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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千金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半弯
跟在封烨身后高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转过一处假山,前面正是一块儿空地,正中间一个石桌上,摆了些菜肴,地上却横七竖八躺了足足二三十具尸体。
你的刀扎在我身上,我的剑插在你肚子里,现场简直惨不忍睹,再有中间散落着的金银财宝,分明是分赃不均的火拼……
梁春跌跌撞撞的疾步上前,却被封烨拉了一下:
“小心”
梁春低头,正和脚下一颗同样死不瞑目的血淋淋的人头对个正着,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大侄子梁全!
他身后不远处,则是被砍成两半的二侄子……
几个侄子的尸体很快被人抬出来,放在一边,却是没有找到过继到膝下的嗣子梁五宝的影子……
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刚想发问,就听有官差窃窃私语声传来:
“这些匪徒真是心狠手辣!”
“可不,这几人的相貌一看就是一家人……”
“说是做些小本生意,送酒肉过来的……”
“结果就碰到了这些贼人内讧……贼人倒是该死,就是可怜了这一家人……”
“那孩子倒是个好命的,这会儿还睡着呢……”
梁春一言不发转身,拔腿就往官差们说的房子那里过去,推开门,正瞧见门里的木板上,胖胖的梁五宝正躺在那里,睡得无比香甜。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梁五宝脚边放着几把刀,正组成一个“止”字,头那边则横放着一杆□□。
梁春睁大眼睛的同时,昏昏沉沉的脑子轰然雷响
止戈为武!
可不就是在那道试题上,梁春的人把抢到的袁蕴宁的珠花掷了过去?
这是,原封不动的给自己,还了回来?!
☆、第236章
金色的阳光洒满废弃的院落,枝叶摇曳间,地上的尸首恍惚间多了些斑驳的色。
梁春站在阴影里,定定的注视着脚下几个侄子排成一排、残缺不全的尸首,神情沉默而阴郁。
好半晌,低下头,对着指尖上几点血迹瞧了半晌,却是缓缓伸过去,在躬身侍立的手下身上擦了擦,缓声道:
“把尸体拉回耳朵眼胡同。”
手下应了一声:
“小的这就去给公公备车,还有一应丧葬事宜……”
话未说完,就被梁春打断:
“这些你不用管。找个人跑一趟耳朵眼胡同,告诉他们,赶紧埋了就好,莫要生事。”
说着,抬脚就往外走,却是看都没看几个侄子一眼。
手下明显一愣,旁人不知道,他却明白地上躺的这几人和梁春的关系,要是一下把这么几具尸首抬到梁家去,那家人不崩溃才怪,正是最需要亲人安慰的时候,怎么公公的意思,是连回去都不肯吗……
刚要提醒,却是正好和梁春阴鸷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吓得一激灵,忙应了一声,扭头跑了。
“封大人命还真是大。”梁春视线久久停留在石桌左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身上,忽然扭头,视线针一样刺向封烨,“却不知昨儿个晚上,封大人在哪里?”
络腮胡汉子名叫郑显,正是这帮江洋大盗的老大。昨儿个可不就是他心挑选了人手前往狙杀袁蕴宁,结果除了郑显和封烨得以逃生外,却是尽皆死在当场,现在就连郑显也死在这里……
昨儿个忙着拾残局,梁家又不时派人过来传信,梁春没顾上讯问,现在却是越想越觉得封烨可疑……
“我在哪里与公公何干?”封烨毫不躲闪的对上梁春的视线,神情桀骜,“在下只听命于太后,就凭你的身份,还没资格审问我。”
说着一夹马腹,当先出了大宅。
梁春盯着封烨的背影看了半晌,一猫腰钻进了旁边的马车: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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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慈宁宫时,已是正午时分,胡太后刚用完膳,正就着一个宫女的手漱口。
瞟了一眼躬身进来的梁春,胡太后挥了挥手,一众侍候的人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太后”梁春趴在地上膝行了几步,一直爬到太后跟前,“奴才有罪,请太后责罚。”
说着,伸出手,哆嗦着抱住太后的腿:
“娘娘……”
直接把脸贴了上去,哈巴狗似的在太后腿上蹭着。头跟着扬起,清秀的眼眸也闪过些水色来:
“娘娘……”
胡太后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碗,保养极好的手伸出来,似是要抚摸梁春,却在到了脸颊附近时改摸为抽,手起处,梁春的脸上顿时带起了一溜血珠子,胡太后跟着抬脚,狠狠踩在梁春脸上。
梁春伏在地上,脸挤压的甚至有些扭曲,却是努力挤出一丝惨笑:
“是奴才办事不力,娘娘怎么处罚奴才都行,气大伤身,太后莫要气坏了自己……奴才去后,还请太后以后多多保重……”
说着猛一用力,瞬时有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淌下。
胡太后一蹙眉,抬起脚冷声道:
“张嘴。”
梁春痴痴的瞧着太后,表情怔愣,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动作,缓缓张开嘴巴,却是舌头已是咬的稀烂,若非胡太后出言制止,说不好梁春这会儿已是咬舌自尽。
梁春喘了口气粗气,缓缓闭上眼睛,含混不清的说了一句话,便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因他伤了舌头,语声含混,胡太后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梁春说的是“若是被太后厌弃,奴才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胡太后沉默半晌,冷哼一声:
“以后陆家那里,让封烨盯着便好,还有你手中的力量,也拨出三分之一来交给封烨。”
昨儿个若非封烨重伤之后依旧拼死清除了可能涉及到慈宁宫的所有蛛丝马迹,这会儿情形定然更加难以拾。
果然是自己太高看梁春了,一个阉奴罢了,忠心是有的,眼界能有多高?
知道危机解除,梁春伏在地上,感激涕零的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倒退着从慈宁宫出来。
待得到了门外,却已是又恢复了往日那个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慈宁宫总管太监的模样。
有小太监匆匆迎过来,面上全是谄媚的笑意:
“程仲那个老东西已经抓起来了,您老看……”
梁春眸子猛地一缩,做了个手势,含混道:
“晃(放)了。”
之前是自己轻敌,远远低估了陆家的可怕程度,以为没有了陆明熙撑着,自然可以对陆搓扁捏圆,现在瞧着,分明是大错特错。所谓蛇打七寸,眼下必须先暂时蛰伏,静待时机,否则,梁春有预感,真是敢对程仲动手,怕是即使自己把梁五宝藏到天涯海角,继子都难逃一死。
放了?小太监愣了一下。毕竟今儿早上接到梁春让人传来的话,可是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给程仲安了个罪名,怎么还没怎么着呢就直接给放了?
只梁春决定的事,却不是他敢置喙的,即便一百个想不通,也只得照办。
要回梁春的住处,必须通过一条遍布花草的幽香小径,梁春走了几步,忽然站住脚,却是一丛芭蕉叶掩映处,顶着两个殷红巴掌印神情憔悴的胡敏蓉正站在那里。
一眼瞧见梁春,胡敏蓉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身为胡家无比尊崇的大小姐,胡敏蓉何尝到过大理寺那等可怕的地方?
即便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光景,却足够胡敏蓉颜面扫地、回忆终生了。
更别说还直接承受了胡庆丰的怒火
从头到尾,胡庆丰都没准备让家里人掺和进去。
尽管胡敏蓉辩解,彼时确然是意外,真是为了给胡敏君招魂,才会在城外偶遇袁蕴宁。
无奈胡庆丰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苦心筹谋了这么久,却是一败涂地,更因为胡敏蓉的贸然闯入,惹了一身骚。以致弹劾胡庆丰的折子雪片般飞向皇上的案头。好在太后强硬表示,胡庆丰这个兵部尚书的位子谁也不能动,才算勉强保住官职。
却是被皇上责令罚俸半年,至于罚没的银两,倒是没归国库,而是全拿来赔付给陆家。
银钱什么的,胡庆丰倒是不心疼,却是丢不起这个人。还有胡庆丰本就薄弱的威望,可不越发岌岌可危?甚至在兵部里自己的地盘上,胡庆丰做起事来,都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
这还不算,皇上还把彻查散步谣言鼓动学子闹事的案子交给了睿王世子周瑾,更是以这个为借口,拨了京城一半人马到周瑾手里,虽然有一部分是袁烈的人,可更多的却是胡庆丰执掌兵部后拉拢过来的,那想到还没能让那些人死心塌地,竟然转手又交到了周瑾手里。
周瑾一上任,就直接了十多位将领的职,而这十多人全是胡庆丰的亲信。
偏是因为胡敏蓉的缘故,胡庆丰竟是连出言反对的立场都没有。
眼瞧得形势越来越不利,胡庆丰可不一个头两个大?一见到擅自出手的胡敏蓉,自然怒不可遏,竟是当着一干下人的面,直接给了胡敏蓉两个重重的耳光。
瞧见胡敏蓉的身影,梁春加快了步伐,眸底闪过一丝强自压抑的爱恋之意。却是在距离胡敏蓉两步处站定,恭恭敬敬的施礼。
胡敏蓉脚下是一片被揉的稀烂的叶子,瞧见梁春过来,眼泪落得更急,哭的太狠了,身子都有些哆嗦:
“公公,你要帮我……”
梁春重重点了点头。
“袁蕴宁那个贱人,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即便是压低的声音,胡敏蓉尾音里的刻骨恨意依旧让人悚然而惊。
梁春再次点头。
许是因为梁春包容而宠溺的态度,胡敏蓉泪水越擦越多:
“爹骂我,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打我……”
梁春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想要递过去,却发现上面沾满了血。忙要再放回怀里,胡敏蓉却是一惊,探手抓住:
“你,受伤了?”
梁春摇了摇头,又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胡敏蓉。
胡敏蓉接过来,在脸上摁了摁,终是勉强止住了泪水,迟疑了片刻才缓缓道:
“还有就是,我想嫁给表哥……公公看,可行?”
陆那边明显已是没了一点儿指望。而且经历了这么多,胡敏蓉深深觉得,比起嫁给陆,自己好像更想让那两个人一起去死……
可如此一来,自己的终身大事就须提上日程。
思来想去,只得再次把视线投到周珉身上
既是知道太后的心思,胡敏蓉自然明白周珉这个庆王嫡长子的分量。既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就索性退而求其次罢了。只现下不同往日,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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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蓉却是不敢确定太后娘娘是不是会赞成自己的意思……
梁春深深看了胡敏蓉一眼,再次重重点头。
☆、237
“啊呀呀,莫要挤了……”
长安街上人头耸动,屋檐下,树杈上,鳞次栉比的店铺门口无不站满了人。
所谓万人空巷,不过如此。
之所以出现这般盛况,却是今日正是一众进士跨马游街的日子。
说道今年春闱,当真是一波三折,数日前,更是出现了会元公大战落第举子的轰动场景。
直到王梓云文章不敌会元公,当场被会元公一篇奇文活活气死,所有事件算是彻底达到了高潮。
别说京中人家,个个好奇,急着瞻仰会元公的无上风采,就是附近京郊人士,也纷纷赶来,想要一睹这千古奇人的真容。
到了之后才听说,会元公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本就出身高门,乃是朱雀桥陆家的公子,外家是大正第一书香门第延陵崔家,还娶了武安侯府失而复得的遗珠为妻。
而随着陆被皇上点为状元,又有其他传闻流传开来
早在半年前,上天就已给陆家托梦,要送他家一个状元公。
可笑彼时那么多人嘲笑陆家异想天开,说什么陆公子根本是腹中空空,才会想着求神拜佛,后来又有崔家受了诅咒的传闻在帝都传扬,以致不少人暗搓搓饶有兴致等着看百年望族朱雀桥陆家出丑的那天。
至于后来,陆明熙病入膏肓,唱衰陆家的言论更是到达了顶点。
却是谁也没有想到,陆家还会峰回路转,有今日之兴盛。
一时大街小巷茶余饭后,全是关于陆家的话题。
“也不知状元公生的什么模样?听说年纪并不甚大……”
“刚刚娶妻,也就是弱冠之龄呢……”
“能有这般造化,想来应该是生的极好。”
“不一定吧?光是一篇文章就能把人气死?说不好,长得也是极凶悍的,是把人活活吓死的也不一定……我可听说,武安侯袁家最喜欢膀大腰圆的,真是身上没有二两力气的白面书生,袁侯爷能看得上?”
一时众说纷纭。
正自唾沫纷飞,远远的长街上忽然传来锣鼓喧腾的声音,议论的人赶紧住了嘴,一个个伸长脖子往远处瞧着。
拐角处地势极好的醉仙楼上,所有的窗户也跟着齐刷刷打开,隔着窗纱,隐约能瞧见后面袅娜的身影,明显是帝都贵人家的小姐在那里驻足。
若是往日,大家少不得要偷觑几眼,今日却是鲜有人关注,大家都勾着头,直愣愣的瞧着长街尽头。
耳听得锣鼓声并清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穿红袍、簪宫花喜气洋洋的进士群渐渐映入大道两边群众的眼帘,待得看清被众人簇拥着走在最前面的三人面容,却是人人倒吸一口冷气
前面这三位真是今科进士前三,状元榜眼探花郎?
都说探花郎最俊,今日这三人竟是看花了所有围观人的眼
状元公如天上骄阳,夺人眼目;榜眼君似悠远君山,俊逸无双;探花郎若芝兰玉树,风华无两。
大家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只觉得眼睛都用不过来了:
“状元公生的真好看啊……”
“榜眼也俊的紧!”
“探花郎气度无双……”
早听人说天上有金童,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更有京城老人连连感慨:
“还是头一遭见到头榜进士一个赛一个生的好的。啊呀呀,那些贵人老爷们怕是要挑花眼了。”
就有人不明白:“挑花眼?挑什么?”
“榜下捉婿啊,你没听说过吗?啧啧啧,这么出色的人物,大家不抢着提亲才怪!这三个小子要走大运了!”
旁边知道底细的听得直乐:
“这次怕是不好捉啊!这三位可不只是长得好,家世也是一个赛一个厉害。而且我听说,状元公已经成亲了,探花郎也早订了婚,都是武安侯府的姑娘,就剩一位榜眼,人家可是延陵崔家的嫡子,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想捉就捉的!”
又有人羡慕蕴宁:
“要说袁家这位嫡小姐还真是个有福的,虽说当初被人偷换走时受了些苦,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叫我说是武安侯府慧眼识英才、好人有好报才对!人家袁小姐嫁过去时,陆家可苦着呢,说是好多之前想要和陆家联姻的人瞧见陆家的情景,纷纷打退堂鼓,唯恐被陆家给沾上,那会儿谁不替袁小姐可惜……”
“所以说世人多浅薄啊,只看重一时之利……”
“袁家小姐是个有后福的,一个诰命夫人稳稳当当……”
这样的议论声在醉仙楼中也不时响起,和其他房间的喧闹不同,靠近南窗的那间雅舍却是一片静默。
偌大的房间里,一个着一袭粉白色褙子,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正临窗而坐。和惹人遐思的婀娜背影不同,那张芙蓉美面却因为神情扭曲而让人望之心惊。
“小姐,世子爷到了。”外面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女子回过头来,可不正是兵部尚书府的大小姐胡敏蓉?
只不过片刻功夫,胡敏蓉脸上狰狞之色尽消,取而代之的,却是满面娇羞。
周珉进来时,瞧见这样粉面含春的胡敏蓉,颓废的神情明显消去了些:
“表妹”
要说这些日子,眼瞧着周瑾风头日盛,周珉的日子真不是一般的不好过。
甚至几次往慈宁宫递信,都被胡太后拒之门外。
昨儿个更是接到庆王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一封书信,信里没有丝毫安慰之语,反是把周珉骂了个狗血喷头,甚至隐隐透出对送周珉到帝都争取嗣子之位的后悔之意。
之前周珉就听说,自打离开胶东,庶弟周渐渐代替了自己的位置,越来越受父亲倚重。甚至庆王还不止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盛赞周聪明沉稳,更在诸子之上……
周珉本就惶恐不安,眼下胶东王的这封信,无疑坐实了之前的猜测。内忧外患之下,神如何会好得了?
“表哥神情怎么这般难看?”胡敏蓉忙起身,又亲手倒了杯茶,推到周珉面前,眼睛中就盈满了泪意,“表哥如何要这般自苦?都是蓉儿无能,帮不上表哥什么忙……”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何况周珉这段日子正是处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低潮期?
看胡敏蓉这般,如何会不感动?
止不住探手就想去握胡敏蓉的小手:
“表妹,莫要这般说,是我委屈了你才对……”
胡敏蓉似是猝不及防,一双柔荑顿时被抓了个正着,忙不迭缩回手,正色道:
“表哥莫要如此!”
“蓉儿寻表哥来,是有事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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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表哥……”
周珉本就心悦胡敏蓉,难得见她这般娇羞中透着丝丝情愫的模样,春心荡漾之余,对这个表妹越发心动:
“表妹只管说,但凡为兄能做到的,决不让表妹失望……”
“表哥说那里话,”胡敏蓉却是摇摇头,神情凝重,“并不是为了蓉儿。只事关重大……”
说着,往外面瞧了一眼。
周珉登即会意,吩咐手下:
“去外面看着些。”
等所有人都退下,胡敏蓉才轻声道:
“表哥可还记得,程明珠?”
“程明珠?”周珉怔了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是说,武安侯府的那只假凤?”
说起程明珠,周珉印象倒还颇好,当初不是程明珠,说不定周珉就会被蛇咬到。更想着借机和武安侯府拉好关系,谁知道阴差阳错,程明珠却是个冒牌货……
“是她。”胡敏蓉的神情也颇有些一言难尽。当初成立雅集诗社,武安侯府小姐袁明珠、太后侄孙女胡敏蓉、礼部尚书之女何容熏,俱以才学扬名帝都,并称京城三姝。
而袁明珠也就是现在的程明珠,更是以其傲人家世出色相貌,隐然为三人之首。
可这才多长时间啊?自打袁明珠成了程明珠,境遇就每况日下,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竟是以方简外室的身份不说,还被柳氏差点儿打死,连腹内七个多月的胎儿都没保住……
周珉就有些疑惑,不懂好好的,表妹怎么提起程明珠了?
“不是给表哥逗闷子说八卦。”胡敏蓉摇了摇头,却是推了一封信过去,“程明珠派人给我递信,说她前几日那次大灾,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死了一回,现在又回来了!”
周珉吓了一大跳,下一刻却是蹙紧眉头:
“那程氏是不是受刺激太大,疯了?”
说什么死了一回又回来了,叫自己瞧着,分明是昏聩之言!
“我也以为是假的。”胡敏蓉苦笑一声,“只她在信中却是说了两件事……”
说到这儿,胡敏蓉表情也有些匪夷所思
到程明珠的信时,胡敏蓉也觉得,程明珠定然脑子出问题了,那些死死活活的话,骗三岁孩童还差不多。
不想程明珠却是在信里刻意说了两件事以为佐证
胡庆丰身旁服侍的赵姓姨娘,会在四月二十申时三刻生下一个女孩儿来。
彼时胡敏蓉正被禁足,百无聊赖之下,索性派丫鬟出去打探一下,结果丫鬟传来的消息竟是和程明珠说的丝毫不差。
胡敏蓉当时就惊出一身的冷汗来。毕竟那赵姨娘在父亲身边极不受宠,甚至生产时,家里随便找了个稳婆,庶妹的具体生辰便是父亲也不清楚,程明珠如何能说的毫厘不爽!
“怎么可能?”周珉神情也是极为震惊,一下坐直了身体,“莫不是程明珠其实之前已经和稳婆私下里见过,串通好了的?”
“串通的话于她何益?”胡敏蓉却是推出一封信到周珉面前,“程明珠还说了另一件事,她说,已经致仕的前首辅严子清,会在今日未时一刻撒手尘寰!”
☆、238
周珉悚然而惊。只觉得整个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看了看天色,这会儿已是过了午时,距离未时一刻也不过个把时辰……
严子清卸任未久,没来的及启程还乡就染上风寒,这些日子一直好好坏坏,期间周珉还曾登门探望,严阁老虽然身子骨有些虚弱,可眼瞧着神还算健旺,怎么瞧也不像是有性命之忧的。
一时觉得那程明珠不过是胡说八道,赵姨娘的事也纯粹是偶然蒙对了罢了;一时又有些期待,毕竟自己这会儿处境堪忧,真有个知道过去未来事的帮着指点迷津,那可真就是老天垂怜了。
胡思乱想间,竟是连和胡敏蓉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
胡敏蓉倒也知情达意,并不打扰周珉,甚至还让人燃起安神的香氛,好让周珉能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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