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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千金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半弯
脸色却渐渐有些发白,都是无赖,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却是缓缓抬起头,眨也不眨的瞧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轻声道:
“陆,陆,景纯?”
☆、还君明珠(前世)
已是散了早朝,几位阁老却依旧忙个不停
松江府赤地千里,江南府水患频生……
今岁的大兴王朝,当真是多事之秋。
只相较于其他一众阁老的愁眉深锁,内阁首辅陆却始终端坐桌前,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甚至手中的茶杯都冷了,旁边提着茶壶的小吏在旁边侍立了好半天,都没等到给陆阁老斟茶的机会。
倒是得了空闲,不时偷偷打量这位名贯朝野的陆阁老一眼
作为本朝第一位三元及第的文曲星,陆在一干文人中自是声望最着,偏是肩宽背窄,身材修长,并无半点文弱气息。
甚而即便眼下已是人过中年,依旧俊雅无双。
怪道当初受宠至极的逆王妹妹也好,匈奴公主也罢,俱都对这位陆阁老一见倾心……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位陆阁老文采虽好,却是个丝毫不懂风情的,竟是连那样的天之骄女都看不到眼里,甚至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正自胡思乱想,却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阁老握着的茶杯也终于放了下来。
小吏忙上前添水,一时茶香袅袅。
许是有些累了,陆站起身形,似是想要到外面舒展舒展筋骨,不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从外面传来,连带的一个喑哑的近乎嘶吼的声音越来越近:
“陆,陆景纯,你给我出来……”
小吏吓了一跳,其他阁老也都大吃一惊
什么人这般大胆,竟是敢跑到这里喧哗?毕竟内阁重地,便是一品大员,走到这里,也无不敛步声,这样大肆吵闹不说,还口口声声喊着陆阁老名字的,当真是平生仅见。
轮值的侍卫也明显听到了这边的喧哗,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纷纷往这里云集而来。
却在瞧见和陆阁老相对而立的那个高大英武男子时,纷纷施礼之后,低头而去
那可是天子近臣、大内侍卫统领袁钊钰。
老大的老大面前,这些侍卫恭敬伺候还不够呢,又怎么敢上前自找没趣?
袁钊钰却仿佛对来了又去的危机,丝毫无所觉,只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陆,艰难道:
“景纯,你知道,你全都知道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曾经被皇上盛赞万人难敌的袁钊钰,这会儿却仿佛背负了千斤巨石,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你是说,程蕴宁吗?”陆反手握住袁钊钰的手腕,眼神却是越发温和,甚至眼底还有光芒越来越亮,“生于丙申年九月初七酉时三刻,自小由祖父抚养,三岁时被生母接走,染上天花却能大难不死,回至祖父身边,五岁时再次被生母接走,带着回了一次娘家后,不过两月,便因太过调皮撞翻了刚沏好的一锅热水,整张脸瞬时毁于一旦……”
“之后祖父四处奔走,为她踏遍天涯寻找良药,程蕴宁则被生母关在后院,与世隔绝,绝望之下被顾德忠诱骗……最终庶女做妻,嫡女为妾,在一个破旧的农庄慢慢等死……”
袁钊钰手上青筋渐渐虬起,刚毅的脸庞渐渐扭曲,甚至虎目中渐渐有泪意凝结,到得最后,更是连站都站不住似的:
“景纯,这些事,你早就知道吗?”
所以才会特意想了个理由把自己弄到顾德忠那个农庄上……
“不早。”陆摇摇头,扶着袁钊钰缓缓坐到台阶上。
拿了个折子本是想让陆赶紧回去议事的另一个阁老简直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那位被皇上盛赞过宛若谪仙人的陆阁老?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
“昨天上午我的人才把所有的事情调查清楚。所以这会儿,季同,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程蕴宁,我要让你堂堂正正的嫁给我为妻,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袁钊钰把头埋在胳膊里,饶是铁打的汉子,这会儿也禁不住声噎气短:
“……程蕴宁,程蕴宁,才是我的妹妹对不对?那明珠呢,袁明珠,又是谁?”
“能是谁呢?”这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呢,陆这会儿自然有着一百二十个耐心,慢慢同他解说,“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个女孩儿,一个在袁家受尽万千宠爱,另一个却在程家被百般折磨,甚至明明是嫡女,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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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出嫁的庶女做陪嫁媵妾……”
袁钊钰再也听不下去,手用力的朝地上捶去,坚硬的青石板竟是应声断成两截: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现在再告诉我,又有什么用呢?”
袁钊钰双臂抱着头,原来人世间终有一些事,是自己即便拼尽全力也无法挽回的
原来那个受尽折磨,不过而立便满头华发的女子才是自己的妹妹吗?
袁家的掌上明珠啊,本该锦衣玉食、千娇百宠,享尽世间荣华富贵,却是被人一点点抽去生机,无声无息凋零在那样一个破败潦倒的所在……
“当然有用。”陆却是更紧的攥住袁钊钰的手腕,迫使他抬起泪意斑驳的一张脸,然后才一字一句道,“把程蕴宁接回去,让她回到,本就属于她的位置,然后,我要娶她。”
无数次的徘徊在那小小的农庄外时,陆都无比肯定的知道一点,这一生,他想娶的女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程蕴宁。
甚至,只要她愿意,陆愿意用所有程蕴宁能接受的方式把人娶到家里。
可是不行,那是程蕴宁啊。那是表面看着认认真真无比努力的活着,其实却早已经心如死灰,对世间所有都提不起丝毫兴趣的程蕴宁
她可以做出这世间最美味的饭菜,却从来没有因为饭菜的甘美而露出过哪怕一丝的笑容;
她还能调配出便是仙人也会为之倾倒的香料,却偏要放任自己如被随意丢弃的枯枝烂叶般渐渐发霉、腐朽……
本以为这一世怕是只能守在旁边,眼睁睁的瞧着她一日日的渐渐枯萎,却不料一年前祖母病亡时,却是终给自己找到了契机
当脸上的疤痕尽皆消去,程蕴宁,竟是有着一张和武安侯夫人有六成相似的脸庞。
甚至一点点辨别的话,那张脸分明就是集合了武安侯夫妇两人所有的优点而成!
一年啊,手下人足足调查了一年之久,终于让陆一点点推断出所有的事情来
程蕴宁,根本不是曾经的七品小吏程庆轩的女儿,体内却是流淌着武安侯夫妇的血脉!
得出这个结论,陆一个人跑到祖母的坟前静静坐了一夜……
祖母地下有知,也能闭眼了吧?自己终究不会,只有一个人孤独的在世间行走,以后,会有一个真正的家人,陪在自己身边,直到终老……
“景纯,晚了,太晚了啊……”袁钊钰的眼泪终于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蕴宁她,已经不在了,已经不在了啊……”
陆蹙眉和袁钊钰泪眼相对,反应却是迟钝的紧
袁季同在说什么啊?明明声音很近,却又好像乱糟糟的,竟是怎么也听不分明的样子……
好像是说蕴宁,蕴宁怎么了?
以后她会打碎曾经所有虚假的、罪恶的,然后回到她该在的位置,她会拥有一个全新的生活,一段全新的生命,她会,等着自己把她风风光光的娶回家……
“景纯……”
“阁老吐血了……”
“快,叫太医!”
一朵又一朵暗红色的血花在陆朱紫色的袍服上绽放,陆却是一把推开袁钊钰,然后是飞奔过来试图阻拦的身前所有的人,开始是走,然后是快步疾跑,到最后,更是变成了飞奔……
一开始还有侍卫上前,想要拉住陆,却在一个个被摔飞出去后,又都站住了脚。
眼瞧着曾经风仪无双的陆阁老袍袖纷飞,头发散乱,宛若疯子一般狂奔而去……
一个月后,五品工部郎中程庆轩贪污江南河工银子,令得江南水患之下终成泽国一事查实,程家满门抄斩,其妻丁氏更因受巨额贿赂怂恿程庆轩贪污而被处以凌迟极刑;
消息传出,本已被监的顾德忠和其妻程氏恐惧之下自缢而亡;
两个月后,武安侯府嫡小姐袁明珠的夫君、靖国公方简参与庆王世子谋逆案事发,威名赫赫的方家一夕之间被查抄,皇上下旨,诛杀三族,方家男女三百余口被斩杀菜市口,血污横流,数日不干……
作者有话要说:前世小陆就被俘虏一次了,可惜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盯梢
陆景纯?原来眼前这朝气蓬勃俊美如谪仙的跳脱少年人,竟然是少年时的陆景纯吗?
蕴宁盯着眼前这张脸,明明想要笑,却是渐渐湿润
眼前这人细看的话,还真是和前世那个总是一脸沧桑疲惫的陆有些像呢……
如果说前世,还有什么算得上美好的回忆,也就是,陆,陆景纯了这个名字了吧?
还记得那一日,雨下的很大,喝醉了酒的陆出了栖霞山庄,却是任由马儿驮着,滚落在自己破旧的篱笆门前。
直到听见马的嘶鸣,提着油灯出来,才发现了身着华服却整个人躺倒在泥水里的陆。
本以为不过是一次意外的邂逅。再没想到,以后竟会不时见到,即便两人几乎从未交谈
好几回蕴宁独自在药地里忙活时,一抬头,总能瞧见陆轩手执酒壶的孤单身影,有限的几次对话,也不过是陆为祖母求取药膳……
直到容颜恢复后的那个雨夜,陆再次骑着马星夜赶来,却是一头栽倒在蕴宁的房门外。
当迟疑了很久的蕴宁打开门,却被那个脸色苍白、瞧着濒死似的男子一把抱住:
“祖母,没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祖母吗?
本以为除了对死亡的向往再不会有其他丝毫情绪的蕴宁,却在对着因祖母过世而无助绝望仿如孩子般的陆时,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
当初祖父离世时,自己也是这般恨不得立时跟着去了才好吧?
自己脸已是将要好了,也终于能安安心心的去见祖父了,临离开时,还能安慰同样因失去亲人而悲苦的陆,也算功德一桩了吧?
竟是任凭陆抱着,两人相偎依着在门槛上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到陆如风一般再次离去时,蕴宁才意识到,脸上的幂离竟是不知什么时候早掉落一边……
眼瞧着蕴宁的眼睛越来越亮,陆提着的心终于一点点落下来危机这是,解除了吗?应该不会被赶走了吧?
转而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方才,竟不知为何,有些害怕呢。
这般想着,偷偷看了眼蕴宁的眼睛,试探着把她手里的紫藤篮子接过去:
“你那百草茶还有吗?能不能送我些?放心,”
刚要说自己有酬劳,却被蕴宁打断:
“你祖母,身体还好吧?”
当年可不就是因为祖母的离世,那么个大男人却是抖得和秋风中飘零的枯叶相仿……
“好着呢。对了你那碟五缤纷的馒头是怎么做的?我祖母一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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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绝招,金色的馒头是用倭瓜做的,先蒸熟再揉成面团……既是老太太吃,再加上些调理脾胃的草药汁吧……”
“竟然都是你自己做的吗?你真厉害!”
竟是又缠着蕴宁足足说了个把时辰。到得最后出来时,除了紫藤篮子外,右手还多了个双耳白玉瓷钵,甚至胳膊上还挂了几个纸包……
看到满面红光叮里咣当抱着不少东西过来的陆,荆南和荆北简直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回来,忙不迭小跑着上前接住,却是吭哧了半天,才大着胆子问道:
“少爷,您是不是,是不是……”
打劫了人家小姑娘?不然,哪来的这么多东西?
方才可是瞧得清楚,人家小姑娘根本不愿搭理自家少爷啊。甚至这会儿脚下,还躺着小姑娘的手下呢……
瞥了眼角落里依旧昏睡的张元清,两人不有些愧疚男子汉大丈夫的,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太胜之不武了?
毕竟少爷的身手,他们可是清楚的,别说人一女孩子,就是他们东南西北一起上,都别想在少爷手底下走过百招……
“胡说什么呢。”陆却是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有些得意洋洋,“你们家少爷是那样的人吗?走了,咱们回家吧。早早的把事儿了了,明儿个我还得来种地呢。”
正把一点儿药弹尽张元清鼻孔里的荆南手一哆嗦,好险没把所有的药都捣进张元清鼻子里
少爷说笑吧,这种地还有上瘾的啊?
也不知是不是药送进去的太多了,张元清猛地打了个喷嚏,却是旋即意识到不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恍惚的瞧着陆三人:
“喂,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不想一嗓子喊过去,眼前顿时一花,等回过神来,哪还有三个人的影子?
自己这是睡糊涂了吧?
张元清困惑的揉了揉眼睛,下一刻却马上觉察到不对
之前明明是守在小姐的药田外的,怎么这会儿却是在桃园里呀?更甚者,脚下这么多桃核又是怎么回事?
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才并不是做梦,而是确实是有人,闯进来过。
陆三人这会儿却是已然出了山庄。
荆南牵过马匹,荆北则小心的捧了陆交给他的东西,三人翻身上马。
陆却是忽的回头,视线正朝着不远处路口旁一棵大树。
那树高可参天,树冠如擎天绿伞,密密麻麻的枝叶遮住下面的土地,竟是一点缝隙也无。
陆一抖马缰,手里一枚桃核随即电射而出。
随着三匹马荡起的烟尘,一个黑瘦的身影应声从树上落下,直到重重的摔落地上,那人才意识到什么,“嗷”的痛叫一声:
“大,大哥”
又一个身影从树上跃下,那人同样身材瘦小,却是脸覆面具,即便飞鱼服太过宽大,却丝毫不影响其慑人气势。
看自家老大一直蹙眉瞧着远方,先前跳下来的黑瘦少年也跟着探头看了眼,却是忿忿不平的挥了下胳膊:
“我靠!这小王八蛋找死不是?老大,咱们追上去,揍死他!”
说着撸起袖子,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揍死他?”封烨哼了声,“就凭你陈黑皮?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陈黑皮明显愣了一下,迟疑的看了封烨一眼,却是不服气的小声嘟哝了句,“难不成,比老大你还厉害?”
就算是自己看走了眼,还以为是个弱鸡,没想到却是个练家子,可瞧着也不过十七八岁罢了,总不能比老大还厉害吧?别看老大年纪不大,自己却瞧得清楚,好多锦衣卫在老大面前说话都哆嗦呢。
封烨斜了他一眼:
“朱雀桥那儿有一个陆府知道吧?”
“朱雀桥那边儿的陆家,唉吆喂,我当然知道了!那里可是……”说了一半儿才意识到什么,咽了咽口水,眼睛慢慢瞪得溜圆,“老大你的意思不是说,刚才那小子,是,是陆家的人吧?”
要说帝都姓陆的人多着呢,可要说朱雀桥那边的陆家,满帝都何人不知,哪个不晓?
听说哪家的人可是能跟皇帝老子都能手挽手称兄道弟呢!
“刚才那个叫陆,是陆家的少主子。”
陈黑皮吓得一哆嗦,差点儿没坐倒地上:
“俺的娘哎……”
亏得方才被老大拉住了,不然这会儿要被捶死的就是自己了。
却是犹自不敢置信:“那小子是,陆家的?那他跑这儿干啥?不会是,也看上大嫂……”
封烨却是忽的回头,眼神中竟是闪过一阵杀气:
“再敢胡言乱语,诋毁人家小姐的清誉,我拔了你的舌头!”
吓得陈黑衣一哆嗦,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却是暗自发愁。话说老大这也太悲催了吧,跟在未来大嫂屁股后这么久,都没敢露过面,倒好,竟是让陆家的人给抢了先。
尽管他不识几个字,却也看的明白
老大的身份,可和陆家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啊!
“那陆家的小子明显是发现咱们了?那往后,还来不来啊?”
“不必天天来。”封烨回头又看了一眼栖霞山庄,语气明显缓和多了,“以后有时间,你勤往这儿跑跑。”
说着,从怀里摸出个牌牒扔过去:
“明儿个先去报个到,再来时穿好行头,陆也不敢怎么了你。”
陈黑皮接过,看了一眼形状,登时大喜自己这是,终于修成正果了?
锦衣卫啊,这可是,自己也成了锦衣卫的一员了!太过开心之下,就地打了个滚儿:
“老大,你擎等着好吧,这里,我保准给你盯牢了!他爷爷的,管他是谁,都别想动我大……啊!大哥你别打了,我哪里说错了……大哥,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九少爷
“九少爷回来了,九少爷回来了。”从陆在府门前下马,便有下人一路小跑着报了进去。
不想正跑着呢,却被人一下抓住:“可是看清楚了,真是小九?”
却是一个生了一双桃花眼的二十五六岁男子,手里折扇还摇个不停,明显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那家丁本是有些不耐烦,却在瞧清来人模样后,忙不迭点头:
“回三少爷的话,正是九少爷呢,说不得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二门了。”
二房那边掌管着陆家的庶务呢,面前这位三公子陆,即便没有功名在身,却正经是家里的小财神爷,自己一个小小的下人可得罪不起。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里面通报啊,老祖宗说不得都等急了。”陆随手打赏了个荷包过去,却是急不可耐的转过身,小跑着迎了出来。
堪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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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二门时,果然接住了陆,陆脸上的笑意瞬间都要溢出来了似的:
“九弟回来了?你说说你出去一趟,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不在的这些年,帝都变化可是大着呢,要说哪里的东西好吃,那个地方好玩,再没有比我更清楚了……”
“能玩遍京城、吃遍帝都,呵呵,三哥可真是厉害着呢。”陆脸上却是一点儿笑意也无,好像丝毫没觉得,被年龄比自己大了那么多的兄长上赶着接出来有什么不对,“怪不得人人都说,陆家三公子交游广阔、为人仗义,现在瞧着,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语气神情不像对着兄长,倒是和长辈训斥不成器的晚辈差不多了。
偏是这种古怪的情形,不独跟在身后的荆南荆北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便是陆也不以为忤,甚至被陆这么冷着脸嘲讽一顿,脸上还露出一丝喜意:
“九弟也知道,三哥笨吗。这不正好,你回来了吗,有你给三哥掌眼,那起子混账玩意,自然就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了!”
说起来真是两眼泪啊。从当初小九力排众议,把家里庶务交到自己手里,陆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个样子才算对得起小九
毕竟这世上也就小九是懂自己的那个人了。
更有给那些本来瞧不起自己的人些颜色看看的意思。
好在这几年还算顺风顺水,陆家庶务也算是蒸蒸日上。本还想着待得小九回来,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哪里想到竟是出了往庆王府送礼这样要命的事。
可要陆说,自己可也冤着呢。还不是那起子混蛋怂恿自己,说什么眼下庆王府炙手可热,胶州岛那里又是遍地黄金,真是把商路开到那里,定能赚个盆满钵盈。还说什么正好他有一个表兄,就在庆王府内做事,还是颇有实权的那种。
自己听了之后,就有些头脑发热,想着不然就送一车货物到胶州那里试试水也好,再没想到,竟是会被当做走私的官窑瓷器给扣了!
本来也没当回事儿,后来却听说那几车东西倒不是什么走私,而是朝中一些官员往庆王府送的礼。偏是送礼的官员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家里都有子弟在胶州做官。
虽是醉心经商,可毕竟出身官宦名门,陆可也不是傻的,当即就意识到不对劲儿
自己父亲可不也在胶州坐着知府的位子?
可自己根本没有要往庆王府送礼啊,那真的就是一车想要贩到胶州的货物罢了。
到这会儿哪里不明白自己怕是被人算计了,陆忙想补救,却在听说东西竟是落在了武安侯袁烈手里后,登时就傻了眼
其他人也就罢了,那可是自来被人誉为铁面无私的袁烈啊。说句不好听的,除非是皇上发话,不然怕是谁去说都不好使。
亏得之前陆离开时一再叮嘱过,遇到拿不定主意的只管去找老祖宗就好。
陆二话没说就跑去老祖宗那里跪着了,倒霉催的是,五叔竟然也在房间里……
到现在回忆起现任陆家当家人、时任阁老的五叔陆明熙知道这件事后,瞧着自己时几乎和看死人一般的冰冷眼神,陆还止不住浑身发冷……
亏得小九及时赶回来,自己才终于得以从祠堂里出来。
然后才知道,事情竟是已经摆平了,也不知小九用了什么法子,从来都油盐不进的袁烈竟然主动帮了陆家一把不说,还帮着抹平了那车货物所有和陆家有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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