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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怎么不把头拿来?”他道。
张莲塘施礼道:“挂在长乐社厅堂里,因为是大家的功劳,所以没有拿家里来。”
少年们练习蹴鞠在张家的族学外筹划了一块场地,有关蹴鞠的事都在那边安排,长乐社虽然叫长乐社,但是张家筹办的,说是张家的也没什么不对,莲塘这话分明是划分开了,说的他也不做主一般,有两位长辈便咿了声,张老太爷先开口了。
“做的不错。”他道,看着张莲塘点点头,“一直以为你们是玩闹,没想到原来也是有规矩的。”
张双桐嘻嘻笑了:“祖父,你终于看出来我们不是胡闹了。”
他的父亲张三老爷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规矩些,张老太爷倒没有像以前那样呵斥,而是笑了笑。
“我听他们讲了,这次你们做的不错,在那种突然状况下还能不慌不燥,协同而作,扭转败局。”他道。
张大老爷和张三老爷忙笑摇头,夸赞的是他们的儿子,能开口反驳的也只有他们。
“小儿玩闹有什么。”
“父亲不要夸他们,否则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张老太爷抬手摆了摆,道:“玩闹也有规矩,小玩闹也可见大周章。”又看着张莲塘,“一个蹴鞠队能掌控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双桐喜滋滋的插话:“是的呢祖父,能玩好也是好花心思的,可没那么容易…我和莲塘哥的零用钱能不能多给些?”
张老太爷等人都笑起来,张三老爷呵斥他两句。
张老太爷了笑点点头:“不管是读书还是玩乐,尽心竭力才能有成果,既然要花心思,那你们就好好花些。”说着指了指一旁掌管家中庶务的张大老爷,“…要钱就给他们些钱,莫要别人说我们寒酸的不如柳氏嘛。”
张大老爷应声,张双桐大喜躬身道谢,张老太爷则又问了张莲塘一些蹴鞠的具体经过,虽然已经听当时在场的那人描述过,但听亲身经历者的描述又是另一番感觉,张莲塘将绿意楼的事也讲了。
“蹴鞠的事蹴鞠场上解决,说的很对。”张老太爷更为赞叹,又带着几分欣慰,“看来我倒是小瞧你们了。”
说罢看着张大老爷和张三老爷。
“我也小瞧你们两个了,并非养了两个败家子。”
张大老爷张三老爷忙笑着起身施礼连称父亲说笑了,看向张莲塘和张双桐的神情好了很多。
“父亲不要夸赞了,他们只怕越发的骄纵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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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张狂。”
张老太爷笑着摆摆手。
“然而,有如此心思还是要多花在进学读书上。”他又肃容道,“否则终究是不务正业一场空。”
张莲塘和张双桐躬身应是,那边管事带着戏班的伎人等候,夏日凉棚下一面商谈家事国事一面听戏也是大户人家消暑的好法子,不过这种场合就不适合后辈们在场,二人告退离开。
听得身后院落里传来咿呀呀的吟唱以及丝弦悠扬,张双桐甩着大袖,拉长声调唱道:“如此便是奉旨蹴鞠了。”
唱罢又站直身子蹙眉。
“想不明白,就是因为赢了一场?以前也赢过啊,祖父这次怎么就看重了?”
第五十五章败者
离开了张老太爷的凉棚,夏夜依旧炎热,张莲塘拿出折扇打开摇着。
“因为府尊大人去看了。”他道,“大家觉得要投其所好?”
张双桐将袖子甩来甩去,摆出身段,用戏声道:“那府尊大人如果真有所好,又怎能忍了三年?不对不对,分明就是心血来潮。”
张莲塘点头道:“且不论府尊是有所好,还是心血来潮,正是因为他来看蹴鞠,咱们这些家人才跟去陪同,也才第一次看到咱们蹴鞠,所以也才看出好?”
倒也是,以前家人只认为这是孩童玩闹,最多当做拉关系交游的手段,至于其他的并没有考虑,今日第一次认真看了,才从蹴鞠赛中看出他们玩有规矩,看出这蹴鞠社也能展现锻炼掌控力,小事中见大天地。
张双桐抬袖夸张擦汗道:“那这么说,幸亏咱们赢了才有了这一通夸,如果输了只怕又要被骂的狗血喷头,别说让大伯父给钱随便花,长乐社都要被解散了事。”
张莲塘道:“想来这也是五陵社的所愿。”
如不然为什么本来就实力领先的五陵社还动用了军中的那种狠厉手段,就是不仅要踢赢了他们,还要踢垮了他们,让他们从此后再无士气。
张双桐摇扇拍着胸口道:“好险好险。”又咦了声想到什么停下脚步。
“那要这么说,岂不是多亏了薛青?”他道。
这场蹴鞠赛因为五陵社的学来的凶猛使坏手段搅乱了他们的安排,幸亏薛青站出来上场,不仅阻止了五陵社的手段,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五陵社气势大减,长乐社才险险得胜。
张莲塘摇着扇子再次点头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要谢他。”又停顿下,“当然更要谢我,是我慧眼嘛。”
张双桐大笑,道:“有钱就好,有钱好些事就方便了,至少可以给远南,岱岳补些盘缠,不至于寒酸的踢场蹴鞠人都凑不齐。”
是啊,不管怎么说这一场蹴鞠赛赢的头真是出人意料的多,张莲塘摇扇想道,夜空里滚过几声闷雷,想来半夜会有一场大雨。
“畅快。”他摇扇大声道。
雷声滚过的时候,夜色的长安城变的有些骚动,担心明日端午龙舟赛的,忙的衣服的,催着下人查看排水口的,夏夜变的更加燥热。
望仙桥这边的宅院亦是嘈杂起来,位于深宅大院凉棚下穿着玉色直缀散着头发刚沐浴过后的柳春阳更加烦躁,用力的将扇子挥动了几下,恼怒的扔了出去。
“来人来人。”他道。
便有一个婢女匆匆上前唤了声少爷。
柳春阳道:“我要的荔枝膏子呢?”
婢女施礼道:“奴婢去催。”转身就跑,但还是晚了一步,柳春阳一脚踹在她臀上,婢女哎呀一声趔趄跪在地上,却不敢半点停留爬起来跑,身后传来柳春阳的骂声。
“要了半日了还没好当少爷我是死的么。”
婢女没跑几步就迎面撞上一个急匆匆来的小厮,两厢都哎呀一声。
“你快让开莫要挡着我的路。”他们异口同声,都要迈步再次相撞。
“少爷要膏子,晚了会死人的。”婢女跺脚。
“老太爷要见少爷,晚了也会死人的。”小厮更是跺脚。
柳老太爷啊婢女立刻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小厮蹬蹬从身边跑过喊着春阳少爷,一阵兵荒马乱后,扎起头发扎了腰带的柳春阳来到了柳老太爷的宅院外,
院子外有两株高大的白皮松,树干银白高大,树冠浓密如云,这两棵树据说是当年唐时武德年间高阳皇帝亲手种下赐予柳氏,距今已经有三百年意思就是说他们柳氏一族已经风光延绵几百年了,文传家,良田豪商立世,乃是关中赫赫有名的长安柳。
柳老太爷起居所在的院落,高阶青石,堂宇煊赫,此时灯火通明,内里笑声喧哗伴着叫好声。
与如今其他人家的爱好吟诗作对听戏不同,柳老太爷喜欢相扑,柳家养了相扑伎人,相扑台子建在柳老太爷的院子里。
这时候柳老太爷必然正兴致高昂的与后辈好友们观赏玩乐。
不知道叫自己来做什么,柳春阳在门外踌躇,柳家家大业大人口繁多,他也不是多么得老太爷青睐,今日单独叫他来,柳春阳大约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蹴鞠赛输了。
五陵社这么多年一直很风光,但在柳老太爷眼里也没什么特别,日常也并不过问,只要钱要物随意对于柳老太爷来说这都是不须在意的小事。
今日府尊大人亲自到场观看,三叔闻讯作陪,因为涉及府尊发生的事必然给老太爷禀明细讲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偏偏他输了。
柳春阳忍不住抬脚踢了下地面,地面铺设青石,别说碎石连尘土都不见。
“春阳少爷,快进来吧。”门前的小厮道。
柳老太爷可不是好脾气,柳春阳不敢再耽搁迈进门,相扑台子前坐满了人,柳老太爷织金长袍,手上把玩着一把南珠串,长须白发,红光满面,金碧辉煌,很是扎眼。
柳春阳走过去站到柳老太爷身后并不敢打扰,看着台上两个裸露上身,只穿着兜裆布的女相扑手缠斗正酣,四周衣着鲜亮的老爷们一个个撸着袖子为自己看中的女相扑手叫好。
一场作罢那位唤作云雀儿的女相扑手赢了,在台上高兴的蹦跳,胸前的风光一时无限。
柳老太爷大笑道:“赏。”将自己手里的南珠串扔上去,旋即场下更有无数的钱串砸过去,如雨般落在云雀儿身上笑声一片。
柳春阳看得出神,杏眼闪闪,忽觉得身前人转动。
柳老太爷转过头看着他,道:“做的不错。”
咿?柳春阳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柳老太爷拍着扶手笑:“原本势在必得,却输了,感觉怎么样?”
柳春阳低下头道:“孙儿惭愧,请祖父惩罚。”
柳老太爷摇头道:“玩乐而已有什么好惩罚的,不要败坏了雅兴。”说着又笑,打量柳春阳一眼,“你做的不错,认输认的很好。”
咿?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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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更是不解,认输认的好?
柳老太爷道:“今日你们输了,在绿意楼狭路相逢却没有打架,你应对的很好,这蹴鞠你们能赢没什么稀奇,赢了是你们踢得好,但也是理所应当。”
好吃好喝最好的蹴鞠手训练,要什么给什么,这样的五陵社的确赢了也没什么稀奇,柳春阳低头更为羞惭,然而这样他却输了。
柳老太爷伸手拍了拍他肩头,道:“你资质不错,但需要磨砺,这次你不错,输了就认了,大方得体,方显我柳氏子弟风姿,去吧,好好玩,记住,玩也是能玩出对事情的掌控力。”
他说罢转过身对着台上示意,顿时一阵鼓响又有两个赤身女相扑手上台,喧闹声再次而起。
柳春阳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祖父的宅子,站在门外听内里的叫好声笑声还有些没回过神,他抬手抓了抓头,又看着自己的肩头。
很好?应对得体?资质不错?
柳春阳抓住身边的小厮道:“祖父适才夸我呢。”
小厮嘻嘻笑道:“是呢,老太爷适才夸春阳少爷您呢。”话音未落就哎呀一声跳起来,原来柳春阳拧了他一把。
柳春阳看着小厮龇牙咧嘴,道:“竟然不是做梦。”
小厮哭笑不得:“春阳少爷难道你不当夸吗?”
柳氏子弟风流,就算走马斗鸡也是要拿来夸赞的,柳春阳当然觉得自己当夸,但现在不是他输了嘛,赢了这么久这么多,祖父看都没看一眼,如今他输了反而叫来一通夸赞,真是想不明白。
小厮唯恐自己再被掐,站开几步道:“老太爷说了是春阳少爷你应对得当,没有打架,毕竟府尊大人看了蹴鞠赛嘛,到时候打架传出来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这样吗?可是他原本是要打架的啊,如果当时不是那个薛青站出来说什么蹴鞠的事蹴鞠场上解决。
那岂不是要夸的是薛青?柳春阳瞪圆了漂亮的眼,骄傲的少年是绝不肯承认这个的。
第五十六章偶遇
一场蹴鞠赛,有的少年得了钱有的少年得了夸赞,不管输赢都被家人关注,但薛青这边并没有这些事,薛母对此不感兴趣,郭家也没有为她设宴奖励这实在是太不值一提的事了。
大雨后半夜瓢泼而下,引发多少混乱薛青并不知道,伴着雨声她一夜好眠,等清晨按时醒来,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
因为端午社学还在放假,薛青也不用起床她干脆抱着薄被打个滚继续睡了一会儿,等再醒来天色已经放亮。
暖暖蹲在廊下看着院子里流水合手念念:“谢天谢地,龙舟赛能顺利进行。”
薛青不由笑,对于孩子们来说这真是天大的事,她揪了揪暖暖翘悠悠的小辫子,道:“今天梳的辫子跟以前不一样呢。”
今天的丫鬓比往日多了些花样扎的高高的,打了个八字结,扎了两个红绳,看上去致的很。
“少爷不要揪我的辫子蝉衣姐姐给梳好的。”暖暖晃头躲避道。
女孩子们爱梳妆打扮,尤其是喜欢变幻发型,比起现代的发型可爱多了,只可惜没办法尝试一下了,薛青又揪了揪暖暖的辫子才去洗漱,洗漱好薛母端来了饭菜,薛青简单的吃了拿出伞换上木屐鞋子,她要先去知知堂看一下,昨夜的雨下的那么大,不知道那小破茅草屋有没有被冲塌。
只有一个先生一个学生的学堂,她总觉得自己也是半个主人了。
暖暖站在门边相送叮嘱:“少爷你记得赶回来看龙舟赛哦,我们在梭子桥那边等你。”
薛青摆摆手撑着油纸伞沿着街走去了,因为下雨清晨的街上人并不多,打铁铺子依旧叮叮当当,卖鱼的妇人则难得的清闲。
“咿今日看龙舟的人更多,大姐可以卖更多的鱼呢为什么不勤奋?”
“因为要看龙舟赛啊,哪里顾得上卖鱼”
“就是说我的蹴鞠不重要咯?”
“是的呀”
“太伤心了给条鱼补一补吧”
停下脚打趣说笑几句,伴着大婶的笑声薛青继续向城外走去,薛青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跟这个卖鱼的大婶说话,大约是陌生人的缘故吧,城门这边比城里要人多一些,这雨很快就要停,很多人赶着去龙舟赛途径的地方等候,车马排队,还有很多肩挑手提的人也涌涌等候,薛青的眼忽的闯入一道身影。
青色发白的长衫,峻拔挺俏的身形在一众人中格外的显眼,他站在路边似乎在等候过城门,没有撑伞,淅淅沥沥的雨水洒落他头上身上,蒙上一层雾气,身旁是几个装满猪仔笼子摆放南城门这边是牲畜进出的城门,牛马猪羊鸡鸭鹅常见。
薛青不由握紧了伞柄,下雨啊,伞啊,纵然一旁又臭又吵的猪仔笼子有些煞风景,她抬脚穿过街上的车马人。
“乐亭少爷。”她道。
乐亭转头,看到将伞抬起的薛青,眼神微微有些疑惑,已经记不得了啊,也没什么稀奇。
薛青伸手做个翻墙的动作,道:“那天山顶惊扰你吹笛子的。”
乐亭恍然笑了点点头道:“是你呀逃课的孩子,这么早,是去看龙舟赛吗?”
薛青摇头道:“我去社学看看。”不好说此社学不是彼社学,反正她也在六道山泉社学蹭听,蹭课也是同学,说罢又道:“你是要去看龙舟赛吗?”
回避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提出新问题。
乐亭果然没有再问,道:“这般用功非常好。”又摇头,“我不去看的。”
薛青将手里的伞举高一些,道:“你也要去社学吗?正好一起走吧。”
乐亭笑了摇摇头:“不啊,我在做事。”
原来不是啊,薛青笑着回伞,街边的人开始走动,按理说她该告辞了。
“我昨天有参加蹴鞠赛”她道,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云淡风轻的不把这少年们的玩乐当回事,但还是拿出来炫耀了,薛青呀也有这么肤浅的时候。
乐亭已经道:“你是长乐社还是五陵社?我没去看啊,我在做事,不过我听说不管输的还是赢的踢的都很好。”
薛青笑道:“我长乐社的。”
乐亭唔了声:“恭喜呀。”
薛青微微一笑,路上的人涌涌进进出出车马哒哒,站在路边衣袍袜子上被溅了不少泥水,总这样站着也没意思啊,还是快些去看看知知堂被冲垮了没有吧,临走前报个姓名,会让他很吃惊吧。
薛青抬头道:“乐亭少爷,我”
“乐亭。”有很大声喊道,打断了薛青的话,她循声看去,见路旁走来两个腰大膀粗的男人,神情带着几分不耐烦。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他们道。
乐亭应声是,对薛青笑了笑道:“我要做事了,你快去社学吧。”
薛青哦了声,那两个男人走过来打量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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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要再晚了”
“当人家奴仆的吃闲饭可不行”
他们一面说道,径直走到猪仔车边,一人背起两个猪笼,猪仔发出吱吱的叫,镂空的猪笼被拎起屎尿洒下,与泥水混杂飞溅,薛青低着头看着地面,看到一个发白的衣袍从这泥水中走过,猪仔吱吱叫声更大,紧接着发白的衣袍再从眼前走过
“我先走了。”清越的声音道。
薛青抬起头,背着两个猪笼的乐亭对她笑了笑,神情一如先前,勤工俭学吗?也是不容易啊,薛青对他也笑了。
“好,再见啊。”她道。
那两个男人回头看过来,忽的挤眉弄眼。
“嘻嘻,这是同学吗?”
“是哪家少爷啊?”
薛青自从来了郭家之后,穿着打扮就如同郭家的少爷们一般对待,薛母虽然挣钱存私房,但对于郭家提供的吃穿用度没有丝毫的节俭,薛青几乎是天天都有新衣服穿,不提他的名字的时候,人人都会认为他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少爷,不要跟一个奴仆玩啊”
奴仆?薛青微微一怔,乐亭么?
第五十七章我是
乐亭已经背着两个猪笼走向城门,小猪仔重量不轻,再加上笼子让他的身形有些佝偻,发白的长衫上沾染了污迹,随着走动摇摇晃晃。
“哎呀臭死了。”
城门进出的人掩口鼻躲避抱怨。
“臭什么臭!吃肉的时候没见你们臭。”两个男人在人群中迈步,背着的猪笼大摇大摆,“我们卢家庄子的猪肉多好。”
人群骂骂咧咧吵吵闹闹,薛青握着伞站在原地被人撞了下。
“嗳,已经不下雨了,了伞吧,不方便呢。”那人撞在伞边上捂着头抱怨道。
薛青抬头看了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她说声抱歉起伞,又拦住路人。
“卢家庄子是什么?”她问道。
路人嗳了声道:“卢屠夫家啊,养猪的发家的那个,这位少爷要买猪肉吗?东街有铺子。”
薛青再次道谢,又有些好奇指了指背着猪笼的人道:“那三人是卢家的奴仆?那位年轻人也是?”
路人有些不耐烦的道声是:“不是奴仆谁肯背猪仔,卢家庄子臭烘烘的,卢屠夫连猪粪都卖”
猪粪啊那是好东西呢,的确值钱,只是,怎么能是奴仆呢?薛青看向城门神情越发的不解。
乐亭如果是奴仆的话,为什么会进社学读书?
当然很多人家的奴仆会有读书识字的,但那只是家里需要教授他们的,专门送去社学读书的从来没有,进社学读书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考功名,考功名不成才去做其他的营生。
四褐先生给她讲过考功名的一些事,其中就有一条严苛的规定,倡、优、皂、隶、奴仆及其子孙非清白身家,不得应考功名。
薛青站在原地握着伞看着穿过城门的年轻人,背着猪笼,沾染了一身的污迹,被四周的人嫌弃躲避驱赶,这跟当初在山顶见到的那位手握横笛飘然独立的人真是分明的反差她抬脚追上去。
薛青挤过人群加快脚步追上,听到哒哒的木屐声乐亭并没有回头,路上的行人多多,他并没有东张西望,直到木屐声停在身侧,薛青的面容出现在视线里。
薛青道:“我方才有话还没说完呢。”
乐亭看着她有些意外,另外两个男人也很惊讶,但旋即又吃吃笑。
“是要发火的吧”
“乐亭你又在外边装少爷了吧”
乐亭已经起了意外神情恢复如常看着薛青道:“你说啊你可以喊住我的。”
她是追过来的,一直追上来并没有喊住他,就算现在在说话,薛青也在迈步没有停下来。
薛青笑道:“没事啊,不耽误你做事,我就是有句话没说完。”
不耽误做事,所以宁肯追着跟上也不喊住他停步啊,乐亭笑了:“你说吧。”
薛青叉手施礼道:“我叫薛青。”说罢摆摆手,“我先走了。”
乐亭愣了下,看着这小少年果然哒哒快步而去,在泥泞的路上健步如飞。
薛青?
两个男人也听到这话,也是愣了下,然后叫起来。
“呀薛青!”
“是那个薛青!”
乐亭不解的看向他们:“哪个薛青?”很有名吗?
很有名的薛青来到了六道泉山下的知知堂,很高兴看到草堂还在,上面罩了油毡所以内里的桌椅板凳书本都完好,只是左右都看不到四褐先生,既然是高人自然神出鬼没,说不定练功去了。
薛青将被风吹乱的油毡整理了一下便离开了,雨云散日出,日光投在大地上,树上草木以及原本泥泞的大路上都变得闪闪亮。
放了假几乎没有了学生的六道泉山社学里越发的清幽,鸟儿在山涧鸣叫,雨后的泉水淙淙,静中有动,鲜活怡人,但并非所有人都觉得愉悦,一间学舍里的响起咚的一声,一只鞋子砸在窗户上,窗外聚集的鸟儿受惊扑棱飞走。
“扰人清梦…烤了你…嗯油炸…。”
学生们用的大通铺上此时睡着一个人,在被子里裹成一团,只一只脚露在外边,光溜溜的大脚板…鞋子想必刚扔出去,他的脚趾动了动缩回被子里,人也随之翻个身,露出四褐先生乱蓬蓬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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