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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夺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旖旎梨花
“慕安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霍彦朗的声音也变得沉了许多。
他这个样子,红了眼睛像一只困兽。
她还没有这么控制不住,和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过。哪怕上一次闹着和他解除婚约,也不过是因为心里的那一根刺拔不掉,而现在则是要开始质疑两个人了吗?
“慕安然。”霍彦朗突然抑制着脾气,“我那么努力,把你放在心里那么多年,终于守到了今天,你成为了我的妻子,千里迢迢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
“有些事你说不明白,而我也有些事不能告诉你,但彼此留存着秘密,是为了让两个人走的更远。你相信我,有些事情总是能解决的。”
哪怕,至少让他出了心里这口气再说。
慕方良不赞同他们在一起,大约是猜到了他究竟是谁。
可他身上也背着两条人命,整个霍家家破人亡,他不可能放手。
早在司启明问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总有一天会走到今天,他要慕安然,又要慕家亡,可世上哪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情。他和慕安然迟早要走到这一步,当慕家发现一切都是他做的之后,肯定会竭尽全力阻止,只是他不知道慕安然今天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
她竟然开始怀疑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了。
仅仅因为不被支持吗?太艰难了,撑不下去了?
霍彦朗沉到了极致,反倒笑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安然,如果你想退缩想放手,绝不可能,我不会允许。你今天想得太多了,听我的话,乖。”
早上打电话时两个人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霍彦朗整个人都变得深沉,他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没关系,慕安然心情低落不想说,他查也会查出来。
低沉似是哄慰的语气:“太晚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睡一觉就好了,你别胡思乱想。”
慕安然别扭地移开头:“我没有胡思乱想。”
霍彦朗不知道她最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要么盯着窗外发呆,要么一个人面对慕家这些人。她总算知道不被接受的爱情是多么难熬。
如果没有今晚的事情,那么还有其它事情。总之,只要有一点点蹊跷,总有人会让她心底的那道裂痕放大。换句话说,苍蝇不叮无缝蛋,霍彦朗到底做了些什么,其实她虽然不肯相信,但不也是有所察觉吗?
“霍彦朗。”慕安然突然抬头,她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真的爱我吗?”
或许真的爱吧,但是不是十成十的毫无保留,那就不好说了。
就像他说的,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一些秘密,只是不知道那些秘密是不是能让两个人走得更远。她知道了那些背后的事情时,是感动、感激,还是害怕,惊恐和厌恶呢?
慕安然忽然就觉得今天看到的那一幕,不算是什么事儿了。比起他们当前的问题,就算有别的女人插足在中间,又算得了什么?
或许不管爱不爱,他们都很难在一起。
哪怕有结婚证也没有什么用,心里的枷锁那么重……
慕安然红了眼眶,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霍彦朗手上突然用力,扼起慕安然的下巴,力道不算重,却透露出他心底的烦躁。
霍彦朗盯着慕安然一会儿,他又敛下了气势,变得温柔:“安然,不要这样。”
“相信我,什么都可以解决,嗯?”
“你要是被关着难受,我带你走。”
“不要!”
慕安然抬头:“霍彦朗,你大概还不明白,就算是走,我又能走到哪儿去呢?我身上流着慕家的血,我和慕岚骨肉相连,慕方良是我爸,他们一天不同意,我哪怕是走,也不会过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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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夺婚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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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今天看到的那一幕。
不管是不是误会,始终是一根刺,就算今天真相不是这样,那么改天呢?五年,十年后呢?在这个上了床也没有结果的年代,有谁敢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爱情能够矢志不渝?她信霍彦朗,可也不信霍彦朗,至少不打算把话说得那么死。
慕安然红着眼眶:“就这样吧,我累了。霍彦朗,你回去吧!”
“还有最后一句话,我想对你说。”
“你说。”
“明天我爸的官司就要开庭了,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
霍彦朗揽着她的突然手一僵,他沉了声:“睡觉吧。”
慕安然心底一慌,又要瑟瑟发抖,到了现在,霍彦朗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好,我睡觉。”慕安然道。
她原本就是要睡觉的,只是没想到霍彦朗会来这里。
今晚见了他,她的心也快死了。
霍彦朗幽沉的目光雾霭沉沉,往常锋锐的眼底揉着一丝忧愁与阴郁,看起来隐忍复杂,深沉得惊心动魄。
过了很多年以后,慕安然想起今夜霍彦朗这个眼神,都还觉得心悸。
无数个雨夜她翻来覆去再次惊醒,只会觉得命运弄人。
所有的误会都只是一出编排好的戏,而他们即将走向的终点,才是一出悲剧。
曾经有多爱,到后来伤的就有多深。
订婚宴是一场筹谋好的局,虏获了她,也报复了慕家。
但到底是仇恨重要,还是爱情重要,那一出戏究竟为了什么?什么为主,什么为辅,只怕连霍彦朗也早已分不清了。
此刻,霍彦朗看着慕安然,他看穿了她刚才那个问题的意思。
胸口沉沉堵着一口气,但他却不知从何说起。肩膀上还有一个枪眼愈合后留下的疤,很多事情早已经不是慕安然想象得那么简单。都怪他一直将她瞒在鼓里,这样也好,知道的越少承受的越轻。哪怕误会也好,总比知道真相后苦苦挣扎。
和慕安然在一起后,他浅眠,极少睡过一个好觉。
深夜起来抽烟,给戚风打电话也不是没有过,很多事情她不曾知道。
他看似完美强大,但是给慕安然撑起一整个天空的同时,那些阴暗的情绪在他心底撕扯着,密不透风,他也受尽煎熬。很多情绪和感受,只是藏得深罢了。
“慕安然。”
霍彦朗叫了她的全名,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慕安然心里一惊。
很久没有听过这么生疏的称呼了,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
“霍彦朗……”慕安然干巴巴地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哑声,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比看得透彻要更安全。这句话,你明白我的意思?不要深究那么多。”霍彦朗探出修长的手,在慕安然脑袋上揉了揉。
慕安然整个人一僵,所以这话的意思,让她不要管吗?
哪怕慕家依旧不同意他们俩人在一起,哪怕她累了,撑不下去了也不行?哪怕她误会他,看不穿他,也可以?总之不要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安然沉沉抽了一口气,“霍彦朗,我做不到。”
“委曲求全我做不到,浑浑噩噩我也做不到。你喜欢我么?你真的喜欢我么?还是,结婚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呢?”
“霍彦朗,你爱我哪里?”她深深抽了一口气,“喜欢我当年救了你吗?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如果喜欢的是当年救了他的她,那么爱现在的她就爱得更少了。
霍彦朗突然松开了摸在她头上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却利落地收手,“安然,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么多年后见到你的第一面?”
慕安然:“?”
订婚宴上吗?
霍彦朗仿佛看穿了慕安然舌尖上的话,他沉沉道:“不是订婚宴。”
是刚从法国回来的时候,他终于查到了她,当天下午背着薛北谦,给薛北谦放了假,他来到了慕家门口。多年后重回慕家别墅这个片区他心悸难忍,每次踏入这个区域就想到他十七岁时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父亲跳楼,母亲抑郁而亡,他家破产负债累累,追债的人上门打他,所有亲戚自动断绝关系,孤立无援。身无分文,饿得有上顿没下顿,甚至只能撕掉法院的封条,躲进空荡荡的家里避雨。
那时他已经是报纸上刊登的海归精英,开着价格不菲的跑车到慕家门口,这一户人家里有他的仇人,可也有他最爱的人。那一天恰好是周末,慕安然从b市回来,他查过她的航班,知道她一定在家。慕家的佣人正在给院子里的草坪浇水,慕安然穿着一条背带牛仔裤,把头发高高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就这么笑盈盈地站在草坪上从佣人手里接过水管。
佣人急忙说不用,可她依旧笑得一双眼睛都弯了,像是天上的月牙。
这女孩长大了也和之前一样,热情又多管闲事。明明是佣人的工作,她却抢着帮对方做,拿着水管将院子里的草坪里里外外浇个遍。似乎觉得不够尽兴,还光着脚丫在地上踩来踩去。
那时候的慕安然是无忧无虑的。
“有一天下午,你在你家院子里笑得很开心。”
慕安然一怔,完全没料到霍彦朗会这么说。
“不是订婚宴吗?”她哽了声。
霍彦朗目光深邃,“订婚宴?呵。”
订婚宴只是他知道慕安然身边有宋连霆后,不得已设下的一个局。至于慕家,不管有没有订婚宴,他都一定要收拾。
“订婚宴上,是我第二次见你。安然,很多事情原以为你所想象得复杂,我说过我足够强大,所以根本不需要你牺牲什么,明白我的话?”
“以后也别说什么撑不下去之类的话,没有人需要你去做什么。他们不同意,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同意。”
“什么办法?”慕安然嘴角又有些苦涩。
告慕氏,告慕方良,让慕家破产吗?
慕家没了能力,所以只能依附于他,这样就没有底气再反对了。那她呢?她算什么?
还有她今天看见的那一幕。
“霍彦朗,你别这样。”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慕安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心里也发慌得很。
霍彦朗什么都没说,这一刻只是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今晚他过来,还以为能够和她好好地说上几句话,结果却是说了这些,有些话他不打算说,也从没想过要说。
“不早了,休息吧。”
今晚说了这么多,全都是意外。起源于她莫名发起的脾气,他想抚慰她却不知从何抚慰。
霍彦朗拿起了手里的花,一束粉色的香槟玫瑰。花束并不大,也没有多刻意,纯粹是很想见她,所以打算买来看望他的新婚小妻子。
慕安然盯着这束花,心头发酸。不张扬而温馨的颜色,像是婚礼上的手捧花,没有太多复杂的包装,只有一条浅白色的缎带捆着,扎成一个蝴蝶结的样子。慕安然想接,可是又想起了今天在擎恒集团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女孩也凑得很近,和霍彦朗贴在一起。
两个人最后在休息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还有那个女孩刻意从大楼里看出来,目光遥遥落在她身上挑衅的眼光。
“你拿回去吧,我不要。”慕安然硬了声。
霍彦朗目光深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他很少对她这么严厉。
估计今晚触及了他的底线。无论如何,她不应该想到放手,更不该质疑他。谁都可以否定他,唯独慕安然不可以。
突然,霍彦朗伸出手,拥住了慕安然的腰。
慕安然又被迫被霍彦朗揽进怀着,闻着他衣间的清香味。两个人贴得这么近,她甚至能看到他衣服上的小皱褶,他还没有梳洗,从公司下班后就直接过来了。慕安然下意识像推开他。
霍彦朗沉了声:“安然,我是你老公。”
“老公”一词在慕安然脑袋里炸开,是啊,她是已婚的人了。
而霍彦朗是她结婚证上配偶一栏的人,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慕安然白皙的脸更没血色,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断了翅膀的蝴蝶。曾经她以为“老公”这个词是甜蜜的,现在只剩下心痛了。
就像她说的,两个人被迫分开了一阵子,她开始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而她的所有努力似乎也没有成效,变得好陌生。
或许事实并不是如此,他一直在关注她,派人保护她。两个人也偶尔通电话,可是没办法,这几天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此时被慕岚砸伤的额头还没好,隐隐泛疼着。许多事情在她心里揪成了一团麻花。
慕安然突然很想哭:“霍彦朗。”
“嗯?”低沉的尾音稍稍上扬,探究。
她又想说些什么?否认他刚才的称谓?还是又要说些什么伤人的话?
意外地,慕安然说:“这几天我想静一静。”
“最近我爸的案子也要庭审了,如果你帮不上忙。”声音重了些,“那我想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了。”




步步夺婚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主动送上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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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霍彦朗整个人一沉:“连我也不见?”
“对。”慕安然咬着唇,“连你也不见。”
霍彦朗眼底的暴风雨卷席而来,整个人站在慕安然面前。他个子太高,所以一下就将她身前的月光挡得严严实实,慕安然只觉得眼前一黑。
数不清等了多久,就在她以为霍彦朗不会再出声的时候,只听到头顶上传来的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好。”
“安然,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慕安然的心蓦地空了一块。
“呵,慕安然。”
霍彦朗沉着声,突然退了一步:“你真是长进了。”
两个人又重新拉开了距离,慕安然面前终于有了光亮,可这微光之下,她终于可以看清霍彦朗的表情,只见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从她说了那些话起就一直紧绷着,从哄慰变成了漠然,带着一些深不见底的冷嘲。
霍彦朗没再说什么,只是突然把花一放:“东西我放这里,你好好休息。”
慕安然咬着唇,花瓣这么鲜艳,她却只觉得刺目:“霍彦朗,我不要,你带走。”
这些花儿她要来干吗呢?放着,看着,只会越来越难受啊。
霍彦朗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整个人让慕安然陌生得很。这样的他,她很久没有见过了。
霍彦朗沉声:“别闹了。”
“我回去,我让你静一静。”
霍彦朗说完,颀长的身影在楼道里被拉得老长,他果然没再逼她,甚至刻意没有看她一眼,深沉的眉宇间夹杂着忍耐,他转身就走。
无数次强逼她,自从她回来以后,他不再强势对她。现在心里有零丁火气,都被他一点点摁灭了,暴躁被揉成温和,霍彦朗唇角拉扯成一条好长的线。
慕安然看着他唇角的线,一直盯着霍彦朗。
他果然把带来给她的花放下了,然后果真转身就走。
平稳的脚步声一声声传来,霍彦朗脚上的皮鞋和楼梯摩擦碰撞出清脆而低微的响声,昂贵的软底鞋发出的声音并不会太刺耳,可慕安然觉得心里还是蓦地空了一块。
慕安然的身体一点点发冷。
她刚才睡不着觉,现在更是彻夜难眠。
慕安然可以听到楼下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就像风划过长夜,在她心里头拉出一道口子。
……
早上,慕安然起来的时候意外发现别墅里没有人。
这几天她被关在这里,每一天都有很多人守着她,别墅里的佣人就有四五个,还有守在别墅外头的安保,至少有六人。
此时,半山别墅空空荡荡,好像一夜之间把人几乎全撤走了。
“有人吗?”慕安然走下楼梯。
“慕小姐。”等了好一会儿,意外地,有一道声音从厨房传来。
慕安然微怔,走了过去。
厨房里只有一位佣人在做早餐,女孩年纪不大,和她一样的岁数,是从家政公司应聘过来的。这几天慕安然被关着,心情不是很好,没有与她们有过多的交流。
佣人看到慕安然脸上的表情,她道:“慕小姐,今天早上慕总打电话来,说让您醒了以后吃早餐就回家吧。”
“回家?”慕安然一愣。
小姑娘抬起头,露出尖尖的下巴:“是呀,保安都撤走了,其他人也走了,只有我和另一位阿姐留下来给你做早餐,做完早餐我也走了,慕小姐您可以先上楼收拾东西,吃完早饭有人开车来接你。”
慕安然走上楼,看着装潢精致却陌生的房间。
她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左右,来的时候空手而来,走的时候,哪有什么东西带走?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只是心情复杂地上来看看。
蓦地,慕安然看到了墙边柜上放着的玫瑰花。
慕安然心里头又猝不及防地疼了一下。
用完早餐后,果然有一辆车子停在院子里,车子的车牌号是慕氏的公务车,慕安然上了车,车子停在了慕家门口。
柳眉在别墅里,听到车声便从里头走了出来:“安然!”
慕安然一下车,撞上了柳眉关怀的视线,慕安然的眼睛顿时湿了一下。
慕安然喉间有一口气哽了哽,最后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很久没有见到的柳眉,喊了一声:“妈。”
柳眉顿时心里难受,她想说什么,最后却欲言又止。
“回来就好,我今天才知道你爸竟然……”柳眉刚知道的时候觉得匪夷所思,心里头难受的不行。后来劝说了慕方良,慕方良心里有别的决定,这才决定把慕安然放出来。
柳眉看慕安然疲惫的样子,她心疼道:“累了吧?快上楼休息。”
“嗯。”慕安然没多说什么,只是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样的楼梯,一样的格局,从去b市开始,就没再回来过。这几天她在半山别墅过的日子,就像梦境一样。
此时,慕安然看着自己的卧室,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慕安然喉咙有些干痒难受,她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这个房间里,霍彦朗和她一起待过,留藏着她不少关于霍彦朗的记忆。
她从厌恶他到喜欢他,从喜欢他到深爱他,当初发生了慕岚那件事后,最后却不得已在这里和他分手。后来,两个人历经千辛万苦又在一起了,之后就没有再闹过矛盾。昨晚,是复合后的第一次。
慕安然走到桌子前,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这么贴心吗?决定还她自由以后,连手机都给她了。
可是,现在这种时候,自由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用吧,毕竟她哪都不想去。
慕安然拿着手机出神,心里头百感交集,她看着自己的床,艰难地挪动了步伐,整理自己的东西。她从半山别墅回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唯一只带了一件东西。
慕安然从一个大袋子里把花束拿了出来,此时把这束花放在书桌上,慕安然眼前一晃,想到很久之前霍彦朗轻抵在她身前,把她按在书桌上翻来覆去吃抹干净的画面。要离开霍彦朗,她不舍得。可不离开他,又两难取舍。
慕安然眼眶有些湿,霍彦朗带来的花,她嘴上说着不要,却又不舍得丢掉。
此时将花抱在怀里,清香味扑鼻,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更难受了。
突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阵震动,慕安然心抽跳了一下。
这个号码是她私人的号码,好多天没开机了,此刻会是谁打来的?
萌萌吗?
慕安然低下头看,发呆了一下才拿起手机,跃入眼帘的是一串陌生号码。
慕安然迟疑了一下没有接,对方挂断了一次,再打了第二次。
慕安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电话接起了。
“您好,是慕安然……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对方说话犹犹豫豫的,吴侬软语,格外温柔。
对方言语里的犹豫,比她更甚。
慕安然有些捉摸不透,对这道声音没什么印象:“您是?”
“我们不曾认识,但我知道你,我……其实不应该给你打这个电话,但将近一年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慕安然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知所然:“您到底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慕安然小姐,你抢了我男朋友,我想约你出来谈谈。”
慕安然人生中倒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愣了一下:“男朋友?”
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娇软,比她更可怜的样子:“霍彦朗。”
慕安然顿时一僵,拿着电话的手也微微一收,看着怀里的花,“你是那个女孩吗?”
“你知道我?”
电话那头的慕婉苒意外了一下,心跳加速,有一些得意。
慕安然听出了对面的人声音里的得意,显然这个电话是故意打过来的吧?是要见见吗?
慕安然脸色有些白,但目光从容坚定,“好呀。”
她就这么应允了,倒换成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没想到慕安然那么痛快。
她以为,慕安然应该发愣,然后难受好一阵子才对。
慕婉苒定了定心绪,逼着自己说道:“那好,一会十点钟,我们在‘万象主义’七楼的一家叫普罗旺斯的咖啡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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