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荣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郁雨竹
再过半个时辰公鸡只怕就要打鸣了。
而此时正是最冷的时候,城外的人既抱着希望,又有些绝望的等待天亮。
突然城门打开,一堆人鱼贯而出,身后还有不少人推着手推车。
躺在地上的人纷纷起身看过来,戒备的看着他们。
这些人粗粗算去不少于五千人,这么多的人身上带着血,不论是站着的,坐着的,甚至躺着奄奄一息的,都用狼一般的目光盯着他们,饶是自诩见过不少世面的五个管事都忍不住心头一寒,脚步便不由停下来。
林全心头也跳了跳,但他好歹是组织过传授造纸教学活动的人,所以很快稳定下心神,走到了第一位,高声大喊道:“兄弟们,我们郡主知道你们现在又冷又饿,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所以叫我们来给你们送吃,送药材来了!”
此话一出,汉兵们都骚动起来,里面走出几个带伤的汉子来,盯着林全哑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林全也吓了一跳,结巴道:“当,当然是真的。”
几个汉子便看向江三,江三捂着肚子出来,有些站立不稳的问道:“是林郡主?”
“不错,正是我们姑奶奶,”林全见他们知道林清婉,立即骄傲道:“我们姑奶奶说了,都是大梁的兄弟姐妹,大家可得互帮互助,我身后这些人都是来帮你们的。”
汉兵们眼眶便有些热。
他们都是知道林清婉的,知道她在辽营做人质,而为首的几人更是知道江三便是与她联系,设计了这出里应外合的戏。
因为没有兵甲,他们冲出来时死了不少人,两万人最后活着走到这儿的不足一万,虽然他们未统计人数,但看着只怕连八千都没有。
算上冲散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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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往别处的,真的是连一万都没有。
可到底他们活着出来了,不必再呆在辽营做猪狗都不如的奴隶。
为首的几人正要迎上去,对面的人便分开来,林清婉和苏夫人走了出来。
苏夫人是不想出来的,她更想劝服林清婉回将军府休息,可对方怎么劝也不听,她就只能跟着。
这位郡主能去辽国说服温迪罕合作,又能留在辽营做人质,最后还坑了辽国一把,这份心计她可不敢怠慢了她。
所以她就强忍着困意走出来了。
林全连忙行礼退到一边,见对面的人茫然的看着林清婉,便知道他们没见过姑奶奶,连忙道:“这就是我们姑奶奶。”
林清婉径直走到他们跟前,目光一一扫过他们,问道:“谁是小十的兄长江三?”
江三捂着肚子的手微微用力,苍白着脸上前一步,“回郡主,是小的。”
林清婉看到了他肚子上的伤,应该是被刀划过,那里有烧焦的痕迹,可显然烧伤口没有完全止住血,此时还有少量的血迹渗出。
林清婉道:“小十平安无事,她现在将军府里,你先处理伤口,待天亮后我让她来见你。”
江三就大松一口气,膝盖一弯就要跪下,林清婉连忙伸手扶住他,“不必如此,你身上带伤,真要跪,以后再跪吧。”
林清婉扫了他身后的伤兵一眼,叹息一声,问道:“你们为首之人有几个?”
旁边的三个汉子便行礼道:“在下祝宣,”
“在下顾洛,”
“在下刘湖,”
“参见郡主。”
林清婉便笑道:“礼。”
她打量了一下三人,见他们虽狼狈瘦削,却和江三一样自有一股清正之气,她便有了些好感,指了刘全他们道:“这些是定州城的富户送来援助你们的人,我让他们分成了五队,一会儿你们帮着组织兄弟们分组,先把赈济粥给领了。”
她道:“被子和保暖的衣物不多,先紧着重伤员,其他人跟着去拾木柴取暖。”
祝宣等人应下。
而此时,林全已经指挥着人把大锅放下了,五十口大锅将汉兵们围在中间。
前来帮忙的人快速的垒砌灶台,将带来的木柴点燃,自有人将锅放上倒进干净的水。
一旁则有人倒出米来淘洗。
第415章第四百十五章奸诈
刚才林全就是去碾米的,他们带来的粮食都是带壳的稻谷和小麦,所以还得临时碾成米。
因为急用,碾得并不是很干净,这还只是第一批而已,碾坊那边还在继续碾呢。
他们这边开始动作,其他五个管事那边也开始清点人数,将重伤的抬到大夫那边去救治,其余人,伤得不轻不重的躺着,轻伤的则跟着他们去林子里砍些木柴来生火。
此时火才刚刚升起,甚至为了让更多的人围坐火堆,大家都坐得远远的,并未能取到多少温暖,可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暖融融的,周身那股驱之不散的绝望消散得一干二净。
林清婉走在其中,帮着大家将重伤员找出来,好几个甚至已经晕厥过去,要不仔细上前查看,根本发现不出来。
当然,也有的永远的趴着睡着了,再未能醒来。
林清婉让人将这些人抬到一边,她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亲人在世,而那些亲人能否来认领他们。
但总要把人抬出来,等以后将人安葬,立个碑。
大夫那里的人手很快便不够用了,一时急得满头大汗。
苏夫人见林清婉直接撸了袖子便上前帮忙,眼睛也不扎的替人清洗肚子上的伤口,沉默了一瞬后吩咐身后的丫头道:“回去把袁大夫和薛嬷嬷都叫来,再多叫些丫头小子来帮忙。”
薛嬷嬷是医婆,医术虽不怎么样,但给大夫打下手却还是可以的。
顾洛见了,便也从汉兵里面挑了不少人去帮忙,他们这些人常上战场,不论死伤都是没有大夫医治的,久而久之便自己摸索出了一套治伤的法子。
大家要治的都是外伤,那可真是太熟了,别的不说,捣药和清理,包扎伤口总是会的。
校尉可不敢放任林清婉在这里,因此亲自带了人在这儿保护,见林清婉都上手了,便也只得在一旁帮忙。
等到晨曦破晓,第一锅粥熬好了,大家这才发现,没碗啊。
看着热腾腾的粥,众人沉默不语。
林清婉便直起身子笑道:“去城里借碗,也顾不得卫生了,让人多盛些水在锅旁,一批人喝完了清洗过后轮到下一批。”
这时候让她去找几千只碗来显然是不现实的。
林清婉下了令,自有人去执行。
见逃过来的汉兵都井然有序的分成了五堆,围着各自的火堆而坐,她便松了一口气,对林安和林全道:“剩下的事你们安排吧,我会让人再给你们送些粮食和肉菜来,先把今天对付过去,我与众将领商议一下对策,待有了结果再告诉你们。”
俩人应下,见她眼底有些发青,就忧心道:“姑奶奶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您可是一晚上没睡呢。”
林清婉笑着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苏夫人的丫头靠着马车睡着了,等醒过来不见林清婉的身影,立即吓了一跳,连忙进去摇醒苏夫人,“夫人,郡主走了。”
苏夫人清醒过来,揉了揉额头道:“我睡了多久了?”
丫头看了一下马车里的更漏,“还未到两刻钟呢。”
难怪脑袋还是这么昏沉,苏夫人自嘲,“还是年纪大了,比不得郡主年轻,她去哪儿了?”
“奴问过了,好似是回茶馆去了。”
苏夫人便挥了挥手道:“那我们也去茶馆吧。”
林清婉同样借了茶馆的房间洗漱,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后才去看易寒。
守着他的药童低声道:“没发热,可也没醒,血都止住了,没有再流。”
林清婉就松了一口气,“大概何时才能醒?”
“军医说他失血过多,得先服用两天的药再看。”
也就是说这两天可能不会醒了,林清婉看了一会儿易寒,点了点头道:“那这两日就麻烦你照顾他了。”
“这是小的应该做的。”药童说罢躬身退出,将空间留给他们。
林清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见他趴着眉头紧皱,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便忍不住靠近了些。
她低声道:“易寒,我平安了,你也要平安醒来才好啊,你一向厉害,这一次也能转危为安,对吗?”
门被敲响,林清婉直起身子来看过去,苏夫人推开了门,对她笑道:“林郡主,我带您回将军府休息吧。”
林清婉没想到苏夫人还没离开,忍不住笑了笑,面容都和缓了下来,“夫人先回去吧,我在茶馆里休息一下,一会儿还要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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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呢。”
苏夫人一愣,“那郡主不休息吧?”
林清婉就道:“徐将军和前线的众将士们不也没休息吗?我等等他们。”
苏夫人便沉默。
林清婉就笑道:“夫人先回去吧,公子小姐们在家也会还怕的,父亲不在,母亲总要陪在他们身边吧?”
苏夫人这才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郡主有什么需要再使人去找我,我必定全力以赴的。”
“多谢夫人。”
苏夫人笑着行礼告退。
待上了车,她便叹道:“这大梁的郡主也不是谁都能当得的。”
不仅是心机勇气,还有这份劳累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难怪相公如此盛赞她。
林清婉回头看了易寒一眼,走到桌子边打了个盹儿。
直到日上中天,校尉才跑来叫她,“郡主,徐将军回来了。”
林清婉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却因为睡得太实脚下一麻,小十连忙跑上前去扶住她,“郡主小心些。”
林清婉一愣,“你怎么来了?”
小十羞涩的一笑道:“是奴婢要来的,郡主身边总要有个人才方便。”
林清婉胡乱的点点头,扶着她的手问校尉,“徐将军在何处?”
“在军营里,”校尉道:“将军正洗漱呢,先派了末将来请郡主。”
林清婉站了一会儿,等脚上的麻感去了一下,这才扶着小十的手出去,临走前叮嘱药童,“好好照顾他。”
药童连忙应下。
军营就在城门楼子的不远处,徐廉是受了伤才被送回来的,不过伤得并不重,就是后背被划了一个口子,刀口浅,只上药包扎就好。
放在几年前,这点小伤徐廉自然是不会下阵的,可他现在年纪大了,他的下属们可不敢让他冒险,尤其是在这种紧要时候,所以强硬的把人给送回来了。
现在前线暂时由苏章接手,徐廉坐镇后方统管云幽两州的战事。
林清婉到来时,徐廉刚包扎好伤口,披了两件衣服就出来见她。
徐廉还是第一次见林清婉,看见她时愣了一下,“郡主很像你父亲啊。”
林清婉:“……我未曾见过父亲,不过倒听说兄长很像父亲。”
徐廉就哈哈笑道:“是啊,你也很像你大哥。”
林清婉就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了,林江长得倒是俊逸,但她真没发现他们哪儿像啊。
徐廉却已经叹气道:“这样的气质也只有你们林氏能养得出来了,可惜你们家人丁单薄,若是多来几个人,不知能为我大梁建多少功业。”
一个女孩尚且如此,若林氏嫡支有男丁,只怕能成为第二个林颖。
不说林颖,就是林智和林江也是国之栋梁啊。
“徐世叔这样看得起我林氏,那以后我林家的后辈就多倚靠您照顾了,比如说林信,林佶,”林清婉笑道:“要是不够,回头我再多挑几个送到军中来,只要您不嫌烦就好。”
徐廉就摇头笑道:“你可比你父亲还强些,他是性情中人,这一辈子就没想开过,至死都不愿回你们老宅,你倒心宽,已经开始扶持他们了。”
林清婉笑容浅淡,“我若是心不宽,也不敢去辽营做人质啊。”
徐廉就看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好,不愧是子厚之女!”
徐廉请她坐下,郑重的道:“这次多亏了你,我们大梁复云幽二州指日可待,只是你也知道,朝廷抽不出援军给我们,一旦辽军整顿后回攻,我们只怕受不住才打下来的地盘啊。”
徐廉问,“你先前是如何打算的?”
这姑娘和林子厚一样腹黑狡诈,她既然让他们开战,肯定是已经有了打算了。
徐廉是东北军主将,林清婉倒也没瞒着他,道:“等徐将军打下云幽两州,我们两国自然是要重新和谈的。”
“不是要开互市吗,我觉得云州和幽州要比定州还合适。”
徐廉:“……还和谈?辽国会答应?”
“只要登上可汗是温迪罕,他会答应的。”林清婉道:“他是个能忍之人,只要我们能与他交易粮食,让辽国百姓不乱,他就会答应。”
“可他整顿兵马来攻不是更好吗?”
“那也要他的位置稳定才行,”林清婉道:“我派了人去接触阿萨兰部,对于温迪罕越过勒和准登基为可汗,阿萨兰部一定不会服气的。我们愿意提供一些武器和盐巴给他们。”
徐廉:……奸诈啊,跟她爹真是一模一样。
“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了。”林清婉忧心的道:“温迪罕能力不凡,过不了多久只怕他就能就稳定上京了,到时候如果还不能攻下云幽两州,我们就不好再继续了。”
第416章第四百十六章夺位
徐廉就让人把地图取来,道:“云州那边的情况还未知,但从昨晚幽州大营的兵力来看,我们攻下整个幽州半个月足矣”
云幽两州,甚至是大半个辽国的兵力都集中在了幽州和云州,所以徐廉和苏章先前才说没有援兵守不住定州。
可现在温迪罕带走了两万兵不说,古力甲等人又带走了一批,而石盏应该也派了兵马离开,且离开的都是锐。
加上昨天晚里应外合剿杀的敌人,四散逃往幽州各城池的人数有限。
对方士气低落,又损失巨大,最主要的是主将不在,仅靠石盏根本不能拢所有残兵。
而他们这边士气高昂,昨天晚上的突袭损失不大,徐廉才敢做这个预测。
“可是仅幽州推进还不行,云州那边也得拿下,不然幽州侧翼很容易被攻,”徐廉道:“还得问一问云州那边的情况。”
徐廉抬起头看向林清婉,“我们占下云幽两州,郡主有多大的把握能与辽国和谈?”
“对面是温迪罕,我有八成的把握。”
八成,很高了,先前她只有三成的把握不也谈妥了吗?
徐廉愉悦的道:“这个你放心,勒和准一死,辽国能拿得出手的王子也只有温迪罕一个了。不论术虎死还是不死,只要左右相还在,那皇位非温迪罕莫属。”
林清婉也点头,“我也如此想。”
于战事,她懂得的不多,自然是比不上征战沙场多年的徐廉,所以她只要从他这里知道一个时间和大概的局势就行。
可于辽国的政治,林清婉了解的可不比徐廉少多少。
一是因为她的身份,林家有太多关于辽国的情报了;
二则是因为辽国的细作曾经刺杀过她和玉滨,在她心里,辽国一直为一大敌,既然是敌人,自然要知彼知己。
辽国的左右相都不是什么好人,哪怕她远在苏州也没少听俩人贪酷的故事,可他们却有两个优点,一是聪明,二则是忠国。
甭管两人怎么贪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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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知道怎样对辽国更好,所以阿萨兰部想要扶持别的王子上位显然是不可能的。
即使他们知道刺客是温迪罕派去的,他们也会让温迪罕上位的。因为目前来说,没有比温迪罕更合适的人了。
辽国上京里此时正一片缟素,三天前,温迪罕快马回到上京,满朝都惊呆了。
他们记得去报丧的官员才走了没几天啊,最快此时应该也是刚到幽州吧,怎么三王子就回来了?
最关键的是,派去的人被特意叮嘱过,只向大王子和二王子报丧,不得告诉三王子的,怎么是三王子回来?
左右相还想着莫不是巧合,结果就被通知三王子还带了两万兵回来。
俩人便沉默了。
待两边一照面,三王子便哭着表示大哥和二哥在幽州遇袭,被梁国刺客杀了,没想到父王也遇到了刺客。
左相:“……”
右相:“……”
即便恨三王子夺位手段太过狠辣,俩人也不得不压下不满,因为可汗的所有王子中,能担当此重任的目前也只有三王子了。
而且大辽哪一代争位不死人?
可汗不也是弑父杀兄后上的位吗?
辽国其他朝臣显然也猜到了这一点,默默地没有说话,可这不代表所有人都默认。
勒和准的妻族和母族,他们可不愿意忍下这口气,关键是勒和准的儿子也都不小了,完全可以越过叔叔上位。
于是斗争就开始了。
温迪罕带了两万兵回来,自然不怕,于是跟人斗天斗地,待石盏的第一封信到来时他才知道他和梁国的事被古力甲发现了。
信中仔细的写了他离开后发生的所有事。
温迪罕看着大惊失色,揉住信纸道:“石盏这个蠢货,竟然连一个被关在大帐内的女人都看不住。”
他的心腹慌道:“三王子,古力甲的先锋估计就要到了,我们该怎么办?”
温迪罕目光一冷,道:“我们抢先一步,今日就登基。”
他心底有些不安,懊恼道:“当初不该在路上将报丧官拦下,大可以再派一人假冒去营中报丧,那样古力甲也不会那么快怀疑了。”
温迪罕说到这里咬牙切齿道:“更不该把林清婉留在幽州大营,哪怕是把她带在身边有被发现的危险,也比留她在营帐里强。”
心腹疑惑道:“可是她不是想跟将军和谈吗,主动暴露又有什么好处?或许她就是不小心被发现,为了保命才不得不表明身份的。”
“那梁军怎么可能去得这么及时?”温迪罕冷笑道:“从到消息,再到整兵出发……”
温迪罕说到这里一怔,心脏被一种恐慌所占据,他脸色剧变道:“不,不对,林清婉想做什么?”
心腹茫然的看着将军,不明白他这是想到了什么。
温迪罕眼中寒光直冒,攥紧了拳头,良久他才咬牙切齿的道:“整兵,大王子府和二王子府叛国作乱,去将他们全部捉拿起来,凡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温迪罕抬头看着心腹,一字一顿的道:“记住,是格杀勿论。”
心腹脸色一白,低头应下,连忙去安排。
温迪罕起身,将手中揉成一团的信烧了,他的眼里映照着火光,似乎看出了纸上林清婉的脸。
他冷笑道:“林清婉,你最好别骗我,不然……”
温迪罕一改之前半强半软的态度,以铁血手段将异己和潜在的危险全部铲除,在古力甲的兵到来前登基。
而就在他登基的第二天一早,古力甲派的先锋军就到了,温迪罕派人紧闭城门,派了左相出去招抚。
古力甲带着大军要慢一些,等他到上京时才知道可汗是真的死了,而温迪罕已经先一步登基为帝。
甚至勒和准的儿子们都被他杀了个干净,此时再说勒和准是他杀的也没多大的意义了。
温迪罕显然不在乎名声,而因为夺位弑父杀兄在辽国虽然名声不好,但还真不会成为他不能登基的理由。
古力甲正想着是不是拼一把将温迪罕落下皇位时,幽州和云州失守的消息传来了。
古力甲一阵恍惚,温迪罕却是恨得眼睛都充血了,怒气都朝着古力甲撒去。
要治他擅离职守,以致云州和幽州失守的罪。
古力甲这时总算是想起了温迪罕的另一个把柄,站在城门外大吼道:“温迪罕,明明是你与梁国勾结,大王子和二王子是你和梁国勾结杀的,可汗也是你和大梁一同派刺客刺杀的,你如今登上皇位也是因为有大梁的支持,而你能拿什么去跟梁国交换?我看云幽两州就是你送出去的。”
古力甲气得撕掉手中的战报,骑在马上怒指城墙,“说什么损失惨重,我看损失的都是我的兵马,而你温迪罕的嫡系是一无所损吧?”
此话一出,辽国朝臣半信半疑,因为当时刺杀可汗的的确是汉人。
可那些汉人出现的也太蹊跷了,若无内应他们是不可能近可汗的身的。
古力甲又喊道:“温迪罕,当初我们全营将士可是亲眼看到梁国的郡主就住在你主帐边,她是梁国给你的人质!”
“她还是林颖的后人,梁国如此有诚意,你给了梁国什么?”古力甲质问道:“你敢说吗?”
这下连左右相都怀疑的看向温迪罕了,脸色不由一沉。
他们能容忍温迪罕用血腥手段夺位,却不能容忍他叛国。
跟梁国合作,无异于卖国。
左相上前一步道,“可汗,古力甲说的可是真的,梁国的郡主曾住在您的主帐旁。”
温迪罕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从没想过真的跟梁国和谈,在他看来,借着梁国的刺客把父王杀了以后,他登基,之后再用对梁的战事转移因为夺位而起的矛盾就是。
因为他知道,真要和谈,比打仗还要艰难。
不仅梁国对大辽有很深的敌意,大辽对梁国同样仇恨,当年林颖带着一支兵差点杀到上京,大辽每一个家族都有英死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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