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李光远想到那一日在双园前,那少年握着竹杖,明明瘦弱文气,但偏偏一步一步走来似金戈铁马声动杀气扑面他打个寒战,道:“千万别告诉她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比如提刀进京为父母报仇什么的可怕。
青霞先生道:“所以她是这般的人,我便想不如顺水推舟,让她去做些事。”
李光远道:“为什么非要科举?”
青霞先生道:“因为她是帝姬,将来要承大统掌天下,她早晚要接触朝堂,还有什么比亲身进入朝堂更好的学习机会呢?”
李光远默然一刻,道:“可是她是个女子,让她顺利过了科举,她会不会疑惑猜到什么?”
青霞先生道:“她不是号称读书考状元吗?想来也是对自己有信心才口出狂言的,有什么好疑惑的你让她过了挂个末等就行,又不是让她案首。”
这话似是带着赌气,李光远心道,那丫头号称读书考状元,哪里是对自己有信心,分明是笃定自己不考才口出狂言的道:“此事非同小可,也极其容易出问题,待我仔细斟酌,再谈吧。”
青霞先生也没有要他立刻答应,此事干系重大他也知道,当下便裹上斗篷告辞了,李光远在门前送走了青霞先生,忽觉得脸上些许湿意,当然不可能他与青霞先生谈的兴浓流泪,李光远伸手探了探夜空,风中夹杂着雪丝又要下雪了。
李光远眉眼展开笑意:“今年的雪比往年都多”说罢裹紧了衣衫款步回转,想着炉子上的好酒,案头的好书,温暖的室内,灯下雪花,这才是人间极乐李光远迈进室内,一面解下斗篷,走向炉火拿起酒壶咿,触手似乎李光远不由将酒壶晃了晃,并无半点声音,其内已经空空。
难道方才喝完了?这酒是他特意让人从京城捎来的,或许以为浅尝辄止,其实难自禁不知不觉喝完了李光远扭头看外边喊了声来人:“把眉寿再拿些来。”
外边伺候的小厮很快就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酒坛,神情迷惑,道:“老爷,这酒坛的酒已经没了啊。”
没了?李光远大惊伸手接过晃了晃,果然空荡荡,道:“这怎么可能?”
小厮想到青霞先生到访,提醒道:“或许老爷与青霞先生多喝了几杯。”
李光远道:“我怎么舍得给他喝。”
小厮汗颜。
李光远左手拎着酒壶,右手拎着酒坛,再三确认自己绝没有多喝这么好的酒他怎么舍得喝多,那岂不是牛嚼牡丹,于是大怒:“谁人偷我的酒?”
小厮心想谁敢来知府衙门偷东西,偷的还是酒,大人您的确是喝多了。
雪丝渐渐变成了雪粒子,随风打在窗户上沙沙响,六道泉山下的一点灯火的草堂越发显得简陋渺小,内里有瘦小的学子冬夜苦读,衣衫单薄,不时的搓手跺脚取暖,这足以演绎出一个能流传千古的故事,比如凿壁借光,悬梁刺股之类,但事实上
草堂虽然简陋,但足足摆了四个炭盆,地上铺着浓密的毡垫,以至于窗户不得不开半扇得太闷热,角落几案上还摆着一盆水仙花,夜色明亮的灯下正怒放,室内香气袭人除了花香还有菜香酒香。
一张宽大的几案,一边摆着笔墨纸砚,一边则摆着茶酒两碟冷盘小菜以及一大盘子薄皮鲜牛肉,旁边则是一方小火锅咕嘟咕嘟沸腾着
少年虽然穿的普通的长袍,但也可见棉絮填足,根本不会破衣寒衫过冬,相反额头上还有细汗薛青放下手里的书卷,皱眉抱怨道:“能不能不要摆这么多炭盆,热死人了。”
几案另一边歪躺着四褐先生,先伸手从桌子上的冷碟里摸到一颗豆子,然后人才坐起来将豆子放进嘴里嚼着,道:“学生,你知不知你这话说得多少人听到了想打你。”
薛青道:“因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因为我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就不能抱怨吗?先生,这是不对的,如果我现在过的很凄苦,我不会抱怨,我现在过的好,抱怨也是没有错,因为这都是事实,说出”
四褐先生举手道:“学生,先生我错了”将面前的酒壶推向薛青,“请你喝酒。”
薛青看了眼,嗅了嗅,道:“你从哪里偷来的酒?”
四褐先生哼了声,道:“什么叫偷我捡来的。”
小小的酒盅里倒了浅浅一杯。
四褐先生将酒壶起,大方的摆手:“分你尝尝,不用客气。”
薛青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略回味一刻,点头道:“还可以,比你以前捡的强。”在捡字上加重语气。
四褐先生道:“凑合吧。”自己干脆对着酒壶喝了起来,间或从小火锅里涮一块肉吃的有滋有味。
薛青继续专注的低头看书默读,忽的听四褐先生嘿嘿笑起来,凑过来道:“明年二月就要县试了,你准备怎么样?”
这一个准备怎么样对于薛青来说可以两种理解,为考试准备的怎么样,或者你身为一个女子要准备怎么样。
薛青放下书卷,移过来也夹了块肉吃了,道:“先生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虽然我不能参加考试,但我会按照考试的题目写出文章,然后让考官评判,如果他说我能过,那么这也算是你教好了你就没有失败,不用还我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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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褐先生看着她道:“我谢谢你啊。”
薛青又捡起一块肉放进锅里涮了涮,道:“先生,你要学我说话也没问题,但我告诉过你,在我的家乡,我谢谢你啊连起来说并不太礼貌哦。”
四褐先生一拍桌子道:“谁愿意学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乡话吃什么吃,把筷子放下,让你晚上读书不是吃东西我吃东西怎么了你要在任何环境下都能读书做到不管外物我自岿然不动还有,为什么都是牛肉,羊肉才最鲜我要吃羊肉”
薛青将涮好的肉不紧不慢的吃了,这才挪回去继续拿起书卷,低头道:“因为我不吃羊肉。”
四褐先生哼了声,嘀咕嘀咕一连吃了几口肉,看着读书的薛青,忽道:“春秋你读完了”视线落在薛青手中的书卷上,“就用尊者讳,敌不讳败,为亲者讳,败不讳敌写篇文来我瞧瞧。”
薛青笑道:“这就要开始准备考试了?先生你压力大啊。”
四褐先生呸了声,道:“不要油嘴滑舌,快写来。”
薛青便取了笔墨纸思索,一面开始提笔落字,在一盘牛肉快要吃完的时候停笔道:“写好了。”
四褐先生将衣袖卷了卷接过低头看,看罢神情似是激动却没有说话。
薛青道:“先生,是不是写的太好,你很激动?”
四褐先生将纸拍在桌子上,抽出戒尺,道:“写的什么狗屁起来,去给我爬六道泉山三次。”
薛青道:“先生,我第一次”
四褐先生啪的打过来,道:“第一次也不行,太丢人了。”
薛青道:“哪有那么差劲”又嘀咕我当年政治议论文成绩很好的之类的话,起身扎紧了棉袍,又道,“写的不好你好好教啊,体罚什么的不好吧应该激励”
四褐先生道:“惩罚也是激励,你以后每天都给我写两篇,写不好,功夫加三成我看你进步快不快,什么激励能比上这个人都是最爱自己的,为了不让自己吃苦才是最大的激励。”
薛青道:“谬论”虽然如此说还是走了出去,也不用灯笼向雪中一片漆黑的六道泉山而去。
四褐先生这才出口气,看了眼扔在桌子上的文章,几分嫌弃道:“这么烂,怎么拿案首。”又喝了口酒,想着那两个人的谈话,不屑的撇嘴,“既然要考当然是要案首啊,末位谁稀罕。”
旋即又嘿嘿笑起来,“还想着不参加科考看你到时候被弄进考场惊讶的傻不傻还有得了案首,紫霞先生惊讶的傻不傻”想到众人皆傻唯有自己聪明,顿时更加得意的笑起来。
“先生,你傻笑什么?”
薛青的声音突然从外边传来。
四褐先生吓了一跳,气道:“你干什么?”
薛青指了指屋门后的竹杖,道:“我忘了拿这个了”。
四褐先生呸呸几声,在后羞恼的道:“装什么可怜,就是废了一条胳膊也得给我爬上去”然后又微微一怔,这个薛青功夫已经进如此,转回来自己竟然也没有察觉?
雪夜里那棉袍小身影轻挥竹杖似乎是一眨眼就消失在视线里。
第二百一十二章乐学
楚明辉一口气跑下了山来到草堂前,草堂前的积雪已经清扫,堆起了两个雪人,穿着厚袄带着兔儿帽的暖暖正哼着歌给雪人戴上另一只兔儿帽。
楚明辉跺脚,道:“暖暖,又顽皮。”
暖暖回头看他,翘了翘鼻头:“好看。”又将自己脖子里兔毛围脖解下给雪人围上。
楚明辉道:“惯坏了惯坏了。”一面低头去看自己的脚,见一路走来踩的雪被抖落差不多了,才满意的走进草堂。
喧闹温暖扑面。
屋子里摆着两个炭火红红的火盆,围坐七八个少年,张莲塘握着一卷书在堂中踱步一面朗读,看到楚明辉进来大家并没有停下,楚明辉也蹑手蹑脚的坐下来,专心听张莲塘念书,很快一卷读完。
张莲塘将书起,道:“这就是我们这次读书会赏析的文章,大家畅所欲言便是。”
堂内顿时响起议论声,有少年大声又少年低语,或激动或平静的说着自己的争论着别人的观点。
楚明辉扭头四下看,挪到张莲塘身边低声道:“薛青呢?又被周先生留下了?”
张莲塘应声是,道:“要他仿过秦论写篇古文。”
楚明辉忍不住嘎嘎笑:“这家伙连长安府都没出过,能写出什么。”
张莲塘道:“薛青是从外地来的,过的地方怕是不少。”
楚明辉哦了声摸摸头道:“我都忘了他是个外乡人了。”说明他已经融入大家,张莲塘笑了笑没有说话。
楚明辉又道:“不过周先生最近是不是疯了,天天揪着薛青写文,真要让她过县试啊。”
张莲塘道:“总要一试。”
楚明辉道:“他才读了几天书...”、
话音未落,张莲塘伸手向外一指道:“薛青来了。”
四周的人听到了忙向外看去,见两个少年人站在草堂外不远处说话,其中一个只穿着素布棉袍,面向这边正是乐亭,而另一个少年背对大家,穿着青色斗篷,身形已见颀长。
薛青道:“就是这两个题目,乐亭你试做一下。”又将一张纸递给他,“这是我做的其中一篇。”
乐亭接过道:“先生怎么说?”
薛青道:“先生只说尚可。”
乐亭已经一眼扫过看了大概,道:“我不如你。”
薛青笑道:“且先写来,让先生看了再定。”
乐亭道:“我又不参加科举,怎么总让我也来写?”他身为奴身,没有资格参加科举,只能等十年后赎身才有机会,这些日子薛青总是与他来讨论文章怎么写。
薛青嘻嘻一笑,道:“你不参加科举我才让你写啊...到时候万一压中了题,我就抄你的,反正你也不能参加,我们不会撞卷。”
或者说让你与我一起参加科举,我如果考上就相当于你也考上了,虽然没有名次,但也算是另类的参加了科举,乐亭一笑,道:“考不上可不要怪我。”
薛青哈哈笑,乐亭对她拱拱手,薛青也还礼二人分别走开,来到草堂里解下斗篷,接过张莲塘递来的热茶,一面捧着一面坐下来,道:“今日读的什么书?”加入了少年们的议论赏析中。
草堂里不时传出笑声,引得从这边走过的少年们看过来,面色话语里难掩羡慕和向往。
“知知堂又开读书会了吗?”
“不知道这次读的什么?”
“知知堂不招新人啊,说是待科举后....”
“他们现在读书议论写文,就是为了科举呢...”
“铭文有亲戚在按察司,能拿到其他府的往年的题...”
“咿,不是说读书吗?还能为了科举啊。”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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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啊,你们忘了知知堂的口号了吗?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这样议论更加引得其他少年们向往,在社学里便有不少人询问加入了知知堂的少年读的什么书,张莲塘让大家不必隐瞒,毕竟读书会的华在于他们读完书后的讨论,于是知知堂不藏私的好名声在社学里传开,风头更盛。
更多的人想要跟薛青熟识,以期待能加入知知堂,不过如今薛青并不好结交了.....几个少年学生在一间学舍外等候半日不见人出来,大胆的上前从窗户看去,见周先生站着正看一篇文,而薛青还在伏案书写。
“完了完了,没半个时辰出不来。”
“又被留下了...走啦走啦。”
少年们低声遗憾着散去。
外边的低语并没有打扰内里的二人,周先生将文章看完满意的点点头,道:“大有进益。”
薛青抬头看他道:“先生您看,能过吗?”微微的挤了挤眼。
周先生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神情有些不自在...这也太,太赤裸裸了吧,如果换做是其他的学生,必须戒尺一顿好打,道:“差不多。”
薛青神情轻松笑了,周先生忙轻咳一声,道:“还是要多加练习,以后每日做两篇古文再开眼界。”
薛青应声是,又将两篇递给周先生,周先生接过看了,薛青问怎么样,周先生指着一篇道:“这个不错,章法已有妙。”
薛青忙又问另一篇,周先生没有微微蹙,道:“这篇不行,对于圣贤之论生涩,所以落笔拘束。”看向薛青,“是你先前所做的吗?”
薛青有些意外,乐亭的这篇文章她也看了,虽然觉得不算多妙,但没想到周先生会给这么低的评价,她并不怀疑周先生的论断...周先生曾经当过乡试考官,便哦了声,道:“的确读书不算太多。”乐亭虽然已经在社学三年,但因为做工以及照看家庭读书的时间并不多,甚至不如自己这短短半年。
周先生再次看了遍此文,道:“读书也是需要悟性的。”说着笑了,“如果是我先看了你这篇文,大约就不会你做学生指点你科举了.....因为读不出来。”
薛青愕然,道:“不至于吧。”
周先生看她吓到了,忙笑道:“当然那是以前啊,你现在不是开窍了嘛...现在绝对没问题。”又捻须笑,“大概是诗词的功劳,灵性。”
薛青笑了笑道谢,今日的课算是结束了,她可以回去睡觉了....晚上还要继续学。
.....
“你唉声叹气什么?”张莲塘道,看着走在身侧的少年人。
下了几场雪,天又冷了几分,少年人似乎很怕冷缩在厚厚的斗篷里,不过并没有显得小。
张莲塘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比划了一下。
薛青道:“做什么?”
张莲塘笑着将手在自己肩头比了比,道:“好像长高了一些。”
薛青哼哼两声没说话,继续皱眉沿着山路而下,张莲塘又问唉声叹气为什么,才叹口气道:“有件事不知道怎么跟朋友说啊。”
张莲塘哈哈笑,道:“你还有不会说话的时候?看来是报忧了。”
薛青停下脚看着他道:“先生说你读书没有悟性,读不出来。”
张莲塘哦了声,道:“那就做别的啊,我祖父说过我很适合做生意。”
是啊,对于张莲塘这样的大家子弟来说,读书是理所当然的但却不是唯一可做的事,读书只是他们的技能,不是他们的命运,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读书就是唯一了,尤其是堵上了全部身家的...
“乐亭啊。”张莲塘道。
薛青吓了一跳,瞪眼道:“这你都猜得出来?你成了啊。”
张莲塘哈的笑了,伸手指着前方,薛青看去见山下一个青袍少年正走来,正是乐亭,不由摇头笑了。
张莲塘便再次道:“原来是乐亭啊。”
是啊,竟然是乐亭,薛青捏了捏袖子里的乐亭写的文,真是残酷的现实啊,怎么告诉他?
第二百一十三章斟酌
乐亭已经看到了山路上并行的二人,加快脚步近前:“莲塘少爷,青子少爷。”
张莲塘与薛青还礼。
乐亭道:“你们要回去了?”
薛青点头:“我下午自学。”
张莲塘则道:“我家里有朋友拜访,告假回去。”不待乐亭说话,又侧身让步,“乐亭少爷快去吧,还要补一下上午的课。”
乐亭含笑道谢,对二人再次施礼便向山上走去,张莲塘回视线继续迈步,道:“不用谢。”薛青笑了,跟上他。
张莲塘也如同薛青一般揣着手,道:“我始终觉得世间的事不能有定论,乐亭他启蒙晚,十几岁才开始读书,又读书时间少,家中没有人指导,除了听先生的余下都是自己摸索,虽然说已经三年了,但对他来说时间并不多。”又看着薛青,“不是说卖身十年吗?还有七年的时间,一切未可定。”
只是七年对于乐亭来说太珍贵了薛青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不急。”
张莲塘忽的又笑了,道:“有人等急了。”
薛青随他视线看去,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山下,正兴致勃勃的用马鞭抽打路边的树枝,其上的积雪被扫的荡下一层层雪雾郭宝儿啊,薛青忍不住按了按额头,道:“你会友需要人作陪吗?”
张莲塘摇头道:“不需要。”
薛青亦是摇头道:“无情啊。”
张莲塘大笑走开,郭宝儿已经看到薛青,小跑几步欢喜的要迎来,但大约又觉得有失身份停下脚,握着马鞭子仰着头,不耐烦的喊道:“薛青,你快点啊。”
薛青慢悠悠的走过来,道:“有什么事?”
郭宝儿红袄长裙也不裹斗篷,显得很是伶俐,道:“你今天不是该回家了吗?子谦让我来接你。”
不可能,薛青看她一眼,道:“你又把子谦关起来了?”
郭宝儿脸色涨红,道:“哪有?”又催促,“走不走啊,快点啊,冷死人的。”
薛青无奈道:“我是傍晚才回去,下午还要读书呢。”
郭宝儿哦了声,道:“那我等你好了。”
算了,睡不了了,回家睡去吧,薛青摇摇头道:“我现在回去吧,等我去拿书。”一面向草堂而去,郭宝儿想了想在后跟上,道:“最近功课怎么样啊?先生怎么说?你多拿些书回去也不可懈怠。”之类的话,薛青嗯嗯啊啊走到草堂前,不见暖暖在门前玩,刚要喊暖暖,草堂的门打开了。
“少爷你回来了。”暖暖举着一只糖葫芦从内跳出来喊道。
咿?社学这边都是学生,自诩是大人不吃这些小孩子喜欢的零食,郭宝儿给买的?薛青回头看郭宝儿,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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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薛青回头,正盯着他看的郭宝儿瞪眼:“看什么看,不许看我。”
薛青回视线刚要问,听得内里有女声笑嘻嘻道:“青子少爷,您快来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粉果吃了能中状元啊呀”
语声娇娇,最后这一声啊呀自然是看到了薛青身后的郭宝儿,而郭宝儿也看到了从内走出来的春晓,顿时大怒。
“好你个薛青!你在这里是这样读书的!”她喊道,伸手就抓薛青。
薛青自然不会被她抓到一步向前避开,但那边春晓似乎早料到,一步过来抓住她的胳膊躲在她身后,道:“青子少爷快替我解释。”
薛青:“这我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冒出来的。”
更何况郭宝儿哪里还听得到解释,跺脚尖叫,将手里的马鞭向二人抽来,暖暖吓的忙跑到一边舔着糖葫芦看,而街上听到动静的人也跑来,看到这一幕都大笑起来,草堂前喧闹嘈杂一片。
“我是有事相求的郭小姐,你不要误会。”
“求什么?求赎你进门当小的吗?”
“冤枉啊,青子少爷,你为我作证,我可有跟你说过这个?”
“春晓姑娘你这时候这样说岂不是添乱?”
“嘻嘻是吗?我是冤枉的啊。”
“我打死你们”
三言两语郭宝儿气的跳脚,手中的马鞭挥动更狠,薛青只得抬手夺过,又将在身后连笑带说的春晓推到一边,道:“都不要闹了。”
春晓立刻乖巧的站好,郭宝儿怎会听,踹了薛青一脚怒气冲冲的走了。
“青子少爷,你这下可麻烦了。”
“是呀,是呀,怎么被抓到了。”
四周响起打趣的说笑,薛青也并不着恼,只对着众人无奈道:“误会啊。”
春晓也忙跟着整容道:“真是误会啊,我是来请教青子少爷一首诗词的。大家去问问就知道,我春晓是托了青子少爷的诗词才略有薄名的。”
如果先前春晓在介园唱水调歌头的事不是人人皆知,现在因为薛青名盛,有关他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被人挖出闲谈,所以对于春晓唱薛青词大家也都知道了,妓女们都喜欢向有才的读书人求诗词是常见的事,在场的人们都笑起来,言语间的打趣少了很多。
春晓看向薛青道:“青子少爷,我这样说妥当吧?”
薛青道:“先前为何不说?”
春晓笑嘻嘻又一脸无奈,道:“青子少爷,你是男人,不懂的,我们女人的心思很难猜的这时候我说什么宝儿小姐都不会听的。”
薛青看她一眼,道:“春晓姑娘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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