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可怜巴巴
但是每当两人坐在餐桌上,无论他做了什么菜宋锐都不挑,每一顿都把东西吃完。一次次不遗余力的捧场,就这么把程皓的厨艺给捧起来了。
在北京的时候每天过得也辛苦,但是程皓一天忙完下来,却一次也生不起想要走到炉灶前面去的念头。
现在回想起来,他反倒不觉得那段日子是印象中看起来那么苦巴巴的样子。但是如果没有宋锐在,那段日子他绝对是撑不过来的吧。
人生穷苦,而你是礼物。
*
程皓回过神来。
他的脑子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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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处于盛怒中而没有发现,宋锐他今天和平时不一样。他也说不好,还是跟以前一样面无表情的脸,两人的关系却像是疏远了。
即使听完了程皓的解释,看起来却没出现程皓想象中的反应,两人中间始终隔着那么不痛不痒的一点距离,让人触摸不到。
他从一进来就该想到的,宋锐确实和平时不一样了。程皓知道他不擅长表达,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宋锐这个人,和外界本身就隔着一道无法沟通的鸿沟。
等到他终于意识到今天的宋锐比平时更冷更没反应了这个问题,他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像是“喜欢”这么情绪外露的词从他嘴里说出,丝毫不能让人怀疑里面沉甸甸的重量,听起来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那两个字带着烫人的温度,熨进人心里去。
那他也一定很痛苦。可是他的情绪悉数封藏在一个严丝密缝的密封罐里,所有的都由自己来消化。程皓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从他的角度一直都没办法理解那道沟壑的存在。
然而宋锐把自己的喜欢团吧团吧抱在怀里,自己跨过那道沟壑来找他了。
现在在跟他道歉。
程皓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急急地开口,关键时刻舌头就死活都捋不直:“我、我、咳……”他的上下牙齿随即也磕到一起,嫌不够乱。笨到程皓自己都想揍死它们。刚才语速过快的发音是:“屋、哦……”像是含了什么东西在囫囵说话。
他立刻闭上了嘴。
宋锐没听清:“……?”
心生绝望的程皓一看宋锐在问他,心跳得要飞出胸腔。他告诉自己,要稳住,转过头冷静地对他道:“我说,哦。”几乎是一说完就想给自己耳刮子了。
两人并肩坐在一块,宋锐安静地看着他。不说话时,他的嘴角是微微下垂的,眼睛里有一湾温柔又冰凉的水。
行吧。程皓心一软,现在也该他做点该做的事情了。这次不能再失手。
他尝试用手摸上对方的脸,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抛开别的不说,单看宋锐这张脸还真是好看得让人嫉妒,轮廓分明,挺鼻薄唇。像这样近距离看,杀伤力也只会更大。
只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力气,宋锐就被带了过来。程皓偏过头,用自己的唇去够到他的唇。毕竟他是第一次想要强吻人,要找准宋锐的唇的位置。
程皓哪里有什么主动接吻的经验。他的下唇紧张地压到了宋锐的上唇,软的。随之感受到了硬的牙齿。
吻错方向了。程皓脸上迅速发起热来。
宋锐的那双眼睛很漂亮,睫毛浓黑,瞳仁明澈。在他纯情如斯的目光下,程皓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怎么能这么丢人啊!
即使是个失败的吻,程皓依然很明显地感觉到宋锐的身体都颤了一下。
一秒钟的反应时间过后,程皓退开了一点点距离。他假装经验很丰富的样子,镇定地将摸着对方的脸的那只手换个姿势,转为掐住了宋锐的两边脸,把他的嘴挤成小鸡嘴的形状。
宋锐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向中间被挤压成有点搞笑。
不过这样比刚才好瞄准多了。
他一直看着程皓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被捏住了脸,宋锐只能用眼神询问:哥?确定是这样?
程皓感觉自己现在的脸肯定红了。他都没好意思再去看宋锐虽然脸被人捏着但是依然纯洁的眼神,第二次狠狠心亲了上去。目标很明确,这次应该没有问题了。
除了上一次的不算,这次算是初吻了。程皓松开手。紧张地把舌尖探进宋锐嘴里,触到他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湿软。
因为程皓是第一次亲面表白这种状况,不知道现场是这么紧张的。这两人的心态就像小学生一样,笨拙又努力地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心意全盘托出。接吻的时候,更像是两只奶味的小兽在不得章法地互相啃咬,谁也亲不过谁。
虽然生疏,但是耐不住吻得投入而热切。不比程皓,宋锐这个年轻人火力旺,身体里的火一点就着。程皓要呼吸不过来了,对方却像是从他嘴里吃到了糖似的不依不饶地追着他咬。发出的啧啧水声听得人耳热,程皓好不容易才分开了一点,那边宋锐就又锲而不舍地缠上来,他还企图伸手按住程皓的后脑勺。
程皓真的要缺氧了,他狠吸一口气,一把把宋锐给推开了一点,快速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自己连忙趁机大口呼吸。
空气总算重新回到了身边。程皓才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他刚才被吻得倚着靠背快要歪倒在沙发上。
两人此时依然离得很近,呼吸相缠,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过了一会,程皓对他说:“宋锐,听我说,这个不叫喜欢。”他的表情是郑重其事的,说话的时候却是轻之又轻,像是在小心地抚摸一个肥皂泡:“我爱你,宋锐。”
宋锐一怔。
他在那双黑色的瞳孔里面看到了一丝无措。程皓的手不再捂着他了,移到耳垂的地方轻轻捏了捏。
“我爱你。”
宋锐盯着他看,如果不是耳朵上轻柔的触感,他甚至都要怀疑这是在梦里。程皓见他他看着看着就眼神懵懵地凑了上来,想要重新吻一次。
“对不起,”程皓不知道为什么,前面都好好的,说到这句话时突然有点哽咽
“我好想你。”
下一刻就被一个缠绵湿热的吻不管不顾地堵住了。程皓鼻子酸酸地接受了这个吻。
他知道,他做错了。从他做出选择开始,之前的那一段痛苦的离开和纠结都没有用了。
程皓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上学时是从来不拖欠作业的好学生,上班时就是从不迟到早退的好员工。养孩子最省事的方式就是教他要“乖”,而程皓就是这么一路长大的。所以他这个人即使到了现在也没什么个性可言。
所以,如果有一件事是他宁愿犯错也一定要去做的,那么它也一定值得。
他再也不会后悔了。他再也不想后悔了。
*
“喂,深睿,”程皓站在阳台俯视楼下的车流,对电话里的人说“我今晚不回酒店了。”
那边的商深睿也是在酒店待得无聊,程皓的电话刚打过去就立马接通了。听了程皓的话,商深睿语带不满地抱怨:“不回来?你就把我一个人撂这啦?”
这样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酒店了,好像是有点惨。
程皓心虚道:“我有事。”其实就算他人在酒店,顶多也就是陪着商深睿一起无聊而已。
“你就这么对你上司吗?”因为香薰和油的环绕,男人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平时没有的慵懒“好无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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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还有更无情的事情没有说出口。
商深睿一听就知道,程皓这是和家里人和好了。技师做完背部按摩,商深睿让人退了下去。他在按摩床上翻了个身,想了想,说:“你出来,哥哥带你快活去。”
“什么?”程皓已经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会做人了。一般到异地出差的这种情况,身为下属的他是不是其实应该给老板找一个人泄火,这些潜规则他也不懂啊。
那边商深睿轻笑一声,声音像就贴在人的耳畔:“可以干很多事情哟~”
程皓听得耳朵有些痒,他把手机离远了一点,问:“……你很饥渴?”
商深睿喝了口鸡尾酒,对那边说了句:“你又不回来,我当然饥渴了。”
程皓在电话那头顿了一顿:“深睿,我跟你说正经的。”
商深睿听到他语气一变,都开始叫名字了,刚才还不正经的氛围顿时一扫而空。只听程皓继续说:“这次我想辞职了。”
刚才空白的一瞬间,隔断了谈话前后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他的语气变得认真,显出他不同以往的严肃态度。程皓接着又说:“很抱歉。”
一句话里意思再明了不过,商深睿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手上紧紧地握着手机,却没说话。他想不通,为什么程皓只是回去一趟,事情就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他问:“怎么……你在开玩笑?这么突然?”
“不是开玩笑。深睿,这是我自己的原因。”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在商深睿听来简直冷静得过了头。
因为程皓进来时的特殊性,他签的合同和别人的不太一样。他那一份正式的员工合同在一个星期前已经到期了,而因为赶着回来过年,他们还没来得及签新的。
所以他现在的去留理论上来说都可以不受约束,由他自己决定。然而实际上,或许没人会在这种时候想要离开他们团队。他们一群人苦苦熬了那么久,现在正处于好不容易熬出头的阶段,他们的软件现下的发展形势被大多数人看好,或许。换句话说,现在正是坐等割劳动成果的时候,没有人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离开。
商深睿心里渐渐生出了几分烦躁。他沉默了半晌,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你考虑清楚了?”
“电脑里的东西我会全部都处理好的,还有后续的交接工作。”程皓说。
程皓等了许久,才听到那边商深睿意义不明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一句话喜怒不显。现在这么一听,其中上位者的语气还真是明显。以程皓跟着商深睿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来看,老板听完了他的话,现在的心情是不太愉快的。
他不仅对老板招待不周,现在还要炒了老板。也对,能一起走到现在的几个人都是好不容易一起过来的,少了谁都是一笔损失。现在突然说要离开了,任谁都会感到不快吧。
电话那边的商深睿继续说:“理由呢?”
程皓突然就有了一种身处会议上轮到他站起来发言的感觉:“我觉得我还是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我能理解为,你现在是决定放弃了它的将来吗?”
“它”就是他们这段时间的心血,当初他们一群人都对这个孩子一样的“它”寄寓了一飞冲天的厚望。
程皓心情重重一沉。他说:“对不起。”
“为了避将来的麻烦,”商深睿幽幽地说“你确定是自愿要离职的,对吧?”
“你现在最应该说抱歉的是自己。”作为谈判桌上的好手,商深睿深谙其中之道,适当的欲擒故纵这招对于动摇人心一直都很有成效。
然而程皓的声音里依然清晰:“我清楚的。”
商深睿握着电话不语。话不用说尽,可以感觉得到的是,程皓这一次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只是早上回了一趟家,在同一天的下午就急切得要跟他提辞职了,而且还是在电话里说的,这个人就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我明天去酒店退房,你有空的话到时候一起吃顿饭吧?我请客。”程皓说“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好啊。”
挂了电话,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座城市的夜景,瞳孔里倒映出细微闪烁的灯火,那里面却是一点笑意也无。
个人原因……又是因为那个弟弟了。说起来,当时程皓肯千里迢迢地来入职,当时也是因为他这个弟弟吧。现在看起来,程皓对这个弟弟真是关照得过分。
商深睿眯起眼睛,目光似乎穿过眼前的夜景,看到了记忆里那个气质冷峻的人。他对这个沉默的弟弟生出了一点兴趣。
他以为自己已知道程皓对这个弟弟有多在意,结果是在意得有些过头了。连辞职这种决定都那么急迫。
没关系。很多时候,把一个决定做得太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
随处可见的垃圾堆,一身皮癣的土狗趴在上面拱来拱去。孱弱的电线杆子在路上歪立成一排,视野里的每一个墙角都长乐苔藓。已经临近中午,大太阳高高地照着,而这片街区还没到它一天之中醒过来的时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间店面开了门。
就在这条街拐进去的一个店面前,生锈的卷闸门被暴力地敲得一直在响,铁片轰隆隆的像是屋子前不依不饶地打雷,一声声催命似的。持续不断的巨大噪音闹得整条街都不得安宁。
终于,哐哐的敲门声还没断,有个细瘦的年轻人从里面把卷闸门撑了上去,又是哗啦的一大声,不比刚才敲门的声音小。他粗声粗气地问:“吵吵吵!……找谁哇?”
被外面的正午阳光一晃,没睡醒的眼睛要劲地眯成细缝才能看清面前的几个人影。
门一卷上去,领头的男人用手掩了一下鼻子,他不耐烦地问:“宋培红在不在?”
年轻人一听,直接娴熟地朝里面吼了一句:“宋培红!有人找哇!”
他吼完就自顾自地走了,路上打了个呵欠,兀自留那几个人在门前站着。门开了一半。室内有一种像是地下室的晦暗,里面的空气中的陈年烟味经久不散,还有一股子奇异的类似腐臭的味道,像是很多年没洗澡的老人身上的气味。里面随便地摆着几张牌桌,上面东西散乱,烟灰缸里面挤满了烟头。
又过了有一会。从阴暗的里间出来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她也是刚被那阵哐哐的砸门声吵醒的。
店里此时站着几个完全没见过的男人,几双眼睛齐齐地盯着人看,莫名阴森。
宋培红又哪里是那种第一次被追债的人?看他们的架势,她心里留了个心眼,没有走到门边,在离他们还有几步的地方站住了。
“宋培红?”最前面的男人穿着齐整,就是说话的语气让人恶寒。宋培红只觉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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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从那人嘴里说出来听着不舒服极了。他继续说:“你倒是会享受。”
“我们是来通知你,钱该还了。”
宋培红虽然人没睡醒,但是还是不影响她的听到还钱两字。她刚想扯开嗓子理论,男人利落地在她面前抖开了一张纸。
“你放屁!老娘欠个鬼的钱!”
上面的字迹像是儿童随胡乱拼凑起来的简笔画,最上面歪歪扭扭的三个大字,此时看起来依然显得滑稽“保证书”。
宋培红看到那张纸,将信将疑地眯起眼睛辨认了半晌,才确定了纸上面画的那些东西是她的狗爬字。
她回想起来,程皓当时只差一步就要走了,后来又折回来说要提个要求。而她当时眼前都是那块触手可及的肥肉,迫不及待地就答应他写了这么一张东西。
“这是你和程皓之前七万块钱交易往来的结算依据,那笔钱最后并没有如上面所说的用来交付房贷。”
“宋培红,从你私吞了那笔钱起,你和程皓之间就构成了有效的债权债务关系。我们公司现在是你新的债权方。”
“什么跟什么啊!谁欠的钱你们找谁去啊!”宋培红一听就不干了,什么欠钱,什么债权,真是什么话都让这人说完了!她根本听都没听过,这些怎么可能和她有关系!再说了,她现在哪里有钱还这笔凭空而来的债?
她刚要开始死不认账,没想到这些人的无赖程度比起她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我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呢?”他光是看这个女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极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对后面的人吩咐“干活了。”
到底他们那边人多势众,而且就算他们真的在这里对宋培红动起手来也没有人会帮她,极有可能还会嫌她砸了东西让她赔钱。他们一上前,宋培红就吓得一连倒退几步,动作狼狈,带倒了把塑料椅。引来旁边刚才那个年轻人的侧目。
她慌不择路地连退几步:“等等!”那些人越走越近,她尖声大叫起来:“等一下!我要见程皓!”
男人没料到这个女人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胆小,他好心地补充了一句:“已经跟你说了,他把债权转让给我们,现在我们才是你的债主。听不懂人话吗?”
“带走。”
冷硬的两个字,像是会漏电一样直触到了宋培红的神经。因为熬夜和赌博,她的眼窝不正常地凹陷下去,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一点正常人的神采。即使此时惊惶地瞪大了眼睛,也只能看到那浑浊无神的眼球。
在九零年代的时候这里曾经大规模地兴起过一种字花赌博,也是当地玩得很凶的一种地下赌博,出过的人命不在少数。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这种赌博早已有其很成规模的集团,即使到了现在,在他们这种灰色地带更是病毒一样四处滋生。
宋培红一个老赌鬼,早在程皓搬来之前看得手痒心痒,只是苦于手中没钱。这也是她拿了钱之后跑不远的原因。
“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强奸啊!救命啦!”
男人平时的一大兴趣就是展现出他并不存在的风度,尤其是在这些声嘶力竭的人面前:“不好意思,我们还真对大婶没什么兴趣。”
“不过你要知道,让一个人还钱的办法还是有很多的……”他言犹未尽地笑了一笑。最喜欢看人们濒死挣扎的蠢样子了,让人心情舒畅。
“比如说,一天不还就拔一个指甲……指甲没了就用手指抵债。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有钱还的。”
他说完,不再多留,满不在乎地出了门。
宋培红两腿颤颤,早就站不稳当了。她深知这些人讨起债来根本不是在跟人开玩笑的。被拖出去的时候,她顿时从身体里爆发出一种更为撕裂难听的声音喊着:“我要见程皓!让我见他!让我……”
旁边立刻有人踹了她肚子一脚。刚才还状若疯癫的女人难听地哀嚎一声,老实了下来。
男人凉道:“还是省点力气吧。”
说着,他踱步先出了那道半开卷闸门,后面的人拧着一个人也跟上去了。
男人取出口袋里的手机,放到耳边道:“程先生,听到了吗?”
那头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你……悠着点,别把人弄死了。”
宋培红早就在惊吓和挣扎中两眼一翻,晕过去了。男人回头瞥了不省人事的宋培红一眼,说:“哦。”
*
中午本来和宋锐说好要在家里做饭的,但是商深睿这里出了点麻烦事,连人都进了医院。程皓接到电话便匆匆出门了,看样子午饭时间是赶不回来了。
商深睿出了个小车祸。程皓去看他的时候,他的左脚踝上被固定了厚厚的石膏,像穿了只夸张的大白袜子,这是骨折了。商深睿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旁边还放着他自己去拿的药,看起来有点可怜。
他哥给他发了一段语音,说他有事情来不及回家,让宋锐自己中午先将就吃点,晚上回去给他做好吃的。程皓现在对宋锐依然是心怀愧疚。为了安慰一个人在家的可怜的小宋锐,他想了想,手指迅速在手机上动作起来。
【哥哥:[转账]?】
【哥哥:[转账]?】
【哥哥:[转账]?】
【哥哥:[转账]?】
宋锐握着手机,他盯着程皓发来的那几条消息看,耳根子暗暗地变红了。这么直白的吗,他哥也太爱他了吧。
他放下手机,过一会,又拿起来再看了一眼。耳朵又悄悄地红了。
他哥好爱他哦。
下午程皓跟他说,要带个人回来和他们一起吃饭。宋锐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那次遇到的人,和他哥一起从机场走出来的,在商场时站在他哥身边那个男人。
宋锐眯了眯眼睛,起身去了隔壁。
于是就在程皓带着商深睿到了他们家门前,开门让人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门内一声字正腔圆、饱含深情的呼喊。
“爸爸!”
商深睿走在前面先进的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看到沙发上那个奶声奶气的孩子,他先是一愣。
程皓都不知道平时吐字都不清的小宝是怎么做到突然变成中央电视台少儿频道一模一样的口音的。
坐在沙发上的宋锐也回身望向门口两人。他的目光落在程皓身上,说:“你回来了。”手上还抱着小宝,就差没脱口而出称呼一句孩他爹了。程皓甩甩头,这莫名的居家感是怎么回事?
此情此景给人的震撼让站在玄关的两人均是呆了一秒,然后商深睿先反应过来。他的脸色有些绿,眼神颇为复杂地转过头看身后的程皓。没看出来,他已经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了……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家庭秘辛?
程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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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他的目光,立刻摆手:“我没有!这不是……”
“爸爸。”
稚嫩清脆的童音小小声地打断了他,小宝吃着手指,似乎不明白平时疼爱自己的爸爸为什么不理他了。
程皓一口老血堵在心头,他转向宋锐:“……宋锐快把小宝抱回去!”不要老是把别人家的孩子用来玩啊!
全程把商深睿一言难尽的反应进眼底,宋锐默默起身,把小宝给送回了隔壁。程皓往小宝手里塞了一盒旺仔牛奶,弄得小孩又闹着要皓皓哥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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