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龙图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拾一
丁原合上了圣旨,平静的说道。
“执金吾”
张扬闻言,面容微微一喜,连忙道喜起来了:“恭贺大人,贺喜大人,得入京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丁原如今官至并州刺史,武猛都尉。
这个官职在一般人看来已经很好了。
但是在朝廷三公九卿的天官来看,微不足道的,如果只是一个并州刺史,那更是不算什么,如今的刺史之职,其实就是一个监督官,并没有统一州之权力,只有州牧才能管理一州军政大权。
若不是丁原还有一个武猛都尉的职务,手握并州抵抗西北匈奴的精锐兵马,在并州各郡的太守之中,恐怕很多人根本不拿他当一回事。
但是执金吾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一个着手可热的京官,秩俸两千石,名义之上可统雒阳精锐北军,手中还有管理京城秩序的执金吾缇骑,是一个可以左右朝廷局势的位置。
“有何之喜!”
丁原却摇摇头,有些哀声叹气,脸上丝毫不见喜色,却有些忧愁的说道:“大将军兵谏北宫,囚禁天子,扶太子而执政朝堂,而袁滂三上其书,弹劾大将军擅权,大将军恼羞成怒,才罢免其之职务,这才想起的某家!”
他也是大将军何进麾下之臣,按道理这时候应该鼎力支持何进的。
但是何进兵谏北宫,已经丢的大部分的人心。
天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何进挥兵北宫之日,无论成败,都是一个失败,他此生此世,难以挣脱一个权臣的称呼,在天下执兵权的大将心中,已经开始受到了疑惑。
这天下正统是大汉。
只要大汉朝廷一天还没有倒下,任何忤逆犯上的作法,都会引起天下公愤。
丁原对何进也已经稍稍有些不满了。
为人臣也,不可逆君。
今日你敢逆君,明日是不是就要弑君了。
他长叹之后,沉声道:“如今匈奴人猖獗,河套之地战火连连,已经连河东都难以安稳,若是可以,某倒是想要留在这并州之中,阻击匈奴,这雒阳城的风风雨雨,某可不想理会!”
南匈奴本来还算是太平一点的。
但是去年南匈奴王庭突然的政变,单于羌渠被杀,整个南匈奴一分为二,一部是单于须卜骨都侯,另外一部忠于羌渠之子于扶罗,两部交战,却牵涉整个河套之地。
今年年初,于扶罗不敌须卜骨都侯,率兵南下,想要立足河东,已是汉室大患。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留在并州,继续和匈奴骑兵交战,最少保住这并州不乱,不受蛮夷之欺压,方为一个汉臣的所做作为。
“使君,这可是朝廷执令,不可不从!”张扬劝声的连忙说道。
“某心中自然清楚这一点!”
丁原点头:“无论是何人在执政,这圣意既然已经颁发下来,某恐怕就不得不从之!”
遵从圣意是一个臣子的基本,不然他与何进有何差别。
所以无论他的想法如何。
进京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某现在所忧的是该如何进京!”丁原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寒意呼啸而进,他双手背负,眸光萧然,看着窗外的天色,道:
第二百零三章 风起 四
三月关中,春意氤氲。
陈仓城。
大战之后,到处一片狼藉而萧条的场景,西凉叛军虽然已经被击败而去,但是他们留在城墙之上的痕迹尤为鲜明,城中被战争波及的房舍也成了一片废墟之地。
城东,关中军营。
左将军皇甫嵩盘坐高位之上,在他左右二侧,关中军的各个将领端坐在下,但是他们的神色都有些的阴沉。
“父亲,这董仲颍在圣意之前,始终不愿意交出兵权,看来是不把朝廷放在眼中了!”
皇甫郦站出来,拱手说道:“不如趁机除掉他!”
“荒唐!”
皇甫嵩斜睨了一眼儿子,淡然的道:“我与董卓同为朝臣,同率兵而击退西凉叛军,他乃是朝廷之将,我岂能不问缘由,直出兵而灭之,成何体统!”
“将军,可如今董仲颍不尊天子诏令,天子封他为并州牧,让他交出兵权,却并州上任,他却始终滞留,手中的湟中义从,西凉铁骑终究不愿意交出来!”
一个将领说道:“明显有忤逆圣意之心,难保不会与叛军汇流,反扑朝廷!”
“说的是!”
“此人狼子野心!”
“昔日追击叛军,本应全歼,却因其留之空隙,反让叛军,返回了西凉,倒是我们未能全功一役,恐怕他早与叛军有所连!”
“……“
众将纷纷开口说道。
这些将领都是关中世家的儿郎们,关中军数万,是皇甫嵩利用关中世家的影响力,招募而来,自然是被关中世家所影响。
“尔等无需多言!”
皇甫嵩摇摇头:“并非我不想动刀兵,陈仓一战,我关中之兵,已经是伤亡不少,目前战斗力还不足七八成,而凉州军,不说董卓最精英的飞熊铁骑,单单是那些羌人所组成的湟中义从就已经站力不凡,若是开战,自会两败俱伤!”
他不是不想打。
可是董卓的实力并不在他之下。
而且陈仓之战之中,他出力比较多,麾下伤亡比较大,反而是董卓,虽然只是协助作战,却凭借着西凉出身,收缴了一大批俘虏,扩充了不少实力,实力不退反进。
打起来哪怕他有信心应对,也只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别人不知道如今朝廷的动向,他可是清楚了。
大将军何进兵谏北宫。
天子被困北宫,朝政已落在了大将军何进的手中,董卓又是大将军何进的大将,投于大将军何进的门下,他若是出兵讨伐,恐怕很快就被何进给一个罪名锒铛入狱。
最让他为难的是,这道圣旨。
这道圣旨是天子在执政的时候颁发下来的圣旨,可如今执政的是太子和大将军,圣旨反而成为了一个尴尬的存在。
“董卓逆旨,我自当上奏朝廷,让朝廷评论,我乃是当朝左将军,行军之事,唯朝廷旨意,未有朝廷圣意,不可出兵伤同僚之兵,若有朝廷旨意,刀山火海,不可胆怯!”
皇甫嵩道:“传我令,关中各营,不许出营挑衅!”
“诺!”
众将无奈而领命。
……
陈仓城西,凉州军营。
中营之中。
此时此刻一个个西凉将领也齐聚一堂,而他们的面色同样是不太好,一个个面面相窥,时而观看上座主将董卓的神情,时而互相对眼看看。
董卓,字仲颍,一个从西凉荒芜之地张翅高飞,飞起来一头雄鹰,他满脸的胡髯,双眸如铜铃,浑身散发这狂野而煞气,仿佛一头随时都能噬人的凶兽,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文忧,如今朝廷圣意颁布下来已有数日之光景,我迟迟不愿意交出兵权,恐怕皇甫嵩他是要坐不住了,他要是出兵对付我们,某当如何去应对!”半响之后,董卓如雷霆般的大嗓音打破了寂静。
打赢了这一战,他麾下的实力又扩大了不少,在整个西凉的影响力也提升了不少,本来是好事。
可是一则圣旨,却让他的好心情付之流水。
第二百零四章 最后的平静
雒阳城。
距离鸿都门学的开学大典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在这三天时间,鸿都门学扬名天下。
当朝大将军何进,为鸿都门学的荣誉祭酒,成为了这一座学府了最大依靠,朝廷上下,文武百官,都要给出三分面子,一时之间鸿都门学成为了着手可热的学府。
不过鸿都门学的祭酒牧景却成为了无数人心中的一个笑话。
“此子蛇头鼠尾,不足为虑!”
“大将军虽然接受了此人投诚,可不过只是忌惮此人身后其父手上的南阳重兵,待朝廷平其兵马,便可反手可杀!”
“如此匪类,实属儒门耻辱!”
“天下怎有如此无耻之徒!”
“可怜十常侍虽为大奸大恶之人,却亦然信错其人!”
“这种人就不成为读书人!”
“……”
士林之中,轩然大波,无数人都在唾弃牧景的所作所为,毕竟读书人讲究忠孝礼仪,忠在前,忠义之人,方得人尊重,如此临改门庭注定被列为耻辱的。
但是在朝廷很多人来看,牧景此行,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很多人更加忌惮牧景的存在。
……
司空府邸。
“父亲,牧龙图居然拜入了何进门下”袁术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我们岂不是难动其子了!”
“公路,你为我袁门嫡子,遇事当稳,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父亲……”
“莫要打扰我写字!”
“诺!”袁术只好安耐下来。
袁逢跪坐在前,手握狼毫毛笔,点墨之后,在案桌上的上好纸张书写,神色之间很稳定,丝毫不为其所慌乱:“这造印监的纸张不错,比左伯纸还要好一些,命人把其盯牢了!”
“诺!”
一个幕僚拱手点头。
“父亲……”袁术还是坐不住了。
“公路!”
袁逢目光看着的袁术,淡然的道:“你知道你哪里比不上本初吗”
世家门阀,以知识传世,权力,土地,人口,都可以失去,但是只要知识还在,精神就还在,他们的底蕴深厚,无比即使有困难在前,也只不过是暂时的危难,难以伤及根本。
自古以来,世家门阀的没落,都是没落在后人。
后继有人,胜过一切。
“请父亲教诲!”
“本初够稳,而你,却心态不足!”
袁逢冷冷的道:“他牧龙图不过一介竖子,有何能让你如此慌张错乱,他得势不过一时,却难稳一世,你可知道为什么大将军会把此人接入门下吗”
“为何”
“因为大将军需要稳住地位!”
袁逢沉声的道:“陛下已经时日无多,一旦陛下去了,他能不能扶得住太子,尚有二话,十常侍权倾朝野多年,岂会如此容易击垮,他需要支持,因此他才把牧氏父子容于门下,可一旦他把太子扶摇之上九天上,独揽权柄镇苍生,他还需要一个在南阳手握重兵不受节令的人吗”
“这个……”袁术猛然一悟,目光湛然而亮:“父亲目光长远,孩儿远远不及!”
“你不及我,无所谓,我是你父亲,我可以教你,可以容你,可你若是比不上本初,家族之中的那些人可就不一样能让你继承为父之权!”袁逢淡淡的道。
他是偏心。
因为他不能让袁家分裂。
只有让袁绍辅助袁术,才能让袁氏走向辉煌,所以即使他不忍,他也要打压袁绍,袁绍走到今时今日,他不曾给过任何支持,可袁术,他却倾尽资源,这就是嫡子和庶子之间的区别。
“父亲,兄长他不是为渤海太守吗,为何”
袁术皱起眉头。
“他如今手握西园之兵,你要为父亲手把他推向何进乎”袁逢叹了一口气,袁术无论权谋还是的城府,远远比不上袁绍,若是他百年之后,恐怕是压不住袁绍了。
“牧龙图是一个机会,你若是能放心与他握手言和,这就是你的一柄刀,明白吗”袁逢淡然的提醒。
“孩儿明白了!”
袁术面色变了一变,很快就坚定下来了,点点头。
……
北宫,显阳宛。
天子的身体时而好时而坏,醒醒睡睡,昏昏沉沉,却始终吊着一口气。
十常侍却如同火炉上的蚂蚁,急的乱跳。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一个幽暗的偏殿之中,张让尖锐而阴沉的声音幽幽响起。
虽然他们被困北宫,可终究是手握权柄的十常侍,宫外的消息并没有能瞒得住他们的眼线,虽然被拖延了一段时间,可始终传了进来。
这个消息让他们如雷轰顶。
“赵信一直没有消息!”赵忠阴沉的面容在黑暗之中也狰狞起来了:“恐怕是被牧龙图灭口了!”
“好一个牧龙图!”
蹇硕狂暴如火:“咱家饶不了他!”
“某倒是认为,此时此刻我们不该妄下结论!”夏恽低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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