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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之新征程[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木儿
林雨桐拍了拍她的手,“昨儿说的话你可都记下了?”
是说女子学堂的事。她点头,朝林雨桐挤挤眼睛,表示这是秘密,我肯定不说出去。
“那就多点耐心。”林雨桐说着,就拿了一本书出来,“回去看看这个,打发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是能的。放心,每月月中若是不见你来,我打发嬷嬷去接你。”
梅开云一下子就欢喜起来了,“我等娘娘派人接我。”
就差没说她祖父要令她禁足了。
梅瑴成这会子却没功夫分神瞧孙女,知道老圣人并没有怪罪,他满脑子都是想从官场脱身的事。一听要让自己带孩子走,他知道再不开口就来不及了,到底起身的时候,跟四爷道:“臣另有别情禀报。”
林雨桐一听这意思就明白了,是要单独说。她干脆拉着这姑娘起身,“走,看看给你准备的东西去。”
料子首饰书籍笔墨纸砚之外,还送了一匣子铅笔。这个铅笔质量并不能跟后世比,这是四爷带着人做的,还在改进当众。黏土还是这次去苏州带回来的,石墨用的是湖南的。用这个算题比毛笔可方便太多了。
里面谈的时间也不长,小半个时辰就出来了。梅瑴成恭敬的跟林雨桐道别,尽量控制着黑脸带着孙女跟许多的赏赐回去了。
将人送走,林雨桐就去井里把镇着的西瓜提上来,才切了说端进去呢,就见一个相貌着实有些丑陋的黑瘦老头被带了进来,这就是孙嘉淦了。
孙嘉淦不知道这是皇后,皇后嘛,在大典之类的场合肯定他是见过的。不过那距离都太远了,哪里看的清楚。因此,他只行了礼,就继续往里面走。
钱盛要解释,林雨桐摆手,只管叫他继续带路。她则落后于两人,刚要进去,就听到哇哇哇的哭声,“先帝爷,臣……臣请罪来了。”
林雨桐倒是不好进去了,心说,怎么一来就请罪呢?
正好德海急匆匆的进来了,她朝旁边指了指,“孙嘉淦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来就请罪?”
德海真有急事,也刚好事关孙嘉淦的。但是娘娘问了,他还是恭敬的道,“在乾隆初年,此人直言上疏谏言……”说着,却突然顿住了。
“直言什么?”这一问出来了,林雨桐结合德海的表情便明白了,“肯定是说了很多在雍正朝不敢说的话?比如雍正朝的弊端。”这可是摸到了新君的脉了。
德海面色复杂,“是!后来当今将其简拔其为左都御史,管监察一事……”
今儿真就跟左都御史干上了。
至于说总结雍正朝弊端这个事,也不算是错的。翻篇了,就得总结经验教训,四爷也不会为这个拿此人怎么着。但此人估计最近是吃不下睡不着的,再是直臣,那也得顾命的。要知道四爷还能活过来,他还敢说个屁。
可还真有人要名不要命的,这边林雨桐才说叫德海有事就进去禀报,就听里面突然传出慷慨激昂的声音:“……您就是斩了臣,臣也要说。当年您弃天下于不顾,今日就不该再现身。当今万岁爷年轻有为,如此君王,当为天下幸事。另,您古稀之年,如今犹如壮年,此为何?若人人只求长生,求道术,才是亡国之兆……”
德海就冷哼一声,一点不避讳的骂了一声:“老匹夫!”然后蹭蹭蹭的就进去了,都不顾林雨桐就在边上。
林雨桐端着西瓜跟着进去看热闹,就见德海打断了这黑瘦小老头的慷慨谏词,跟四爷道:“主子,出事了。”
嗯?
连林雨桐也不由的放下手里的果盘,朝前走了两步。
四爷抬眼,看似有些惊讶,但是林雨桐知道,四爷压根就不惊讶,他这个惊讶是装出来的。她就心说,那这事一定是大事,必然是在史书上都有过记载的事。
然后就听四爷问说:“什么事?工地出事了?”
德海摇头:“是宫里!”说着,就看了一眼孙嘉淦,这才道:“万岁爷打发人来,提孙嘉淦……”
‘提’这个字用的,孙嘉淦面色大变。
德海就道:“却不知提孙大人是为何。”并不当着他主动说。
孙嘉淦嘴角抽抽,刚刚明明说出事了,若是不知道什么事,能说是出事了吗?
四爷朝德海摆手:“说吧,宫里来人必满瞒着你们。”
德海这才要说话,外面就有脚步声,弘昼一掀帘子进来了,进门就道:“皇阿玛,出事了。云贵总督硕色的密折中另夹了一纸奏稿,说古州镇总兵宋密收到驻安顺府提塘官吴士周的一份急件,其中夹着一份署名工部尚书孙嘉淦所写的奇怪奏稿。奏稿上还带着四哥的御批……”
话挺绕的,但大致就是乾隆收到一份下面递上来的一份奇怪的奏报。这个奏报署名为孙嘉淦。
孙嘉淦本来已经致仕了,前年的时候又被招回来了,除了教授诸位皇子,还担任工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学士等职位。
这会子听了这么一通,孙嘉淦都是懵的,他上的奏折怎么就奇怪了?
四爷看弘昼,“说下去。”
弘昼也才发现孙嘉淦,也不避讳的道,“这份署名为孙嘉淦的奏折直言皇上的过失,五不解,十大过……说皇上此次南下耗费巨大、劳民伤财、轻重粮草、千里不绝,名为微服私访,实则游山玩水……四哥已经发谕旨追查了。”他说着,就看向他皇额娘,他想到之前皇额娘说过的话,果然当时没惩处,现在就以另一种方式出现了。
这东西要是传播出去如何得了。
而林雨桐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伪稿案’。
孙嘉淦都傻了,“臣并没有上书过这样的奏稿!”除非疯了!便是宫里不提人,他也得进宫去自辩的。
弘昼点头:“皇上知道不是你。孙大人言辞锋利,文采斐然。可那篇伪作,言辞粗鄙,绝不是出自您之手。”
孙嘉淦欲哭无泪,这可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
弘昼就又笑:“孙大人身负声望,直臣之名天下皆知。说起来也是三朝老臣,几起几落,晚年倒是隆恩更胜从前。朝中但凡有谏言,民间都言不是他人,必是孙大人所为。那歹人不假托别人之名,只托名孙公,想来也是因您名气最大。”
孙嘉淦面色更加复杂,他曾说:这世上只有两人,一人为利,一人为名。天下熙熙,皆为名利而奔波。当今曾问他,那你是名还是利?
他说:他这一生不贪,不求利,只为名而已。
就像今儿,站在老圣人面前,谁都不敢言先帝之错,他却前来慷慨陈词。有人说他为名也罢,但从他这里看,先帝确实是不该出现的。叫世人看来,自己当真是为了名不计代价吧。
这一刻,他跪下叩头,然后起身,颓然朝后慢慢的退出,之后才转身,脚步已经是踉跄起来。
直到晚上,乾隆才过来,整个人充斥着一股子戾气,“皇阿玛,您告诉儿子……儿子究竟是错哪了?”
林雨桐心里叹气,乾隆帝从即位初,就实行以宽仁治国的施政方针,在短短数年内,完成了政治风气由严变宽的转变;在乾隆六年左右,他也发现只宽仁施政产生的一系列弊端,于是施政方针重又趋于严猛。在这种由严入宽,由宽复严的政策调整背景下,还是发生了一桩重大政|治案件。
“查!严查到底,这次,儿子绝不姑息。”他说的斩钉截铁。
林雨桐马上意识到,便是此案影响了乾隆的执政风格,而且影响巨大。之后的文字狱,便是从此事起的。尤其是对于此案,乾隆主导追查,查了三年依旧是没有结果,而那一份伪稿,却传播极广。甚至于后世对于乾隆南巡的诸多看法,依旧在受这份伪稿的影响。
写这个稿子的人目的很明确,他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影响乾隆施政。文字狱文字狱,从乾隆的角度看,这些文字狱并不是冤狱。
而自己和四爷此刻,就站在乾隆转变的这个转折点上……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综] 372|故国神游(33)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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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神游(33)
这个节点利用的好很重要!
林雨桐不由的看向四爷,四爷手里摇着扇子, 可这似乎也扇不走晚上的这股子闷热。
“出去坐坐吧。”林雨桐朝外指了指, “起风了,外面正凉快。”
焦灼的气氛被这么一打岔, 直接给泄气了。
四爷起身, 用扇子拍了拍弘历,“出来坐吧,不着急, 慢慢说。”
院子里栽种着各种不知名的草, 据说是药草。好处是, 基本是没什么蚊虫的。晚上的风一起, 只剩下凉爽。
可这凉风半点也吹不到乾隆的心里,大有火助风起的架势。
石凳上坐下,一人一杯冰镇的西瓜汁。四爷没喝,只把弘历的那杯朝前推了推:“流言杀人,自大清以来, 从未断过。”
乾隆一愣,手慢慢的抓向杯子,慢慢的抿了一口。心态倒是也逐渐的平和了下来。
是啊!自己倒霉那是真气愤, 但发现谁也没避开这个死症的话, 好像一起倒霉并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四爷缓缓道:“从大清入关之前, 太祖文皇帝驾崩,就有流言称文皇帝是被刺杀身亡……”
乾隆面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有点明白。就听自家皇阿玛又道, “后来孝庄老祖宗和多尔衮之间,又多有流言……”
是啊!虽然都不放在明处,可暗地里也都知道这些事的。如今再去看,从太祖遇刺到最后的太后与皇帝不和,将这些事情前后串起来,硬生生的被演绎成一出离间计。
不管是不是这样,文人不痛快,他是可以骂娘的,骂你的先人们都不得好死。再看这些流言,难道不是在骂娘,骂你祖宗八代都不得好死?一样的!性质都是一样的。
四爷叹气,“所以,康熙朝,你皇祖父才屡次南下,那时候,只能用抚。便是朝廷举步维艰,此事也不能有丝毫马虎。”
乾隆点头,是啊!朕也想如此啊!错了吗?
四爷就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天下初定,人心思安。安抚便是最好的策略。等到你皇祖父晚年,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了。若一味求宽,你八叔比你阿玛宽松的多,为何继位之君是你阿玛?”
乾隆脸红,久久不语。他的说法是因为他皇祖父看重他这个孙子。可反过来想,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皇祖父接了自己进宫其实是想暗示朝臣继位之君是谁呢?
四爷却不在这事上纠缠,继续往下道:“可朕继位以来,缘何流言四起,言朕得位不正?此事固有你八叔等人暗中操纵,但流传之广,谁人推动?为何要掺和这样的事?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利字!触动了别人的利益,尤其是动了‘士’的利益,加上严苛的手段,如此的皇帝,还想从这些人嘴里得了好话?可杀了人流言就制止了吗?还有流言说朕是死于一个叫吕四娘的女人手里,可这是事实吗?不都是怎么编排的能解气怎么来?”
乾隆沉默,慢慢品出味儿来了。所有的流言不过是那些脑后生反骨的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制造出来为什么的?为的也是凝聚他们那个小团体的人心的。证明我们反清复明不是什么都没干。看!我们刺杀清帝成功了!
可这跟此次的流言又不同!
“不!从根子上来说,是一样的。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能把故事编的这么完满?”
不能!
四爷就道:“说到底,过于宽松的环境中,叫这些文人更肆意了。”
这一点,乾隆深以为然。
四爷就道:“他们从谈论朝政,试图影响朝政,进而干预朝政,这却是万万容不得的。”
这话每一句都说在乾隆的心坎上。
乾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他阿玛话音一转,“可你大张旗鼓的去查,然后呢?杀!查出多少杀多少?可杀多少才算完呢?”史书记载因为这次的事,光是记载的被牵连入罪的就有两千多人。由着他顺着他的思路下去,这次只怕手段会更强硬。因而,怎么样说话能引起弘历的共鸣才最重要。于是,四爷叹了一声,“从大清入关以来,杀的少吗?可有用吗?若是有用,何以越演越烈?”
乾隆不说话了。这些个流言各种的都有,包括他的。说他是汉女生的,说他的额娘另有其人,说他出生在狮子园,而非雍王府。更有说他是汉人家的孩子被阿玛换了的。这些个流言漫天飞,跟当初质疑皇阿玛的那些流言手段何其相似。
但只要有人说,就会有人信。
为什么会信?为什么历朝历代这样的对皇室的猜测从没有大清这样的?究其原因,依旧是满汉之间的问题。
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被皇阿玛这么一说,似乎触及到了某些根本的东西。
他皱眉,除了深挖,除了往下查,他竟然有种不知道从哪下手的感觉。
“大清入关,范文程曾进言,若要得民心,得先得士子之心。这一策,一直沿用至今。当年,历经战乱,读书人只剩几何?如今天下承平已久,读书人又有多少?而与之相比,监生多、恩荫多,饶是科举不断,时有恩科,能入仕者亦是微乎其微。文人多了,闲了,便是要生事的。这些人,你用他,他怕你。你不用他,他愤世嫉俗,损你……”
这个评价中肯的很。乾隆抬起头来,“因而儿子才说,此等人该杀。记丑而博,五恶之一,最最可恨。”
圣人的话里有这么几句:言伪而辩,行癖而坚,记丑而博,心达而险,顺非而泽,此为五恶。
其中‘记丑而博’是说,只看事只看得见不好的那一面。
说完,乾隆又叹气,之前皇阿玛的话也有道理,这些人杀是杀不完的,“可这些酸儒就该这么惯着?”
绕了一圈子,等的就会你这句话了。不杀人的法子,怎么着都行。四爷将扇子慢慢的展开,缓缓的摇着,“你在朝堂上,满汉文武之间,平衡的极好。为何如今反倒是忘了平衡之道?”
什么意思?
“传抄广……这就意味着涉案的皆是读书人!都是士子!要么是不入仕途的,要么便是在仕途上不甚顺心之人,这些人远离庙堂,看的本就片面。但他们偏又植根百姓中,最会蛊惑人心。如今既然想用民意左右朝局,那你若亲自下场去辩,去争,去论,或者去打杀,那你可不仅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还站在了被他们蛊惑的更多的子民的对立面。作为皇帝,你确定因为这样的事 ,你便要赤膊上阵?”
乾隆恍然,一拍脑袋,自己需要的是能与之抗衡的新生力量。一旦亲自上场,便已然是输了。可随即他又皱眉,从来只文武对立。若是文人生乱子,武力镇压便可。可除了武力,如今又从哪里来的势力与之对抗。而今,不管是文与武的对抗,还是在朝与在野的对抗,其实这都与他这个帝王赤膊上阵无甚区别。在天下人看来,能动用的了武的只有他,能叫在朝官员只针对这些死查到底的也只有他。
这一会子,他竟然发现你,对这些人想用温和的手段的时候,竟然缺少了趁手的武器。
林雨桐就这么看着四爷一步一步的将乾隆引到了套子的跟前。这不,四爷要收口了,就听他道:“在有科举取士之前,那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世族势力过大,才有了寒门兴起。可如今,没有了世族,却有了士族。一代为官,几代为宦……寒门出身者几何?读书人尊孔孟,学儒家,这个很好。但我们学儒家,尊儒家,敬儒家,也要慢慢的纳百家,要有一匹区别于老儒生的新儒生……”
乾隆脑子里嗡的一下,全都懂了。他看向他阿玛:“书院?”
四爷点头,要兴新学,只告诉他这么做的好处不行。你得告诉他他能从中得到什么,要不然,他如何会只因为你就用国家力量大动干戈。
乾隆这会子想到的不止是制衡这些越拉拢好似越远的士子,而是想着,从古至今,选拔人才的变革除了变革出一科举制度之外,还有别的吗?没有!一千年,都在不断的完善科举,却从没有哪个君王想着去变革他。
当然了,千年的制度变革艰难,但却不是说不能并行其他。
而今,这个变革就放在眼前。做成,他便是真能算的上是亘古以来圣主明君中的一位了。能跟自己比肩的,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想到这个,他的心不由的砰砰直跳,第一反应便是:这么做行吗?
可紧跟着就想:皇阿玛虽然如今才提出来了,只怕是之前就已经预见科举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弊端了,要不然,为何好好的要办书院。或者说,皇阿玛其实不仅仅是预见,而是在海外别国看到过这种变革。而以皇阿玛的性子,做了就必然是要做好的。能做好,他才去做的。
要真是如此,做下去风险便不大,做成的概率该在六成以上。别说是六成,便是五成也能去尝试。更何况,他现在对这些心野的读书人,也没有比杀人更好的办法。但他没急着应承这事,话题又绕回来,“那么眼前……眼前这事该如何?”不管培养谁去制衡谁,那都是需要时间的。而眼前这件事,却迫在眉睫。
四爷啪的将扇子合上:“你之前说,记丑而博,这个评价……也对!也不对!对是因为对方只看坏不看好,只把坏的去宣扬确实有失偏颇,误导人心。而不对也在于,你跟对方犯了一个毛病,你难道不是只看到这事的坏处,却没瞧见这事的另一边。就说那个伪稿,我不看也不知道对方大致写的是什么。他写出来的,你扪心自问,是不是真的有!不要说那些奢靡过度之类的不是你的初衷……既然事情办的叫大家看见的就是那个样子,那有人将这些说出来,就未必全是别人的错。总也有自己做的不到的地方。”
乾隆面色一变,这记丑而博,反过来,也能用在自己身上。皇阿玛其实还是想说江南的事,当时在路上若是按照皇阿玛的意思办了,事情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才要说话,却听他皇阿玛语气又一转,“当然了,你是帝王。便是错,也是错在宽容太过。你问我要怎么办?这事也不难,其一,将你早前下发的谕旨重新昭告天下,哪一年什么时间发的谕旨,谕旨是什么内容,像是不让扰民,不让奢靡,这些事情就该叫天下皆知。”
也就算是把江南那些逢迎巴结的直接给定死了。
林雨桐心想,这些人一旦入罪,后面谁敢请旨叫乾隆下去巡幸的。只怕是乾隆想下去,别人也未必就欢迎。六次南巡?或许吧,但绝对不会是声势这么浩大了。四爷是从根子上直接跟砍断了。
但乾隆现在显然还没有想到这个。他继续听他皇阿玛往下说:“其二,马上着人,将南巡过程中安排违背圣旨的官员,先行拿下。其三,深挖。下面的官员不管是不是有贪污受贿的,只要其治下出现传抄,便是治理不当。更何况,其中未必没有知而不报者。从南巡迄今,几个月过去了,他们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先拿了回京慢慢办。但记着,这些官员的罪名里,都得与伪稿案无关。”如此,好几个省的官员,牵扯不进来的是极少数。一旦开始查,那牵扯出的事跟伪稿案有没有关系谁去管,四爷要的就是把这些沆瀣一气的连锅端。而此次,就是一绝好的机会。德海之前就在收集这些人的罪状,这些官员里,挨个赐死,肯定有冤死的。但隔一个放一个,就有该死的逃脱了。剩下的多多少少的都有罪,干净不了。
乾隆缓缓点头,他觉得他已经明白他皇阿玛的思路的,只要造出大案,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朝臣想着自保,百姓只会叫好,那伪稿上所有的指责,也有人担着了。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想到这里,他低声往下补充:“其四,下旨赏孙嘉淦。孙嘉淦不畏权贵,敢于直谏。江南之案,他为首告!朕令他为钦差,查办此案。”
林雨桐心道,到底是乾隆,心思果然了得。这事派谁都不如派孙嘉淦合适。首先,伪稿案孙嘉淦无辜被牵连,弄不好就得掉脑袋甚至牵连全家全族。他焉能不恨?此时皇上用他,还用在此案上,他敢不卖命?其次,孙嘉淦并没有上书参江南官员,但是,有伪稿,就得真稿。真的奏本引起的轰动得大,得大的转移掉所有人的注意力,那就不得不拿掉江南官场上一大串的脑袋。于是,孙嘉淦必须上一真奏本,参一本江南的官场。这么着,不仅将真假奏本的事说清楚了,更是把孙嘉淦推到了江南那么多官场同僚的对立面,这是结仇了。他若是不把这些恨他的人都给摁下去,那等将来对方缓过劲来,能咬死他。他孙家三兄弟都是进士出身,如今都身在官场,儿孙也是一样。他不能冒险把孙家的人都给搭进去。
而如此,还有一个好处,孙嘉淦的真奏本参奏的一定是官员,侵吞民脂民膏,骄奢淫逸,贪图享受,谄媚惑君的是他们,伪稿上所有的指责都跟皇上无关。而那个炮制出来的稿件,矛头直指皇帝……跟孙嘉淦的真最笨这一对比大家就会想,一个人为何出两个截然不同甚至是相互矛盾的奏本。那么,这假的奏本才会被大家真的承认是假的。只要认可是假的,那就好说了?这事扣在反贼身上便是了。
林雨桐是这么想的,可乾隆的手腕更滑,他没往反贼身上扣,而是道:“其五,朕要下旨赏这个写伪稿之人。赏伯爵一个,府邸一座,良田千亩,黄金万两……”
这个主意真是……狠呐!这么甜蜜的诱饵,不知道有多少人趋之若鹜。之后主动来认领的哪怕不是写稿之人,也必是传抄之人。他们是罪魁祸首也罢,是利欲熏心来冒领的也罢,来了就是自投罗网。真是写伪稿的人那倒好办,一个府邸万两黄金就能将其圈在京城,顺便洞悉其背后的牵扯。可要是利欲熏心者来冒领,三两番盘问下来必然露馅。那便是治罪,也是冒领之罪。虽罪不至死,可活罪也是难逃。便是真拿了这些人下监牢,那也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谁又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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