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攻陷叶修特别行动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年年端阳/evergreen
“有生之年的话,大概能吧?”方士谦笑了笑,“我们在研究的其实是一种细胞因子,它能刺激神经细胞的分化和增殖,诱导垂体分化出共感中叶并在静脉窦-蝶鞍形成共感交联。这种因子作用于8周以前的胚胎,有一定的概率会让成活的受体出现哨兵或向导特质,但它应用于成人、修复损伤还只是一个猜想。”
“还要多久才能使用?”张佳乐急切地问道。
“唔……”方士谦计算着,“立项、先期准备、预实验、离体实验、动物实验再到人体实验……乐观估计的话,大概七八年?”
听到这个期限,张佳乐的心猛地凉了。
叶修绝对等不了七八年……他甚至连七八个月都等不了。
“现在就给我用。”几乎想都没想,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疯了吧?”方士谦倒没太吃惊,只是很鄙视地看着他。“我都说过了,这连个假说都算不上,只能算个猜测。”
“反正你早晚要做人体实验的吧?提前到现在!”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风险……”方士谦无奈地说,“这东西应用于胚胎,80%以上的胚胎会停止发育,还有15%会在孕晚期胎死宫内,4%在出生后因为严重的先天缺陷死在新生儿期。应用于成人的风险完全无法预测,有可能这边一针打进去,不但神力没恢复,你连命都没了。”
“我知道。”张佳乐说,“你搞出来的东西,我就没指望靠谱过。”
“少冤枉我,这东西不是我搞出来,我只是负责后续研究。”方士谦笑道,“这东西问世是在你出生前”
他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
“涉密。”方士谦笑笑,“不过归根结底,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觉得,现在联盟的怪物也太多了点?”
“什么?”张佳乐一头雾水。
“没什么。总之不能给你用。”
“不管希望多小,风险多大,我不在乎!”
“希望不是小,而是渺茫,风险也不是大,是巨大!”方士谦咬文嚼字,“我就不该告诉你。叶修要死了,你把自己也折腾死又有什么用?他也不会因为这个感激你。”
“就算一定会死,我也必须试一试。”张佳乐坚定地说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什么也不做……我必须试一试,这是我对他的责任。”
“就因为他喜欢你?”方士谦嗤之以鼻。
“不,因为我是他的向导。”
一旦执拗起来,张佳乐其实是非常顽固的。
争论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面对张佳乐近乎蛮不讲理的坚持,方士谦终于退让了。在他松口同意对张佳乐进行实验性治疗的时候,张佳乐如释重负,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他突然有了种微妙的感觉。
他觉得……方士谦似乎并不是真的想阻止他。
但他无暇细想了,能够尝试一下,哪怕冒着巨大的风险,也总比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叶修死去要好。方士谦貌似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几句,在电脑上查看着什么,转头问了他一句:“你准备哪天治疗?”
“今天。”
“你没搞错吧?”方士谦不爽,“吃个饭还得预约呢,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
“但是……”张佳乐很诚恳地说道,“我没有时间了。”
方士谦沉默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在电脑上打印出了一套文件,似乎是各式各样的知情同意书,张佳乐看也没看地就签了。在落笔的时候,他隐约觉得事情有点蹊跷这么繁复的文件,方士谦居然如此迅速地准备好了,倒像是早有准备一般。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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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交待一下,ares是要通过鞍区给药的,”方士谦有条不紊地说道,“除了药物的作用不确定外,给药本身就有风险,相当于一次介入手术。哨兵向导的蝶鞍结构和普通人不同,除了有垂体中叶以外,还有大量的神经纤维束形成共感交联,并且有极其丰富的血流”
“别科普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说,蝶鞍注药的过程中,操作的人手一抖,你就非死即残。注药后的效果未知,但非死即残的概率也相当大。”方士谦通俗易懂地解释道,“单就风险来说,这次治疗比医疗性失感还要大。”
“嗯。”
“还有什么想问的?”
“什么时候开始?”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
“别装了。”张佳乐不耐烦了,“你喊我过来,不就是想忽悠我给你当实验品?傻子都知道,关于哨兵向导的研究根本没法做动物实验,因为没有合适的动物模型。你想做研究,就只能在人身上做实验。”
方士谦看了他几秒钟,被张佳乐拆穿了目的,他居然连一点尴尬也没有,只是有点吃惊。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半晌之后,他啧啧赞叹。
“废话,”张佳乐无语,“全世界就你长脑子了?”
“这样你还愿意当实验品?”
“干嘛不愿意。”
“怎么说你好呢……”方士谦思索着,“这绝对是我把你卖了,你还帮我数钱吧?”
“我管你怎么想呢,”张佳乐说,“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么?”
“有啊。等到叶修死了,你伤心两天,然后该吃吃,该喝喝呗。”
“方士谦。”
“嗯?”
“要么把嘴闭上,”张佳乐杀气腾腾地说道,“要么我打死你!”
张佳乐的猜测没有错,自己会同意用药完全在方士谦的意料之中。对此他早有准备,不但手续齐全,连介入手术室都定好了。手术通过蝶鞍给药,需要全身麻醉,离需要的禁食时间还差几个小时,张佳乐在狭长的走廊里来回踱着步,脚步声带起了空荡的回音。
他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样镇静。
手术的风险巨大,药物的作用更是无法预测,这些风险叠加起来,几乎跟送死没什么两样了,难怪方士谦一直找不到试验药物的对象。他做好了一个圈套,自己不但主动跳了进来,还积极主动地把绳子往自己脖子上勒……难怪方士谦会说自己帮他数钱,上赶着去当实验品,这是何等英勇无私的神。
也许自己等会就会死在手术台上,而这将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几小时……
这样的想法掠过脑海,巨大的恐慌包裹了他,张佳乐觉得自己的胸口冰凉一片。尽管表现得那么镇静,但他其实是相当害怕的,害怕到几乎要改变主意,夺路而逃……
然而他必须要这样做。
无论如何他也要试一试,不管是多么渺茫的希望,只要有可能拯救叶修,哪怕牺牲生命他也必须要去尝试。他才不会用什么“叶修希望自己幸福地活着”之类的狗屁理由安慰自己,一旦叶修死了,那他的想法和愿望也就无足轻重了,这茫茫的人海中将再不会有“叶修”这个人存在,自然他的所有希望和绝望也都会烟消云散……
张佳乐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激动和恐惧、希冀和悲壮的交替里,张佳乐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很远,一直走到了他所不能通过的区域。就在他准备调头往回走时,面前的封闭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他立刻便愣在了原地。
那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着宽松的便服。张佳乐看清了他的脸,也是大吃了一惊,无论如何,这个人都没有理由会出现在这里。
“周泽楷?”惊讶之下,张佳乐完全忘记了军衔的高低,张口就直呼其名,“你在这里干嘛?”
第89章叶乐线:因为你最善于等待
周泽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露出了沉思的神情,好像这个问题很难以解释似的。等待了快半分钟,年轻的将军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张佳乐等得不耐烦了,冲他打了个招呼就要转身离开。
“……家。”
周泽楷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张佳乐听得莫名其妙,也没什么心情追问。
“我还有事,”他说,“先走了。”
周泽楷倒是完全没有将军的威严,很友善地笑了笑,挥挥手表示告别。在他抬手的时候,宽大的衣袖从手腕滑落到手肘,在极短暂的一瞬间,张佳乐注意到他肘窝的上连接着一根醒目的注药管。
“picc?”张佳乐有点惊讶,那是通过手肘的静脉穿刺联通到深静脉的针管,通常只用来注射化疗药、静脉高营养等等对外周静脉刺激很大的药物。他自己重伤的时候也被留置过picc,因此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生病了?”张佳乐上下打量着周泽楷,没看出什么异常,“还是受伤了?”
周泽楷摇了摇头,又陷入了整理措辞的困境里。他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生活里却口讷又腼腆,张佳乐自顾不暇,此时也懒得去关心他,没等他回答就径自走开了。
终于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张佳乐被雪亮的灯光照着,恐惧又一次涌上了心头。他握紧了拳头躺上手术台,强作镇定地问方士谦:“什么时候开始?”
“等一会,”方士谦看也不看他,对这电脑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再等个人来。”
大概只等了几分钟,但张佳乐觉得像是等了几百年。为了克服跳起来的冲动,他只好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数到快一千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人边道歉边走进来:“不好意思来晚了,今天小周回来用药”
看清了手术台上的人,他倒像是吓了一跳,当场就喊出来了:“张佳乐?这怎么回事?”
“佟林……?”张佳乐倒是认了几秒才把他认出来,这也算是学生时代的熟人了,只是好些年没有见面。上次见到佟林时,他还在轮回军区医院任职,倒是不知道怎么会和方士谦混到了一起。
“这怎么回事?”佟林转向了方士谦,“你说有个志愿者,就是他?这不是胡闹嘛。”
“他签字了,符合项目流程,怎么胡闹了?”
“但他是”佟林明显地欲言又止。
“我是什么?”张佳乐从手术台上跳起来问。
“你是脑残,”方士谦把他按回去,“不脑残谁会主动参加实验。行了,我现在开始麻醉,等会佟林给你手术。”
“怎么不是你?”张佳乐不安地问,他原本以为是方士谦进行操作的。
“我被停刀了,六个月,时间还没到。”
“停刀?”张佳乐隐约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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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该问,但又没忍住,“为什么?”
“因为上一个受试者死了。”方士谦笑笑,给他接上心电和血氧监护,“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赶紧干你的活。”张佳乐没好气地说,“话怎么这么多。”
“行……”方士谦扫了一眼显示器,把药抽在注射器里,拿起氧气面罩悬在他脸上,“现在有可能就是你人生中最后的时刻了,想留遗言赶快啊。”
“你就不能说得委婉点……”张佳乐叹气。
“再不说可没机会了啊。”方士谦把氧气面罩扣好,一边说话一边将注射器接到注药口,“好好想想,你在人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张佳乐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隔着氧气面罩,他的声音显得含糊不清,“如果我死了,不要告诉叶修……”
乳白色的药物流入血管,张佳乐的声音很快就低了下去,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开始?”方士谦看了看佟林,“你可以洗手去了,我现在插管。”
他边说边拿出了喉镜,在手里调试灯光,然而佟林却站在原地没动,非常纠结地叹了口气。
“还不去?”方士谦催促他。
“你也太胡闹了,”佟林仍然不动,“怎么能给他用ares?”
“他自愿的,又符合受试对象条件,干嘛不能用?”方士谦反问。
“但你知道他可能是ares泄露事件的幸存者!”佟林很激烈地说道,“如果他在胚胎期就已经接受过ares的刺激,再给他用ares会发生什么?完全无法预测!”
“ares对于成年人的作用本来就是无法预测的,”方士谦淡淡地说,“之前那个受试者的死因是ares不耐受,继发了多脏器衰竭,如果张佳乐真的是……那至少他有严重不良反应的概率会小很多。而且你说他是ares泄露的幸存者,证据呢?没基因没真相。”
“你知道他的基因样本无法被测序,”佟林无奈地说,“和周泽楷一样,现有的聚合酶全都对他的dna不起作用。虽然你把从前的实验数据都销毁了,可我调来之后,又重新检测了一遍……他有好几个蛋白的修饰方式和周泽楷一模一样,这种变异以前从没在任何向导身上发现过。”
“哦?那你知道了,干嘛不去汇报?”方士谦微微一笑。
“……别闹了。”佟林叹气,“我知道你为什么替他遮掩。一个小周已经够……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这份工作有点灭绝人性。他自己不知道么?”
“不知道。”方士谦低头看了看沉睡的张佳乐,“他也够惨的了,要担心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没必要再加上这一条。再说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和周泽楷来场怪物之间的惺惺相惜,然后一起被联盟研究一辈子?”
佟林不说话了,提起周泽楷来他总有点难受,对于这个才华横溢的军事天才他还是很有好感的。方士谦再次打开喉镜,试图给张佳乐做气管插管,然而光是放置喉镜这个简单的动作,他居然连做了三次都没能成功。
又一次,喉镜从张佳乐的右侧口角滑落,方士谦恼怒地拍了下桌子,方才他的手指居然有点颤抖。
“我看,你还挺关心他的嘛。”佟林笑道,“可这样干嘛又要怂恿他冒险?”
“我没有怂恿他,”方士谦沉着脸说,“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我要是不答应他,他还得跪着求我呢。”
“现在停下还来得及,”佟林很认真地劝他,“实验的结果根本就不可预测,为什么要让他冒这种生命危险?而且,张佳乐死了,我们两个也很麻烦……”
“责任我来担,你可以假装自己没来过这里。”
“那倒不用,我就是很不理解他的做法。你不觉得这样很蠢么?失感又怎么了?做一个失感的普通人,总比做一个死人强。”佟林摇头,“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有啊。”方士谦说,“你爱的人的命。”
“……”
被堵得无话可说,佟林最终耸了耸肩:“反正我是不懂。算了……我洗手去了,你赶紧把插管搞定。”
他说完便打开了手术室的门,滑门慢慢地移动,随之而来的,居然是一声尖利的鸣叫。
那是……鸟?或许是一只鹰?佟林惊愕地想着,可是,手术室里怎么会有鸟?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一道白影几乎是从天而降,利刃般撕裂了冰冷的空气。他下意识地闪躲,紧贴着他的头顶,一只灰白的鹞鹰疾飞进来,仿佛一道白色的流星。
第90章叶乐线:因为你最善于等待
陈果惊愕地望着叶修,心里慌乱又迷惑。
前一秒,他还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导弹部队的部署,后一秒却突然停住了,仿佛整个人被突然拔掉了电源。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两眼平视着前方,明明一动都没有动,却莫名给人一种他正向下坠落的错觉。
“叶修??”陈果小心翼翼地叫他,“叶修?!”
没有回答,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将叶修和她隔离开来,陈果惊慌地觉得,叶修已经身处于另外一个世界。
叶修又出现了幻觉。
自从首都那个潮湿的雨夜后,这个幻觉就时常突兀地出现,仿佛一个无法避跌入的梦境。他又看见了那片黑暗、沉寂而冰冷的海洋,风声在他耳畔掠过,就像是周而复始的挽歌。
他滑行在水面上,内心充满了焦灼和恐惧,仿佛那死寂的海底有什么将要把他吞噬殆尽。他在水面上无可避地滑落、滑落……然而和每次不同的是,他感觉到无边黑暗中还有另一个人,和他一起向着海面坠落。
无声而迅速,那个人就要触到那冰冷的、毫无波澜的海面了。必须要阻止他,必须要让他离开这里……那黑暗的海面是生者所不能触及的地方,因为在那片海洋的深处,埋藏着静止一切的死亡。
绝不能让他坠入那片虚无之海,绝不能任由他被凝固的海浪所吞没!他能感觉到那个人已经陷入了混沌的迷雾之中,如果再这样下去,势必要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
必须要立即赶到他身边去……必须要……
在陈果的惊叫声里,叶修倒了下去,仿佛一只从天空坠落的飞鸟。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佟林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突然出现的鹞鹰,后者在手术台上方盘旋着,带起了一阵阵的疾风。它灰白的羽翼急速地飞舞着,赫然表现出的是攻击和守卫的姿态,他沿着手术台急速地盘旋,仿佛要将方士谦从张佳乐身边驱逐。
它又一次华丽而威严地从上空掠过时,方士谦注意到,它的翼尖碰到了上方的无影灯,却根本没做丝毫停顿。
“这不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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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方士谦肯定地说道,却也感到震惊和迷惑。
“不是实体……”佟林反应了几秒,才难以置信地说道,“难道是个神向导?”
神动物,也叫神向导,每一个哨兵和向导都有其专有的神动物,但关于这种存在的本质,却始终难以界定。有人把神动物归结为神力量的具象化,所以每个哨兵或向导的神动物都形态各异,神向导可以出现在现实世界或神领域中,但无论以何种形式出现,都是件极为罕见的事情。
大约有一小半的哨兵或向导,终其一生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神动物,而在已结合的哨兵向导中,却几乎人人都曾见过自己配偶的神向导。通常认为,神向导的出现是爱情萌生的象征,无论哨兵还是向导,其神动物的首次出现,往往都是在遇到了心仪的对象之后。而当他们自己或配偶遇到危险、两人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时,神向导也有可能再次出现,此时这只鹞鹰突然出现在手术室,背后的原因倒很耐人寻味了。
“这是谁的神向导?”佟林看着仍在空中盘旋的猛禽,有些茫然地问,“张佳乐的?”
“他失感了。”方士谦说。虽说神向导不具备实体,也根本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可莫名地畏惧于那种凌厉凶狠的气势,他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
“也对……”佟林喃喃地说着,一个失感的向导自然不可能再出现神动物,“但是,这到底是……”
方士谦没有回答,只是又向后退了几步,彻底远离开张佳乐的身边。那只鹞鹰最后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仿佛望着王者巡视领地般地俯冲而下,最后降落在了张佳乐的胸口。它凝视着沉睡不醒的张佳乐,发出一声呼啸般的鸣叫,而后突然消失不见了。
“是不是……”看到那只鹞鹰突然的消失,佟林疑惑地开了口,可才说了几个字,他就惊愕地低瞪大了眼睛,把刚才要说的话全都忘了。
“麻醉反应?!”他叫了出来,“肌颤?”
随着那声鸣叫,原本已经陷入沉睡的张佳乐仿佛听了一声呼唤,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原本佟林以为那是诱导麻醉之后出现的肌束颤动,可几秒种过去,那颤动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不同于普通的肌颤,张佳乐几乎是在剧烈地挣扎,仿佛要冲破什么无形的束缚。眼看他就要从手术台上跌落,佟林冲过去,几乎是和方士谦同时按住了张佳乐的肩膀
而后尖锐的噪音几乎刺穿了他们的耳膜。
不,那并非是真实存在的声音,而是刺穿了他们神领域的、无法用耳朵感受到的声音。那声音没有任何意义,却尖利而刺耳,令他们的神领域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那是最凄厉的哀嚎、最惨烈的呼喊……那无声的声音撼动着他们神领域的防卫,让这两个颇为强大的向导都不堪忍受地捂住了耳朵……
“这是……神攻击?”佟林大声喊着,感到自己的神防卫正在摇摇欲坠,“他不是失感了么?”
“这比神攻击无序多了!”明明手术室里一片寂静,方士谦却和佟林一样在大喊,否则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这更像是……减弱的共感溢出!”
“现在怎么办”佟林才说了一半,剧烈的头痛就让他不得不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地喘息。
张佳乐做了梦。
还是那个反复出现的梦,黑色的海水、黑色的风和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他滑行在水面上,逐渐向着水面坠落,有人在焦灼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却迷失在虚无的黑夜中。
他觉得很痛苦,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必须要去的地方,有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一旦达到了那里,一切痛苦就会烟消云散,一切悲伤的事就都不复存在……可他仿佛被束缚在了冰冷的风中,无法反抗地向下坠落,而一旦落入那冰冷的海面,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他必须到那里去……他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可他知道,自己必须抵达那里。
在梦中,他第一次发出了尖利的喊叫,挣扎着冲向头顶铁一般的苍穹。
“想想办法!”佟林大声喊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先离开这里!”
那似乎源自神力的冲击仍然持续着,佟林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大概随时都可能昏倒。方士谦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他一只手艰难地撑着墙壁,脸色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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