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他就不是个事儿(丑受战胜白莲花万人迷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瑰屿
“纪封玄就某些方面还是颇得我认同的,”见慕宣卿凉凉看他,宗衍连忙解释,“若是卿卿你被父皇指给别人,那我拼了命也要把你抢回来!”
“别说没影儿的事了,纪封玄现在已经跟我彻底没关系了,让他们自己操蛋去吧。”
“卿卿,你说话变粗俗了,”宗衍涎着脸笑,“不过我喜欢,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压抑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卿卿的性格并不逆来顺受,那些以前的事,虽然他说得并不多,但自己却莫名心疼,如果因为长相的缘故不能释放自己,那他原意做卿卿的后盾,让他知道无论他怎么样,自己都不会离开他。
“我想你……”转头,那个人的呼吸正吐在自己脸上,迎着这份暧昧慕宣卿轻轻道,“想你把手拿开。”
“……”宗衍悻悻的把爪子从慕宣卿腰间移开,心想,原来自己都敢跟卿卿这样那样,现在怎么反而不太敢了呢?
宗衍把这事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应该是他刚刚把人“弄到手”,生怕他一不小心再出溜儿一下跑走,这才有些患得患失。首先,他得明确一件事,他的卿卿就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既然答应了和他在一起就不会反悔,做点让人乐不思蜀的事那是迟早的,不能操之过急,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卿卿有了反感。
两人一同进了客栈上了楼,慕宣卿一眼看见宗衍和阮清风大打出手的那间厢房正进去一个身影,包得严严实实非常可疑,不过与他无关,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晚上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阮清风拉着温君玉厚颜无耻地要和他们俩一起吃顿饭。
宗衍知道阮清风有话要说,不想给慕宣卿添堵,要另外换房间谈,阮清风站着不动,“宗衍,我是不想让人打扰我和玉儿游山玩水,你就不想吗?虽然慕宣卿长得丑了点,但他身份摆在那里,你觉得把他单独留在房间里安全吗?”
宗衍讽刺他,“别废话,若真是游山玩水用得着搭理我们吗?是不是某人锲而不舍的毅力吓到你了,不得不到我这里来寻求庇护?”
宗衍刻意一副“你来求我”的模样,阮清风咬牙切齿,他之前对慕宣卿百般刁难,这家伙在这里等着我呢!“是啊甭管是谁,到了都城那都得悠着点儿,为了这个我还专门为您准备了一份大礼,等上路就送给你。”
宗衍也没说行不行,只搭着慕宣卿的肩道:“有心了,我得先和卿卿商量下,毕竟,让一些他看不顺眼的人同行,一路上都痛快不了。”
慕宣卿会意附和,“是啊,阮公子,你们还是先离开吧,得我连饭也吃不下。”
门被用力甩上,慕宣卿坐下来吃饭,“以你们的关系,不帮他行吗?阮清风在江湖上那么大的势力,这次竟也躲得那么狼狈。”不过他不会傻到相信阮清风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他这般尽心思把人往北狄都城引,目的无非也就那一个借刀杀人。
“就知道你也不相信,他想借的不是我的手,我和他的关系明眼人一看即知,我做了什么他也逃不了干系,他知道另外两人在那温君玉心里的份量,若杀了他们,恐怕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即使在一起,也有个永远抹不去的阴影。”这家虽主营客栈,做的饭食还不错,特别是这道北疆腊肉烩雪茯苓,都是北疆特产的腊肉和菌类,特别的鲜美下饭,连着两天慕宣卿都不忘叫了这道菜,看来得想个办法了。
其实就算他们不答应,阮清风也会厚着脸皮跟上的,还好,他们自备马车,没成天在两人面前晃悠。
慕宣卿觉得这一路上都不会太平,宗衍事成回宫,他的那些个兄弟肯定早就得到了消息,这样的功劳足以让他在众皇子面前扬眉吐气,一个从来很低调的皇子突然做出显眼且值得称赞的事儿,怎么想都不会是好预兆?以皇家不为人说的阴暗,暗杀使绊子是不可避的。而温君玉还吸引着某些人追踪,青峰山庄的这些人……慕宣卿忽然有点儿明白宗衍不那么强硬拒绝阮清风的用意了。
宗衍感觉到一股异样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巡梭,疑道:“怎么了?”
慕宣卿下结论:“狡猾之人。”
宗衍委屈,“卿卿,我又哪里做得你看不上眼了吗?”卿卿眼里没有别的情绪,应该不是真的生气了,宗衍故意扮委屈,往他身边凑了凑,直到轻轻一俯身就能碰触到他的颈项。
没拒绝他的接近,虽然说他狡猾,但谁说自己不喜欢这样的人呢?
宗衍满心欢喜地把嘴边的衣服扒开一些,亲了一记,正待深入,忽然冷着脸坐直身体,与此同时,马车颠簸了一下,陆扬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何方鼠辈,躲躲藏藏不敢见人吗?”
“呵呵呵~”阴狠渗人的笑声,此人一听就不是善茬,“六皇子殿□边果真是有能人呢,奴家就说一定不能一击得手,不过,这样才有意思,把人一点一点踩在脚底下折磨、直到他意志崩溃凄惨求饶才刺激~”
宗衍沉声道:“卿卿,你到后面的马车上去,这些人是冲我来的。”说是这样说,等到慕宣卿回神的时候,面前只有还算镇定的温君玉和看好戏的阮清风了。
他刚想掀开帘子,手腕被温君玉一把拉住,“慕大人,不可,那些人既然不避讳六皇子的身份,想必早已抱了破釜沉舟之心,你贸贸然出去很可能会成为他们下一个目标,到时候六皇子动起手来就会束手束脚!”
作者有话要说:不男不女的妖人到底肿么自称捏,奴家?老娘?
☆、险状
险状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担心想看一眼。
慕宣卿甩开他的手道:“多谢温公子提醒,不过要是换了阮清风你也不会安坐如山吧。”
阮清风“啧”一声,也不动手,“玉儿好心好意你却当驴肝肺,真是不知好歹。真不知道宗衍看上你哪点,长得就不用说了,看多了晚上都会做噩梦,莫不是你在那北疆发挥了那么一点用处他才对你另眼相看?”
慕宣卿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不恼,眼睛望着外面的战局,漫不经心回了一句:“确实,他是不像某些人那么肤浅,只会以貌取人。”宗衍自己的人就不用说了,阮清风带来的也全都是高手,对方人虽多看上去也势均力敌,他唯一就是担心对方会耍什么手段,那个难不难女不女的人总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丑八怪你说什么?”阮清风忽然发觉这慕宣卿和宗衍简直是天作之合,要不自己都怒火冲天了还是没法对他动手呢!
“清啊”温君玉正待说话,马匹惊了,马车瞬间以极快的速度超前冲去!
“天助我也哈哈哈哈!弓箭手,把里面的人射成马蜂窝!”不男不女的妖人也不知马车为何惊了,直觉有人暗中相助,他见宗衍始终沉稳淡定的眼神终于有了丝惊惧,认定马车里有他重要的人,马上让自己的人动手!
“玉儿!”阮清风本想带着温君玉直接破开马车飞出去,但看着车门边上的慕宣卿,想到宗衍护着他时的眼神,咬咬牙,带着两个人出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避开疾射而来的箭矢,反正出去也怕玉儿受伤,只有想办法让马车停下了!“玉儿,把身子蹲低!别被马车甩出去了!”
“清风!你要做什么?”温君玉依言照做,看着阮清风的身影消失在马车里,眼里染上一抹忧色,“你要小心啊!”
慕宣卿觉得抓住车板的手快断了,马匹惊扰的那瞬间他没稳住自己的身体,好在抓住了车的外缘,堪堪没有跌下去扭断脖子!但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右臂忽然剧痛,他咬牙忍住惨叫,转头看向手臂,一枚羽箭正扎在手臂正中……不行,要回到马上里去,不然在这里只会给人当活靶子,慕宣卿艰难地把身体往后移,牵扯到扎箭的手,几乎咬碎了牙齿。
直到他躺倒在马车里,温君玉才看清楚他的惨样,想要看看他的情况,无奈马车速度过快,动一动就感觉身体要被甩出去。
慕宣卿沙哑着嗓子道:“你别过来,管好自己!”手臂抖得厉害,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他是怕温君玉稳不住身子扑过来,自己真的半条命也没了。
马车还没有停下来,阮清风不是不想,但他一方面要应对两边来的箭矢,一方面还要击退刻意攻击他的人,实在是有心无力。
慕宣卿拿脚勾住座椅,望着剧烈抖动的车顶,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到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惊掉的马狂奔的地方往往就是断崖陡坡什么的,应该没有这么戏剧化吧……这个倒霉的想法刚一出现,他就听到宗衍发了狂般的吼声:“阮清风你在做什么?前面是断崖!!”
阮清风骂道:“娘的!我腾不出手啊!你个混帐赶快把那个妖人搞定啊!”
……
…………
“呵呵呵呵,六皇子殿下,那马车里面有你的心上人吗?看来是救不成了,看奴家怎么样?人家都说奴家美呢~”那妖人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也丝毫不放松,宗衍几次想脱战去救慕宣卿都被他拦下,怒得眼睛都红了。“发怒的男人更让人心动了,啧啧,奴家都有点舍不得杀死你了~”
“殿下!”陆扬拼着被砍一刀解决自己眼前的人,纵身过来挡住妖人的攻势,“殿下,属下来挡着这妖人!”
宗衍看了陆扬一眼,飞身追着马车而去,那妖人舔了舔嘴唇,眼神愈发妖异,“敢叫奴家妖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哦~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慕宣卿吃力地坐起来,温君玉脸色苍白,听到前面有断崖的时候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到底是读书人,这种情况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看到慕宣卿右臂上都是血,连带着身侧的衣服也染红了,觉得脚下有些发软,“慕、慕大人,你要做什么?”
“自救。”眼下离他们最近的阮清风都脱不开身,他也不指望阮清风能在紧急关头救下自己,只有自救了。
“如何自救?”温君玉见他指向马车外,连连摇头,“不可!慕大人,太危险了!你不要乱来!”
“乱来?”慕宣卿一把掀开帘子,果然前面是一个断崖,来不及想为何马匹偏偏往这里跑,慕宣卿深呼吸,“如果阮清风来不及救你,你也跳吧。”两眼一闭,就往右侧猛力一跳!腾空的身体焉地被一个灰色的身影扑住,没有就势落地,反而一用力向着不远处的断崖跌了过去
“卿卿”这一切由于马车的遮掩,宗衍他们并不知晓,当看到马车止不住势头往断崖下栽去的时候他心神俱裂,没有丝毫犹豫地跳到马车上,随着马车一同往下坠去!
阮清风晚了一步,他杀了最后一个人,竭力想在最后一刻从马车里救出温君玉,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崖壁的地面由于马匹的践踏和震颤崩塌了,就连他也几乎被带下去。他看着宗衍从他身边消失,伸出去的手却抓了个空,阮清风的手下拉着他还要往下冲的身体,喊道:“主人别冲动,若您再下去就没法救人了!”
“玉儿!”阮清风冲着崖下狂喊,再转身,眼睛里全是嗜血的光芒,“你个妖人,要是玉儿有什么好歹,我要你陪葬!”
“呵呵,尽管来啊,奴家等着~”
水流声模糊入耳,慕宣卿动了动冰冷的身体,僵直麻木的感觉从右臂传来,脑子瞬间清醒。他记得自己算准了时机跳车,最坏也只是跌个半死,胳膊上的伤更为严重,但是却有一个人扑上来改变了自己下落的方向,反而跌下了山崖。这人绝不是宗衍,就算他不敌那些人也断不会冒着生死危险抱着自己跳崖。
山崖下是水潭,所以他才没能一命呜呼,到底是谁和他这么大的仇恨要抱着他一起死?慕宣卿睁开眼睛,转头,正对上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那穿着不正是他在逸雪城客栈见到的那个包裹得很严实的人吗?
慕宣卿忍着全身叫嚣的不舒服坐起来,打量那个人,问道:“你……”沙哑的嗓音连他自己都惊了,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崖下来?”
那人看他的眼神有厌恶、憎恨,慕宣卿百思不解,他有结下这么怨恨他的仇家吗?
两相对视了一会儿,那人动了,他慢慢地掀去脸上层层的掩饰,现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来,慕宣卿一看那张脸就觉得晴天霹雳纪封玄!
脑子虽然混沌,但不妨碍他把事情简单地梳理清楚,当时马车里坐的不只他一个,还有温君玉,纪封玄不可能在明知温君玉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要置自己于死地,更不能是救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以为自己是温君玉,他救错人了!
慕宣卿觉得这事挺搞笑,到底是自己的猜测,还得当事人承认才行,即使他俩相看两相厌,事情还是得弄清楚,纪封玄没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动手,那就是不想或者暂时不想动他,但难保不会利用自己,“你知道下面有水潭?”这义无反顾地带着人往下跳,应该是知道,他不认为纪封玄会舍得带温君玉一起死。
纪封玄阴沉沉的,“这一路所有的地形我都勘察过,知道这儿有个断崖,只要在你们混战的时候……让惊马稍微跑偏一点我还是能做到的,到时候你们□乏术我就可以进到马车带走子忍,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也在马车里!”没人知道当他看清楚怀中抱着的人是谁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人!
他的子忍还在马车里,但他在崖下等了半天只发现了马车的残骸,没有发现人,他知道子忍是被人救了,他不甘心啊,计划了这么久都被这个人给毁了!要不是他子忍不会在大婚之日失踪,要不是他自己早就带着子忍远走高飞了……都是他的错!
纪封玄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给凌迟了,慕宣卿也很想给他一刀,不是纪封玄自己还在崖上呢,一定不会比现在更凄惨!
“你很清楚这不是我的错,你不想上去看看温君玉怎么样了?”如果温君玉也坠下来,纪封玄就不会待在这里了,慕宣卿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会没事的。”纪封玄一副你别咒他的模样。
“……”懒得理他,慕宣卿伸手摸了摸滚烫的额头,伤口再不处理估计整条手臂都要废了,他从破烂的衣服下摆撕了一块,然后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咬在嘴里,握住了那柄把他的伤口翻弄得血肉模糊的箭矢。
瞥到纪封玄震惊的表情,慕宣卿没说话,这货还当他是养尊处优的大人吗?就算是从前,这具身体祈天之后所受的苦也是常人不能明白的。更何况,他又不是要拔箭,希望还能撑一段时间,他不是担心纪封玄,他要想动手自己根本没机会睁开眼,而是这种情况下再昏迷,能不能安然醒来还得两说。
单手折断剑柄对于慕宣卿来说谈何容易,等到扔掉断处他几乎再晕过去,拿布条在手臂上勒紧,失血过多是想补也补不回来了。
眼下这种情况想要生堆火更是难上加难了,慕宣卿抱紧双臂,皱着眉头找了个地方靠着。纪封玄看着他做完这些事之后仍挺着腰背,明明脸色惨白的几乎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怎么不向他求助呢?他的眼中仿佛没有自己存在似的,这还是那个从小就喜欢偷偷看他长大后喜欢着他的人吗?
他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了。
崖下山谷的另一边,温君玉步履狼狈地跟着前面那个人,他的脚跌下来的时候崴到,已经疼得有些受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脑补小剧场:
花园,卿小包子扒在圆柱后偷望:(⊙v⊙)
三皇子装没看到,因为小白花摔了个跟头:疼~~o(
gt;_)o~~
三皇子抱着抽泣的小白花离开了,卿小包子默默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t^t
身边伸过来一只大手:我带你玩吧。
于是,卿小包子被骗走了(
gt;^w^)
☆、二对二
二对二
温君玉疼得额上都出了汗,他掀起裤脚,发现脚踝已然肿成了大馒头,碰一下钻心的疼。他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里,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偏巧和他在一起的人却是不熟悉的人,也不好意思呼痛求助。
他以为阮清风会在紧要关头救出他的,谁想会发生那样的变故,原本还为没有听从慕大人的话后悔,没想到……以为必死无疑的那一刻,北狄的六皇子突然出现在马车里,带着他安然脱险,马车砸到水面四分五裂的巨大冲击让他脸都吓白了,他本身不会水,若是不得六皇子相救,死得一定很凄惨。
温君玉紧走两步,脚疼得他蹙起了眉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六皇子殿下,可否停步,君玉实在走不动了。”
宗衍脚步一顿,缓缓转身,见温君玉眼带抱歉地看着他的脚,心下了然也更窝火,走到他面前迎着他期盼的水眸,不客气地抬起他的下巴,冷冷道:“我的卿卿现下不知何处、生死不明,本皇子没心情怜香惜玉,也不想带个累赘,若跟不上就自便吧。”
如此暧昧的动作某些人经常做,所以当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温君玉着实怔愣住了,如此巨大的落差让他的心情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等他回神,宗衍早就走远了。
不顾自己的脚疼,温君玉艰难地跟了上去。
不管他在身后跟得如何艰难,宗衍完全没心思理会他,他的心里浓浓的担忧和懊恼。他没想到马车里竟然只剩下温君玉一人,即便落入水潭在水下找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听那温君玉说卿卿提前跳下了马车,那为何在崖边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是有人在其中作梗还是这水潭四通八达流向了别处?
一定要尽快找到他!想到他的卿卿此刻虚弱的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心就疼得刀割一般。至于温君玉,他没救到自己想救的人,若任凭这人死在这里那就是以一个死人去换了卿卿的命……卿卿,我暂时积点德,来换你的平安。
慕宣卿这会儿完全不知道有个人正在满山谷的找他,他一个激灵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幸好还活着……外面哗啦啦下着雨,他已经不在原先坐的地方了,眼前这个能遮风挡雨的斜斜的洞口该不会是那个纪封玄带他过来的吧?正想着,纪封玄就抱着一堆草进来了,拿着打火石搓了半天也没点儿火星冒出来。
慕宣卿冷得要命,转转眼珠,决定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还想活得好好的见到宗衍呢!他清清哑得不像话的嗓子,冲纪封玄道:“纪封玄,我来生火,你把那打火石给我用下怎么样?”
纪封玄看他一眼,阴沉沉的,“本皇子再狼狈,也是青阑的三皇子,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呵,三皇子,那你有把我的身份放在眼里吗?我们彼此彼此,互看不顺眼就不要再说那些客套话了。”慕宣卿端坐在原地,脸上挂着讽刺的笑。
“知道本皇子看你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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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纪封玄忽然愣住了,这人刚才说什么,他也看本皇子不顺眼?大婚之前他的伤心仿佛还历历在目这么快就不在意了?眼前掠过慕宣卿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的画面,他忍不住恶毒道:“本皇子道你是怎么,原来是移情别恋、攀上别的高枝了,可惜了,那北狄六皇子在宫中也是不得势的,你巴结错人了。”
慕宣卿眼角一跳,“是啊,那也总比横刀夺爱强是不是,纪封玄这下你该放心了,我慕宣卿不会再死巴着你不放了。”
纪封玄气得喘粗气,一扬手把打火石扔了过来,慕宣卿接住,拖着沉重的身体开始把洞内的杂草枯枝都捡过来。
“慕宣卿你别忘了,你是青阑的人,不能做叛国的事儿。”他是不晓得慕宣卿和那六皇子是怎么回事,但极少会有人喜欢这么一张吓人的脸,更何况还同他一般是皇子,那人一定是在利用他,可笑他还当真以为自己有了靠山。
“你现在不也在北狄,别说多余的话,我做的事都跟叛国无关。”他又不知道青阑的国家机密,想叛国也没那本钱,再者,他不觉得帮了百姓跟叛国扯得上关系,战火纷飞烧得还不是老百姓的房子、老百姓的家。
“你知道最好,”纪封玄也没说带他回青阑的话,没有找到子忍,他也是不会回去的。看着拢到一起的草堆冒出了青烟,很快火苗就烧起来了,纪封玄脸抽了抽,“连这堆子破草也跟本皇子做对!”抬起一脚把他抱回来的那堆草踢了出去。
“……”慕宣卿没理他,湿了的草能点着才怪,到底是打小生长在宫中的皇子。他靠坐在火堆边暖着身体,冷热交替,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寒颤,头也更重了,这具身体在这么长时间的颠沛流离之下已经不似刚开始那样的娇贵了,但又受伤又泡冷水,在这样的天气□体再强健的人也受不住了。
要搁纪封玄原来的性子,他能容得下本国的祈天者跑到别国去?最起码也得严词振振让他回去,阑帝对于祈天者的看重这是人所周知的。可是他大婚之日弄出那些岔子,不远万里找的是心上人而不是祈天者,这事已经让父皇大失所望,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其余几个兄弟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他……可是要他在明知子忍的境况下还要去做别的事,他办不到!
纪封玄想到在逸雪城客栈听到的一切,又恨得攥起了拳头,“慕宣卿,你和子忍在一起,他有没有说什么?”
原本他笃定子忍爱的是他,和阮清风在一起是被逼迫的,可是客栈的那些夜晚……他刻意挑了他们隔壁的厢房,不该听到的也全都听到了,他选择了跳崖这条路,就是想让所有人以为子忍死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他们了。
“……你觉得我说的话可信吗?”实在是不想参与到那些人莫名其妙的事情当中去,这纪封玄还真是可笑,以他们三人当日的关系,该问他这种话吗?而且自己现在头晕脑重,没力应付他。
纪封玄病急乱投医,歇了。
如何应付一个发了狂的男人,前提是还要全身而退?只要在悬崖上看满地的鲜血和死状凄惨的尸体就够了。阮清风本就在江湖上出了名的,面对他拿妖人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神,觉察到不对的时候非常可耻地溜了,反正他的目标是六皇子,眼下人跳崖了,没必要冒险对付一个他对付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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