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荣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郁雨竹
林清婉起身送她,“有事就给我写信,可别跟上次一样再先斩后奏了。”
钟如英最怕她算这笔账,讨好的笑道:“婉姐儿放心,我再不那样的。”
林清婉这才笑着送她上车。
刚吃饱饭,她不太想骑马,还是进车里躺一躺的好。
钟如英撩着帘子道:“我家那老太太虽闹腾,但她到底年纪大了,你在京城帮我多看顾一下。”
“你放心,我与太医院的御医们熟。”
钟如英知道她明白她心中所忧,微微松了一口气。
齐老太太现被齐家捧着,除了钟如英,没人敢给她气受,而她又从来不出门,闹腾也只在那一个院子里。
唯一有毛病的就是身体了,得了林清婉的承诺,钟如英这才放心的启程。
林清婉并不急着回去,正巧附近的景色也不错,干脆就让护卫们铺开毯子,她坐在上面晒太阳。
等她都快要睡着时,齐家的人快马赶到,见草地上只有林家的人,便知道钟如英已经启程走了。
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来请安,这才离开。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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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和易寒叹道:“家里有这么一位老太太,钟郡主也怪不容易的。”
易寒笑道:“钟郡主三年都未必回一次京城,洪州距离京城如此遥远,谁能做得来她的主儿?也不过是回京时受些唠叨罢了。”
“也是。”林清婉起身,笑道:“我们也回去吧。”
今天林清婉是请假出来送行,所以一回到京城便扎进了书房里处理政务。
新帝登基,事情的确很多,加上入秋后还有一次恩科,那就更忙了。
林清婉尽量将分到她手上的事在六月前处理完,然后和皇帝请长假回苏州。
一般的大臣,离家十多年回不去也比比皆是,像林清婉这样一年就要回一趟的一个都没有。
就是钟如英,不也好几年才能回一次京城吗?
但谁叫人家快呢,而且理藩院不像六部,事情源源不断,理藩院的政务要来便是扎堆来,不来便清闲得很。
也就是现在管了一个互市,这才显得似乎常有事做,其实也不甚忙。
这也是当年先帝在先尚书病逝后就不再立尚书的原因之一。
反正林清婉是请到假了,然后叮嘱了林佑一些事情便回苏州去了,她先前答应玉滨,处理完楚国的事就从苏州回京的,结果碰上先帝病重,她便失信了,现在说什么也是要回去看看的。
而且,苏州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处理呢。
姬元一家现就在苏州,甚至楚国还有许多世家豪族的子孙也在苏州,周刺史老早就来信与她诉苦,说这些人来到苏州,让一向安宁的苏州多了不少纷争。
如今苏州还是一片安宁,可周刺史总觉得背后酝酿着什么暴风雨,他很早前就想送走一些人了。
可苏州有阅书楼和文园在,根本赶不走那些文人,周刺史又不能用强硬手段撵人,所以现在只能干瞪眼。
林清婉回去就是想看看苏州现在是怎样一副模样。
易寒将马车上林氏的族徽给盖起来了,马车低调的走在官道上,先是回了林家别院,放下一些东西,这才进城去。
还未近城门,林清婉便听到了一阵喧哗声,她微微撩起帘子看去,这才发现城门外的道路两侧皆摆了不少摊子,除了卖各种小玩意和吃食外,更多的竟然是书摊。
有卖书的,也有卖画的,卖纸的更是不少。
让林清婉诧异的是,路上还真有不少人跑去逛这些摊位,她眨眨眼,疑惑道:“怎么不在城里摆,跑到城外来了?”
第495章小豆丁
马车进入西城门,林清婉这才发现城里也热闹得很,到跟过节似的。
林清婉看向白枫,白枫掰着手指算了算,摇头道:“不是什么节日啊。”
马车到了林府门口,护卫忙去敲门,守门的家丁开门看见护卫一愣,再探头看到底下的马车和马车旁的易寒便知道是姑奶奶回来,立即大喜的打开大门,冲里头喊了一嗓子,“姑奶奶回来了!”
门房们涌了出来,开门的开门,拆门槛的拆门槛。
马车进入大门,林清婉这才下车,她笑问门房,“大小姐和姑爷可在家?”
“大小姐和姑爷去文园了,小的这就派人去叫他们回来。”
林清婉颔首,往里头走去,如今林府管事的是谷雨,他已经快步走出来,对林清婉跪下磕了个头才起身道:“姑奶奶该早通知小的们的,小的好派人打扫院落。”
“我过几天还回别院去,在这儿住不长,随便拾一下就行,”林清婉边往里走边问,“大小姐和姑爷可好?”
谷雨就笑,“好,姑爷和大小姐一直有商有量,从未红过脸,家里老太太又和蔼,小少爷也乖巧听话,家里好得不行。”
林清婉嘴角这才微翘,她是相信谷雨的,何况两月前钟如英回信时也说玉滨过得很好。
她一路往内院去,尚老夫人显然也是听到了消息,正笑呵呵的站在门口迎接。
林清婉的眼睛却黏在了她脚边的一个小娃娃身上。
豆丁一样大小,白白胖胖的,似乎才学会走路,正摇摇晃晃的绕着尚老夫人转来转去。
林清婉眼睛发亮,尚老夫人见了哈哈笑,拍了拍小孩道:“康儿,快看,那就是经常给你送东西的姑祖母。”
林清婉扬起大大的笑脸,冲着他就上去了。
林文泽不怕生,睁着大大地眼睛看林清婉,似乎是害羞一样的朝尚老夫人身后躲了一下。
尚老夫人就笑着牵了他的手,对林清婉道:“这孩子不怕生的,估计是看姑姑漂亮,所以害羞了。”
“老太太,”林清婉忍不住笑,屈膝行礼道:“我先跟您老人家行礼,一会儿再跟他熟悉熟悉。”
“快起来,快起来,我们一家子多这个礼做什么?”尚老夫人牵着她的手笑问,“这次能在家里留多久?”
“和陛下请了一个月的假,之后就要直接往幽州去,挤一挤大概能在家里停留一月左右。”
意思是把路上花的时间给挤出来了。
尚老夫人就叹气,“这也太辛苦了些。”
林清婉笑笑。
俩人牵了孩子进屋,林清婉从白枫手里接过包袱,将她特意挑选出来的玩具送给他。
林文泽拿了林清婉的东西,自觉就是熟人了,加上他觉得林清婉气质可亲,便离了尚老夫人依偎在林清婉身边。
林清婉扫了屋内伺候的人一眼,和尚老夫人叹道:“亏得有老太太在,不然把孩子交给他们小夫妻俩,不定怎么受苦呢。”
尚老夫人就笑,“也不用我做什么,就是陪他玩,现在明杰和玉滨都有正事做,可不好耽搁了他们。”
“还是老太太开明,”林清婉笑赞道:“只是孩子这儿也得多陪陪,让他们父母子女间亲近亲近。”
尚老夫人深以为然,“她姑姑放心,他们每天都抽了时间陪康儿的,敢怠慢了我家康儿,看我饶过谁去。”
林清婉见她心无芥蒂,完全疼爱康儿的模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俩人便说笑起来,林清婉说些京城的事,尚老夫人也说些苏州的事,足有半个时辰后,尚明杰和林玉滨才手拉着手急匆匆的进来。
林清婉的目光在俩人相握的手上一扫而过,笑着看向俩人。
林玉滨丢开尚明杰,冲着自家姑姑就跑过去,“姑姑……”
见林玉滨扑进林清婉的怀里,尚老夫人就嗔怪道:“你姑姑累着呢,快松开。”
林清婉抱了抱林玉滨,笑道:“没事,没事,她不抱我,我也是要抱她的。”
尚明杰连忙上前行礼,等俩人都行完礼,尚丹菊才从门口小跑着进来,她脸色薄红,边和林清婉行礼边嗔怪道:“哥哥嫂子跑得也太快了些。”
几人便知道尚丹菊是被丢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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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人笑起来,热热闹闹的说起话来。
林文泽见大人们只顾着说话,没人理他,立时不乐意了,用力挤进姑祖母和母亲中间,叫道:“我,我……”
这孩子只会蹦出一个字来,林清婉听到了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笑哈哈的道:“是啊,还有我们家的康儿呢,怎么能忘了你呢?”
林文泽见大家都看着他,这才开心起来,一边窝在姑祖母的怀里,一手还要伸手去抓母亲的手。
待互相说过话,林清婉才问林玉滨,“我婆婆和你婆婆呢?”
尚老夫人连忙道:“她们去道观里参道,要斋戒到二十呢,后儿才回来。”
林清婉:“……她们不是信佛吗,怎么该参道了?”
尚老夫人就无奈,“我哪知道她们,去年入冬,家里有个道姑上门,跟她们住了几天,她们就参起道来了,我想着她们在家里也无聊,就随她们去了。”
林玉滨则是偷偷看了林清婉一眼。
林清婉看见了,这才笑笑,不再问这事,而是道:“既如此,明天我去观里看她们。”
尚老夫人本想说不用如此麻烦,但想到杨夫人是林清婉的婆婆,她回来,理应去拜见的,便不说话了。
林清婉就对林玉滨道:“明日你随我去,若有要紧事赶紧去处理了,或是跟人请假。”
林玉滨应下。
尚老夫人笑了笑,开心道:“她姑姑不知道,现在这几个孩子能干着呢,苏州内外就没有人不夸的,都说是林姑姑教得好。”
“老太太可折煞我了,我不比他们年长几岁,能教他们什么?”林清婉笑道:“那都是老太太教的,明杰和丹菊就不说了,从小就是您养着的,就是玉滨不也在您膝前长大?这都是您教的!”
尚老夫人就哈哈笑起来,只觉得通体舒畅,这大半年来,上门来的客人都是这么恭维她的,但他们说千句也不及林清婉说的这一句有诚意。
她笑哈哈的道:“这是孩子们有灵性。”
“他们再有灵性,若是没人养也没用,”林清婉笑着拍她的马屁,“所以还是老太太养得好。”
尚丹菊立在一旁,忍不住冲哥哥嫂子眨眼,林姑姑这一回来,老太太估计能连着笑三天。
晚上一起用了晚饭,林文泽打了哈欠,开始找母亲了。
林玉滨和尚明杰便抱了孩子回房,林清婉陪着尚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离开,让她好好休息。
林清婉回了自己的院子,便对白枫道:“把谷雨和映雁叫来,我有些话问他们。”
“是。”
如今林府的管家是谷雨,别院那边还是林管家管着,林全打下手,再过两年,林管家年纪大了,会把别院交给林全。
如今林府和尚府也差不多了,而林氏别院会一直是林玉滨的后盾。
映雁现在是林文泽身边的管事娘子,不错,就是管事娘子,因为她嫁给谷雨了。
林玉滨忙着女学的事,每天都有至少三个时辰是在外面的,所以她便让映雁留在了儿子身边。
所以府里的事,甚至苏州城的事,问这夫妻俩是最简洁快速的。
谷雨也知道自己会被召见,因此早有准备,见妻子也一并来了,便小声问道:“你怎么也来了,小少爷呢?”
“二爷和二奶奶哄着呢,正要睡下。”
谷雨这才点头,与映雁一起进去。
林清婉让他们坐下,端了茶笑道:“我离家久了,这次回来见外头都变了,所以叫你们来问些事情。”
夫妻俩知道姑奶奶不是真想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只怕更想知道的还是里头的事,不然问姑爷就好,何必召他们来见?
林清婉也开门见山,问道:“女学开起来了,招的学生可多?”
谷雨微微倾身回道:“小的听大小姐提起过,似乎只有几十人,但扬州一带也开始有人来求学,下半年可能会多些。”
“那岂不是很忙了?”林清婉问,“大姐儿每天都要去女学?”
来了,谷雨和映雁立即回道:“也不是每天都去,一旬便能休息两天,姑爷也是这样的。”
“他们倒是夫唱妇随,每日也是一同出门?”
“是,”映雁笑道:“因姑爷和大小姐都主要留在文园里,所以几乎每日都是同进同出的。”
话题既然打开了,谷雨和映雁便都细细的交代起来。
林玉滨的日子的确不难过,林文泽刚出生那会儿,尚老夫人是反对她继续鼓捣女学,甚至心里似乎也有些芥蒂,对林文泽虽疼爱,却并没有像现在这样。
但尚明杰支持,混在中间插科打诨,又帮姑嫂两个与文园的文人牵线,硬是帮着把女学给开起来了。
虽然一直是赔钱状态,但好歹招到了学生,也开课了不是。
林玉滨忙起来,白天便只能把孩子留在家里,孩子一哭闹,那正院离尚老夫人住的院子又不远,她心疼孩子,便亲自去看。
一来二去,感情深了,因为他姓林,不姓尚的那点埋在心底深处的芥蒂也不见了。
见尚明杰和林玉滨每天为着个女学奔波,却疏忽了自己的亲亲儿子,很是闹了一通。
第496章顽童
林清婉垂下眼眸问,“杨夫人常和尚二太太一起礼佛参道?”
映雁便道:“倒也不经常,杨夫人与老太太更说得来,但二太太跟杨夫人也投契。”
杨夫人是林清婉的婆婆,在这府里,她的威望可比被戒备的尚二太太高太多了,甚至尚老夫人若与她同时下令,府里的下人面上不显,但还是会更偏向听杨夫人的。
当然,谁也越不过林玉滨去就是了。
好在尚老夫人年纪大了,府里的事不太爱管,林玉滨则因为外头的事,很多事情都拜托了杨夫人,所以并没有什么纷争。
甚至因为是杨夫人主持中馈,之前一直想要跟儿媳妇别苗头的尚二太太也安静了下来,不知为何,竟跟杨夫人走得很近,交起朋友来了。
映雁道:“前儿有道姑上门,说了些祭祀亡灵祈福的事,二太太念着赵家的两位老爷,所以就想去道观里祈福,杨夫人听说了,便说也要给姑老爷祈福,就一块儿去了。”
林清婉这才点头,转而问起老太太来,“我看老太太的神竟比去年还好些。”
映雁就笑,“可不是,连徐大夫也说老太太的身体比去年还好一些,外头都说是因为小少爷带来了福气,老太太才越发康健了。”
其实这是环境造成的,尚家没落,先前尚老夫人心灰意懒,神不好,身体自然也就差了。
后来尚明杰和林玉滨成亲,因为林清婉的条件,她一直提着一口气,直到林文泽出生,尚家的境况也慢慢变好,那口气便慢慢松了下来。
神又变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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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还是帮着带林文泽,每日里跟着他出去转悠,又忙着哄他,出了些汗,反倒又慢慢好了。
后来姬元被送到苏州,林清婉在楚国的事也被传出,都说是她说服了姬先生和项善降梁,林家声望渐高,尚家也跟着水涨船高,家里突然就门庭若市起来。
隔三差五就有各家的夫人太太上门拜访,因林玉滨总不在家,便只能由尚老夫人和赵氏出来招待。
赵氏还罢,大家对着尚老夫人奉承起来那是什么话都说啊,老人被这么一哄,硬是越吃越多,也睡得越来越好,每天乐呵呵的。
也不管尚明杰和林玉滨了,每天就乐呵呵的带孩子招待上门来的客人,吃吃喝喝,再听听戏,神又给养回来了。
而最近,因为尚明杰与姬元走得近,而林玉滨的女学又初见成效,上门奉承的人夸夫妻俩的更多,尚老夫人也与有荣焉,自然也不再反对俩人去折腾女学了。
所以今天尚老夫人才会在林清婉面前如此回护老人。
林清婉笑了笑,确定林玉滨过得好,便不再深问,挥了手便让老人退下。
林清婉去洗漱,披了湿漉漉的头发让白枫帮着绞干,她才刚拾好,林玉滨就丢下才熟睡的儿子和丈夫,蹬蹬的跑来和林清婉作伴了。
林玉滨见她披着外衣,就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我就知道你今晚会不老实,亏得是大夏天,要是冬日里你也这么披着衣服在外头走动?”
林玉滨吐吐舌头,和林清婉一起睡下了。
白枫熄了灯烛便退下,林玉滨这才小声的和林清婉叽叽喳喳的汇报起这一年的事。
有喜自然也忧,她这一年学会了许多事,这才知道姑姑要做成一件事有多难,每完成一小结便欢喜非常,其乐竟比读书时解开一道难题时。
这是喜了,忧自然也有,可相比于外面,林玉滨更忧心的是家里的事。
她不由小声抱怨道:“姑姑不知道,康儿又霸道又小气,自己的东西说什么也不给人玩儿,如今能从他手里拿东西的,除了我和二表哥,就是老太太了,我带他去和别的孩子玩,他总能把人打哭。明明他才一岁,才刚回走路没多久呢,和那些两三岁的孩子一起,硬是把人打得嗷嗷哭……”
林清婉:“……你教他了吗?”
“教了,但也不知他听懂没有,反正下次孩子们再一起玩,他还是能把人欺负哭。”林玉滨烦恼道:“除了霸道,他还娇气得很,但凡教训他,他就哭,怎么哄都不管用。”
林玉滨觉得养一个孩子真是太难了,比办十所女学还要难。
最可怕的是,孩子一哭她就心疼,总也忍不住去哄他,原谅他。
林清婉笑问,“我路上耽搁了些,本想赶着他的生辰回来的,结果也没赶上,他抓周时抓了什么?”
林文泽是六月十五的生辰,才过去三天,就是这么的巧,林清婉已经尽量快速的处理手上的事务了,路上也紧赶慢赶,却也没赶上,心中颇为惋惜。
林玉滨就笑道:“抓了一本书和一支笔。”
林清婉挑眉,“你们没教他?”
“没有,”林玉滨小声道:“不过桌上就没不好的东西,那上头的书还是翰墨斋特意送来给他启蒙,画了不少插图的论语,所以他喜欢得紧,当时一看到就抓着不放了。”
林清婉:……这还不是教吗?
不过抓到书本总比抓其他东西强。
林清婉笑了一阵,低声安慰道:“孩子若是那么好养,就不会有养不教父之过这样的古训了,他还小,大可以慢慢教,但也因为小,要教的便都要教起来,再大一些就更难教了。”
林玉滨应下,然后红着小脸问,“姑姑,我以前难不难教?”
林清婉叹气,抚摸着她的头发道:“不难,你就是太乖了,有时姑姑都心疼你。”
谁年少时没个叛逆的时候呢?
她十三四岁时差点把林家都翻天了,叛逆了好些年,回想起来她都觉得羞愧,可林玉滨却很懂事。
林玉滨就小声嘀咕道:“果然女儿才是母亲的小棉袄,我下一胎不知道能不能生个女儿。”
林清婉就笑,“明杰也喜欢女儿?”
林玉滨连连点头,“他也觉得女儿好呢。”
实在是康儿太调皮了。
林清婉现在还感受不到林文泽的调皮,只觉得今天见到的小豆丁很乖巧,哪有她说的跋扈之气?
姑侄俩说了半夜的话,第二天起床,林玉滨穿好衣服,来不及洗漱就先跑回自己的院子了。
林清婉看得目瞪口呆,这孩子向来注重自己的形象,像昨晚上披着外衣就过来找她已是不可思议了,今天竟然脸也不洗,头发也不梳就跑了,这,这还是她养着的仙气十足的小姑娘吗?
此时,尚明杰正披头散发,一身中衣的抱着儿子哄,身旁的丫头,甚至映雁要接手,林文泽都哇哇哭着挥手打开。
这孩子有个毛病,晚上睡觉一定要爹娘一起哄着才能睡,同样的,早上醒来也一定要见到爹娘才行。
可是今天早上他睁开眼睛竟然只看到爹,没看到娘,这小子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林玉滨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哭声,从姑姑的院子里小跑着回来,一进屋就伸手抱他,把人哄好了才去洗脸梳头。
林文泽抽噎着,见爹娘都在眼前了,这才愿意让映雁抱着他去洗脸换衣服。
尚明杰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才去梳洗。
这边就跟打仗一样,林清婉那边则优哉游哉的梳洗好,在自个屋里用了早饭,又去练了一会儿字,这才去园子里散步。
去花园时听到正院那边闹哄哄的,便忍不住停下脚步,白枫便招来后面的丫头问,这才低声禀道:“姑奶奶,那是小少爷在闹呢,现在还没分院子,所以小少爷每天醒来都要看见大小姐和姑爷才好。”
林清婉就瞥了她一眼道:“玉滨已出嫁了,在这府里就跟他们的叫法吧。”
既是在外面,便不要叫姑爷和小姐了。
白枫从善如流的应了一声是。
林清婉便继续往花园里去,“孩子还小,跟父母住也没什么不好。”
她从白枫那里接过剪刀,从园子里剪了许多花,笑道:“拿回去插瓶,各房都送一份去。”
又道:“让前院准备马车,一会儿我要带康儿一块儿去,多准备些孩子用的东西。”
白枫应下,将这里的事交给白棠和小十,她亲自去安排。
等林文泽终于用完早饭,开开心心的牵着父母的手出来散步时,太阳早由红变得白亮了,清晨的气温也在慢慢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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