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开到荼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byice hole
某个id很眼熟的死忠粉色带头感慨,说从六里松场馆里出来后扔下了灯牌和横幅,蹲在地铁站里哭掉半包纸巾,第五赛季惜败微草时,还指望过未来双花能重新并肩,但今年却彻底失望到了骨子里,每年那么起劲地组织人马加油应援,得到的却永远都是亚军,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心力继续支持最心爱的战队了。
主贴下面叫骂声一片,却也有人认同复议……连粉丝都会疲惫心冷,何况他本人。
第一次拿到亚军时,他把遗憾与失落表现得格外激烈,复盘十几遍对着叶修跳脚骂街,折腾得连孙哲平都嫌烦。可现在只是沉默地刷着手机,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心里却已经崩溃了一半。
听到毫无节奏可言的熟悉敲门声,他还以为是醉酒产生的幻听,挪了挪身子懒得动弹。知道急促的敲击变成了更加狂暴的拍打与撞击声,才反应迟钝地过去开门。
看到房间外来者的面孔的刹那,张佳乐只想条件反射地把门关上,孙哲平却迅雷不及掩耳地侧身用肩膀挤进了屋,甩给身后唐昊一个“这儿没你事”的眼神,从张佳乐手里夺过把手,背身关门落锁,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张佳乐睁大双眼彻底僵住了,消化片刻后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痛楚传来,才知道不是幻觉。
孙哲平未经允许便如风似火地闯进了屋内,闻到房间里的气味皱起眉头,按灭烟蒂,打开窗户,丢掉还剩最后两口的啤酒,转头询问着他他有没有吃晚饭,拿起电热水壶去烧。
后脑勺冷不防中了一招,不怎么痛,他困惑地回首,发现张佳乐对自己恨恨地扔了个枕头。两年不见,对方瘦了一些,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憔悴,却死死咬住下唇憋着股怒火。
张佳乐像离水的鱼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始终暗哑着发不出声音,冲上来揪住孙哲平的后衣襟,把体内残存的力气全部爆发出来似地与他相互拉扯,踉跄着后退。
膝弯磕到了床尾,孙哲平重心不稳向后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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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不住纠缠着的张佳乐则猛扑上去,顺势骑在对方身上,拳头已经捏了起来,却颤抖着迟迟没能揍下去。
你为什么玩消失?又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出现?这两年在干嘛?手怎么样了?怎么找过来的?来看我笑话吗?几个意思?……
想问的问题太多太多,积压在喉头哽咽发阻,可对上孙哲平那双平静、深邃又炽热好似能溶解一切的眼睛时,脑中一直紧绷着的弦突然“啪”的一声断开了,满腔杂念刹那间变成了麻木的噪点。
他苦涩地笑了一下,扯松自己的领口,利索地脱掉队服上衣丢到床边,又低头去专心撕扯孙哲平的衣服。
“喂,这样好吗?”孙哲平很快理解了他要干嘛,忙按住对方的手打算阻止。他盲目地冲过来只是因为特别担心张佳乐的状况,本想远远看上一眼、确认他没事就打道回府,根本准备要做到这一步。可张佳乐却一意孤行地把手用力抽了出来,眼眶憋得通红,带着股想要同归于尽的绝望去折腾对方的牛仔裤拉链。
他和张佳乐四只手缠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举手投降了。
“行,你想疯,就随你吧。”
孙哲平重新摔回床上,放纵地任由对方扒掉自己的外裤与内裤,把脑袋埋进自己的两腿之间来回磨蹭。他当然看得出来,张佳乐已经积攒了太多的倦怠、不甘、懊悔与自责,再不狠狠发泄一通的话,恐怕真的要把自己憋爆炸了,索性不再阻止,右手护在对方的后脑勺上,看他张嘴含住自己的阴茎来回吞吐。即使他生来有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傲性子,却唯独命犯张佳乐似地对他没辙。
为什么老是这么纵容张佳乐呢?可能还是太喜欢了。每次看到他那双开心或难过时都很明亮的眼睛,就很想把理智当成废纸团起来扔掉,任他折磨。
全世界除了自己,恐怕也没谁有义务与耐心陪他发疯。
电热水壶里传出了滚水烧沸的声音,孙哲平的喘息也愈发粗重,虽然并不喜欢乘人之危,但许久未见的恋人匍匐在身前,一边给他口交,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开拓自己的后穴的模样实在太刺激感官,依然毫无定力地硬到发胀。
张佳乐的心情乱七八糟,没什么耐心做前戏,简单粗暴地随便开拓了几下便扶着孙哲平的腰坐了上去,进入的刹那,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张佳乐只觉得体内像撕裂了一样,痛得眼前直泛白光,手没扶稳猛地往下滑落,一不留神被直接捅入了最深的地方,这下连孙哲平的五官都微微扭曲了起来。
两年没做,身体已然变得陌生,何况他现在也不是能好好享受性爱的放松状态……但张佳乐毫不介意,甚至还想让自己更疼一些,仿佛这样才能把失利的痛苦彻底清出脑海。
孙哲平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环住他的腰把他放倒在床上,死死压制住对方仍在挣扎的双臂,从他体内缓缓退了出来。
其实在整治张佳乐方面十级通的孙哲平,这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能像游戏里的狂剑号一样靠卖血来换他正常一点的话,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插自己两刀。
孙哲平把脸埋进对方的脖颈,用鼻尖轻轻磨蹭他的喉结,一股子生锈似的汗味。
他压低嗓音,如催眠般呓语:“你去洗个澡,换换脑子放松一下,待会儿我们再好好叙旧。”
肉体上的痛楚像波浪一样冲刷着神,反倒洗去了脑内驱之不散的白翳。张佳乐在孙哲平体温的包裹下张开嘴巴喘息了片刻,痛觉暂息后,双眼总算恢复了焦点,顺从地用鼻子“嗯”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朝浴室走去。
☆、09
听到浴室传来连绵的水声,孙哲平才起身泡了两杯热茶,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把频道从头换到尾。
几分钟后,浴室的门又打开了,一丝不挂头发湿透的张佳乐探出上半身,无措地向外张望了一眼。
他觉得奇怪:“忘拿东西了?”
对方却往脑后撸了把黏在额前的发丝,摇摇头重新退了回去。
孙哲平满腹狐疑地把视线投向屏幕,过了片刻又恍然大悟,径直走进浴室。张佳乐裸身站在雾气氤氲的淋浴房里,水流冲刷着白皙的皮肤,看到孙哲平进来微微一怔,却也没发出任何抗议。
擅闯进来的孙哲平则背靠着门扉席地坐下,把手机反扣在身旁的瓷砖上,右拳撑在唇边,用观鸟者凝视着落地飞鸟似的眼神注视着对方洗澡。
张佳乐或许是怕他突然不告而别。
有过一次前科的他,只好把自己主动送进对方的视野范围之内来让他安心。
两人隔着朦胧的玻璃互相凝望,安静的空气中只回荡着吵杂的水声。
张佳乐双手撑在淋浴房的玻璃门上,垂头站在花洒模拟出的倾盆大雨中一动不动,湿漉漉的头发遮住半张脸孔,就这么持续了近十分钟,仿若时间已经暂停。
孙哲平无奈地叹了口气,脱着自己的t恤和裤子走向他,拉开淋浴房门,湿冷的水汽扑面而来。张佳乐神色惊惶地望了他一眼,却是向后退却半步,给他让出半方位置。
他抬手把水温调热了一些,把张佳乐拽到身前,往右手掌心倒了些洗发水,在他的发间温柔却有力地搓揉起来。
单人淋浴房里塞进了两位成年男子,空间一时拥挤得有些压抑。今晚张佳乐顺从得不像话,扬起脖子闭上双眼,认真感受着孙哲平的指肚在自己的头皮上舒服地来回摩挲着。
芬芳的细碎泡沫随温水淌过脸颊,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抹去脸上的水,总算觉得自己恢复了讲话的力气。
张佳乐艰难地转过身,面对着孙哲平,声音干涩沙哑,第一个问题就很丧失理智。
“百花没有我,会不会好一点?”
“说什么傻逼话。”孙哲平不假思索地答道。
“孙哲平,你实话实说……我是不是一个特别自私的人?考虑的从来都是自己想拿什么成绩,而不是怎么做才对百花最好……为战队的未来调整风格、培养新人、暂时放弃眼前目标?我可能不是这块料子,我根本……不是个称职的队长。”
他哽咽着挥拳去砸玻璃,却被孙哲平中途截住手腕,怕他弄伤手指似的,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至少没我自私。我都不知道做人为什么不能只考虑自己。”
“不,我怎么能跟你一样呢……你又没有心肝。”
“没心肝又怎样,你要是为了战队把自己逼到撑不下去,才是真的本末倒置。看你这幅模样,我都不知道当初邀你做组合是图什么了。”
“啊?你一走了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终于知道后悔了?”
“张佳乐!!”
他吼得张佳乐浑身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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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了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自嘲,怔怔地睁大双眼。
“我倒觉得,你没有百花会好一点。”
孙哲平用双手捧住对方的脸,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眼睛。
“你知道自己像什么样吗?就这状态,还想带谁去拿冠军!?撑得下去就继续撑着!撑不下去就把包袱扔了,有什么难的?”
“滚蛋吧你!!!”
张佳乐却用爆发的咆哮声斩断了他的话语,手掌不停撞在对方硬实的胸前,死命把他往外推攘。孙哲平则猛地撑向对方身后的瓷砖幕墙,把他堵进角落纹丝不动,膝盖锁进他的两腿之间,任由拳头与巴掌胡乱击打在自己身上。
“孙哲平你个傻逼站着说话不腰疼,以为我自己没感觉吗?我比谁都清楚,我尽力了,尽到百分之一千的努力了!但还是亚军啊,有什么办法,这里就是我的极限了!你见过张伟他们脸上的表情吗?百花憋着的那口气,早就散了!!”
水花无情地把两人浇得湿透,汇聚成涓流在皮肤上纵横交错,砸得人睁不开眼睛,呼吸艰涩。张佳乐拳脚的力度逐渐由强变弱,扳住他的后颈把他拉近,唇角始终微微上扬,神情却像是快哭出来了。
“……百花不是我们一手拉扯起来的战队吗?它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啊?”
孙哲平用自己的额头撞上了张佳乐的:“你我都在的时候,是一切,是归宿。等你我不在以后,就是个普通战队,没什么特别的。”
“可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张佳乐没来得及说完,嘴巴忽然被一个吻死死封住,带着熟悉却似是而非的温度与烟草气息。而他却没来由地觉得愤怒与空虚,狠狠咬了口凑过来的嘴唇,尝到一丝腥甜的血气。
孙哲平却知难而进,关掉花洒,抱起他用力压在玻璃墙上,拿舌头挑开牙关挤向深处。
他挣扎了几下,无济于事,却近在咫尺地发现一颗透明水滴在孙哲平的睫尾汇聚成形,沿着坚毅的面部线条慢镜头似地往下滑落,也不知是从发间流下的水,或者别的什么。
张佳乐忽然感到有几分不可思议,神经逐渐松弛下来,继而从这个绵长的吻中尝出了爱怜与歉疚的味道。
于是他也闭上双眼不忍再看,双臂环住孙哲平的脖子,把全身重量倚向背后的玻璃,低声呻吟着张开嘴去回应他。
他们像是要把欠了两年的亲吻统统索取回来一般,舌尖不住地分分合合,恋恋不舍。孙哲平托起他的后腰,而他也配合地把双腿圈在对方背后,就这么互相拥抱着、吻着撞开浴室的门,向后退回房间。
孙哲平喘着粗气把湿漉漉的他扔在酒店床上,自己也很快压了上去,如同两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才爬出深井一般,头发上的水珠迅速浸润了雪白的枕套。
他用手指梳理着张佳乐的长发,与他鼻尖相抵,四目相交,轻磨慢蹭着沉声道:
“看着我,听我说。我对你只有两个要求。”
“什么?”
“先别在这种状态下做决定。好吗?给自己点时间,仔细想想你真正想要什么,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张佳乐笑道:“我想要了,就能得到吗?”
“至少好过我,不是么?你还有条件,还有机会。只要你还想去试,不论最后怎么抉择,我都会无条件相信你。等真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再来找我。你什么个性,我还会不清楚吗?”
张佳乐的手指在对方赤裸的脊背上游走了片刻。
“那另一个要求呢?”
“人生苦修一场,很多事没人能替你面对。”
他俯身凑近,在对方耳背印下了一个亲吻。
“答应我,对自己好一点。”
张佳乐反抱住孙哲平,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里,轻轻点了点头。
吻之后依然是吻,从额头,到鼻尖,喉结,锁骨之间的凹陷,左胸前肋骨凸起的伏线。张佳乐发出嘶哑的呼吸声,孙哲平则用嘴唇感受着他心脏跳动的节拍,像是在努力确认着什么。
张佳乐却忽然按住了他想继续往下探索的左手,把手指插进他的指缝,拉到面前认真观察了一会儿,问出了这么多年来,最惦记的那个问题。
“手还疼吗?”
“有点。”孙哲平很坦诚地没去遮掩。
他盯着他,用舌头仔细舔舐着对方掌心上的纹路。
“你绷带上怎么有血?”
刚进门时就留意到了,却一直没找到恰当的时机询问。
“我的鼻血。来之前为你和人打了一架。”
张佳乐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盯住了他。
“你不会再回百花了吧?”
孙哲平先是一怔,唇角又沁出一丝苦笑。
“……我还能回去干嘛。做陪练或顾问么?”
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的双眼,张佳乐却先移开了视线,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像是明白了一个困扰多时的难题似的,笑着放开了孙哲平的手。
“那,等我们搞完这发,你就滚吧。”
他觉得自己下命令时越来越有队长范儿了,孙哲平却什么也没说。取而代之的是凶暴的吻再次覆盖了下来,以及炽热的体温,沐浴露、剃须水、汗液、烟草与荷尔蒙的味道。
张佳乐闭上双眼,睫毛微微颤动着,试着开启所有感官,去深刻地铭记住这个夜晚。
孙哲平不会再回来了。
两年前的约定果然成了一纸空谈。
与那个夏天目送他背起行囊走入机场安检通道时不同……再次一起夺冠的希冀彻底破灭之后……才是真正的一拍两散了。
☆、10
张佳乐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耐久快要耗光的装备,随时都可能破碎一般。分开双腿,膝盖磨蹭着床单,被身后的孙哲平一手握住性器简单粗暴地抚慰,另一只手则探进了体内侵略拓张。
经过先前急进的冲撞与热水澡的放松,被进入时不再像上次那么疼痛难忍,可没有润滑,也没来得及准备安全套,埋入穴口的粗大硬物依然受到了不小的阻力,而张佳乐只是紧闭着双眼,眉头蹙起,张开嘴巴发出无声的呻吟,努力说服自己放松。
孙哲平依然记得他的每个敏感部位,闯入时的动作带着怜惜的温柔与克制,下体一次次抽查冲撞的同时,舌头与指肚也不忘记照顾他的耳廓与乳尖。他们沉默地做爱,只有嘶哑短促的沉重喘息与床铺摇晃声交织成二重奏。张佳乐仿佛要闷死自己似地把脸埋进枕头,明明被欲望烧得口干舌燥,心脏跳得又急又痛,内壁每次被狠狠擦过,脊柱都一阵阵发麻。
或许是实在太疲倦了,不论受到怎样的刺激,都如隔着层薄纱般失真。他没撑多大会儿就低声骂着射了孙哲平一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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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不受控制地缩痉挛起来,孙哲平却还在不住往更加敏感的内壁上撞。
高潮是一剂打进血液里的吗啡,迅速缓解了脑袋深处的神性痛楚,肉体突然变得很轻,像是能浮上宇宙,漂浮在群星之间。他逐渐伴随着弱点被碾压的节奏叫出了声,被孙哲平扳过脸来狠狠亲吻,唇上一股湿漉漉的汗味。
孙哲平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呼吸灼热非常。只属于炎夏的强烈气息,混合着液的腥膻劲如此熟悉,激得下体又不禁有些抬头。
以前与他做爱也是这种感觉吗?他在对方的怀中战栗,高潮的余韵之中,又恍惚梦回到了19岁那年。百花的两位年轻队长苦心拼搏一年,满怀希望地闯入总决赛,却只为战队捧回一个亚军奖杯,郁闷到了顶点。夏休时和暗恋了很久的孙哲平一起全国各地跑着疯玩,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鬼使神差地向他告白了。
没想到孙哲平也一样喜欢着他,还充满侵略性地亲了他,把他带回酒店乱七八糟地搞了一发。两人在异地陌生的床铺上交欢,讲着不服气的垃圾话,手忙脚乱地戴安全套,笑场了好几次,痛到汗流浃背,却依然是此生中最值得铭记的幸福一日,他喜欢孙哲平枕畔的荤段子,喜欢他在自己锁骨上嘬出的红印,喜欢嘲讽他打桩时一点节奏感都没有,喜欢在他刷牙时从背后突然跳到他身上,还因此被嘴对嘴喂过几次牙膏泡沫。
那时的他们是崖壁上的夏花,在阳光下舒枝展叶骄纵盛放,有多少人爱慕过他们光鲜亮丽的花朵。
但孙哲平却看到了他泥里的根,并爱上了那些既不美丽又不芬芳的另一部分。
即使分隔在天涯两端,两朵花的根系依然在不见天日的泥土里互相触碰着,纠缠生长了太多年,相连甚密。
孙哲平冲撞的速度越来越快,喉头也不禁发出了低哑的呻吟,而他也死死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咬着下嘴唇抵抗这那股仿佛随时能把自己碾碎的力量。
在即将抵达顶点的前一刻,孙哲平从他体内拔了出来,粘稠的半透明体液点点滴滴地溅落在他身上。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地拥抱住彼此,深深陷入柔软的床垫,大口呼吸着愈发稀薄的氧气,心跳如雷。
孙哲平把他鬓间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濒临破碎的瓷器在互相修补。张佳乐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发现自己还深爱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没有力气再像少年时代那么不顾一切地区喜欢他了,昔日璀璨如繁盛烟花的梦,逐渐在窗外黯淡沉寂了下来。比起激情四射的亲吻与性事,他或许更需要找个地方停顿下来,安睡到不知晨昏。
“你什么时候回k市?”孙哲平帮他清理干净身上的污渍,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拉家常。
“明天下午的飞机。”他侧枕在孙哲平的手臂上,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的脸答道。
孙哲平点点头:“知道了……不是很想见百花的其他熟人,我就不送你了。”
“那你呢?你打算留在b市?”
“不知道。要看复健的状况,明早还要去康复中心露个脸。”他拿下巴磨蹭了一下张佳乐的额头,发梢还带着点湿气。
孙哲平没有主动给他自己新的联系方式,他也知趣地没有主动问起。
“那你最好小声点走,别让我看见你是怎么离开的。”
孙哲平沉默了两秒,却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答应道:“……嗯,好。”
张佳乐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好在房间里没有半盏灯亮着,对方一定察觉不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他努力把声音控制得平和,鬼使神差地对他小声说……
“再见。”
孙哲平在黑暗中怔了一下。两年前他从百花退役,离开k市前往b市治疗的时候,张佳乐一路把他送到机场,好像每个夏休短暂分别时那样与他吃了个午饭,天南海北地聊着闲话,却从未说过半个道别的词。
道别是一件充满仪式性的事情。
于是他也轻叹着回了句“再见”,伴随着落在耳畔的一个轻吻。
床上的水印渐渐被体温蒸干了。
困在干涸泉底的快要渴死的两条鱼,与其囿于方寸之所互相消耗,还不如转身去往更广阔的江河湖海。
坠入无梦深眠之前,张佳乐隐约听见自己最后这么说道。
“……既然一年都见不着面,不如分开算了……”
孙哲平依稀回答了些什么,而他却困得彻底失去了意识,朦朦胧胧地听不真切。甚至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真的对他提出过分手,还是在梦里面胡言乱语了什么。
第二天的他是被空调冻醒的,摸出手机一瞥竟已临近中午,阳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投下了夹杂着蹁跹灰尘的光柱。
孙哲平果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身旁被褥里的余温已经凉透,凹陷的床垫也重归平整,若不是垃圾桶里还扔着一截沾血的绷带,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被第三个亚军逼疯了才会产生那种幻觉。
张佳乐赤裸着身子走进浴室,按部就班地洗脸、刷牙,迅速冲了个澡又把头发吹干,重新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去酒店餐厅吃饭。
自从百花打进了季后赛,他这个做队长的,就没有哪天能好好睡超过8小时过,昨夜却借酒力与性昏睡得不省人事。b市夏季的阳光猛烈刺目,而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或许是因为整个人都已被掏成空壳,再也没留下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了吧。
年少时曾信誓旦旦地对他承诺“以后我罩着你”的人,终究还是亲口告诉了他:“很多事没人能替你面对”。
他曾以为,自己合孙哲平绝不可能分开,要做一辈子组合打一辈子繁花血景,如今却早已习惯了独自率领百花踽踽前行的日子。昨晚有不少圈内朋友发消息来询问状况,止口不提昨天的比赛,纷纷约他夏休出来吃饭散心,好像都很担心第三个亚军会对他造成什么毁灭性打击似的。他喝了口热粥,开始批量回复“我没事,谢谢关心”,怕口气太虚情假意,又加了个微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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