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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莫与我拼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小端
“不过,你真的要把他送去凉州那等苦寒之地?”季子珊捧着腮帮子,又好奇无比的问道。
季元宝王爷语气凉凉道:“为什么不呢?你不觉着,为兄这是在替许家除害么?”
季子珊眨巴眨巴眼睛,又道:“也不知道许家的人会不会来找你求情。”
季元宝王爷嘴角一弯,表情讥诮道:“若许家真来说情,那我就把这个人渣放了,继续祸祸许家去。”
事实证明,许果不管是当丈夫还是当父亲,都为人十分失败,许大太太和许果的儿孙连求路无门的样子都懒得装,只当许果这哥们已经死透透了,他们不仅不自己想办法搭救,连许树、许林、许明珠那里也不告诉,这等行径叫季子珊知道后,也只能感慨一句歹竹想结出好笋,难啊。
不过,许果的子女实在太多,这个传传,那个说说,消息还是传到了许明珠耳朵里。
许明珠如今的日子也过得殊为不顺,她当年出阁时算是低嫁,理应在婆家昂首挺胸做人的,奈何,她将一把本来还不赖的牌,打得一团糟糕,因对嫁的夫家不满,婚后,她不止对丈夫摆出高高在上的冷脸,对公公婆婆也没什么好脸色,柔嘉公主在世时,男家还勉强忍下了,但当柔嘉公主撒手一走,许明珠在婆家的待遇顿时一落千丈。
没了亲娘撑腰做主,许明珠自然要找兄长们哭诉。
许林自己的家事还一团乱,哪有心情管妹妹的闲事,只叫她回夫家老实过日子,许树则劝被娇纵坏了的同胞妹妹,叫她改变态度,对夫家服个软,唯有许果够仗义够兄长,陪着妹妹一起去了妹夫家,发了一通好大的威风,虽然依旧没有改善许明珠的家庭待遇,但许明珠却记住了她这位大哥的好。
所以,当听说她许果大哥落难时,许明珠先走了一趟刑部大牢,然后气急败坏地去了大哥家,对着许大太太外带一众侄孙,指鼻子好一通叱骂,若柔嘉公主还在,许大太太等人自然不敢触这位小祖宗的霉头,但是,现在嘛……许大太太终于能扬眉吐气地回嘴道:“你大哥得罪的是康王爷,我们无权无势的,岂非是拿鸡蛋去撞石头,小姑若有门路救你大哥,你倒是去救啊。”
许明珠怒极,朝许大太太等人拍桌子放话道:“好,好,你们都给我等着!”
离了许果大哥家,许明珠先去找了她许树二哥,要求他想法子救大哥,许树听罢兄长的遭遇,又听完妹妹的请求后,把她往大门外一丢,然后当着她的面,很无情地锁上了大门,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生在贫穷之家,也不愿投胎公主府,和许果做血脉兄弟。
许树二哥的做派,几乎让许明珠呆住了。
他们可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二哥……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许明珠震惊失望痛心过后,又敲开了她许林三哥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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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林倒是比许树有良心一点,兄妹两个遂一起前往康王府求情,然而,王府的门卫很无情的告诉兄妹两个王爷没功夫见他们。
“王兄,你不是说,若是许家有人求情,你就放了许果大表哥么?”季子珊对兄长拒见许林兄妹两个之事,略微纳闷道。
季元宝王爷微弯眼角道:“哦,我说的许家,指的是许果那一房,别的许家人……不算数。”
第347章
被季元宝王爷拒见之后,许林已经偃旗息鼓,许明珠却不肯罢休。
许明珠接着又去寻了襄阳侯府。
作为许氏本家,如今的襄阳侯爷正是许明珠的大堂兄,许明珠在侯府苦苦哀求,让襄阳侯看在都是许家血脉的份上,好歹替她许果大哥说句好话。
若非要维持侯爷风度,襄阳侯简直想拍巴掌喝大,他与许果差不多同龄,就因为许果的母亲是皇家公主,这个堂弟自幼就拿狗眼瞧他,自己堂堂侯府世子受了他的欺负,父母也没法替自己出头,这笔旧时恩怨,襄阳侯爷真是想忘都忘不掉,不止如此,这个废物堂弟不学无术也就罢了,他还惹了陛下的厌弃,连累襄阳侯府也跟着同遭申饬,直到现在,襄阳侯府都一直不得圣心。
他这会儿不去落井下石,已是他身为堂兄的宽容大度,还想法子捞他?
当他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小堂妹你自己想当圣母,也别以为所有人都想当圣父好吧。
言而总之,许明珠只从侯爷堂兄嘴里,听到了一堆毫无意义的推脱之词,许明珠心里气愤之余,不说了一些难听的话,类似于‘见死不救,如此狠心’等之类的指责话语,一听小堂妹这些话,襄阳侯爷顿时冷了脸,连敷衍都不肯再装,他以族中长兄的身份,狠狠斥责了许明珠一通,然后……端茶送客。
呵,他又不是那位公主婶母,凭什么惯着许明珠这个大小姐。
之后的两天里,廉亲王府、瑞王府、顺王府、升平长公主府、长荣长公主府、甚至季子珊的昭阳长公主府,都一一被许明珠拜访了个遍,态度好些的,见她一见,顺便说些宽慰的话,态度差些的,被许明珠哭缠的稍微一烦,也是立即甩袖走人遣仆送客。
短短几日,许明珠便饱尝了人世冷暖,实在没有法子之后,许明珠又去刑部大牢探监她许果大哥。
听完亲妹妹抽抽搭搭的哭诉,许果几乎气炸了心肝脾肺肾,他疯狂的摇着牢门,叫妹妹把他的不肖子孙全叫来,然而等到的却是许明珠更为愤怒的哭嚷那些混账小子根本就不愿意再来!
探监的时辰一到,狱卒就骂骂咧咧地催许明珠赶紧走,许果满心绝望的朝被驱赶的妹妹大喊:“明珠,你再想想法子,一定要救大哥出去啊,明珠,明珠”
时至此刻,许果顾不得破口大骂狼心狗肺的不肖子孙,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妹妹身上。
因为,这是一个唯一还在意着他生死的人。
可许明珠再在意他有什么用,只要季元宝王爷那里不松口,许果就只有被流放到凉州这一条路可走。
许果那一脉的子孙,至始至终都没有要救他出来的打算,所以……风流享受了大半辈子的许果,十二分伤心、怨恨、绝望的被‘护送’离京,连一个送行的亲人都没有,哦,许明珠本打算来送兄长一程,奈何,因她近来抛头露面太过,惹怒了夫家一干人,是以,她被禁足在家、禁止出府。
从今以后,许果想吃一口饱饭,都得凭自己的双手来挣,别的……都只能在梦里做做想想了。
中秋节前,季子珊又拖家带口搬进穆府,满满小姑娘年幼的时候,穆府只有穆晨晓一个小孩子,而当二毛小朋友降生时,穆府的长孙穆晨熙、次孙穆晨旭、三孙穆晨勉,已为穆家的下一代新添了四个男丁一个女孩儿,所以,多了不少小玩伴的二毛叔叔,在穆家过的很开心。
在穆家过团圆节期间,当季子珊偶然听到穆晨晓小姑娘已开始议婚时,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晓晓才刚过十三吧,现在就操心她的婚事,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穆大太太笑着回道:“可不早啦,这一年一年的,眨眼就过,提前相看起来,总是有备无患的。”
季子珊默默败走,话说,她家满满小姑娘也快十岁了哎,回到屋子,季子珊揽抱住她的满满小可爱,满心不悦的嚷嚷:“满满,你以后就留在娘身边,咱们不嫁人好不好?”
正带儿子玩的穆淮谦将军几乎晕倒:“哪有你这样当娘的?!”
“可我就是舍不得满满嘛。”季子珊抱着闺女不撒手,满满小姑娘心里想着,反正脑门已经被公主母亲揉乱了,她就……不挣扎反抗了吧。
穆淮谦将军嘴角抽抽道:“就是再舍不得,也没有拘着女儿一辈子不嫁的道理啊。”
季子珊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脑袋快被母亲揉成鸡窝的满满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幽幽开口:“娘,我可以说一句话么?”
“随便说。”季子珊一向很给闺女言论自由。
脸蛋被箍埋在母亲胸口的满满小姑娘翻着白眼一字一字道:“我快憋断气了”虽然母亲的胸脯子又大又软,触感相当不坏,但是时间一长,也很要人命的好吧。
“……”季子珊无语至极的松开女儿。
穆淮谦却乐不可支的低低发笑,二毛小胖墩见母亲怀里空了,便摇摇晃晃的填补过去,很幸福的偎在母亲身上,并把自己肉嘟嘟的小脸蛋,埋在了他满满小姐姐快憋断气的地方,正笑着瞧热闹的穆淮谦默默开始咬牙,臭小子,你娘早都不喂你吃奶了好么,还蹭什么蹭!
季子珊不舍女儿嫁人的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那股子情绪就散的差不多了,又过数日,季子珊再度拖家带口反迁公主府。
满满小姑娘和二毛小朋友的生辰都在腊月,宫里宫外,两个小孩子礼无数,满满小姑娘到的一应礼物,季子珊全叫她自己攒着充当嫁妆,至于二毛小朋友,季子珊也给他攒起了老婆本。
建平三十年的正月,立志要生个女儿出来的季元昊太子……又让沈兰华太子妃怀上身孕了,这一回,不只是季元昊太子,连沈兰华太子妃本人,都想生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了,季子珊闲来无聊之际,便领头在宫中聚|赌,打赌的内容正是沈兰华太子妃这一胎是生男还是生女。
被季子珊先拉上赌船的就是太子夫妇,已经生了三个臭小子的夫妻两个……全部押的是女儿。
季子珊第二个拉到的赌友是惠安太后,毫不犹豫的,惠安太后押的是……曾孙女,皇帝长子膝下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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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公主孙女,而两个孙女又都早已大婚出宫,宫里现在连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都没有,所以,惠安太后十分稀罕……来个曾孙女。
季元宝王爷夫妇自也难逃季子珊的魔爪,被围追堵截的逼着必须参赌,季元宝王爷从概率角度分析了一把,太子侄儿那里,头胎是儿子、二胎是儿子、三胎还是儿子,这一胎,轮也该轮到女儿了吧,故而,季元宝王爷也押了……女孩儿。
姚得锦王妃嫁鸡随鸡,夫唱妇随,也跟着王爷老公押了女孩儿。
阿毛小朋友得知小姑姑在搞聚|赌活动时,也揣着一个沉甸甸的大荷包前来参与,却被季子珊冷着脸斥了一顿:“小孩子家家的,赌什么赌,好好儿读你的书去吧。”
不被允许参与大人活动的阿毛小朋友,只好去找他满满小姐姐另开一个小赌|局,若非他二毛弟弟还不知道啥叫赌|博,他一定也叫他参与进来。
季子清陛下已是四舍五入一下就快五十岁的中老年男人了,然而,他却还没有一个孙女,不止季元昊太子那里没生出来,连已经大婚的二皇子季元丰、三皇子季元达那里也没有,所以,被小妹子忽悠着小赌怡情的季子清陛下想押一个孙女,但是……“皇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季子珊趴在皇帝陛下的御案,一脸谄笑的开口。
季子清陛下虽上了年纪,威严气度却半分不减,他剑眉一挑,星目一睨,嗓音醇厚如酒道:“还考虑什么?”
昔年古灵怪的可爱小妹妹,哪怕长成了快三十岁的漂亮老妹妹,性子却不作半分改变,该怎么胡作非为,还怎么调皮捣蛋,瞅瞅,瞅瞅,邀人聚|赌也就罢了,还邀请到他脑袋上了,真是……岂(好)有(有)此(意)理(思)。
“皇兄,他们都押的是皇孙女,就我这个庄家押的是小皇孙,要是我猜错了,我可是满盘皆输,要赔好多好多银子的,一赔五的赔率啊……”季子珊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并双手合十,把季子清陛下当成财神爷拜着,“皇兄,你最疼我了,就和我猜一样的罢,若是我猜错了,好歹叫我少赔点呐……”
季子清陛下简直无语至极:“……扇扇公主,你到底懂不懂赌场规矩,哪有这种逼人非和你选一样的道理。”
当皇帝陛下不想从你手里赢点银子么,他非、常、想、的。
曲起手指,弹一记小妹子的脑门,季子清陛下幸灾乐祸道:“输不起,你就别和人赌啊,啧,就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庄家!”
“皇兄,你当真不和我选一样的!”季子珊忽然变脸道。
季子清陛下瞧得有趣,不知这小丫头又想闹什么幺蛾子,遂道:“你想咋地?!”
“你若是不从我的选择,哼哼……”季子珊冷笑一声,眯眼威胁道,“我就告诉你娘、你兄弟、你儿子、还有你孙子,说年前下雪那会儿,你和我一起踏雪散步时,不仅摔了一个屁股朝下的平沙落雁,而且……”在季子清陛下脸色愈来愈黑之际,季子珊又忍笑不禁道,“我扶你起来的时候,你还放了一个……”话至此处时,季子珊才得意洋洋的住嘴。
神仙还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肉体凡胎的季子清陛下。
陡闻小妹子拿日常生活中的黑历史来要挟自己,季子清陛下气极反笑:“季!子!珊!”
“臣妹在!”季子珊立即举起一只小巴掌回应。
经常被小妹子挑战底线的季子清陛下,深觉自己宠小妹子已经没有任何底线了,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咬牙切齿的反威胁一句:“再有下一次!休怪皇兄把你丢到湖里去喂鱼!”
“明白,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的!”季子珊如愿以偿的把皇帝老哥拐成自己的同盟,她笑眯眯地伸手要银子,嘴里又道,“不过呀,皇兄,你给的银子也不一定真的会打水漂,万一咱俩赌赢了,嘿嘿……”
沈兰华太子妃的肚子,吹皮球似一日一日涨大,九月中旬终于瓜熟蒂落,当稳婆欢欢喜喜喊出来是个小皇孙时,季元昊太子的心情……顿时很一言难尽,沈兰华太子妃这一胎生得很顺利,当她得知生下来的又是个臭小子时,她有点不信邪,让稳婆把包好的襁褓再打开一角,她必须亲眼确定一下。
确定完之后,沈兰华太子妃略失落的叹了口气。
闺女就那么难生么……
洗三那日,季子珊抱着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来皇宫和季子清陛下分赃,她得意的把匣子丢到皇帝老哥面前:“想当初,让你和我一样猜是小皇孙,你还不肯,若非我坚持叫你改了主意,这银子哪还有你的份儿!”
匣盖一掀开,入眼就是雪白花花的一片。
季子清陛下的手指十分修长有力,他拿起一锭雪白新亮的银子,随手抛了几抛,尔后笑着感慨道:“三十年了,皇兄还是第一次从你手里赚银子,真是难得,真是稀罕呀……”
甩甩发酸的胳膊,季子珊笑嘻嘻的得寸进尺:“皇兄,若再有合适的赌机,我一定带着你继续赚银子!”
“……”季子清陛下默了一默,随口夸你一句,你倒还真喘上了,拉过小妹子的胳膊,亲自帮她揉起来,“你呀,就算赌赢了高兴,急着来给皇兄献银子,也没必要亲自抱着来吧……”季子清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过了一会儿方问,“唔,胳膊还困不困了?”
季子珊眨巴眨巴眼睛,大吐甜言蜜语:“皇兄,你待我真好!”
“知道皇兄最疼你,你也不乖一点,还三天两头惹皇兄生气,真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季子清陛下揉完一条,换上另一条胳膊继续揉着,“这一回就算了,以后少整这些歪门邪道,叫皇兄知道了,看朕不拿鸡毛掸子抽你……”见小妹子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季子清陛下头疼万分道,“听见没有!”
季子珊拖长着声音答应道:“听见啦。”
季子清陛下手上动作不停,瞥一眼调皮依旧的小妹子,口内再道:“依朕看,你这就是闲出来的毛病,扇扇啊,你要是真闲的没事干了,可以做点针线什么的,也孝敬孝敬母后、孝敬孝敬皇兄嘛。”
“哎,皇兄,你可别提做针线的事了,三年多前,我还说要给我家穆将军绣一块手帕呢,直到现在都没绣完,他已经等的快绝望了……”季子珊毫无自觉性的自曝家丑,说着说着,就想起一件旧事,“我以前不给你绣过两个荷包的么?唔,现在还能找着不啊……”
季子清陛下将头一转,目视贴身大太监:“刘全顺。”
刘全顺心头巨汗无比,忙躬身应道:“陛下稍后,奴才这就去取。”皇帝陛下的私人物件,自不会随便乱扔乱搁,都会分门别类的妥帖藏,快二十年前的荷包嘛……应该能找得到。
过了好一会儿,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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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才捧着一个小木匣出来。
十几年前的旧物了,着实难找啊……
匣子里,果然躺着两个荷包,一看到荷包上的图案,季子清陛下和季子珊都忍不住失笑出声,只见其中一个上面,绣着两只肥嘟嘟的黄水鸭,另一个上面,则绣着猴猪抢珠的图案,季子珊拿起那个水鸭子荷包,摸着上头的纹案笑道:“这是我几岁时绣的呀,唔,绣工还蛮好的嘛。”
季子清陛下捏捏鼻梁,也拿不准究竟是哪一年了:“仿佛是……”
这个时候,跟了季子清陛下几乎一辈子的刘全顺老公公开口提醒道:“回陛下的话,这两个荷包,是公主殿下十三年的夏天送给您的。”
刘全顺老公公会记得这么清楚,皆因叫陛下心里分外不爽的季子铭王爷……正是这一年薨逝的。
季子清陛下似乎早已忘了季子铭这个人,他只若无其事的笑道:“那就是你十二岁时送给皇兄的,这么一算,都快二十年了……”荷包下头,还压着一张素浅色的花笺,因存放的时日过久,边角已经微微有些泛黄,季子清陛下拿出来打开,边看边笑道,“不止绣工不错,写的字也不赖。”
“叫我也看看,上头写的啥,我都忘了哎。”季子珊忙将脑袋凑过去,一脸好奇的看起来。
单看花笺上的字面意思,应该是当年她只答应给皇帝老哥绣黄水鸭荷包,另一个瘦猴和胖猪抢珍珠的荷包,则是她附送的赠品,她还解释了一番说辞,说是实在绣不出来双龙戏珠的图案,这才把双龙换成了一只猴和一头猪,最后,希望她亲爱的皇帝老哥……笑纳。
然后,季子清陛下就一直笑纳到了现在。
“皇兄,把这个猴猪抢珠的荷包,还给我呗。”季子珊看完当年自己的送礼留言后说道。
到了皇帝陛下手里的东西,岂有再平白无故还回去的道理,闻听小妹子的要求后,季子清陛下顿时冷哼一声,语气不悦道:“门儿都没有!”
“哎,皇兄,我是想拿给满满看看,好叫她知道,她娘虽然多年不动针线,但绣工却是杠杠的……”季子珊笑靥如花道。
季子清陛下冷着脸继续拒绝:“那叫满满来宫里看也一样,总之,这个荷包不许离开乾明宫。”
“小气。”季子珊不高兴的嘟囔道。
季子清陛下双眉一扬,王霸之气开始外泄:“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额,我还是去看小皇孙吧……”赶在皇帝老哥让刘全顺老公公去请鸡毛掸子之前,季子珊抱着脑袋迅速逃窜走了。
见状,季子清陛下再绷不住脸,扑哧一声就笑开了。
岁入隆冬,寒风如刀,大朵大朵的雪花从天而落,不过短短一夜,就覆盖住了整个公主府,快三岁的二毛小朋友对雪甚感兴趣,季子珊拦他不住,只好把他裹成一颗胖嘟嘟的棉球,带他在院子里踩一会儿雪玩儿,待时辰差不多时,季子珊强行把意犹未尽的小胖墩拖回屋子里。
季子珊箍着胖嘟嘟的儿子,一边给他解帽子取围脖,一边母夜叉似发飙道:“二毛,我跟你讲啊,你要是不听话,娘就狠狠揍你的屁股!不管你叫爹,还是喊姐姐,统统都没有用的,你明白么?!”
二毛小朋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细声答道:“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若是听话,等雪停了,娘让你爹爹给你堆一个大雪人玩儿,否则,就狠狠打你的屁股,记住了没有?!”季子珊继续凶巴巴道。
二毛小朋友噙着眼泪,可怜巴巴的再点头:“记住了,娘,不要再凶我了,好么,我听话。”
季子珊在心里默默腹诽道,当她盐吃多了咸的呀,还不是你这臭小子不听话找骂!训完儿子,季子珊正准备窝到暖炕上去绣她未完成的帕子,这时,宫里来人了。
来的是慈宁宫的一个女官,女官行过礼后,并没有直言何事,而是附耳季子珊悄悄说了一番话,听罢女官的话,季子珊顿时面色大变,她命桂香照顾好满满小姑娘和二毛小朋友后,就带着梅香匆匆驱车进宫。
女官对她说陛下的风寒加重了许多,太后娘娘传您和康王爷进宫。
这话可不是能随便乱传的,除非季子清陛下的情况忽然变得十分糟糕……季子珊坐在车里,心头惊惶不已,她不断安慰自己,一定一定没事的。
她的公主府离皇宫相当之近,以前短到无比的路程,今日却似乎变得极为漫长,季子珊不住催促车夫快些,但此时正值下雪天,雪天路滑,颇不好走,车夫顿时好生为难。
季子珊和季元宝王爷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乾明宫。
乾明宫里一派静谧无声,只有雪花簌簌飘落的轻轻声响,兄妹两个直入后头的体元殿,次殿里,季元昊太子正紧紧皱着眉头,和好几个御医低低说着什么,见季元宝王爷和季子珊来了,他便甩了几个战战兢兢的御医,亲自引着小王叔和小皇姑进入内殿。
“原本只是普通的风寒,父皇进了药后,已经开始好转,哪知昨天一下雪,还未好全的风寒忽然又加重了,今日晨起时,父皇虽然发着高热,但人还清醒着,也能好生服药,谁知到了下午,就怎么也叫不醒了……”季元昊太子尽量简洁的说着季子清陛下的病况。
占地极为宽阔的寝殿里,季子清陛下平平躺在御榻上,双目紧闭,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别的倒没什么异样,床榻边上,只坐着怔怔含泪的惠安太后,床头站着两个宫装后妃,一个是何美人,另一个则是吕美人,她们两个,一个站在水盆边绞帕子,一个站在床头拿帕子给季子清陛下敷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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