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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一旁拨弄琴弦的一个女子道:“怎会?今晚其实是她第一次面众呢,一鸣惊人,怎能不来?”
不少女子笑了,有的嫉妒有的揶揄,但也有不屑的。
“我们以技悦人”一女子摇着扇子对身边的人低语,“一招鲜吃遍天,这一招说的可不是一首词当然这首词真不错。”
热热闹闹说笑中,青楼管事进来招呼开场了,让大家按照安排好的次序逐一上场,一时间醉仙楼里灯火俱灭唯有台上明亮,环肥燕瘦吹拉弹唱歌舞恍若仙境蓬莱,醉仙楼里叫好声不断气氛热烈。
也只是大厅里热闹,那些包厢里则显得几分沉闷,其中一间坐着四五人说话,似乎被外边吵的不耐烦。
“关上门窗”有人摆手道。
便有人依言去关门窗,但还有人不满意。
“关上也是吵李会仙也是,年纪越大越不会做生意了”
站在窗边要伸手的人忽的咿了声,扭头对大家道:“外边说长安城来的春晓要上台了,就是那个唱水调歌头的”这是请示要不要看。
屋中的人对视一眼,有人犹豫,但也有人不耐烦。
“听得腻歪了我来唱给你们听”
他的话音未落,因为等待新人上台以及听到春晓这个名字而安静下来外边忽的传来一声有些怪异的男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这一声让外边轰然,室内的几人也都都笑起来,指着那说话的男人:“有人比你早了。”
听着台下的哄笑,坐在一间室内的李会仙气恼的摇扇子:“这些人真讨厌!欺负人家小姑娘嘛。”但却并没有要为这个小姑娘出头的意思。
在这青楼里能为自己出头的只有自己,没人靠得住。
台上的灯暗了几分,这是喻示要上场了,但台下因为先前那男人怪腔怪调还在笑闹嘈杂。
古琴声在这一片嘈杂中慢慢的响起,铮铮综综刻板而沉闷。
不好听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同唱法的水调歌头?嘈杂声渐渐低沉,很多人向台上看去,台上光线依旧昏暗,隐隐绰绰有一个人站在其上,并没有像其他女子出场那般瞬时明亮。
什么啊?一板一眼有些沉闷的琴声继续,抚平了嘈杂声,渐渐的越来越清晰,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在台上,连那位正要关窗的男人都停了下来。
台上人影动了,却不是舞动,而是踱步,一步一步从暗处到明大厅里响起咿的声音,再次骚动。
灯光下,站着一个少年人,青衫长袍,一手握着书卷,一手负在身后,微微垂头似是认真看书。
“男人吗?”
询问声四起,但很快就被反驳了。
“削肩蜂腰柳姿,女子扮作男装啦”
“有意思,怎么扮作男子?”
“咱们又不是断袖”
窃窃私语再起,台上的人不为所动,忽的抬头,长声吟叹。
“少年侠气”
声起,琴挑,书垂,一手起,长剑亮,腰身拧直,如白鹤亮翅。
“交结五都雄”
女声陡然拔高,亮如雏鸟脆鸣,又如利箭划过诸人耳边。
“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生死同,一诺千金重。”
长剑挥动,柳姿藏锋,四月初夏,在场诸人一瞬间毛发耸。
大厅角落最不起眼的一桌,有人低语道:“好诗。”抬起头看过来。
第二十二章好赞
看过来的不止这边一人,此时台下鸦雀无声,两边原本紧闭的门窗也纷纷打开,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在台上。
那少年女子手里的书卷还握在手中,只一手舞剑,随着吟唱或急或缓,如百蝶翻飞,如翠竹独立。
琴声似不可闻,却又时常在耳边,吟唱声并不大,却清晰到心头。
“…轻盖拥….斗城东…”
在场的很多都是有钱少年,听着这首诗词,看着台上的少女,明明是来温柔乡,却偏偏不由的意气风发,想高呼想一同吟唱…但没有人这么做,只贪婪的看着台上,眨眼都不舍,唯恐错过半点动作。
“…似黄粱梦…落尘笼…”
剑舞动依旧些许沉闷,少年人书卷举在身前,一步一摇。
包厢中不少年长富贵威严的人露出一丝笑,又一丝感叹,台上的少年到底年轻人,唱这些沧桑的词总有几分强说愁…但他们懂这种愁。
“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
长身玉立,青剑寒光。
“目送归鸿。”
一舞终了,琴声顿,台上的少年女子对台下屈膝一礼,转身大步而去,如同出现时那般无声无息突然。
台下安静,旋即忽的轰然,几乎掀翻了醉仙楼的屋顶。
“那是谁?”
到处都是这喊声。
包厢里的懒洋洋坐着的李会仙早就站起来,倚着窗户抚掌笑:“我的好女儿呀,我的好女儿呀….还跟妈妈我藏私呢。”又道,“好吧好吧,我错了,我这就安排人好好的教你…”
在诸多的包厢里听完看完这一剑舞的人不少都含笑点头,他们倒不至于跟外边那些人一般狂热。
“这小女子,灵哦。”他们只道。
一个灵字足矣,灵这个字可是老天爷赏的,不是谁都能有的。
小女子春晓正一袭男装施施然穿过众多女子中,似乎真把她当做了男子,青楼的女子们第一次遵从了男女大防纷纷避让,看着这个几乎是不施粉黛的小女子,小女子神情平静,眉眼如同身后负的剑一般清冷。
不就是长安城的一个小姐儿,怎么还孤傲清绝了?现在的乡下人都这般气质了吗?
“那首词….的缘故。”
嘈杂的台下散座不少书生文人,并没有像其他俗人一般狂热追问议论那女子,脸上是另一番的狂热。
“是六州歌头…从未听过…不是前人所做。”
“可记下来了?”
“拿纸笔来…”
“不如请那女子来说一说…”





大帝姬 分卷阅读274
“这时候只怕不好请..”
书生们向四周看去,见有不少杂役小厮在回廊中疾步向一个方向走去…还有更多的包厢门打开有人走出来,目标不言而喻。
在他们找纸笔的时候,角落里一张桌子上坐着的一人已经提笔在纸上认真的写起来。
这边灯火昏暗坐着两人,一个男子,一个却是女子,男子相貌普通二十多岁穿着富贵就像京城里常见的有钱少爷一样没有什么奇特吸引人之处,那女子亦是穿着绫罗,看身姿不过十三四岁,额前垂下细纱遮住了面容。
青楼虽然不禁止女子进来,但约定俗成女子们都不踏足,不过总有骄纵好奇的女孩子出现在青楼,胆大的自己带着丫头闯进来,胆小的缠着家人兄长作伴来,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坐一坐唱些点心看个热闹,青楼里也不会为难她们。
此时这一桌大概就是忠厚的兄长无奈带顽皮的幼妹吧。
这女孩子很快停笔写完了,一旁侍立的婢女接过笔,一面俯身看纸上。
昏昏灯下,字迹清丽俊逸“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正是适才春晓舞剑唱的诗词。
“小姐啊,这首词真好。”婢女道。
女孩子点头道:“是,非常好。”自己端详一刻,“我写不出这般。”转头吩咐,“去问问适才那女妓,作者是谁。”
婢女应声是混入人群中去了,而此时春晓的门已经要被踏破了,台上余下表演的女子再没人注意,当然并不是谁都能见到春晓的,不过关于询问词作者的名字,她并没有隐瞒。
“我们长安城的一个小书生啦…叫薛青…没什么名气…你们不认得…他呀就是少年人们闹着玩写的…大家见笑了。”
清脆娇滴滴的话传了出来,让等候的人们愕然,旋即又神情复杂。
薛青啊…其实这个名字并不是不认得啊…
“…又是薛青…”
“…那个给廖承作诗…给宗周写了水调歌头的那个..”
“..竟然又是他…真是一位诗才…”
听着门外的骚动,门内还未卸下男儿装扮的春晓,手拄着头看着镜子,对着自己吐舌头一笑:“没什么名气的小书生,闹着玩写的才更厉害嘛,我这样说是不是很聪明。”
醉仙楼里这个名字传开了,婢女也回到了女孩子身边告知了结果。
女孩子似乎有些惊讶:“薛青啊…”又点头,“..对啊长安城来的女妓嘛…”抬手拄着下颌,“倒想见一见这个少年人…不知是什么样。”
因为抬手衣袖滑落,露出圆润的手腕,随着说话气息微动,面纱被轻轻吹起,昏昏的灯下照出其内一片狰狞的伤疤…..有人正从一旁经过,错眼看到不由啊了声,那女孩子看过来,头转动面纱落下遮挡着面容。
此人有些不知所措,那女孩子却没有惊慌失措,对他略一点头似乎表达惊吓到他的歉意,然后起身,安静坐在一旁的年轻人也立刻起身,护着她向外走去,一眨眼便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中。
那人还站在灯下没回过神,又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一张纸,迟疑一下上前拿起,脱口道:“好字啊..”抬头再向那女孩子消失的方向看去,不知是谁家女子?
……
京城里的消息传开的很快,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官员们也低声的说起,忽的身后有人哈的一声。
“..说的什么?狎妓!小心我告你们。”
几个官员吓了一跳转头看是宋元,更是不知所措。
宋元揣着手哈哈笑了,抬手搭上两个官员的肩头凑过低声道:“不过,大兄弟们下次叫我一块去,我就不告你们了。”
这是开玩笑吗?实在是一点也不好笑啊,官员们面皮抽动,一个道:“不是的..宋大人..其实是在说一首诗词..长安城的薛青的一首诗词…”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面色更不好看了。
说起来长安城的薛青的诗词送了廖承的命,宋元并不开心。
宋元果然拉下脸,道:“…什么湿啊干啊的…不是读书人吗?做什么诗词能科举吗?”
紧随着宋元走来的几个官员立刻点头附和。
“是啊..做诗词好的不一定就厉害啊…落第的多得是。”
“…淫词艳曲下功夫,当然不能好好读书了…在青楼里当状元罢,与朝廷有何用?”
但下一刻又有人反驳。
“科举不好不一定是没用…只不过有人不善于科举罢了,不能因此就否了他们有才华…”
众人扭头看去,见是一个清瘦的四十多岁的官员,这是曾经的吏部尚书如今的礼部侍郎曲白,因为犯了错被降职给宋元腾了位置….至于犯了什么错并不重要,最大的错是他的恩师是宰相陈盛,陈盛已经被排挤不上朝了,他的弟子们当然要给别人让让位置。
位置让了当然没人甘心,曲白诗书大家进士出身满腹才华,被一个尝屎的小吏挤走深以为耻,日常朝中常与宋元针锋相对。
宋元得志小人自然也不示弱。
“谁否定了?谁否定了?他们自己过不了,还怨别人不识他们才华?真是笑话。”宋元嗤声,“难道专门为他们办一个诗词科举啊?”
真是无知小人,就会就事论事胡搅蛮缠,曲白竖眉待要嘲讽,却听宋元啊呀一声,抬手就搭上他的肩头,神情欢喜的用力拍打。
“好主意,好主意,曲大人不愧是翰林出身,有文化啊。”他道,说罢揣手向前走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曲大人站在原地莫名其妙,不过诗词…他看向也愣在原地的几位官员,道:“你们说那个长安城的薛青又有新诗词了?是什么?”
谈论好的诗词是让人唇齿留香的事,这是真正读书人的乐趣,一个官员便将诗词念了。
曲白点头捻须道:“果然不错。”
另一个官员想起先前的争执,又一笑道:“还有曲大人,这位薛青不仅是诗词做的好,科举也不错,长安城县试案首。”
曲白哦了声,道:“如此吗?那我们在京城大约能见到这位少年诗才了。”
官员们纷纷笑道:“期待。”
已经被朝中官员期待的小少年薛青此时正凝着眉头走向草堂,既然走不了,日子还要继续,书也要读的。
还好知道她出走的事被保密在郭家青霞先生以及张家范围内,其他人并不知道,也避了又被同学围观调侃,但有些围观调侃好似不能避。
草堂里四褐先生端着茶斜眼看着进门的少年,咂的一声,道:“多情郎回来了。”
第二十三章本事
草堂内没有半点荒废尘埃,水瓮是早上新打的山泉,窗台上几案上摆着沾着露水的野花,暖暖每天都会守在这里。
薛青坐下来,将小炉子咕嘟咕嘟的水冲进碗内,碧水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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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四溢,道:“先生说得对啊,多情郎才会回来啊。”不多情哪里会回头呐....
四褐先生哼了声,道:“真是有本事啊,还学会逃课...你说,你为什么逃课,是写的文章不够让你荣光,还是这么多少年人长的不够好看?”有少年得意有知己玩伴,多少人求之不得。
薛青饮茶道:“人心哪有知足..先生,欲望让人进步。”
四褐先生呸了声:“歪理一堆..”亦是饮茶,斜眼道,“...本事没有。”
本事...薛青握着茶杯,是没有摆脱卖鱼妇人等人的本事,还是没有警觉避开黑甲兵的本事?说起来有些奇怪啊,怎么那么巧遇到了黑甲卫?...一直向前,然后感觉不对的时候迂回,然后就...感觉到什么不对呢?有人跟踪,但又没有发现人...就好像被故意驱赶...
薛青抬起头看着四褐先生,道:“先生,我以前不信你是跟我一样神仙下凡一般厉害的人。”
四褐先生干笑两声,道:“真巧,我也是这样认为你。”
薛青道:“但现在我错了,你的确是有大运气的上天厚爱福德深厚的人。”
四褐先生斜眼看她道:“你想干吗?”
薛青看着他道:“恭喜你,你了一个真命天子做学生。”
四褐先生噗嗤一声将茶喷出来,这小子!
薛青没理会,继续道:“..是不是很惊喜?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宝璋帝姬,先生,你成为帝师了。”说罢起身挪过来,伸手握住四褐先生的手,“将来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将入相,耀武扬威,权倾天下,一手遮天,三宫六院...”
四褐先生瞪眼看着薛青:“你...疯了?”
薛青看他道:“你说呢?你说你听了这话疯不疯?你跑不跑?”
四褐先生看着她没说话。
薛青道:“..你说欺负这样一个人,把她逼回来,亏心不亏心?”
这个奸诈狡猾又机敏的臭丫头啊,四褐先生哈哈大笑,饶了这么大圈子,在这里等着呢,又整容道:“不亏心啊。”
薛青松开的手,道:“先生,你都装傻这么久了,这次为什么不继续装傻呢?大家这样你好我好多好啊。”
这臭丫头果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记忆恢复了吧?不知道是怎么在心里藏着一日一日如此平静的过来的,怪不得如此勤奋练功不怕苦从不叫累,杀人也能如此毫不眨眼...四褐先生心里微微酸涩,口中再次哈哈笑,道:“想得美...你还真以为你是神仙,什么好事都归你,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啊。”又哼哼两声,看她,“你也真够能装的,原来早就知道了,原来早就准备跑了,什么落水抓鱼,什么半夜担心我被雨淋....骗人。”
薛青道:“不敢当,没先生你高明,我都没发现你发现了。”
四褐先生捻须得意:“当然,我是先生,怎么能跟那些蠢人相比,你能瞒过那些人没什么可骄傲的。”看了薛青一眼,“身为一个帝姬,连自己的臣子都掌控不了的话,岂不是个傻子蠢蛋?”
帝姬啊,这算是第一次提到这个话题了,算是说破了吧。
薛青道:“一个人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岂不是也是傻子蠢蛋。”
并没有问四褐先生的身份来历,也没有问有关帝姬的事,不问还是表示不接受啊,四褐先生笑了笑,道:“没有啊,你的命运不是你一直掌控的吗?如不然,第一次落水的时候你就逃了。”
但是她选择了回头,救起了郭子安,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命运,没有人逼迫她。
薛青默然一刻,道:“我不想欠别人的,他是因为我跳下来的,但我不认为我欠别人的。”
四褐先生道:“什么欠不欠别人的,什么为自己而活为别人而活,其实都一样,天地樊笼,一旦进入了就不可逃脱,你以为你逃了你就不是你了吗?”
薛青道:“其实我本来就不是我。”也不知道这话四褐听懂听不懂,懒得管。
窗外初夏风吹过,野花摇曳,炉火渐灭,外边有暖暖跑来跑去捉蝴蝶....本该是岁月静好啊。
四褐先生道:“然而你终究是你,不可脱。”少年薛青本该是另一种人生,然而少年薛青之所以存在还是因为宝璋帝姬。
是啊,她只有灵魂,寄托在宝璋帝姬这身子里,怎么脱?除非死了....
四褐先生咂了口凉茶,道:“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风从敞开的门外吹来,有暖暖稚气的歌声,大豆小豆黑豆咯咯叽叽也不知道唱的什么,轻快而愉悦,薛青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怒声道:“但是谁不想好好的活!明明可以好好的活,我为什么要去吃苦受罪!”
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动怒...原来也不是个木头泥人。
四褐先生看着她,神情郑重,眼神柔善,不知道要说出什么佛音禅语,薛青看着他,四褐先生道:“因为,你倒霉啊。”说罢一拍腿哈哈大笑仰倒下。
还真是,薛青又好气又失笑,摇头笑了,干脆也躺下来,手枕着头看着草堂屋顶,走之前悬挂其上花草已经干枯,随风摇摇摆摆。
“...想开点啦,这世上倒霉的也不只是你一个....”
“...是啊,比如先生你跑来当我的先生,也是没办法倒霉催的吧?”
“...啊呀,学生你说了大实话啊...要不然这倒霉的事我怎么肯干...舍弃了一院子如花美眷...”
“...真是可怜,要不我们一起逃了吧..你我联手,岂不是天下无敌...”
“...既然天下无敌,为啥还要逃?学生你是不是傻?”
“..你天下无敌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先生你不要当真..”
听着屋子里嘀嘀咕咕的说话声,在屋门口蹲着将一只蝴蝶绑上线绳的暖暖,摇着头一点一点唱歌的声音便更大了几分,反正少爷没有在读书....
但并没有多久,薛青就起身坐回了书桌前,打开书开始默念。
四褐先生依旧躺在席子上,晃着腿,道:“学生啊,看在你这么倒霉的份上,今日允许你偷懒...”
薛青头也不抬道:“不行啊,既然没逃走,就好好读书吧,一会儿还要见周先生和青霞先生,写好文章,也好得自己被唠叨再增烦恼...”
四褐先生嘿嘿笑了,斜躺着看果然专注读书的薛青,道:“那我告诉你一个能令你振奋愉悦的消息吧...你爹当年也跑过。”
你爹,这不是第一次冒出这个称呼,曾经有一次四褐先生感叹过,薛青停顿下,那个皇帝也跑过啊?微微一笑,道:“这样啊,倒是像我的风格,我很欣慰。”
四褐先生哈




大帝姬 分卷阅读276
哈笑,道:“再让你欣慰些,他啊笨死了,翻墙爬洞在外边跑了一夜,结果自己摔道沟里爬不出来饿了两天....那时候他也十四岁了,这也算是一代比一代强吧。”
薛青哦了声,又捏着笔道:“先生也是在夸自己吧,一代比一代强,但还是逃不过你的手心,还是你最强啊。”
四褐先生哎呀一声:“学生啊你知道你最厉害的本事是什么吗?就是一眼能看透真相啊。”
薛青摇头道谢谢先生夸赞啊又低头继续看书。
四褐先生道:“你不好奇你爹当年为什么跑吗?”
薛青头也不抬道:“能为什么啊年纪轻轻的小孩子,谁想当皇帝啊...外边大好的花花世界呐,干点什么不好。”
四褐先生啧啧两声,道:“果然父子相承...”打个哈欠,“为了你几天没睡好...我睡觉。”说罢翻身向内,却没有闭上眼,无声的叹口气,神情怅然。
一开始是不想当皇帝,但后来越来越会当皇帝,越来越享受当皇帝,权欲..为此疯狂,谁不是呢?
他回头看了眼,少年低头专注而认真,这个少年人安静的不像个少年人,但在某一刻又如同初生的朝阳生机勃勃,没有人能掌控别人的命运,成为什么样的人只有他们自己决定,与这少年来说,更是如此,这少年不服命啊。
第二十四章拜师
薛青并没有受到周先生的斥责,看来青霞先生并没有告诉社学里任何人这件事,周先生关切的问候了薛青几句,其他同窗也对薛青含笑打个招呼,或者低声继续说笑,或者低头看书。
张双桐在后拄着头哼哼道:“岁月静好啊。”
薛青对他笑了笑,在张莲塘身边坐下,低声道:“你看你祖父什么时候方便?我娘和我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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