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本事伺候的老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舟踏翠
否则,他还打算在自己的舍院里清净几日的可怜他自打俩人结契以来,就没有再睡过一天安稳觉。即便是金丹期的修为,他依然觉得累得慌。
在停云峰休整了一天,唐昱就开始到处跑,逐一拜访各位熟识的师长朋友,顺带送上他从深海里带出来的手信。
此时结契大典已经近在眉睫。唐昱本以为这回拜访诸友会得到各种问题的轰炸,结果大伙皆是反应平平。
他顿觉奇怪。
他先对严睿提出疑问。
严睿重重哼了一声,甩袖将他轰了出去:“别在我这里秀恩爱,当谁看不出你们的奸情呢!”就因为唐昱老在他这儿晃悠,回回他送东西过去正院,老祖都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臭小子还不知道避嫌!想害死他吗?
在严睿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唐昱摸摸鼻子转而问起钟鼎几人。
钟鼎还未说话,沈子瑾就叫了起来:“内门弟子大比之后,谁不知道啊?”
唐昱瞠目结舌:“这么早?”那会儿他才刚知道自己心意呢,怎么大伙就……“等等,那会儿不应该只是猜测我这不自量力的弟子妄图抱老祖大腿吗?”
钟鼎俩人齐齐翻了个白眼,连最为温和的范承平都偷笑不已。
钟鼎见他还不明白,遂给他解释:“试图抱高阶修士大腿,亦或是希望被高阶修士看上为弟子的,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可是,你见过几个高阶修士会接送弟子上下学。”还不止一次,甚至不止一年。
唐昱挠腮:“就因为这个?”
钟鼎白了他一眼:“这个还不够吗?”
范承平笑笑:“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
唐昱忙转头看他。
“你不觉得老祖看你的眼神……让人得慌吗?”范承平抿了抿唇,“像是要吃人一般。”
众人愣了愣。
沈子瑾拍着大腿大笑:“可不是想要吃人!”
唐昱登时被臊得不行。
……
很快,结契大典之日就到了。
所谓的结契大典,跟现代社会的婚宴酒席也无甚两样,不过是俩人相携说几句话走个过场,再邀请众人一块儿吃吃喝喝罢了。
哦,唐昱还到了不少的见面礼,以及贺仪。
估计大家都提前打听过他,不少是名贵的食材或是食谱。喜得他激动不已,虽然脸上力持镇定,但额上若隐若现的鱼鳞出卖了他的心情不管是因为礼抑或是因为结契。
他自己当然是毫无感觉,但不少人妖都看到了,对他的态度是更显恭谦。
牧安歌自然也看到了。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远处温润如玉、言笑晏晏的唐昱,犹如记忆错乱般,仿佛百年前那喜庆而热闹的景况再次浮现眼前,转瞬却是白绫满目、人鬼殊途。
第96章第096章
结契大典过后,大家的关注重心一下子全转移到了魔族那边。
近几个月,魔族频繁在各地杀人夺生机。各大宗门陆续都派人出来巡防,也接连捉获好几拨魔族。奈何底层魔族语言与他们实在不通,抓的这些魔族也于他们不痛不痒的,只能就地杀了了事。
但这种情况也算不上什么严重问题,不过就是麻烦些,累了些。
毕竟前几年魔尊才被申屠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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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而逃,短短几年不可能恢复得过来。而魔尊不出来,底下的魔族再怎么搞事,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且,即便魔尊真敢带伤前来,再把他们杀回去就好了,何必多虑多思。
咳,以上内容,转自申屠坤口述。
唐昱才不信他的鬼话呢。在打架方面,这家伙狂得可以。只看这些大佬们神情凝重地关起门来商讨,还连着两三天都没商讨完毕,就可窥见其中一二即便申屠坤解释说其实闲聊多于商讨,唐昱也是不信的。
不过大佬们怎么商量,他一个小小金丹期也不得而知,也就随申屠坤鬼扯了。
反正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的顶着。
这日申屠坤又被叫去开那劳什子的驱魔大会。
临出门他还抱怨不已:“这些老家伙就是太闲了,都讨论了几天了,有什么好讨论的。总归不过是一个打字,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唐昱只得给他顺毛:“这不是说明你的地位高,大家都想听你的意见嘛!”
申屠坤哪里是不愿意去,他身后站着多少妖族人族,岂容他任性,他不过是逮着唐昱撒娇顺便占一波便宜罢了。
等他搂着唐昱又亲又抱半天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唐昱才松了口气。终于能忙自己的事了。申屠坤这家伙跟在身边就跟牛皮糖似的,撕都撕不下来,搅得他都无心做事。
所幸自打结契后,只要他俩离开得不是太远,申屠坤能感觉到唐昱,其情绪都是稳定的。
离开停云峰去开个商讨会,自然也在这不太远的范围。
否则,唐昱指不定还得陪绑开会呢。
丢开纷乱的思绪,唐昱拿出百味真人给的书籍手稿准备翻阅。
窗外突然传来动静。
是一枚巴掌大的浅绿传讯纸鹤。
被隔在阵法外的传讯纸鹤正拼命撞击着结界那无形的屏障,却死活进不来。
过去三年,因唐昱在身边,无需太过防备情绪失控,申屠坤早已把峰上的重重阵法撤掉一大半。
反倒是这回回来,申屠坤给他们居住的正院屋子增加了不少防护阵法。按他的话说,现在宗门里鱼龙混杂,加上阵法比较放心,省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混进来。
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包括各种传讯符。
唐昱不过愣了一瞬,就站起来。他认得这传讯符,是牧安歌牧长老的。牧安歌曾经给过他一张传讯符,至今他还留着呢。
走到阵法边界,他探手将纸鹤捏进来。
甫接触到唐昱的手指,牧安歌清润的声音就从扑棱着翅膀的纸鹤身上传出来:“唐昱,祝贺你修为小成进阶金丹。”声音停了一息,似乎在琢磨用词,“多月未见,甚是挂念。今于移星峰观景亭,聊备薄酌,请君共饮。”
语罢,纸鹤略等了等,就自行燃烧起来。
唐昱眨眨眼。牧长老邀请自己去喝酒?怎么这么突然?
过去几年,牧安歌确实颇为照顾他们这些小弟子,但也仅止于此。不管是谁,他几乎是一视同仁,亲切有之,再多则无。
突然邀请他去喝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他这几年得了牧安歌颇多指点,不去也不好。
唐昱想了想,回屋里给申屠坤留了句话,确保该在身上的法宝都在后,就施施然往移星峰飞去。
刚靠近移星峰,远远地就看见牧安歌背手站在山崖边等着他,他身后正是建在移星峰险崖上的观景亭。
长发飘带,宽袍猎猎,如遗世独立,又如清风朗月。
就牧安歌的外形,放到现世必定迷倒万千少女。唐昱心想这般着。
牧安歌自然也发现他的身影。只见他微微笑着,抬手招呼唐昱下来。
唐昱依言落地,随着牧安歌步入观景亭。
亭中石桌石凳俱全。除了入口一侧,亭子边上是一圈足有半人高的雕花栏杆。凭栏眺望,观景亭外云萦雾绕,颇有几分意趣。
进了亭子,唐昱就见石桌上搁着一壶酒、两小玉杯、三碟下酒小菜。
看来真如传讯所言,是请他喝酒来着。
俩人互相见礼结契大礼已过,唐昱自然是申屠坤名正言顺的伴侣。俩人当以平辈相交。
不,唐昱其实更高一辈。不过唐昱念及这几年牧安歌的教导之情,持了平辈礼罢了。
落座之后,牧安歌不忙说话,先举盏给俩人各满上一杯酒。
“祝贺你成功结丹。”他率先举杯。
“谢牧长老。”唐昱忙端起酒杯,与他轻碰了碰,仰头饮下,下一瞬他惊喜低呼,“是冰裂玉露醇。”上品琼液,饮之能涤练筋脉。
虽然他不指望这些天材地宝能对他的废材体质有什么上好效果,但这款琼液,在他筑基期的时候,他曾在阳宁城沾过那么一点点从申屠坤的杯子里没法子,当时他修为太低,喝不得。
饮下杯中酒后,牧安歌微微失神地盯着手中玉杯。听得唐昱的话,他才抬眸:“没错,正是上品的冰裂玉露醇。”他神色有些复杂,“只有上品的冰裂玉露醇才配得上如今的你。”
这话……恭维不似恭维,嘲讽不像嘲讽。唐昱顿了顿,缓缓放下杯子:“牧长老这话真是折煞我了。”
牧安歌紧紧盯着他:“唐昱,你可知道我一直都是反对人修与妖族相恋的?”
唐昱愣住,点了点头:“略有所闻。”
牧安歌看了他半晌,再次回视线,盯着手中一直不放的空杯,轻声道:“其实,若是女修与妖族在一块,我并不会对此有太大的意见。”
女修跟妖族在一块,与他有什么关系?唐昱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的牧安歌,有些怪啊……
牧安歌的眼神丝毫不离玉杯,仿佛那上面有什么绝世绘雕让他舍不得挪开:“你可知道,我向来颇为看好你?”
唐昱顺着他的目光盯向那个空空的酒杯,心里打了个突。他定了定神:“感谢牧长老厚爱,以我之资质,真真是愧不敢当。”
“不,无关资质。”牧安歌终于抬眼看他,眼底似乎带着些晦涩莫名的情绪,“你温和、谦恭、仁善,进退有度,修行不怠……”
唐昱受宠若惊:“倒是不知道我在牧长老眼里如此……”他顿了顿,“优秀。”
牧安歌恍若未闻:“……跟我的哥哥是如此相像。”
唐昱眨眨眼。牧长老有哥哥?怎没听说过?
牧安歌定定地看着唐昱:“你可知道,我哥哥……”他捏紧手中玉杯,“现在何处?”
唐昱莫名其妙:“牧长老的哥哥在何处,我如何得知?”
“他死了。”牧安歌脸上带着微笑,却仿佛带着股悲意。
唐昱愣然:“……节哀。”
“你可知道他是如何死的?”牧安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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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唐昱皱眉。
牧安歌也不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往下道:“他就是与妖族相恋,最终死于妖族之手。”眼神直勾勾看着唐昱。
!!
唐昱诧异至极:“哪个种族如此霸道,竟不允许人妖相恋?”
牧安歌似乎愣了愣。他摇了摇头:“非是反对,正是因为接纳了,才被害死。”
“……此话怎讲?”唐昱觉得这话题走向有些诡秘。
“外门弟子有一讲,介绍妖族繁衍之法。”牧安歌眼神奇异,“你忘了?还是不曾认真听?”
唐昱仔细翻了翻记忆,确定自己对此毫无印象。不过……当时的原身苦于自身资质,不管是讲学还是休息,全拿来专心致志地修习引气入体,估计是压根没听。
不过,这玩意很重要?
他这般想自然这般问出来。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牧安歌似乎被他的回答镇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移向唐昱右耳,“那你为什么戴上妖族耳饰?”
唐昱手一抖:“这有何关系?”他突然想起,范承平曾经对他的担忧,苏华容对他的鄙视,就连沈雪瑶也是对他欲言又止……所以,这耳饰……
牧安歌盯着他,慢慢地,又笑了起来:“你竟然不知道!你既然是不知道的。那我倒算是帮了你一把。”
唐昱却觉得他这回的笑容颇为诡异。
“妖族天性注重繁衍。倘若修为在其上,耳饰不过是伴侣象征。但若是修为在妖族之下,这耳饰,等同于……”牧安歌眼神微冷,“表示愿为妖族伴侣生育繁衍。”
唐昱心里一沉,下意识摸了摸耳饰:“牧长老指的是女修与妖族一起的状况吧?”
牧安歌冷笑:“不,即便是男修与妖族在一起,也是同理。”
唐昱瞠目结舌:“可是,可是,男人如何,如何……”生育?震惊之余,他将腹中隐隐的翻腾也忽略了过去。
牧安歌盯着他:“你瞧,妖族就是如此霸道无理。一边对着男修情来爱去,另一边又枉顾男修性命,要其为妖族繁衍后代。如此自私,怎配与男修相恋?”
唐昱脸上阵青阵白。繁衍后代?所以,这么说,男人真的能……?
那申屠坤,申屠坤……
申屠坤究竟是如何作想?
他给自己戴上耳饰,将自己钉在生儿育女的处境,甚至,甚至不顾这会危及自己性命?
思及此,他不禁握紧拳头,觉得被瞒在鼓里的自己真是……真是……
他身体微颤,心头闷痛,喉头泛苦,甚至连胸腹都开始疼了起来。
申屠坤,申屠坤究竟置他于何地……
“人与妖,本就殊途。”牧安歌犹不罢休,继续冷声道,“人修为妖族孕育损耗极大。而男人更是逆天而行。我哥哥拼死为妖族孕育子嗣,却身死道消。我不想同样的经历发生在你身上。”
唐昱心里脑里全都是申屠坤对自己的欺瞒……震颤的身体却忍不住去听牧安歌的话。
“这冰裂玉露醇,”牧安歌的视线再次回到手中空杯,“我放了道灭琼花粉。”
道灭琼花粉?是什么?他听过吗?他怎么想不起来?
不对,他怎么……像是有些不舒服?为何他会突然不适?自打筑基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不适之感了。
“你腹中已有了妖族孽胎,道灭琼花粉能保你性命。”牧安歌的神情有些疯狂,“妖族异胎,存于世害人害己,今天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将其扼杀胎中!”
伴随着他激动的话音,唐昱觉得自己的腹部开始传来阵阵刺疼。
妖族孽胎?
妖族孽胎?!
“你,你,”唐昱不敢置信地看向牧安歌,右手不自禁地抚向腹部,“你说什么?!”腹部逐渐加剧的疼痛让他心里腾升一股不安是,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震惊又惶恐,眼神投向自己的腹部,颤着声音低吼:“牧安歌,你究竟做了什么?!”
牧安歌缓缓抬手:“服下道灭琼花粉这么久,你竟然此刻才有所感觉。看来申屠坤的孽胎果真厉害,想来那定点药量并不足以让它死去。”他丰神俊逸的五官此刻有些扭曲,“如此,就让我再帮你一把吧。”
话音未落,他直接一掌拍飞俩人中间的石桌,另一掌则凝聚起庞大的灵力,狠狠朝着唐昱腹部拍去。
第97章第097章
牧安歌这一掌要是结实落到身上,腹中的……说不定就……
神魂不定又腹痛难忍,全身震颤的唐昱眼看掌风袭来,下意识地,就弯下腰双手圈住腹部
“竖子尔敢!!”
一声暴喝!
“轰”地一声巨响,牧安歌连带着整个亭子都被掀飞出去。
佝偻着身子的唐昱愣住。
下一瞬他就被拽入熟悉的怀抱。
“怎么回事?你没事吧?”伴随着焦急问话的,是一双在他身上到处摸索的大掌,“你的脸色怎么这么”
唐昱腾出右手一把抓住申屠坤手臂,浑然未觉自己已是满头冷汗。
申屠坤手有些抖:“糖糖你”
唐昱此刻已经顾不上什么对什么错什么欺瞒什么坦诚,剧痛和恐慌笼罩着他。他艰难地抬起头,一字一顿道:“肚子肚子,好疼”他喘了口气,“道灭,琼花,粉”
申屠坤脸上大变,抬手就是一划,鲜血顿时自右腕泊泊而出。
他急忙将手腕凑到唐昱嘴边:“快,喝下去。”
还未等唐昱反应过来,那厢被拍飞的牧安歌挣扎着爬起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他惊怒大呼:“唐昱不要!他这是要害死你啊”
唐昱疼得脑袋都开始涨疼,凑到嘴边的血液带着熟悉的清冽……但这是申屠坤的血啊……
眼看申屠坤急得将手腕直往他嘴上堵,他喘了口气,心一横,直接开始吞咽起来。
至于牧安歌的话……他压根不想理会。若不是这人,他哪至于会到现在这个处境?
看到他开始吞咽血液,申屠坤略松了口气,另一手抬起轻抚他的发,口中喃喃道:“没事没事,一会儿就没事了。”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唐昱。
仿佛被刺激一般,牧安歌翻身就冲过来。
“砰”
申屠坤森冷双眸盯着再次摔飞在地的牧安歌:“牧安歌,别急着过来送死,一会儿本尊自会成全你!”
眼前景况与当年何其一致。
“你这是要害死他!”牧安歌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过去,他双眼赤红大吼,“你的修为高唐昱何止一阶,你竟然让他直接饮你的血!你这个恶心的虚伪的自私的妖族!为了子嗣后代枉顾他的性命!!”
申屠坤抬手就是一个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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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加静音咒,然后不再搭理这位疯子,转而将注意力放回唐昱身上。
他淌着血的右手腕依然举在唐昱嘴边。待得血流慢了,唐昱也跟着慢下吞咽,他干脆用灵力推动体内血液送入其口中。
“好点了吗?”语气轻柔,生怕惊吓了唐昱一般。
唐昱的腹痛已经缓了不少,他闭上嘴摇摇头,同时手上改抓为推,将申屠坤的手臂往外拒
“糖糖!”申屠坤小心翼翼,“好点没?还疼吗?”
唐昱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再扫过他依然血流不止的手腕,他抿了抿唇,视线转向另一头神情狰狞又不敢置信的牧安歌。
“让他说话,我想问他几句话。”
申屠坤心里一个咯噔:“糖糖……”
唐昱头也不回:“把法术解了。”
除了他屁股下的石凳,亭子连带栏杆啥的全被申屠坤轰得一干二净,牧安歌就被申屠坤的术法困在几米开外,想要说话,也是方便。
申屠坤连忙凑前去扶上唐昱肩膀:“糖糖”
唐昱面无表情转回来,重复道:“把法术解了。”
申屠坤惊怒交加,手下不自觉一个用力。
唐昱吃疼,皱眉怒道:“你解是不解?”
愤怒、难过、伤心、失望……
这是来自灵魂的情绪。
申屠坤心里生疼,忙放轻力道:“糖糖,你听我说”
“我现在想听他说。”唐昱打断他,甚至还伸手将他推远。
唐昱正在气头上,申屠坤不敢与他硬抗,只得咬牙退后一步,同时扬手将牧安歌放出来当然,只放了声音。
“不可能!不可能!”那厢牧安歌犹自嘶声大喊,“为什么没死?唐昱为什么没事?!不可能!”
唐昱脸色难看。
申屠坤怒火更炽,隔空一甩手
“啪”的一声脆响,牧安歌脸上顿时多了道掌印。
牧安歌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顾不上自己一身狼狈,他急忙朝唐昱开口:“唐昱,你不要相信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会害死你的!”
申屠坤急忙看向唐昱,见他脸上并无异样,心里也没有觉察到太大的波动,才略松了口气不,言之尚早,难关还在后头呢!
唐昱不搭理旁边小心翼翼的申屠坤。
腹中的疼痛已消褪不少,他却不知状况如何。虽然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但他也不敢随意妄动,只继续保持着坐在石凳上的姿势,朝着牧安歌发问:“牧长老不,牧安歌,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要暗算于我?”
牧安歌神情激动:“我是为你好!我是救你啊!这些个妖族的话,怎能相信?你信我,速速将你腹中孽胎打掉,否则性命不保!!我哥哥就是这样被害死的!”
申屠坤忍不住冷嗤一声。
唐昱忍不住抚了抚隐隐发涨的腹部,想了想,他再问:“我信申屠坤不会加害于我,你有何证据能证明孕育子嗣就会断送我性命?”别的姑且不论,他得搞清楚,申屠坤是不是为了子嗣枉顾他性命。
申屠坤急忙转头,双眼灼灼地盯着唐昱后脑勺。
牧安歌悲笑:“证据?我哥哥一条性命难道不是证据吗?”
虽有些不忍,唐昱还想问个清楚明白:“可否说说具体情况?”
“具体?你可知道我哥是何等修为?”牧安歌哈哈大笑,“他可是化神期的修者。化神期,比你现在高了何止一丁半点?”他神情恍惚,话语愈发激动,“化神期!世间能有多少个化神期?!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孽胎枉送了性命,值得吗?值得吗?!”
唐昱依然听得一头雾水:“你适才为何疑惑我没有死?”思及当时情景,他顿了顿道,“因为我喝了申屠坤的血?”
血?牧安歌似乎被拉回几分神智:“妖族血液岂是人族能随意服食?不说其他,为了提升修为,多少丹修食修盯上各种妖兽血液,可你见过几个是直接服用的?妖兽尚且如此,何况已经化形的妖修?”
听起来似乎颇有道理……可他适才确实是饮了申屠坤的血才止住疼痛……
不,不止适才。还有过去三年,他可是喝了不少混了申屠坤血液的药。
这其中,有何关系?
申屠坤趁着他们说话,挨挨蹭蹭地摸回唐昱身边,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唐昱肩膀。
唐昱身体僵了僵,却不再如之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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