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木儿
“就这么定了。”林雨桐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时间不多,马上行动。”
两人站在那里,盯着她看了半天,好半晌,冷子秋才道:“保重!”然后抓了药瓶就出去了。
白雪梅跺跺脚,“保重!”
等两人彻底走了,林雨桐才松了一口气。这次凶险肯定是凶险的……但是……真就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
她带了准备好的另一瓶药,然后直接出门,叫了黄包车就奔着医院而去。
在医院找个白大褂跟口罩,还有医疗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她又在医院的值班台看了值班表,今儿有谁上班,有谁请假,有谁休息,都写的清清楚楚的。
晚上医院的人不多,如今这世道,不是家里的家境好,都不会上这样的医院的。她怕太惹眼,先出去了,在外面等着。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医院才乱了起来,医生护士都朝院子里跑,护士们叽叽喳喳的,这个说是码头着火烧了人了,那个说是发生踩踏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护士跺脚道:“今天我爸过生日,一家人就缺我,真够倒霉的。”
林雨桐拍了拍她:“小云,那你回去吧,我替你。改天你替我值班……”之前在医院听到医生喊这个小姑娘‘小云’。
那边车已经动了,小云还愣着呢,不知道那是谁,声音也不熟悉,见人家都跟着上了车了,还朝她摆摆手,她也不自觉的伸出手摇了摇,“好啊……哪天要我替你你提前告诉我……”
林雨桐应着好,车门子就关上了。
晚上的车里不亮堂,微弱的光线压根就分不清谁是谁。边上还有人说:“怎么也没人替我呀。”
“下回我替你!”林雨桐顺嘴就接话。
“你瞧着面生……哪个科室的?新来的?”这姑娘坚持不懈的问。
“嗯,新来的。跟小云比较熟。”她这么说。
“哦!”人家就不问了,“那你跟紧我,周围的人你不熟,干什么都不方便。”
林雨桐应着,果然下了车就跟着她。
下了车,到处都是烟。边上几个巡逻的,也蹲在一边吐。现场混乱成一团。
一个人匆匆过来,拽了她一下,然后瞬间就倒在第三上,拽着她直喊救命。
是白雪梅。
林雨桐蹲下,那边几个护士催呢,她喊了一声‘马上就来’。然后把医疗箱打开,白雪梅马上将武|器和炸|药放了进去。两人没有说话,甚至连个道别都没有,一个躺着,一个离去。躺着的这个一动不动,看着离去的那个的背影,眼睛到底是模糊了。
“起来!”冷子秋过来拉白雪梅,“快!接应她!”
白雪梅眼睛一亮,马上利索的起来了,跟着冷子秋,冲着一艘货船而去。
“行不行啊?”白雪梅问道。
“试试!”冷子秋咬牙:“烟du这般厉害,医生一眼就看穿了。想要治疗,必须离开码头,那边的船肯定要驶离的……咱们先一步走,在航道上等着……或许来得及!”
上了船,冷子秋却‘嘘’了一声,船上有人。
一个人说:“……有人放du烟,是不是冲着这批货来的……”
另一个说:“……上面说了不会炸毁码头,货没事,谁敢冲着这边来……连rb人都睁一只闭一只眼……”
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了,抬脚一踹就扑了进去。
林雨桐不知道那边两人没有撤退,跟守着货的十几个人起了冲突。她这会子混上来了,全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可上来之后,却发现想自由活动比较难。医生可以放进去,都是rb医生,他们信的过。至于护士,都集中在船尾的甲板上。若是需要,会轮换着把病人抬出来,但绝对不许护士进去。
这样不行呀。
林雨桐左右看看,只得过去交涉:“……医药箱没给医生……我就进去送一下……”
她是用日语说的,那卫兵愣了一下,拜拜手:“不可以!”
“那您帮我送进去……”她伸手扶他,摁在他的穴位上,他更恶心了,肚子跟着翻江倒海,跟着就放了一个屁,抱着肚子找厕所去了。
林雨桐追着这个卫兵,“我这里有药,您先喝了,喝了就会好了。”一连追了好几步。
之前那个认识的护士过来拉住她:“你干什么瞎跑,这里是rb人的地方。”
林雨桐低声道:“你们赶快下船,记住我的话,能下就马上下,下不了就呆在船尾的甲板上,哪里也不许去。”说完甩开她,带着几分警告,“记住了吗?”
这姑娘吓的缩了手,连着退了好几步。
边上听到林雨桐说有药的卫兵和船员,难受的都不行了,伸着手要药。
林雨桐拿药过去,一人一小丸,吃了的人也就两分钟,就觉得缓解多了。她朝船头的方向指了指,“我能去送药吗?”
自然能的。
林雨桐就一步一步的朝船头走去,临走警告的看了那个护士一眼。那个护士看着吃了林雨桐药的几个卫兵倒在边上发出震天的呼噜声,心知不对。有人要过去察看,这姑娘一把给拦住了,“别去……咱们马上走……要不然……要不然……咱们说不清了……”
林雨桐看着这些护士捂着嘴,一个挨着一个的下了船,这才转过头,一步一步的朝船头走去……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综] 69|民国谍影(5)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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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谍影(5)
提前配出来的两种药, du烟是引子,丸药缓解痛苦, 但却是一剂催化剂, 吃进去暂时无碍,但两个小时候心脏就会慢慢停止跳动, 神仙难医。
那么点功夫, 也不可能就制出那么多的药丸子。这船上可好几百人呢。
因为一身白大褂, 带着个药箱子, 再加上守卫各自都有些不舒服, 她顺利的走到了船头, 以帮着守卫检查的名义, 偷偷的将小炸药包安放好, 然后给这些人散了药丸子。
此时,船已经动了。
du烟弥漫,便是几名医生, 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症状。所以, 他们会给出建议,叫船远远的驶向上风口。
得抓紧了,再不抓紧, 外面的情况就会被里面探知的。
她快速的将每层都放一点炸|药, 这个时候,船在海上,凡是在船上的人,他们自认为都是rb人, 防卫是最松懈的时候。
放好了炸|药,然后下了船舱,给了在船上工作的几个船员几粒药,叫他们化成水分着吃,因为药不够了。她得做皮艇返回再去取药。
这些人难受的上吐下泻,肚子里翻江倒海感觉肠子抽的都打结了,这种时候一个说着地道日语又给大家吃了缓解药丸的大夫,谁去怀疑她?还帮着把皮艇放下去,看着她顺利的下去了,这才罢了。还别说,药才喝了两口,觉得是好多了。
皮艇小,速度比大船快的多。林雨桐开出好几十米远,这才打开医药箱,里面有手|榴|弹。拉开弦,一手抓着医药箱,一手奋力的扔出去。
完美的抛物线弧度,手榴弹落到了船头上,‘哄’的一声炸开了。手榴弹的爆|炸引燃了放在船头的炸|药包,造成了二次爆炸。这边还没反应上来,便如同连锁反应一般,三炸四炸……接连而起。
冷子秋和白雪梅正跟对方缠斗,就远远的听见了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那巨大的火光远远的都能看见。
那样的爆炸?谁能活着!
白雪梅跟疯了一样,下手再不犹豫,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杀杀!管你是不是自己人!
冷子秋手起刀落,逮住这些人看着外面震惊的一瞬,毫不犹豫的就杀!
而后,两人站在船头,看着兀自有小型爆炸不时发生的远处。
白雪梅问:“还有生还可能吗?”
冷子秋动了动嘴角:这样的爆炸,几乎是没有生还可能的。便是尸骨只怕也无存了。
“那要万一呢?”白雪梅问说:“要万一还活着呢?”
冷子秋看着码头:“那咱们只能给她争取逃跑的时间。”
所以,得炸了码头!
是!船怎么炸的已经不好查了,但是如果码头炸了,rb人会知道,这主谋还在沪上并没有离开。注意力会被吸引过来,只顾着逮活着的了,不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海上的残骸上。而且他们会想,是不是船在码头上就被人动了手脚了。所以,去海上搜捕的可能便不大。
而此时,被一阵阵余震震的抱着医药箱飘在海里的林雨桐,才冒出头来,就看见码头上爆|炸骤起。
夜色弥漫的海上,这就是自己逃跑的契机。
尽力的游过去,皮艇被震的飘远了,幸运的是,没有被震翻。重新上了皮艇,沿着海岸线一直朝北而行。
大码头不敢靠,小码头也不敢靠。得在距离岸上不远的地方,将这皮艇丢弃了,然后游到岸边去。
此时,得是凌晨四五点吧。潮涨潮落,靠着潮汐,能省很大的劲儿。
白大褂,身上繁琐多余的衣服都不能要了。就是衬衫勒紧,裤子绑紧,脚上的鞋也一并不要了。医药箱得带着,万一游累了,这玩意帮助漂浮,能救命。里面放着一些美金和法币qiang和子弹,另外还有少量的药品和一套在医院顺手偷来的手术刀。
地图是她早就烂熟于心的,知道从那个方向走多远,是什么样的情况。这里,就是个靠海的贫瘠的小村落。因为附近的海域水浅,大型航船距离这里都很远,所以,这一块很几乎是没有什么兵驻守的。
如此游了得有一个小时,中间休息了三次,这才到了岸上。
岸上空无一人,村落里,连鸡叫声都没有。天还没亮呢。
这幅样子不能被人看见,上了岸,左右看看,只见那不远处一站灯亮着,那是灯塔,这黑灯瞎火的能看见的也只有它了。灯塔一般都建在高高的海崖上,林雨桐从这里看,那下面确实黑漆漆的,如一头蛰伏的怪兽。
去那里!那里人迹罕至。
上海崖只有一条小道,到了上面,却见一座小小的庙宇在上面,收拾的整整齐齐,应该是有人住才是。
才要进去,就听到里面一个苍老的女声道:“谁家的女伢子,天不亮跑上来做什么?”
林雨桐脚步一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扶着墙摸索着走出来。
这是个瞎眼的老太太,林雨桐不说话,一说话口音就听出来是外地人。
白太太就叹气:“半夜跑到这里的,都是不想活的。你说你年纪轻轻,苦日子熬熬总能过去的。回去吧,想开点……男人被抓壮丁了,也不一定就都送了命……觉得一个人过不了日子呢,就去秋山的庵堂,都是女人,抱团好过活……”
说着,老太太就坐下,坐在门墩上,对着海的方向叹气。
眼睛瞎的人耳朵灵,她听出自己是女人,还是个脚步轻盈有力的年轻女人。
林雨桐不敢在这里多呆,跪下磕了个头,多谢老人家指点。也叫老人家不往别处想,再怀疑什么。
老太太又是一声叹气,摆摆手。林雨桐迅速就下去了,也不知道秋山在哪里。
此时天亮了,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海边捡海货,看见林雨桐都指指点点。当初为了完成任务,把一头的头发都给剃成了板寸,之前一直戴假发。如今假发早就掉海里去了,才过去没多少日子,头发长长也有限。
这么着,还真像个出家人似的。
有孩子就说:“那就是秋山的尼姑,我婶婶就去秋山当尼姑了。”
林雨桐就过去,问说:“你婶婶叫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婶子叫菊花……”孩子没啥心眼,见有人搭话,他就回了一句。
“菊花,我想想……”林雨桐装作想了半天的样子,然后才摇头:“……你大概弄错了,我不记得谁叫菊花,你婶婶应该没在秋山当尼姑……”
“就在秋山……”那小海朝北指了指,“那座山……我们常过去玩,咋可能弄错?”
哦!那就是秋山呀。
她奔着秋山的庵堂而去,那另一边的胡木兰,又是一晚上没睡,等着那边的消息。
许丽丽没敲门就直接进来了,手里拿着电报念到:“任务完成,妖狐陨落!”
胡木兰蹭的一下站起来:“完成了?”
许丽丽点头:“是!”
“妖狐陨落?”胡木兰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问说。
许丽丽点头:“……是!妖狐陨落。”
胡木兰将领口扣住,端正的戴上帽子:“令……其他人员马上归队!”
许丽丽犹豫了半晌才道:“上面来电,责问为何炸毁了码头。”
胡木兰皱眉,“不用理他!”然后又问,“上面的消息来了没,当时到底什么情况。”
许丽丽将另外一份电文拿出来递过去:“……看上面这信息,先是du烟,再是海上爆|炸……最后才是码头爆|炸……应该是混上船的只有妖狐……后来码头爆|炸应该是白和冷一手干的……两人目的在于为可能存活的妖狐赢得一点时间……”
胡木兰拿着电文:“那怎么能确定妖狐死了?”
许丽丽又拿出一份电文,“这是王曼丽截获并破译的rb电文……电文上称,他们将附近的海域都搜了一遍,无一人生还……而且,那么大规模的爆炸,又没有时间做定时炸|弹的情况下,爆炸的时候,妖狐一定在船上……便是侥幸下了船……那振波波及的范围,她也逃不脱的……”
“若有人接应,是来得及的!”胡木兰怒道:“白雪梅和冷子秋是干什么吃的?”
正说着话,电话响了。胡木兰一把接起来,那边暴跳如雷:“胡木兰你什么意思?你的人跟疯狗一样,我这边折损了十二个外勤人员,他们没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却死在你的人手里……我要去重青,咱们找局长评理去……”
“他们是看门护院的狗,死了也是活该!”白雪梅和冷子秋肯定是遇到这些人,碍手碍脚之下,没来得及救援,“不就是告状吗?告去呀!我不光要找局长,我还要找w员长!”
这边胡木兰气的扔了电话,边上的另一部电话又响了,许丽丽过去接起来,见胡木兰摆手,就是不想接的意思。她忙道:“您好,我们长官不在……”
“那你转告胡木兰,我们中tong这次损失了二十人,你叫她胡木兰给我一个交代……”
这是说那天恰好在码头,莫名其妙丧生于爆炸中的人员。
电话里的声音震天响,许丽丽不用转告胡木兰也听的见。她冷笑一声,都是去给达官显贵看货去的,死了便死了!她直接拔了电话,抬腿就往外走:“走!去重青!”
两个月后,天已经冷下来了。重青某礼堂,胡木兰带着冷子秋和白雪梅从外面进来。此时,整个礼堂里都已经坐满了人。这三个人从外面进来,一脸的肃穆。后面两个年轻的女上尉还抬着一张巨大的照片进来,然后直直的往前面去了。
坐在中间位置上有两个年轻的男军官,一个探出头想看清楚照片,一个拉着这人说话:“别看了,一会儿肯定摆上去。”
“照片上……那谁呀?”这个探头的年军官面色有些苍白,像是大病初愈,回头就问了一声。
“就是来的路上跟你说的……四朵金花,为党国捐躯的就是其中一个……狠人呐,一个人炸了一船人,还都是有些身份的rb人……就是那个九尾妖狐……”
这军官点点头,转过头去,那照片果然已经摆在上面了。
边上的人还嘀咕:“别说,长的还不错,怪可惜的。”说着,又道:“老金啊,你这次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收获还是不小的吧,这回嘉奖下来……怎么着也得是个中校吧。”
被称为老金的军官摆摆手,只笑了笑,又盯着那照片看:“知道这个九尾狐妖叫什么吗?”
“这倒是不清楚……”边上的人就道:“那位胡长官把她这几个高足看的很重,原本想当秘密武|器用的,谁知道为了那事……折进去一个……”说着就狐疑的看他,“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老金又看了那照片一眼,诚恳的道:“长的确实不错。”
边上的那个差点笑出来,“我觉得那个前凸后翘的更不错。”
老金笑了笑,一半的时间,都是用余光看向那张照片的。那照片的女人一身军装,飒爽的很,五官分明,格外引人注意的便的是她的一双眼睛,黑黝黝的,坚定里透着几分看不透的深沉。
这照片是那次体检的时候照的,很鲜明的一张脸。
老金的左手抓着右手的拇指,并没有转。心思正在翻飞,突然听到上面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林雨桐……”
他的手一下子就松了,此人要真的是她,那她就一定没死!
林雨桐不知道有人已经认出她了,她这会子正在庵堂的厨房里。花衬衫,灰裤子,黑布鞋,还没有长起来的头发,这会子用一块蓝底碎花的布包着。
这段时间,她就栖身在这庵堂里。每日里,也就是给大家做做饭,再没别的活干了。住在庵堂里的女人都出家的,不过是男人们被抓走了,大家搭伙过日子的意思。这里地形险要,上山只一条小道。庵堂的后面有一股泉水,吃水没有问题。大门一关,别的地方是上不来的。这里又有通往后山的密道,是女人们安身自保的好地方。林雨桐一个人安顿在厨房边的柴房里,因为手艺好,在后山总能有点收获,不拘是野菜还是野兔,弄回来总能打牙祭,厨房干脆就给她管了。
如今这世道,是吃不饱的,一天就两顿饭,早起一顿,傍晚一顿。林雨桐大部分时间在后山里找吃的。对她而言,逮兔子捞鱼都是很简单的事,早早把这些弄好,然后她就干自己的,找药材,做成药膏,晚上得涂抹在手上。手上握过qiang的痕迹太明显了。她得把这双手改造成握锄头的手,做饭洗衣的手。还有这张脸,得微调一下。对着一块破碎的镜片,哪里敢给自己大动?调整再加上化妆,叫人猛一看,只觉得像,特别像,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那这就算是成功了。
因此,她这两个月,一边养头发,一边小心翼翼的做改变。
这一呆就是两个月,她还心说,再等一个月,等头发再养养,能梳成齐耳短发的时候,就得走了。从这里离开,去找四爷去。
却没想到,一个意外的契机,叫她提前离开这里。
庵堂里的主持,在山下也有些老关系的。以前的时候,庵堂里也是靠山下的大户人家供养的。这一日,老尼姑就吩咐了,叫林雨桐做一桌素席面,说是有贵客来。
林雨桐就应下了,这老尼姑其实挺开明的。她自己吃素,林雨桐用小炉子只给她做素的吃。其他人老尼姑不拘着,能弄到肉就吃呗。便是没有鱼没有兔,海货大部分也都是荤的。她看的开,总说活着就好,什么素的荤的,能活人就行。
难得这么正式的叮嘱一回,林雨桐就给做了一席,四凉四热两汤,一样素包子,一样小馒头。
结果吃了饭了,老尼姑就叫了,说是前面的客人要见。
之前林雨桐就听说了,今儿来山上的是原来山下的一户姓孙的人家。孙家儿子出息了,在平津开了一家车行。这儿子又孝顺,在父亲去世之后,怕老太太在老家人没人照看,三年前连老太太一块接去了。每年这个时候,老太太都回来祭拜老爷子。那老爷子就埋在秋山的半山腰,平时姑子帮着打理不叫长荒了。这老太太回来也不亏待,米面油各色的都往山上抬。
今儿孙老太太吃了林雨桐的素菜,是真觉得好。
“……我是吃斋念佛的,却不能叫儿孙跟我这吃素。儿子说我找个做素菜的,可在那边找了几个,都是没滋没味的。难得在这里遇到了……既然不是出家,倒不如跟我去吧……”
在大户人家帮工管吃管住不算,薪水够养一家人的。
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老尼姑哪里有不愿意的,赶紧应承:“这人尽管用,她是娘娘庙里瞎嫂子的侄孙女,投靠来的。如今连瞎嫂子上个月也没了,这孩子是个好的,这么远的路,背着瞎嫂子过来,一伺候就是一个月,那个精心哟。”
有孝心的孩子坏不到哪里去。
老尼姑还推了推林雨桐:“玉娘,还不赶紧应承。”
这个‘玉娘’的叫法,是瞎子婆婆给的。林雨桐之前上了秋山,安顿下来之后,就天天往那边跑,给瞎子老太太送饭。老人家住在上面不下来,都是村里人,隔上十来天上去一次,给老太太送点干粮。这么大年纪了,那么过活肯定不行。林雨桐就以捡海货的名义出来,给老太太送饭。三五天之后,老太太就知道她不是附近的人了。
但对着一个孤老婆子这么心软的人,会是坏人吗?
老太太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亮堂:“……我娘家在山后面,我弟弟一家就在那边住,两口子和睦,生养了个儿子,给儿子成亲,生下个闺女,那孩子要是活着,也跟你差不多大了。可惜,一个村子……都被杀了干净……一家五口子,死的干干净净的。我去给收尸的,就葬在村头的北坡上,姓林的一户人家就是。那孩子叫玉娘,那时候,她还没成年,没立碑……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个来处,便没人难为你……别担心没人信,去收尸的时候我眼睛还没瞎,娘家人没认错……我就死了男人死了丈夫,如今连娘家也死绝了,回来哭了两天眼睛就越来越不行了……人都知道我娘家人死了,但是死了几个也没人知道……”
这样啊!
后来,她还带着老太太翻山去祭拜了一次,认下了地方。回来老太太的精神头就不行了,又磨了一个月,就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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