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薛青道声谢,又对一旁的青霞先生施礼:“先生,学生告退了。”
青霞先生点点头,要说什么,那边康岱已经大声的喊车夫拿伞来,车夫拎着伞跑过来,薛青接过给康岱撑着。
“那我们就先走了。”康岱对青霞先生笑道。
青霞先生点头看着薛青撑着伞和康岱说笑上了马车,车夫点亮了车头的灯摇摇晃晃的走出巷子向街上而去,街上隐隐可见热闹,小雨以及段山的凶杀案丝毫没有影响京城人们的生活。
“先生。”老仆走过来,看着走出巷子的马车,“青子少爷都没有跟你说话啊。”
青霞先生道:“说了的。”
在陈盛府里吗?那能算什么说话,所谓的说话是只有两个人说一些在人前不一样的话,只会对这个人说的话,老仆轻叹一声,青子少爷进京后除了刚来和过年节的时候,就再没有登过青霞先生的门,也可以理解,京城这么大,新人那么多少年人总是喜欢新鲜的。
老仆将伞撑起道:“先生我们回去吧。”
青霞先生嗯了声迈步,二人上了马车,咯吱咯吱的在小雨中离开。
这第一场春雨并没有草草了事,很快窗外一片沙沙声,屋檐雨水滴落,敲打在阶前,跌落在毛茸茸的嫩竹上,嫩竹摇晃拍打窗户,雨夜安静又喧嚣。
“春雨贵如油啊。”薛青啧的一声,将一盅酒嘬尽,在椅子上摇啊摇,一面伸着手晃着酒杯,“黄居啊,斟酒。”
蹲在一旁的黄居道:“不。”(注1)
四褐先生拎着酒坛走过来,道:“学生啊你怎么糊涂了,伺候人这种事向来是先生做的。”将酒坛微倾,酒水如屋檐的雨线落浅浅一盅。
薛青躺在摇椅上没有起身,将酒盅举起亦是微倾,酒水再次如线跌落在她的口中。
“啧啧,瞧瞧这样子,君子之风,陈盛看到了会不会吓掉下牙。”四褐先生在一旁说道,拎着酒坛往嘴里倒酒。
薛青道:“先生,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四褐先生呸了声。
薛青再次举着酒杯晃了晃,示意四褐先生倒酒,道:“如此良辰美夜,先生去整点好菜来才更美啊。”
四褐先生就酒坛放下,道:“酒菜啊,说得对。”将摇椅一踹,“快滚起来到望月楼厨房里把门上的锁子取来,顺便整点酒菜。”
薛青将要倾倒的椅子稳住,道:“先生,我昨天才杀了人,心神还没恢复呢,就不能不休息一天啊。”
四褐先生再次踹向椅子,道:“杀那样一个人,又是竹叶又是竹子又是丝绢的,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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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啊,还好意思说,还好意思说看把你能的,快滚,半柱香的拿不回来今天就睡外边吧。”
风随脚动,人随风动,薛青眨眼已经离开了椅子到了门口,避了四褐先生的脚落在身上。
“先生,你注意点啊,我的身份,你看看陈相爷他们也学学”薛青恼怒道,话没说完人就跳出了门外。
饶是如此腿上还是挨了一脚,差点跌跪在雨地里。
“什么身份,什么身份,你说啊,你大声说啊。”四褐先生恼怒喊道。
薛青已经三步两步翻上了房檐。
四褐先生呸了声:“连说都不敢说的,还身份什么啊身份!”转头看到站起来的黄居,喝道:“你怎么这么慢!是不是想让我也踹你?”
黄居看他一眼,道:“我跟你没关系。”越过他走出去,亦是翻上了房檐。
四褐先生拎着酒坛骂骂咧咧:“我是心善,我踹你一脚你就死了。”说罢自己躺回摇椅上,哼了声,“这是我的椅子。”
咯咯吱吱雨声风声。
薛青站在房檐上,春雨柔和也很快就打湿了衣衫,她看着迷蒙的夜雨,道:“我最喜欢下雨了,你呢?”
站在一旁的黄居道:“不喜欢。”
好吧,下雨天会淋湿地窝子,比下雪天还让人难过,薛青转头看他,道:“昨天我杀人你看清了吗?”
黄居道:“太快了,没有看清。”
薛青点头道:“是啊,我毕竟太厉害了。”又一笑,“没关系,多看几次就好,走吧。”说罢向前跃去,“早点干完活早点睡觉,雨夜偷懒夜啊。”
三步两步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在夜雨中远去消失。
但如同她一样,雨夜也有人在继续忙碌,急促的脚步声跨进还亮着灯火的秦潭公的厅堂内。
“公爷。”来人一身黑甲,被雨水浇的在灯下闪闪发亮,低头施礼,“段山有话与公爷说。”
注1:致敬赵腊月
第一百八十五章掌心
雨水刷刷,京城的夜色里忽的亮起一片火光,恍若将黑暗烧出一个洞。
火光照的青石板路闪闪亮,恍若镜面,被一群人拥簇的宋元脚下一滑,旁边的侍卫扶住没有让他跌倒,饶是如此宋元也十分恼火。
“大半夜的下什么雨!还没三月呢就下雨!”他骂道,伸手按着胳膊嘶嘶两声,“这该死的胳膊,这该死的老天。”
刑部衙门里已经有七八人林立,看到宋元走来忙迎来。
“怎么回事?”宋元推开他们,一步迈进堂内,“不是说了先不查谁杀了段山,先把那些来告状的打发了?怎么又说起段山的事了?”
解下被雨布,坐下来,有人捧来热茶。
宋元接过就喝,又被烫了口,厅内些许混乱。
“不要这些了。”宋元推开给他擦拭茶水的人气道,“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吗?王烈阳陈盛闾阎这三个老家伙虎视眈眈盯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翻那些旧案,不是怕段山被定罪,段山都死了定不定罪无所谓,他自己知道也不在乎最关键的是。”压低声音,神情凝重,“不能让他们察觉那些旧案的目的。”
这八九年来段山经手的多是跟追查宝璋帝姬有关的事,如果被朝中大臣们翻出来,那当年先帝皇后的真相爆出来就糟了。
站在厅内的几人点头应声是,他们现在能站在这里当然是知道内情的人。
“不是查段山凶手的事。”一人低声说道,“是仵作那边有发现。”
仵作吗?段山的尸首拉回来并没有安葬,而是交给了仵作,这是他生前的习惯,将尸体翻来倒去的看,说死人也会说话,比审问活人还便利,因为死人不说谎。
现在他死了,他自然也被这样对待。
宋元道:“什么发现?”不待这人答话就接着道,“告诉公爷了吗?”
他虽然是刑部尚书,但刑部里有些人和有些事却不是他能做主的,比如段山和他的刑讯查案,在秦潭公知道以及发话之前,不会每个人都可以知道。
宋元自然知道这一点,一句话问之后便立刻接着一句。
“告诉了。”那人说道,神情些许迟疑,“是段山留下”
外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公爷来了。”
宋元蹭的冲了出去,那人原本要说的话也便咽了回去,慌忙也跟着向外去。
火把明亮,但这间屋子依旧显得阴暗,或许是因为摆放着各种刑具以及刀斧等奇怪的器具,器具上都擦拭的干干净净,摆放的也整整齐齐,但干净的反而闪着阴寒的光令人望之心寒。
一张长案上摆着一具尸首,头颅和身子虽然挨着,但很明显是断开的。
“公爷,您慢点。”宋元伸手虚扶道。
齐修已经挤开他先一步进来,视线打量室内,这是他第一次来段山的所在,感觉跟想象中不一样。
“拾的这么干净。”他道。
站在室内的两个仵作应声是,道:“段大人的习惯。”段大人虽然不在了,大家还是下意识的遵循,得惹怒了他。
这习惯果然变态,齐修视线落在段山的尸首上,道:“发现了什么?”
段山的伤情他们都知道了,很简单很干净很利索,主要伤口在咽喉脖子,然后胳膊和脚面戳伤。
仵作看着站过来的秦潭公,道:“公爷,请看。”他伸手将段山的右手抬起正面对准了秦潭公。
宋元和齐修都凝神看去,火把照耀下,段山青白的手掌呈现
伤痕吗?也没有啊,二人些许不解。
仵作将段山的手指微微从后拢了些许,道:“看手指上。”
手指?手指还是五根,长短错落,纤长指节粗大,节纹褶皱节纹格外的多和杂乱,一道道细细歪歪扭扭。
“段大人的手纹跟常人不同啊。”宋元道,低头看自己的手,“这是天赋异禀吗?”
“不。”齐修忽的失声喊道,身子也瞬时一麻,“那是,字!”
什么字?宋元不解问道。
“青。”秦潭公道。
青?
宋元悚然瞪眼再次看去。
仵作举着的段山的手稳稳的伸在眼前,并拢的手指上杂乱的纹路渐渐模糊又渐渐清晰,一个字豁然跃出。
青。
“什么啊?”宋元喃喃。
室内火把烈烈,屋子里人影在地上摇晃。
“当时段大人身上都是血没有察觉,后又以为是手上受了伤,直到擦洗干净,今日伤口凝结才发现异样。”仵作说道,轻抚过段山并拢手指上细细的伤痕,“这不是刺杀中留下的伤,是段大人遇袭临死前自己用大拇指指甲快速写下的。”
用拇指指甲刺破手指写下一个字,齐修下意识的将手垂在身侧模仿了一遍这个动作,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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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武功还是心态。
临死的一瞬间本能是求生,对于一个具有功夫的人来说尤其是如此,所有力气拼尽一搏,怎么肯把力气用在手心写字。
这得多冷静才能做到如此,这个怪物。
“大人应该知道是什么人杀自己,或者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在死去的一瞬间给公爷留下这个信息。”仵作道。
秦潭公迈步上前,端详段山推在身前面向众人的手掌。
“段山做事有始有终。”他道,伸手虚空抚过,段山头颅上平静睁着的眼瞬时合上,“死人果然也能说话。”
“他这是说杀人的人,跟青有关?”齐修道,“或者名字里有个青字?”
名字里有个青字
“薛青!”宋元喊道,声音在暗室里炸响回荡,带着愤怒以及激动,“我就说了凶手是那个薛青!段山就是盯着他,查他,所以就被他杀了。”
齐修皱眉,要是这么说也有可能,但是那个薛青?十四五岁的瘦弱少年?杀了段山?更何况
“段山死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人的视线,有人证。”他道,“段山的人也证实,当时他跟康岱一起说作诗的事,然后去了蒋显的屋子里,不管蒋显那边的人还是听雨楼的伙计都能证实他当时的确在作诗。”
宋元道:“管它呢,先抓起来问问。”
齐修道:“首先他有不在场的证据,且给他作证的是朝里的大臣们,抓他必然要引起轩然大波,万一不是他,岂不是暴露了我们?还是先看看当日听雨楼有多少跟青字有关的人。”
当时听雨楼里在场的人都是登录了名册的。
宋元道:“哎呀慢死了。”在屋子里有些焦躁的踱步催着,“快去查快去查看。”
齐修心神亦是不宁,看着长案上的段山尸首,死人能说话,只可惜只有一句,问而无答。
“他不是不答,而是你们问的方式不对。”秦潭公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方式
问的方式不对?屋内的人都看向秦潭公。
秦潭公道:“我说过段山做事不仅仅是为了抓某个人。”
段山一直在查的是宝璋帝姬的事,帝姬在哪里朝中同党首脑是谁,齐修上前一步道:“公爷是说,段山查到了这个,也因为这个被杀,这个青字指的不是凶手,而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
秦潭公看着长案上的尸首,道:“以段山的性格,在临死之际要留下的应该不仅仅是杀害自己的凶手,对于他说,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就算能抓到凶手,也不可能改变自己被杀的结局,所以抓不抓到凶手是无所谓的小事,且很多时候凶手只是奉命办事,知道的仅仅是杀人这件事,而背后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都不知道,这就是凶手只是手的意思。
宋元哦了声,道:“那意思就是说,我们不要盯着个名字去查凶手?”
秦潭公道:“不盯着凶手和杀人,大家是不是就觉得就不那么难以理解了?”
如果段山说的是有关宝璋帝姬一党的人的事,便不需要考虑年纪大小功夫高深在不在场杀人的合理可能性逻辑等等就简单多了。
“还有,我先前说了,段山被杀跟廖承入罪一样,都是一个营造了人人都是嫌犯的困局。”秦潭公接着道,在长案前踱步转过身来,“他们二人是在长安府共事,现在两人又都断送了前程,这很有意思。”
原来那时候说的很有意思还有别的意思?齐修和宋元对视一眼。
“公爷,很明显他们两个都是断送在那些人手里,宗周在长安府被五蠹军的人杀掉,廖承段山追查,朝里这些暗藏的家伙们则借着长安府民意煽风点火,更不用说段山肯定是死在他们手里。”齐修道。
“这一点我们都知道。”秦潭公道,沉吟,侧头俯视长案上闭目的段山,“但我想段山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就盯上那里的什么人,而那个人也盯上了段山,双方从不确定到戒备到终于互相确认,于是就”
他的手抚过段山头颅的脖颈的断裂处的缝隙,血肉已经凝结,触手干干净净。
“结束了。”
他回视线看向屋中诸人,轻轻抚了抚手。
“所以听雨楼那边倒是可以忽略不计,去查一查段山这一年所去过的地方,是不是有这么一个青字的人。”
齐修和宋元头皮发麻。
“有!”宋元喊道,上前一步,瞪圆了眼,神情激动,“长安府薛青!黄沙道君子试薛青!京城薛青!就是薛青!青霞先生的那个弟子!”
是啊这一年多段山去过的就是这几个地方,而这几个地方都有这个薛青嗯,青霞先生的弟子齐修沉声道:“青霞先生也是青。”又双眼微凝,“比起薛青,我认为这个青字指的是青霞先生。”
夜浓深,春雨依旧刷刷不停,但在这地下暗室里丝毫听不到雨声。
“青霞先生突然弹劾宋大人,然后怒而辞官回归故里,当时我就觉得莫名其妙,现在看来的确是有问题。”
齐修的声音沉沉回荡在屋子里。
“然后宗周在那里被杀,至于凶手是黄沙道的黄衣,这当然是表面,真正的凶手还是五蠹军。”
“宗周去了那么多地方,为什么偏偏在长安府被杀了?”
“他肯定是在长安府发现了什么!”
齐修看着秦潭公宋元,抬手握了握。
“没错,所以廖承段山在长安府才会遇到阻力。”他上前一步,“公爷,当初长安府闹起来的时候,是从一群学生开始的。”双眼眯起,“而那群学生就是青霞先生所在的社学。”
宋元插话道:“薛青就是社学的学生。”
被打断的齐修恼火的甩袖:“不要再提这个薛青了!他能干什么?不过是青霞先生推出来的幌子,就算有关系也是个马前卒。”
宋元道:“斩草要除根嘛,多抓一个是一个。”缩头示意齐修继续。
齐修吐口气,道:“学生们听谁的话?青霞先生是儒师,他说什么这些愣头青学生自然会被鼓动,再后来君子试青霞先生成了考官之一来到黄沙道,我们当时防护那么严,皇后陵还是被打开了。”一抚掌,“段山曾说过,打开皇后陵的帝姬不是潜藏在五蠹军中,极有可能在黄沙道城中,还让人查了黄沙道所有人员的信息,那时候他大概就在怀疑青霞先生了,紧接着青霞先生又来到了京城,他明明该回长安,结果恢复了官身重回朝堂。”
转身看宋元。
“早不回晚不回,皇后陵被打开,玉玺被拿走,他就回来了他想干什么?”
宋元将手一拍,在室内发出脆响,道:“他来我刑部大牢里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说罢转身汹汹就往外冲。
秦潭公道:“且慢。”
宋元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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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转身,道:“公爷,我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我们悄悄的拿人,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会打草惊蛇,也不会给那些人阻止的机会,只要进了我们刑部大牢,神仙老子也别想把人要出去。”
秦潭公道:“怎么叫不会打草惊蛇,如果不是打草惊蛇,段山也不会死。”
齐修皱眉看宋元:“你且稍安勿躁,此事当从长计议。”
宋元道:“我还是觉得快刀斩乱麻的好。”站到一边不说话了。
齐修看秦潭公道:“公爷,青霞先生是个很重要的人,极有可能知道宝璋帝姬的所在。”
宋元忍不住再次插话:“抓他一问”
秦潭公打断他,道:“重要的人不止一个。”
这也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同党必然很多,抓了青霞先生,宝璋帝姬那边自然知道了,怎么会乖乖等着被抓。
宋元道:“那怎么办?就看着?”
秦潭公对他一笑,点头:“宋大人说的对。”
宋元一怔,真看着啊?
秦潭公道:“他们杀了段山,很显然是不想让段山看着他,得看到不该看的人。”
齐修点头道:“杀了段山他们以为危机解除,那我们就可以继续看着,只要抓到了宝璋帝姬,他们这些人自然就树倒猢狲散了。”
秦潭公一笑,颇有些感叹,道:“青霞先生啊。”又点点头,“不错,他也正是会这样做的人,如果让他知道宝璋帝姬还存世的话。”感叹笑意散去,神情恢复平静,“我们的公主殿下已经到了我们身边了,真是越来越近,我很期待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意思
一夜急雨,天明时才停,二月末的京城添了几分寒意,大青石板路湿滑,不少人出门的时候鞋子缠了草绳,得摔倒,饶是如此,天光放亮的时候,城门里外也挤满了等着进城的人。
足足三层铠甲官兵护卫着的马车疾驰向城门,没有丝毫停下放慢的意思,路边的民众车马惊慌躲避,城门前的甲兵并没有恼怒呵斥,而是飞快的打开了城门。
这队人马远去,城门前的混乱渐渐平息。
“这是谁家的仪仗,堪比王侯啊,但没有标识啊。”
“那是宋元宋大人的,他才不会用标识,唯恐被仇人认出来。”
“我的天这样的阵仗还怕别人认不出来?”
“不过不是说宋元不出门吗?”
低低的议论很快被官差的呵斥打断,民众们重新拥挤向前等候进城......进出查的很严,因为最近京城凶徒太多。
“宋元的妻子病的很重。”老仆低声说道,“段山这边出事也不能不管,所以才不顾危险来回奔波。”
青霞先生看着前方消失在大路上的人马,道:“那段山的事是解决的差不多了吧。”如此才能抽空离开。
老仆道:“朝廷说了让有冤告冤后,刑部那边告状的堵住门了,都忙着这件事呢,宋大人便能忙里偷个闲。”这种事再忙也不能跟追查段山凶手相比,轻重不同。
他说着话将名帖拿出来递给守门卫。
一个门卫接过看了眼,态度和蔼几分。
“林大人请。”他道,示意核查的让路。
青霞先生对守城卫点点头,带着老仆向外款步而去,身前身后民众们继续排队核查进去,大路上提篮挑担牵牛赶羊的混杂,其中有一双视线若有若无的盯着前方的一主一仆。
.....
.....
宋元踏入屋内,宋婴刚喂完宋夫人药,宋虎子倒没有睡,坐在地上搓泥巴玩。
“你娘昨晚怎么样?”宋元问道,又皱眉看宋虎子,“要玩泥去外边玩。”
宋婴将药碗递给丫头,道:“外边屋子里都一样,不过是多拾两遍的事,娘昨晚睡得很好。”
宋元低头看去,宋夫人昏昏睡着,他伸手掖了掖被角。
宋婴放下药碗在那边蹲下哄着宋虎子喝了几口水,裙子上衣袖上便被抹了一片片的泥水,她并不在意起身,再看坐在床边的宋元已经靠着床柱歪着头睡着了。
宋婴从床上拿起薄被给他披上。
宋元惊醒。
“爹又是一夜没睡吗?”宋婴道,“你去睡会儿吧,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
宋元伸手揉了揉脸,道:“我没事,我一会儿回城到衙门里睡就好。”看宋婴,女孩子眼中亦是红丝遍布,“倒是你啊,要休息好。”
宋婴笑着点头应声是。
“段山遇害,爹是不是很为难了?”她又问道。
宋元道:“的确是太突然了太意外了,措手不及啊。”眉头紧皱。
宋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事来就解决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宋元想了想又一笑:“还真是,他死了,事情也不是没法解决。”
丫头上前捧来茶汤,宋婴接过递给宋元,丫头便低头退了出去,宋元有时候会跟女儿说朝堂的事,退到门外听内里言谈继续。
“....不过这事不能说啊。”
“...不能说就不说。”
夹杂着宋虎子没有意义的叫声,泥巴摔打在地上,宋婴又去劝慰的絮叨,门关上隔绝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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