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重返人生

该说不说的，温叶当初羡慕李安南是对的。
这么多人里面，也就李安南一个人体验过方年特别的言传身教。
温叶当初也是吃足了苦头，才逐渐跟上方年的思路。
谷雨有温叶带着也一样是吃足了苦头。
刘惜……
刘惜不需要。
陆薇语……
陆薇语不算。
陆薇语跟方年的关系毕竟是最亲密的。
在公务层面，跟在方年身边的唯一好处就是：
方年不满意的地方会表示出来，但不会告诉你什么好的方式。
等于说是，错在哪里能知道，怎么改，自己摸索。
更直接一点说，方年算是个纠错机器，错了有回应，在前沿办公，不管错多少次，都会有回应，最终可以通过试错试出对的。
很少会有引导。
当然，方年也不是说自己一定对。
但就前沿来说，方年会保持正确，不对了，他比谁都更快发现，并修正。
“……”
然后又说到了‘华强北事件’。
现在大方向上是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但也不是说一定要走到法庭这一步。
陆薇语介绍道““张教授出马很有效果，首先是其它地方再也没听谁搭载女娲系统后售卖；
当然，1.3版本以及后续的开发测试版依旧是不限制用户刷机使用的；
一些商家会通过迂回的方式来卖；
硬件上支持女娲系统，出厂系统是安卓，然后收费帮忙刷机。
张教授也在研究这个边缘模块的法律界线。”
“华强北方面是早就暂停销售搭载了女娲系统的山寨手机，但接下来的名誉损失和相关赔偿措施等到底是通过法庭解决，还是私下协商，没有最后确定。”
听陆薇语介绍完后，关秋荷皱起眉头，道：“其实我觉得迂回售卖是没办法杜绝的。”
“而且也没必要杜绝。”
吴伏城斟酌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女娲系统现阶段的市场份额应该不高，其实还是需要更多用户使用体验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推动女娲联盟更快发布新手机。”
“……”
温叶、谷雨也都说了各自的看法。
问题的矛盾点就在于：女娲实验室不能成为背锅侠。
但偏偏现在这个阶段，正是需要大力推广女娲系统，获得更多市场份额的时候。
这些杂牌山寨商贩，其实起到了很强的推广作用。
但……
比如说像这次，出了问题，女娲实验室就会受影响，要背锅。
虽然法律上女娲实验室是立于不败的。
究其根本是：
现在刷机盛行，远不是将来各大手机厂商ui发展稳定，哪怕是发烧友也不必再刷机的年代。
女娲实验室是中国的公司。
就这两点原因。
尤其是第二点。
这也是为什么安卓流入中国这么久以来，根本不会出这种荒唐事情的原因。
因为……
用户就算知道自己利益受损也根本不会去找谷歌，甚至根本不敢找谷歌。
这个时候他们能知道这是不对的，违法的。
但……
当国外的谷歌换成中国的前沿，安卓换成女娲之后，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这时候用户一受损就敢直接怼到女娲实验室头上。
略过根本没法合理维权的不良商贩。
他们会直接的忽略对错、是否违法。
反正千错万错就是女娲实验室的不对，就是因为有女娲实验室，我才会买到坑人的商品！
奇葩吗？
不奇葩，这才是真实的社会。
所以……
其实现在的前沿，很难说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
也讨论过要不然就收取授权费，这样也算是正规渠道，总不至于有问题。
身为被方年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担起资源整合这门差事的吴伏城陷入了思考。
良久之后才斟字酌句的开口：“方总一直说资源整合，是不是可以在华强北先行尝试？”
见大家都没有打断，吴伏城继续说下去。
“我们要克服的困难是两个：如果女娲实验室向这些杂牌企业收取授权费，他们可以再回安卓；
女娲实验室需要承担授权带来的品牌名誉风险。”
“首先需要说服华强北的人愿意继续使用女娲系统，并给女娲实验室缴纳授权费；
其次需要保证他们生产销售的手机在质量上不会影响到女娲系统的发挥。”
“要解决这两个问题，有个最简单的办法，说服他们成立品牌。”
吴伏城的话语落下后，方年乐呵呵的笑起来。
一脸欣慰道：“所以我说吴老哥是吃资源整合这碗饭的。”
“这就是前几天我跟陆总说的，官司可以变成大生意的方法，虽然实际操作比较复杂，但办法就是这样，说服他们成立品牌。”
“核心点是说服他们使用受女娲实验室认证通过的核心硬件，以及组成架构，类似于谷歌的gms认证。”
说到这里，方年望向陆薇语：“陆总，女娲系统的认证体系是明年女娲实验室的工作重点。”
末了，方年又补充说道：“通过一些小品牌来建立起初步的认证流程，再推广到联盟内部，建立起统一的标准，这样会节约女娲实验室的配合工作量。”
“现在的形式是不健康的，比如魅族的m9，其实浪费了女娲实验室很多精力针对性调试。”
“……”
听方年说完后，大家恍然明白过来。
难怪‘华强北事件’的处理效率很不像前沿的作风。
方年虽然不懂实际的技术，但他能理解整个体系的运行模式，也知道兼容性测试这个词。
所以早就有计划了。
华强北是个不错的实验场所。
别的不说，山寨能力很强。
基调定下来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告诉石新荣去处理即可。
…………
新的一周，11月22号，小雪。
祖国大地愈发能感受到冬天的气息。
申城亦不例外。
倒是说远在祖国南端的鹏城，还算秋高气爽。
早饭后，方年开上渣男奔，先送陆薇语去三公里外的张江前沿创新，然后再去杨浦上课。
毕竟就算是三分钟热度，也不带这么快的。
将渣男奔停到丰达大厦下时，刚好看到了吴伏城来上班。
还挺早。
等方年上完半天课，陆薇语也来了杨浦这边跟他一起吃午饭。
还带来了个令方年意外的消息……
早在昨天晚上，陆薇语就通知了石新荣最新处理方案。
上上周五才刚刚到岗的石总，上任就接到了一个看上去很简单的差事，然后就翻了车。
面子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听到陆薇语的安排后，有了干劲。
毕竟总得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才行。
周一起了个大早，让自己的秘书准备好了一切，打算再跟华强北的大小玩家谈谈新的合作框架。
人还没离开酒店，就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并且提出了一个令石新荣毫无预料的建议。
“……”
“你说石新荣正准备跟华强北大大小小的玩家磋商，有人主动找到了他，提出了成立品牌获取授权的提议？”
方年眨了眨眼睛，有点意外。
“有没有对方的信息？”
闻言，陆薇语面露不解：“你不关心结果吗？”
“比起结果，我更关心对方是谁，这人有点野心，也有点远见，应该跟一般的华强北玩家不同，他想做大做强。”方年解释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从之前的各种资料汇总上来看，华强北的大小玩家是铁板一块。
就想要挣个快钱。
前沿一来，他们怕担法律责任，全面认怂，停止销售。
再之后，张教授出马，他们连律师都请不到，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立马表示愿意庭外和解。
该赔偿的赔偿，该道歉的道歉。
大不了往后就采用迂回战术嘛，实在不行，就直接卖安卓智能机，也挺好的。
然后这中间出了个主动找石新荣，说愿意缴纳授权费，并主动提出以自有品牌的形式来获取女娲实验室的授权……
见状，陆薇语笑着回答：“是一个叫王晓雁的人。”
“在中興干过几年，有相关行业经验，看起来跟华强北有点格格不入。”
方年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总觉得好像是在智能手机时代留下过痕迹的人。
脑子里念头一转，方年又问道：“想要成立的品牌定了吗？”
陆薇语回答：“定了，叫语信，有一家早就注册好的公司，语信时代。”
接着说了下去：“石总跟这位王总商谈了初步的合作框架……
语信方面的意思是，他们可以通过购买能通过女娲实验室认可的oem产品，用自己的品牌销售。”
“……”
方年稍作思索：“这样也是一个办法，他们资金不太充裕是吧？”
“对，注册资金只有50万，估计公司账面上也没什么钱。”陆薇语回答。
方年想了想：“让石总再具体多谈谈，去公司看看，多方位考察一下，如果合适的话，前沿天使可以给他们投钱，正好大家你好我好一起把事情做了，把钱挣了。”
陆薇语眉毛一挑：“还可以这么玩的吗？”
方年耸耸肩：“这有什么问题，前沿天使又不是摆设，也是要挣钱吃饭的呀，要不然怎么养活一大家人。”
“而且我相信前沿天使的排面还是很不错的。”
“……”
有一个愿意配合的，剩下的方年就不在关心了。
闹得比较沸沸扬扬的‘华强北事件’很快落下帷幕，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华强北那边也安静了许多。
女娲实验室不发布稳定版，他们要承担的退货压力比较大，还不如安卓来得舒服。
授权费？
授权费是万万不能交的。
那风起于青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
真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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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重返人生 第592章 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我要做什么吗？(第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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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总、今天心情怎么样？”
绕过屏风，方年目光一扫，便嬉皮问。
关秋荷闻声抬头，瞥着方年，语气不咸不淡：“你说呢？”
“冬天来了还有这么好的太阳，我觉得心情肯定美滋滋。”方年一脸认真道。
关秋荷撇了下嘴：“难得方总今儿还绕个弯子。”
她也就是上午去了趟环球金融中心那边，午饭后赶紧赶了过来。
今天有什么事情，她心知肚明。
眼帘低垂，关秋荷冷静道：“直接开会吧。”
“……”
跟在方年身后的陆薇语抿嘴一笑：“荷姐，你干嘛打断方总，看他表演，当个乐子多好。”
“嘿！还是你了解方年，我咋就没想到这茬！”关秋荷一挑眉。
“……”
众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前沿办公室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温叶、谷雨、刘惜、吴伏城几个纷纷整理资料，走往会议室。
一般而言，前沿是不怎么开会的。
上次开会还是月初讨论30亿怎么花。
能用到会议室的事情都不会小。
今天也不例外。
分别落座后，也不用方年点名，温叶当先汇报起来。
“根据报告梳理，首先是需要获得arm公司的公版移动芯片架构授权……”
“……”
温叶跟谷雨交替汇报了经过再次梳理的内容。
听完后，方年想了想，点了刘惜的名：“刘惜，说一下贷款计划。”
“根据资产梳理，前沿创新在申城累计能贷款6亿……”刘惜简单说了说之前的贷款计划。
也提到了前沿创新在庐州的贷款计划：“庐州目前正常可以贷8个亿，如果有地方资源倾斜介入，需要另说。”
庐州的实际投入已经超过了在张江的投入。
不仅仅有地，还有账面资产等等。
“……”
在走进这间办公室之前，大家心里都有数。
要讨论的是……
购买arm公司移动芯片公版架构、购买移动芯片相关国际必要专利许可。
白泽实验室教授团队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丝毫没有浪费和敷衍；
更没有跟不上时代。
报告上没有任何内容是不必要的。
需要购买的专利许可几乎都是国外公司持有的专利，在芯片领域，尤其是高端智能手机处理芯片上，国内大陆目前有大量的空白。
中低端还行，中端也勉强还行，中高端基本就非常吃力了，高端……
如果不包括湾湾的话，一片空白。
额外的原因是……
目前国内持有的相关专利，几乎没有无法绕过的。
这就很尴尬。
反倒是在半导体这个大领域，尽管这次没有具体针对，但报告上也有一定相关体现，国内有部分领域还是比较拔尖的。
换句话说……
如果庐州项目直接一步到位搞idm，这次的会议没必要开。
因为……
方年会利用手上的资源，搞成纯粹自研的。
就是没这么大的资本，也扛不住前期的大批量资源浪费。
现在的路子是一步步来，师夷长技以制夷。
资本投入少，资源利用率高，可以用市场来养研究投入。
主要是如果一步到位上纯自研idm，一千亿洒洒水，两千亿有点浪花，三千亿听听响声这样子……
前沿搞不定，引入多少资本都不够——没有资本会陪方年疯魔。
“……”
一样样资料摆上案头上后，方年做了个简单总结：“也就是说，从资金上目前最好是只够买arm公司的公版架构授权？
如果要一次性买断必要专利许可，需要的可能是天文数字，暂时承担不下来？”
听方年发问，谷雨点头回答：“是的，按照销售提成等方式获取专利许可都需要详谈，没办法获取比较准确的数据。”
“……”
方年陷入了沉思。
并未有其它的动作。
大家也都没说话，各自陷入了思考。
摆在眼前的问题很简单。
arm公司本身就是为全世界提供ic设计方案的厂商。
获取arm公司的公版架构授权无非就是钱的问题，这点大家都有心里准备，资金也是够的。
但教授团队提交的报告上有关于白泽实验室第二步计划的必要专利名录。
这部分许可费是个天文数字。
好片刻后，方年下定了决心，道：“如果我想一次性搞定arm公版架构，其它必要专利许可，你们有什么方案吗？”
“……”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关秋荷说了：“这样的话，除非是把前沿账上的10亿，把当康账上的几十亿都拿出来，再贷款个三五十亿，差不多就够了。”
说着，关秋荷自嘲一笑：“毕竟国外通行货币单位是美元。”
方年：“……有点夸张。”
不过他知道这是事实。
有些专利许可是按照许可费+销售提成来分的。
就好像微软现在就能从安卓上收到大几亿美元，比如三星谈下来的是12美元一台设备。1
主要是手机芯片设计上的专利还涉及到了手机基带，也就是通信标准，这是个可以打出翔来的玩意。
比如现在高通就做过后悔得想要吞翔的操作。
曾经，高通为了抵抗反垄断法把cdma ip授权给lsi。
lsi在2002年把cdma ip又卖了出去，买方又给其它公司比如联发科授了权……
后来这个ip值了大钱，偏偏都不需要给高通钱。
总之……
在通信标准这方面，懂的都懂。
而现在方年的意思是，除了纯粹芯片设计的，还想一次性搞定国外公司在这方面的授权。
毕竟前沿学术在通信标准上投资的是未来的一小部分……
…………
方年思考良久，平静道：“这样，从arm公司购买的授权按年限算，只谈5年，其它的必要专利许可一样只谈5年。”
说着，方年一拍会议桌，认真道：“以五年为限，如果五年时间白泽实验室还搞不出完全自主的处理芯片，这实验室不要也罢！”
“大家都说说吧。”
说完，方年望向大家。
会议室安静了下去。
好片刻后，关秋荷才开口：“arm公司的公版架构许可5年倒是没问题，毕竟按照计划只是用来练手，打开市场；
但在其它专利上，是不是稍微有点激进了，处理芯片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涉及到那么多相关领域……
毕竟国外在这个行业发展了几十年。”
稍顿，关秋荷委婉的补充道：“就说芯片需要的指令集，国内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突破的，比如龙芯。”
陆薇语稍加思索，缓和道：“是不是可以部分放宽到十年，或者可以分批次进行？”
温叶认真道：“虽然前沿学术已经开始了技术储备投资，但基础技术突破不太可控，或许看起来很不错，可过不了市场检测，我也觉得部分放宽到十年比较好。”
“……”
大家说的方年都明白。
别的不说，龙芯这个项目是科学院发起的。
内里的详情方年不知道，但方年知道龙芯目前为止没有自己的指令集和架构，一开始私自用的mips架构，去年拿到的永久授权。
这可是科学院的项目。
不过科研单位的运作方式跟企业还是有区别的。
最核心的就是资金力度不同。
另外，龙芯可能是有一定的战略意义在，不一定要多先进，但必须可靠。
不过龙芯跟白泽实验室的规划发展有所不同。
白泽实验室要做的是高端移动手机设备处理芯片，不是应用于电脑的，有生态上的显著区别。
白泽实验室还有已经开始抢占市场份额的女娲系统打前站，建立生态。
技术的突破确实不太可控。
不过方年认为，如果五年都无法突破的话，再给五年都没戏。
因为这五年的差距不太大，再后五年差距就非常大了。
制程起飞一样跨越，先是14nm，然后飞一般到了10nm，再然后忽然就到了7nm、5nm、3nm。
要知道现在最高端的智能手机芯片才用45nm工艺。
随着制程飞一般的跨越，对芯片设计的要求也在升高，技术壁垒更严重。
通盘考虑之后，方年最终还是坚持了决定：“5年，5年定未来。”
“援建前沿院不是让它们成为摆设，对白泽实验室来说，最大的制约已经不再是国内的科研环境，而是资金；
今年是什么都属于刚刚开始，看起来很有难度；
所以要搞就全部搞定，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手忙脚乱。”
见方年坚持己见，关秋荷稍加思索，表示认同：“行，听你的。”
她知道方年肯定有其它的理由支撑他最终坚定决心。
关秋荷没有太多的优点，就是愿意在意见相左，并且持续相左的情况下，选择相信方年。
这也是当康游戏为什么眨眼就成了庞然大物的原因。
关秋荷都没意见，陆薇语自然就不再多说了。
温叶……
温叶能被方年看重，并且想要委以前沿ceo的重任，最大的优点就是愿意无条件执行。
“……”
会议室稍微安静了片刻，方年轻笑道：“这样会增加商谈的任务量和难度，但会大量降低投入，也算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了。”
听方年这一说，关秋荷眉头一挑，忽然道：“我怎么觉得你是不想白白给国外送钱？”
迎着关秋荷疑惑的眼神，方年坦然道：“差不多，arm的公版架构授权用完就成废纸，完成自主研发后，所谓的专利许可也是一堆废纸。”
说着，方年耸耸肩：“本来看到这个天文数字的费用后，我寻思就买arm的公版架构得了；
反正练手之后，要做的就是自研，绕不过去的也得绕，没什么条件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