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他就不是个事儿(丑受战胜白莲花万人迷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瑰屿
“梦游呢……”慕宣卿把刚才的话说完,阮清风脸一黑,直觉地认为他的嘴里没有好话,赶紧把来意申明。
“这个……明天交给宗衍,这个混帐东西,我跟他相交多少年,你才出现多长时间,竟然为你跟我红脸!我还巴巴地给他送东西来,简直了!”阮清风指着窗台,慕宣卿这才看清那里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他就是把你当朋友才会显出真性情,否则,跟那些皇室中的兄弟姐妹一视同仁,你就高兴了?”阮清风可能在江湖中是一号人物,但在慕宣卿眼里,不过是个以貌取人的俗人,即便不知宗衍和他怎么成了朋友,为他降低仇恨还是可以的。
“哼哼。”阮清风闻言,只留下意味不明的两句哼哼,无比潇洒地消失了。
慕宣卿看着那个长盒子,有点明白阮清风要送给宗衍的是什么了,这东西……唯恐闪着自己的腰,他只把盒子拖窗台下面放好了,幸好有心理准备,这东西不知有多重,试想一下一个有武功的江湖人没有防备之下都有可能闪到腰,别说慕宣卿如今这虽健康许多仍相对较弱的人了。
打开盒子,慕宣卿猛地遮住了眼,眼睛在黑暗中待久了一时不太能适应犀利的剑光,但是这剑光却很熟悉,赫然就是阮清风在那个古怪的山洞里发现的寒光铁刃,他本以为这把好剑是阮清风自己留着的,没想到最后竟是送给了宗衍,当时他说的“宝剑赠英雄”原来是这个意思……
翌日,慕宣卿早早地起床整理完毕,完全是为了不给行进的队伍增添麻烦,宗衍看到在偏门等着自己的慕宣卿,两天几乎未见笑容的脸登时有些绷不住了!要不是在这么多将士百姓面前,他还存有一丝理智,他早就扑上去亲亲以慰相思了!
慕宣卿示意身后两位身体强壮的仆人把剑盒奉上,笑道:“殿下,您此去是为了北狄,怎么能没有趁手的兵器。”
宗衍视线终于从他的脸上落在低调华丽的剑盒上,打开,脸上闪现一丝惊喜,一把拿起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引来一片惊叹声,“好剑!”宗衍早在慕宣卿让两个人抬来这长盒子就明白里面是个重家伙,这才不忘用上内息,所以才没有出丑。
两名强壮的大汉能抬动的兵器,他们的殿下只用一只手就能舞得虎虎生威,有些将士和百姓原有的疑惑转变为了相信,或许六皇子殿下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无所事事、无甚能力,两人的相处虽短不足以看清一个人,但他们已经期盼着日后战场上的事了。只是,六皇子殿下刻意吩咐在宗府门前停留是为了等这把剑还是……这个人?
很快宗衍就给出了解释,他把这柄看上去就很重的剑潇潇洒洒背在了身后,向慕宣卿伸出了手,“将士们,这位就是本皇子的军师宣非!”脸上是不可忽视的自豪。
六皇子是说过他府上有位智囊,还婉言谢绝了某些人的自告奋勇,原来是真的,目睹这一切的将士虽然心有疑虑,但此人刚刚奉上这样一把神兵利器,殿下看上去又这么引以为豪,大部分人就默许了“军师”的加入。
慕宣卿忽视了宗衍伸过来的手,问清了自己该坐在哪里,悠然地爬上唯一的一辆马车。
看着空空的手,宗衍心中充满了委屈,却还是佯装淡定地缩回手,示意可以起程。
阮清风揽着温君玉在高高的院墙上看着下面的那一幕,心里百味杂陈。
自己送出的武器被那丑八怪当做踏脚石,就好像是为他人做了嫁衣,非常的不爽。还有,这人竟然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给将士们一个还好的印象,自己还真的小瞧了他,若是他从大门出,就这样被宗衍领上马车,定会有将士心生不满,本来宗衍这个籍籍无名的六皇子在军中的威信就不高,接下去会怎样可想而知。
马车里就是很普通的布置,慕宣卿放好包袱先闭眼打了小瞌睡,到底是第一次参与跟战场相关的事件,即便上床很早,真正入眠却很晚。
等到出了城门,宗衍依旧摆着威风凛凛的姿势溜过来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自家卿卿斜靠在马车里睡的正香,唇角轻掀了下,轻手轻脚地又回到队伍最前头。
慕宣卿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他掀开帘子,马车正停在一处非常幽静的树林边,看样子正在做休整。宗衍正在不远处跟人说话,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不一会儿就结束了谈话向马车走来。
“行军简陋,先吃些干粮垫垫肚子吧。”宗衍先没急着动手动脚,先把人喂饱了再说。
“吃什么不是吃。”什么时候他还会计较这个。
干粮一如其名,很干,慕宣卿仰头喝了几口水,嘴唇湿润润的,宗衍还是没忍住啃了上去……
这次的停留很短,也是在做最后的整顿,然后慕宣卿彻底体会到了急行军的痛苦。他这个坐在马车里的人尚且能忍住一路的颠簸,不受日晒雨淋,但是徒步的将士们呢?慢慢儿看着他们变得疲倦、步履艰难,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重瑶小国前些年一直是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北狄碍于其他几国的虎视眈眈只是予以威慑,并未采取极端的手段。现如今青阑失了祈天者、南越国君时不时玩失踪、北狄王年迈病重……他们都自顾不暇,于是重瑶小国又有了别样的心思,动作比之前大了许多,就算北狄王派人宣战,他们也不像之前那样诚惶诚恐。
两国交战是迟早的,只是被有心之人提前而已。
重瑶小国三面环海,两国之间的来往全依赖于北狄的边陲小镇景舸,那里有最大的一个码头,不只与最近的重瑶有贸易来往,与其他几国也有颇为密切的关系。只是如今这里早已不复往日的热闹非凡,大部分商铺住宅都人去楼空,徒留一地凄凉。
长时间的行军,将士们在到达景舸之后便安营扎寨。宗衍先带着慕宣卿去见了驻守在这里的大将军褚随云,自接到皇帝的命令他就快马加鞭赶到这里,等待六皇子的到来。
褚随云觉得由他带兵直接杀入重瑶小国,擒贼擒王,绝对是一击得手,皇上为何还要派一个并没有带兵打仗经验的皇子过来?皇帝病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他虽远在边关却依然清楚得知晓,至于要效忠谁,他褚随云自然是效忠最厉害的王者!
不管是要牺牲的棋子还是练兵,他都不能让北狄和这里的百姓有一丝一毫的闪失,若这个皇子有任何不妥之处……哼……
褚随云表面恭敬,实际上什么态度宗衍完全明白,不过他也不在意,褚随云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不巴结权贵,也不特别高看谁,若是一见面就对他毕恭毕敬他才要怀疑自己看错了人呢!所以宗衍也只是相互介绍了一番,至于其他方面,待到营地布置好再说。
“大将军,战船已经全部就位,善于水上作战的兵士也已全部就位。”两人走后,一个小兵过来报告。
“好!就等开战的那一刻了!都说重瑶善水战,就让他们看看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褚随云并不是狂妄自大,而是对自己的将士特别有信心。重瑶不就是善水战吗,用水军对付他们不就得了,搞不懂六皇子为何还要带军师过来。
距离景舸小镇尚有半天路程的地方立好了六皇子的营帐,然后是其他将士的,码头上的一片狼藉被清理干净,被用来当做每日操练的场所。褚随云和他的人在这里驻守已有些时日,宗衍带来的兵还在休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声势浩大地开始练兵了。
“这褚随云还真是……”宗衍有些狂躁地爬起来,眼圈儿有些发黑。
“估计他一时半会还意识不到,不过你若出声,他必然会有话堵你。”大战在前,主将却要求他们停止练兵,让他和刚到的将士能好好休整,即使合情合理也必然会盖上一个贪图享受、不能吃苦忍受的帽子。
“我也不是为我自己。”宗衍叹道,就要起身。
“你睡着,”慕宣卿按住他的身体,披上一件衣服,“让我来吧。”
宗衍躺着,心神也跟着飞出去了。半盏茶的功夫没到,外面震天的口号戛然而止,宗衍一骨碌爬起来,在慕宣卿掀帘子进来时把他扑倒,笑眯眯地巡视着他不愠不怒的脸,“你还真行,我都没把握这么快说服褚随云将军,快给我说说!”
慕宣卿抬抬胳膊,完全制不动他,“其实我……”
营帐议事。大将军那边的人阐述了与重瑶对战的利与弊,然后把目光投向主座上的宗衍,褚随云粗声道:“六皇子殿下对于此次的战役有何看法?”
此次对战,北狄在人力国力上明显有利于重瑶,但到了海上,北狄将士大都不擅游泳,遇上通水技的重瑶军孰胜孰劣没人敢打包票。重瑶军在宗衍带兵赶来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兵的意思,很明显是在等他们先行出击。
“褚将军和各位说得都有理,我们北狄的将士都是热血好战的男儿,岂有白白等着的道理。再者我们兵强且多,重瑶小国又哪里比得上!将士们战意满满,若是寻常的陆地战,我们此仗必胜!”宗衍看着在座的将士们包括褚随云眼里都有一丝掩藏不住的得意,并没有听出他话中其他的意思,“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重瑶国君哪来的这么自信,就在他的国家等着我们的进攻,仿佛根本无所畏惧,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六皇子,俺说句不好听的,重瑶的野心也不是一年两载了,这场仗是不可避的,管他那么多干什么?打就是了!”褚随云下首的一个副将满不在乎道。
“哎~六皇子说的有道理,重瑶可能是有阴谋,”褚随云出人意料地赞同了宗衍的说法,“但是,六皇子,他们直到现在也没有露出端倪,可谓隐藏甚深,我们若要等得他们显现出阴谋诡计,那……要等到何时,将士们可等不起啊!”
问题来回兜转还是转到他这里,宗衍道:“为今之计,只有潜入重瑶的属地,探查一下那边的情况了。”
在座的将士面面相觑,这就是孤军深入啊,能派谁去呢?褚随云沉吟良久,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探查敌情、减少伤亡最好的办法,前提是派去的人能活着回来……“六皇子心中可有属意的人选?”说倒容易,有危险的事还是他们来做。
“这还用说。”众将士看着他们的六皇子扬起一抹不可一世的笑容,傻眼了。
☆、38探查
探查
黑沉沉的夜幕下,一方小舟悠然在海面上飘荡。
小船里面只坐着宗衍、慕宣卿以及两名郎将,他们从左侧绕行,打算趁着今夜无星前去重瑶的边境。两名郎将虽然看不清宗衍的表情,但从他同那位军师说话的语调来推测一如他在营中那般无所畏惧
“我。”撇去那无谓的尊称,六皇子的那种气度似乎一下让他们的观感从骄奢的皇族脱离了,变得更能融入他们这个军营。
营帐中顿时骚动起来,褚随云大将军同其他将士纷纷阻止道:“殿下不可,哪有让将士们等在原地让殿下去冒险的道理。”虽然勇气可嘉,但也不知是不知道此行有多危险还是真的有自信全身而退。
宗衍不紧不慢道:“此行只是探查,并不是以命相搏,但也不是件特别容易的事,你们认为我做不到?”
六皇子这样说,谁还敢虎嘴上拔毛,说他不能胜任这个看似危险的探查?褚随云将军虽说默认了此事,但还是执意派上自己的两名郎将,这才放心让六皇子上路。他们是不知道这六皇子有什么本事,但奇迹般地在这段同船而坐的期间心神也逐渐安定下来。
宗衍道:“待会我们进入到重瑶探查的范围就下水,虽然我们不能正面对上重瑶军,难保他们四周的防御一样严密。快上岸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剩下的交由我来。”
其中一名郎将不可置信道:“殿下您要亲自冒险?”他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听殿下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先上岸。
宗衍没有反驳,只道:“我有分寸,你们只需听命行事。”
重瑶水下防御是他们最自豪的地方,但是在宗衍的带领下,四人非但安全无虞地潜进水下机关重重的防护网,而且还反过来对他们做了一些不太地道的改动。虽然对殿下这么清楚重瑶水下机关有些疑惑,但两名郎将对于殿下的看法又高上了一层。这样一来,重瑶军未及出兵就会被自己设置的机关绊住,真是大快人心!
慕宣卿心里倒是有不同的想法,宗衍对这里很熟悉,他一定是来过这个地方,虽然一路安全过来了,但也能看出这里的危险性。也不知道那时他有没有受伤……这人私下里真的做了很多事,那个只凭着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的儿子来冒险的北狄王,多亏了你的漠视才让宗衍有了历练的机会,还真是谢谢你了,慕宣卿心想。
远远地瞧见岸边的星星光点,宗衍道:“你们先等在此处,若是岸上出现大动静,你们就往南边游,那里有条直通山上的小道,上去之后注意隐蔽。”只要他把人引走,那里的防备就会一时松懈,卿卿也不会有危险。
慕宣卿轻声道:“小心。”
宗衍捏捏他的手心,示意他安心,很快便消失在黑暗的水面上。慕宣卿和两名郎将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岸边的方向,心思不一。
不久,岸上忽然火光一现,嘈杂的声音全都向着一个地方而去,慕宣卿猛地瞪大眼睛,却还是记着宗衍的话和那两名郎将一同快速地向岸边游去。就在他们踏上山的那一刻听到一个男声大喝:“该守哪守哪去!一窝蜂跑来算怎么回事?要是有人乘虚而入怎么办?”
三人都是一激灵,在脚步声逐渐近了的时候加快了速度隐藏在山坡的土堆之后,紧张地看着混乱的那一处。
宗衍浑身*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三双一眨不眨的眼睛,在黑暗中特别显眼,不禁就笑了,轻声道:“行了,别看了,我人都回来了,我们朝前走,等到白天就有好戏看了。”
考虑到他们并不会在这里久待,游过来的时候只带了一点干粮,四人干巴巴地啃了,就地找了个地方睡了一晚。
半夜其中一个守夜的郎将找地方小解的时候往宗衍睡觉的地方看了一眼,就算是夜沉沉的,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也依稀能看清两个紧紧黏在一起的身影,是看错了吧?郎将揉揉眼睛,殿下和军师贴得这么近……不过转念一想,以往出外打仗的时候由于天气酷寒,很多将士能一个被窝里睡觉甚至相互搂抱取暖,这大晚上的,军师一个文人,耐不住冷殿下才这么做的吧?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呢,郎将哂笑,回去继续守夜。
天际逐渐泛白的时候,他们终于知道宗衍所谓的好戏是什么了,重瑶水多山少,地势较低,他们所处的这个山头正好能将下面的情形全都映入眼底:重瑶军是怎么操练的,大致多少兵马,战船多少,眼神好了还能看到远处有些什么秘密布置……至于昨晚上那个嚎了一嗓子的家伙,倒是没有见到。
“你们,把这里的情况都记熟了,尤其是重瑶的水军和战船,他们从数量上又增加了不少,看来确实是早有预谋要和北狄对战,现在交火也就这两三天的事了。”宗衍看着下面一列列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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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战船,神情有些严肃,实话说,他们自己的战船确实比不上眼前的这些,也难怪重瑶有恃无恐。
“那昨晚上带兵警戒的人是谁?”昨天宗衍回来后并没有说太多脱险的经过,但言语中特意提及了那人,应该是把他看在眼里了。
“暂时还不清楚,等下我再去查查,你们就在这附近走动走动,这山头地势好,不容易暴露,不过你们也要小心。”话虽对着三个人说,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慕宣卿,幸好是背对着郎将们,否则难保不看出什么猫腻来。
“你……”慕宣卿见他又要去冒险,虽然来之前说好的,但眼睁睁看着他往兵堆里去,就算是武功再好也有一定的危险性啊!“算了,你心里有分寸,不缺胳膊少腿的回来就行。”
“放心。”他是不能以一挡百,但仗着一身功夫小心点不被人发现的能耐还是有的,看见卿卿为他担心,宗衍纵使冒险心里那也是美滋滋的。
“……”两名郎将面面相觑,总觉得这不像是一个皇子和军师的对话。
慕宣卿三人也分工合作,分别占据了三个方位全面观察重瑶军。虽然重瑶军在山上有驻守的兵士,但总不能满满一山坡都是人,他们这仗打的是水战,山上有几个把守望的就行了。无意间也给宗衍他们钻了空子。
谁知没过多久便下起雨来,慕宣卿抹了一把脸上滑落的雨水,看到大多数守卫的兵将都想办法给自己戴上了防雨的东西,这样就更不容易往上戒备了,于是大着胆子往山下走了一段距离,没想到还真让他瞧出点事来
山后重重掩映之下许多灰黑的身影若隐若现,一望便知是埋伏在这里的士兵,本来重瑶擅长水仗,是不会把这么多兵力掩藏在陆地的暗处,他们这么做的意图……难道是想引诱北狄的将士入埋伏圈然后一网打尽?即使不能一网打尽,没有防备的北狄将士也会伤亡惨重,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忽然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慕宣卿赶紧加快脚步往旁边一条岔道上躲,孰料脚底一打滑,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
“哎,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听岔了吧,别是把雨声听做别的声了,我们分头瞧瞧。”两名巡逻的重瑶士兵为保险起见,还是四下里探查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发现。
“走吧,若真有敌军前来,我们还有姚将军呢!昨晚上那个夜袭的人不是被姚将军追得无路可逃只能跳水了吗?”
“对啊,有姚将军在,我们此仗必赢啊!就等北狄那些旱鸭子按捺不住来袭了!”两士兵说着说着就走远了,不过这些话都没有被慕宣卿听到,他已经顺着被雨水浸得湿滑脏污的山道滑到不知名的地方,狠狠一头撞上一棵粗壮的树干才停下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撞晕过去!
“唔!”把痛呼声忍在喉咙里,他可不能被人发现然后给宗衍添麻烦,慕宣卿捂着剧痛的胸口勉强站直,活动一□体,幸好其他地方尤其是脚没有受伤。他仰头看了一下,如此高的距离加上湿滑的泥土……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去的,还是另辟蹊径吧。
这是个临近于海的小山谷,饶是处境紧张,慕宣卿也不由得感叹,不愧是海上之国,景致秀丽到极致,映衬着此时的落雨,若不是两国即将交战的背景,倒是别有一番意味。只是走了很长的时间他仍旧没有找到上去的路,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靠在一块巨石上的慕宣卿心里开始有点焦急,甚至考虑起顺着滑落下来的地方攀爬上去。
“快点找!那人受了重伤跑不了多远!”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拐角处传了出来,慕宣卿顺势躲在巨石之后,暗惊他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明明宗衍说这里没什么人的,难道是因为他们在陆地埋伏的缘故?得尽快告诉宗衍他们才是。
“姚将军,会不会是昨夜的那人?他跳海之后并没有逃走而是伺机而动,今天又来偷袭!”
“不是,他们的武功套路不同,而且,他们来此的目的也不尽相同。”那个姚将军沉声道,带着他的人从另一条道上疾奔而去,正好与慕宣卿擦身而过。
侥幸没被发现的慕宣卿心却更提了起来,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受重伤的人到底是……想到孤身一人前去查探的宗衍,他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
慕宣卿大着胆子和那些人迂回转着圈儿,直到在一棵树后发现一只脏污的靴子,吊着一颗心急切地看过去,不是宗衍,而是个陌生的男人。他松口气,看这情形是这个男人被那姚将军打伤,想要躲在这谷中的水潭里,只是没走到地方便趴下了。
看着几步之遥的水潭,慕宣卿咬咬牙,走到那男人身边的时候顿了顿,拖着他潜入了水中。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岸上有声音,慕宣卿憋着气拽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这人不知身份不知来历未危害到自己的处境本来是不打算救的,但是……这人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及时地睁开了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丢下他不管他的行踪必露无疑,没办法他只能拖着这半死不活的男人下了水,也不知他会不会保持一丝清醒忍到那些人离开。
慕宣卿带着点担心听着岸上不甚清晰的对话,没有注意到挂在他肩上的男人睁开了双眼,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侧脸,眼中泛着不知名的流光。
说话声逐渐消失,慕宣卿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安全才拽着人爬上来,喘足了气刚要站起身,肩上猛然按上两只手,紧接着熟悉的气息把他包围住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要你待在那儿不要跑远吗?这里很危险!”
“宗衍……”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被这人拥在怀里时所有的不安担忧都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对不起,我只是尝试走远一点,没想到……不过倒是被我发现一件重要的事,宗衍,你先……”
“先别说,我们离开这里!”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看到这人没什么大碍宗衍阻止他继续说,指着地上躺着的貌似还昏迷的男人道:“这是什么人?”
“不认识,但是重瑶军也在找他。”
“别管他了,不知是敌是友。”宗衍意味不明地看了那人一眼,对上慕宣卿带着疑问的眼睛,指着他们刚刚爬上来的水潭,“从这里出去很隐蔽,就是需要潜入很深,若是受不住了便知会我,掐手吻脸……都行~”
“……”慕宣卿抬眼看了看宗衍身后的郎将们,他们动作一致望天,佯装没有发觉他们之间的暧昧。
从狭窄的缝隙钻出去的时候慕宣卿明白了他们为何来时不从这地方进入,这么狭小不易察觉的地方稍有不留神就会错过,而且从山谷爬上山坡的话,很容易就被路上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们选择的路线虽然危险,但获颇丰。
回到营地的时候慕宣卿把他看到的一五一十描述出来,在座的将士无一不耻笑重瑶的所作所为,他们指望不上海战难道还能在陆战上胜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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