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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超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罗冉尼亚

    樵夫愣在了原地,他好像看到一只穿着衣服的猴头,这是妖怪内讧打架了他想明白后,立马就要跑,可腿脚酸软,竟然使不上力,只能勉强爬行。

    雾气里不断传出嘶吼声和树木倒塌的声响,没过多久,那妖猴破开雾气,撞塌了两颗合抱大树后,狠狠摔在樵夫身旁。

    雪树擦了下嘴角的血渍,目光掠过樵夫腰间的物件,于是伸出了手,说道:“给我”

    樵夫不明所以,还在龟速爬行。

    恶虎又来。

    雪树喊道:“刀!”

    樵夫回头看了眼,只见庞大的虎躯罩住了天幕,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甩手丢出柴刀,然后连滚带爬,只恨爹妈没给他多生两条腿。

    他爬呀爬呀,身后的厮杀搏斗声充耳不闻

    许久后,他爬出雾气笼罩的范围,靠在一块方石上喘息着,正要加把劲起身时,那只妖猴却提着染血的柴刀,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白雾。

    雪树身上的衣物在战斗中碎成了布条,右眼肿成了一条缝隙,左手滴着鲜血,他挪动着步伐,来到樵夫身前。

    后者哆嗦着,不由地心生绝望,躲过山君,却还是要落进妖怪腹中

    呲!

    雪树蹲下身子,将柴刀n地面,然后轻声道:“你没事吧”

    樵夫咽了口唾沫,茫然地摇摇头。

    那妖猴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片刻后,樵夫才反应过来,这猴子说话了,他好像被一个猴子救了

    二郎山高峰那面平滑的岩壁下,一身伤痛的雪树倒在了这里。

    因为前阵子的事,他本打算隔些天,再尝试接触附近的人族村落,却没想到今日遇到了老虎吃人。

    遇到,就遇到了,总归是走出了第一步,只是有些险恶而已

    那妖虎可真是凶残,所幸比师傅差远了。

    雪树费力地捡起一块石头,在岩壁上使劲划了一道,这是先生给他留的课业,每做一件善事,便留下一道刻痕。

    做完后,筋疲力尽的雪树闭上眼睛睡下了

    梦里,他见到了云萝芙,他拿着书卷问道:“先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可三到万之间,不是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七吗”

    云萝芙见他说得天真,眼睛眯成了月牙。

    “对呀,写这话的人可真粗心,雪树以后就要记着,做什么大事,开头的三三两两并不重要,关键在于艰苦漫长的过程”

    白衣书生来到岩壁前,他抬手摩挲着那道血淋淋的刻痕,良久后,微微一笑,便要离去。

    这时,一只羽色青白的鸟儿扑闪着翅膀飘落,她刚一触地,便在一片虚幻的光影中,变成了青发紫袍的小姑娘。

    她抬起宽大的袖口,躬身施礼,然后有些羞涩地遮住唇部,细声细语道:“先生为什么不帮他”

    青阳微笑道:“你们都想我帮他,可他的路只能自己走呀。”

    小姑娘有些懵懂,“大泽乡也算半个灵胜,若没有修士镇守,少不得招惹精怪,别说这里还地近荒原,这傻猴子要庇护此地,以后少不得这种事,先生怎么不授功法,他习得后,辅以兵刃上的功夫,定能压服一方。”

    青阳摇了摇头,“修行对有些人来说,就是舍本逐末,浪费时间。”

    “可是,修行能活得更久呀”

    小姑娘歪着脑袋,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活久无用,但争朝夕。”

    青阳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你自己都懈怠修行,总喜欢飞来飞去,自由自在地玩耍,要让雪树像木头一样,打坐练功,他能把自己一身猴毛揪下来,现在这样挺好,你帮我多看着点。”

    “青璇知道啦,先生放心,他可有意思了。”

    说罢,两人浮空离去,独留雪树梦中呓语:“九千九百九十七”

    几日后,缓过劲来的雪树再次前往猴群,继续他“教书育猴”的大计,路过那天还刀于樵夫的方石时,他身形一顿

    灿烂的阳光下,一套衣裳整齐地放在那里,上面还用柴刀压着。

    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蘋之末。

    一次,糟蹋农田的大野猪追得农民上蹿下跳,雪树去了几回,甚至在田头坐了几夜,田间的稻草人也就变成了他的模样。

    一年,暴雨连绵,万山江决堤,云泽水面大涨,村落遭了水灾,山民见势不妙避到山上,虽说保全了性命,却衣食无着了。

    村民们哭声阵阵,彼时猴群前来,放下了许多瓜果,还领着他们前往铺满干草的山洞躲避雨寒,那晚他们望着山洞之外,心生茫然,只到那身穿衣物的妖猴背着锅灶,扛着洪水里捞出的一袋袋米粮,自雨幕中走来

    雪树接触山民越多,越知道乡野医药难得,难怪当年爹娘隐居于此,还不忘赠医施药,他有样学样,花费了无数时间在医书上,后来,外界不懂缘由的人传言,大泽这边来了一个看病不收钱粮的毛脸大夫。

    山野间倒下的猛禽凶兽,云泽岸边的土坝,那村的桥,这村的路

    春去春又来,四季轮回了多少次,雪树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猴群已翻过十代了,怕是快有两百年了吧,每想起这件事,他就有些灰心,这么久了,还是没教出可以写字,说人话的猴子。

    唯一的成果是,他在猴群里的地位,近乎神明一般,它们本能地听从自己的号令,还能理解一些简单的指令。

    这天,雪树在砍树,因为村头常给烙甜饼吃的老李家,那屋上的房梁腐朽不堪,需要换新木了。

    他刚将比他腰身还粗的房梁木提起来时,几个村汉走了过来。

    “猴爷!”他们叫道。

    这声猴爷,雪树自然担得,辈分上讲,他是这些人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辈,想到这里,他突然记起先生的一句话

    这些年,先生只来过几次,每次都很匆忙,张安士开始那些年,倒是常来找他过两手,然后也很少见了,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你们几个不是忙着建祠堂吗来这里是要取木料”雪树随口问道。

    前些日子,雪树从村民口中得知,他们要在望泽山动土起建筑,有心相助,却说是本家祠堂,不宜由外人动手,好言拒绝了他。

    其实和人打交道,也没想象中那么难,他们虽然多疑固执,但只要待之以诚,毫无保留,之后的一切,便可以交给时间了。

    日子长了,总会有收获,收获多了,也就

    “嗨呀,造好啦,这不是请您去长个眼。”领头的汉子说道。

    “我去,方便吗”雪树也就嘴上客气,脚下却不停,不让他看看,还真不放心,老实说,这十里村的砖砖瓦瓦,可都是他眼皮子底下立起来的。

    几人相视一笑,便领着他就去了。

    望泽山上,祠堂的牌匾被大红布罩着,雪树瞅了眼,也没在意,便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之后,他便愣住了,那主殿神台之上是一尊姿态威武,手中持刀的神猴塑像,所以,这里是

    他的庙。11




第三十章 划到天上去
    雪树怔怔地看着神像,乡民们纷纷冒出来拜贺,说了许多话,他什么都没听见,有婶子给他披上大红袍,戴上红珠冠,他也没察觉

    他好像做了一场大梦,过往种种如潮水般涌现,直到乡民拥簇着他,来到庙外的轿子前时,才回过神来。,

    “这是”雪树问。

    一个和他相熟的汉子笑着说道:“您上轿子,咱们敲锣打鼓跟着,在这十里乡走上一圈,就跟状元郎走马游街似的。”

    “这有必要吗”

    雪树还记得,当年被人捕获,也给人抬着游行过。

    村民纷纷攒掇起来。

    “我光屁股的时候,就听家里老爷子念叨,该给猴爷起个体面点的庙堂,以前咱们穷苦,现在日子红火了,应有的派头可缺不得。”

    黑色的靴子踩碎了平静的路面水泊。

    “猴爷抓紧上,游完山后,今晚村里大摆酒席,我们不醉不归啊!”

    “大伙欠您恩情无数,一点心意罢了”

    树梢上人影翻飞。

    “您游山是震慑山野精怪,好让它们知晓,这里有猴爷照看,说来,也能让那些猴子猴孙乐呵一下啊”

    雪树推辞不过,被推上了宽大无顶的红木轿子。

    他正要坐下,一条金色匹练突然破空而来,瞬间捆住了他的右手,紧接着,又有三条金色匹练飞至,分别缚住了他的四肢。

    在场的人见状皆是一愣,连忙向四周看去,只见四名黑衣武士手持金索,站在四个方向的高处。

    山神庙屋顶上的黑衣武士喝道:“谪仙司办事,无关者速速离去!”

    “老子管什么你司,凭什么让我们走啊!”

    “对啊,你们怎么抓猴爷,快放开他”

    雪树默不作声,翻转手腕,想甩脱束缚,岂料这金索沾手之处硬如钢铁,丝毫没有寻常绳子的松软。,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暗中发力,试图崩断绳索,或者扯下这些黑衣人。

    岂料,他不挣扎还好,一用力,这些金索立马变得异常灼热起来,没一会儿,他手腕和脚腕处便升起了白烟。

    剧烈的疼痛骤然袭来。

    雪树咬着牙齿,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黑衣武士冷笑道:“中了缚妖索,还敢乱动,不知死活的小妖!”

    乡民们顿时急了,几个胆大的,还捡起石头就丢向了黑衣武士。

    “放肆!地方府兵随后就到,你们敢公然袭击官人!”

    乡民听着一愣,手中的石头不敢丢了。

    这时,几个有些见识的乡老走出人群,说道:“敢问城里的官老爷,我们猴爷所犯何事”

    “哄骗乡民,妄称为神!”

    谪仙司前几日收到地方府衙回报,有石匠报官,说是东边大泽附近的村落,有人要建山神庙,托匠人雕的神像居然是猴子

    “可是我等并未受骗,猴爷造福乡里已久,皆是实迹,并无丝毫虚妄,大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若说骗,也是我们骗,这立庙一事是大伙瞒着猴爷做的,主要是怕他不同意”

    黑衣武士不为所动,“有无罪责,带回去审过就知道了!”

    乡民面面相觑,脸色皆有些愤懑。

    一名老者叹了口气,说道:“纵使要上公堂计较,想来也不急于一时,还请官老爷容些光景,今日东泽乡庆典,晚间大摆流水席,几位远道而来,也可以吃些酒水”

    “老丈客气,公务为重!”

    黑衣武士冷声打断,口风严谨。

    老者皱着眉头,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若说立庙称神是罪,那也是我等的罪责,和猴爷没有任何关系,要查要审,便把我们一起带走吧。”

    “对啊,把我们也带走啊!”

    群情激奋。

    几个谪仙使心里也犯嘀咕,这乡里山间的,并无邪祟之气,民众生气饱满,面目生光,连印堂发黑的人都看不到,似乎不像是邪神淫祀,不过妖类称神在北地不算小事,此行定要将其捉拿归案

    “少啰嗦!带走!”

    四名谪仙使飞落至轿前,同时发力要将雪树拉扯下来。

    几个村汉互相使了使眼色,都是猴爷从小照看到大的,事到临头哪有退缩的意思,官家又如何,大不了钻进深山,潇洒些年再出来

    他们正要动手,一个中年男子突然走出了人群,说道:“四位道友且慢!大家都静一静”

    “你谁啊”有人问。

    “这不是村头说书讲段子的李先生嘛。”

    “什么,他不是下乡收古董的吗”

    中年男子也不回话,抬手一招,变出一柄驱魔法剑,这是道门中人身份的象征,他是一名天师。

    “先生是”领头的谪仙使问。

    “在下姓李,天师道门人,来此目的和你们一样,也是听了立庙称神之说,特来查看,只是早到了几天,打听了一些事”

    忽然,雪树低吼出声。

    李天师回头看了眼,然后对谪仙使们说道:“四位可否先收了缚妖索”

    道门天师的面子还是有的,几人应声收了法器。

    几个汉子立马跳上轿子,扶下了雪树,有妇人见他受伤,赶忙掏出布巾为他包扎,之后,大家都眼神不善地盯着黑衣武士。

    另一边,李天师低声道:“几位道友有所不知,据我打听,这妖猴庇护此地山水已久,且多有善举,更重要的是毫无所求。”

    “我暗中观察了几天,没发现什么端倪,它除了赠医施药,就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利民之举,此地偏僻,又地近荒原,小小村落却人丁兴旺,衣食无忧,据老一辈所言,和这妖猴似乎有大关系”

    谪仙使听着面不改色,“立庙称神非同小可,无论这妖物做了些什么。”

    李天师点点头,“这立庙一事,我也好奇的很,诸位可知,这些村民奉妖为神居然是发自内心的,其中没有丝毫鬼蜮伎俩,这在咱们北地应该是绝无可能的。”

    “我一直想暗中搞清楚,先前怕你们发生冲突,生了祸事,只好亮出身份,几位朋友,小道托个薄面,可否由我去和那妖猴谈一谈,探探它的底儿”

    领头的谪仙使瞥了眼金黄色的剑穗,抱拳道:“先生言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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