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契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止宁
戚文见他反应,知道戚武说对了。
当下拎起那黑衣人拖到堂屋,去角落那里拾了一根粗绳,将这黑衣人严严实实捆起来,丢在角落。
这时,阿昌从卧房门口跑了出来,扑进戚文怀里,哭了起来,方才他睡觉被打斗声吵醒,见识了全过程,自是心神恐极,此刻见到戚文,放松下来立刻哭出来。
戚文拍拍他脑袋,“没事了,别哭,你坐在这里,好好看着他。”
阿昌抽抽噎噎地点头。
戚文进了屋,见到地上那个光着身子流泪的少年正紧紧按压着大哥的胸口。
此刻他大哥双目嗡息,似乎很是痛苦。
戚文立马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拨开瓶封,将戚武胸口的衣服扒开,均匀地将药粉洒在那伤口处。
那药粉倒是有奇效,几乎是立刻那伤口不再流血,戚文拿手指按压几下,见那伤口虽是怖人,可倒也没有太深,恐是方才那一刀使歹人吃疼,失了力道,这才捡回一条命。
这下放心不少,耳边的呜咽断断续续的,戚文转眼便看见那苏凌目露担忧,眼巴巴看着戚武,戚文别开目光道,“大哥没事,你快些穿上衣服吧。”
苏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境,若是以前,自是没什么好遮掩的,只是如今他这双性人的身子使他羞耻,而且身上斑斑点点,散发着欢爱后的气息,常人一看便知道方才发生了些什么。
苏凌慌也似得爬起来,这猛地一下扯到了腰肢上,一个吃疼哎唷一声差点没摔倒。
身后一个手掌扶住了他,随之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苏凌见到那人将自己外套脱下,遮住自己,知道自己这样子只怕是污了人家的眼,心下又是感激,又是羞耻,低低的道了声谢,便扶着腰慢慢地走到一旁松木柜里,翻出自己的衣物,躲在门后穿了,这才吃力地走了出来。
戚武已被那人移到床上,此刻他撕了些布条包裹戚武胸膛上的刀伤。
苏凌见到戚武那换下来的血污一片的衣物,鼻子又有点发酸。
走近一看,不仅是胸口,其他地方都零星地分布着些伤口,手掌上的刀口更是怖人,苏凌方才见他不顾一切的徒手接住那刀口,知道手上定是受伤了,可看到这般狼藉的伤口时,眼泪又浮出来了。
第23章表白
戚武艰难睁开眼睛,看见苏凌正担忧地盯着他,正想安慰几句,可稍微一动便牵扯到伤口,直疼的龇牙咧嘴。
苏凌急道,“你莫要动,小心,小心伤口。”
戚武缓了缓,“没事,死不了。”
戚文黑着脸包扎好伤口,将布条尾部紧紧地扎了一个结,正要出门去请大夫,戚武知他意欲何为,连忙叫住,“别,别去请大夫,浪银子。”
一边手撑着床板小心翼翼坐了起来,靠在身后的棉被上喘着气,“这时候去,去唤大夫,大夫怎会跟你到这等偏僻之地,这刀伤,咱自己便可处置,何苦那个心力,何况,何况,这刀口并不深,但安下心来。”
戚武说的是实话,这湖石村这般偏僻,便是常日,给上好些车马还不一定往这儿一走,何况深夜,这般世道,劫财害命的不在少数,大家都是惜命的,怎会轻易来。
戚武平日里打猎务农,受伤的情况也是有的,家里都已备上好些药材对付着,故身上刀口子虽是甚多,戚武倒不是很担心,何况自己牛一般的身体,方才稍微动作了下,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一点皮外伤,以往打猎,自己都跟头狼撕扯过,差点被咬断脖子,那时都一点事儿也没有,如今这点儿小伤更是不在话下,倒是自己契弟,哭的什么一样,让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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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又欣慰。
虽不知他心里自己是个什么地位,可自己受了伤,他还是难过的,便只是这一点,足够让戚武忘了身上的痛苦。
戚武这么一想,便轻轻握住了苏凌的那双白腻的手,揉搓着,“莫哭,俺不会让你守寡的。”
苏凌听罢脸上红了起来,那人,那人想哪里去了,当下便想甩开那只粗掌,无奈怕挣扎过分,又让他的伤口再次流血,只能随他。
戚武见他嘴唇有些发白,生怕方才房事弄狠了伤了他,用大拇指描摹着苏凌的唇,“方才俺过分了,你身子如何?”
话音刚落,门口一声响动,苏凌回头一看,原来是戚文出去了。
当下脸上再度发热起来,“我,我没事,你,别说这等话。”
戚武以为他害羞,便道,“自家兄弟,怕什么。”
苏凌凤目含窘,“那,那也不能这样。”
还想再说些什么,见到戚武突然脸色变了,似乎痛苦得很,苏凌大惊,连忙爬过去去扶住他,可下一刻却被一条手臂揽了过去,圈在怀里,正要生气地指责他耍无赖,耳边低沉的声音,透过耳膜传进来,“囡囡,俺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儿伤。”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温柔,苏凌猝不及防,呆住了。
下一刻,鼻子一酸,有些想哭,但苏凌狠狠按耐下了心口那股突然涌起的委屈与不可名状的情绪。
他总是屈从于别人待他的好,像一只流浪的小狗,在饥肠辘辘的街头,只要有谁给了他一碗残羹剩饭,他便跟着走了,这莽汉要了自己,在床上强迫他,圈养他,可同样的疼他宠他,苏凌并不是不知道。可为了这些疼爱,自己好似就忘了当初遭的罪了,自己好像一个患了斯德哥尔摩症的病人,记吃不记打,如同上辈子的自己一样。
可这人,这人,苏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他挣扎了一下,听到耳边一声抽气,他便不敢再动,只避开他胸口的伤口,静静地依偎着。
戚武道,“过段时间等水灵芝卖了,咱这屋子好好修缮一番,做些柜子桌椅,跟了俺,委屈你了。”
亲了亲苏凌的头上的发,又道,“上次进城里看见城里太太们穿的狐氅甚是暖和,你入冬了手脚总是冰凉,趁着天热价钱合适给你带一件。”
他正要再说什么,只听到苏凌声音闷闷的,“你,你别在说了。”
戚武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囡囡,你恨俺么?”
苏凌有些惊诧,原以为这人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粗鲁地那般掠夺他,此刻听他这么一问,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支支吾吾了半天。
戚武声音有些虚弱,“俺第一次,第一次见你,俺,俺,俺真的很喜欢你。”
苏凌将头埋在戚武的胸口,如同避世的鸵鸟般。
戚武摸着他柔软的头发,“俺这大老粗,不知道那些风花雪月,但囡囡,俺真的喜欢你,喜欢你的身子,你在床上比仙姑都好看,俺忍不住,俺,但俺更喜欢俺回家看见你待屋里的等俺的样儿,俺,俺这辈子,这辈子。”
戚武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嘴笨,也不知道囡囡听进去些什么,只看到苏凌埋进自己怀里的脑袋不肯再抬起。
戚武只搂着他,虽然胸口的伤口貌似再度有些流血,但戚武丝毫不在乎,他的囡囡在怀里,就够了。
羊油灯有些晃悠,温柔地照耀着这屋内的一切。
绵延,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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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戚文将那黑衣人押送回衙门,不到一天,那张大掌柜的便来了,只是这次,他那那张笑脸快挂不住,拍着紧闭的远门几乎就要给跪了。
戚武闭门不开,管他敲门声儿乒乒乓乓的,只懒洋洋地躺着,让苏凌给他喂米粥。
苏凌听着墙外声声叫唤,有些担忧,“我们这般不理他,他,他会不会狗急跳墙了再对付我们啊?”
戚武哼了一声,“如今村里都知道俺这遭的罪了,俺若是再有差池,谁都知道是那贼人所为,看他还敢,哼。”
苏凌还是很担忧,戚武拉过他的手,轻轻的道,“囡囡但请放心,前些日子的事情俺不会再让他发生了。”
戚文早就将风声放了出去,说县令大人要严惩此次事端,好给近来诸多谋财害民的风气杀上一杀。
张大掌柜原本见他们油盐不进,想着就花点钱让人将戚家翻了,反正穷乡僻壤,山高皇帝远,谁也不知是自己所为,这等贪婪的刁民,仗着点小聪明就要从自己口中挖食,自是不想活了,可不曾想,出了这么多事情。
张大掌柜的这几天急的简直是如同热锅里的蚂蚁,都怪自己一时轻视这等乡下人,反而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自己相熟的衙门里做事的人偷偷给自己通报,那乡下人的弟弟甚得县令喜欢,都准备结成姻亲了,如此事情一发生,自己更是脱不了关系,据说那黑衣人什么都抖出来了,这一消息更是让张大掌柜的如坠深渊,这天还没亮,便叫上一辆马车带上一箱子元宝赶到湖石村准备私了,可这乡下莽汉倒是拿乔,门都不开,连理都没理他一下。
张大掌柜气急,简直是想踹了这破烂的大门,可只敢心下这么一想,是决计做不出来的,只能咽了心头的怒火跟惊惶,心下百八十计一直转悠,这下子,只能寄希望于苏府老爷来好好说说情了,自己的娘子早就拾细软前往苏府游说他胞兄了。可最近听闻苏府老爷前些日子不明缘由掉入自家荷花池内,至今仍卧床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能否分得出力来管一管这一茬,如今别的办法也没有了,只能希望那苏府老爷身体无恙了。
下午的时候,一些村民赶来看望戚武,送了些走地鸡、山羊腿、土鸡蛋什么的,毕竟戚武事关他们的生计,自是希望他好好的。
数人一起一边宽慰戚武,一边恨骂城里人麻木不仁、阴毒狠辣,一个院子里好不热闹。
人陆陆续续的来,又陆陆续续的走,苏凌怕生人,也只能勉力应付着,晚上的时候赵二叔也支着拐杖来了,拿了些银两让戚武养身子,当下被戚武推回去了。
如此这般,一整天热热闹闹的。
戚武知道自己契弟不喜接触别人,看他仍旧勉力应对,心里老心疼他了,心里只想自己快点好起来,好好的补偿他。
再次看着那忙里忙外的貌美柔弱的少年,戚武简直爱到骨子里了。
【卷二】庭院深深深几许
第24章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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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好时节。
苏凌穿着棉布短打站在满树梨花下,一朵一朵地去捡那散落一地的洁白的散发着清新味儿的花朵,准备晒干了泡花茶喝,他上辈子闲惯了,也寂寞惯了,四处看花赏花,内心极是喜欢那些无忧无虑怒放的鲜花的,年年集这些落花儿晒成干花,如此即便是冬季,也能在他的杯子中绽放。那玻璃杯里印出来的花朵的样子令他觉得,生活还是有些美好。
戚武手揉搓着胸口走了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这一幕,觉得温馨又有些好笑,自己的契弟不知什么癖好,居然喜欢晒干花,厨房里一陶罐一陶罐都是这些七七八八的晒干的花瓣,都快没地放了。
苏凌见他出来,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出来了?”
戚武道,“老子快躺废了,再躺下去俺估计没气了!”
苏凌见他一脸的燥郁,知道按他的性子确是躺不住的,不过这莽汉身体素质真的强大,苏凌没有见过谁像他自愈能力那般强大的人,不到一周,他的伤口已经结痂渐渐开始脱落了。
简直牛一般。
将手中的布袋子提点提点,不到半个时辰,又集了这么多,苏凌决定跟前几日集的放一起,拿饴糖与蜂蜜浸了,做花蜜吃,酷夏来临,拿冷开水泡了,一口下去,连毛孔都是清爽的。
在这异世,都快没了时间的概念,好歹增添点滋味。
戚武见他一脸的心满意足,原本想对他这癖好劝解几句的,如今只能咽了下去,说道,“赵二叔昨夜给俺捎来几个坛子,够装。”
苏凌朝他笑了笑。
戚武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多么美妙的人儿啊,而且这样的妙人儿正渐渐地接纳自己。
他可以很自然地将他拥入怀中而没有挣扎,晚上可以闻着他颈窝的味道入睡,虽然对于房事他还有抗拒,但戚武已然满足,并且他相信,他的契弟将会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
这是毫无商量的。
无所事事的一日过得很是漫长,趁着太阳不是很大,戚武在院中活络筋骨,忽而外面一声吆喝,“苏大公子可在府上?”
戚武放下手脚,打开院门一看,一个管事模样的正将脑袋往里面探,身边两位小厮正抬着一架青布软轿在一旁候着,还不等戚武询问,那管事便自报家门了,“小人乃苏府后厅掌事,苏大夫人请咱们大公子回府上一趟。”
戚武心下有些疑虑,“大夫人作何让俺囡囡回去?”
戚武虽是粗莽,可也知道苏凌在苏府的日子不算好过,且不信那些道听途说的,便是堂堂苏府将一府大公子拿去给自个儿这么一乡野村夫做契弟并且这些日子以来,从不过问一句便可知道,自个儿囡囡并不是位在那大宅门里受欢迎的人,戚武虽是靠着这一点占有了苏凌,可心里着实心疼他的契弟。
苏凌正从堂屋里拿了屉子摊开那些花儿晒,看见戚武在院门那儿跟谁说话来着,亦走了过去,恰好听见那对话。
他对于苏府只有刚穿越过来的一点点模糊的记忆,还有这肉身残存的一点记忆,说实话,对于他的“娘家”,他充满了害怕与不安。
那些受人欺凌的片段陆陆续续的在脑海闪回,虽说只是片段,但足以知道这具肉身原主人的童年与幼年是那般凄凉,苏凌心有戚戚焉,心疼但无奈,自己比起他来说,其实应该算是很好了吧。
那管事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大老爷前些日子落水,方醒过来,念叨着要见大公子。”
戚武大惊,“丈人身子妥否?”
那管事道,“身子无恙,可,可,唉,大公子,您还是回去看看吧。”
苏凌抿着嘴好一会儿,着实是踯躅。
这个朝代与任何一个时代一般,孝道是及其严苛的,虽说自己穿越过来的一名现代人,但同时也是受着这个普世契约的束缚,可想起那大夫人的嘴脸来,苏凌是着实不敢回去。
那管事似乎是看出来了苏凌心头的疑虑,宽慰道,
“大少爷但请放心,大夫人早已去陵县请赵太医去了,没有三两天是回不来的,若不是老爷这次着实是有点严重,大夫人也不会让你回去,你知道,你知道大夫人一向不喜你在跟前……”
苏凌见他说得甚是恳切,心有所安,可终究还是犹豫不定。
他对于未知太过于畏惧。
那管家瞧着他犹豫不定的神色,加了一剂强药,“大少爷,你这次若是不回去,恐怕、恐怕是连老爷最后一眼都见不到了……”
那见不到三个字刚刚落地,苏凌猛然心间一痛。
好似那个原本少年附了身似得。
在苏凌心中,对于那位始终板着脸的“父亲”着实没有任何感情,无论做什么事,那刻板的脸上总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也许是位合格的大宗族的家长罢了。但伦理纲常,苏凌记忆里总是有着这么一副画面,年幼的那个肉身主人躲在墙角,偷偷地望着那始终没对他露出笑颜的父亲,满心的落寞。
那个早夭的少年是渴望父爱的吧,如果能够回头看看他就好了。
既然那大夫人不在府上,为了这个少年,苏凌觉得理应去看看他。
点点头,苏凌道,“那你稍等,我拾拾去,速去速回罢。”
戚武满心不舍,可若不让苏凌回去看自己濒危的父亲确实是说不过去,心思一转便道,“那有劳掌事稍待片刻,俺拾掇包裹随你们去。”
苏凌拦住了他,“你,你别去,阿昌这么小,留他一人在家不好,我自己去便好了。”
戚武还想说什么,苏凌抓住了他的手掌,“我一个人没关系的。”去看看就回来了。
戚武着实是不放心,可掌上的手坚定异常,放着阿昌一人在家确实不是一回事,只能强忍了内心的不舍道,“也罢,俺给你拾东西去。”
那掌事在门外等着,戚武苏凌二人回房拾掇,
苏凌换了一身青衫,思来想去自己也没啥好带的,可戚武已经拾了一大个包裹出来,此刻正将一条白狐软毛围脖往里面塞。
苏凌好笑,“如今近夏,再说,我可能晚上便回来了,用这个东西做甚么?”
戚武不以为然,“这天气甚是多变,你身子骨弱,万一变温呢?多带些总是好的。”
说完看了看四周,寻思着什么东西还能带。
苏凌只能随他。
好不容易整理了一个大包裹出来,戚武掂量了掂量,叹道,“亏得有轿椅,要不你这身板子还得雇一个拎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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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苏凌嘟囔,“是你放太多。”
戚武捏了捏他的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等会儿,带上些银两。”
人情冷暖,戚武深怕苏凌回府不方便,带上些银两总归是好打点。
苏凌拉住了他的衣角,“不用了啦。”
可戚武早已经将一锭银子及些许碎银放进去了,苏凌觉得要说上些什么,可终究还是轻轻的拿下他手中的包裹,然后往外面走去。
戚武拉住他抱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想跟他说,囡囡,早点回来,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走了。
苏凌一步一步地走,他知道身后肯定有一双眼睛看着他远去,可他不敢回头,只能一步一步的向着远方走去。
洁白的梨花一片又一片的落下,在两人之间铺设了些痕迹。
初夏的蝉鸣甚是聒噪,虫儿们不识人间疾苦,只拼了命地在应有的时节里完成自己的使命。
知了,知了。
在掌事的帮助下坐上了软轿,戚武倚在门口跟他挥挥手,苏凌略微点点头,二人就此别过。
戚武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几人,觉得自己的心啊,也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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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甚是崎岖,两位小厮抬得是全身湿透,也是,如今正是白天一天比一天长的日子,自是闷热,虽是将轿帘子拉开了,苏凌也是坐的满身子的汗,看着二位小厮那一脸疲累,苏凌心有不忍,与掌事道,“我,我下来跟你一块儿走罢。”
那掌事摆摆手,“再半个时辰便到了,公子还是待在轿里罢,你脚程慢,误了时辰天黑了就不好了。”
苏凌只好坐了回去,眼巴巴朝着远处望。
那人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也不知能否照顾的了阿昌。
这般一想,心下有些担忧,又想到即将面临的境况,一颗心浮上了些许忧愁。
渐渐地山路渐平,远远看见城门便在不远处,那二位小厮已是汗流浃背,脸色苍白,苏凌实在太有罪恶感了,于是坚持着自己下车走。
掌事也随他,递了通行贴,那守门的侍卫随意扫了扫他们,看见苏凌漂亮的脸倒是一愣,也没说什么,便放四人进去了。
掌事顺着目光看着那张被大夫人嫉恨的脸,摇了摇头,心里叹道,又要多事了。
自打老爷落水之后,如今府上里外皆由大夫人接掌,前些日子外嫁的苏大姑娘哭哭啼啼回来诉苦,说是那个不男不女的侄子联合外人欺负她夫家,苏大姑娘的夫家经营这城里最大的药局,苏府借着这个字号也得了不少好处,听闻那苏大姑娘前因后果一说,加之原来心头的厌恶,大夫人自是咬碎银牙,恼怒得不行,且那老爷自打落水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迷迷糊糊的,嚷嚷着要找大公子回去,大夫人好不容易打发了那大少爷给乡野村夫做那下等的契弟,如今可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千交代万交代让掌事务必带了苏凌回去,否者唯他是问,那掌事在苏府待了十数年,也晓得大夫人的脾气的,只能昧了良心,编造些由头好歹是哄了大少爷回去。
唉,这大夫人的性子,原本苏老爷好的时候都耐她不得,这回这大公子回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方掌事继续看了看那美丽的四处张望的脸庞,心里暗暗叹息。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他一个小小掌事左右不了。
唯有蒙了心,听命令行事罢了。
第25章苏府
苏凌第一次进城,这个异时空的城。
乡村的风光固然怡人,是别处比不上的风情,但待久了偶尔到城里这样的人间烟火处走走,倒也是新奇。
街上卖包子的、卖冰糖葫芦的、布匹锦衣的等等四处叫卖此起彼伏,虽是热闹纷呈,倒也井然有序,并没有任何杂乱。
酒家林立,商家密布,贩夫走卒来来回回。
这是活生生的一副清明上河图啊。
苏凌难得一颗忧思重重的心里有了点放松,作为一名历史系的学生来说,此情此景自是难得一见,苏凌当然是看得眼花缭乱。
可这走马观花的欣赏没有持续多久,沿着叫卖的街市拐了个弯,眼界突然开阔,一座高大的庭院坐落在不远处,朱门红漆,富丽堂皇,好不气派,走近了些,门前两只高大的石狮子正威严地盯着路过的人,仿佛声明着阶级的不同,苏凌望着这陌生的门,不知道里面等着他的是什么。
掌事拿了袖子擦擦额头的油汗,“终于是到了。”
接着从袖子中拿了几贯铜板,那二位小厮兴高采烈接了,便抬了轿子退到一边去了。
很快,从侧门走出一个身着浅绿踞裙的丫头,年纪不过十八九,一双丹凤眼极是灵巧,她轻轻一扫便换上了一副热情的脸色迎向那掌事,“你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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