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美人画骨(冷漠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引迷途
☆、第50章修真卷终
寒风凌冽,悬月高挂。
这是座死城,魔气冲天。银月将高阁上的人影不断拉长,陆昭寒低头往下看去,密密麻麻的魔修们堆砌成一道壁垒。
刺骨的风将肩上的黑袍随风飘动,陆昭寒垂眸问道:“你带我到这儿做什么?”
“本尊就想看看,你那位师尊到底有什么能耐。”魔尊的回答出乎陆昭寒意料。
他漠然地回望着对方,问道:“什么意思?”
从古自今,天道宠儿层出不穷。或是天生奇才,为一方智者;或是得道成仙,执掌乾坤。
数千年前魔尊正是受这些奇才所困,即便做上再多的准备亦无济于事,仿佛天道注定,无从逆天一说。
“整个修真界,楚云尘的大名无人不知。”魔尊谈及当年一事,却是付诸一笑,“在神木镜中已经过去了千年,本尊再回想当年,仍无法释怀。”
他阴狠一笑,遥指青天,“这天道若是果真如此庇佑他,本尊到要看看看他如何以残废之身拯救苍生!”
“既然知道,你不怕当年的事情再重现?”陆昭寒看着他道:“你不怕身死道消吗?”
魔尊只是冷哼一声,道:“到时自见分晓!”
楚云尘并没有死。陆昭寒体内的魂契曾一度消散,如今却越来越生机勃勃甚至于,魂契的感知告诉陆昭寒,楚云尘正在接近着他。
魔气自每个魔修手中腾起,阴郁的魔气将一切生机吞噬。仪式还在继续,陆昭寒却开始分神了……
楚云尘没有死,这让陆昭寒松了口气。只是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失控,计划未能顺利进行,是否要将脱离世界提前让他犹豫了片刻。
上个世界的两个支柱成了仇敌,故而陆昭寒能干脆的脱离世界。但这个世界的楚云尘虽然与自己成了道侣,只是修真岁月却十分漫长,范雪凝在天清宗一天,就难保不出现什么意外……
就在陆昭寒考虑下一步的计划时,却感到胳膊被什么击中了一下。
陆昭寒蹙眉,往那片空气看了一眼。
是3332?方才魔尊打算出手除去楚云尘时,也是3332及时出手唤醒了陆昭寒,他才得以及时清醒过来。
只是现在又能有什么事?陆昭寒与魔尊站在高处,下方也并无异常。陆昭寒往下头看了几眼,回首向魔尊道:“我想休息一下。”
魔尊抬头看着半空开始撕裂的空间,看似无疑有他地罢了罢手。
陆昭寒离开高台,穿过密集的人群,在台下望了眼上方,只见魔尊正垂眸看着这处。两人目光触撞,陆昭寒率先冷淡地转过头,转身钻进了一间废弃的客栈。
3332并没有立即出现,这意味着魔尊的神识或许还在查探自己。
陆昭寒神色如常地选了块地方坐下打坐,等待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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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过后即将发生的变化。
陷入冥想,陆昭寒的一抹神识依旧留在外界,故而当巨变发生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远处一声轰隆巨响,妖兽的悲鸣声响彻天际。
大概魔尊有了片刻的松懈,3332突然现身。
“快离开这个位面!”它只来得及留下这个信息,便再度消失。
与此同时,陆昭寒感受到一股亲切的气息正接近着自己。
“楚云尘?”默念着这个名字,陆昭寒凌厉的长眸微眯。犹豫片刻,陆昭寒便选择了离开客栈。
外面正混乱不堪!一阵狂风在城中作乱,所到之处剑气割破所遇到的肉体,漫地的尘埃与血色交混。
月色仿佛被血气熏染。一片尸海中,陆昭寒抬头看向高台,魔尊已经消失不见。
远处灵气动荡,而那里也正是陆昭寒所能感受到的楚云尘的位置。
正准备往那方飞去,陆昭寒眼前顿时扬起一阵狂风,一个人影踏风而至。
等投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陆昭寒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楚云尘,“师尊?”
楚云尘的模样没有变化,周身气息却变得十分诡异。似有似无,一不留意便无从感知,仿佛已与万物相融。
陆昭寒慢了一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抱住他,“师尊,你没事?”
怀里的人激动地流下了眼泪,楚云尘微微一笑,劝慰道:“为师没事,现在便带你走。”
说完,楚云尘竟抱着陆昭寒转身凌空而起,对身后的魔修不管不顾。
“师尊,那魔尊呢?”陆昭寒问道。
不料楚云尘却道:“随他。”
陆昭寒无语片刻,指了指半空中狰狞的洞口,“师尊,那处连接着魔界!”
“无事。”楚云尘瞥了一眼兀自强撑的洞口,“魔尊已经失去大半的属下,暂时无法再扩大洞口。”
“那……那不除去魔尊吗?”
楚云尘宽厚的手掌抚了抚陆昭寒的后背,“为师先替你除去心魔。”
陆昭寒的笑容一僵,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魔尊说心魔驻扎弟子心中已久,需要弟子亲自明悟,方可解除。”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所谓心魔皆是执念所化,你之所以没有明悟,是放不下执念。”楚云尘道:“只要为师施法所化,你便需直面自己的心魔,寻找破解之道。”
陆昭寒抓紧了楚云尘的前襟,皱眉问道:“若是弟子无法看破呢?”
“有为师助你,定能破解此关!”楚云尘话落掷地有声,陆昭寒却心底一冷。
楚云尘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不知道,只是这局势恐怕对他不利自己所谓的心魔定是与以前的事有关系,若是楚云尘看到了,就什么都暴露了!
到不如就此放手一搏!
陆昭寒眸光微闪,趁楚云尘不备,一把推开了对方,直直跌落。
只是陆昭寒的速度再快,仍未逃过楚云尘。两人追逐着跃上一处城墙,方才停下。
看着陆昭寒瞳孔再度化为血色,楚云尘不虞地皱紧了眉关,“心魔?”
‘心魔’勾唇浅笑,“师尊原来这么讨厌我?”
楚云尘看着他一语不发。陆昭寒又道:“若不是我,师尊现在还和‘他’走不到一起吧?”
“现在不过数月,师尊过河拆桥的速度真是让弟子心寒。”陆昭寒笑道:“‘他’拜入师尊门下之时,亦是弟子一同拜入天清宗,我们二者早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早些年,弟子亦曾出现过,只是师尊没有察觉到而已。”
楚云尘为他所说的愣了片刻,追问道:“你曾出现过?”
“不错……”陆昭寒顿了顿,瞥见楚云尘漠然的眼神,讽刺一笑,“师尊在与弟子虚与委蛇,是想趁弟子不备进入弟子识海?”
他顿时语气坌愤:“‘他’究竟有什么好?不是天高地厚,捣乱惹事,还屡教屡犯,甚至犯下救出魔尊的打错!师尊难道就没想过他所做所为,到底赔上了多少人的性命吗?”
他一步步往后退,最终在楚云尘出手之前跃下城墙,巨大的灵力短暂的蓄力之后,陆昭寒耳边有一阵短暂的耳鸣。
不料‘心魔’竟同归于尽,楚云尘迅速赶到陆昭寒身边,丹田爆破却只需须弥。
丹田爆裂产生了巨大的气流,水色的灵气若飘逸的白丝,却蕴藏着巨大的将一切撕裂的张力。陆昭寒的周身有短暂的空间扭曲,楚云尘脚步满了一步,只看见眼前白烟氤氲,建筑物受到灵气影响,开始倒塌。
陆昭寒的身体失去魂魄,顿时瘫软下去。楚云尘扶住他的身体,两人在
最终一缕魂魄飘散之初,楚云尘刚伸出手,却眼睁睁看着那抹魂魄凭空消失!
手只接触到了冷风。楚云尘抱着陆昭寒的肉身,看着空荡荡的左手,遭受了巨大的打击,“魂魄……不在人界?”
长指在空中划了半周,骤然顿住,“这处的空间撕裂过。”
仿佛窥探到了天机,楚云尘的手心剧烈颤抖着,额头青筋暴起,固执地用混沌之力试探着那处的裂缝。
微小的裂缝闭合得十分迅速,饶是楚云尘再苦苦支撑,也不过一瞬,便消失不见。最后一丝灵力消散,带着楚云尘全部的希望。
陆昭寒的尸体有些寒冷,楚云尘似是被寒意波及,抱紧陆昭寒的双手颤抖不已。
“师尊马上带你回来……”手抚上陆昭寒冰冷的脸庞,楚云尘轻声道。眉目像染上了冰霜,楚云尘哀极反而没有了表情,只有颤抖的呼吸暴露着他不稳的心绪……
☆、第51章古代卷01
一场大雪淹没了□□的□□,园中残败的枯枝也折了几枝,被掩埋在雪下。
阵阵咳嗽从冰冷的内室传来,少年端着个小巧的圆碗,上头盖着一叠竹条多编成的盖头,一阵药香缓缓飘出,热气消失在了寒天雪地里。他快步走过小径,厚靴在松软的积雪中留下一个个脚印。
步进妇人的阁内,里头的炭火已经燃烧殆尽,他一身寒气却仍不敢再进一步,只弯着身子朝帘子里头的丫鬟说道:“小棠,我娘的药好了。”
小棠正为妇人顺气,听了声音忙过来接过汤药。稚嫩的小丫鬟羞怯地瞥了一样少年,转将汤药递送到妇人身边。
妇人仍咳得厉害,说话断断续续,“昭寒,你进来。”
陆昭寒固执地没有进去,垂眸道:“儿子身上寒气太重,先站会吧。”
“这屋里那还有什么热气,倒是外头风大,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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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小,怎么受得了?”妇人推了推傻站着的小丫鬟,小棠便也随着附和道:“正是如此,况且公子站的久了也不见得暖些,反而身上更冷了。那点寒气也不算什么,打不了不近身,也好歹让妇人好好瞧瞧你!”
帘外的人踌躇了片刻,这才拨帘进来。
一进了里边,便能看到正半躺在床上的妇人。她年龄看起来竟然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生得娇美可人,病中带愁,正是柔弱如兔丝草一般的女人。妇人此时正有着孕事,腹间高高隆起,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
旁边的小棠喂着她喝着药,妇人忍着苦涩将汤药几口咽下。
缓过来,她一手轻柔地抚摸着肚子,一边慈爱地打量着陆昭寒,:“你总是早早为我熬药,怎么说也不愿意让小棠做?”
陆昭寒的态度毕恭毕敬,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直视妇人,“儿子每日晨间都需要背书,正好为娘亲熬药。娘亲现在怀着胎儿,诸事不便,小棠可不能离开您。”
妇人细眉微蹙,仍劝道:“我屋外头就有个小厨房,拾出来尚且能用。你每日为我如此奔波劳累,反而让我对不住你。”
少年面色一僵,妇人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这孩子是林校尉两年前在难民堆里头捡回来的,许是有缘,林校尉他为义子。起初妇人还一再反对,后来见这孩子确实乖巧,加上林校尉也是个固执的,才默认了这个儿子。
如今林校尉为战事离开已近半年,妇人又体弱多病。多亏了这位养子为她张罗,又竟是个懂医的,这段时间的调养过来,她的身体竟好了不少,与养子也没太大的隔阂了。
只是妇人原先的排斥或许过了些,少年因此虽说孝顺,两人却少了些亲近。
妇人转而笑了笑,道:“我们还是别生分了吧,过来,坐这儿。”她指了指屋内一旁的椅子,“让娘亲问问你点事吧。”
陆昭寒温顺地在屋里头坐下。妇人无非道道家常,虽说这家暂时由陆昭寒管事了,但她仍要每日问一遍才得放心。
罢了,妇人喝了药开始犯困,便又问了几句陆昭寒的学业,这才转而休息。
陆昭寒起身告辞,准备去书房开始今日的课程。
离开妇人的房间,迎面就是一阵寒风。
今年这场雪尤其的大。陆昭寒抬眼看了看一旁挂满红布条的干枯树枝,掩紧身上长长的披风,面无表情地离开。
走了几步,陆昭寒突然回头,撞上小棠的视线,两人都是一顿。小棠反应过来,连忙关紧了门。
细雪落在少年微挑的眉头上,他又当做未看到似的离开了。
这个世界的支柱之一,正是妇人如今远在边境厮杀的丈夫,林煜。
林煜此行将耗去五年光阴,妇人原本也将在漫漫的等待中年华老去,她本来体弱多病,不久就该香消玉损。
只是陆昭寒在挽留她性命罢了。若是她能活下来,别说另一个支柱是个男人,就是京城贵女想进这个家门也得些劲!
林校尉家里过得十分寒碜,全靠这位夫人有点家底,京城有一两个铺子、远郊有出田地,才支撑起家里的用及往来打点。
林夫人很会做人,对于养子虽然有她的提防,但处事亦从不落人口实。陆昭寒的改姓林得她肯定,但教学上林夫人以陆昭寒所学还多,不适合学堂,便寻了位老先生教他些平常的。
对于陆昭寒这样来说倒方便。学堂毕竟学习时间长,林夫人安排的时间却短,他正好有时间与另一位支柱接触。
唐宁杰如今还是个郁郁不得志的穷酸书生,五年后他又成了皇宫内的御用画师,专为皇室令下作画。
他与林煜结识却是在四年前,当时林煜未娶妻,他也不过少年。林煜曾救他一命,只是如今唐宁杰对林煜暗怀憧憬,林煜却有些淡忘当年腼腆的少年了。
唐宁杰远住城西街,寻常从林家走到那儿恐怕要花个半个时辰。林家的马一类代步工具还得请示林夫人,也十分麻烦。
为此,陆昭寒倒是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都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少爷。
当中与陆昭寒私交最好的当付家的小公子付永成。
付永成为人义气,在一群纨绔中数得上最有势,对陆昭寒又最和气的。
陆昭寒接过红马的缰绳,温和地抚摸着这匹温顺的母马。他抬头看着一旁马上的少年,展露笑意,“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付永成连连罢手,这位大少爷虽说做过不少讨人嫌的事,长得倒眉清目秀,笑起来还带着股憨气,瞧着像个脾气软绵的主。
他见陆昭寒还在站在,便催促道:“你快骑试试,这匹马可温顺了。你要的,我可是挑了整整几天!”
陆昭寒闻言便也不拒绝,借力踩上马具,微一使力,便稳稳当当地翻身上了马身。
付永成见他动作利索,不由惊叹:“你真是第一次骑马?”
陆昭寒浅笑着解释道:“家父在家时曾教导了几次,但真正骑着跑倒是第一次。”
付永成道:“原来如此……你今后有了这马,以后出门可不必要总是请示你母亲了,我们还能常去远处游玩,在庄园过上几日!”
陆昭寒却笑道:“请示母亲她也肯定会让我去的,得家里担心。”
付永成放弃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啧啧称奇,“唉,我真是没见过比你还听家里话的了,就是王尚书家的那位傻小子还晓得偷偷溜去会姑娘呢!”
陆昭寒不欲与他争辩,身下的红马踢了踢前蹄,他握紧了缰绳,侧了付永成一眼,“不说这些了,我们这便出发吧?”
付永成看了眼身后的几位随从,坏笑一番,“不如我们这就比比看我们谁先到杏书楼?”
陆昭寒看了眼眼前热闹的街市,摇头道:“这般不好,前面人太多……”
话音未落,付永成的马鞭便狠狠挥动开了。
他风风火火地扬鞭离开,话音飘散在空中,“小爷从来不管前面多少人!”
后头的随从见自家少爷已然骑马离开,便一一跟随其后,俨然一阵狂风掠过。
陆昭寒瞧着前方大胆肆意的少年,直至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轻轻敲了马身,令它开始走动。
少年一身绾红,脚下踩着银白毛靴,手牵缰绳,神态悠然地骑着马儿穿梭于闹市间。
他仿佛郊外游玩的姿态,鬓角整洁,一双多情的眉目宛若时刻带着引人沉醉的深意。
一只黛绿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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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推开了窗棂,露出茶馆之上静坐的青年模样。
青年眉目冷峻,看似无情无欲。他苍白的指尖握紧着扇柄,遥指了指那名红衣少年,“付永成后面的这位是谁?”
他的随从看了看下头骑马而过的陆昭寒,尖细的声音回道:“回禀太子,这位倒是生面孔,大约是付公子近来在外头结识的吧。”
纸扇轻轻敲了敲掌心,青年的目光游离在少年身上一会,对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他将纸扇闲置桌边,随从便会意地将窗再度合上。
☆、第52章古代卷02
唐宁杰第一回见陆昭寒便是那年冬季。他本该介绍自己姓林,却说自己姓陆。
寒梅风骨脱俗,白上雪三分,傲视寒风于无物。他端笔细细勾画,末了又觉得过于匠气,失了味道。
“在这冰天雪地里作画,这人也不怕冻坏?”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唐宁杰的思绪。
类似的话他也听过不知多少回,此时他只是轻巧地抬了抬眼,看向来人。
说话的是个神情乖张的少年,张口说话还未抿上唇角。他却撞进另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里。
俗话说美貌似酒,少年的眼睛便如那醉人的多情妩惑,年纪轻轻,却能窥见长成后的风华绝色。要论这长相,这人竟是他所见生得最致入画的,手底的笔尖微颤,似乎也感应到主人技痒的情绪。
大抵是他直愣愣的目光盯得太久了,少年神色不变,他身边的伙伴却不忙了。那位年纪稍大一些的少年抬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唐宁杰回过神来,便见他眉毛拧成了一团,恶狠狠地道:“你瞧什么呢瞧!信不信小爷我挑了你这眼珠子?”他拍了拍身侧的佩剑。
他说这话,配上恶狠狠的表情,颇有些威胁的意味。唐宁杰眉心紧了紧,不悦地道:“在下想看什么便看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下看的人还未有所不满,公子未过于替人操心了吧?”
付永成冷笑一声,瞧着眼前傲气的青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穷酸儒生,还胆大于身,说话可真没个眼力劲!”他抽出轻巧的佩剑,用了点劲将唐宁杰手中的毛笔拍落雪中。剑尖戳到站如松柏的唐宁杰身上,见他不慌不躲,付永成反倒更加恼怒,“你可知道小爷是什么人?”
唐宁杰冷哼,并不回答付永成的话。
付永成胆大妄为,曾在京城里头碾死过人,脾气暴戾难当。他父亲乃兵部尚书,大兄长又是太子太博,提出付家的名头,无人敢多言。事后付家虽然也严厉训过他,甚至出行开始派人跟随看管,但陆昭寒看他身后随从的意思,对自家主子已经把剑架在别人脖子上竟是不以为意。
“永成,算了吧。”陆昭寒出口阻止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若是再惹祸,回去得多禁足几日了。”
付永成倒不会为了这唐宁杰一句话就要他命,气愤是有,但拔剑不过吓唬他一番。陆昭寒给了个台阶,他便顺势而下,便要剑。
只是唐宁杰听闻陆昭寒这番话,理解却是另一个意思。
将害了一条人命看得如此轻,这人也未必是个好物。他这时年轻还不懂掩盖心中想法,当即对陆昭寒的失望便表露了出来,叹息一声评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话落到陆昭寒耳边他像是没听到般,朝付永成招了招手,“我们已经迟到了,走吧!”
两人不过赴宴中稍作停留,此时陆昭寒催促下付永成便冷冷瞥了唐宁杰一眼,两人便离开了。
这似乎不过一场意外,谁都不该放在心上。唐宁杰看着两人带着随从又匆匆走了,叹了口气。低头看着雪中冰冷的毛笔,唐宁杰抿了抿干裂的唇畔,低身拾起。
耳边突然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从前头传来,“画得不错。”
唐宁杰动作一顿,拧着眉抬头看,两人已走远,那名神情冷淡的少年不知是侧头与另一名少年说话,还是回望了他一眼。
“哪里好看了?”听到陆昭寒如此评价,付永成反驳道:“不过是个穷书生,怎么画也画不出来什么。你方才看出来没有,这人连点正经墨水砚台都没有,拿的不过是些破烂玩意!”
唐宁杰的确穷得什么都买不起,所谓的墨水恐怕既是他在外头用花草磨炼出来的。可即便如此,唐宁杰仍以这般条件练了二十多年的画,直到他被选为宫廷画师后,仍偶尔选用自己用花草磨制而成的墨水,以此做出了惊艳世人的不少名作……
不过虽然今后他将颇有成就,但此时唐宁杰的确算不得什么。于是对于付永成的话,他也不反驳。
今日两人出门,便是有场富家子弟的一场酒席。
酒席定在红鸯楼,乃京师有名的酒楼之一。
办宴的主人家是兵部侍郎长子潘荣,与付永成算是发小,穿着一条裤裆长大的。
今年潘荣即将成婚,成婚即离入朝就职不远,故而这年来少与唐宁杰在外厮混,陆昭寒还是第一回见他。
潘荣婚前办场兄弟相聚的酒席,付永成焉有不去的道理?于是他带上了陆昭寒,欲将陆昭寒也介绍给潘荣一番。
不料两人到时,里头正拼酒拼得火热,一群人喝得脸红脖子粗,喝得醉山颓倒。
一群人正说到付永成。这些人都是群纨绔子弟,此时说的话题也并不是什么好话题。
两人接近隔间,便听到一个年长的声音说道:“你是没见过,那人生得可真是美,眼儿长得媚,却又冷冷淡淡的,像是冒着仙气儿似的!付大头就喜欢这种看着干净的!”他打了个酒嗝,接着道:“付大头整日带着他,说是兄弟,但谁心里不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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