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薛青点头,裴焉子便伸手将茶杯递过来薛青手放在身前没有动,而是倾身就在他裴焉子的手咬住茶杯一咬一仰头
张双桐抬眼看到哈的一声:“杂耍应该也算乐科吧,三次郎你来一个。”
庞安再次哈哈笑,这边刚笑,大殿那边却一阵嘈杂。
“快点,快点。”
“叫大夫,大夫”
长棚下的考生们都看去,见几个差役抬着一个考生沿着甬路疾行,那考生双目紧闭面白如雪,身前衣襟血迹斑斑出什么事了?考生们一阵骚动。
“濮阳的考生弹了一古曲,好像是太投入了,吐血了”在殿外围观的考生跑来解释。
长棚下的考生们顿时都笑了。
“弹唱的什么啊这般,悼念亡妻吗?”
“击鼓骂曹那种吗”
笑归笑,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乐这种事就是抒发情感,至情至真也是常见的,让闻者落泪自然也能让自己伤神。
张双桐伸手指着被抬走的考生,道:“这才是拼了啊。”
薛青道:“这样啊真是让人敬佩”将嘴里咬着的茶杯放回裴焉子手里,“我也要拼了。”
庞安惊讶道:“青子少爷你要拼什么?”
薛青道:“当然是拼榜首。”说罢深吸几口气,手慢慢的抬起在身慢慢的抚了抚,“别忘了我可是立志考状元的”看向裴焉子:“焉子少爷,官府提供的乐器有什么?”
这是到现在才认真想要做什么吗?张双桐绝倒,道:“好,够嚣张。”
裴焉子道:“鼓瑟笙琴钟磬锣皆有。”
薛青果然思索,张双桐哈哈笑,那边有礼官站到甬路上,高声道:“第五场,考生入场。”
长棚里的考生们一阵乱动,抽到第五场的考生们站起来向甬路中走去,长安府这边裴焉子柳春阳张双桐等七八人是这一场。
薛青站起来,道:“我选鼓。”甩袖负手在背后向前缓步。
小小少年,青衫飘动,走出长棚日光洒落,一瞬间竟让看着的人微微一呆张双桐晃晃头道:“我真是疯了。”抬脚跟上,杂乱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凝滞,十几个考生汇集在甬路上,薛青在其中泯然众人。
柳春阳却停下脚回了步子。
“春阳少爷你怎么了快去啊。”庞安催促道。
柳春阳道:“我弃考了。”
庞安啊了声,弃考?如果说不行的话,一开始就不该参加去抽签啊,怎么现在又后悔了?
柳春阳道:“焉子少爷说得对,反正也得不了榜首,拼什么。”说罢也一拂袖负手身后,从另一个方向向正殿走去参考的走甬路到侧殿备考,其他围观的则随意。
庞安看着负手踱步而去的柳春阳,挠了挠头,道:“不是啊焉子少爷这等人考虑的是争不争榜首,但春阳少爷你要考虑的是能不能入选吧?”
“你要选齐鼓?”
侧殿内礼官有些惊讶道。
其他考生也都看过来,神情亦是惊讶鼓可不适合独奏啊,更别提还要伴歌舞看着少年考生不过十三四岁,单薄瘦弱,打鼓这是自暴自弃了吧。
礼官摇摇头,又笑,“有意思,西凉做古周乐,你倒是要用西凉惯用的齐鼓了。”
薛青似是有些不安,道:“这个,不算违规吧?”
礼官道:“当然,我大周广纳海川,赞西凉考生古周乐,自然也高兴看到周人奏西凉乐。”大手一挥将齐鼓送来。
薛青接过施礼道谢,缓步向前走去,侧殿的门被拉开,垂帘掀起,两个文吏高声。
“第五场第七号入场”
薛青挟齐鼓穿过垂帘走入大殿。
殿中五位考官停下说话看过来,看到场中站立的少年也微微惊讶,是鼓吗?
薛青对考官们施礼,顺势盘膝坐下,齐鼓横在怀中,抬手拍响。
低沉,枯燥,单调,一声,一声,接一声
殿外围观的考生们面面相觑,不顾文吏的警告,响起一阵骚动议论。
“这是什么啊?”
“击缶也比击鼓好啊”
“咿,是齐鼓。”
一群白袍少年转过头来,如玉的面容上浮现惊讶。
“齐鼓吗?”索盛玄轻轻捏了捏下巴,明眸闪亮,“真是荣幸啊。”
而在另一边廊柱下的一个抱臂靠着柱子似乎偷懒的小吏站直了身子,侧耳听内里传来的鼓声。
“这是”低声喃喃,人也从廊柱向这边看,廊柱投下阴影,将他的半边面容掩藏。
殿内鼓声变得急促,考官们挺直了脊背,看着坐着的少年人站起来,挟鼓跨步,步伐缓慢,但一步迈出却似乎有千军万马之势
“兰陵王入阵曲!”
殿门外有年长的考生脱口喊道。
似是听到喊声,那内里少年踏步背身肩头微转侧头看来,里外光线交汇,那一眼杀气腾腾,殿外嘈杂顿消,鸦雀无声。
第七十七章连场
官衙的长棚考生们忽的都起身大殿前涌去。
“有考生以鼓参考”
“是兰陵王入阵”
“兰陵王入阵先唐时禁了啊竟然有人会?”
“跳的不是唐的那种,像是古曲。”
殿门前人头涌涌议论声多少文吏瞪眼也压制不住,还好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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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激扬没有被嘈杂盖过。
“不不,关键不是这个是一次三项啊!”
先前考生或者单独奏曲,最多歌舞或者琴歌一起,很少有人做到奏曲唱歌跳舞一起进行的
“好厉害他是谁?”
“三次郎啊。”
议论声中响起一个声音,前后两边的考生看过来,见是一个年轻考生瞪眼看殿内。
“三次郎这是哪个国的名字?西凉?大齐?”有人不解问道。
庞安失笑:“不是,是长安府的他不是叫三次郎,嗯,三次郎是他小名吧也许”颇语无伦次。
长安府的啊
“啊他!”另一边也有人低呼,“昨日礼科那个长安府跳的特别好看的少年。”
这话让殿门前又一阵小骚动。
“是他啊他到底是谁?”
“他就是薛青。”
薛青?站在人群里的西凉少年们顿时都看过来,尤其是索盛玄。
“那个诗词神童?”
“他就是薛青?就是他冲我们”
四周嘈杂声再起淹没了西凉考生的低语。
“薛青?那个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薛青啊?”到处都是这询问。
文吏不得不出声喝止才安静下来。
“是啊,他是薛青。”说话的是两个人,正是与薛青等人一起游历黄沙道旧地的,此时神情复杂的看着殿内,似乎好笑又好奇,“都是平平啊。”想到那少年当时说的话,这样的水平还算平平,那所谓的射科稍好一些,会是什么样?
殿内鼓声由激烈变的沉闷悠长,其内少年步伐并不激烈,越发的缓慢,阵前激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巡视沙场的苍凉,少年人的歌声低沉似乎无力,但听起来反而更贴切,殿外的嘈杂议论也渐渐停下,里外的视线都凝在那少年人身上单手鼓单脚踏步动作简单却气势磅礴,身形单薄却又好似披甲带械,一人独舞犹如千军万马临阵。
索盛玄回视线退出人群:“原来他就是薛青。”又有些复杂,“所以那件事他也有参与了?”否则怎么会对他们做出掩鼻嘲讽臭气的动作真是让人心情复杂。
“果然如七娘所说,越聪明的读书人越坏。”一个西凉考生低声道。
索盛玄默然一刻,道:“棋艺我要与他一战。”眼睛闪亮。
这边殿内鼓声停,不知道哪个带头鼓掌,旋即响起一片,站在殿门口的一个小吏垂着头挤出人群,再停下脚回头,日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宛如刀雕。
“哼。”他鼻音重重。
看着薛青走出来,柳春阳第一个走上前,要伸手又停下,其他人已经涌上将薛青围住。
“您就是薛青薛少爷啊”
“这兰陵王入阵古曲是从何处得来”
“幸会幸会”
有祝贺的有询问的还有自我介绍的,薛青一一笑着应答,文吏很快来喝止里面其他考生的考试还要进行,而另一边有礼官站出来高声宣布棋艺考也开始了。
众考生有欢喜的也有哀叹的。
“这么快啊,我们刚考完啊岂不是吃亏”
“不公平,刚考完要歇息一下再考才合适”
这话被礼官驳回:“能在如此情况下连考获胜才更能显君子之技,这不是不公平,这才是公平。”一面高声,“棋艺为对战,速来抽签,过时视为弃考不侯。”
众生停下喧哗涌涌而去,薛青自然也在其中,柳春阳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缓步而行,看他轻松悠然。
“三次郎。”
薛青回头,看张双桐从后匆匆走来,身上的琴笛子扇子都还背着,显然结束了那边就赶来这边。
“还以为你进去了。”张双桐道。
薛青道:“还没有到我,我是左席第七十八号。”
棋艺与其他的考试不同,不是一个人可以展示的,所以只能为对战,侧殿里摆出长长一排棋盘,所有参考的考生被分为左右两边,按号牌入座,与另一边的同号牌的考生对弈,考官根据对弈结果评分当然胜者得分高。
张双桐看自己的号牌,道:“我是右席九十六”遗憾摇头,“可惜不是跟你对家。”
薛青笑道:“你该庆幸。”
二人说笑两句,张双桐看一旁站着的柳春阳:“你呢?”
柳春阳道:“我弃考了。”
张双桐哈了一声,拍拍他的肩头:“春阳少爷有自知之明啊你什么都不会跟着凑热闹也怪累的。”
柳春阳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道:“你会的也不多,咱们谁还不知道谁,少来说我。”又对侧殿内抬抬下巴,“第一场对弈开始了。”
张双桐看去,侧殿内各五十名考生分列两边入场,他笑嘻嘻的辨认着长安府的考生:“庞安林秀才嗬,陈寻啊。”
陈寻是长安府中棋艺最高的老者,今日乐考也只参加棋艺,单凭棋艺足够得高分。
“谁这么倒霉跟他对弈。”张双桐接着笑道。
薛青道:“西凉考生。”
咿?张双桐看去果然见在陈寻对面坐下的是位白面如玉西凉少年,正对着陈寻施礼,礼数周全,神情谦逊。
“太好了。”张双桐挑眉幸灾乐祸,“希望我也分到一个西凉考生让他们见识见识高超的棋艺。”
薛青点点头道:“你会的如愿的。”一面抬下巴向内点了点,“凡是长安府的考生,对弈的都是西凉人。”
咿张双桐看向内里扫视一眼,果然见如此,这就是不是巧合了,竖眉:“天下的考试果然没有公平这么明目张胆的是把大家当傻子吗?”掳袖子要上前,薛青抬手制止。
“的确是抽签啊没有证据的,不要闹,有失君子之风。”她道,“赢了他们就是公平了。”
可是能都赢吗?如果是昨日没考试前张双桐还敢这么说,如今经历了两场考试,西凉考生露出了獠牙不可小觑啊。
张双桐看着殿内,见庞安面色涨红坐在原地似乎有些无措,他对面的西凉考生举手,两边坐着的考官看到了便走过来,对着棋盘看了一番点点头,示意二人可以离场。
西凉少年对庞安含笑施礼,庞安似乎有些慌乱没有看到掉头出来,考官在后摇摇头对他的行径似乎有有些不满。
张双桐叹口气摇摇头。
“我我棋艺不好”走出来的庞安面红耳赤低声道,似乎还有些发懵。
“你棋艺再不好,也不至于才开场就输了啊。”张双桐道。
薛青道:“运气不好,抽到棋艺更好的了,不要在意。”
张双桐拍拍他,道:“算啦,你又没有打算在这里得分书科等着你呢,这里得一分就是赚了。”
庞安挤出一丝笑,道:“我也知道啊就是还是觉得好丢人啊。”又看柳春阳,“我真该像春阳少爷这般不参考就好了。”
柳春阳道:“我参考也没你这么丢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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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人的口角就是这么直爽干脆。
张双桐哈哈笑了,庞安跟着笑了,郁闷稍解,再看其内不断的有考生举手示意,考官们踱步其中,考生有欢喜有懊恼离席而其中但凡长安府的考生皆是懊恼,看着西凉考生风姿翩翩的对着懊恼的长安考生施礼,其他人赞叹,长安府的考生们心里只有气恼偏有苦说不出。
“看来西凉人此次又要全员满分。”庞安感叹道,“礼科满分,歌舞器乐他们也都参加,现在棋艺一项也全胜,那可真是无可阻挡。”
张双桐咬牙道:“话不能说太早,其他人就算了,我们有陈寻。”
几人的视线看向内里,果然见已经空了一半的对弈席中,陈寻依旧稳稳而坐,老者捻子落盘几乎不用思索,时而抚一下白胡须,对着对面的西凉考生微微一笑
张双桐嘿的笑了,搭着薛青的肩头道:“以往看这老夫子这样子很讨厌,现在看很舒心。”
日光一点点的移动,侧殿内的长席上对弈的越来越少,渐渐的只剩下八席对弈,这几对看来是棋逢对手四周围观的考生越来越少下棋嘛棋逢对手是很耗时间的,也没什么可看的,正好趁机去歇息。
长安府的诸人都还留在侧殿外,里面棋局的对弈他们看不到,只看陈寻和西凉少年的神情。
“没问题了。”张双桐扬眉得意,“对面那小子坚持不住了。”
薛青看过去,果然见陈寻对面的少年虽然坐姿端正,但眼神有些微乱,落子的速度也放慢,西凉人有技艺的时候靠着技艺赢,赢不过的时候会认输吗?
殿内有的考官坐在椅子上,有的则很有兴趣的看着对弈的考生,除了落子声很是安静,有两个小吏走进来,逐一给考官们添茶其中一个小吏也给考生们斟茶,轻轻的放在考生一边,从早上开考到现在,滴水未尽呢。
陈寻落子,看着对面的西凉少年神情微微乱,笑了笑侧头看放在身边的茶,便端起来喝了口。
“糟了。”薛青低声道。
张双桐庞安都看过来,道:“不会啊,陈寻心有成竹这一子”
薛青看着殿内,却没有落在陈寻或者西凉少年身上而是一个添茶的小吏那小吏背对向一边走去,,手中还拎着茶壶,晃晃悠悠几步被殿柱挡住掩去了身影。
“什么糟了?”张双桐道,话音落自己也咿了声,“陈老夫子皱眉做什么?”
庞安等人也忙看过去,果然见端坐的陈寻眉头皱了皱,对方西凉少年落子他捻棋子却手一顿,身形微微一佝似乎是举棋不定。
棋子勉强落下。
对面的西凉少年端起茶也喝了口,没有再思索,捻子落棋盘。
陈寻的眉头再次凝起,双肩松动,双手放在身前,似乎有些难以抉择他捻起一颗棋子落下。
“落子怎么都加快速度了?”林秀才皱眉道。
下棋可不是落子越快越好尤其是到了这种决定胜负的时候。
薛青道:“因为他等不及了。”轻叹一口气摇头,再次看向殿内的廊柱下,那个小吏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耳边听得哗的一声。
“哎?”
“怎么?”
“结束了吗?”
四周的考生们纷纷说道向殿内看去,只见原本坐着的陈寻站了起来,一旁的考官神情也有些惊讶,似乎在询问什么,陈寻连连点头,神情颇有些难耐,考官看看棋盘又看看他,摇摇头,摆摆手。
西凉考生露出笑容,起身对陈寻施礼,陈寻却早已经掉头向外跑去
“怎么回事啊?”张双桐喊道。
众人忙去迎陈寻,陈寻却对众人拱手;“大急,大急,借过,借过。”一溜烟的跑开了,众人愕然。
“这家伙,竟然这个时候要上茅厕?”庞安喊道。
身后传来其他考生的议论。
“可惜了本来要赢的”
“最后走的慌了没有下完”
“那就是平局了?”
“平局也算不上,西凉人胜一个子”
林秀才甩袖道:“真是廉颇吗。”说罢气恼的走了,廉颇他当然不是夸赞,而是想起使者嘲弄廉颇老矣那个典故,吃得多拉的多
长安府的众人神情古怪,想笑又不该笑。
“这有什么办法,人有三急下棋的时间那么久”庞安道,无奈的摊手。
张双桐磨拳擦掌,将身上的琴笛子扇子堆给庞安:“没办法了,天将降大任于我”
柳春阳落后一步,看着薛青,低声道:“是西凉人做手脚了?”
薛青看着他点点头,道:“应该是茶水。”
柳春阳瞪眼:“太卑鄙了,打不过就要做手脚。”而且最关键的是西凉人在官府里也有人手这可防不胜防。
薛青笑了,道:“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动手脚,一心想赢,不错不错。”
这有什么不错的,柳春阳瞪眼,那边礼官站出来宣布下一场棋艺开始,看着薛青迈步要进去,柳春阳忍不住说了声小心。
薛青对他笑了笑,道:“别担心。”跟随张双桐等人向内而去,柳春阳再次站在殿门外。
棋盘上已经重新标注了号码,考生们各自寻找着,薛青走到自己的位置低头看号码核对,对面有脚步声响,同时有风随之而起。
薛青抬起头,见一个白袍少年正长身抬手一礼,他抬起头,微微一笑,道:“青子少爷,久仰。”
薛青微微一笑,还礼,道:“太子殿下,幸会。”
第七十八章对弈
这算是初次见面吧,虽然薛青已经在樊口驿站见过这位索太子,不过偷窥不算见嘛,先前西凉考生们面前走过也没有单独打照面。
此时近距离白日里看这索盛玄真的很漂亮,而且笑容以及眼神都很灿烂,丝毫不让人生厌。
薛青对他再次一笑,伸手:“殿下,请。”
索盛玄一笑坐下,道:“在聪明人面前是藏不住身份的呀,青子少爷果然猜出我是谁。”又似是苦恼,“不过,青子少爷请把我当其他考生一般对待,我是想以真实技艺获胜而不是身份。”
如果张双桐或者柳春阳在的话,肯定会对他这话呸一声看着这少年太子眼里的烦恼和真诚,薛青笑了,又肃容,道:“当然,否则怎当君子之名。”
索盛玄绽开笑容,那边礼官敲了敲木铎示意安静。
“开始。”
随着一声宣告,左席先落子这也是抽签时决定的。
看着薛青的落子,索盛玄微微怔了怔,又笑了,道:“青子少爷出手果然不凡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开局。”
薛青道:“棋局千万,有人终其一生也不一定会见全,更何况我们如此年幼,索少爷缪赞了。”
索盛玄眼睛闪闪亮,道:“对呀,是啊,青子少爷我说错了你叫我索少爷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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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道:“是索少爷太好了,能让我如此称呼。”
索盛玄眉飞色舞,道:“青子少爷,我真是太喜欢你了,你”
他的话音未落,两边的考生都看过来。
“喂,你们是来考试的,还是来说话的?”其中一个不客气的说道,神情恼怒。
其他人也皱眉不悦,虽然他们低语听不清说什么,但叽叽咕咕的很让人心烦呐尤其是对手的棋艺比自己好很多。
索盛玄一脸歉意的对左右施礼道歉,又对薛青做个歉意的表情,压低声道:“待考完与青子少爷设宴一谈。”
薛青笑了笑,伸手做请她已经又走了一子,索盛玄含笑落子,手还没有离开,薛青已经再次落子清脆的啪啪声几乎是不停歇响起。
片刻之后,索盛玄忍不住看面前的少年,少年人微微低头,露出干净光洁饱满的额头,鼻子很小巧,这个角度看去更显得清秀文弱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低语:“青子少爷这棋风跟人真是截然相反啊。”
薛青抬头啊了声,似是不解,道:“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很明显啊,索盛玄指着棋盘道:“青子少爷你下棋真是挺随意的。”
薛青哦了声,刚要说什么,旁边的考生再次愤怒的转过头。
“你们能不能不要说话了!”
“你们再说话我就要举告了!”
索盛玄对他连连施礼告罪,薛青则看着那考生道:“这位兄台你这就不对了,谁规定下棋不能说话了?有句话说的是心静自然凉,你如果能这么轻易就被外物惊扰,可见棋艺不怎么样。”
这话可真是不客气啊,索盛玄瞪圆眼,那边的考生愤怒的甩袖:“你什么意思?”
这边的吵闹让殿内都看过来,考官们皱眉,礼官敲着木铎警告肃静侧殿里变得有些喧哗,但在这喧哗中张双桐安静的看着棋盘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嘴里却嘿嘿一笑,三次郎这家伙是在故意闹场的吧,让大家都心不静学坏了。
有了礼官的维持秩序,侧殿很快安静下来,那边索盛玄起身对着四周连连施礼,薛青只是安坐,抬手落子,又抬头含笑道:“索少爷,不要理会其他,该你了。”
索盛玄忙坐下,看着棋盘想了想,落子,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只是那边的考生似乎为了泄愤将棋子也拍的啪啪响
索盛玄才落子,薛青立刻落子,索盛玄微微沉思,却见薛青忽的举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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