37度誘惑

叶晨推开缠在身上的女孩，“依依在哪里？”
女孩脸上温柔的笑容和烟花般消逝，她坐起来，“你脑子里除了依依就没有别的了么？”
“如果是你的妹妹丢了，你不会担心着急害怕么？”
“可她不是你的亲妹妹啊。”
“那又怎样，是不是亲的妹妹那么重要么？她是我最在乎的人。我可以为了她去死。”叶晨直面着衣衫不整的女孩，再没有一丝动摇，“如果有人害她受伤，我不会放过他的。”
一条黑色的线从女孩的眼眶沿着脸颊缓缓向下蔓延，像是白皙的脸蛋从那里裂成了两半。叶晨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困在了一场梦魇之中，挣扎着想要醒来。
一条又一条的黑线更快的将女孩的脸上画出盘根纠缠的网，眼睛里明亮的闪光，和尖尖下巴滴落的水珠终于让叶晨明白，女孩哭了。
“你爱她么？”姚祧硬咽的问。
叶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默默的看泪水将姚祧的眼妆化成一张丑恶的面具。
“你和她接过吻么？”
叶晨低下头，不敢承认。
“我哪里比她差么……我比她漂亮，比她聪明，比她身材好……她是你的妹妹……”
“但她不是我的亲妹妹。”叶晨突然打断了姚祧自言自语般的哭泣声，淡淡的语气，却让姚祧楞在了那里。
“你……你的意思是……你想过要她做你的女朋友？她还是个小女孩……你不可能让她做你的女朋友……”
“是。”叶晨累了，他决定对这个缠人的女孩坦诚，虽然他不确定自己对依依的感情是不是爱，但至少这是他心里至今依然坚信的部分，“我喜欢她，我喜欢抱着她，我们接过吻，我说过等她长大，我会娶她做我的老婆。你满意了么？”
姚祧的小嘴微张着，似乎还在尝试着接受叶晨的话。但叶晨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告诉我，依依在哪里？”
姚祧抬手将脸上的网抹成一片黑色的雾，“我~不~知~道。”
依依是被噪杂的脚步声吵醒的。也许是哭累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那方窗外是凌晨略略发灰的天，仿佛昨夜那样灿烂夺目的“星光”只是一场梦。
她挪了挪身子，手脚已经完全麻木了，略一动就会涨痛。
至少，现在并不是场梦。
“……你确定是那个丫头？”有人在很近的地方说话，依依看不到。
“昊哥，我肯定没错，就是那个学校的，这丫头长的俊，我印象深刻。”
“你们把她弄来干嘛？”
“秦……秦……哥不刚判了么，就……就……是因为这丫头。我打听了，这……这丫头命里带煞，就……就……就是因为她咱们秦哥才进去的。”
“你就个屁。秦哥进去之后有带话出来，这丫头他罩了，谁要敢动她，秦哥出来就抽了谁的筋。”
“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去给人放了呗。”
“对不起啊，昊哥，我们是真不知道。我们也没敢对她怎么样，一直等着您来决定呢。您看，秦哥那边……”
“妈的，新年第一天你们就竟给我整晦气，好好安抚那丫头，抽空去看看秦哥。自己去认个错……”
“那秦哥不会……”
“操，等人家告你的状你就爽了。”
一个倒戴着棒球帽的小混混转过一摞箱子，估计是没料到依依醒着，还弄掉了蒙眼的布，被她黑暗里亮晶晶的眼睛吓了一跳，“操……操……筒子……她……她看到我了。”
“又他妈的怎么了？”另一个脚步走近，探头往这边瞅了眼，“给他妈的再蒙上不就行了，黑摸忽哨的看不清。”
“你……你看得清我不？”
依依摇摇头。他背着光，只看到窗口一个黑色的剪影。
“那乖……乖的啊……我……我给你蒙上眼睛，带……带你回家……”
依依点点头。
那个混混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布，重新又给依依蒙上眼睛。
痛-70。依依她自己回家了
痛-70。依依她自己回家了
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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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依依是自己走进家门的。那个混混给她解了蒙布，让她数了100下再睁开眼睛，她已经在离家不远的街角公园。
所有的人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叶晨楞了好一会儿才拨开围在依依身边询问的人，一把搂住了她。
依依靠在叶晨怀里，有点头晕眼花，似乎又看到了昨夜那一方炫灿，她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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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喊了声：“晨晨哥哥……”
叶晨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能抱着她的感觉，真好。
依依叼着一袋牛奶，坐在警局墙边的长椅上。这是她在警察局的第二顿饭了吧，而且还是元旦的早上。可怜那些值班的警察，被她折腾得过节偷懒不成还要一大早就录口供。
刚才她还看到了跟晨晨哥“早恋”的那个漂亮姐姐，被一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带走了。那个男人还指着晨晨哥嚷了些什么，态度很暴躁的样子，可惜坐在她的位置听不清。
依依不想管那么多，反正她回来了，就不用再害怕了。别人怎么乱，怎么急，都是她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这一次又不是她的错。
询问依依的还是那个女警。依依一问三不知，她不知道自己曾经在哪里，不知道绑她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绑她。
依依出于某种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帮秦坤隐瞒了他手下办的蠢事。
她觉得他们也并没有电视上演得那么坏，至少她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况且，秦哥还说要“罩”她，保护她不让人欺负呢。
但女警记得依依，轻易就猜到了，“估计是秦坤下面的混混伺机报复。”
依依心想，这可不是她说的。
“可他们为什么又把她原封不动送回来了呢？”真是让人想破头。
最后的结论是那帮人大概想吓唬吓唬一下小女孩，虽然看起来她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烦心的事情留给警察去解决，依依跟着叶晨回家，等待他们的自然少不了叶父的嘱咐和叶母的一通唠刀。她没有堵上耳朵，却什么也听不见。她只是看着坐在对面的叶晨，感受着他身上阴沉压抑的气息。
晨晨哥生气了。
教育完了俩孩子，叶母长喘一口气，拍拍衣服去做午饭。无论遇到什么状况，人还是要活下去，那就要吃饭。她也只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有再深究。不好的事情还是少提，慢慢的遗忘，也就当没有那些事，渐渐放下了。
可叶晨却没有放下。
他神经紧张，一夜没睡，现在只感觉疲力尽，心里乱的像一群小丑在吹气球。这样，或者那样的思绪升腾起来，又落下去，在他不及防备的时候，在某个角落突然爆开，让他忍不住打哆嗦。
他走进依依的屋子，看着她坐在床边扭过头，依旧甜甜的唤着他：“晨晨哥哥，有事么？”
叶晨突然发觉，这个依依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依依。那个无条件依靠着他，绝对不会和他撒谎，有事绝对不会瞒着他的依依已经长大了。她已经不是那个放学路上踩死一只蚂蚁，铅笔盒里被塞了一只吊死鬼，或者考试的时候有人偷偷抄她卷子都会回家讲给他听得小女孩。
当他在为了他们的未来努力，当他沉浸在学业中，当他迷失在同龄女孩的关系里，而再也看不到走在身后的她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依靠自己，学会了安静的不打扰他，学会了把事情都埋在自己的肚子里，为了不让他担心。
这种不再被依靠的感觉，这种自己的“宠物”突然有了独立自主意识的感觉，让叶晨很不适应，甚至有些恼怒。
叶晨觉得依依在某种程度上背叛了自己。当然，他在背叛依依的路上走的更远。原本并行的路，开始在某刻分了岔，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缓缓前行。
叶晨开始惶恐，在未来，这两条路可有再次交汇的那一刻。
痛-71。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痛-71。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叶晨在依依身边坐下，捞起她的手，手指轻轻的抚过手腕上的青紫勒痕。
“疼么？”
依依笑着摇摇头。
可那些痕迹在雪白纤细的手腕上触目惊心，明明看起来就很疼。
“这是什么？”叶晨的手指停在一块边缘并不规则的圆形疤痕上，粉白的嫩肉，不是新伤。
依依回手，又摇了摇头，“没什么，之前烫的。”
叶晨心疼的捞起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像是要补偿他错过的安慰。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在麦子家烫的？”
“不是啦。”
“那我之前怎么都没见过？”
依依又一次把手抽出来，用另一只手盖住那块疤，“在学校弄的。”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晨虽然已经听警察说过一遍，但还是想听依依亲口说。
“昨天开完联欢会，我原本想等麦子一起回家，后来有人从我背后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叶晨等着依依继续往下讲，依依却停了下来，抬起头望着他，“晨晨哥，你不需要去看书么？”
这是在赶人？叶晨心中泛起一股酸涩，依依什么时候变得连话都不想对他多说了。
他拍拍依依的手，站起身，“好好休息吧，我也去睡会儿。”
抬腿要走，却发现依依依旧拉着自己的手，他低头看着依依仰着的小脸，“怎么了？”
“晨晨哥，昨晚让你着急了。”
依依的目光那么清澈，让叶晨噪杂的大脑渐渐的安静下来。他摸摸依依的头，“如果有人欺负你，要跟我说。小时候你什么都跟我说的……”
可依依有什么机会跟他说呢。叶晨早出晚归的，除了念书就是念书，如果她去打扰他，姑姑又要唠刀了。
“……就像之前你遇到小流氓的事情，不应该瞒着我。如果我知道，这次也许就能早一点找你回来……”
也就不会被姚祧要挟，让自己陷入那么不堪的境地。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姚祧从来没明说是她把依依藏起来的，一直都是他先入为主的错觉，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被她威胁。
想起昨夜，叶晨就被一种混着心虚和愤怒的情绪困住。这种情绪在多年之后，还是会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冒出来，让他觉得自己对依依有深深的愧疚。
叶晨之前从来没想过姚祧是怎样的一个女孩，也从未仔细分辨过她对他的感情。他知道姚祧喜欢自己，但他没有面对。他就是这样的一个活在自己为中心的世界里的男孩子，从小习惯了自以为是的判定身边人的想法。自己这样想着，就以为对方也是这样。一叶遮目，蒙着自己的眼睛，以为看不见，听不到，就不存在。
开始的时候，叶晨只是觉得姚祧很漂亮，很聪明，很冷淡。他曾经一度看她不顺眼，可是从什么时候他让这个女孩靠近了，纠缠了，甩不开了，甚至到最后坦诚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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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叶晨在每次本该远离的时候，又暧昧的接近，像是逗弄着一头豹子，终于激怒了它，而被狠狠地反噬。
因为他对姚祧的感情并不明确，便看不到自己对女孩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因为他懒得努力，便想要通过捷径到达自己的目的。他明确的知道姚祧对于他的价值，所以他刻意的忽略姚祧越来越任性的作为。他所作的一切，有依依为理由，只为让自己感觉理所当然，不至于内疚。也因此，在姚祧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嫉妒的种子。
一定都是他的错，被姚祧的外表迷惑，被姚祧的条件吸引。终于在昨天，姚祧像是现了原形的画皮，那被泪水冲花的妆，让她在他的面前变成一段可怕的印象，才让他猛然清醒。
而这个可怕的女孩再次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让叶晨都开始怀疑，她的神经究竟有多坚韧。
答案很快就来了。
叶晨被踢出重点班了。
“为什么？”叶晨问，为什么是他，他努力的那么久。就算为了把他们两个“恋人”分开，为什么是他被踢开。
“你本来分班的成绩就不够进重点班的，是你之前的班主任，好说歹说非要把你插进来。我们当然也看到了你的努力和进步，二班的任课老师和一班基本上是一样的。只要你继续努力，我相信在二班你也能保持好的成绩。也希望你能将重点班的士气带到二班，激励更多的同学……”
这是叶晨第一次了解到什么叫等级差距。人们永远是牺牲较弱的一边，去保护较强的一边。他没有捐钱给学校建楼的老爸，也没有年级第一的成绩，更没法代表学校在外面争得荣誉，不牺牲他牺牲谁。
同情永远是最无力的情感，那些和叶晨共同奋斗了半年的同学眼中，同情等同于幸灾乐祸。
叶晨在众目睽睽之下拾自己的东西，只有一个人留给他的是背影。他望过去，连带着把大家的目光都转移了过去。姚祧的背在大家目光的关注里，像浇了水的树丫，缓缓挺直。
姚祧站起身，转过来面对大家，嘴角带着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她走过来，叶晨放下手里的书，进入战备状态。
“叶晨同学，希望你在二班，能继续保持坚强的斗志。我们全班的同学，等着在最后的战场和你共同拼搏，并肩战斗。”
叶晨不知道姚祧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在众人面前对他说的那句话，但他的确是憋着一股气走进二班的教室。
在这里，他不会再依靠任何人。
痛-72。人是怎么生下来的
痛-72。人是怎么生下来的
二班的气氛相对于重点班来说，简直是大草原一般的敞阔。被压抑了半年的叶晨，总算伸展开了手脚。离开了变态的灭绝，无论怎么考试，叶晨都是全班第一，这让他的成就感相当的满足。
叶晨经常想，若他从一开始就在普通班，也许考个前三名就已经很开心。也就不会因为想要提高成绩而跟姚祧有任何瓜葛，也不会把自己弄的成了全年级的笑话。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虽然他又绕回了普通班，但叶晨已经见过什么是优秀，就无法再满足于班级第一名这个头衔。
重点班不和其他班排年级名次，所以叶晨无法知道自己究竟能保持在重点班的什么位置。于是他几乎每天都找哥们儿要重点班的笔记，考试卷子，练习题。
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虽然每次叶晨都是走后门，但难还是会碰到姚祧。他已经学会了对女孩眼中或可怜，或期盼，或哀伤，或愤恨的眼光视而不见。说实话，每次看到姚祧那张漂亮的脸，叶晨都会想到那天晚上，哭花了妆的那张鬼一样的面具。
毕竟还是在一个学校，叶晨怎么躲，最终还是被姚祧逮到机会。
图书馆的角落，书架挡住了人们的视线，这是一个死角，一个几乎看不到出口的绝路。
“我交了新男朋友。”姚祧扬着下巴，挑衅一样的看着叶晨。
“那好啊，恭喜你。”叶晨淡淡地说。
“你为什么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对不起，我拿了参考书还要回去上自习。”叶晨想要绕过站在他面前的女孩。
“你就一点儿没喜欢过我？”
“姚祧，现在你还说这些做什么？我已经被你害成这样子了，就不能放过我么？”
“叶晨，我可以帮你，你知道的，我可以帮你考更好。”
“用不着，我现在可以靠自己。”叶晨无动于衷，没耐心的推开挡在面前的姚祧。
姚祧趁机抓住叶晨的手臂，死死的拽着，“可我们已经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要我，否则，我就告诉老师你对我做的事。而且，如果我怀孕……”
叶晨像是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我对你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不可能怀孕的。姚祧，你不是了魏昊几本闲书，不如好好读读，不要搞不清楚状况。”
搞不清楚状况的，不只姚祧，还有麦子和依依。
学校的青春期教育，顶多告诉你男孩和女孩从这一段时间开始会越来越不一样，渐渐变成准男人和准女人，绝对不会有哪个老师敢明确的告诉学生什么叫做爱，怎样做才能传宗接代，生儿育女。即便这是人类繁衍的最根本，最自然，最原始的行为。
没有做爱，就不会有我们，就不会有人类。但在这个谈性色变的社会里，这个话题太过敏感，自来就是禁忌，仿佛略微提到就意味着下流，连性学的教授都成为人们不齿的变态。
女孩子总是比较乖巧的，尤其是好学生，她们对于那些可以教导她们性知识的途径基本疫。就连上课的时候，手抄本从教室的一边传到另一边，只是接触到那一卷纸似乎都是泯灭道德的事。
家长和老师总觉得，等孩子长大再让他们慢慢了解吧。但大人们没有意识到，孩子的好奇心，他们寻求答案的方法，可能带来的认知的偏差，岂是亡羊补牢，事后诸葛，就能解决的呢？
姚祧是因为没有女性的家长陪在身边教她。而麦子和依依，实在是太小。但谁说小孩子就对性没有好奇和意识呢。
麦子跟依依和一群同学靠在教室外面走廊的栏杆旁聊天。
“，你知道咱们是怎么生下来的么？”
“我妈怀孕，肚子变大，十个月以后就生出来了呗。”麦子对这个白痴问题很不屑。
“我妈说我是从垃圾堆捡来的。”一个小胖妹提供了不同的答案。
“你是孤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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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怜噢。”
“谁说我是孤儿，我也有爸爸妈妈啊。”小胖妹不干了。
“但你是捡来的，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啊。”
小胖妹一时无话可说，开始郁闷，但她还是不愿承认自己是孤儿，“我才不是孤儿呢，依依才是。”
站在一边发呆的依依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神。她正在研究走廊上来回走过的人的鞋子。谁的鞋是新的，谁的右脚外侧磨损得厉害，谁刚刚在小花园里粘了一鞋底的泥，根本没有在听大家的聊天。
“依依也是捡来的么？”有个刚转来的同学，还不知道依依的身世。
“不是啊。”依依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问她。
麦子怕依依尴尬，在旁边转移话题，“我妈说，生孩子就像拉屎一样。”
“啊，好恶心噢。麦子，你是在厕所里出生的么？”
“你才是在厕所里出生的呢，我是在医院出生的。”
“麦子也许是对的呢，我家的狗生小狗的时候，也是从屁股里生出来的呢。”
“咱们又不是小狗……”
上课铃响，孩子们结束了没有结论的话题。老师开始授业解惑，但在课堂上，她们还是无法解决心里的某些疑问。
放学回家的路上，麦子又想了起来，拉着依依问：“，依依，你知道我们是从哪里生出来的么？”
依依摇头，她又没生过，当然不知道，“杨婶怀了你，然后就生下来了呗。”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妈当初是怎么怀孕的？”
“杨婶跟杨叔结婚，杨婶就怀孕了呗。”
“那一定要结婚才会怀孕么？”
“是吧。”依依想，自己的妈妈嫁给了自己的爸爸，所以有了她。姑父娶了姑姑，所以有了晨晨哥。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养父母结婚了却没有孩子，为什么前院的一个姐姐没有结婚也被人搞大了肚子？”
依依隐约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清晰也不确定。这一切已经超过了依依的理解范围。
痛-73。两个人的枕头大战
痛-73。两个人的枕头大战
寒假来临，到处都是节庆的颜色。
叶晨脱离了灭绝，也总算脱离了四处征战的加课生涯，可以好好的放个假了。他实在不懂，放假几天还加课有任何意义么，几乎所有的学生的心都是浮躁的，坐在各式各样的会议室和阶梯教室里，也没有谁真的能踏下心去听课。与其这样浪时间，还不如让学生们都好好放松一下。
正月初二，父母回去老家拜年。因为叶晨是毕业生，父母不想耽误他念书，就让他留了下来。至于依依，原本也不是他们家的孩子，老家的人都不认得。于是家里只剩下了两个孩子。
由于叶晨的特殊情况，他和二班的同学没有什么交集，而重点班的哥们儿都困在灭绝的八卦阵里出不来，节日无处可去。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念书，闲下来也没有什么事做，看电视也看不下去，就捧着本英语阅读专练靠躺在沙发上，读那些小短文打发时间。
依依安静的坐在一边，翻一本从麦子家借来的少女漫画，翻到最后一页，后面再没有了，回头再翻翻，已经没有什么可看，无奈的叹一口气。
叶晨有点打瞌睡，手里的阅读专练眼看着距离他的脸越来越近。依依顺着拐角沙发爬到叶晨旁边，出其不意的抓起一个枕头丢了过去。
叶晨猛地惊醒，看到旁边笑眯眯地依依，玩心顿起，抓起一个靠枕就丢了回去。依依咯咯的笑着躲开，抓起一个长靠枕，甩过来，一下一下的打着叶晨的手臂。
他们两个已经多久没有在家里打枕头仗了，叶晨放下这么久以来学习的苦闷，全心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