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成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洒酱油
他翻开钱包,手指轻轻地抚过照片,语气温柔到残忍:“他……是我喜欢的人抱歉,没吓到你吧。”他的道歉并不真诚,甚至带着点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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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喜双用尽全部力气摇摇头,撑起一个牵强到比哭还可怜的笑容:
“不会啊……那,他知道你……你喜欢他吗?”
“当然。”宋集伏在桌面上凑近小双:“我们在一起过。”
董喜双的身体与灵魂仿佛被彻底隔离了。他愣愣地盯着漂在咖啡上的冰块,心里想着该走了,快到上课的时间了,现在就走吧。可身体却仿佛被施了法术一样,动不了。
宋集的声音还在继续述说着,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准而牢地钉在心上。
“他是个非常执着的人,能默默地守在他喜欢的人身边三年等他长大,哪怕那个人现在跟别人在一起了,他也还是放弃了前途甘愿陪他耗在这儿。”
“不过他大概没想到,有人会比他还执着。他为了别人到这来,我为了他而来。”
“他总是会找最像的替代品,所以我用了一整年的时间,把自己变得跟他喜欢的人一模一样。”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为了他,我愿意完整地放弃我自己。”
宋集放在白瓷咖啡杯旁的手机亮起来,屏幕上是萧骏的照片,他在微笑,神态轻松而愉悦,身上穿着的,是刚放暑假时,带小双去草原之前新买的t恤。
“你看。”宋集把手机对准董喜双惨白的脸,那上面显示着一条航班信息:“他知道我来了,他也快回来了。”
董喜双走在路上,双眼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他茫然地想:三点的课在哪个楼上来着?要迟到了,得快点去。走了几步停下来看看自己的手,新买的书呢?落在哪儿了?书店还是咖啡馆?得去找回来啊。不行,还是先去上课吧,要迟到了。
他没头苍蝇似的在原地兜圈子,最后来到二教楼下,三点钟的上课铃从楼里传出来,他却突然觉得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一步都走不动了。
他坐在楼门口的台阶上,拿出手机,解了几遍锁才解开,他像每次觉得无助的时候一样拨通了萧骏的号码,铃声长久地空响着,那沉稳而磁性的声音,每次听到都让他觉得悸动和安心的声音,却没有响起。
董喜双反复拨打着电话,一直到太阳落山,黄昏来临,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手指和双腿都已经麻木不堪,下课的人潮涌出来,一起上课的同学诧异地问他怎么坐在这里没去上课。他按着膝盖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下台阶去,哈哈地笑了一下,做梦似的说:“我太笨了,忘了在哪个教室上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刘之恒:萧同学,火葬场爽吗?
萧骏:不要幸灾乐祸,等我灭了这边的火再来灭你。
刘之恒:哦,你慢慢灭哈,我先带小甜宝走了。
第39章暴风雨
董喜双枯坐在图书馆的桌前,桌上的一本书摊开来放在那,从头到尾没有翻过页。
天阴得仿佛灾难电影里的末日,学生们的手机上纷纷跳出暴雨红色预警的通知,地面上已经开始刮起了小型的旋风,是典型的暴雨前的躁动。
大家不约而同地纷纷拾东西起身,赶在雨来之前跑回宿舍。
董喜双盯着书上的字在发呆,根本没注意带周围正变得越来越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了敲他的桌面。董喜双木木地抬头看。
“同学,闭馆了。”戴着眼镜穿着毛背心的管理员大爷轻声提醒他。这位老师瘦削严厉,平时总是黑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一到点就毫不留情地关灯撵人,今天却难得地温和。
“外面下大雨,你带伞了没有啊?”
董喜双转动僵硬的脖子往外看,这才发现紧闭的窗子外暴雨如注,而偌大的阅读室里竟然只剩自己一个人。
他默默地拾东西下楼,走到在图书馆门口的的台阶上向外看,十点半,天早已黑透了,路灯一团团照亮密集的雨幕,天地一片空茫,世界仿佛只剩下被遗忘的自己。
短信提示音叮地一声,他翻出手机一看,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里面是一张照片,萧骏正在星巴克的前台买咖啡,背景是机场明亮的大厅和拉着行李箱的人群。
“我接到他了。”照片下面写道。
董喜双捏紧了手机,指尖泛着白,他贪婪地看着萧骏的脸,憋了好几天的痛苦像突然开闸的水坝,排山倒海而来。
不知为什么,他在这痛苦和恍惚中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年夏天帮家里割麦子,午后在田边的树荫里睡着了,做了一个特别温柔美好的梦,梦的内容早已不记得了,但那种快乐温暖的情绪还记在心上。
梦是被一声焦雷炸醒的,随之而来的暴雨把他之前捆好的麦堆冲了个稀巴烂,冲进雨里去抢着回来一些,可是麦穗上的谷粒都已经被冲走,只剩了空壳,他也被淋感冒了,烧了好几天才痊愈。
梦真好,可惜太短。
醒了也好,不然老担心会醒。
董喜双拖沓着步子,一步步走进瓢泼般的暴雨里。
雨太大了,刘之恒开着远光灯,雨刷也开到最高档,跳舞似的在风挡玻璃上来回跃动,可依然看不太清。路上虽然没人,但积水很深,他开得很慢,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身影时惊异地挑高了眉。
这么晚了,这么大的雨里,路边突然冒出个既不打伞也不跑的人,景象简直令人惊诧到觉得诡异的程度。
他踩一脚油门跟上去,降下车窗的瞬间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董喜双?你在干什么!”
可能是暴雨的声音太大,或者是已经被雨浇懵了,董喜双仿佛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叫他,低头沉重地趟着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迈着步子。
刘之恒停车,冲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搂住他连拖带扶地把人塞进副驾驶,自己回到驾驶座砰地关上车门。
雨太大了,不过十几秒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刘之恒二话不说按开热风扭到最大档。董喜双整个人仿佛刚从冰冷的海水里打捞上来,全身上下都在哗啦啦地淌着水,脸色白得像纸,嘴唇乌青,一双眼睛愣愣地望向刘之恒,表情仿佛正做梦的人忽然被叫醒。
刘之恒皱眉,回过身去拿掉小双湿透的背包扔在后座,又去脱他身上沉重的衣服,董喜双顺从地抬起手任他动作,衣服下面的身体冷而白,像具石膏像。
刘之恒庆幸自己早上出门带了件薄外套,连忙从后座捞过来他裹上,一边换挡踩油门一边说:“忍耐一下,马上就到。”
车子歪歪斜斜地停在楼下,刘之恒甚至来不及摆正车轮,立刻扶着小双跑进公寓楼里,一点时间没浪地把人推进淋浴间里打开热水。
“你先把身子暖过来,出来再说。”刘之恒退出来,自己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上的水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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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柜子找衣服。
董喜双穿着过大的睡衣靠坐在床上,刘之恒摸了一下他的手,是温热的。他把袖管一折折挽好,用被子盖住小双的腿,从旁边的桌子上端来一个双耳泡面碗放进他手里:“刚煮好的姜丝可乐,喝了驱寒。”
董喜双垂下纤长湿润的睫毛,盯着碗里棕色液体泛出的一圈圈细微的涟漪,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雨下到午夜也没有停,仿佛夏天要借着这样一场大雨来个盛大告别。
萧骏下了飞机马不停蹄地开车往学校赶,雨太大,车很难开,全靠在机场喝的那杯咖啡撑着疲惫的神。
车子停在宿舍楼下,他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骨,短暂地歇了口气,这十几天过得,简直像打了一场损耗巨大的仗。
仪表盘上显示时间已经快半夜一点了。萧骏想到心爱的小孩儿正在楼上安稳地睡着,心里一阵暖,无边的疲惫中升起一丝力气。
他跑上五楼,用钥匙拧开门锁,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把湿掉的西服外套随便搭在椅背上,摸到小双床边。
床是空的。萧骏愣了一下,回头看自己的床,也是空的。
他皱眉想了一会儿,摇醒下铺的鲁鹏涛问:“鹏涛,醒醒,小双去哪了?”
鲁鹏涛揉了揉眼睛,惊讶地坐起身:“卧槽,萧,你可回来了,你跑哪儿去了,连个音信也没有,奶霜都快急疯了,这几天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跟丢了魂儿似的。”
萧骏抹抹脖子上的雨水,轻声说:“出了点情况,比较棘手回头再说,小双人呢?”
鲁鹏涛说:“每天都在的,就今晚没回来,是不是去你家了?”
萧骏心下疑惑,万事匆促,手机又不能用,没人知道他今晚回来……
“你睡吧,”萧骏拍拍鲁鹏涛的肩膀,“我回去看看,抱歉把你吵醒了。”
萧骏道个别,拿上外套匆匆开车回了公寓。
公寓里还是走之前的样子,不像有人回来过,萧骏跑上楼,卧室果然是空的。
他插着腰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大雨,握着额头叹气,心里一半是担心一半是生气,天气这么不好,为什么不在宿舍好好待着,这是跑哪去了?
萧骏抬腕看了看表,午夜两点钟,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下楼去用书房的座机打电话。
董喜双的电话关机。萧骏转而打给鹿屿。
电话响了有一会儿才被接起来。
“喂?”鹿屿的声音低沉沙哑,明显是熟睡中被吵醒了。
“鹿屿,是我。”
“萧哥?你回来了?”鹿屿咳了一下,声音渐渐清明起来。
“嗯。小双跟你在一起吗?”
“小双?我跟着课题组在京郊做田调,一周没回学校了,怎么,小双不在宿舍吗?”
萧骏闭眼吸气,强抑心中泛起的焦躁:“不在。也不在公寓,我以为他跟你回香堂了。”
“没有,你打他电话了没有?”
“打了,关机。”
鹿屿静默了一瞬,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有可能是去别的学校找同学玩被雨隔住了吧。”
萧骏嗯了一声,“你睡吧,其余的事明天再说。”
他挂了电话后,双手按在桌子上低头站了一会儿,又拨了一个电话。
刘之恒开着台灯在床边的工作站上检查一个博士生提交的一组模拟数据,身后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床上裹着被子的人影。一动不动,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
他知道董喜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让他非常困惑或者痛苦的事情,却体贴地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让他喝掉姜丝可乐之后把人塞进被子里让他睡觉。
董喜双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轻声问了一句:“师兄……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吗?”
刘之恒坐在床边,给他把被子掖好,说:“来得及,你想好了吗?如果想好了,明天我会把要准备的材料清单发你。”
董喜双没有回答,目光缓缓地涣散开,薄薄的眼睑一点点垂下来,终于合眼睡去。
手边的手机嗡嗡地发出振动声,刘之恒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固话,他轻轻起身走到吧台那边去接起来,
“你好。”
萧骏的声音冷而硬:“你好,我是萧骏。”
刘之恒回身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小双,看来这就是董喜双今晚如此失魂落魄的原因了。
呵,毛躁的年轻人。
“嗯。找我有事吗?”刘之恒语气平静和缓。
“董喜双在你那里吗?”
……
刘之恒意味深长地沉默了几秒钟:“嗯,他有点累,刚刚睡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萧骏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没变:“可以,我只是确认一下他是否安全。”
刘之恒轻笑了下:“他跟我在一起,怎么会不安全。”
那边没再回答,喀哒一声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刘之恒:萧同学,火葬场二连发爽吗?
萧骏:师兄,不用幸灾乐祸了,你快要下线了。
第40章风云散
董喜双趴在桌子上,教授讲课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远得听不清。教室里没开空调,明明不冷,他却身上一阵阵的发紧,肌肉不由自主地缩带来剧烈的疼痛。
昨晚的热水澡和一大碗姜丝可乐并没能成功阻止他着凉,早晨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头重脚轻,头晕眼花。对于他坚持要来上课,刘之恒并没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顶让他有事打电话。
课开始一会儿他就烧了上来。高热渐渐烧融了他的意识,脑海里仿佛不停地在炸开烟花,五光十色,毫无意义的字句在眼前弹幕一样闪过,董喜双用最后一点神智闭紧嘴巴,阻止自己说胡话。
教室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教授讲课的声音被打断,室内静了一瞬。
教授以为是迟到的学生,挥手让萧骏进去。底下学生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追着他,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聚在前排的几个女生激动地互相扯着衣服问:“这谁?哪个院的?找谁的?太帅了吧。”
萧骏略微巡视了一下,绷着脸几步迈上台阶,对着坐在边上的一个男生说:“抱歉,让一下。”
男生站起身来,萧骏走进去扶起小双的肩膀。董喜双已经烧得半迷糊了,意识被过分的难受搅成一锅粥,抬起眼皮了一眼萧骏,就要往下趴。
“老师,”萧骏举了下手,“他在发烧,我送他去一下医院。”
教授抻着脖子看了看:“是董喜双吗?怎么搞的,快去吧!”
萧骏抓过小双的背包甩在背后,搂着腰拖他站起身来,董喜双腿软得站不住,身子直往前栽,萧骏干脆一把将他横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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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在一片惊呼声中走出教室。
董喜双没有力气去分辨幻境与现实,委顿地靠在萧骏的颈窝里,呼哧呼哧的热气急促地喷在他的皮肤上。
萧骏抱着怀里的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心里急怒到甚至泛起暴虐的杀意。
小双昨晚为什么会睡在刘之恒那里?电话为什么关机?为什么突然烧得这么厉害?那个人……对小双做了什么?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阻止自己往下想,不管怎么样,先去医院给他退烧才最重要。
萧骏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在车后座上,董喜双半张着眼睛,眼神涣散地盯着车顶,两腮赤红,呼吸急促。萧骏捏着拳头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掀开小双的衣服检查了一下,身上没伤,也没有捆绑挣扎的痕迹,他吁了口气,稍微放了点心,这才开着车往小西天去。
到医院挂了急诊,值班医生拿着温度计一看吓一跳,汞柱在40还往上冒点头。他开了个抽血单子,看小双烧得太厉害有惊厥先兆,又开了针肌肉注射的退烧针,让打完之后在留观室观察一会儿。
萧骏交了款,护士给小双抽了血打了针。萧骏坐在床边,两手握着小双冰凉的手紧张地看了好一会儿,眼见着小孩儿额头上渐渐浮起一层薄汗,僵直的身子软下来,半张着的眼睛也合上了,这才放心地叹了口气,握着小双的手指抵住了自己的额头。
医生过来看了一遍,听了听前胸后背,表示没什么大事,给开了退烧药和抗生素,又开了张假条,嘱咐按时吃药,注意保暖和休息,准许离院了。
萧骏殚竭虑了十几天,好容易回来了又是开夜车又是淋大雨,四处折腾找人,夜里一眼没合,大清早去教室里堵人,又是连番的生气和惊吓,此刻疲惫已极。把小双抱回公寓放在床上躺好后自己也撑不住躺在了他身边。他把小双小心地揽进臂弯里抱好。怀里的身体又热又软,像抱一朵刚出炉的热棉花糖。萧骏仿佛被打倒了一样迅速地沉入了睡眠。
午夜。壁灯亮起,晕黄的灯光照进小双黑暗的意识里,感官渐渐被唤醒,脑中一片混沌,没有思绪,身子出了几轮汗,虚得连呼吸都在打颤,轻轻一动,肌肉的酸痛便清晰传来。他闭着眼睛难受地哼了一声。
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垫在颈后,小双被缓而稳地扶着坐起来靠在了枕头上,玻璃杯轻触到嘴边,温水漫过干燥的唇舌。
小双仿佛沙漠的旅人终于遇到泉水,狠狠地吞咽了几口,终于有力气撑开疲惫的眼睑。
午夜的房间里温暖静谧,昏暗的灯光下萧骏的身影温柔得像一个梦。董喜双怔怔地看着他,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他心里酸热涌动,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往前一扑,扑进了萧骏的怀里。
萧骏堪堪举起手中的杯子,稳住差点漾出来的水,回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就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人。
他抚摸着小双的肩背,不断地亲吻着他的头发、耳畔、脸颊,恨不得在他的软肉上咬几口才能慰藉强烈的思念……
他亲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捧着小双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表情凝重。
“甜宝,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在刘之恒那里,他是不是……是不是欺负你了?”
董喜双直到此刻才神思清醒,记忆回笼,痛苦仿佛一块陨石从天而降,轰隆一声砸进心里。
他酸涩而疑惑地想:他怎么会在这里?自己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没走吗?”小双的声音虚弱而沙哑。
“走?走去哪?”萧骏摸了摸小双的额头,以为他在说胡话。
“可是,宋集不是说……”他艰难地清了清嗓子:“不是说他去接你了?我以为……你跟他走了……”
“宋集?谁?”
萧骏呆愣好一会儿,突然皱紧了眉头,声音冷下来:“你怎么知道宋集的?他找过你?他说了什么?”
董喜双瑟缩了一下。
太混乱了。萧骏捏着眉头叹气,自己不过是走了十几天,怎么就节外生了这许多枝。
“刘之恒怎么回事?宋集又是怎么回事?一件一件说清楚。”
“宋集说……说他来找你了,你不知道吗?”董喜双看到萧骏的反应,已经盖棺入土的小心脏小小地蠢动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用了一年的时间,把自己变的跟鹿屿一模一样,就是为了来找你……”董喜双蠢动的小心脏小心翼翼地破土而出。
“等一下,”萧骏打断他的话,彻底迷糊了,“怎么又说起鹿屿来了,这跟鹿屿又有什么关系?”
董喜双这下也跟着迷糊起来,期期艾艾地说:
“你……你不是一直都喜欢鹿屿吗?”
萧骏仿佛被连降三道天雷,差点当场飞升。木头人一样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找回语言:
“我?喜欢鹿屿?”
他的人生活到现在还没有如此错愕过,简直错愕到失态的地步。
他站起身,插着腰在地毯上来回踱步,戒烟快一年了,可现在他迫切地想跑下楼去找根烟。
太滑稽了,太荒谬了,他仰天长叹了一声,盘腿坐在了床前,握着额头半天没说出话来。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疲惫地开口:“所以你是为了我才去认识鹿屿的对吗?每次一起吃饭看电影,你都让我坐在鹿屿身边。鹿屿在的时候你总是会可怜巴巴地偷看我,那天晚上他们逗你,说你像他小时候,你表情不对,发了半天呆,我捧着全部家当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却突然问我说你像不像鹿屿……”
他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那次你在山上自己跑丢了,是因为想要给我制造机会是吗。”
董喜双没有回答,他在发抖,破土而出的小心脏死而复生,开始疯狂跳动,感觉自己正要接近一个巨大的,惶恐的,颠覆的真相。
萧骏低着头在那坐了半天,心中五味杂陈,失望,荒谬,愤怒,同时伴随着深深的心疼,最终化作一声挫败的叹息。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及时认清自己的心意,做了太多让你伤心的事,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他从小就早熟,城府深,爱与憎都不大从脸上看得出来。小时候他爸带他去见老首长,老爷子捏着他的肩膀夸他有大将之风。长大之后他更是习惯了将心思藏得极深,做得多而说得少,发小团的成员们总说他像个大家长一样,把每个人都护在羽翼之下,却从不提自己有什么不开心。
他以为跟小双已经息息相通,心心相印,他以为小双跟自己一样,对彼此的感情笃定而充满信心。
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只需要一力扛起风雨,就能把心爱的小孩儿牢牢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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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了不说,他以为不必说,只给他最好的爱就好了。
真是错的离谱。
他沉默了太久,董喜双死而复生的小心脏抖得连声音都在发颤。
“萧哥……”
萧骏无奈地看着小双:“到底我做了什么会让你产生我喜欢的人是鹿屿这种错觉?”
董喜双的手指揪住被子揉搓着,心里泛起巨大的惶恐:“听……听别人说的……”
“别人说了你就信了?你问过我吗?问过鹿屿吗?”萧骏把他扭绞得不成样子的手指拿过来握在手里,表情郑重地问:
“董喜双,你信我,还是信别人?”
小双想都不想,急切地回答:“信你。”
“好,那么现在,你有任何疑问都问出来,问什么都可以,我全部都会告诉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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