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的作死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朗白公子
“……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肖荻沉默了一下,“但是,对不起……”
一道暗纹闪耀的玄黑色符纹骤然出现在阿无脚下,一圈圈萦绕着黑色的梵文的锁链自符纹中灵蛇般探出,瞬间锁住阿无的身体将阿无向下拉去。
“……三千业障,无尽地狱……不!肖荻!你不能这样对我!”
符纹之中,阿无愣了一下就开始惊恐万分地剧烈挣扎,奋力撕扯着身上的锁链想要从符纹中逃离,缠绕在他身体上的业障锁链被拉扯得哗哗作响,他抵抗着业障之力努力朝着那个黑发幽灵的方向伸出手,不知是在求救还是仅仅想要触碰到他,嘴里歇斯底里地嘶喊。
“肖荻!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爱你!我爱你!你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爱你!我爱你啊!肖荻!肖荻!……”
“……抱歉,阿无。”
“再见了……”
望着符纹着阿无歇斯底里的样子,肖荻只能叹息一声低声道歉,然后在阿无绝望的目光中,隔空握住了拳头。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肖荻!肖荻!……”
身上缠绕的锁链骤然紧,一条条黑色的业障之链缓慢而坚定地将阵中挣扎的少年一点一点向无尽地狱深处拉去,少年歇斯底里的嘶喊被淹没在锁链剧烈的碰撞声中,他只能紧紧地盯着那个站在阵法外面的黑发幽灵,直到最后,眼前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锁链阻挡,直到他再也看不见他。
随着阿无被送进无尽地狱,玄黑色的业障之阵渐渐消失,几片落叶被夜风裹挟着飞过光线昏黄的路灯,夜晚的校园又恢复了寂静,太平长安的表象就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叮系统提示:您的外挂时间已到,请player安全着陆。
系统提示过后,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肖荻脚下一个踉跄,苍白着脸稳住身形,轻轻松开了怀里的苏锦。
“肖荻,你……”
苏锦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肖荻苍白的脸,嘴里的话还没问出口,一道金色的符咒就猝不及防地自黑暗中袭来,从肖荻身后打在肖荻身上。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破!”
钟南话音刚落,以那道符咒为中心,无数金色的电弧滋滋啦啦地在幽灵单薄的灵体上一闪而过,下一秒,幽灵的身体就变得透明起来,滋滋闪烁的金色电弧中,幽灵柔软的黑发随着夜风飞舞,嘴角的微笑苍白而透明。
“不!”
见肖荻的身体正在逐渐消失,苏锦连忙手忙脚乱地向肖荻扑去。
“肖荻!你不要死!我求你了!你不要死!我喜欢你!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你不要死!不要死!肖荻!肖荻!……”
就在苏锦扑过去以为自己就要触碰到肖荻的身体时,他手上一轻却扑了个空,然后,那个幽灵就在他的眼前化作点点萤火飞入夜空消失不见。
怔怔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伸着僵硬的手臂拥抱着自己面前的空气,像是正在拥抱着那个苍白寂寞的幽灵,苏锦愣愣地仰头望着黑色夜空中随风飞散的金色萤火,霎时间,泪流满面。
“肖荻……”
我是真的……
喜欢你啊……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失败。
百分百死亡体验惩罚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第41章阿无番外 心如明镜台
他叫阿无。
他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事实上他原本就没有名字。
他是无数灵体相互吸相互吞噬形成的怨念的集合体,以灵为食,怨业深重。
他们都畏惧地称他为魇魔。
打自从有意识开始,他就一直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肚子饿了就去捉几个美味可口的灵回来饱餐一顿,偶尔,心情好的话他还会换换口味,尝一下活人身上诱人的气。
当然,被他尝过的人/大都会衰竭而死。
他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自己居然会爱上什么人,而且会爱上一个一直被他视作食物的灵。
而在这之前,他甚至连个朋友都没有。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秋日的黄昏,他正百无聊赖地在一条老街上游荡,经过一座老房子时,被这座房子上空笼罩的亡灵气息吸引。
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目光危险地观察着这幢破旧的老屋这里面,藏着一个非常美味的灵体。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
惊鸿一瞥间,便已是万劫不复。
他当时就那样随意地坐在阁楼的窗台上,托着下巴怔怔地望着天边赤红的火烧云发呆。秋日冻阳斜斜的照射下,他的身体微微透明,寂寞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就那样消失掉。
他可真好看!那时他站在街角望着他夕阳中的侧脸痴痴地想。
魇魔是没有感情没有心的,可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他似乎确确实实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空洞的胸腔中跳动了一下,任天边晚霞何其灿烂,他的眼里,只剩下了那个亡灵夕阳下寂寞的侧影。
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一个灵,能够干净得如此纯粹,能够纯粹得没有丝毫怨气,他的灵体是那样单薄,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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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得仿佛承受不了丝毫怨气,却能够将寂寞诠释得如此美好。
想要靠近他,想要拥抱他,想要触摸到他苍白的灵体,想要抚平他眉宇间深深的寂寞。
这也许就是他们所说的爱吧!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无心无情的自己会爱上什么人,因为在这之前,他一直是没有爱的。
可就在那个秋风瑟瑟的朱红色黄昏,他就猝不及防地爱上了,呆呆站在那里像一个春心荡漾的傻小子。
下定决心想要靠近那座老屋时,他惊讶地发现,老屋的外面,被人布下了结界,坚定地阻挡一切灵体的侵入。
远远望着他夕阳下的侧影,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结界可以阻挡普通灵体的侵入,可是对他来说,只需要轻轻一撕,就能轻而易举地破坏掉它。
微微笑了一下,他将手搭在那道结界上,刚要下手撕毁结界时,他犹豫了不,不能,他不能这样做,他是魇魔,万灵皆惧的魇魔,就这么出现的话,一定会吓到他的。
而他那纯粹清澈的黑色眼睛里,不该染上惊惶的颜色。
既然进不去,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就只能躲在街角偷偷观察那个苍白的幽灵,用力思考着到底怎样才能接近他,怎样才能得到那个幽灵的允许,怎样才能得到结界的出入权。
突然注意到一只缩在墙角畏畏缩缩躲躲闪闪的荒灵,脑海中灵光一现。
他是魇魔,所以他们都怕他,可他如果不是呢?
如果他是一只无处可依的荒灵,走投无路之际只能寻求他的保护,那他是不是就能接受他了?
然后,就是计划中的,他控制着一头没有衍化出来思维的低等魇魔袭击自己,假装在匆忙逃窜中,逃到了老屋门前。
“救救我!”他冲着阁楼上的亡灵大声喊。
让我进去,让我近距离地看着你,拥抱你,然后爱你。
得到他的允许,结界打开的那一瞬间,他简直欣喜若狂,激动地跳上阁楼的窗户紧紧抱住他单薄的灵体,贪婪地深嗅他怀里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一如自己想象中的好闻。
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怨气。
可就算他身上的味道再怎么诱人,他都生不出半点想要吃掉他的欲望,只想就这样抱着他,就这样一直到地老天荒,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够了。
装着可怜告诉他自己是个荒灵,走投无路无枝可依,只能依靠他,没有他的话自己一定会死掉,一定会成为魇魔口中的食物。
面对他泪眼汪汪的乞求,他睁着疑惑的黑色眼睛犹豫着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他与他名正言顺地生活在了一起。
了解了他以后,他由衷地觉得,他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亡灵。
身为地缚灵,却没有丝毫怨念,清楚地记得自己生前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生前的死因,被老屋束缚,困于寂寞,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破笼而出的欲望。安于被缚,安于寂寞,安于一方小小的阁楼,不怨不忿,不怒不哀,他的存在是那样矛盾,亦是那样理所当然。
也许只有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独一无二的吧。
“讷!肖荻,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他是魇魔,吞噬无数灵体怨念的集合体,他没有名字。
可他是那样希望能够与他多一份羁绊,多一份能够稍微再接近他一点的契约。
所以,给我起个名字吧!
对于他的乞求,黑发的幽灵皱着眉头困惑地想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地开口,“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今晚月光皎洁,夜色正好,就叫你阿无吧!愿你能像佛前明镜一样,清明如许,不惹尘埃。”
愿你能像佛前明镜一样,清明如许,不惹尘埃。
清明如许,不惹尘埃。
阿无。
听到这个名字,他一怔。
银色的月光下,在他清澈的黑色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一瞬间他甚至是有些自惭形秽的。
我不配啊……
我是那样污秽肮脏,生而不洁,就连灵魂都包裹着浓浓的墨。
可他叫我阿无,他说希望我能清明如许,不惹尘埃。
我要真的是个荒灵就好了,真的是个荒灵的话,起码能与他口中的形象稍微贴近一点点,能与他坦诚相待,能不再那么恶劣地欺骗他温柔的善意。
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期望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弱小的荒灵。
也许……他这一生都无法真的心如明镜,但起码,在那个幽灵面前,他希望自己能是干干净净的。
肖荻,你赐我的名字,我必一生珍而重之。
深秋的夜风,总是带着刺骨的寒。
身为亡灵,那幽灵却喜欢沐浴着月光睡觉,每到夜晚,他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身边,任银色的月光倾洒在他单薄的身体上。
这个时候也是他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时候,因为只要轻轻伸手一揽,那个黑发的幽灵就会无意识地钻进他怀里,闭着眼睛的样子像个天真的小孩子,像是非常依赖他一样。
“我喜欢你……”看着怀里幽灵苍白如玉的侧脸,他轻轻开口。
他也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开口,因为要是说这样的话被他听见了,他一定又要赶他走了。
他向来是个无情的幽灵,这一开始他就知道。
也许是因为已经成为亡灵,亦或因为太过无欲无求,他总是对别人的感情避如蛇蝎,总是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有种深深的距离感,似乎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近乎无情地冷眼旁观,不愿与这个世界牵扯过多。
所以他的一切心意都不能告诉他,就算已经在心里酿成了香醇的酒,酒香都无法传达到他那里。
可就算这样,他也对此甘之如饴。
他的幽灵是这样干净这样美好,任何人都配不上他,更别说如此肮脏污秽的自己。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他不会喜欢自己,可他也不会喜欢别人啊!
就算是普通朋友,可是再不会有任何人能像自己一样与他这么亲近,能够陪他说话,为他翻书,抱他睡觉。
仅仅这样,就已经够了。
他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
可是没想到,苏锦的出现,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打破他与他安静平和的生活。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苍白寂寞的幽灵会拥有那么炙热目光,会用那样炙热的目光看着谁。
可事实就是如此。
那个幽灵对苏锦的关注超乎了他的想象,以至于让他有了深深的危机感。那个苏锦何德何能,能让他这么关注!
那个苏锦……该死!
他一直以为,在与他一起生活的日子里,自己已经磨平了身上的戾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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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被那幽灵净化了一身煞气,可是当他产生那种可怕的想法时,他才发现,就算再怎么伪装,魇魔都是魇魔,杀业深重,生而不洁。
这真是……太好了。
起码身为魇魔,他有能力除去苏锦这个眼中钉。
变成那个幽灵的样子迷惑着苏锦的心智,如他所想,苏锦也是喜欢着那个幽灵这怎么可以!他是他的,他只是他一个人的,就是别人多看他一眼,他都嫉妒得发狂。
所以这个苏锦必须死。
然而,他最后也没有想到,就在他正要吸苏锦诱人的灵力和鲜活生命的时候,那个幽灵会带着雷霆之力突然出现,轻而易举地从他手中救出了苏锦。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他身上萦绕的森森死气又是怎么回事?
他有太多太多疑问想要问他,可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他问,“阿无,你是魇魔?”
原来,他都知道了。
自嘲地笑了一下,原来他不是天生无情,只是对他无情。
他早就知道他是个魇魔,早就知道他杀人如麻,早就知道他罪孽深重,所以他才会抗拒他的亲近,才会对他如此冷淡,才会对他如此绝情。
“阿无……再见了……”
寒冷的夜风中,他听到那个黑发幽灵淡淡的声音。
阿无,你还叫我阿无,那是不是说明你还对我……心中的欣喜还未到达眉梢,下一秒,地狱之门就在他的脚下打开,无数黑色的锁链争先恐后地将他朝地狱拖去,每一条,都是他所犯下的业障。
他早就想过自己的结局,或是坠入地狱,或是魂飞魄散。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将他送入无尽地狱的竟会是他。
“你不能这样对我!肖荻!我爱你!我爱你!你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爱你!我爱你啊!肖荻!肖荻!……”
他用力地挣扎着,嘶吼着,竭力向那个黑发幽灵伸出手想要从他黑色的眼睛里看出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苍白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就像此刻在他眼前坠入地狱的,仅仅只是一个无关的路人。
我爱你啊……
直到完全坠入地狱,地狱之门在自己眼前关闭,他才怔怔地回过神来,突然脸上一阵湿冷,愣愣地回锁着锁链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正在流泪。
他们都说魇魔是不会哭,没有心,没有泪的。
可这是什么?
如果魇魔无泪,那我手心里的这是什么?如果魇魔无心,那我为什么会感到如此心痛?如果魇魔无爱,那我又为什么会飞蛾扑火般的爱上他?
怔怔地向着无尽地狱猩红色的天空伸出手,他……是会升入天堂的吧……
他在天堂,而我在地狱,相隔弱水三千,碧落黄泉,从此永不相见。
不知……他在天堂,是否能偶尔记起曾经日日为他翻书逗趣的自己,是否能想起,曾经有一个自称荒灵的魇魔,他给他取名叫阿无,还说希望他能像佛前明镜一样,清明如许,不惹尘埃。
不知,他还能不能记起。
有一个魇魔,曾经深爱着他。
第42章苏锦番外 业障三千
“我叫肖荻,是个,地缚灵。”
像是那时初见,窗外夜色深深流萤飞舞,那个单薄的少年苍白如玉,坐在窗台上回头对他微笑,对他说我叫肖荻,是个地缚灵。
“肖荻……”
看到少年漆黑如墨的黑色眼睛,他愣了一下就满心激动地向他扑去,“肖荻!肖荻!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不要走!不要走!肖荻!肖荻!……”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他苍白的身体时,少年嘴角勾起一丝轻轻的微笑,下一秒,少年的身体就在他眼前化作点点萤火一点一点消散在夜空之中。
“不!肖荻!你不要走!不要走!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是真的……”
喜欢你啊……
叫着那人的名字猛地自床上坐起来,苏锦愣愣地坐在那里,一滴泪落在手上,顺着指缝悄悄滑落。
下床赤着脚走到窗边,伸手拉开厚厚的窗帘,落地窗外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不再是那条萧瑟寂寥的老街。
原来,那个少年早已离开了。
是真的真的,永远的离开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那是他第一天住进那座老屋,拿着扫帚走上阁楼准备打扫的时候,推开门就看到了正坐在窗台上望着月色发呆的少年。
他……真好看……
没有想到这破旧的老屋里居然还会有别人,看到那个少年的瞬间,他手忙脚乱地忘记了反应,只能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就连手里的扫帚落在地上都没有发现,心里怔怔地觉得这个人真可好看,翩翩少年,眉眼如画。
就在他傻里傻气不知所措的时候,少年也发现了他,跳下窗台凑到他面前对他一笑,“我叫肖荻,是个地缚灵。”
少年的身上带着微凉的寒意,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人只是看他一眼,就能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这样的少年,居然是个亡灵?他愣愣地想。
他和自己以前见过的灵都不一样,他太过真实,也太过美好,亡灵气息在他身上似乎是不存在的,如此干净纯粹,与其相信他是一个亡灵,倒不如说是忘记回归天堂的天使更能让人信服。
见自己似乎不太相信,他将手伸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苍白而透明。
“不信,你试试。”
其实无所谓信与不信,善恶在心,无论是魔鬼还是天使,他都是独一无二的他。
但他还是犹疑着伸出了手,试探性地碰了碰他苍白的指尖其实他只是想要触碰到他罢了。
当他的手与少年的指尖交叉着穿过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些失落的,少年是这样好看,看上去又是这样寂寞,要是能碰得到他就好了,要是能碰得到他,那他就能握紧他的手,最好能够拥抱他,能够将他眉宇间深深的寂寞一一抚平。
可他碰不到他。
他是生者,而他是一个亡灵。
书上说地缚灵都是有着深深怨恨的,怨恨着憎恨着这个世界,被困在一方土地,对闯入之人都怀有深深恶意。
他也是一样吗?
他实在想不出,这样苍白寂寞的少年,怨恨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可那少年却告诉他,他没有怨恨,所有生前的一切,喜怒哀乐,贪嗔痴怨,都已经被他遗忘了,不记得,所以不去怨。
就算被困于这一方小小的阁楼,也是天命使然,无所欲,无所怨,无所谓。
看着少年认真的黑色眼睛,那一刻他是相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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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一个亡灵。
可他竟不知,他对他的信任,竟然如此脆弱,竟然可以那么轻易地被别人的一句话打破。
大风刮过的天台上,钟南看着他,“你身上有恶灵的味道。”
恶灵?
他怔怔地想,我身上怎么会有恶灵的味道?
自从转学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他见过的,接触过的灵,就只有阁楼里的少年一个。
那一瞬间,大脑已经先入为主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明明一点也不信钟南的话,明明是相信他的,明明……是喜欢他的。
尽管不愿相信,但是猜疑,像是一根黑色的刺,已经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里。
仿佛已经信了钟南所说。
……不会的,他不会是恶灵的,他是地缚灵,走不出那座老屋,怎么会是恶灵?
他是那样干净那样纯粹,比他见过的任何灵都要干净,他不会是恶灵的。
他是愿意相信他的,相信他说的,相信他只是个地缚灵,相信他不会害人,相信他没有任何怨念。
可是那之后不久,恶灵作祟的凶案现场,他却在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中看到了他。
少年身形单薄,苍白的脸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尤为刺目。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不能离开那间老屋的吗!
那自己此刻看到的又是谁!
当他激动地扒开人群寻找方才惊鸿一瞥之下少年单薄的身影时,却一无所获,仿佛方才看见的都是幻觉。
神恍惚地回到家,见少年一如往常地呆在家里,像是为了确认,他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不能走出这个屋子?”
我可以相信你吗……
听了他的问题,少年一愣,给出了与第一次一模一样的答案。
“我是地缚灵,我出不去的。”
是真的出不去吗?
如果他真的出不去,那白天那个又是谁?
他更愿意相信白天看到的都是幻觉,相信他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地缚灵,可是两人之间一旦有了猜疑,心里的裂缝就会越来越大,像是一汪被污染了的水,无论怎样努力,都再也不能恢复往日清澈。
何况,这次他们之间横着的,还有一条无辜的人命。
三番五次的意外频发,城市里因恶灵而死的人越来越多,钟南咄咄逼人的步步紧逼,所有的一切都不约而同地指向那个看似无辜的少年幽灵,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心力交瘁,让他再不能为了一己私欲维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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