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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千金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半弯
意识到那手想要离开,蕴宁一下伸出胳膊,牢牢握住不放:
“祖父,别扔下我一个人……娘,你真是我亲娘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你不是我娘……我不要你这么狠心的娘……祖父,别走……带上宁姐儿一起好不好……宁姐儿死也不要和祖父分开……不对,为什么死了还是找不着祖父呢……祖父,祖父……”
蕴宁一下坐起身形,正对上程仲震惊而心痛的脸。
☆、缘分
“祖父”蕴宁一时有些分不清,眼前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却是遵从本能,一下扑进程仲的怀里,揪着程仲的衣襟泪流不止,“祖父,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却是怎么也找不着你……你知不知道,我找的你好苦,好苦……”
这么多年来,无论受过多少罪,承受多少苦难,甚至被至亲联手抛入绝望的深渊,蕴宁都从不曾掉过一滴泪
对于那些不爱自己的人而言,别说流泪,就是死,也别想让他们有分毫动容。
本想着即便找到了祖父,也不能让他知晓几十年的苦楚,不然,祖父心里该会有多痛。
却是低估了祖父在心里所占的地位,昏睡醒来第一眼见到祖父,蕴宁已是混淆了梦境和现实,恍恍惚惚中只觉得在奈何桥旁徘徊了太久,好容易,才又见着祖父的面。累积了太久的委屈,仿佛决了堤的河水汹涌而出,竟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看着哭倒在自己怀里的孙女儿,再结合蕴宁昏昏沉沉时说的话,程仲再不能自欺欺人
自己离开的这几年,宁姐儿必然受了太多苦楚。
孙女儿的性格,程仲比谁都清楚,最是外柔内刚的,又极为孝顺,不是神志还不甚清醒,怕是会把这些委屈压在心底一辈子,也不会让自己知晓。
亏自己还以为,儿子夫妻终于发现蕴宁的好,知道心疼孙女儿了。
现在想想,真是疼爱宁姐儿的话,怎么会昨日里那么糟糕的天气,却是连个侍候的人也不派,就任凭宁姐儿一个人在城门处苦等……
“嬷嬷”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一眼瞧见端着个托盘站在房门外的宁嬷嬷,明显吓了一跳。
宁嬷嬷把托盘交给她,示意她待会儿送进去,自己却一脸深思的往长公主的房间而去。
“菩萨保佑,宁姐儿可算是醒了……”生产时太过艰难,再加上大出血的后遗症,长公主的脸色这会儿依旧苍白的很。
“是。”宁嬷嬷忙上前帮长公主掖好被子,犹豫了下终是道,“主子让人送往程府的礼物,这会儿怕是都已准备好了吧?”
“不错。”长公主点了点头,“若没有宁姐儿和老爷子,我和哥儿姐儿说不好这会儿……”
儿子还好些,女儿本就体弱,再加上自己昏睡时间太长,若非程仲施救及时,怕是绝无幸理。眼下自己脱离了险境,儿女也俱得以保全,可不全赖了那祖孙俩的功劳?
尤其是宁姐儿。那孩子才多大点儿?若非为了救自己,怎么会累的昏迷了一天一夜?
“我们母子这般平平安安,可不是全亏了宁姐儿?”长公主眼睛又红了只觉对程蕴宁,竟是怎么疼惜都不够。
甚至明明是从不愿动用手中权力帮人谋私的,却是一再嘱咐驸马柳兴平,得了机会,一定要帮着宁姐儿的父亲职位再往上走一走……
“月子里可不敢流泪。”宁嬷嬷忙劝住,顿了下道,“照老奴说,那些礼物先慢些送去。倒不是老奴替主子可惜银钱……”
当下低声把在门外听到的蕴宁的哭诉说了:
“……老奴瞧着程小姐怕是在家里受了莫大的委屈,她那对爹娘,似乎是对儿狠心的……”
“竟然有这样的事?”长公主眼底眉梢的柔和登时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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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尽。
宁姐儿这等性情温柔、乖巧可人的孩子,什么样的父母,竟然忍心苛待她?
心里的怒意更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又想到其他,止不住悲从中来:
“一般是做人爹娘的,怎么有人恁般狠心?”
驸马家何尝不是如此?害的自己和一对孩儿差点儿丧命的那两个嬷嬷,可不正是公婆送过来的?
虽然明白,这里面怕是还有其他人的阴谋,却也足见公婆对长子的事如何不上心,不然,如何会轻易就上了别人的圈套……
慌得宁嬷嬷忙劝解:
“月子里呢,主子可不能流泪,仔细落下病根……”
劝解了半天,才让长公主止住泪。
“礼物先不急着送过去,让人留心打探一下老爷子的那个嗣子一家……”长公主想了想道。
若是个听话孝顺的,自然送给他一份前程,生有其他心思的话,倒要替老爷子好生管教一番。
看长公主的态度,明显对程蕴宁的事儿不是一般的上心,宁嬷嬷知道自己这趟算是来对了,忙应了声出去找人。
华灯初上时,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回返。
因柳兴平尚未回府,长公主便让宁嬷嬷去问话。
宁嬷嬷去得快,回来的也快,脸上神情却是古怪至极,更带有掩饰不住的厌憎: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父母……”
“你且说来我听。”长公主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宁嬷嬷也颇是恨恨不平,“宁姐儿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会有那样一对无耻的父母?”
“若非宁姐儿一直在咱们这儿,老奴都要怕是都会信了!”
“她那母亲丁氏,竟在府中口口声声说什么,宁姐儿和人私奔了!”
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恨可气的事吗?哪有做人娘亲的,这么败坏女儿名声的?这根本就是绝了宁姐儿的生路啊。
“真是混账东西!”如何也想不到,天下还有这等奇葩的爹娘只有生下了自己的孩儿,才能体会为人母的心情,真是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捧到儿女的眼前。更是一句坏话,也容不得别人说。
若然有人敢对自己一双孩儿有一点点坏心思,长公主想着,说不好自己会亲自拿了刀剑把人给剁了。
竟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那对程家夫妻,如何就会想尽法子往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
“我这人自来护短,不管他们有什么原因,想要算计宁姐儿,也得看我答应不答应。”
自己和孩儿的命,可全是宁姐儿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长公主心里早把蕴宁划到了自己人的行列。
若非念着怎么说也是程仲的嗣子、儿媳,说不好长公主这会儿就会派人直接把那两夫妻给捆了来。
又担心蕴宁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生爹娘不是?还是程仲出面处理,更名正言顺。
好半晌长叹口气,吩咐宁嬷嬷:
“你去见见老爷子……就说我的话,眼下我身边还离不得宁姐儿,让宁姐儿再在这里住些时日……”
人和人之间果然是需要缘分的,就比如自己,虽是不过短短两日,却觉得温柔沉静的宁姐儿窝心的不得了,即便有了自己的孩儿,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疼她一点。
眼下知道蕴宁在家里处境不好,心疼之余更是愤怒不已自己疼还疼不够呢,她那对儿爹娘还真是吃了熊心豹胆。
程仲离开公主府时,神情明显有些狐疑不定公主的意思表面上是心疼宁姐儿体弱,细细品味的话,怎么有些对嗣子夫妇不满的意思啊?
只这话却也不便直接问出来。好在这就要回府了,总能问明究竟。
因有公主府的人亲自护送,程仲的马车一路上畅通无阻,只程家府邸距离煊赫一时的公主府还有些距离,依旧走了将近个把时辰,才算是来到家门外。
远远的瞧见府上的匾额,程仲心里说没有遗憾自然是假的
当初会选定程庆轩做嗣子,一则是亲族里,两家关系最近;二则冷眼瞧着,程庆轩性子虽是有些绵软,却也是个有志气的,即便家境贫穷,依旧一心向学。
可真等过继了才发现,一心向学、有志气不见得真,性子绵软却是实实在在。
不然,也不能让儿媳妇儿辖制成这样
以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身家,想要买个更大些的宅子也是足够的。只嗣子一个小小的七品所正,还是不要那么出风头的好,待得脚踏实地的把官职升上去,自然可以换个更好的宅邸。
不成想自己不过是出外访友,待得回来,他竟已听了婆娘的话,搬到妻子的嫁妆宅院了。
俗话说,好汉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妆衣,程庆轩倒好,竟是吃软饭子吃到了这般地步。若不是因为有了这样不好的名声,何至于在七品的位置上蹉跎至今?
还有宁姐儿……
别人家都是一家子都看着男人的脸吃饭,只有程家,却是打从程庆轩开始,一家子在那丁氏面前,一个赛一个的听话。
因着丁氏怨怪宁姐儿是早产,害的她不能再生育,宁姐儿面前从来都是冷心冷面。程庆轩倒好,不说从旁开解,反是跟着丁氏一起轻贱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样的爹娘,当真是世上难寻。
当初若非一直陪在身边的宁姐儿一早就被丁氏要了过去,安排在新宅里,想让老爷子首肯他们私自搬家的做法当真是比登天还难。
☆、算计
即便是公主府最普通的一辆马车,也自有其奢华。更不要说,长公主府特意选的这辆了。
上面的皇家标识,让路人纷纷驻足。
尤其是棋牌胡同这等地方
再如何得宠,也不过是伯府庶出的小姐罢了,陪嫁的宅院面积大是大了些,可相较于达官显贵居住的地方而言,还是有些偏僻。
周围的邻居也以商家暴发户和不入流的小官居多。
只这些人身份不显,却不算是没见识的。早就听程府下人出来说过,他们家老太爷可是正经伺候过皇上和各位宫里贵人的。五品的太医院院判即便不算显赫,结的善缘却是了得。
众人自然就多了些敬畏。可
自打程家搬过来,却是不曾见过他家老太爷,便是程家口中的显贵,也不曾在此处出现,曾有的敬畏渐渐褪去,对程家自然也日渐轻慢。
眼下乍然瞧见这么一辆皇家马车过来,还停在程家门口,邻居们先是诧异,继而更心生艳羡,就有那伶俐的忙不迭跑到门房那里叫人
这程家瞧着,怕是要时来运转了。
门房里的老谢头年岁有些大了,这会儿动作却是不慢
刚搬来时冲着老太爷的名号,走出门去也颇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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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孝敬,可这么几年了,因着老太爷出去的时候多,在家的时候少,邻居们早把府里当平常人家一般看待了。似这等被人巴结讨好,真是太久没享受过了。
还没走到车边,就瞧见被人扶着从车里下来的程仲。老谢头登时一哆嗦,我的天啊,怎么是这位!太太可是说过,若是老爷子回来,必得第一个先禀了她知晓。
忙远远的做了个揖:
“老太爷,您回来了。我去告诉太太,啊,不是,告诉老爷去……”
说着不待程仲反应,竟是掉头就往府里去。
旁边站着看热闹的人又是鄙夷这程府的下人没规矩,又是羡慕,原来这位坐着皇家马车回来的人,竟然就是他们府里的老太爷吗?
老谢头过去的时候,程庆轩和丁氏正在房间里说话。
要说安庆伯府在帝都里也是颇有名气,和其他世家勋贵,子弟就靠着吃老本度日不同,安庆伯府的子弟还是颇有几个上进的,如今当家的老爷丁芳年,可不正做着五品的吏部郎中?
他们家女儿更是出名,尤其是丁氏的嫡姐丁芳华,却正是帝都顶尖勋贵、武安侯的正房夫人?
朝内已有可靠消息,说是武安侯袁烈不日内就会带了家眷从边关回返,就任正留守都指挥使一职,能出任这样要紧的位置,足以说明袁烈简在帝心。即便平日里和这位连襟搭不上话,程庆轩依旧颇为与有荣焉,和妻子说起话来,也就更多了些温存小意:
“你猜我今儿个遇见谁了?”
和程庆轩的着意讨好不同,丁氏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左不过是你们衙门的同僚罢了。”
看丁氏提不起兴趣的模样,程庆轩就有些尴尬,半晌讪讪道: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那个死丫头,咱们就当,没这个女儿罢了……”
程庆轩自来是个没有太多耐心的,几个孩子小的时候,除了长子,其他孩子,根本就连抱过都不曾。
至于说最小的女儿宁,更是自幼身子骨弱的缘故,一直养在父亲身旁。
老实说,程庆轩对嗣父程仲一直都是敬畏有余、亲近不足。连带的对从小跟在程仲身边的宁,也总是喜欢不起来。
这几年幼女伤了脸,避居在后院,程庆轩更是好多时候,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个女儿呢。
却是再没想到,这个女儿竟是恁般不省心,竟做出了和人淫奔这样的事。
好在被她设计的人是自己外甥顾德忠,外甥自小听话,脾气又温和,不然也不会被这个死丫头给缠上,可也有一桩好处,就是绝不会胡乱说话,再依照妻子所说,把庶女茹姐儿配给他作为补偿,外甥只有感激的,再不会有什么怨怼之意。
自然也不用担心因为幼女一个人,连累自己其他儿女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丁氏始终懒懒的不接话,程庆轩却是丝毫不着恼,依旧笑嘻嘻自顾自道:
“我跟你说啊,我今儿个碰见柳大将军了……”
“柳大将军还特意停了马主动跟我说话,还说我颇有才干……”
被显赫一时的骠骑大将军这么夸奖,程庆轩明显有些飘飘然了,再加上同僚们羡慕的眼神,奉承的言语,甚至几个交好的直接断言,用不了几日,自己就会升官
前几日,工部一个主事出缺,十有八九,会落到自己身上。
程庆轩虽是不住谦虚,却明显把这话听进去了
实在是以自己的资历也该往上走一走了。
且柳大将军那番话,暗示的意味当真是再明显不过……
“柳将军?”丁氏一下坐了起来,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怎地,手都有些痉挛,“是不是,武安侯手下的那位柳勋将军……难不成,武安侯已然回来了?那他们家明珠,是不是也跟着回来了……”
语气急切,神情焦灼,隐隐还有些希冀期盼之意。
丁氏口中的明珠,乃是武安侯袁烈的女儿,之前一直陪祖父母住在帝都武安侯府,一年前,丁氏姐姐丁芳华染病,袁明珠便去了边关侍疾。
“明,明珠小姐?”程庆轩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好半天才明白,丁氏是想外甥女了,忙附和道,“明珠小姐生的就是可人疼。不过这位柳将军可不是柳勋,而是当朝驸马爷、骠骑大将军柳兴平柳大将军……”
提到柳兴平的名字,程庆轩就兴奋的不能自已。
“骠骑大将军?”丁氏也有些诧异,慢慢坐直身子,“竟然是那位?”
本朝驸马倒是没有为官上的限制,只朝中几位尚公主的虽是家世俱皆上乘,能力上却是大多平平。唯有柳兴平,是其中的异数,虽是寒门出身,却愣是凭着一己之能,青云直上,更有幸娶了本朝唯一一位长公主。
自家老爷这样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如何值得人家纡尊降贵,主动问询?
“我想着,是不是侯爷跟大将军打了招呼?”程庆轩道,“或者,咱们给侯爷去封信,问一下,他的意思?”
这便是程庆轩的真实目的了驸马爷既然主动释放出善意,当然要赶紧接着了。
“不会是袁家。”丁氏微微一哂,有些不甘心的道,“袁家的人都眼高于顶,如何肯为你说项?”
这般说着,明显就有些不自在。迟疑了片刻终是不情愿的道:
“会不会,和老爷子有关?”
提起程仲,丁氏便觉得有些糟心。
这几日烦躁不安,可不全是因为老爷子?
很多时候,丁氏甚至祈祷,老爷子最好在外有个意外才好,不然,何至于生出这么多事来?
好在最大的一桩麻烦也终于给解决了,即便他带来什么灵丹妙药,自己也是不惧的了。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说就不麻烦了,以老爷子的老于世故,知道宁姐儿出了事,他那一关,怕是不大好过。
“他?”程庆轩迟疑了一下,“这不是人还没回来吗,怎么就会搭上公主府了?”
一句话刚完,老谢头咋咋呼呼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
“老爷,老爷,您快出来一下,老太爷,回来了。”
“还坐了一辆马车,带有皇家标志的马车……”
“还真是老爷子的缘故?”程庆轩明显有些傻眼,下一刻忙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不妨却被丁氏一下抓住衣袖:
“老爷,怕是,不大好……”
“你这是什么话?”程庆轩皱了下眉头。若是平日里,程庆轩自然会附和着妻子,可升官已经是程庆轩执着太久的事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又着落在老爷子身上,丁氏话的分量明显不如平常,“总归是自家人,老爷子哪有不盼着我这当儿子好的?旁的人家纵使富贵,咱们不是也攀不上吗。”
这话明显就有些发酸。若然是平日里,丁氏可不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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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脸子了。这会儿却是和没听见一般,只煞白着脸拦着程庆轩不许离开:
“老爷!你这么急火火接出去,要是老爷子问起他那宝贝孙女儿呢?”
“啊?”程庆轩也傻眼了。可不是咋的,若说阖府上下,老爷子疼到心尖上的,不是自己这个儿子,也不是两个孙子,而是,最不喜欢的幼女,蕴宁。
一时也有些慌了手脚:
“那个孽障!真该一出生就溺死她才好!”
可这样的事儿想瞒也瞒不住啊: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丁氏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院外一片叫老太爷的声音。
两人再不敢耽搁,忙从房间里接出来。
一出门,就瞧见满面红光的程仲,他的身旁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穿着神的公主府下人,每人手里都捧着好几个锦盒,光看外观,价值就不菲。
“爹”程庆轩忙快步迎了出去,丁氏紧跟在后面。
程仲瞧了两人一眼,眼神中虽是有些不满,可有外人在呢,倒是没有直接说出来,应了一声,随口道:
“孩子们呢?”
丁氏暗叫一声“苦也”
老爷子的意思明白的紧,说什么几个孩子,想问的还不就是宁丫头一个?
早也是一刀,晚也是一刀,倒不如趁老爷子刚回府,就老实认了错,说不好还能挨过这一关。
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却除了流泪一句话也不说。
看丁氏这般做派,程庆轩吓得脚一软,也跟着跪倒:
“爹”
程仲一颗心登时沉到了谷底,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不成?可也不对啊,真是有什么事的话,宁姐儿万不会瞒着自己才是……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倒是说呀。”
话音一落,丁氏捂着脸就开始痛哭不止:
“是,是宁姐儿……”
却是悲痛欲绝,到了最后,竟是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程庆轩头上青筋直蹦丁氏昏过去不用面对老爷子了,自己却是逃不了了!
却也不敢对丁氏如何,忙一叠声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太太扶进去。”
又喝退下人,才哭丧着脸再次跪倒:
“爹,孩儿不孝,管教不严,您就当,宁姐儿死了罢了。”
☆、暴揍
“当宁姐儿死了?”程仲掏了掏耳朵,不确信的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家里三丫头,宁姐儿?”
自己离开时,宁姐儿可还好好的在公主府待着呢,还是说,家里又有了另外一个也叫宁姐儿的?
程庆轩却是打了个哆嗦自来但凡有真本事的人大都脾气大,老爷子可不就是个性子古怪的?自来喜怒随心,越是这般云淡风轻,越是意味着他已然怒极。
当下趴在地上,勉强挤出两滴泪来:
“别说爹不信,就是儿子,也是断不敢信的……”
“就是前儿个天降异向,帝都暴雨倾盆时,宁姐儿就做出了,让祖宗蒙羞的事……”
“也不知她是怎么赖上了外甥顾德忠,两人竟然在那会儿,私奔了……”
程庆轩说着,头恨不得埋到地里。
不喜欢这个女儿任她自生自灭是一回事,和人淫奔令祖宗蒙羞又是另一回事。
亏得丁氏机灵,把这事压了下去,不然真传出去的话,可不只是让顾家儿女婚事艰难,更会令他本就不甚顺遂的仕途蒙上阴影。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程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间似是有些明白,长公主为何会把蕴宁留在公主府了!明明前日,宁姐儿跑到城门口接自己,怎么到儿子儿媳嘴里,就成了这等不堪的事了?
又记起早起时,昏昏沉沉的宁姐儿哭倒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彼时就有些疑心,却还心存侥幸,想着许是宁姐儿昏睡时做了什么噩梦也未可知,这会儿却终于明白,怕是蕴宁受的委屈,绝不仅仅她之前所说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竟是这般信口雌黄,连查证都不曾,就急着把天大的污水往亲生女儿身上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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