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哥儿种田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歪脖铁树
等天大亮了,柳爻卿缓缓睁开眼,竟是醒了。
“娘?”柳爻卿有些迟疑地开口。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有很疲惫的梦,很多很多画面一闪而过,有他上辈子的,也有这辈子的,好像此时此刻他终于和另外一个柳爻卿融为一体,真正的成为这个小村子里土生土长的哥儿。
转身抹了把眼泪,厉氏笑道:“醒了就好。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鸡肉粥!”柳爻卿脱口而出。
“那行,你好好躺着,娘这就去做。”一夜未眠,厉氏的神头却很好,到底是柳爻卿真的跟大夫说的似的,熬过一夜,烧也退了,人看着也机灵许多。
这单独给柳爻卿开小灶,用的自然不是李氏把持的粮食,而是平日里厉氏和柳全锦在村里做工一点一点攒下来的,一粒一粒栗米放在灶上小火熬着,放了切碎的鸡肉和鸡汤,熬浓稠了,舀出来也不过只有一碗。
“我要喝粥,我要喝粥。”大清早的,小宝出来撒尿,就瞧着厉氏端着碗出来,裤子也没提,光着脚就冲过去了。
被小宝冲撞的险些洒了粥,厉氏赶忙后退,有些为难道:“这是卿哥儿的,他这病刚刚好了些……”
“我不管,我要喝粥。”小宝上前抱着厉氏的腿。
若是换做平时,三房这边开小灶做些什么,被小宝瞧见了,总会分一些过去,可现在厉氏想到还虚弱的柳爻卿,就不想分。
听着外面的动静,柳爻卿就让刚刚醒过来的兴哥打开窗户,他清了清嗓子道:“小宝你要喝粥也行,过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眼珠子转了转,小宝到底是馋粥,就跟着进来了。
“昨晚上你爹娘可有说我什么?”柳爻卿笑了下,问。
小宝还跟着柳全福和小李氏睡一个炕,平日里大人说话都不会怎么在意小孩子。这会儿若是小宝说些什么,柳爻卿还真就打算把粥分给他一些。
“娘说哥儿都不是好东西,叫我以后找媳妇不要找哥儿,要找闺女。”小宝有些似懂非懂,却也真的开始复数昨晚上听来的话,“爹又要去喝酒,娘不让,说是二叔、二叔……”
“二叔什么?”柳爻卿心中一动,赶忙问。
“不知道。”小宝摇头。
看着小宝真的不太知道的样子,柳爻卿就对厉氏说,“娘,拿个碗,给他一些粥。小宝咱们可要说好了,这事儿你可谁都不能说,不然我以后再有好吃的,就给你哥哥了。”
“恩恩。”看着半碗粥,小宝已经开始流口水了,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坐在炕上喝了粥,柳爻卿觉得身体比昨日轻松许多,就早早下了炕,给自己打了盆水洗脸。
“卿哥儿。”正洗着脸,一大早的就有人来了。
第6章银子不能拿
“哲子哥?”柳爻卿有些诧异,这会儿大多数人家都还没开始做饭呢,也没有这个时辰串门子的。
秦少哲个子高,今天还是穿着利落的短打,背着个篓子,见柳爻卿在院子里,就走过去蹲在旁边。等他拾完了,跟着进了屋。
从前哲子哥也时常来家里送些野味,只说是给从小身体不好的柳爻卿补身子的,这还是第一回这么直白的跟着柳爻卿,亦步亦趋,寸步不离的。
村里头男女大防也有,不过哥儿和汉子之间要好一些,却也不是完全不区分。
若是哪家的汉子对哥儿有意思了,也会主动往前凑,若是哥儿也有意,互相了解一下,觉得合适双方长辈再接触接触,顺利的话便会订下亲事。
瞧着今天秦少哲这个模样,柳爻卿心里有所意动,只是他觉得时机还不太成熟。他毕竟不是原来的柳爻卿,而是刚刚来了两天,还迅速的不招爷爷奶奶、大房那一家不喜的哥儿。
瞧见兴哥出去了,柳爻卿就笑道:“哲子哥啥时进山打猎,我也想去。”
“说不准呢。”秦少哲看着柳爻卿有些疏离的态度,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却也没有放弃,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倒出一锭银子放在炕上,“给你,买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这个我可不能拿。”柳爻卿看了就直摇头,他平日里拿的野味什么的也在心里头记着,等以后有机会了得还回去,没有让人白白送的道理,可银钱就不同了,别说没人往外送,就是有,也不能拿。
说话的功夫早已迈着大长腿走到门口,秦少哲笑道:“算我借你的就是,回头有了再还我。”说完也不能柳爻卿反应,直接走了。
拿着银子追出去,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转身回屋,柳爻卿把银钱仔细藏好,暂时没打算告诉厉氏,若是跟她说了,她必然会说给柳全锦,过些日子柳全福、柳老头恐怕也就都知道了。
早晨一起吃饭,瞧见大房一家看到自己就跟没看到似的,李氏也耷拉着眼皮,柳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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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全程都当他不存在,柳爻卿就明白了。
无视。
对于一个平日里原本就缺少爹娘关注,在这个家里跟小透明似的孩子来说,这样无疑是最狠的对待。哪怕是打一顿、骂一顿,至少也可以哭一哭,闹一闹,心里不会憋的那么厉害。
换成其他小孩子,这么长期的被无视下去,就学不会跟人打交道,学不会待人接物,家庭对他封闭,那么整个社会都不会对他敞开,未来孩子长大,柳爻卿几乎不敢想下去孩子会变成什么样。
还好他上辈子早已成年,父母、哥哥还有弟弟对他的关怀早已让柳爻卿觉得像腻在罐子里的糖,偶尔试试别的生活方式也没什么坏处。
吃了饭,厉氏拾完碗筷,见柳爻卿坐在院子里,就冲着他招招手。
看到厉氏手里的碗,柳爻卿知道是自己喝药的时候到了,便赶忙过去,一口气喝掉所有的药,整个人都是苦的,却并不难受。
把碗放到一旁,厉氏压低声音,问:“哲子是不是给你银子了?”
柳爻卿沉默,不知道厉氏怎么知道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哎。”厉氏叹了口气道,“那孩子是个好的,对你……不说这个了。你大伯他们怕是知道了。”
“怎么会?”柳爻卿疑惑道,“哲子哥给我的时候,谁也没看到。娘,这到底是咋回事?”
“以前那孩子也来送过银子,我都给回了。谁家的银钱多,哪有这样送出来的道理,可……”厉氏说着就看了看柳爻卿的脸,“卿哥儿真是越看越好看,也难怪那孩子喜欢你。”
听着厉氏絮絮叨叨好一会儿,柳爻卿总算是弄明白了。敢情哲子哥经常来送银子,每回被拒绝了,就会苦着一张脸回去,这回柳爻卿没来得及送回去,他也是笑着走的,这一幕被大房看在眼里,也就明白了。
哲子哥经常来柳家,只是对柳爻卿一个人好,大家都知道,也知道送银子的事儿。秦家人口简单,又打猎为生,平日里过的日子是村里头最好的,也不缺银子。
“回头我送回去。”柳爻卿道,“咱不能拿哲子哥的银子。”
“是这个理。”厉氏也点头,拿着鞋底,一针一针的缝着。
再到院子里,看到小李氏在屋里的身影,柳爻卿笑了笑并不去在意他们的态度。横竖银子在他手里,难道还能为了讨好那些个人,把银子交给柳老头不成?
“卿哥儿,咱们去摘野枣儿吃吧?”钰哥儿跑出来,一脸高兴。
“行。”柳爻卿想了想,索性回屋把银子拿上,先还回去再说,不然看大房那个样子,怕是要找借口过来强要了。
找厉氏要了个草篓子背着,柳爻卿和钰哥儿一起出门。
外面的胡同和记忆中重合,一步一步走出来,走在村子里,看着那些个土塌的房子,柳爻卿感觉自己真正的,跟这里融为一体。循着记忆中陌生又熟悉的路线,最终来到村子靠山的最头上,高高的围墙,都是石头垒砌,足足五间大房子,气派的大门半敞开着。
“哲子哥在家吗?”柳爻卿试探的喊了句。
还以为哲子哥不在,结果刚喊了句他就出来了,“是卿哥儿,快进来。”
院子也很气派,还有一口水井,用宽大厚实的石板盖着,屋檐下面挂着一排排风干的野鸡、兔子什么的。
把怀里的银钱拿出来,柳爻卿也没避着钰哥儿,就说:“哲子哥,这个银钱先给你,等我用着的时候再找你拿。”
话都说到这份上,哲子哥也没再说什么,把银子接了。
再去山脚下摘野枣儿,哲子哥也跟着出来了,他不放心两个哥儿跑去山脚。
山脚一片一片的野枣儿,还有大片大片的荒地,石头多不说,土地也不肥沃,根本没人过来开垦。野枣儿有刺,得小心不被扎到,红的枣子有一点点甜味,最大也不过新鲜的黄豆大小,核几乎也有这么大,能吃的也只有一层捎带甜味的皮而已。
村里的孩子没平时都会过来采一把,揣在兜里当零嘴儿。
摘了几个野枣儿放嘴里,一点点甜味,挺好吃的。
柳爻卿害怕野枣儿上的刺,只在外围绕着走,不知不觉就走的有些远,他拐了个弯,前面竟是豁然开朗。不过这边的都不是野枣儿,而是一种跟蛇莓很像的野山莓,也有刺,大片大片的。
瞧见野山莓都好好的,没有采摘的样子,柳爻卿回头准备问钰哥儿,却见他走得有些远了,那边有在田地里干活的人,倒也安全,便值得问跟门神似的站着一动不动的哲子哥,“哲子哥,这是啥?”
大步走上前,看了眼野山莓,哲子哥微微皱眉道:“这是野山莓,酸苦,并不好吃。”
“我尝尝。”柳爻卿摘了个一尝,还真是又酸又苦,“哲子哥,你帮我多摘一些吧,我有用。”
“行。”也没问柳爻卿有什么用,秦少哲自己也背着背篓,当即拿出镰刀,把前面缠在一起的枝条都推开,省得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被扎到。
这一片野山莓很大,结的果也多,用不了怎么深入就能摘到足够,但秦少哲却一直往前。
柳爻卿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发现,就在边上摘野山莓,一个个有大拇指甲那么大,比野枣儿要大的多了,就是味道实在太不好。
“卿哥儿,看……”秦少哲声音里带了点讨好,举着镰刀回头,手里竟是抓这个毛茸茸的家伙。
尾巴毛很长,眼睛乌溜溜的,耳朵耷拉着,除了皮毛颜色不同,就跟村里的小狗崽似的。柳爻卿心里却已经认出这家伙,只是面上装作惊讶道:“怎么会有小狗崽?”
“我刚刚瞧着他蹲在那里动弹不得,就给抓起来。”秦少哲说着挠了挠这家伙的下巴,他的尾巴就摇的飞快,“是小狗崽。”
“给我抱抱。”柳爻卿伸手,小狗崽尾巴摇的更快。
这时跑远的钰哥儿也跑回来,看到柳爻卿摘野山莓,二话不说就过来帮忙,他对小狗崽倒是不感兴趣。
很快三人把背篓摘满,秦少哲背着自己的,一手提着柳爻卿的,一手提着钰哥儿的,一起往村子里走。
进了村,有人瞧见柳爻卿和钰哥儿,就说:“卿哥儿,你家大伯又去找赖跛子喝酒了,他可是有带银钱?”
“我不晓得哩。”柳爻卿笑道。
村子小,就藏不下什么秘密,谁家那点儿龌龊事儿,不用一天就能传遍全村。柳爻卿差点儿病死,柳全福却拿着他的救命钱去喝酒,后来兴哥跑去赖跛子家,闹的轰轰烈烈的,柳老头还亲自去了一趟赔酒钱,全村的人都知晓了。
这回柳全福又去喝酒,柳爻卿觉得他这个大伯应该没那么蠢,还想着从旁人手里抠酒钱。
放下背篓,把小狗崽放到地上,柳爻卿让钰哥儿和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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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在屋里等着,去了一趟上房。恰巧柳老头也在,柳爻卿就道:“大伯在赖跛子家喝酒,我听村里人说的,来给爷爷说一声。”
第7章大辣子草
往日里若是柳全福做了什么邋遢事,柳老头大多都是假装不知的态度,家里其他人也都是如此,仿佛柳全福天生就有这样的特权一般。
不过倒也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出去喝个酒,酒钱家里人总能想法子拿出来,柳全锦性子又是个一心为家里好的,总是甘愿吃亏。
若是闹一闹自己就舒坦了,吃着了,喝着了,家里人也都习以为常了。
柳爻卿觉得柳全福应当是从小就被柳老头和李氏捧着长大,即便是后来有了其他孩子,但宠老大的习惯却已经形成,几乎成为本能,无论如何也改不了。与其说柳全福好吃懒做不上进惹人厌,倒不如说当爹娘的更惹人厌,毕竟孩子出生后没教育好,锅还要甩到家里其他人身上,在柳爻卿看来,这个家无异于吞噬人的怪物,慢慢的吞掉人的良知,慢慢的变得麻木,面对不公平,已经是察觉不到了。
也没去看柳老头的表情,柳爻卿说完了就回屋,哲子哥硬邦邦的站在门口,显然一直看着院子里,钰哥儿正在逗小狗崽,拿着野山莓哄他吃,小狗崽毫无戒心地吃了……
“哲子哥,你家可有酒曲?”柳爻卿瞧见秦少哲点头,就要回家拿,赶忙阻止道,“别,我过去。把这些野山莓都拿着。还有野枣儿。”
柳全福刚刚闯了祸,欠了赖跛子酒钱,结果家里头平平淡淡的,而他一个大老爷们显然也没放在心上,竟又去喝酒,这让柳爻卿觉得家里不安全,自己要折腾的事不能被打搅,那倒不如去秦少哲家里。
“卿哥儿,你摘这些野山莓干甚?”钰哥儿好奇的跟着,嘴里还嚼着野枣儿。
抱着小狗崽,柳爻卿挠了挠这家伙的下巴道:“酿酒。”
“酿酒不都得用粮食吗?”钰哥儿好奇的问。村里头就有专门打酒的一户人家,不过酿酒的法子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粮食贵,舍不得造那么点子黄汤,喝着又不管饱,也就是家里有事的时候临时拿银钱或者粮食去打一些应付应付。
“试试呗。”柳爻卿很随意地说。
边上的秦少哲没说话,不过看神情应该是支持柳爻卿的。
到了村头秦少哲家里,柳爻卿就说:“不一定能成功,咱们先试试。”
野山莓洗干净,还要晾干外面的水分,陶罐用热水烫了,也晒干。酒曲是现成的,倒出一点再放一些糖,等野山莓、陶罐都准备好了,酒曲也就培养好了。
洗干净手,野山莓轻轻捏一下,爆出红色的汁儿放到陶罐里,再倒入酒曲,洒一些糖,就可以密封了。
头一回做柳爻卿也不知道分量如何控制,要是不顺利,下一回还得继续摸索。
“卿哥儿,野枣儿也能酿酒吗?”平日家里头的酒曲都是刘老汉存着,一年也不见酿一回酒,这会儿钰哥儿亲手参与,觉得挺稀奇,看着挺多的野枣儿,心里头就有想法了。
“野枣儿虽然甜,但果肉太少,估计酿不成,不过咱们也试试,多放些糖。”柳爻卿有点不好意思,陶罐、糖、酒曲都是哲子哥家的,而且人家还一直帮忙呢。
“那咱们酿一下呗。”钰哥儿高兴道。
一回生二回熟,野枣儿数量不多,几个人就又去了趟山脚,多摘了一些。回来整治好封了陶罐,就放在屋檐下面,上面就是迎风晃悠的各种野味。
回家的时候,秦少哲出来送,手里拎着个干兔子。
“卿哥儿,哲子哥对你真好。”钰哥儿瞧了眼干兔子,就知道那肯定是专门给柳爻卿的。
“恩。”柳爻卿也没否认,大方的点了点头。他现在也只能一一记着哲子哥的好,以后有机会慢慢还,总不能把人家的好当成是应该的。
回到屋里,气氛不太对,柳爻卿就瞧见兴哥红着眼睛绷着脸,也不说话。
秦少哲把干兔子放下就走了,也没问什么,倒像是不是头一回见似的。
“发生啥事了?”柳爻卿从口袋里抓了把个头大的野枣儿,找了个碗装着,放到兴哥旁边。
拿了个野枣儿塞嘴里,兴哥还是不高兴,“娘放在屋里的鸡给偷了大半,肯定是小宝吃的,我要去理论,娘不让去。”
这事儿还是头一回,往常哲子哥送来什么好吃的,三房这边也没机会放多久,基本都会拿出来大家伙儿一起吃了,这回柳爻卿做主,没全都拿出来,却没想到有人惦记着。
厉氏心里也不好受,就算都没分家,各屋也都有自己的屋,平白无故哪有去旁的屋里偷东西的。只是她心里也有思量,见柳爻卿眉毛要竖起来,就道:“卿哥儿,家里头多少日子没个荤腥,就是跑到你阿爷阿奶那里去说,他们也只会这么说……”
“那咱们的东西就活该被偷?”这是什么扭曲的变态道理,不过柳爻卿也只是辩解了一句,他知道这个家里的道理就是这样的,不但厉氏根深蒂固的承受着,就是最初柳老头和李氏这两个施加者也根深蒂固的相信着,这就是正确的。
拍了拍兴哥的肩膀,柳爻卿道:“主要是咱们没证据,也不知道谁偷的。”
大房那几个孩子,大的大小的小,还有柳全福、小李氏,柳爻卿觉得都跟小宝差不多,见着好吃的就什么都忘了。
“去问他们也不承认。”兴哥有些沮丧地说。
“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这些鸡肉可能得扔一部分。”柳爻卿想了想说,“娘,兴哥,你们要是想出这口气,那咱们就拼着肉不吃,也得出气。而且这个先例可不能开,要是三房随随便便就能拿东西,以后娘的嫁妆要是没了可怎么办?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阿爷阿奶不一定给请大夫,这回不就是……”
这话可真是戳到厉氏心坎里了,她难受的厉害。
“卿哥儿,你可有什么法子?”见厉氏没阻止,兴哥就问了。
片刻功夫没到,兴哥就匆匆跑出去,柳爻卿就在屋里等着,单独弄了个破了口的碗,放了几块鸡肉。
“卿哥儿,这样是不是不好?你爹要是知道了又得生气。”厉氏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心软。
看了眼院子里,兴哥正巧跑回来,柳爻卿就道:“关爹什么事?这事儿要真是就这么认下了,以后咱们屋里还放不放值钱的物事了?”
幸好是在哲子哥家里酿的酒,不然还指不定怎样。
“平日里你爹都教着要家里头和睦相处,你看看村里头那些整天吵吵闹闹的,整个村的人都笑话。再说……”厉氏眼神暗了暗,道,“你奶也不是没翻过着屋子。”
“阿奶可也没拿东西吧?”想到那个便宜爹,柳爻卿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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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爹真那么想的,就让他自个儿去维护家里和睦吧,不要扯上咱们。甭管村里头人怎么说,娘你受的气还少吗?这个家太平了吗?大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也不下地干活,爹天天累死累活,阿爷阿奶是什么样的,娘你还不清楚?”
“要我说,村里头指不定有多少人觉得爹傻。要不我这回差点病死了,怎么也没有邻里的过来看看?”柳爻卿嗤笑一声,见着厉氏不说话了,也不再说话,专心和兴哥一起把采来的草拧碎了,捣成汁,淋到鸡肉里。
其实村里头也不是没人关心柳爻卿,只不过上门的很少,一来是大房小李氏邋遢,还爱占便宜,旁人不喜;二来是二房只有沈氏带着钰哥儿,沈氏性子弱,很少跟人说话;三来村里大都知道三房在柳家做不得主,万一过来看看,柳老头那边不喜,恐怕柳全锦还得恼人家。
就说柳老头和李氏在村里头名声倒是不错,毕竟挣下这份家业,有儿有女,孙子也有好些个,还有个在镇上教书的先生。可平日里打交道的人家却还是没几家,原因也不是别的……要是老两口有事,来的人自然多,偏偏只是柳爻卿,还是个哥儿,三房又是那样的地位,就是来看了也不一定讨到好,谁愿意来?
“行了。”柳爻卿端着碗出去,兴哥一脸高兴的跟在后面。
进了上房,刚巧老两口都在,柳爻卿就道:“我娘放屋里的鸡肉少了许多,本来这倒是没啥,可这些鸡肉里被我拌了大辣子草,打算放地里喂黄皮子吃,结果不知道被家里头谁给吃了。阿爷,这可咋办?”
看了眼碗里的鸡肉,柳老头的脸色就难看了,推了李氏一把,“把家里的都叫过来!”
大辣子草吃了倒是轻易不会出人命,就是会不停拉肚子,弄不好就得虚脱好几天。偏偏大辣子草对付黄皮子有奇效,村里人平时吃鸡都会留一点骨头,沾一点大辣子草的汁儿,要是黄皮子偷走骨头,恐怕下次就不敢再来这个地方了。
防黄皮子,这法子最有效。
恶狠狠地瞪了柳爻卿一眼,李氏冲着外面喊:“老大家的,带着娃都过来。老二家的也过来……”
第8章干兔子
炕上的矮桌摆着破了口的小碗,里面是还散发着香喷喷味道的鸡肉,在几乎常年没有荤腥的柳家,这就跟那钩子似的,钩的人口水不断流。
“到底是谁……”柳老头沉着脸看向进屋的大房一家,二房,还有柳爻卿和兴哥。
见没人动弹,柳爻卿就道:“大人吃了倒是没事,顶多拉几天肚子,要是小孩,甚至弱,恐怕会出人命。我听村里说有贪玩的孩子吃了大辣子草,家里人没注意,拉的肠子都出来了,拖在地上长长的一截,以后也只能这样了。”
“哇……我不要把肠子拉出来,我不要……”躲在小李氏身后的小宝吓得当即哭了起来,“娘、娘你也吃了,为何……”
小李氏想要再去捂小宝的嘴已经来不及,就扭头不尴不尬地看了眼柳老头。
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柳老头当即脸就沉下去了,道:“还不快去烧水!”
小孩子吃了大辣子草,要是发现的及时,多灌水,吐一吐,拉一拉,基本就能好,就怕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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