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心之木
我摇摇头,踮起脚搂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顾念却将我从他身上扯下来,锐利的视线刺得我无处遁形。
“我今天碰到一个疯女人。”我无奈地寻找措辞,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
“你出门了?”
……顾念果然善于抓重点。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等待训斥。
顾念却没有继续追究,而是问我:“那个女人说什么了?”
“她说自己叫红月。”感觉到顾念的手臂紧了紧,我不安地垂下眼,“她好像认识我,但我想不起她是谁了。她说我会痛苦会消失,还让我早点解脱……”
“这女人是个疯子。”顾念打断了我的话,“别放在心上。”
“她到底是谁?”我仰头看着顾念明显不悦的脸色,心生疑窦。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不需要知道。”顾念将我按回怀中,勒得我闷哼了一声。
他敏锐地松开双臂,立刻发现了我刚才跑回家时摔出来的好几处挫伤。
结果当晚顾念以伤口不能碰水为由坚持要帮我洗澡。
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和顾念玩了半天捉迷藏,最后还是被他扛进了浴室。
顾念与其说是帮我洗澡,不如说是在挑逗我,手指的动作轻柔又暧昧,一遍遍抚弄我因水汽而潮红的皮肤,还总是状若无意地拂过我最敏感的乳尖与侧腰。
我被他弄地面红耳赤,恨不得立刻变回鬼魂状态藏起来。
“嗯…呜…你、你住手!我自己洗……”
“你手上有伤,不能碰水。”
“那你能不能下手重一点,别这么蹭来蹭去的……”
“好的。”
“哎?啊!快、快停下!我说的重一点不是这种意思!啊!”
“……你别叫了,我会把持不住的。”
“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啊?呜……我不行了……你这混蛋给我放手。”
“你这是什么表情?……啧、不管了!”
“喂!你、你脱衣服干嘛?你不会……你别过来!快住、唔……”
那天的浴室特别狼藉。
事实证明让顾念给我洗澡,不仅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反倒会增加更多的痕迹。
之后的半个月我一直对着满身青紫发愁,也不知道哪些是本身长出来的,哪些是上次摔出来的,又有哪些是被顾念掐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八、噩梦
自从见到那个叫做红月的女人后,我再也没有独自出过门。
一方面是我自己心里有些阴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现在顾念出门必定锁住大门,连窗户都不让开。
不过为了补偿我,顾念不忙时增加了带我出门游玩的次数。
其实我倒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景点,又或者说我什么地方都喜欢。反正只要是富有生机的东西,哪怕是一只筑巢的小雀,我都能看上一整天。
顾念显然不太理解我的爱好,所以这种时候他就会一直盯着我看。
“你是不是觉得无聊?要不我们走吧。”在被他盯了半小时后,我终于忍不住投降了。
“没事,你继续好了。”顾念指指池塘里的蝌蚪,示意我不用管他。
可惜我实在受不了他的注目礼,干脆以肚子饿为借口起身硬拉着他离开了。
我们去了附近一家小有名气的中餐馆,饭菜的卖相很好,可惜我觉得味道并不如顾念做的好吃。
我正百无聊赖地搅着面前的汤羹,突然食客中响起一阵骚动,紧接着从斜刺里猛然窜出个厨师打扮,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我们的桌旁,吓得我一个哆嗦,手中的汤匙都掉进了汤里。
“毁灭!毁灭!我已经做到了!”
在周围人惊讶而好奇的围观中,那个络腮胡嚎叫着,一把抱住顾念的皮鞋亲了上去,样子癫狂得吓人。
顾念显然很不高兴,一脸嫌恶地抽脚狠踹在了男人胸口。
这一脚显然踹得不轻,络腮胡滚出了好几米远,脑袋正好磕在桌脚铁皮上,霎时血流如注。
人群立刻吓作鸟兽散,可是那个男人竟还是支起摇晃的身体,挣扎着往顾念爬过来,途中还溅了几滴血在我裤子上。
顾念怒了,猛然起身走到男人面前,抬脚将他鲜血淋漓的脑袋踩在地上碾了几下。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暴力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说,只见顾念突然俯身低语了几句,那个哀嚎的男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念拖着往外面走去,到门口时闻讯赶来的饭店老板一个劲向我们鞠躬道歉,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一直被拉着走到马路对面,我才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餐馆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我似乎看到一个红裙黑发的美艳女人在人群中一闪而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一直到家,顾念都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评论,我也只能安慰自己不过是又遇见了一个疯子。
但是当天晚上我却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顾念将我绑在床上,拿着一瓶暗红腥臭的粘稠液体往我嘴里灌。
梦中的我在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中哭泣挣扎,但顾念却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我,捂着我的嘴不允许我将那恶心的东西吐出来。
我一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但那种痛苦却从梦中残留了下来。
我说不上具体是哪里疼,这种痛苦更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如同有一只野兽在我触不到的地方咀嚼着我的血肉魂魄,让我连呻吟都无力做到,只能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身旁的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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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很快察觉了我的异动,开灯将我拥入怀中,不断轻吻我汗湿的额头。我哆嗦着抬眼看他,那只漆黑的眼睛中此时只有满满的温柔与担忧。
果然,那只是个噩梦而已。
我的顾念,怎么可能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我。
痛苦渐渐平息,但那种可怕的感觉却深深烙刻在了我心头,我急切地需要从恐慌中逃脱出来。
攀上顾念的肩头,我仰头轻轻舔舐着他滚动的喉结。
我知道他无法拒绝我的求欢。
果然顾念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而火热。
也许是刚才的痛苦太过可怕,反倒让我觉得顾念一如既往的粗暴变得容易忍耐了。
甚至于当熟悉的撕裂感顺着神经爬上背脊时,我很兴奋地抬腿缠上了他的腰。
等天空亮起鱼肚白时,我已经累得一根指头都懒得动弹了,顾念倒是仍旧生气勃勃的样子,一边抚弄着我早已出不来任何东西的分身,一边在我耳边低语:“你今晚太乖了,我都停不下来。”
我轻哼一声嘶哑地反问:“你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但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吃掉你。”他轻轻舔舐着我的耳垂再次挺入。
我呜咽着,在混杂着痛苦的愉悦中闭上双眼。
我从卧室顶灯上探出一颗脑袋俯视着下方。
没错,我又死了。
“果然是你的错吧!”我愤愤地指着床上赤身裸体的“自己”,对顾念大声控诉,“每次做完没多久我就死了!”
顾念边穿衣服边漫不经心地抬头看我:“嗯,没想到你这么不禁c……”
我冲下去捂住了他的嘴,及时阻止了他说出最后一个字。
顾念趁机抓着我的手臂将我从半空中拉下:“没关系,再换一个就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顾念说这句话时语气中有种异样的冰冷感,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噩梦。
床上的“尸体”此时如同一个被弄坏的破布娃娃,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淤青和吻痕,腿间还沾着昨夜留下的浊液与血丝。
这种观瞻自己残破“尸体”的怪异感,我还是无法习惯,只能紧张地躲到了身后墙壁中,假装自己只是一块不会思考的墙砖。
顾念也不逼我现身,穿好衣服就抱着那具“尸体”出了卧室。
我知道他又要去地下室了。
在那个神秘的地方,用我不知道的方法,延续我早该消失的存在。
在我获得新身体一周后,我在本地报纸的角落里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
【本市某饭店厨师董某于一周前杀死妻儿后逃逸,昨夜其尸体在零湖中被发现,尸检显示死因为溺水,警方怀疑其异常行为与邪教崇拜有关。】
看着新闻配图中那张长满络腮胡的脸,我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我扫了一眼楼梯隔间地板上的黑色钢门顾念此时正在下面工作。
他在做些什么呢?我不敢深思。
放下报纸,我跑到二楼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近一年来的零湖自杀事件。
相关报道很多,但是关于自杀者的个人信息却很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几张自杀者的照片。
然而就是这寥寥几人,却让我如遭雷击般愣在了桌前。
我记得那个戴眼镜的青年,是春节期间强行向我推荐培训课程的推销员,拽着我纠缠了好一会。
我也记得那个丹凤眼的女人,是之前我在路边等待去停车场取车的顾念时,试图向我卖弄风情的站街女。
我更记得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是上个月我在花园独自散步时突然将我撞倒还反咬一口的碰瓷者,幸好有保安目击了一切他才悻悻离去。
这些人,都是与我有过接触的普通人。
他们全部投湖自杀了。
虽然新闻中给出的自杀理由无非是事业受挫、情场失意、儿女不孝。可是,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用颤抖的手合上笔记本,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浴室脱光衣服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
每一次的身体看上去一模一样,但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不同之处,比如上次左手背上的红印,比如这次脚踝处极淡的青斑。
我记得,那个丹凤眼的站街女脚踝处就纹了一只显眼的蝴蝶,当她因为顾念的驱赶悻悻离去时,那只蝴蝶便随着她妖娆的步伐蹁跹飞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究竟是什么?
躲进淋浴间,打开喷淋,我试图用热水驱散自己止不住的冷颤。
脑袋很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深处蠢蠢欲动。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透过淋浴间的钢化玻璃,我能看到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走近。
“大白天怎么突然想到要洗澡了?”顾念的声音传入耳膜。
“……有点冷。”我轻声回答。
“冷?”顾念一把推开移门踏入淋浴间,伸手摸着我的额头,“……没有发烧。”
“你干嘛进来,衣服都湿了!”我连忙关掉了淋浴,但顾念的衬衫还是被淋湿了一大片,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
我扯过毛巾在他身上擦了几下才想起自己也是湿淋淋的,便将毛巾塞到他手中。
“你快去换件衣服吧,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但是顾念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穿戴整齐才和我一起离开了浴室。
“你最近怎么了?”他跟在我身后问道。
我径直走到衣帽间翻着衣橱:“没什么啊?为什么这么问?”
顾念没有接过我递给他的干衬衫。
“整天心不在焉的。”他看着上前替他解扣子的我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摇摇头,将他身上的湿衣服脱掉,一边试图替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边说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顾念没再说话,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衬衫扔到旁边,将我压倒在衣帽间的软榻上。
很快,我刚穿上的衣服又被剥了个光。
“我不太想做。”
感受到顾念的失控,我不抱什么希望地低声哀求。
顾念却蓦地停下了动作,最终只是牢牢搂着我,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我从他绷紧的臂膀中感受到了不安与烦躁,这让我心中莫名悸动。
伸手拨开顾念挡住右眼的潮湿黑发,与泛红的左眼不同,那里只有空洞的眼眶,仿佛一个随时会将我吞没的漆黑漩涡。
“念,我很不安。”我用指尖描摹着顾念英挺的眉骨,“我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行走世间,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原因吗?”
顾念抓住我的手,抱着我侧过身,和我面对面挤在狭小的软榻上。
他沉默地看了我许久,才突然开口问了一句看似无关的话:“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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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思考了片刻,摇头。
“你。”
“我?”
“是的,你简直可怕得让我发抖。”顾念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你使我怯懦,使我愚钝,使我堕落。是你让我成为了欲望的奴隶。”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我甚至都已经不知道这算情话还是咒骂了。
顾念的手指抚上我的咽喉:“可是在毁掉我之后,你却想靠死亡来逃避责任,多么狡诈。”
毁掉?他在说什么?
我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害怕顾念会说出什么更可怕的话。
但是他却突然松开双手,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他背着光,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反正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作者有话说:
☆、九、怪物
我陷入了迷惘。
整天整天地发呆,徒劳地审视自己的存在。
可惜我不是一个擅长哲学思考的人,所以除了头疼一无所获。
顾念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那天在衣帽间和我说话的是另一个人。
可是我却再也无法重获平静。
顾念知道我的一切,但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他,这真的是爱人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吗?
还有那个叫做红月的女人所说的话,我本以为那只是些疯言疯语,可当我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在撕心裂肺的折磨中痛到脱力时,我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仍旧活着。
这天顾念难得在中午临时外出了。
临走前他低头亲吻了我的脸颊,一如既往地重复着那句话:“好好吃饭,不要出门。”
我也一如既往地点头,目送着他走出大门,响起上锁的声音。
神恍惚的我漫无目的地晃进书房,站在书架前犹豫了很久。
平时顾念在书房研究些我不明白的东西时,我就会随便抽本感兴趣的书窝在一旁的沙发上阅读,当然更多的时候是被顾念抱在怀里。
那样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所以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快把书架上的书籍读完了,剩下的都是些晦涩的哲学著作或者外文书籍,我实在看不下去。
在书架上扫视了一圈,我的视线定格在了最顶层的蓝色相册,那是以前顾念向我说起旧事时给我看过的那本,之后因为位置太高我一直没再碰过。
踩着凳子小心地取下相册,我坐到书桌前随意翻阅起来。
最早的那张照片中我和顾念看上去才七八岁,并排站在像是大宅门口的地方。顾念那时候个头就比我高,抱着双臂像个小大人似地垂着眼,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倒是一旁的我眼带笑意地侧头注视着他。
小时候的照片似乎就这一张,后面就直接跳到了十多岁的少年时期。
我迅速地浏览着,很快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这本相册仿佛就像是专属于我和顾念的纪念册,以双人合影与我的独照居多,有些有明显后期处理过的痕迹,除了背景中偶尔乱入的行人,几乎没有其他人物。
而且所有照片中都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笑,顾念始终是一副不悦的表情。
我继续向后翻,照片像素变得越来越高,画面中顾念的眼神也渐渐起了变化。
但那仍不是我所熟悉的温柔眼神,而是一种很难形容的饥饿感。
尤其当照片中的他看向我时,就像一只贪婪的野兽在窥探猎物,让我想起了那个噩梦中的冰冷眼神。
难道说,现在的温柔真的只是一种假象?
不,不会的。
我立刻打消了这种可笑的想法,我相信顾念对我的爱,不然他不会不惜自杀也要找到我的鬼魂,还一直对我这么好。
我趴在桌子上,斜眼看着着照片中始终保持微笑的自己,感到一阵疲惫。
明明看上去那么开心,为什么要投湖自尽呢?
如果我当初没有选择这条路,就不会有现在的诸多烦恼了吧?
疑惑与不安困扰着我,让我渐渐阖上了眼皮,再次堕入黑色的漩涡。
仍旧是噩梦,仍旧痛苦而脆弱。
我蹲在墙角瑟瑟发抖,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将我的头发狠狠揪住,不留余地的拳脚雨点般落在我的脸上身上,几乎要将我浑身的骨头打断,血腥味逐渐充满我的鼻腔。
我听不清那人的叫骂,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喘息与心跳声,但奇怪的是自己始终没有呻吟或者哭泣。
可是当那个人影突然重重压下并一把扯碎我满是血污的上衣时,我终于惊惶地大叫起来,然后猩红的色突然浸透了我的视线。
我发疯一样挥舞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菜刀,嚎叫声、血肉迸裂声、金属与骨头的撞击声纷纷钻入鼓膜,像首崩坏的交响曲。
我终于流下了眼泪。
怎么办?怎么办!
顾念,顾念,帮帮我……
我呼喊着顾念的名字骤然惊醒,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但这次顾念却不在身边。
痛苦,好痛苦。
我在痉挛中滚到了地上,像脱水的蛞蝓一样缩成一团挣扎扭动,无力地抽搐。
嘴唇似乎被我自己咬破了,有温热的液体划过下颌,可是这点痛已经无足轻重了。
好想消失掉。
等这种可怕的痛苦骤然退去时,时间才过去了十几分钟,可我却仿佛耗尽了一生那么漫长,一瞬间竟有些茫然,只能有气无力地躺在地板上发愣。
夜幕不知不觉间降临,顾念却迟迟未归,这让我混乱的思绪更加焦躁。
我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晃着走到楼下,恍惚中竟然看到“自己”正站在门前。
那个“我”穿着蓝色的条纹睡衣,宽松的领口处露出瘦削的锁骨,看上去比真正的我瘦弱得多。
“我”手握着门把手,回身慢慢地扫视着客厅,白得吓人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不舍,但随即那份不舍便被决绝代替,只见“我”痛苦地闭上眼睛,转身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发现门口空无一人,大门也关得好好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竟升腾起一股难言的既视感。
我鬼使神差般走到门口,将手放上门把手,手腕微扭向前使力,门竟然被打开了。
被街灯浸染的迷蒙夜色涌入眼中,让我的瞳孔微微扩张,余光中一袭红裙一闪而过。
是红月。
我没有多少惊讶,抬脚便跟上了那抹艳丽的红。
那抹红影始终与我保持着距离,让我看不真切,我也不急着追赶,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早有安排的游戏。
我走了很久,腿都有些酸痛了,这场游戏才终于停止。
我走近她,璀璨的圆月倒映在平静无澜的湖面上,湖面又将月光反射在红月鬼魅般的面庞上,使她的双眸熠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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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
我们站在一座大桥上,这是我最熟悉的桥。
“啊~多么令人怀念,当年我就是在这个地方遇到了我的丈夫。”红月面向零湖张开双臂,双眼微眯,仿佛等待着爱人的拥抱。“明明并不认识我,明明并不擅长游泳,他却跳下这座桥把我拖上了岸。”
红月缓缓拢双臂,给了自己一个温柔的拥抱。
“本来我会像个普通的少女一样死去,可他却阻止了我,我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第一次,体会到了饥饿感。”红月仰望着夜空,她的语气开始带上一丝兴奋,“他的味道让我着迷,所以我吃掉了他拥抱过的妻子,吃掉了他襁褓中的女儿,甚至吃掉了他的宠物猫可是就算什么都被我吃掉了,他还是不愿意呆在我身边,他甚至打伤了我,哈哈,真是个害羞的人。”
红月像个少女般咯咯直笑,那笑声让我浑身发冷。
“怪物。”我低声说道。
“怪物……他也是这么说的呢,但那又怎样,我最终还是得到了他。”红月侧头望着我,脸上染上幸福的红晕,“他真是美味得让人发疯,难怪我父亲疯成那样都在嗅着母亲的眼球,我真后悔自己没有也留下点纪念品。”
我不知道红月是单纯的疯子还是吃人的女妖,但我毫不怀疑她会用突然朝我张开那张鲜红的嘴。
我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红月注意到我的动作,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然又开始捧腹大笑,甚至笑得比花园里那次更加放肆,圆润的肩头随着身体剧烈颤抖。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对你这堆垃圾感兴趣吗?”
她的语气永远这么让人不舒服。
“顾念在哪?”我索性打断了她的胡言乱语,直截了当地问道。
出门前我就留意过,门锁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而钥匙只有顾念才有。
红月朝我俏皮一笑:“小念被叫回本家了哦……这孩子竟然对信徒下手,难怪都惹长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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