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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再绘丹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有木溪亭
颜丹青直了直腰,笑道:“什么好消息?难道是关于你和夏姑娘的?”
鱼浅伸出食指在面前摇了摇,道:“不是。夏怡然那个脾气和顾千一模一样,我是不敢娶她的。但……”
看他故作神秘,欲言又止,颜丹青和他那么熟,自是猜到了七八分。问道:“夏姑娘是要成亲了吗?”
说罢,不等鱼浅回答,顾琰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清粥,轻声道:“先吃饭。”
尧天上前,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道:“我端过去吧!”
顾琰顿了顿,道:“也好。”
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尧天才小心端着那碗热粥走到床边。
见他上前,鱼浅这才注意到尧天的头发上的红绳换成了白纱,想也知道只可能是颜丹青解的了。便问他道:“你怎么把肥猫头上的红绳给解开了?那是君安那小子系得缘结绳啊!”
缘结绳?颜丹青有些吃惊,比划了一下道:“有那么长的缘结绳吗?”他的缘结绳和那位慕容府女弟子的都是短的,怎么君安的就那么长呢?
鱼浅道:“这你别问我,我可不知道。顾千是个行家,你问他。”
“……”颜丹青没问,反正问了也不一定会说,即使说了,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问。
如此想着,颜丹青低着头便开始喝粥,然而刚喝了一口就被烫了,懵了几秒,又喝了一口,还是烫的。
这可就奇了怪了,他吃饭一向是只知滋味不知冷热的,怎么这碗粥喝着竟然会烫口呢?
见他不再喝了,顾琰问道:“不好喝吗?”
颜丹青道:“不是,粥太烫了。”
听他喊烫,墙角的尧天和坐在椅子上的鱼浅皆是一惊,放下手边的事情忙走过去看他,像看稀罕物似得。
尧天紧张的问道:“怎么会烫呢?我端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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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觉得烫啊!”
鱼浅揪了一下他脑后低低的辫子,道:“你是妖,体温比我们高,自然感觉不到烫。”说罢,看向颜丹青道:“你是不是还在发烧啊!你以前吃饭不是冷热不知的吗?”
颜丹青也很奇怪,粥是顾琰带来的,便问他道:“顾琰,你是不是往粥里面加奇怪的东西了?”
他这么一问,鱼浅似是想到了什么,拍手道:“我想起来了,你师兄走的时候有单独和顾千说话。”
闻言,颜丹青的脸就绿了,干吐了两下却是什么也吐不出。问顾琰道:“这粥是你做的?”
“……”
颜丹青道:“这粥是他教给你的?”
“……”
颜丹青道:“他和你说了什么?你也要这样对我?”
顾琰静静的看着他,半晌道:“粥里只是多加了一味药。”
颜丹青道:“固魂筑魄用的?”
顾琰撇过头去不再看他,颜丹青也不再问了,扭头对鱼浅道:“你很闲吗?还有你说的那个好消息到底是什么?”
尧天已经回去继续挖墙了,鱼浅则依旧打量着他,听他问起,便回道:“你猜的没错,夏姑娘是要成亲了,就在三日后。”
“三日后?”
颜丹青道:“是和谁成亲呢?”
三日后,他的腿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会儿就能动了,之后立刻动身赶去临安的话应该能行。
鱼浅笑道:“这你就亲自去看吧!她给了我们几张请帖,其中有一张是给肥猫的,你是他的主人,自然要一起去。”
给尧天的?颜丹青看了眼蹲在墙角的尧天,道:“我会和尧天一起去的。但我并不是他的主人,你可以说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但决不能说是主仆。”
鱼浅却道:“我说的是肥猫,你说的是尧天,形状不一样性质当然不同了。我知道你们俩要好,但在外面的时候还是不要太声张,你们两个的名声一个比一个差,万一被人听去了,岂不引火烧身?”
“……”默默听完他们的对话,尧天回头道:“阿暖,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那是你起的,就要一直喊。”
颜丹青愣了一下道:“我起的?”他怎么不记得?
说罢,却见尧天嘟了嘟嘴,继续挖墙去了。
鱼浅道:“话也带到了,我就不打扰你吃饭了,再磨蹭下去顾千都能把我给盯穿了。”
颜丹青看了眼背对着他们而坐的顾琰笑着道:“什么时候出发?临安里这里并不近,我和顾琰都没法御剑,又不会骑马,早些去应该能赶上。”
“顾千不会骑马?”鱼浅震惊道:“这是谁告诉你的,他在马背上射箭比我还厉害,你不知道?”
颜丹青的确是不知道的,如实道:“我不知道。”
鱼浅想了想,又摸了摸下巴道:“也是,那时候你还没出思量山呢,不知道也是应该的。我告诉你啊!那是我们来明镜亦非台听学的前一年,唯月楼曾举办过一次轩目山围猎,那次围猎的第一名就是顾千,要不是我去的晚了,第一名哪会轮到他。”
颜丹青认真听着他的话,笑道:“你之前说花奴鼓是一次围猎赢来的,应该就是那一次吧!”
“你还记得啊!”鱼浅道:“花奴鼓确是那时候赢来的,顾千的佩剑初弦也是那时候他赢来的。初弦可是把千年古剑,眼红它的人不少,但顾千赢走之后却是一个背后说闲话的也没有。”
看他神情,颜丹青笑着道:“你被人背后说闲话了?”
“……”鱼浅一噎,不说话了,摆摆手转身出门而去。临走还不忘揪走了墙角不知为何闷闷不乐的尧天。
颜丹青继续捧着碗喝粥,放了好一会儿了,然而当他喝到嘴里却仍是烫的,便又问道:“顾琰?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吃,这粥太烫了。”
说罢,顾琰起身从食盒中又拿出两个碟子,一转身颜丹青不禁就笑了。
“你也不用告诉我孟婆和你说过什么了,我想我大概都知道了。”
粥是孟婆教的,点心也是孟婆告诉他的,这都是他爱吃的口味啊!看来他们确实什么也没多说,孟婆只是把他的喜好告诉了顾琰罢了。
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方桌置于颜丹青身前,端正的把点心碟子放好,顾琰轻声问道:“还烫吗?”
颜丹青摇摇头,含笑道:“你从哪里拿出的桌子,怎么我的房间你竟比我了解的还清楚?”
顾琰摸了摸那碗粥,眉头微蹙,道:“快喝粥,要凉了。”
说罢,起身取来一块湿帕,擦了颜丹青的脸后又擦了手,方才准许他吃桌上的点心。
颜丹青乖乖的任他替自己擦手,不禁想起了重生后遇到的那个小女娃来,低头笑了笑,对顾琰道:“之前也有个人替我擦手来着,那是我睁开眼后遇到的第一个人。”
顾琰道:“是谁?”
“是个还没尧天大的小女娃。”颜丹青道:“那时候我刚醒来,从山上滚了下去搞得满身污泥,蹲在一条水沟旁看起来就像个傻子。那个小女娃也是这么认为的,她喊我小傻子,还给我包子吃,因为手上很脏接不了包子,她又拉着我走到水井旁沾湿手帕替我擦手。”
说着,颜丹青拉着顾琰的手演示道:“就像这样,一下一下都很小心。”
顾琰愣了一下,问道:“你的手?”
他的手怎么了?颜丹青又捏了捏顾琰的掌心,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手不是冰的,竟然是温的。
顾琰道:“难道是粥?”
颜丹青也不确定,就着点心又喝了一口,是热的,但不烫了。颜丹青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手是温热的竟是如此让人开心的事情。冷不防又想起什么,便问道:“顾琰,你这七天里吃饭了吗?”
顾琰开口准备说话,却被颜丹青突然塞了一块甜的腻人的桂花糕。愣了一下,还是默默拿着吃了下去。
他从不吃甜食的,却因颜丹青一次又一次破例,汤圆那次,还有这次。
颜丹青当然不知道顾琰是不喜欢甜食的,看他吃了,又塞了一块给他,笑着道:“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你尝尝,好吃么?”
顾琰拿着点心轻咬一口点点头。颜丹青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做饭很好吃的,尧天每次都吃很多,搞得我们吃了这顿没下顿的,也难怪他吃那么胖了。”
顾琰吃完手里的点心,垂眸道:“只要你做,不管什么我都吃。”
颜丹青被他这句话撩的心头悸动,微微脸红,忙喝干净了碗里剩下的粥,吃干净了碟子里剩下的点心才好过一些。抹了嘴方才道:“你不说你爱吃什么,我是不会给你做的。”
沉默片刻,顾琰仍是什么也没说,起身拾了碟子桌子后又坐了回来,神情微变,手隔着被子附在他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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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颜丹青笑了笑,尽管他已经伪装的很好连尧天都骗过了,却还是被顾琰察觉了。
他的腿并没有像他预计的那样恢复知觉,而是变本加厉的疼痛了。那种痛他是怎么忘不了的,生不如死的许多个不眠夜里,这种如万只蚂蚁同时啃咬的刺痛感,即使之后他的腿已经好了,半夜睡觉却也会依然因此突然惊醒。
顾琰说完就要掀开被子去看他的腿,被颜丹青拦下了。
“你别看,我已经吃过解药了,过会就好了。”
顾琰看着他,僵持片刻,最后还是把抓着被角的手松开了,握着他的手问道:“是小一身上的?”
颜丹青想了想,道:“应该是吧!”
“……”
好吧!他认输。颜丹青拉了拉顾琰的手,看他道:“也有赖子身上的,我答应过治好他的脸的。”
顾琰道:“你……”
“我这不也是答应人家了嘛!吃了解药一会就好了,你就别再说我了。”
其实顾琰并不是第一个看出他中了咒术的人,第一个人是孟婆。他的粥之所以烫,是因为加了一味药的缘故,而那一味药,配合着点心里的几味,合起来正是血痂咒的解药。颜丹青不禁叹道:只是换了种方法就骗过了他,当真不愧是卖了千年孟婆汤的摊主,他的好师兄。
因是分开的,解药自然比那些直接服用的丹药要好的慢。但吃罢饭后,那些刺痛就已经开始减轻了,又过了一小会,颜丹青试着动了动腿,依然有些麻木,不过凭感觉,最迟半个时辰,他就可以继续生龙活虎了。
颜丹青数着顾琰的手指,笑着道:“你是不是吃出来点心里的药才知道的?”
顾琰点头,道:“好些了吗?”
“嗯!”颜丹青道:“已经不疼了。”
说罢,又道:“顾琰,你会骑马的话教我一下呗!马我是见过不少,却还没骑过,你觉得,骑马和御剑哪个比较好?”
想了片刻,顾琰道:“各有各的长处。”
颜丹青笑着道:“要我把初弦剑的封印解开吗?我觉得还是御剑比较快,省时省力。”
听他问要不要解开封印,顾琰显然有些吃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道:“已经解封了,在竹林小径的时候就解开了。”
颜丹青想了想,了然道:“我的血当时溅上去了吗?你怎么不告诉我?害我白白浪那么多体力。”
是的。他的血是可以解初弦封印的,当然如果是湘云封剑了,顾琰的血也是可以解开封印的。他们两个的佩剑本是一对知交好友互相为对方锻造的,剑身中融入了他们各自的血液,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两人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最终落得个两派俱伤。
这些是他们在明镜台藏书阁里罚抄时找到的关于两把剑的记录,短短几行字,却也写尽了那对知交的一生。
当初看到这段话的时候颜丹青还不愿相信,如果他和顾琰最后也变成那两个人的样子反目成仇的话该怎么办?
然而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反目成仇,因为前世的他们并没有成为朋友,更别提是知交好友了。
颜丹青笑着,忽然道:“你要听故事吗?我刚才想起了一个。”
他想起的这个故事很普通,但颜丹青却觉得,如果讲给顾琰听之后,这个故事一定就会变得不普通了。
第39章无树(六)
次日,颜丹青就又生龙活虎的了。
昨日讲完那个故事,他就别了顾琰催他回自己房里去,接着就又睡了。一觉醒来,腿上的血痂已是完全褪去,整个人神清气爽耳目清明。
此时天还尚早,隐隐的还有凄冷的月光,却是五声晨钟鸣响,已是辰时,明镜台的早课再有一刻钟就开始了。
颜丹青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换了身衣服后悄悄出了门,一路往亦非台去。他这是要去上早课,顺便活动一下酸痛的筋骨。
他是不识路的,但这次他很幸运,正好遇见了一位熟人月老庙遇见的慕容府女弟子。只见她穿着明镜台的校服,边走边咬着粉色丝绳束发。听见一声轻笑后停了手上的动作,闻声看向颜丹青,却是没什么反应,回过头继续束发往亦非台走去。
“喂!”颜丹青喊了一声跟了上去,问她道:“你是要去亦非台上早课?一起去吧!”
那名女弟子束好了发,待他来到近处才看清他的脸,吃惊道:“是你!”说着,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他,问道:“你是哪家的弟子?我怎么没见过你这样的衣服?”
颜丹青笑着道:“哪家也不是。”
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那女弟子道:“我叫慕容菱悦,你呢?叫什么名字?”
颜丹青笑笑不语,道:“快迟到了,你不走快点吗?”
慕容菱悦顿住脚步,看他道:“我不识路。”
“……”颜丹青道:“我也不识路。”
好吧!他算是跟错人了,两个人都不识路,还上什么早课?上午的课能不迟到就好了。
他们两个互相干瞪眼,各自坚持着往亦非台该怎么走,一边走一边寻人问路,却是除了他们两个外连个巡逻的弟子都没看到。慕容菱悦道:“你上去屋顶看看,镜台外的那棵大榕树在什么方位,我们朝着那个方向走。”
听她这么说,颜丹青摸了摸耳后笑着道:“我怎么没想到,等着,我这就上去看看。”说罢,脚尖轻点跃上了附近最近最高的一处房檐,一看却是傻了眼,这么多榕树,到底哪棵是镜台外的那棵?
颜丹青回过头想要问她一问,却又傻了眼,慕容菱悦不见了,顾琰正站在下面抬着头看他,目光如月色粼粼,却不如月色清冷。顿了顿,问道:“刚刚那个女弟子呢?”
顾琰淡声道:“走了。”
颜丹青道:“她不是不认路吗?”
顾琰道:“菱悦三岁就记忆过人,怎么会不识路。”
“……”被骗了?他堂堂拂松鬼仙,一界之王竟被一个小姑娘给骗了?颜丹青从房上跃下,莫名有些生气,却不知气从何来,对顾琰道:“亦非台在哪边,我要去上早课。”
本来是找不到路就打算回去的,但现在他一定要去了,不管顾琰回不回答,只管推簇着他前面带路,却是一步也推不动。
颜丹青急道:“顾琰,你动一下啊!我还得赶去上早课呢!”
闻言,顾琰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问道:“你的腿好了吗?”
颜丹青道:“好了,一点事没有,你快带着我去吧!一会儿下课了就找不到人了。”
两人一前一后,一推一就的往亦非台而去。
此时天色微明,带着晨露雾气,秋风清爽,亦非台外,阵阵叫喊助威声从大殿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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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丹青心下一惊,喜道:“今天是初七?”竟然有擂台?
明镜亦非台每逢初七都会在亦非台内设置三个圆形擂台,赢得擂台赛获得第一名的人能得十个积分,前十名以此类推递减。半年内攒够三十分便可在半年一次的考核中享有特权。颜丹青还记得当初他和鱼浅、墨简三人每个月里最期待的日子就是初七了,因为只有这一天是不用诵经读书的。
顾琰在前面走着,被他一问,停了下来,看他道:“还是回去吧!”
颜丹青哪肯放过这个放松筋骨的好机会,道:“来都来了,回去了岂不可惜?”说罢,轻轻掐了一下顾琰的后腰,勾起唇角又笑着道:“放心吧!我就看看,不去打。”
顾琰显然是不信的,但颜丹青说完那句话就大步往亦非台走去,无奈,便跟了上去。
一进大殿,颜丹青就止不住的想放声大笑。一是被殿内气氛感染;二是被中间擂台上的人逗笑。因为大殿中央的擂台上站着一个他很熟悉的人鱼浅。而那擂台下面也只围着两个弟子,一个是鱼浅,一个是念起。
鱼末低着头捂着脸,嫌弃的看着一把年纪还和小辈们争第一的鱼浅说着什么,边上念起微笑着也说着什么。
颜丹青笑着走了过去,看了眼擂台上得意的昂头朝他挑眉的鱼浅,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鱼末不答,念起轻咳一声,小声附耳道:“燃公子,泽兰神君是今天的计分官。”
“……”
计分官按说应该是明镜台的本家弟子来做的,但想也知道是鱼浅因为无聊自己要求的了。陆十瑞这些天来一直忙得不可开交,他的师兄弟们恐怕也比他清闲不到哪去,有人肯分担他们的工作,自然都是乐意的了。
如此想着,颜丹青又问道:“君安呢?怎么没见他?”
提起君安,鱼末和念起看了看他,低着头忍笑不止。好一会儿,念起方才止了笑回道:“他在房间里,都躲着不出来好几天了,不过有大鸡腿陪着他,也不会无聊。”
“哦……这样啊!”颜丹青会意的点了点头,心道:他们俩肯定是怕别人笑话才躲着不敢出门的。想着想着,忍不住也低头笑了,他竟想去看看慕容君安的头发比着尧天的哪个有趣。
再说擂台上的鱼浅见他们三个有说有笑的无视他,脸色一沉,纵身从擂台上跳下回计分官该待的地方去了。
这边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名弟子上了擂台,指着台下的颜丹青大声道:“挑战。”
闻声,鱼浅拿着纸笔又走了回来,头也不抬问道:“名字。”
那弟子拱手道:“弟子陆怀序,挑战萧燃。”
颜丹青这边仍是和念起他们谈笑,忘了自己还有个身份是萧燃了。
鱼浅听罢愣了片刻,问道:“萧燃是谁?”说罢,却又想了起来,笑着问颜丹青道:“弟子萧燃,你可应战?”
被念起一推,颜丹青才想起来他还有这个名字,忙回道:“弟子不应。”
此话一出,台上的弟子脸上隐隐有嗤笑,看他道:“不应?怕是你没那个本事不敢应战吧!”
鱼浅笑了,看那弟子道:“你再换个人挑战吧!这个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想当初他们在明镜台的时候,自颜丹青知道了每逢初七会有擂台赛之后,他就成了每月固定的第一名。而第二名也固定是顾千的,他和墨简为了争第三名可没少拌嘴,但最后总是败给白术,在第四第五名间换来换去。
听自己义父如此评价颜丹青,鱼末不禁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不服,上前道:“弟子鱼末,挑战萧燃。”
“……”颜丹青看了眼右边擂台上指导着台上弟子的顾琰,笑了笑,回道:“我答应了别人,决不应战。”
念起劝鱼末道:“燃公子大病初痊,不易应战,以后还有机会,你也不急这一时。”说罢,鱼末握了握拳,终究是又松开了,点头同意。
然而鱼末是被劝了回去,台上那名弟子却仍在坚持。
那边,顾琰结束了指导朝颜丹青这边走来,他这一走,那边擂台下的人“哗”的也跟着他走了,围在台下等着这边开战。正好,此时左边的擂台赛也结束了,慕容菱悦不屑的看了一眼被她打得捂着心口站不起来的弟子冷哼一声,把剑立于台上后也来了他们这边观战。
片刻,中间擂台下就围满了人,都等着看台上的弟子挑战。陆怀序见人多了,再次高声道:“弟子陆怀序,挑战萧燃。”
颜丹青苦笑,他马上就要被顾琰看穿了,就不能换个人?
台下没人应声。
慕容菱悦是不认识萧燃的,因急着看擂台赛,便问道:“萧燃是谁?在不在啊!应不应战吭个声啊?”
“咳咳……”颜丹青干咳了两声,看了眼鱼浅。
鱼浅会意,对陆怀序道:“不准,换人挑战。”
明镜亦非台挑战向来是没有不准挑战的,只有不应战的,弟子们不明白了,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有弟子开始起哄了,见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忍不住了,跟着起哄起来。
鱼浅控不住场面了,小声对颜丹青道:“你要不应付两下,别出手?”
颜丹青也小声道:“你是让我上去挨打吗?”
顾琰从一旁走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也跟着他看去。一弟子看见了站在鱼末和念起身后躲着的颜丹青,对众人道:“萧燃在那。”说着,便指了过去。
见藏不住了,颜丹青黑着脸从他们身后走了出来,小声对顾琰道:“都怨你,你要是不过来,他们是看不到我的。”
顾琰问道:“要回去吗?”
颜丹青是不想回去的,他还一个擂台赛没看呢,就这么回去了不后悔,试探着问道:“我能上去打一局吗?就一局?你就当我躺久了上去活动活动。”
因顾琰正在和颜丹青谈话,众弟子也不怎么起哄了,他们都以为是昀灵君在和萧燃谈论应战一事,便耐心的等着。但台上的陆怀序是等不及了,又对鱼浅拱手道:“弟子陆怀序,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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