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今天弯了吗

车子在路上顾呦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到家了。
雨还没有停，还有更大的趋势，高小天把车停在他们单元门口说：“你先上去吧，我去停车。”
池陆阳应了一声，拿起包就下车了，突然想起高小天的手机还放在自己包里，于是站在楼门口等人。
外面依然风雨交加，骤降的气温加上暴虐的狂风吹得他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一会，高小天才像个大猴子一样从雨里蹿了回来。
看见池陆阳还站在门口，高小天忍不住揶揄道：“两个小时的雨景还没赏够吗？池设计师真是好兴致。”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池陆阳把手机拍在高小天的身上说：“有人老年痴呆，把手机忘我这了，自己完全不记得，我还没保管呢。”说完自己上楼去了。
高小天尴尬地立在原地，估摸着池陆阳进屋了才上楼。
腹中饥饿难忍，他翻箱倒柜，找出一包香辣牛肉面泡上，又切了一堆姜片煮了一锅姜汤，把自己喂了个汤足饭饱。
洗完澡，高小天躺在床上，有点睡不着了。
琢磨着自己八成是跟池陆阳五行相克，根本没法好好说话。
他们俩聊工作尚且能说下去几句，一说别的肯定得掐起来。
他看不惯池陆阳的婆婆妈妈事儿了吧唧，池陆阳也看不惯他的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关键是，他似乎是公司里唯一知道池陆阳生活隐私的一个人，而这人居然当着他的面一套，当着同事的面又是一套。
这可能是自己看他不顺眼的深层原因吧。
高小天没有打算戳穿他，也不打算跟他走得太近。
想着想着，他有点困了，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雨过天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泥土和植物味道的特殊香气。阳光正好，微风轻荡，一派祥和。
高小天刚到公司，胖子就凑了过来，一条胳膊勾着他的脖子进了办公室。
他假装大叫：“来人呐，有人想要刺王杀驾，赶紧把你的肘子拿开！”边说边去掰胖子的手腕，“总有刁民想害朕！”
“皇上是不是有新欢了就不要我们这些后宫佳丽啦！”胖子松手，帮他抚平衣服褶子,一脸贱相。
“哪特么来的新欢，再说了，有长你这样的佳丽么！”
胖子厉声质问：“高小天，你丫别装了，老实交代，你昨天下午干嘛去了？”
“老马那边出了点问题，我给他帮忙去了。”高小天坐到椅子上，打开电脑。
胖子趴在他的桌子上问：“帮忙？你一个人去的吗？你怎么不叫我？”
高小天推开他逼近的大脸：“跟新来的设计师一起去的，写真喷绘的问题，叫你干嘛，你又不懂。”
胖子一脸捉奸在床的表情：“好哇你，背着我上班时间跟小美人儿出去私会，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着就要扑上来。
高小天椅子往后一滑，一脚踹在了胖子的肚子上，把人定住：“我哪背着你了，我跟丹姐说了啊。”说完又觉得不大对劲，“我特么是去私会吗，我是去干活了，你丫不心疼我大雨天的满城跑，还跟我这儿胡搅蛮缠，给我滚。”
胖子哎呦了一声，捂着肚子装可怜：“皇上，臣妾肚子里可怀的是你的骨肉啊。”
高小天送给他一个白眼，真是受够了！
胖子不死心，贼兮兮地又往高小天眼前凑：“哎，我说，你到底把小美人怎么了，人家上午都没来，听说请假了。”
“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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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怎么着，人家是有腹肌的人，你别老美人美人的叫了，你见过有腹肌的美人吗？”
“噢……有！腹！肌！”胖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眼睛发亮，“连人家有腹肌都知道了，你还说没怎么着。老实交代，正宫娘娘给你做主，帮你了他当贵妃。”
高小天：“……”
再后悔自己嘴快已经来不及了，高小天只好以绝对的武力值，暴力镇压了嘴贱的死胖子。
俩熊孩子打架的结果是，他被家长拉出去单独训话了。
高小天坐在潘云轩的办公室里，硕大的落地窗洒满一室阳光。
“池陆阳生病了你知道吗？”潘云轩也不跟他寒暄，上来就是开门见山。
怎么一股兴师问罪的口气啊？
真的病了吗？高小天心思一转，不会是昨天淋雨淋的吧，这货也太不结实了。可又一想，生个病而已，犯得着惊动潘叔吗？
高小天问：“潘叔，我平时生病也没见您这么关心我啊？”
潘云轩瞪他一眼：“别转移话题，他才来几天，就被你弄得生了病，你还好意思问我？”
弄？这个字可不敢乱用啊。
高小天去摸潘云轩的雪茄盒，一脸无辜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他运了一口气，以保证自己不要英年早逝，解释道：“老马那边活动现场出了点事，需要找个设计师过去看下喷绘的色差问题，赵钢联系不上，老马就找我，我看他没事，带他走了一趟，晚上下雨了，他淋了点雨，是因为这个生病的吗？”
“你让他淋雨了？怪不得会发高烧。”
他自己也淋雨了好不好？高小天觉得自己可以直接改名叫窦娥了，一脸的生无可恋状。
潘云轩说：“你们不是住一起吗，你下班去看看他到底什么情况。”
高小天一头磕在桌子上：“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明天告诉我！”
这天，高小天工作起来无比认真，给每个客户都打了一遍电话，甭管有事没事。
每个项目都亲自过问了一遍，事无巨细。
他想给自己制造一个我工作好忙，加班都干不完的假象，这样就不必去探望那位活祖宗了。
没想到还不到四点，潘云轩就来催他了。
潘大boss推开高小天的门，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一会儿该堵车了。”
高小天刚想说我这一大堆事没干完呢，潘云轩下句话就接上了，“有什么事干不完可以回家干嘛。”
高小天彻底无语了：“我马上就回去成吗？潘叔、潘总、潘大爷？”
一路上，高小天一直在抽烟，他跟池陆阳一点都不熟，一共认识了连三天都不到，而且气场不和，以他对池陆阳的了解，很有可能在见面的时候来一句，“什么风把高总监吹来了”或者“我这小庙怎么装的下您这尊大佛”之类的话。
他心中暗想，如果那货这么说，自己一定扭头就走。
高小天酝酿了一路要干一场嘴架的气场，装了一肚子尖酸刻薄，祈祷着千万不要再让他看见什么非礼勿视的桥段，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了邻居的房门。
一阵的声音过后，门开了。
池陆阳穿着一身宽松的米色家居服，上身有些佝偻着，一手扶着门，一手扶着墙，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没有预想中的台词，也没有事儿附体，他抬头看了下门口，眼里闪现出一丝惊诧：“高总监？”
高小天好像一个怀着满腔热血想要上场杀敌的士兵，到了战场却发现对手摇着白旗，连武器都没带，一时间有点找不到攻击目标了。
他搜肠刮肚，问了一句：“那个什么，我是奉旨探病来的，你好点了吗？”
池陆阳显然不是很好，本来就苍白的皮肤这会蒙上了一层灰色，头发松散地垂在脸旁，衬得整个脸好像瘦成了一小条，他带了一副金边的复古圆框眼镜，却遮不住眼眶下一片乌青。
“先进来吧，门口有拖鞋。”池陆阳嗓音有些沙哑，转身先进了屋，一会又补充道，“换不换都行。”
高小天忍不住想：这是体贴他还是挤兑他呢？
池陆阳好像因为生病，战斗力锐减，他靠着床头缩在床上，眼睛微眯，有气无力的样子，弄得高小天忽然也对他生出了千分之一秒的同情。
这间房子跟他住的面积一样，户型相反，白色的墙壁上到处挂着色艳丽的油画和摄影作品，奇形怪状的艺术品看似随意地摆放在书架里和窗台上，看起来一堆乱七八糟，实际上却又整整齐齐。
屋里的家具都是白的，跟那些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四周萦绕着一股奇怪的香气，应该就是他身上那种皮革的味道。
高小天没大心思参观艺术家的房间，想赶紧慰问完病号走人，他靠在沙发背上问：“你到底什么情况？是因为昨天淋雨吗？”
“是潘总让你来的吗？”池陆阳没有直接回答他。
“是。”
“你就跟他说我没事，感冒而已，休息两天就好了。”池陆阳声音沙哑，说完咽了一下口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高小天想说，噢，你没事儿就好，那我先走了，咱们回见。
但一张嘴，完全变了个味儿：“你这叫没事？你发烧呢吧，头疼吧，嗓子疼吧，浑身没劲儿吧？”
池陆阳笑了：“高总监真有神医潜质，我自己都没弄明白哪不舒服呢，高总监看一眼就把我的病状给概括了。”
高小天没理会病号的绝地反击，问道：“你吃药了吗？”
“吃了感冒胶囊，板蓝根什么的。”说完就开始咳嗽。
“你这是风寒感冒，吃板蓝根没用。”高小天想了想问，“你这有生姜和红糖吗？”
“你要干嘛？”
“我都神医了，不能光看病不开方吧，给你开点偏方。”说完又找补一句，“你敢吃吗？”
池陆阳又是一阵咳嗽,咳嗽完跟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庸皇帝似的，笑着说：“美人赠我蒙汗药，不吃也得吃。”
高小天：“……”
这他妈的调戏谁呢？生个病战斗力怎么还不降反升了！
高小天也不管他病号不病号了，直接怼过去：“等您那小身板好了再打嘴炮也不迟。这会还是老实躺着吧，啊！赶紧告诉我东西在哪。”
池陆阳道：“姜在冰箱里，红糖在第二个吊柜里，神医请自取。”
高小天懒得废话，到厨房拿了生姜和红糖，熟练地煮了一锅姜糖水。放在桌子上凉着。
他又问池陆阳：“你嗓子是不是发炎了，特别疼？”
“嗯，一咽东西就疼。”
“你等会。”
高小天说完转身出了房门，去自己家找出一盒药，又回来了。
他把药扔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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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阳说：“吃这个吧，连着吃三天嗓子就不疼了。”
这暴风式关心，还真叫人不大适应。
“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池陆阳看着小米粒大小的黑色药丸问，“六神丸是什么？”
“一种药。”高小天似乎有点犹豫要不要说下去，“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着凉就嗓子发炎，我妈……嫌我总是生病，又要输液又要打针太麻烦，就想让医生把我的扁桃体切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嗓子疼了。”他把脸转向窗外，不知道是在看着哪里，“我当时特别害怕，心想割嗓子那得多疼啊，割了以后是不是就吃不了饭说不了话了，死活不肯。那个医生看不下去，就给我开了这个药，说以后嗓子疼就吃这个，不用割扁桃体了。这药很管用，是中药不是抗生素。我小时候经常吃，现在不怎么生病了，但也一直备着，你可以试试。”
池陆阳没听过这种事，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但很多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中国孩子，不少人小时候有过类似的经历，割阑尾，割扁桃体，割淋巴结……一刀下去，一劳永逸。
以前的医疗观念落后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这么一件事从高小天的口中说出来，竟然让人觉得有些悲伤？
池陆阳开口问：“那这药不会过期了吧？”
高小天真想把药抢回来，这时，门铃响了。
第9章第9章
【这个世界，总有人偷偷爱着你999感冒灵】
“高总监，帮病人开个门呗。”池陆阳一副我好虚弱啊，我动弹不了的表情。
高小天无奈地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他惊呆了。
门口居然站着一个女版的池陆阳！一样修长的眉毛，一样深深的眼窝，一样挺直的鼻子，还有一样的微微上扬的嘴角……
因为化了妆，这张脸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美女看到他微微眯了眯眼，然后笑着问：“池陆阳在家吗？”
高小天有点晃神，说：“在家呢。”闪身把人让进了房间。
大美女径直走向池陆阳床边，她穿着一件白缎的衬衫，荷叶边的袖口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下面搭配了一条米色的过膝裙和同色系的高跟鞋，肩上的包也是米色的，看起来既致，又优雅。
高小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继续靠在沙发上，反正看看美女也是极好的。
“你怎么来了，是老潘告诉你的吗？”池陆阳问。
大美女一屁股坐在床边，伸手就去摸池陆阳的额头：“你生病了，我不该来看看你吗？”
池陆阳躲了一下没躲开。
“别动，你还发着烧呢。”大美女转头看了高小天一眼，“这位是谁啊，你也不介绍一下？”
池陆阳挡开美女的手：“这是我同事高小天高总监，今天来看我。这是我姐，池蓁蓁。”
“你好。”高小天简单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姐姐啊，怪不得这么像。名字挺好听的，珍珍，爱爱，莲莲……高小天的思绪有点跑偏。
他不想在这碍着人家姐弟说话，掏出打火机：“我去阳台抽根烟，这姜汤你赶紧喝了吧，凉了不管用了。”
高小天把姜汤端到池陆阳的床头，然后就去了阳台。
路过工作台的时候，他瞥见桌子上摆了好几张爱生活广告的手稿，心想，这人生病了还不消停吗？
看着高小天熟门熟路地关闭阳台的推拉门，怎么也不像第一次来，池蓁蓁笑着问：“这总监不像你以前的口味啊？吃惯了小甜点，想尝尝野味儿了？”
池陆阳：“……”
池陆阳是跟他们家出了柜的，父母移民多年，对同性恋还算比较宽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番，第二天就接受了小儿子是gay的事实，反正传宗接代已经有哥哥完成了。
池蓁蓁作为池陆阳的姐姐，整天拿他的性向开玩笑，挤兑人，特别没溜儿。
池陆阳早就习惯了，但这随随便便就给高总监扣男朋友的帽子，他可吃不消。
“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八卦的？探病连个水果都不拿，池总，做人不能太抠门。”
“人家姜汤都给你煮好了，还用得着我这个姐姐吗？”池蓁蓁端起汤碗，递给他说，“赶紧喝了吧，爱心姜汤呢。”
池陆阳瞪了她姐一眼，接过姜汤，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喝了个光。
“喝了汤，就得捂着发汗，汗出了，寒气去了，就会好受很多。”池蓁蓁帮他盖了一层厚实的被子，“到底怎么弄的，你身体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才上班几天就感冒了？”
“昨天不小心淋了点雨，我已经吃药了，明天就能好。”
池蓁蓁不悦：“我得跟老潘说道说道去，怎么下雨还让我们出去。”
“姐，我求你了，可别！又不是潘总让我出去的，再说了，我出去的时候又没下雨，这雨老是不停，我不能不回家吧？”
“行行行，知道了。”池蓁蓁四下打量了一翻说，“这房子是不是有点小啊，住得惯吗？不然还是跟我去北边住吧。”
池陆阳心说，跟你住一块，我还能肆无忌惮地搅基吗？他摇摇头道：“这离我公司近，不然路上太浪时间了。”
池蓁蓁点点头：“也是。”又看了看阳台的方向，笑着问，“这总监还挺帅的，到底是不是你的……”
“不是！”
“不是我能了吗？”
“不能！”
池蓁蓁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脸，马上换成一副关心弟弟的大姐表情：“你吃饭了吗？家里有什么，我帮你做点饭吧。你现在徒有一身手艺，也施展不开啊。”
“冰箱里有皮蛋和瘦肉，做皮蛋瘦肉粥吧。”池陆阳拽了拽被子，感觉自己要发汗。
“我手艺可没有爷爷好，你别嫌弃我。”
“池总亲自下厨，我简直受宠若惊，哪还敢嫌弃。”
池蓁蓁双手撩起长发，绑了个马尾，翩翩然去厨房准备食物了。
抽完烟，高小天在阳台又待了几分钟，准备回屋跟病号说再见。
他拉开推拉门，正看见大美女穿着围裙在厨房忙东忙西，那画面简直太美好。
见高小天进来，池蓁蓁把切好的皮蛋放进碗里说：“池总监，粥我已经煮上了，我还有事得先走，麻烦你等粥煮好了，把皮蛋和瘦肉放进去。我做了两人份，够你们吃了。”
what？不是应该我走吗？高小天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不忍心拒绝美女的要求：“哦，好吧，我不会做饭，不保证这粥最后能吃。”
美女笑了，如沐春风那种笑，她洗干净手说：“没事，有阳阳在，不会你问他。”
阳阳是谁？噢。
池蓁蓁歪着头，把绑着头发的发绳扯下来，一甩脑袋，大波浪乖乖地披在了肩上。
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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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前对病号说：“你好好躺着，出了汗再起。爸妈让我看着你，你可得给我好好的！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啊。”
“我会把你的敷衍当成你对我的关心的。”池陆阳没好气道。
高小天听见了，心想这小子怎么跟身边的人说话都这样啊？
池蓁蓁俯下身，轻轻在他耳边说：“我不给你当电灯泡，你还想怎么着？”
“您快走吧，我的亲姐姐！”在这么说他就要轰人了。
池蓁蓁爽朗地笑出了声，跟高小天道了一声拜拜，出门去了。
房间又陷入了安静。
高小天晃到床前，池陆阳微微阖着眼睛，头发胡乱地散在脸上，因为出汗，他苍白的面颊泛起了一层红晕。
这张小脸儿，这个小样儿，要是让阿姨们看了一定会母爱泛滥成灾的。
高小天忽然起了坏心，这时候不趁机捏固捏固这家伙，下次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他弯下腰，一只手按在床边，池陆阳的枕头陷下去，被惊动的病号微微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高小天越来越大的脸，有那么一瞬，让人几乎以为他是要亲下来。
池陆阳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阳阳？你是喜羊羊还是美羊羊啊？”高小天沉着嗓子问，“你怕不怕灰太狼？”
池陆阳：“……”
他又看到了那个酒窝，让人有点晕眩，这样的高小天，还挺有意思的。
池陆阳努力起一脸的病容，绽出一个无辜小动物般的笑容：“灰太狼是要欺负生病的小绵羊吗？”
高小天回胳膊，站直身体：“嘴皮子挺利索的，看来脑子没烧坏。”
他转身去了厨房，把病号晾在了一边。
神马情况，撩完就走吗？
池陆阳喊了他一声：“喂！”
没有人理他。
病号刚喝了姜汤，正浑身发热，高小天逗小孩似的两句话弄得他烦躁无比，来自直男的撩拨堪称卑鄙无耻，而且还管杀不管埋。他一赌气，干脆蒙上被子装乌龟去了。
高小天的情况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他假装去厨房看粥好了没，脑子里却不停闪现池蓁蓁的脸和……池陆阳的脸。
如果是在酒吧里遇见池蓁蓁这种类型的熟女，高小天绝对会使尽浑身解数主动出击，最好马上就直奔主题。
但现在，如果再去意淫大美女，就让人觉得有点别扭了。
他努力让自己想点别的分散注意力。
池陆阳生病了，应该是潘叔告诉他姐姐的，看样子他们和潘叔的关系不一般，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让自己过来，但是不是胖子想的那种关系呢？不知道。
为什么他一个人，那天那个戴着耳钉的小男孩哪去了？那个是他男朋友吧，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没有男朋友？亏心不亏心。
这人生病了居然还在画图，要不要这么拼命啊？不过看图还画得还是那么回事。
为毛自己会站在这里给这家伙熬粥啊，本来应该点个卯就走的……真不应该贪恋美色……
高小天正在神游，身边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还想池蓁蓁呐！”
他吓了一大跳，一使劲差点把粥锅杵翻了。
心事被戳破，高小天有点恼：“你特么走路不带声的吗？想吓死老子啊！”
池陆阳继续开火:“你看她的眼神才是狼见了羊，你不会不知道吧?”
高小天恢复战斗力，双手在胸前一抱，笑道：“我就是一个正常男人见到美女的正常眼神，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句话说出来他就有点后悔。
池陆阳嘴巴抿成一条线，连嘴角固有的弧度都消失了，静静地看他了一会，转身去了卫生间，一句话没说。
这下轮到高小天忐忑不安了，不会是他那句“正常男人”戳碎大设计师的玻璃心了吧？
病是他召来的，心是他捅碎的，他踩着玻璃渣也得把人哄回来。万一这人在潘叔面前给他穿小鞋，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高小天回忆了一下自己遥远的哄人经验，好像啥也没想起来，于是决定破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