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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庐空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亦
华济之满脸黑线。
*
空间里的溪水,比之雨水更像是无根之水。
无根而起,无往而至。
环绕在空间四面山的山脚下,环成一个轮回。
自在兴岭采药之行中,发现了溪水的妙处,得了闲俊便时常来这里泡上一遭,从茅屋前如水,随波逐流,漂浮着复又回到茅屋处,这样一个轮回,感觉身体里的血气也仿佛经过了一轮的洗礼,变得更加舒服起来。
起了身,俊随意拿过放在溪边的浴巾往腰上围了一圈,贴在胸前背后的湿透了的长发也这样随意得披着,任它滴着水,慢慢风干。
水珠在晶莹无瑕的肌肤上闪耀着微光,俊随手捋了捋如瀑的长发,闲步而行。
空间里的温度持衡,无需担心受冻的情况。
复又和小草药们谈笑了一阵,给需要浇灌的几株草药浇了水,便也就躺在了吊床上,指挥着草药伸长‘手’给他取来茶水,双手叠在脑后,阅读漂浮在眼前的《药经》,待乏了,便就小憩一阵。
当真是好不惬意!
将重心从医学上分出一半给亲人后,俊对空间里的诸事自然有了些忽略,虽然也是每日进来瞧瞧,但丝毫没有察觉到小草药们有时怯怯懦懦犹犹豫豫不敢说出的话和憋闷的心情。
这一日,待俊入睡后,空间里的小草药们又迎来了他们的不速之客!
感受到危险气息的小草药们俱都将自己卷起来,蔫答答地装死!可怜给俊做吊床的几株草药,这时候却也不能将小主人就这么抛下了,只得认命。
两只雪团子从篱笆的缝隙内挤了进来,瘦的那一只哧溜一声就跑过来了,回头一看,胖的那一只卡在了篱笆缝隙上,真哼哼唧唧地努力抖动着肚子,企图钻进来。
瘦的雪团子赶紧伸爪子将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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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拉了过来。
“乖!”胖的雪团子终于进来了,伸着爪子拍了拍弟弟的头,瘦的雪团子立即露出一个笑脸来,将脑袋拱在哥哥肚皮上,直蹭。
两只雪团子互相蹭了一顿,才手牵手地八面威风地走进了他们新征服的领域。
这里多出了一股气息!
原本见了小草药们装死的胖雪团子正转着滴溜溜的眼睛,想着今日怎么耍弄它们的玩具,却不想被陌生的气息吸引了。
几缕发丝垂下,随着无风自动的吊床摇曳着,‘吊床’上的藤蔓不断结出的花瓣飘零着,用花香诱惑主人的一顿好眠。
那躺在床上的‘东西’好‘庞大’!
雪团子哥哥心里警铃大作,正想着要不要折回去,就见自己的弟弟小尾巴一竖,‘吱吱’两声撒欢地朝新奇的‘玩具’跑去,小哥哥胖嘟嘟的肚子浑然一颤。
雪团子弟弟冲到了目的地,伸着爪子一跳一跳地抓着飘荡的‘玩具’,好几次不得手,急了,吱吱直叫。
赶上来的雪团子哥哥虽然预感到了这个‘新玩具’很危险,但到底看不得弟弟焦急的模样,站起来,跳跃,鼓鼓的小肚子随着跳动一上一下地弹动着,那样子要是叫人看见了,非得尖叫着昏过去不可!
实在太萌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雪团子哥哥终于抓住了‘新玩具’,它两手抓住丝滑的‘新玩具’,蹬直了腿,“弟弟,抓着我!”
小雪团子立即欢天喜地地在地上转了一圈,‘吱吱’两声,一把抓住了哥哥粗短的腿。
‘刺溜’
雪团子哥哥狠心地用了最大的力气才阻止自己掉下去,咬牙,勇敢的攀登者开始了冒险之旅!
发丝被轻微的重量拽动,睡梦中的俊有些不适地转了个声,发丝随着而动
“啊!”
“吱吱!”
雪团子们发出了尖叫声!
它们经历了它们自出生以来最生死存亡的时刻!
小爪子紧紧抓住才避了让它和弟弟坠入‘万丈深渊’的命运!
发丝还在轻微摇曳着,对于挂在发丝上的两个小家伙而言却是一场凌空的酷刑!
……这个新玩具一点都不好玩!
两只雪团子心里在哭喊,可不可以放我回去……
瞧了瞧,地下深不见底的距离,雪团子哥哥咬了咬牙,胖嘟嘟的小肚子缩了几缩,“弟弟,抓紧我,哥哥会保护你的!”
许下誓言的小雪团子在弟弟满是感动和惧怕的‘吱吱’声中,拼命攀登!
嘿咻!嘿咻!
待终于爬上顶峰的小雪团子累得虚脱了,躺在一处小山坡上四脚朝天,吐着舌头,小肚子一鼓一鼓。
“吱吱!”
雪团子弟弟却很快有欢快了!他踩着小步子在新征服的领域上左脚右脚、左脚右脚地蹦跳着,小小的尾巴竖起来左摇右摆。
当看到一座‘小坡’时,雪团子弟弟垫高了脚,双爪巴在坡头上,抬起左脚努力地想要攀登
“阿嚏!”
俊鼻尖痒痒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蓦地听到一声凄惨的哭喊,本就半梦半醒的俊蓦地清醒过来。
他坐起身。
“啊!!”
又是一声惨叫!
俊只感觉有什么从他额头上滚了下来!他伸手一接,只见一个小东西跌落在了他的掌心上,撑着想站起来,奈何小短腿被小肚子顶到了,死活达不成目的,它焦急地直哼哼,这模样……
“哈哈哈!”
俊实在是忍俊不禁了!
他这样的笑声,让在他手上奋力挣扎的小东西立即僵住了!
“吱吱!”
“吱吱!”
又听到了一声,俊闻声看去,发现是在自己腿上巴着的一个比手心里的小团子更小一圈的小团子,他伸手抓了过来,同还在蹬腿的小家伙放在一起。
这么一看,两个雪白的小东西,是只拇指大小狐狸模样的小家伙!
……这不会是……
他惊讶地看向手心里抱成一团的两个小家伙,此时一个正睁着滴溜溜的圆眼睛看着他,在他看过来是倏地就停下了焦急的‘吱吱’,眼睛里瞬间蒙起一层水雾!
另一个用狭长细小的眼睛看着他,蓦地抱着小东西用难以想象的利落蹭蹭蹭瞪着小短腿向后退,抵在俊竖起的五指上。
俊只觉得手心一阵痒,又看看这明显害怕他的小东西,不由好笑地伸出手指想戳戳他们,蓦地
“哇哇哇哇”
“吱吱吱吱”
一阵破天的哭声,吓得俊双手一颤。
剧烈的‘地震’,让两个小雪团子哭得更凄惨了!
之间透明的‘眼泪’哗哗地直掉在俊手心,两个小东西分明小的合起来也只有他半个手心大小,眼泪却是极有分量!
不过一会儿,眼泪就在俊手心流成了小河,沿着他手心的*感情线*打在了吊床的藤蔓上,坠落在地!
俊慌乱地哄着两个小家伙,全然没留意到,那眼泪滴落的四周的小草药们疯狂地抖动起来,根须疯狂地朝那个方向扎去!
而远一些的草药们,蓦地感受到了纯的养分,猛地抖擞振奋,纷纷疯狂地朝那个方向扎根而去!
注释:
手心三条主线,最上面一条是感情线,中间为智慧线,最下面一条为生命线。
☆、远距
“球球,跳跳!小家伙们!我回来了!”
一进空间,俊就到了小草药们的热烈欢迎。
而强忍着眼泪的,被众多草药顶在半空中抱着直发抖的两只小狐狸瞬间点亮了眼睛!
到求救信号的俊见两个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模样,顿觉好笑。
他可是听小草药们告状了的,这两小家伙没暴露这胆小的本性前,可好生在药田里作威作福了一阵,这时候小草药们还不可劲儿地欺负它们?
又因为两个小家伙的眼泪对小草药们是世间难寻的大补药,它们自然逮着机会,就要逗弄这两个小家伙哭了。
哭了两遭,认清小草药们‘卑鄙目的’的小狐狸自然不肯轻易就范了!
由此,更激发了小草药们的‘鬼畜’之心!
俊上前将两只狐狸宝宝放进了手心里,语重心长地对小草药们道:“和你们说了不要老欺负小伙伴,昨天刚喂的眼泪,今天又想了?”
小草药们这下纷纷缩回了‘手’,望天,我不会说话,主人!
俊好笑地看着它们,带着小狐狸往吊床上走去,忽地回头道:“忘了告诉你们,球球和跳跳可是会长大的,倒是等它们长到我这么大的时候……”
俊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我听说,‘赤珠狐草’可是非常、非常记仇的呢。”
……小草药们浑然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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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坐上了吊床,将两个小家伙放在藤蔓上用嫩芽编成的小摇篮上。自己召唤了《药经》专心地看了起来。
球球和跳跳,正是‘赤珠狐草’根茎上结出的那两个草狐狸。
胖嘟嘟的那个唤作球球,圆滚滚的肚子尤其可爱,他瘦小且还不会说‘人话’的弟弟跳跳比起来,倒是营养过剩的模样。
而跳跳则是走路是总喜欢左脚右脚蹦蹦跳跳的模样,很是生动活泼。
它们俩的情况也小俊驰俊浩尤其相像,早出生了五百年的球球获得了更多的养料,而等到跳跳出生的时候,兴岭那处的养料更少了。
俊当初不见那‘赤珠狐草’出声,还以为它灵性不足,哪想到是这两个小家伙正饥渴地汲取食物,根本没工夫搭理他。
它们当初在兴岭上,少说有五百年的成长,但兴岭的养分实在太稀薄了,以至于它们都很虚弱,待移植到了空间里,经过这小半年的滋补,才算恢复了,也才可以行动自如了。
原本有了这两个小家伙在,俊还想好好地将《药经》上记载的‘赤珠狐草’神奇的功效,哪想到两个小家伙一问三不知。只说他们从诞生开始就在兴岭上,平时根本什么人都没见过。
俊虽然有点小失望,不过这也没什么。说起两个小家伙这副模样,便想着这和传说中人参娃娃的形成原理应该差不多,被阿雪嗤之以鼻。
阿雪解释道,它们‘赤珠狐草’源自就要修炼成仙的九尾狐渡劫时,被雷电打得魂飞魄散坠落大地由大地净化而成种,所以本身就是灵物!
俊想象了一下,所以这两个小家伙和九尾狐是同脉而生了?
阿雪尾巴炸开,冷哼道:“那种下等的东西竟敢拿来与我相提并论!九尾狐属妖,即使修行千万年依然泯灭不了血脉中的妖性。我们可是这世间最纯的草木之灵!”
那嚣张的模样……俊默默扭头。
俊性情的变化,颜律同样感受挺深。
自滨州一别后,颜律联络俊比之从前频繁了很多。
这一日,颜律又来电话。
“……你最近活泼了很多,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听着颜律这样笑问,俊怔了下,他还是第一个这样问他的人。长辈们欣喜于他这样的变化却不会多说,而虽说和他同辈的师兄,相处时却也待他如小辈。
“俊?”很久没听到俊的回答,颜律不由出声唤了声。
俊莞尔,他叹了口气,懒懒地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枫叶慢慢飘下铺了满地红黄,“也没什么,只是……有点感动。”
颜律不语,静静地听着少年说:“以前吧,说起来我肯定在心里责怪我爸爸的。再小一点,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陆嘉媛分走了他的注意力。后来,知道事情了,就觉得他对不起我妈妈。”
那些在记忆里渐渐模糊的上辈子,和当时的心伤,仿佛雨过天晴般,留下了潮湿的却意外干净的天空。
俊笑着道:“你不知道上次我回家,陆家人找上门来了,因为我拜师的事情想给我一顿教训。我爸……嘿嘿,他还从海城回来,陪我去了呢。你不知道当时陈琳那女人脸上有多难看,看我的样子跟仇人一样。哈哈,我和你说啊,这世界我最讨厌的人排行,这女人绝对能占到前三。”
颜律也明白,看俊和梁家还有陆国学的态度,俊这个后妈想来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待俊也不怎么样。
俊:“不过,那些都过去了。反正那女人和我也没什么交集。就是我爸……我想他还是在乎我妈妈和我的,他大概也不好过吧。”
俊的惆怅缓缓随着枫叶落地,有轻微的沙沙声,很快也静谧了。
“然后呢?”
“就那样呗。”
俊脸上微红,他哼了声,这是不愿再说了。那些心思,一部分是因为涉及了自己的重生,大多却是因为这样柔软细致的情感,有时候说出口却是很难为情的。
颜律感觉到了他的不好意思,便也不再追问,只说:“原来是这样。你父亲最近似乎也不错,上次遇到,还和我说起你呢。”
“唔。”俊见他没有主动接下话的意思,顿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就发现了颜律这人骨子里的恶劣也不轻!这时候就像逗他玩!不过,自己真的很想知道啊!
“他说什么了?”
颜律听他没好气的声音,顿时笑得更开怀了,“说有人很乖啊,最近都知道心疼他呢,这么孝顺把办公楼里的人都羡慕得要命。”
俊有些赧然,心里却是高兴极了,又听颜律说道:“我妈之前还很不待见他呢,听了你爸爸见人就夸你,还和我说,那王八蛋看起来还有救啊。”
“哈哈!”俊大笑起来,“真的假的!你妈妈还这么说啊?”
“你不知道你爸爸多怕我妈。”
“哈哈,阿姨真好!”
俊心里甜滋滋的,他也知道这个不怎么见面的女人心里是真的记挂他,也想着他好。
有时候颜律在家给他打来电话,颜妈妈也要说上几句的,总是叮嘱他注意休息,学医术也不能太拼命啦。又总说起哪个东西好吃,哪件衣服逛街时看着他能穿的。
俊说起颜妈妈,难又说起上次听颜妈妈抱怨颜律工作忙没时间处对象,她带了照片他也一个都瞧不上的事情。
颜律听后,竟对他大吐苦水起来。
俊毫不同情,虽然现在国家倡导晚婚晚育、独生子女,但哪个父母不希望早点看到儿子成家立业?再说颜律现在也有二十三四了,少不得就要开始考虑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上辈子这时候,颜律应该已经娶了港城那个富家女了吧?
俊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以你现在的条件,什么环肥燕瘦、花容月貌的女生找不到啊?”
颜律顿了顿,隔着几千里,电话那头的俊当然看不见听到少年兴奋地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颜律脸上的笑都滞了一下。
颜律:“都还好,这种事情没临到头哪里说得清楚。”
就如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感情的时候,哪里想得到自己会栽在这个少年身上?而且……还是个没心没肺的。
俊丝毫没察觉颜律的郁闷,他‘咦’了声,“原来你是恋爱结婚的支持者?我还以为你对婚姻没这么……嗯,慎重呢。和一个人生活一辈子嘛,有恋爱感觉的也不一定就合适了啊。”
颜律闻言‘噗’地一笑,“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怎么,难道你以为结婚的人就不会是你女朋友了?”
当然不会!
女朋友什么的……
俊理智地停了这个问题,“我才几岁,是你应该比较担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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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老了吗?”
俊这一次敏锐地捕捉到了颜律声音里的那丝停顿。
他‘嘿嘿’笑了两声,“不会,不会。您老青春正茂呢!这么年轻又这么有钱,这么帅气的钻石级王老五,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颜律听了,也笑了起来。
路过的三婶听见笑声往屋子里望了眼,看见俊正倚在窗口上说电话,少年手指缠绕电话线,不知听那边说了什么,笑着大骂道:“滚,去死吧你!”
少年哈哈大笑的笑容,惹得三婶也抿嘴一笑,她回头对哑叔说道:“看来又是那颜小子呢!”
哑叔点了点头,扭头也朝里头看了一样,少年正抱着电话蹲在地上笑个不停,一边大笑一边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道:“不是真的吧,居然还有二货成这样的人……”
光影中,穿着月白色长衫束高长发的少年的笑容,晕开了绚烂的深秋。
难得的,哑叔也露出了笑脸。
☆、30往事
山中无岁月,这句话在香山脚下却是不那么适合了。
春夏秋冬,四季分明。
香山的风景,四季皆有它自己的时令。
换下红裳,如今披上白披风的香山,在轻雪的季节里如同在母亲的轻哄声中慢慢安睡绵长了呼吸的婴儿,别有一番在安静中的风情。
烧着火炭,三婶坐在屋子里刺绣,前个儿新弹了一床棉被,她正兴致勃勃地准备着三件套的新背面呢。
这床被子是准备给俊的,三婶尤其喜欢看俊穿红衣,这床被单若不是俊千求万求恐怕也避不了大红的命运。
俊最后是这么说的:“三婶,您是不是还想在上头绣两只鸳鸯?”
三婶一想,这红被喜庆是喜庆,若是俊还是之前小小的,看着和七八岁孩子没差别的时候到也罢,现在全然长成了一个满了十三周岁的少年,这红床恐怕得给这孩子折福的,赶紧就罢手了。
和俊一手银针越来越厉害但对刺绣丝毫不在行不同,小时候跟着邻居奶奶给人做布娃娃赚钱的谈绪却是一手好手艺。再有三婶细细教导一番,那绣出来的东西当真有模有样,惹得三婶一阵好夸。直把谈绪夸红了脸。
这日华老带着师弟和三徒弟哑叔聚在庭院里搭起篝火,赏雪煮酒。
喝酒这种事情,俊现在自然是不被允许的,再加之俊也觉得这种‘吃冷风’的雅兴不要也罢,也就同在治疗中同样沾不得酒也受不得冷的谈绪在屋子里陪三婶。
听着三婶和谈绪凑在一起讨论什么花样,谈绪也是闲的,最近打算织毛衣了,三婶也觉得好,她觉得市面上买回的那些机器里出的衣服,怎么穿都觉得不舒服。
这时候两人凑在一起,正好有伴。
“这都困成这样了,还不回屋里睡觉去。”
俊时不时拿着铁钳子拨弄着盆里的炭火让它烧得更旺,听着难有些无聊,在着暖暖的屋子里就有些犯困,正打着呵欠,这时候听三婶赶他,摆了摆手。
“晚上会睡不着的。”俊摇了摇头,露出笑脸来,凑上前去看三婶在被单上绣的花样,瞧着有些眼熟,仔细琢磨了一阵道:“三婶,这是我的胎记?”
三婶笑道:“是姚家的族徽,和你的胎记长得肯定差不了。”
俊还从没听说过她外婆家还有族徽这样古老神秘的东西,顿时也来了兴趣。“三婶,您给我说说呗,我外婆家的事情。”
一直专心织毛衣的谈绪闻言也看了过去,族徽?胎记?听着好像听有趣的。
“我哪儿知道多少,我呀就是个下人,再说那时候年纪也就长到比你大不了几岁就和姚家失散了。”
这么说着,三婶却是搁下了手上的活计,笑着对把下巴搭在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她的俊笑道:“我知道的,也是听人说的。”
俊眼睛一亮,“您就告诉我吧!”
三婶呵呵笑:“看你心急的样子。”
她回忆道:“到我们那一辈,姚家还是南边的大户,那时候做的是药材生意,那么大个屋子,却不差的,就是药香味儿了,我们这些人,包括少爷和云昭小姐都是在那药香味儿中长大的……”
当年的姚家算得上是富贵人家,可惜也敌不过世道。
政府和人打仗,小老百姓也受牵连,但怎么也不至于没个活路了。之前虽然生意差了很多,但到底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至多多拿些钱消灾,可后来就不行了!
那也就是在六十多年前的事。
那些洋鬼子来了,跟几辈子没见过东西似的,见了什么都抢,也不知道是哪里听说姚家里藏了个宝贝,大半夜地扛着枪就来抢了!
要不是老爷子一个在官府里打混的至交早前听闻了消息,要姚老爷子带着家眷拾细软寻个地方去避祸,那一夜还不是要怎样呢……
等老爷子回来的时候,好好的一个府邸连着周围两家几百间房子烧的烧、砸的砸,那些黑心的洋鬼子还把地上挖的坑坑洼洼,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可是那屋子也不能住人的了。
那些洋鬼子还有不甘心的要抓姚家人去审问,姚老爷子一听这消息,赶紧带着几百口人到外地逃难了。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姚家这么一个大家就开始病的病,散的散。
那个荒烟蔓草的年代,多少繁华在那时候被无情地打碎,多少相聚的约定在那时候以眼泪散场,多少辛酸不能诉诸于口只能咬牙继续脚步……
三婶摸了摸眼泪,“当年走的时候,我还只有三四岁呢。事情也不大记得,只一件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那就是我娘抱着少爷和云昭小姐哭着喊着:‘造孽啊!’。”
“我们前脚走了,姚家连着华家都在一场大火里烧得干干净净了,我们小孩子在马车里都被按住头不能回头看,只能听见大人们掉眼泪的声音……”
俊想象到当时的画面,虽然不曾亲身经历过,却有一阵心酸涌了上来。他拖着椅子上前,伸手握住三婶的手。
谈绪轻声道:“那些人是要找什么宝贝?后来被抢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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