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重生]千金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半弯
再加上亲眼目睹了蕴宁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金针之术,周氏这会儿哪里还敢有半分轻视?
语气间分明是把蕴宁当成了和自己身份对等的人来看:
“你表嫂那边,怕是还得麻烦宁姐儿帮我们盯着些……”
即便心里对这个舅母无感,可蕴宁也明白,方才若非周氏反应迅速,自己一片苦心怕是白不说,丁氏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还真不好说。
还有特特让人转告父亲,把自己留在伯府,无疑也有护着自己的意思。
所谓投桃报李,蕴宁自然不会推拒:
“夫人放心,我自会常来帮少夫人复诊,另外,少夫人这么大月份了,切记多到外面走走……”
周氏不觉得遗憾。一则直到现在,蕴宁都不肯叫自己一声舅母,明显并不曾接受自己这个舅母,甚至整个伯府,二则,蕴宁的意思分明并不打算留下来。
只既存了结好的心思,周氏自是不会提出异议,忙笑呵呵的应了下来:
“也好,那栖霞山庄景致最好,宁姐儿住在那里倒也相宜。就是庄子太大,哪里可安全?要不要舅母给你准备些使唤的人带过去?虽然这些年……可你总是伯府的外甥女,切记莫要同舅母客气。”
“多谢夫人。”知道周氏也是好心,蕴宁脸上神情渐渐缓了下来,“眼下庄上倒是不缺人,若然有需要的话,蕴宁自不会同夫人客气。”
又嘱咐了些梅氏日常生活中需要注意的事项,蕴宁便也告辞离开。
待得坐上车,正碰见武安侯府的马车也要出去,胯下骏马,威风凛凛护在妻女车旁的可不正是武安侯袁烈?
蕴宁忙命车夫避让到旁边。自己则亲自下了马车,冲着武安侯遥遥施礼。





[重生]千金归来 分卷阅读90
袁烈也看到了蕴宁,探头冲车厢里说了句什么,便拨转马头,待得行至蕴宁身前,径直从马背上跳下来:
“宁姐儿只管安心住在栖霞山庄,有我在一日,那些人便绝不敢欺负你!”
也不知为什么,方才瞧见孤零零一人上了马车的蕴宁时,袁烈只觉心里酸涩莫名,耳边更是不时回想起之前破败小院里,女孩子的悲鸣之声
真是个再聪慧不过的小丫头呢。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袁烈自来被人赞为智勇双全。还没有人能借了袁家的势却不付出代价的。
唯有这个叫程蕴宁的小姑娘,袁烈竟有一种心甘情愿让她仗着自己势的感觉。
所以才会在丁氏发疯时不喝止,任凭事情闹到不可拾的地步……
蕴宁眼圈一下红了,半晌点了点头:
“多谢侯爷,宁儿记下了。”
丁芳华也明显注意到了这边,掀开帷幔往外看了一眼,很快便有大丫鬟过来,送了一大包衣物过来:
“这些都是上回夫人带往贵府,想要交给小姐的,不想小姐不在,山庄昼夜温差大,夫人让奴婢转告小姐,切记注意保暖才好。”
隔着窗棂瞧到眼前一幕,袁明珠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好在袁烈很快回转,侯府马车终是迤迤逦逦,缓缓出了伯府。
袁烈坐在马上,却是有些神思不属。甚至回到府中,便径直去了书房
按理说,丁淑芳于自己而言,并不比陌生人强多少,且数年沙场征战,袁烈早已炼就了一副钢铁心肠,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仅有一面之缘的程蕴宁,如何就能这般牵动自己的心肠?
别小看这一点不对劲,从前在边关时,袁烈可不就是靠着这种潜意识,不知多少次死里逃生转败为胜。
沉思多时,却始终觉得千头万绪,抓不住要领,倒是不自觉在纸上一点点画出了一双情绪激动下,无比鲜活的眉眼……
不意刚停笔,门却“哗啦”一声被人推开,连带的袁钊钰从外面推门而入:
“爹,你在做什么呢?”
如何自己敲了恁久的门都无人应声?若非下人说侯爷一直在书房里呆着,袁钊钰还以为房间里没人呢。
口中说着,已是走到书案前,却在瞧见宣纸上一双凤目后,“噗嗤”一声就乐了:
“爹在房间里这么久,就是画自己吗?还不画完,就画了双眼睛……”
☆、65
“你说什么?”正负手站在窗前的袁烈霍然回身,衣袖翩飞间,一只上好的骨瓷杯子应声而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啊?”没想到父亲这么大反应,袁钊钰也吓了一跳
曾经万军阵中,面对铺天盖地的匈奴铁骑,父亲也是眉毛都不曾动上一动,如何这会儿,不过一张简单画像,甚至说还是他自己眼睛的画像,就能惊吓成这样?
看向手里图画的神情登时变得凝重:
“爹你莫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说这幅画,另有玄机不成?”
却被袁烈劈手夺过,然后满屋子开始转圈,慌得袁钊钰也忙忙起身,陀螺似的跟在后面。不意袁烈又突然站住脚,袁钊钰一个不妨,鼻子正正撞在袁烈后背上,登时酸涩难当,只他还没来得及呼痛,却听袁烈急急道:
“去,给我找面镜子来。”
父亲的模样,明显发生了大事,袁钊钰应了一声,捂着鼻子三步并作两步窜出房门,又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很快回转,竟是手里提着,肩上抗着,足足挂了一身镜子回转。
这么叮里当啷的一溜烟的冲进书房,本是神情凝重的袁烈瞧了登时哭笑不得
这哪里还是皇上身边威风凛凛、玉树临风的御前带刀侍卫啊,分明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还差不多。
只他这会儿心里有事,自是没心思搭理这个一脸“我蠢我有理”的长子,直接捡了个最大最清晰的镜子,便挥挥手,打发袁大(货郎)公子离开:
“记的带上门,除非皇上传召,不许任何人进来。”
直到被赶出了门外,袁钊钰还一脸懵逼的状态
所以说真的有大事发生了吧?
是边疆战事又起?还是那些藩王世子又闹出了了不得的幺蛾子?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张只画了一双眼睛的纸,十成十传递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且十有八、九,会威胁到侯府……
房间里的袁烈并不知道自己的反常给长子带来多大的压力,手轻轻的在亲笔画的那双凤眸上摩挲片刻,随即探手把本是反扣在桌子上的镜子拿起来,袁烈棱角分明的脸立时映现在镜子里,一起入境的还有袁烈举到齐眉位置的那张纸
一样的狭长凤眸,一样的眼尾上挑,不同的是袁烈的眸子渊深如海,蕴宁的眸子却清澈如溪,极致的漂亮之外,又有着山石碾压过的苍凉。
足足看了盏茶功夫,袁烈终是确定,不看眸光中的神采的话,这两双根本眼睛如出一辙!怪不得长子会说自己在画自己!
眼中的情绪瞬间危险浓烈的犹如实质,到了这会儿,袁烈如何还想不明白之前感到不对劲的根源所在?
或者外人听了蕴宁的话,会想着不过是小女孩儿不懂事,怨恨母亲,胡说八道罢了,转头就会丢到一边。
唯有袁烈,却是当时就信了,之所以感到不对劲,可不就是因为蕴宁说的明显是真的,却又实在让人觉得违和
毕竟,这世上但凡做人爹娘的,哪有不爱自己儿女的?
如何就能视女儿如寇仇相仿?更甚者,还要亲手把女儿的脸毁去……
而所有的不解却在听了袁钊钰无意中的一句话,并看到镜子中相像至极的两双凤目时,撞击嬗变成一个可怕的让人不敢置信的真相
蕴宁并不是程家血脉!
却偏又生着袁家招牌性的一双凤目!
“咔嚓”一声钝响,却是面前坚硬至极的黄梨木书案应声裂为两半,笔墨纸砚一时落的满地都是。
房间里的动静,第一时间惊动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守在外面的袁钊钰,竟是顾不上询问袁烈的意见,直接推门而入,再瞧见书房里宛若台风过境的杂乱场面时心彻底沉了下去
从记事起,袁钊钰还是第一次瞧见父亲这般失态。
“袁铁。”袁烈冲着虚空道,却是对满室的狼藉视若无睹。又沉声吩咐袁钊钰,“你下去吧。”
握惯了利刃的右手微微蜷起
身上悬挂的宝剑似是能体会到主人浓烈的杀机,竟是传出阵阵龙吟之声。
当初在战场上,死在武安侯袁烈手中的敌人,尸体堆叠起来怕是能摞成山丘,自打被皇上召回,任职帝都,便宝剑归匣、马放西山,袁烈腰间的宝剑就再




[重生]千金归来 分卷阅读91
不曾出鞘,日常佩戴也不过是当做装饰品罢了。
至于袁铁,更是父亲手下铁血暗卫队的统领,跟随父亲南征北战,不独身手一流,更善于打探敌情,同样是父亲轻易不会动用的心腹悍将。
也不知那人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竟是让父亲必须除之而后快!
房间内已是陡然出现了一个瘦长的黑影,即便这会儿阳光正好,那人依旧存在感稀薄的紧,加上头脸罩的格外严实的黑色帷帽,说是鬼魅也不为过。
袁钊钰冲袁铁点了点头刚要离开,不妨袁烈又改变了主意:
“你也留下来听一听吧。”
“好。”袁钊钰忙点头,禁不住摩拳擦掌,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胆,竟是敢这般招惹袁家……
袁烈已是回头,对袁铁道:
“你去查一下府里十二年前夫人生产时的具体情形,产婆几个,下人多少,姓甚名谁,不拘用什么法子,务必要查的一清二楚……”
袁铁凛然:
“属下遵命。”
暗卫队的手段便是较之大理寺犹有过之,主子竟说不拘什么手段,可见事情不是一般的严重。
“另外,选八个手脚利索的,让她们去栖霞山庄,悄悄守在山庄现在的主人、程蕴宁的旁边,务必保证她一个头发丝儿也不被人伤到……”
袁家暗卫自来是袁烈统领,还是第一次派出去保护外人。
袁钊钰越听越困惑,到最后更是瞠目结舌
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吧?弄了这么大阵仗,父亲竟是为了,那个程家表妹?!
“有八成可能,程蕴宁,不是你的表妹,而是,你的嫡亲妹妹。”袁烈食指轻轻叩了下那张被弄皱又摊平的纸张,眼底是遏制不住的怒火,“这双眼睛,不是为父的,而是,程蕴宁的。”
若然查实,一切并非自己猜测,那当年所有参与到这件事中的人,一个都别想逃脱。
“什么?”饶是做了千百种设想,袁钊钰也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这……”
无比震惊的瞧着袁烈,分明已经吓呆了
要是程家蕴宁是自己的嫡亲妹妹,那岂不是说,父亲和那程家姨母……
“胡思乱想什么呢!”袁烈气的直接一脚踹了过去,“那时你也五六岁了,理应记些事了才对蕴宁可是和你弟弟妹妹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是和你母亲在同一个产房里……”
袁钊钰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后背却早被冷汗浸透,下一刻再次惊叫一声:
“爹的意思是,珠姐儿和程家表妹,抱错了?”
“抱错了?”袁烈脸色沉凝,半晌冷哼一声,“若然是抱错了,何必处心积虑一而再再而三想要了孩子性命,更甚者,要生生把宁姐儿的脸毁去……”
最后几个字,袁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五岁的孩子,被生生浇上一盆热水,该是何等无法忍受的痛楚……
即便年代久远,袁烈却依旧有一种宛若被摘心挖肺般的疼痛……
袁钊钰这会儿已是慢慢定下神来。
当日在寺庙中,袁钊钰也见到过蕴宁,端的是少有的明慧大气,那时候心底便隐隐觉得亲切,再想不到,有朝一日还会扯上这般关系
两人竟不是表兄妹,而是嫡亲的兄妹。
虽然这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可父亲的意思分明是已然认定,派人查实,也不过是时间关系罢了。
一时竟是心乱如麻
和常年身在边疆的父亲不同,这些年来,一家人守在帝都,兄弟姊妹之间感情早已是非同一般的亲厚。
尤其是对妹妹袁明珠。
袁烈膝下三个嫡子,两个庶子,五个儿子之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儿罢了。
偏是年纪上,袁明珠又是最小,即便是年龄最小的睿哥儿,可不也事事以她为先?
如何也没想到,小心呵护了这么久的宝贝妹妹,竟是雀占鸠巢!
眼前却不期然闪现出寺庙中程蕴宁孤独倔强的一抹纤细影子,袁钊钰踉跄着起身,却是一句话没说,径直离开了书房。
袁烈静静瞧着儿子离开的背影
几个儿子尽皆重情,尤其是长子,自己不在时,小小年纪,便扛起了侯府,本来袁烈准备查实一切后,再知会家人,之所以临时改变主意,却是因为,不想蕴宁的身份骤然揭破时,和程家人不亲也就罢了,还有受到来自袁家这些亲人的伤害。
宁姐儿会有今时今日,全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之前既不能护她周全,查悉事情真相后,自然绝不能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钰哥儿行事最为周全,一干小辈中,也是最有威望,将来更是侯府的当家人,只要钰哥儿肯维护蕴宁,等揭破真相,把人接到侯府,才不致被委屈了,长长久久幸福安康……
那个孩子,明显孤独太久了,她心里,也是想要真心疼她的家人吧?
袁钊钰昏昏沉沉的出了府,要了匹马,翻身而上,随从瞧大少爷神情不对,忙要跟上,却被喝退。
出得府门却是一夹马腹,朝着城门处而去。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竟是已身在栖霞山庄之外。
逡巡多时,却是始终无法鼓起勇气上前叫门,正欲拨转马头,大门却自己打开,却是一个荆钗布裙,不施脂粉的纤细女孩,不是蕴宁,又是哪个?
袁钊钰一慌,好险没从马上摔下来:
“宁,妹妹?”
☆、66
袁钊钰怔怔盯着蕴宁的眼睛,却是赫然发现,面前女孩果然生着一双无比漂亮的凤目,只和袁家其他女孩的美丽张扬不同,这双眸子却是幽深如井,美则美矣,却是太过沉静。
再有那张随风轻动的白色幂离,衬着背后色艳的栖霞山庄,本应是一副再写意不过的绝美画卷……
一时心口涩涩。
若然父亲推测是真的……
袁钊钰按了按胸口,翻身下马,声音不自在之外,更有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和:
“不知不觉就骑到了这里来,我想进去看看,不知可有打扰到宁,表妹……”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打着颤从舌头尖上滚落。
蕴宁往旁边让了下身形:
“公子说笑了,里面请。”
又育好了几亩药苗,蕴宁本来正在地里忙活。不意张元清却跑来,说是外面来了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
还以为是陆又跑过来了呢,不想却是武安侯府的大公子袁钊钰。
之前在寺庙见过一回,蕴宁对袁钊钰并无恶感,又刚受了袁家的好处,自是不好把人拒之门外。
只这位身份尊贵的大公子,今儿个瞧着明显是有心事的,甚至瞧向自己的眼神也有些,诡异的,忧




[重生]千金归来 分卷阅读92
伤……
年轻人都是悲春伤秋的吧?
蕴宁倒也不以为意,也不欲化身知心姐姐,帮着排忧解难
却不知为何,想起近来但凡有点儿小心思,就一脸不高兴跑来寻自己唠叨个没完的陆,眉眼却是不自觉缓和起来。
偷偷瞄了一眼和自己并肩而行低眉垂眼的蕴宁,袁钊钰心情越发复杂
从前没发现,可存了疑心再去瞧,何止是眼睛,便是身材,蕴宁也和其他袁家女孩一般高挑,就只是一点,太过纤细柔弱,肤色也格外白皙,不似其他姊妹那般健康红润。
是了,母亲的皮肤就是偏白呢……
一路想着心事,直到蕴宁停下脚步,袁钊钰才醒过神来,一时有些讷讷。
“大公子对这里应是熟的紧,”蕴宁指了指建在假山上的那秀美花厅,“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陪公子了。”
又指了指花厅里的石桌,上面可不是正摆着两个古拙有趣的的拳头大小的骨瓷碗:
“石桌下左边那瓮是百草茶,右边是我酿的果酒,大公子渴了的话,只管自取。”
“你有事尽管去忙,不用管我。”袁钊钰忙道,有心想问蕴宁要做些什么,却也意识到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那地步。
瞧着蕴宁的身形迤迤逦逦而去,渐渐隐没在深深浅浅的绿色中,再找不到丝毫踪迹,袁钊钰略犹豫了一下,终是没好意思跟过去,转身一步步沿着石阶登上花厅。
花厅一枝独秀,立于假山顶部,站在上面,几乎能把风景秀美至极的山庄尽眼底。
人站在上面,只觉心胸都为之豁然开朗。
果然是个,敏感的丫头呢。
这是以为自己心情不好,想让自己纾解些?
袁钊钰心情更加复杂,极目四望之余,很快找到蕴宁的身影,却明显大吃一惊
那个在田垄间忙碌不停的瘦弱身影,可不就是蕴宁?
一时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女孩子不是应该娇生惯养的学些琴棋书画女红之类的就好了吗?如何蕴宁却要做这等粗活?
本想着或是一时兴趣,一会儿就会停了,没想到都忙碌了小半时辰了,也没见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袁钊钰攥着拳头,只觉越来越多的东西哽在心口。正好张元清正从下边路过,袁钊钰忙招了招手。
张元清迟疑了下
方才已经知晓,外面这位贵公子正是山庄的原来主人,武安侯府的大公子。
依着他的性子,除了老主人外,来访的客人一律都是不安好心、不受欢迎的。
尤其是那个陆公子……
明明小姐平日里对谁都不爱搭理的,却不知为何,独独对那小子另眼相看。
至于说这位袁公子,张元清忌惮之余,还有些感激
有了这么大一个庄子,小姐后半辈子便能衣食无忧了呢。
是以,不过略一踌躇,便依着袁钊钰的吩咐上了花厅。
袁钊钰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指着忙碌的蕴宁道:
“那里种的是什么?怎么你们闲着,倒是让你家小姐一个人在地里忙?”
“公子容禀,”张元清被训的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老老实实道,“那几亩地里种的都是药苗,小姐说旁人不懂药的习性,一个弄不好,就会糟蹋了……”
“糟蹋了又怎么样?不就是些药苗吗!”
再金贵的药苗比得上人重要?
那么多地呢,全都一棵棵种上,便是寻常农夫也得累坏,何况是个才十二岁的小姑娘。
袁钊钰脸色愈发不好看,也不知该恼张元清这些下人,还是别的什么……
平白被训了一顿,更甚者,这位公子明显并没有把那些药苗放在眼里,一想到小姐的一番心血这般受人轻贱,张元清便有些着恼:
“公子金尊玉贵,如何能知道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日子?”
“那些药苗可是一棵也糟蹋不得。小姐说了,老太爷还有我们的吃食,衣服鞋袜,可全在那药苗里呢。”
“你家小姐的衣物,要自己种东西卖出去,才能有吗?”袁钊钰的拳头攥起又松开,松开又攥紧,胸口一阵阵发紧。
“不然呢?天上又不会掉馅饼。”张元清气鼓鼓的道朱门大少爷罢了,如何能懂得稼穑之苦?
反观自家小姐,却是太懂事了些。可这么好的小姐,如何偏就被毁了一张脸呢?
“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们家老爷大小也是个六品京官啊……”袁钊钰强自摁下心头的郁气
内宅的事袁钊钰自然从未过问过,却也大致知道,家里姐妹即便是庶女,每一季至少都要添八套新衣,头面首饰也是一季一换,全是帝都最新推出的样式,至于说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珠姐儿,添置的好东西更是数也数不过来……
“你说我们家老爷太太?”张元清明显有些不以为然,只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终究把满腹的不满又咽了回去,“公子无事的话继续坐会儿吧,我得去看看那粪肥沤的怎么样了。”
张元清说完,不待袁钊钰说什么,就自管自的下去了。
袁钊钰可不是那等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哪里察觉不出张元清话里未尽的意思?
平常要被漠视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小小年纪的蕴宁就明白,这世上能依仗的只有自己?
如果是之前,也就是会对这个表妹有些怜悯罢了,可从父亲口里却了解到,眼前这个,极有可能是自己嫡亲的妹妹。
却因为被人恶意换走
到现在,袁钊钰可不也和袁烈一般,认定当初的事绝非偶然。
毕竟,除非知道真正身份,任何爹娘都不可能对亲生孩儿做到这般!
那些穷苦人家,实在养不起孩子,还会想着把孩子送出去,以便保住小命,如何程家这样的殷食人家,唯一的嫡女却活的这般无助惶!
坐在高台上,遥遥瞧着时而俯身,时而站起的小小身影,袁钊钰终于明白父亲的暴怒为何。
到得最后,竟是无论如何再也看不下去,一撩袍子就从花厅里跑了下来。
待得蕴宁听到脚步声时,袁钊钰已是奔到了眼前,却是径直伸出手钳住蕴宁的手腕:
1...2728293031...12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