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荣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郁雨竹
林清婉已明白他们心中所求,看向钱姑娘问,“钱姑娘可是真心想嫁?”
钱姑娘咬着牙点头,“是,民女想嫁。”
林清婉就笑:“不想嫁他也没什么,你年华正好,慢慢挑选就是。”
此话一出,钱夫人和钱姑娘便知今日所求之事算成了,有些事并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俩人连连给林清婉磕头,林清婉让人扶她们起来,笑道:“说起来那天在道观我倒与那位陈公子说过几句话,倒是个有担当之人,却不知他原来是求知苑的学生。今日既有时间,不如请了来,我正好考校一下他的功课。”
钱夫人眼睛一亮,她也没见过陈固,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为那块牌坊忧心,哪里还有力考虑太多?
现在既求得了林郡主,她自然也挑剔起来,很想见一见这位陈公子长什么样。
陈公子他,长得很一般,至少在见过不少俊男美女的钱夫人眼中,他的长相只能算中等而已。
只是气质沉稳,一看便给人科考之感,却觉得很舒服。
林清婉却觉得他有魏晋之风,行动言语间颇为洒脱。
他一进包厢便先看了钱姑娘一眼,这才上前和林清婉钱夫人行礼,然后便谨守礼节的立在一旁。
林清婉便笑着指了一旁的椅子道:“陈公子请坐,上次匆匆一别,今日有空,正好想请问一下公子求知苑中的事。”
陈固就笑道:“郡主玩笑了,若论对求知苑的了解,合该问尚先生才是。”
尚明杰现在也在求知苑中教书,且还是求知苑的山长。
“他知道只是作为山长和先生知道的事,作为学生才知道的事,问他不如问在求知苑里做学生的你。”林清婉看了一眼钱姑娘,笑问,“比如陈公子如此爱道,求知苑中讲《老子》《庄子》的先生讲课可贴切?陈公子不说,那我就只能问钱姑娘了。”
陈固和钱姑娘脸都微红,他们的关系并未公开过,所以也没被人这么打趣过,脸不由红起来。
但俩人都还稳得住,很快便有礼的应答起来,林清婉就微微一笑,果真开始考校起功课来,却不止问陈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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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问钱姑娘。
一开始只是道学中的知识,后来却开始发散,连史子集都谈到了。
三人聊得不亦乐乎,一旁的钱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看着女儿沉默不语,她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林文泽吃完了点心,又喝了一点甘水,便自己掏了帕子擦一下小手,然后就爬上林清婉的腿坐好,睁着大大地眼睛看着三人。
林清婉摸了摸他的头,对钱姑娘笑道:“姑娘所学杂却不,我看你果然对道学有兴趣,我推荐你几本书,回头你去阅书楼看看能否借到。”
说罢说了几本书名,钱姑娘脸色更红了,偷偷地抬眼看了陈固一眼。
陈固微笑的端坐在一旁,林清婉见了便笑道:“是了,我倒忘了陈公子是在阅书楼里混惯的,想必那几本书陈公子早推荐过的。”
陈固就作揖道:“还未曾抄好,所以未能给钱姑娘送去。”
阅书楼的书,除了为楼中抄写,不然不能带出阅书楼的,钱姑娘不去阅书楼,那要看书就只能有人去抄了,或者和翰墨斋买。
前提是翰墨斋有这几本书,目前看来是没有了。
林清婉一笑,看了钱夫人一眼,见她脸上越发满意,便笑着低头抿了一口茶。
一行人在一品楼里用了午饭,陈固很机灵的让下人先去结账了,然后先是送林清婉上车,这才亲自骑马护送钱夫人母女回钱家。
钱夫人没拒绝,显然是不反感他。
而林清婉上了车后摇头失笑,和懵懵懂懂的林文泽道:“没想到你前日一撞,却撞出一对好姻缘来。”
白枫就问,“姑奶奶,我们现在回家吗?”
“不急,先去一趟刺史府吧,”她笑道:“明日孙大人就要走了,今日要是不提,钱家该彻夜难眠了。”
林清婉到刺史府的后院时,钱老爷正跪在烈阳下,孙大人的两个下人正在赶他,“钱老爷还是别为难我们大人的好,这大毒日底下,你要晒出个好歹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大人怎么欺负你呢。”
钱老爷也不想跪,可他没想到孙槐的脾气这么大,竟连见他都不愿见,他哪敢离开?
林清婉抱着林文泽下车,那两个下人一见,脸色微变,一个连忙迎上来,另一个则连忙去通知孙槐。
钱老爷则眼睛微亮,犹豫了下还是没敢转身冲林清婉磕头。
林清婉牵了林文泽的手,目不斜视的往里去了,走过钱老爷身边时仅仅停顿了一下。
但也只这一下就够那个下人心惊的了,他连忙躬身请林清婉进去,等把人送到二院门口,立刻小跑出来将钱老爷拉起来,跺脚道:“你这是要害死我们的,还不快去门房里等着,我们会报给大人知道的,但大人见不见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
“是是是,多谢小哥,你放心,我一定不连累你们的。”
下人愤愤的哼了一声,谁不知道钱家和林郡主交好,去年才从林郡主手上得了一张去幽州的路引,别人花二十万两都未必能买到的路引,他却轻轻松松拿到了。
而大人是林家一系的,如今林郡主又是位高权重,若是大人因此迁怒于他们……
下人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扶了钱老爷去门房避太阳,顺便灌了对方一碗酸梅汤,好让他脸色能好看点。
不久,院里便出来一个下人让钱老爷进去,钱老爷提着心往里去,脑海中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为难一下自己。
第509章送行
林清婉和孙槐在花厅里说话,林文泽被带下去玩儿了,钱老爷被扶进来,虽然脚还有虚,但还是挣脱开了下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孙槐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沉声道:“钱老爷,刚郡主与我替你求情,我也不好为些衙门的脸面便误了两个人的一生,这请表你就拿回去吧。”
说罢将钱家的请表扔给他。
钱老爷捡起来,连连磕头道:“谢大人恩典,谢郡主恩典,此事全是我钱家之过,因钱某虚荣,未及来与家人商议便私自上表,哪里知道我家婆娘也没与我商量,竟就私下允了他人婚姻。”
钱老爷满头大汗道:“虽说可以反悔,压下这门亲事,可钱某实在不忍心,故只能辜负大人,还请大人赎罪。”
这样一说,算是把所有的罪名都拉到自己身上了,孙槐听了脸色稍霁。
他是江南道的长官,若是在林清婉这里留下不爱民,只顾颜面的印象,以后想调回京城肯定会有阻力,但钱老爷这样一说就不同了。
他道:“你也说慈父心肠,虽有作弄朝廷之嫌,但念你是初犯,这次便先饶过,再有下次,本官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是,是。”钱老爷连连磕头。
坐在一旁喝茶的林清婉便趁机笑道:“钱老爷起来吧,这次也是你们钱家太过,就算没有另定姻缘一事,难道你们就能不问妻女,独断专行?上表请贞节牌坊这样的大事,事关令千金的一生,竟问也不问对方一声?”
钱老爷满头冷汗,懦懦的道:“钱某当时觉得待牌坊回来,可给妻女一个惊喜,未必想太多。”
林清婉就冷笑,“这东西有什么可惊喜的?惊吓还差不多。”
孙槐就忍不住轻咳,他知道林清婉看不上这贞节牌坊,可这东西是朝廷弄出来的,这样当众嘲讽不太好吧?
林清婉这才了话音,挥手道:“算了,我不说便是了。”
孙槐便让人扶钱老爷下去,等人走后林清婉才道:“朝廷有进士碑,有孝子碑,还有贞节牌坊,那为何没有孝女碑,没有烈夫碑呢?”
孙槐心颤颤,有所猜测,却又不太确定的问道:“孝女碑易懂,但何为烈夫碑呢?”
“如守节女一样,妻亡不娶,有儿女的尽心抚养儿女长大,替妻孝敬岳父母;无儿女的也为妻守一辈子的孝,替妻孝敬岳父母,可为烈夫。”
孙槐:“……无后为大不孝啊。”
林清婉就笑,“都是人,怎么妻无儿无女为夫守节就有碑,夫就没有?难道女子无后就孝吗?可见世人对男子多有成见啊。”
孙槐知道她是反讽,一时无言。
林清婉放下茶杯道:“大人不如派人去那两家看看,若妇人本人同意上表,那就上表吧。若她们自己不愿意,是想改嫁,还是想自由自在的过自己的日子,便也随她们去吧。”
孙槐点头,“朝廷还是该鼓励寡妇嫁人,多加生育的好。礼部这些年也不太喜欢颁这东西,不过是习俗使然,有人申请,总不好年年都驳回。”
“所以我才说应该上表再设一烈夫碑才是,有节女,就该有烈夫嘛。”
孙槐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看林清婉为谢逸鸣守节,他还以为她是站节女那一边的,谁知她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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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贞节牌坊这种东西。
第二天孙槐便要启程离开,林清婉带了尚明杰他们去送姬元,一同来送行的人还不少。
钱老爷也在其中,加上随行一同离开的书生,浩浩荡荡的占了整个城门。
周刺史一眼扫去,看到不少眼熟的人,开心不已,这些刺头都要走了,真是太棒了。
孙槐也看到不少眼熟的人,同样开心不已,这些都是世家高官及豪族之后,去了扬州,不知道能带去多少商机呢,甚好,甚好!
姬元扫了一眼,看向林清婉道:“林郡主这下满意了?”
林清婉深深地行了一礼,以作回答。
姬元见了忍不住哈哈一笑,转身携了他孙子便上车,挥手笑道:“郡主回去吧,待相聚时我们再下一盘棋。”
“先生保重!”林清婉后退了两步,目送他的马车驶上车道,这才转身去与孙槐作别。
钱老爷正与孙槐说话,听说扬州城郭要检修河道,他愿意捐一万钱帮忙,以回报家乡。
用钱老爷的话来说就是扬州苏州皆是江南一家嘛。
孙槐心中最后一点气便也消散了,斜睇了钱老爷一眼笑道:“钱老爷倒是爱女心切。”
钱老爷憨憨一笑,躬身道:“小民也就只有一儿两女,不疼他们,疼谁呢?”
“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自然不心疼,所以钱老爷,其他人可未必理解你这慈父之心。”孙槐点到即止,要不是看他上道,还知道捐钱休整河道,他才不会提醒他呢。
孙槐转身去与林清婉作别,等吉时到了,这才和周刺史叮嘱了两句便上车。
官兵们打锣清道,队伍慢慢的开动起来。
等官府的车队远行后,一直聚拢在路边的书生们这才开始启程,或乘马车,或骑马,总之就跟在官府的车队后面浩浩荡荡的走了。
周刺史长舒一口气,忍不住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高兴道:“总算都走了。”
林清婉忍不住笑,“周大人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便好,可别传出去,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对孙大人有意见呢。”
“不敢,不敢,”周大人说完绝对不对,又连忙改口道:“不会,不会。”
林清婉忍不住笑。
牵了林文泽的小手也要告辞回去,突然察觉到一道很明显的目光,不由四下看去,却又不见了踪影。
易寒便上前两步,低声道:“在那边……”
林清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戴帷帽的女子刚踏上脚踏上了一辆马车。
易寒低声问,“可要派人去看看?”
林玉滨蹙眉道:“那是姬先生的孙女姬念,她既来了,怎么不上前与姬先生见礼?”
林清婉偏头问,“你认得她?”
林玉滨点头,“她被送来苏州时,我本想安排她与姬晟住一起的,他们毕竟是姐弟嘛,可他们似乎吵了一架,不愿意住在一起,我便让她住了姚家的那个小院,姬先生置了姬宅,可她也没跟着搬出去。”
林玉滨顿了顿后道:“之前她去女学看过,因她有才,我还想请她留在女学教书呢,可她不太喜欢我办的女学,便回绝了。”
林玉滨没说的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常在文园走动,还隐晦的问起园中的下人姑姑何时会去文园。
她对她的感觉不太好,所以下了命令,每次姑姑带康儿去文园,她都没叫对方知道。
哼,她姑姑岂是说见就能见的?
你不上门拜见,想等着我姑姑上门,我偏不让你见,以为你是眉姑娘吗?
想到眉娘,林玉滨立刻道:“姑姑,眉姑娘决定要做香露和胭脂,要和我们林家买大量的花朵,若能成,那每年光输送给她的花卉就有不少了。”
“怎么,地不够用?”
林玉滨笑道:“够用的,就是告诉姑姑一声,我从古籍中找到了好几种配方,我打算送与她。”
林清婉笑,“你想送就送吧。”
一上马车,林文泽就爬进母亲的怀里,见她只顾与姑祖母说话,就一个劲儿的撤她的袖子,叽叽喳喳的叫:“娘亲,娘亲……”
林玉滨说完话,这才低头理他,问道:“怎么了?”
林文泽就嘻嘻笑,继续叫“娘亲”,半天才憋出一三个字,“想你了……”
很含糊,但林玉滨还是听懂了,她一怔,然后就惊喜的抱着儿子亲了一口,“康儿都会说三个字了,嗯,娘亲也想你了……”
说罢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哄他道:“你再说一遍。”
林文泽笑嘻嘻的,含着口水含糊的道:“想你了……娘,娘,娘亲……”
林玉滨开心不已,掀起帘子和外面骑马的尚明杰炫耀,“明杰,康儿会说三个字了,他说他想我了。”
尚明杰惊喜,连忙扯了马过来,干脆就趴在马背上朝车内看,惊喜的问,“真的吗,真的吗,康儿说来我听听。”
林清婉看得一头黑线,干脆让车夫把林文泽抱出去给尚明杰,让他带了一起骑马,有话他们马上说。
林文泽还是第一次骑在马上,兴奋的左右张望,差点没在马上蹦起来,吓得尚明杰连忙抱住,一动都不敢动。
林玉滨就趴在窗口那里看,此时还是清晨,微风徐徐,她看着羡慕不已,干脆便让护卫腾出一匹马来给她,她也要骑马回去。
说完才看了林清婉一眼。
林清婉笑意盈盈,挥手道:“去吧,去吧。”
林玉滨高兴的欢呼一声,让车停了就跳下去。
易寒主动下马,将马给她,然后坐在车辕上与车夫一起驾车。
马车慢慢前行,他们一家三口骑着马儿便慢慢落后了,蒋南带着人护卫他们。
白枫心中惊诧,见姑奶奶脸上带着笑容,便小声道:“大小姐越发开朗了。”
林清婉笑,“她要能一直这么随性,我也就安心了。”
第510章中元节
因为钱鱼鱼的事,钱家与林家走得更近了些,钱夫人连着好几日约林清婉一起逛街,还特别机灵的带上两个女儿和小女儿才一岁多的儿子。
两个孩子年龄相仿,一见面还有些羞涩,但不一会儿就玩到了一起。
林清婉见了高兴,便应了钱夫人的邀约,天天都带了林文泽出去和他们玩。
钱鱼鱼和陈固的亲事已定,但林清婉见钱夫人脸上总有些忧愁,而钱姑娘眉宇间的喜气也一日比一日淡,想到钱鱼鱼的情况,便找了个时机问,“钱姑娘和陈公子的婚事可是还有为难之处?”
钱夫人看了女儿一眼,叹气道:“郡主不知,陈公子那边倒是没什么问题,闽国那边还会派人来迎亲,只是族中因为老爷擅自撤回请表之事有些怨言,生怕我们钱氏因此得罪了孙大人。”
“怎么,他们还想再上一次请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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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不至于,”钱夫人尴尬道:“不过是想要些好处罢了。”
钱老爷这一支是旁支,比起嫡支还差些,其实放在七年前,他们家只是小有资产罢了,是远远比不上嫡支的。
祸福相依,当年钱老爷和钱夫人仁善,派人赈济灾民,却没想到引来了流民,倒害了女儿。
钱老爷由此大怒,通过嫡支隐约查到后面有赵氏的影子,便发愤图强,一边苦心经营自己的产业,一边则让钱夫人与林清婉搞好关系。
可以说,后来赵胜在苏州这边的生意受阻,一大半是因为林清婉,一小半则是因为钱老爷。
两家也是因此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但人是入了林清婉的眼的。
所以这些年钱老爷这一支的发展势头不错,但真正让钱氏嫡支都眼红的却是去年。
林清婉将手中的两份推举路引的手书给了钱家和盛家。
钱家这边被通知去拿手书的就是钱老爷。
他拿了路引当然不可能自己发财,是带着族中一起的,嫡支占了不少的份额,但钱老爷的份额才是最大的,比嫡支还大一成。
他们是互相依赖的关系,但也有竞争。
钱家此时虽有子弟读书,但并没有在朝中为官的人,他们一致认为钱老爷临时反悔,拿回请表,肯定会得罪孙槐。
孙槐是江南观察使,以后要是给钱家小鞋穿,他们能跑掉?
于是都怪钱老爷为了一个女儿便置全族利益于不顾,现在正逼着钱老爷让出更多的利益,要么就把钱鱼鱼送去道观中清修。
至于她才定下的亲事,对方又不是梁国人,退了便是。
大有一种你就是没请到牌坊,也要一辈子守节的气势。
钱老爷最近气得不行,但与全族比起来,他的力量又太过微小,近来便压力颇大,所以钱夫人面上也带了些。
林清婉算了算时间,问道:“陈公子和钱姑娘下定了?”
“只是合算了八字,也交换了庚帖,双方都没意见,只等着吉日下定。”
林清婉问:“选的是下个月的日子?”
“是,七月不好下定啊。”
七月是鬼月,除非特殊,不然不会有谁选择在这个月份办喜事的。
林清婉就道:“若是你们两家不介意,中元节前下定我也好去讨一杯喜酒喝。就怕林家介意我是孤寡之人。”
“怎么会,”钱夫人笑道:“能请到郡主实是我等之幸。”
定礼一般只有双方亲眷和媒人在场的,林清婉出现算突兀了,可这门亲事与她又息息相关,认真算起来,她是他们的媒人呢。
可惜她的身份不好,不然干脆给他们做了媒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钱夫人知道林清婉是有心给他们撑腰,回去后与陈固沟通,很快便选定初十这日下定,离中元节已经很近了。
钱家宗族那边很不赞同这门亲事,因此陈固来下定时,几乎无人去钱家。
可林清婉来了。
这一条街都是钱家宗族的,林清婉出行又都带着护卫,一出现便有人认出来了,于是钱家人都知道林清婉来参加钱鱼鱼的定礼了。
钱家好几房都沉默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让人拾些礼物拎过去吃酒。
但也有愤愤不平的人,私下道:“腹中之时丧父,出生不久又丧母,未及婚嫁亡夫,唯一的兄长也英年早逝,他们心也真够大的,竟敢请这样的人来参加定礼。”
“噤声,这是想惹祸上身吗?她也是你能议论的?”
不过不说不知道,一说还真吓了一大跳,林清婉的命好像真的很不好啊。
林清婉并不知道这些,到钱家吃了一顿酒后就潇洒的回去了,中元节林氏要祭祖,所以她要提前回老宅去住。
正好女学与求知苑也要放假,林清婉便把林玉滨和林文泽也带上了。
至于尚明杰,尚家这边虽不开祠堂,却也要祭祖的。
已经把人媳妇和儿子给拐了,总不能连他也拐走。
尚老夫人面上笑呵呵的,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还让林玉滨在老宅那里多住两天,好好玩儿。
林家姑侄俩不在城中,这让才鼓起勇气想要来个城中相遇的姬念又扑了空。
她默默地回到小院,打算待过了中元节再想办法见林清婉。
她想亲自试一试,祖父一再称赞的人到底有何见识。
林清婉对这一切并不知道,此时她正领着林文泽去逛温泉庄子,一会儿还要带着他去泡温泉。
老忠伯年纪很大了,他现在已经不管事了,每天就坐在老宅门口守门,偶尔跟人说说话。
看到林清婉带着林文泽回来,他就乐呵呵的把提前备好的小风车,竹蜻蜓拿出来送他,一脸慈爱的逗着他玩儿。
他知道这次祭祖不一般,说是中元祭祀,但其实却是小少爷周岁后的第一次祭祖。
本来应该在他周岁那边祭的,毕竟他上嫡支的传人,可那天林清婉不在,无人提,自然也无人会去做这件事。
现在林清婉要做,不过是再一次宣告林文泽的地位罢了。
中元那天,一大早林氏全族便起床准备,林清婉也带了林文泽去祠堂,亲自扶了他的手参拜列祖列宗。
少了刺儿头八叔公,没人敢挑林清婉和林文泽的礼,祭祀一事很顺利的完成了。
等祭祀完,林清婉抱了有些犯困的林文泽出祠堂,将他交给林玉滨,这才转身和林润道:“五哥,过两日我就要走了,这次是要去幽州,族中可有后生想要跟着去幽州闯荡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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