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黄家小仙
可不是吗,助人为乐。
在家里都嚣张惯了才被家里人送下乡的陈飞被夸得特不自在,他就是觉得李思静这姑娘爱学习,挺特别的。
说完这句话,李思静又继续劳动了,陈飞远远地看着她在阳光下,晒得发亮的黑色辫子,用淡红的纱一样的线,只浅浅地在脑后勺扎一个翩翩起飞的蝴蝶,跟别的姑娘头顶上绑两个鲜艳欲滴的很不一样。
他突然想到还没下乡时看的白毛女,京剧里的喜儿也是这样扎的,别致又文静。
“陈飞同志,看什么呢?眼睛都不眨?”顾红旗打趣他。
“顾红旗同志,我在看这一片生机勃勃的土地呢!”
随着学校修整完成,夏天还没结束就开始先招老师了,陈珂自然排在队伍里,这队伍可真长,大多数是下乡的知青,像她这样的老人屈指可数。
李思静和春花来送考,在旁边给老太太捧着水杯和毛巾,天热,流汗啊。
鲁山村的知青们也看到陈老太了,各个惊讶极了,“这不是李思静的奶奶吗?”
“这村里人都敢来做老师,怕是念到初中就没念的,一听有工钱还不用下地,不就都来了。真成了人民教师还不是误人子弟。”
排在前头的知青摇摇头:“人老太太也就试试,方丽你何必把对李思静的不喜欢转移到人奶身上呢,心眼特别小。”
方丽就是从头至尾一直针对李思静的知青,原先她那一批的,因为同一队,所以听了方丽一面之词,也就附和她一起对李思静冷眼旁观,可时间一久,人李思静根本和顾红旗啥都没有,人做人做事,都很妥帖。
所以也就对方丽针对李思静不支持了。
再是后来新来的一批知青,比起做事次次争做领头羊却没啥本事的方丽,她们当然更喜欢话不多,但见着她们不熟练还帮一把的李思静。
人和人的区别又不是一张大嘴叭叭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眼睛亮的人自然看得到谁好谁就那样。
“谷春燕你怎么说话的,谁心眼小啊?”
谷春燕不怕她,“谁承认了谁心眼小呗,人李思静的奶奶有本事就能做老师,咱是公平竞争,你方丽有本事你也做老师。”
“咱都是知青,你怎么帮李思静的奶奶?”
谷春燕笑了:“方丽同志,我劝你长点心吧,伟大领袖是咋说的我怕你忘了,现在再提醒你一遍,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的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还有一句是什么,你想想?”
方丽涨红了一张脸,谷春燕的同伴一丝不苟地说:“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谷春燕:“方丽同志,如果你下乡做知青是看不起人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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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的,那就是犯了思想错误了,踩低捧高不可取,我建议你做老师前,先解决思想问题。”
哎哟这一席话说的,方丽都快头顶冒烟了,她强忍着扭头回去的冲动:“你说的再好有啥用,李思静奶也不一定能做老师。”
谷春燕懒得理她了,说她思想问题呢,她偏题到人奶奶能不能做老师,这叫顾左右而言他。
陈珂和村里的知青是俩队伍,对排队时候发生的这些一无所知,倒是考试的时候,她碰上谷春燕了,就和谷春燕一个考场。
陈珂报的是小学数学老师,但初中数学老师她也想试试,于是两个都报了。现在考的就是初中数学。
她不认识谷春燕,但谷春燕悄悄地看了这位老同志好几眼,她怎么觉得老太太和村里老太太都不一样呢,气神特别好,面容也和蔼。
试卷对陈珂来说不难,她一遍过了,再确保无误后她交到了台上。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校门口,知青们考完试纷纷对起答案,一群人里,方丽懊恼的声音传出来:“我都两年没看书了,都忘记了,不过还好我只有两道题没做,应该能做老师吧?”
方丽也报的是初中老师。
谷春燕和同伴对答案,对完长舒一口气,笑了笑:“咱俩答得还行。”就是一样了。
“我和李思静奶奶一个考试的地方,老太太可不一样了,我看她答题速度比我还快,讲不定答得也好。”
她同伴一愣:“那么厉害?”
突然,一群小萝卜头从不远处跑出来,“陈老师,陈老师”的喊。
知青们顺着看过去,这群萝卜头簇拥着李思静的奶奶,原来是听说陈老师今天来考试,都来送水送点心了,李思静是见怪不怪了,春花还是头一回见老太太那么受人欢迎。
“听说没翻新前,李思静的奶奶本来就在这儿教附近孩子识字的,可比某些说大话的人厉害多了。”
知青们不由地,装作不经意地看向方丽,方丽背过身,就当没听到。
考试结果下午就出来了,贴了张红榜,李思静让她奶坐着,她去看,顺着小学老师的名单从最下面往上望去,她的心紧张极了。
“张英贵……许多宝……”从最后一名看到第一名了,没她奶的名字。
李思静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旁边初中老师的红榜那儿听到知青欢呼的声音。
“怎么没我名字呢,是不是搞错了?”方丽看了三遍,没看到她名字,登时脸色就不好看了。李思静看到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的红榜上看去,
“数学老师组,陈春华……”
等下?李思静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她不敢置信地再看了一眼,从上往下,从下往上,她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她奶是叫陈春华啊,就是这个陈春华吧,没第二个陈春华了吧?
“陈春华,谷春燕……”
李思静再看了三遍,终于确认了!
她猛地扭头,一声不吭地跑回树下阴凉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奶,嘴唇都哆嗦了:“奶!”
陈珂眨眼,不会没考上吧?咋这表情?
随后李思静就猛地抱住她了:“奶,你是初中数学老师了,奶你好厉害我太激动了!”
恩?可以做初中数学老师了?
被孙女抱住的陈珂:恩,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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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老师也得经过培训,越是培训,陈老太的游刃有余就越突出,譬如在台上也不怯场,板书写得端正,知识点也讲得清楚。
培训之后还得筛几个备选老师,陈老太却从没在考察队伍中被留在备选队伍。
谷春燕也紧跟陈老太的步伐,她学习陈老太教书的模样,越学越觉得,哎,这个知识点这样提问很有启发,可以学习!
她将这事儿拿回知青队伍一说,哎哟,一传十十传百的,方丽没选上做初中数学老师,被她瞧不起的李思静奶奶,反而是初中数学组的佼佼者,眼看要成数学组组长了。
这话传到陈飞耳朵里,他漫不经心地说:“李思静就是跟她奶一样,做事认真踏实,话少,做得好。”
“我说李思静奶呢,你夸李思静干什么?”
“啧,夸人使自己进步,知道吗?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陈飞说:“咱们知青比人村里的可有学问多了,但说勤奋,可能就比不上。”
顾红旗瞪眼:“哟,你这还有感悟了?你还是陈小霸王吗?”
陈飞一瞥眉:“什么小霸王,没有的事,我是思想进步的好青年!”
春去秋又来,李卫国李卫城兄弟俩依然用鲁山村的鱼池养鱼,这回可是有工分拿的,因为早就说了,按鱼的条数来记工分,老李家记大头!
这俩兄弟养鱼都快跟老朋友似的,养起来得心应手,又钟林同志的试验小组常惦记李家兄弟,这不,时不时就送点东西回来。
都是养鱼研究小组开发的好东西,李卫国兄弟俩还得回信,这不仅得识字了,还得多写字,因为和试验小组感情那么深,他们不亲笔回信,对得起人家一次次寄信寄东西过来吗?
行吧,李卫国兄弟俩从没觉得生活那么充实!
李思静教不过来俩人,杜娟自愿上岗,哎哟,这一个教,一个学,李卫城和杜娟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蜜里调油的日子。
尤其李卫城还被妈传授经验了,陈老太是这样说的:
“老二,这媳妇你既然认准了,咋都要死心塌地了,那妈就跟你说,你得让人家也对你死心塌地。”
李卫城的眼睛“嘣”就亮了。
“人杜娟不是知青吗,杜娟不是喜欢城里人吗,你就自个儿也弄一套衬衫啥的,你长相随了妈,这浓眉俊眼的,你现在可是人民的好儿子,有这身份还有这本事,怎么都得拿出自己的气势。”
点到为止了,李卫城可是个门儿清。
他也学会欲拒还迎了,怎么说吧,整个人下了鱼池干干净净,屋里穿衬衫,和杜娟学写字就挺直了背,眼神专注。
杜娟见惯了自家男人脏兮兮的样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变化,她托腮看着自家男人,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稀罕。
尤其是这衬衫,穿在别的知青身上就松垮垮的没个型,自家男人高大威猛,这穿着,简直了。
杜娟都快沉迷“美/色”了,李卫城淡淡问:“这个字怎么念?”
杜娟没缓过神,李卫城眸光飘过来,杜娟心都酥了,“恩,哪个字,哦哦,念……”
李卫城见媳妇一副把持不住的样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笑。
而且他可能天生有天赋吧,越来越游刃有余了,这故作矜持故作得越发有样子。
李卫国疑惑啊,他兄弟咋越来越体面,杜娟在后头敲他兄弟的眼神都能称得上色眯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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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没心眼,也把自己拾得干干净净。
老李家一大早,俩媳妇儿满眼爱意地目送兄弟俩去鱼池。
这长得体面,工分拿得多,还是人民的好儿子,咋都是女人心目中的好男人啊!
李思静经过又一年的初中学习,顺利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本校高中,但这时,陈老太发现自家孙女不对了。
越来越认真,可是平时就算笑的时候,也好像有啥压在心底似的。
作为经历过青春期的陈珂同志,她想到的第一个点是,哎哟,不会是陈飞那狗蛋拼命散发荷尔蒙把咱家孙女给勾住了吧?
但回头一观察一琢磨,不对啊,李思静同志是真真切切的没点亮青春期技能,她眼里只有学习。
她一个人没法解决,没问题,咱还有春花呢。
学校里陈老太观察,地里春花观察,在家里,小丫小宝都悄咪咪地去看她姐为啥不开心,咋地就不开心呢?
难道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可学习压力大的征兆之一不是产生厌学心态吗?他们家这朵小花明明是越来越热爱学习了啊。
就这样全家在李思静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观察了几天,终于,有人来揭晓答案了。
门口站的是陈飞,陈飞正拿着练习本脸上挂着不安呢。
陈珂心里一咯噔,不会吧。
然后她就知道自己想茬了,为啥呢,陈飞是来道歉的,但道歉的原因和男女关系八竿子打不着。
陈飞诚恳认错:“陈老同志,我给李思静同志出的试卷,李思静同志答得不好,我就真都给打大叉了,最近李思静同志的神面貌相当不好,我是来道歉的,我应该以鼓励的方式来与李思静同志交流学习,而不是绝对的打击。”
陈珂:……哦。
第30章
这晚上,陈珂看着在土炕灯下认真温习功课的李思静,她的手攥得很紧,翻书刻意放低了声音,但仍然会翻错页。
李思静会难受的原因是在试卷上受挫,陈飞能出试卷,对陈飞来说还比较简单,但对李思静来说错得厉害,她认识到自己的学识与别人之间的天差地别的差距。
大丫原先只上了能识一些字的小学,等到初中,学习也是有一段教一段,上了高中,哪怕学校里有老师来了,但考虑到村中孩子们的水平,故意放低了进度。
大丫在学校里游刃有余,而陈飞打破了她的美梦。
陈飞从小接受良好教育,他拿来的书陈珂看了,不简单,而这只是课本,陈飞出的题一定是举一反三,说不定还会拿原先的高考原题。
这就好像让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去努力跑步,注定踉踉跄跄。
陈珂不想大丫的弦绷得那么紧,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高考还有三年,足够大丫学习,消化。如果只专注这一刻,那么越绷越紧,越容易断。
等到李思静终于放下书,陈老太招招手:“大丫,来跟奶说说话。”
李思静偎到她奶床上,听到她奶问,是不是被陈知青的试卷打击了?
李思静连忙说:“奶,下一次我绝对能考好,不做错那么多。”
陈老太摇摇头,
“奶不想你对自己严格过了头,陈飞同志的起步和你不一样。如果他对学习的距离,是从小拇指算起直到大拇指,他有优秀的老师,从小拇指跳到了无名指,有好的学习氛围,从无名指又跳到了中指,他没停过学,这就从中指到了食指,他成功要走的路就是从食指到大拇指。大丫你呢,你就从小拇指算起,没有好的老师,从小劳动没有完全的学习氛围,还停过学,那就起点原地不动。”
陈珂摇了摇李思静的手,“急是不能急的,就是因为要走的路比别人多,所以才要更要认识到自己的努力是有用的。你已经从小拇指到无名指了,咱慢慢走,不要急。”
李思静呼出一口气,心态还是得李思静慢慢调整,心态放好了,才能走得更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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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公鸡打鸣,新的一天从山坳升起的太阳开始。
陈梅两眼一扒开就觉得不对,她伸手摸了摸边儿上,傻眼,昨天李小聪又没回来。屋外头有细细的说话声,她连忙闭上眼,然后屋子的门被推开,旁边男人缓缓躺了下来。
若有似无的香味钻到陈梅鼻子里,不是李小聪给她买的蛤蜊油的味道。
李小聪是不是又去找县里狐狸了,是不是又在狐狸那睡了一晚上才回来?怪不得大早上的,外头还听到陈老大的声音这是给人看门了。
陈梅想着就心酸,哪有这种事,她老陈家帮女婿不帮闺女。
她让大宝去烦李小聪,整的李小聪连去做买卖都不行,现在男人也不疼大宝了,大宝更是害怕他爸对他板脸,再拿一毛钱哄儿子大宝不买账,还跟他爹似的,说起码得五毛钱。
陈梅在家举足无亲,家里嫂子更拿她当最烦人的小姑子,成日地见着她有意无意地说,别给有本事的男人当发财路上的绊脚石。
更让人难受的是,她妈,何兰花还觉得对,要她太太平平过日子。
这时候陈梅就想到陈老太了,陈老太现在对媳妇特别好,春花跟杜娟就跟泡在蜜罐子里似的,如果没分家,小聪是不是也对她那么好?
真的是闲,陈梅往陈老太去学校的路上堵人了。
陈老太不理她,陈梅能跟一路,从鲁山村跟到学校,再走回来。
太诡异了,原本陈珂领着孙子孙女一路上欢声笑语,现在后面跟了陈梅和她儿子李明,全程就听李明在喊他不要上学,起不来床。
陈珂就想捂住她小丫小宝的耳朵,别被带坏了。
一连过了几天,陈珂是真受不了陈梅跟她们就一臂的距离跟着了,“陈梅,你走你的路,干嘛跟在我们后面?”
“妈,我是和小聪过不下去了,你帮帮我吧!”
陈珂轻飘飘地看她,“哦,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吧,不难的,还有啥问题吗?”
陈梅傻了。
“没事儿我就走了,你以后别跟在我后头,吵得我脑壳疼。”
“妈,你别走啊,我”
陈梅目瞪口呆地盯着陈老太远去的背影,这怎么跟想好的不一样啊?
陈梅如果有点自知之明她也不叫陈梅了,对她来说,就没有她自个儿会妨碍别人的事,她想咋的就咋的,既然陈老太烦她,那陈梅就一定要再接再厉。
于是连放学回来,陈梅都在村口等他们了。
“陈梅同志,你信不信再跟在我后头我立马把李小聪叫回来跟你离婚?”
陈梅哭丧一张脸:“妈,我就接您回来你咋这样说我?”
陈珂最讨厌的就是陈梅这种只顾自个儿不想想别人的自私行为,你说你等着你累,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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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等啊,咋的给别人带来麻烦还会你受委屈了?
“谁要你接了,我跟我孙子孙女没你这碍眼的人堵村子口难道就回不来了?”陈珂对陈梅说话从来不婉转,
“你不就想李小聪回来守着你吗?他凭啥回来啊,就凭你啥事不干,啥事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陈珂冷冷睨她,“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起码长得美,有让人怜香惜玉的本事,你呢?你长得还没我好看呢。”
说完就走,等陈梅反应过来不知道还要怎么闹呢。
陈梅的确是等人走了才反应过来,哇地哭出来,怎么会有那么狠毒的人呢,说她都没老太婆好看。
可陈梅不甘心,陈珂觉得主要原因还是闲的,陈梅同志又不干活又不读书,整天就和原先的知青一样胡思乱想,病症比知青还厉害。
她这人的特点是,错都是别人的,自个就是委屈,三十块钱的礼钱呢也不想想她那花销是不是三十块都不够;李小聪不回家呢也不想想她是怎么把人逼走的。
李小聪就是个渣男,但陈梅也不逊色。
试验小组组员们依旧保持每个月往鲁山村寄信来,这个月的信钟林同志,特意让李卫国兄弟俩给陈同志看。
陈珂一看,明白了,里头讲的是从他们那儿的县城开始严打“投机倒把”,风声鹤唳,凡是和买卖沾上边儿的都已经落马,尤其深城来的倒货商贩无一例外。
眼看年关又转,明年就是七六年,陈梅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终于在陈老太这儿得到了回应。
陈珂给陈梅出了个“好”主意:不是李小聪越来越不回家,越来越喜欢在外头过了吗?你就和以前一样跟着他,然后把人县管会的带过去。
陈梅回想起被所有人指着鼻子骂的日子,讷讷:“妈,这能行吗?要不你也一起去吧,小聪起码不会说你。”
口丕。
“陈梅,你咋过了那么多时间还是个白眼狼呢,就想小聪不骂你是吧?行,你也别跟了,反正就算小聪被人又抓住了他也不会回去跟你好好过日子的,多看你一眼都恶心,现在我看你都恨不得把早上吃的白煮蛋给吐出来。”
陈梅讪讪:“妈,我不就顺嘴一说。”
“妈,能有用吗?我把县管会地叫过去,小聪不就被抓住了,会劳动三年呢,还是在北大荒。”
陈老太“恩”了一声,问她:“那你是想让小聪和外面的女人一直有联系呢,还是三年没联系去北大荒改造?”
陈梅没有丝毫犹豫的:“还是去劳动吧!”
说干就干,高小丽家的门被敲响,李小聪去开门的时候还没缩好裤腰带呢,于是都不用人对峙,直接打包送去北大荒。
三年劳动改造,李小聪都傻眼了。
李小聪和其他劳动改造的同一批,全部脱下好衣服,因为是夏天,穿得都是农村里常见的老头衫和棉外套,行李检查过了才能带走,任何会影响思想改造,劳动改造的物资都被扣下。
李小聪上火车那天,没有人送他,只有陈梅送他了。
陈梅扯着李小聪,不看他淡漠的眼神,委屈地说:“不是我要去抓你的,是你妈,看不惯你。”
谁信?他妈都恨不得和他脱离关系。
陈梅难受地说:“小聪,我在家等你。”
李小聪一声不吭,上火车以后连头都不回。
可到了北大荒到他俩亲兄弟的信,李小聪才知道原来真是他妈给出的主意,李小聪茫然了,难道他妈真那么恨他吗?
七六年秋天,“投机倒把”成为了最常见的罪名,连北大荒的报纸上都刊登了那些人的下场,李小聪眼尖儿地瞥到在每期更新的名字那栏,有他熟悉的中间人的名字。
报纸上说的,那来自深城的中间人无一例外地把跟他通货的人全给抖了出来。
他到了李卫城的信,陈老大被抓了,判刑九年。
李卫城让他不要嫉恨妈,本来妈都不睬陈梅的,但得到消息了……这一块李卫国写得相当模糊,李小聪看得懂。
判刑和劳动改造毕竟性质是不一样的。
北大荒劳动改造实在是艰难,他不过呆了半年,已经皮包骨头,天天日晒雨淋,从来没有过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早上摸黑起来干活,晚上摸黑睡十人间,打呼声此起彼伏,他困得难受却睡不好。
李小聪都快以为自己要死了。
然后他又到了一封信,陈梅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在村里说等李小聪回来就离婚,因为李小聪思想不端正。
李小聪睁眼闭眼,越发没有话了。
他从来没到妈的信,都是李卫国李卫城的信,可李小聪现在最想的却是陈老太。
终于又熬过一年,
“小聪,你应该也在报纸上看到了,恢复高考了!咱思静要参加十月份的统考,妈说思静考不上,就没人考得上了,嘿嘿。”
“小聪,思静上大学了,还是去咱首都上大学了,妈说,咱全家都得去送鲁山村土生土长第一个大学生,大哥丢脸,哭了整整七天,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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