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空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亦
俊看着这样温暖和乐的画面,觉得幸福极了。
他曾在沉默中度过了童年,只有钢琴陪他发泄,却原来,是自己从没好好把握过这样的幸福。
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珍惜,更要好好守护这个家。
秋游如期而至。
不同的是,被杨宛青怂恿的梁舅舅携妻带儿也加入了这次的秋游中,两个孩子欢欣雀跃不说,就是两个大人都兴奋地积极准备,见舅舅把钓鱼竿和各样烧烤用具塞进了车后箱,俊摇头失笑。
梁老对秋游倒是支持得很,这大半年看着自己的外孙越来越安静,半点没有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好动的样子,他也担心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
所谓树挪死人挪活,不常动动,到底不是好事情。
看一家子忙着秋游的事情,不由得就和孩子们说起了以前农村里的生活。到底是能言善道的,几句话就能让两个小孙子听得惊呼出声,津津有味。
“爷爷,真的有这么大的南瓜吗?”小俊浩张大了手画了一个圈,见爷爷点头赶紧问道:“爷爷,那里面是不是住着南瓜妖?也抓小孩子吃?”
老爷子笑呵呵地点头,“南瓜妖只抓不听话的孩子和坏人吃。”
“哇!”
两个孩子瞪大了眼睛。
俊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和笑眯眯的老爷子笑成了一团。
梁舅舅亲自开着车跟在校车后,听见前面校车里传出孩子们稚嫩的歌声自己也乐呵呵地敲打着方向盘哼唱了起来。
梁舅妈大笑他唱得难听,转头就拍着手让儿子唱以前教的《祖国的花朵》,孩子奶声奶气地跟着妈妈唱了起来,咬字不清时常逗得她和俊大笑起来。她又怂恿儿子催俊也一起唱,缠不过,俊也跟着唱了起来。
这些儿歌,在久违多年后唱起来,竟也是满满的快乐。
尽管,我们已不再是孩童,这些简单的快乐只是想起依然让我们觉得幸福。
郊游的地点其实就在帝都不远的郊外,学校早和几家农民打好了招呼,承诺不会糟蹋了庄稼,带着孩子去摘了苹果和石榴,又去看农民割稻子。当看到好多小孩子抱着稻杆堆成小山,在稻草堆上玩抗战游戏,不少孩子撒欢地加入了。
“啪啪”孩子躲在稻草堆后探出头来,用手当枪射击得有模有样,很快就演变成了绕着稻草堆的追逐游戏。
有孩子三两下爬到稻草堆上哈哈大笑“我是老大!你们都要听我的!”
很快就成了众多孩子射击的对象,孩子还有模有样地抖动几下,大喊“我死了!”倒在草堆上滚到地上也不怕疼。
“鬼子死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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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大叫起来,争相大笑。
俊看着也不禁莞尔,一旁安抚了想冲上去玩的小儿子的杨宛青转过头来,“小宝怎么不去玩,不喜欢吗?要不要让你舅舅带你去摘石榴吃?”
俊笑着摇了摇头。
曾几何时,我们已经成长到只能旁观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了。
我们有了太多顾忌,怕脏、怕痒,到底却还是羡慕这样的快乐的,却已经不能再肆无忌惮,尽管回到了这个年纪,也终究拥有不了这一份纯粹了。
拿着两根稻草,和舅妈一起牵着两个孩子走田间的小道,站不稳的孩子不断跌下来,却还是哈哈大笑。依依呀呀又开始唱起了儿歌来。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
稚嫩的歌声在田野中回荡,这个丰的季节,幸福也在人们心间慢慢怒放成熟了。
回去的时候孩子们都依依不舍,当被告知要写一篇郊游日记交上去的时候,这种不舍很快就化成了哀怨声。
两个没有课业负担的小娃娃抓着战利品玩耍,听爸爸妈妈哄骗说明天还来玩,才算消停下来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在梳妆台前擦着头发的杨宛青忧心忡忡地道:“你注意到没有,我们小宝是不是太乖了点?和别的小孩儿都不一样。”
“那说明小宝聪明,哪都像一群没长尾巴的泼猴似的。”翻着书的梁业炜漫不经心地道。
“去你的!”杨宛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认真的,这和别人不一样有什么好的,这么点大的男孩子不爱玩闹就罢了,你看他表情活像个大人似的,我看着都觉得忧郁,你都没觉得不对劲吗?怎么当人家舅舅的?”
梁业炜起了书,他拉着老婆坐下,叹着气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爸爸还有那个家里乌烟瘴气的,怎么能养出快乐的孩子?以前是没办法了,现在小宝就住咱们家,我平时也忙,小宝和儿子们还要你多操心。”
杨宛青笑着道:“这还用你说,我又不爱和那些太太们去打牌美容。”
说着把毛巾递给丈夫让他给自己擦着,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才关灯睡下。
并不知道自己正被舅舅舅妈担心着的俊此时正在写着那篇日记,三十岁的男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写小学作文了,看看自己先前写的那些,要是被人看了,没准吓着了。
实在没了法子,只得罢手,进了空间,重拾起《药经》看了起来。
☆、再遇
俊再次见到颜律,是在外公的五十三岁寿辰上。
“长高了不少。”
听到这句话,俊眼睛就亮了。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这大半年都没留意过自己身高的问题。
他上辈子的时候就长得慢,原本男孩子比同龄的女孩子发育得慢,小学时候排队在前几位不是多丢人的事情,可一旦上了初中,这样的身高就很伤男孩的自尊了。
他却是一直落后的,直到高三那年才算是拔高了身高,可看看长到173公分就停了,为着身高问题说不得多郁闷。他最喜欢听到的一句话,就是长高了!
颜律好笑地抓着他靠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已经到自己的肋骨的高度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腰,“上一次见你还只有这么高呢。”
“你记错了!”
俊嘴角抽了抽,立即反驳道。看着这位目测得有187公分以上的男人,他心里老不是滋味。这个人打小吃激素长大的么……
颜律大概也想见了关于小男子汉的自尊问题,笑了笑没有反驳。
颜律没有说的是,眼前的孩子教之前见时,改变了很多。当时笑着也让人觉得有些隔阂……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一般,当然了,这样小的孩子有怎么可能有那样沧桑的心态呢?
颜律否决了自己的观点,在了解了他的家庭后,也大概知道这样小的孩子为什么快乐起来都不能尽兴了。
而且,他看起来健康了很多。
……比以前更可爱了。
颜律不知道的是,在空间里生活久了,俊身上也染上了那样空灵的气质。
更不说还有那些热情的小家伙们时不时用自己的花瓣、叶片给俊泡茶、泡澡、或是直接生吃,将俊如今的身体状况也不知改良了多少,而且,隐隐有将这副身体洗髓伐毛的趋势,也只有对自己的身体多有忽视的俊才没有感受到这样明显的差别。
而梁家人也只以为,是因为小宝在梁家过得快乐,吃饭吃得好,睡觉睡得好,这才长成了这么讨人喜欢的模样,不知心里多有成就感和要继续努力的奋斗激情呢!
因为梁舅妈和佣人忙着招待客人,双胞胎就由俊照看着,颜律倒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个孩子,看他们黏在俊身后睁大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也不由觉得可爱。
“这是你弟弟?”
“嗯!”俊把两个孩子抱住,“来,小宝贝们,和大哥哥问好,叫颜律哥哥。”
两个孩子记不住名字,支吾了两声,脆生生地道:“绿哥哥好。”转头就好奇地问着:“哥哥,绿哥哥不是绿色,为什么要叫绿哥哥呢?”
俊被逗笑了,“因为这个哥哥生下来的时候是绿色的。”
两个小娃娃惊讶地看着颜律,又问:“那俊驰俊浩生下来是什么颜色的?”
和孩子关于生下来是什么颜色的问题纠缠了一会儿,俊笑着转头对颜律道:“小的这个是哥哥,叫梁俊驰,大的这个是弟弟叫梁俊浩。来,你们告诉律哥哥,你们今年几岁啦。”
“三岁。”
两个孩子奶声奶气地道。
俊欢喜地夸赞了他们。颜律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喜欢小孩子,不过也是这两个孩子可爱,“你弟弟很可爱。”
“那是当然了!”
他满是自豪的语气让颜律失笑,两人又说了一阵,颜律就下了楼,今天来了不少业界内的泰斗,他也是需要交际的。
寿宴过后,直到午后四点多才算将客人全部送走了。
俊的爸爸在午后也来了,送了老丈人一台极品的好砚台,说起自己这段时间都在帝都办公,三番两次暗示岳丈要将儿子接回家的意思。
梁老笑眯眯地听着,夸了他几句,又说工作不能浮躁,要多多留心的话,就是不接女婿的话茬儿。
陆国学在老丈这里碰了壁,只能转向了儿子。
俊正在门口和颜律话别,听闻他明天还在帝都,正兴冲冲地和他约定明天再见,就听见父亲喊他。颜律见状答应了明天下午三点来梁家接他,俊笑眯眯地道了“明天见”才让管家送走了人。
“小俊,想不想爸爸?”陆国学当着丈人的面摸着儿子的头,见儿子点头,不由得意地看了丈人一样。
梁老心里哼了一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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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的外孙还能如了你的意?
果然,当陆国学问道今晚和他一起回家吃饭的时候,俊当下就摇了头,不待脸色微变的陆国学再说,尽力装出一副童真无限的模样仰头问道:“爸爸今晚不和我一起在家里住吗?”
陆国学哽了一下,瞥见丈人笑呵呵的模样不知心里多郁闷,儿子显然将梁家当成了家!和陆家在他心里的份量比起来,高下立见。
他心里敲起了警钟,暗想再在这里住下去,以后父子俩是注定要生份了。
“傻儿子,爸爸当然和你一起住了,不过,我们要先回家。”
看父亲下定决心的样子,俊暗叹了一口气。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话题。
上辈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年幼无知,从不曾留心父亲或是外公舅舅对他的用心,此时想起当初自己和父亲走向那个局面,自己也不是没有责任的,大概……这个男人曾对自己抱了很大的期待吧,爱愈深恨愈烈,大抵如此。
梁老看外孙软化的态度,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国学,“你也别再这里多说这些,你要是真有心,不忙的时候多接小宝出去玩,想带我外孙走,你想也别想!”
他将俊拉到怀里来,见陆国学皱着眉开口还要说辩,他哼了一声,“你自己一身糊涂债休想让我孙儿去给你担!也别在我面前说漂亮话!你看看这几年小宝在陆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不疼惜他,我这个做外公的可还有口气在呢,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觉不容你们陆家亏待了我的宝贝孙儿!”
说到心酸处,梁老也不禁红了眼,他想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又想着着唯一的外孙眼里多出的那些忧郁,不由恨得砸在沙发扶手上。
“外公……”
俊鼻子一酸,“外公你别激动!”幼小的手慌忙抚顺外公的胸口,外公的病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波动了!
他转头道:“爸爸,你别惹外公生气。”
他咬了咬唇,望进父亲的眼睛里,“我爱爸爸,可是……爸爸,在那里我不开心,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多出来的孩子,像我抢了他们的东西……”
并不是真的觉得受了什么委屈,毕竟那早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为什么说起来时,竟会有一种心酸涌上了鼻尖呢……
看着儿子掉下了眼泪,陆国学浑身抖了抖,什么话都再说不出口了。
这日回家后陆国学沉着一张脸,儿子说这个家里的人看他就像多出的孩子,他一直以为这样单纯的孩子不会想这些,可孩子不正是最敏感的吗,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不用眼睛看都能感觉出来。
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不负责,竟然忽视了这么多……
“老公,这是怎么了,不是去梁家吃饭来的吗?怎么一回家倒发起脾气来了。”
陈琳端着茶点进了书房,今晚自己丈夫在餐桌上都没给人一个好脸色,她自然得过问的。可哪想到刚摆好茶,抬眼就见丈夫脸色阴沉地看向自己,她心一沉,难道是那个小杂种说她的坏话了?
稳了稳心神,陈琳笑得有些勉强地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陆国学冷笑了一声,“我从前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现在看来我是错得彻底了。”
陈琳吃了一惊,手上的茶杯都没拿稳,热烫的茶水贱到了手背上。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痛得一缩手,却顾不上理会,急着道:“老公,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你别这样……”
陆国学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烦躁。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已故的妻子,敏敏从来不是爱哭的,就算身体那样弱却还总是笑着的,唯独为他生下儿子的时候在他怀里哭了……
她说就算以后她不能陪自己终老,但这个孩子就是她对自己的爱,这份爱只会一直成长,一直陪在他身边……
“老公!”
看陆国学的神色,陈琳就知道他是想到了那个梁敏!她心里恨得像被针扎,脸上却不敢表露半
分,依旧一副委屈又柔弱的样子,殊不知这样更叫男人厌烦。
、
“我不求你什么,以后也请你离我儿子远远的,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叫他手一星半点的委屈……”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那森冷的眼神便教陈琳浑身冷到了骨子里。
这一次陈琳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我什么时候委屈过你儿子?我拿他当尊佛供着还来不及,就算是哪里叫他不满意了,他也从来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他在你面前说了……”
陈琳嘴唇一抖,没敢继续说下去,而是转了话弯道:“我当他是亲身儿子,可终究是隔了一层,待他时候从来都小心……”
“够了。”陆国学不耐烦地打断了陈琳,“没事你就先出去,我还有公事处理。”
“……”
儿子,儿子!你心里便只有你儿子,我和女儿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陈琳心里像油炸火煎,可到底忍住了怒吼,而是擦了擦眼泪道:“你忙,我先出去了,你也注意着点,别太累了。”
出了门,陈琳脸色一沉,露出了阴狠的表情。梁敏,你死了还要留下个祸害挡我的路……一转眼瞥见婆婆的影子,陈琳捂住嘴,低下头,脚步匆忙地跑回了房间。
陆母见了,不由地皱起眉头来。
国学到底折腾什么,老爷们在外面遭了心回来倒向媳妇儿发起威风来了。她叹了口气,到底没舍得说自己的儿子,而是摇摇头离开了。
俊并不知道自己父亲正为自己发了一顿脾气。
他拿开覆在眼睛上的毛巾,起身出了浴缸,看了看镜子里依然单薄的自己,又捏了捏肌肉酸疼的大腿,不过是坚持晨跑了几天,就各种吃不消了。
又不禁想到颜律那高大魁梧的身材……他叹了一口气,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无论如何都得坚持下去!忽地灵光一动,进了空间也不进药田招呼那些小家伙了,直接到茅屋里拿起古书来。
锻炼。
在心里默念一声,见古书没有反应,心想这样的词汇那时恐怕没有,就又默念了一声‘养生健体’,古书应声而动。
俊一喜,迅速翻找起来,养生篇很长,各样草药医理纷杂不一,了些功夫才总算找到了健体运动的内容。
上书一套瞧着有些类似‘太极’的身法图,俊窃喜,说不准还真能有什么修炼内功武学的妙处,怎奈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得知这只是一套护体健身的运动,不由有些失落。
男人不论大小总有些关于武侠英雄的遐想,俊也不出其中。
不过这种失落很快也就散了,俊毕竟不是多好动的人。
他躺在石床上开始将心中一一想到的东西开始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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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蠢呆了,医学这样渊博,照他这样按着《药经》的顺序循序渐进,要学成都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倒不如边循序学着,一面再看些养生、穴道的内容,要是学得差不多,还可以给外公按摩,也能注意些养生之道,心里越想越开怀!
要不是挂念着明天和颜律的约会,这一晚都兴奋得不愿去睡了。
☆、聊天
颜母接到儿子电话说是晚上不用等他回家,心里有些纳闷就多问了几句,得知是留在帝都处理事情,首先想到了颜家那些老辈为难儿子不由就有些急了。
毕竟说好这一次回去除了给梁老贺寿就是打点一下颜家那些亲朋,算是有个了断。
待听到是和陆俊有约才算放心下来,还交代道:“这一次可不能随便找个地方,要好好带这孩子吃些好的。”说着就想起一遭来,“哎,你弟弟不是说现在孩子都喜欢到那个什么肯德基吃那些洋东西吗?帝都也有这玩意,小俊可能也喜欢,你不如带他去那儿?”
颜律一一应了母亲的交代,末了听母亲叹着气说:“那孩子身世可怜,你们好歹还有你爸和我看顾到这个年纪,他家里那样不知道要吃多少委屈呢,你可得多用点心。”他心里也有些触动。
挂了电话的颜律,想起今天午餐桌上那些亲戚的嘴脸,又想到副手几次三番打电话催自己回去,不禁揉了揉头。
他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昨天看着那孩子依依不舍的神情就心软地答应了,马不停蹄地改签机票来回奔波,又想到自己答应是那孩子笑弯弯的眼睛,不由得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来。
早早等在楼下的俊几次听见动静往门口看,这日没什么事情便早早回来的梁业炜见外甥看见自己竟然露出失望的神色来,不由嘿地笑了一声,“咱们小宝这是嘛呢,看见舅舅回来还不高兴了?”
他哈哈笑着捏了捏外甥的脸,听媳妇儿解释说是那个颜家的老大约好要带了一起出去玩,心里就有些纳闷了,这小娃儿似乎挺喜欢那个年轻人的。想着,脸上就露出一个吃味的表情来,“怎么,小宝喜欢那个颜律比喜欢舅舅还多呢?”
俊连忙否认,一句最喜欢舅舅才把梁业炜逗得眉开眼笑。
俊心里不由有些黑线,在他的心目中,他的舅舅一直是个有些憨厚木讷的老实男人……没想到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说实话,被这么对待,俊起初是很不习惯的,但渐渐习惯后,更愿意说些讨喜的话逗他们开心。
家庭的快乐来得那样简单,又容易叫人满足,俊自然愿意让家人更多地享受这样的幸福了。
对于外孙和颜律小子的交往,梁老倒是乐见其成。
其一,难得见小宝亲近一个人,在颜律跟前比往日来得活泼许多,这是大好的事情。他想,家里没有比小宝大的哥哥顾佑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抵也崇拜比自己年纪大的哥哥,对此抱有一份憧憬吧。
这其二嘛,颜律那小子依他看来,是顶风流的人才,性情能力连他见了也要称道的,外孙能和这样的人多来往,说不得也能学得些优点,他自然不会反对。
见自己儿子逗弄外孙,梁老笑呵呵地道:“也该小宝儿亲近颜小子,就你不知道比人多吃了几年的饭,可要我说,你在这眼光手段上还不如人家呢。你也该好好和人家学学……”
一看自己老父又要开始一顿好说,梁业炜连忙告饶,梁老瞪了他一眼,弹了弹报纸也便不理会他了。
自己这个儿子他是知道的,守成尚可,若要论创业,便难了。儿子眼皮子浅,耳根子又软,为人义气太过在这商场上可不是什么好性。
孙子太小,而外孙倒是聪慧机敏的,可惜生性温软,不适合这个尔虞我诈的商场。这么想着,梁老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得操劳几年……
颜律按时到了,和梁老与梁业炜客套了几句,喝了杯茶,就带着俊离开了。
“在海城都还好吗?”一上车,俊便问。
昨日太匆忙,他们都没来得及好好说几句话。
颜律点了点头,见俊露出一个不满的眼神,复又开口道:“都好。公司也慢慢有了雏形,以后会更好。”他对这几月的辛苦努力一笔带过,说起了颜母对他的挂念,和自己弟弟的事情,“说起来,他现在倒和你是同级生了。”
俊笑了起来,言道要他代自己和颜母道谢,说了几句又问:“我只知道你做的是国际贸易,你都没告诉我你们卖的是什么呢。”
颜律见他兴致勃勃,也不想叫他失望,“现在做的是服装和一些轻工艺品,之后还打算做些别的。卖东西么,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就卖什么,刚开始的时候营业肯定会有些杂,得等到把销售的路子都拓宽了才行。”
颜律也不担心他听不明白,转而又说了自己从深城进货的事情。见他听得起劲,睁着大眼睛盯着自己,就又说了几件遭遇的趣事。
“我在深城的时候遇到一个老板,他一看我就笑,我心里就奇怪。后来有一次吃饭,他就拍着自己的大肚子说,都说这人啊,老成持重才算好,小弟年纪轻轻颇有作为,但看着这么瘦哪能接地气?还是得像老哥这样,持重,这才管得住人啊。”
他学着那个广省佬自鸣得意的广省话,逗得俊笑得前俯后仰。一边擦了眼泪,再一看颜律标准男模的身材,想象了他发福谢顶的样子顿时更是笑不可仰,直到停了车还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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