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甜丫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爱小说的宅叶子
叶爸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媳妇儿的俩妹妹恐怕有点问题。被俩大舅子拍拍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桌上签写姓名、按压着巴掌印、画着抽象派人物的王氏全家福,留下一些空白,只能就这样晾干。
天才麻麻亮,去往碧山镇的两辆驴车,已经出县城,又到冷嗖嗖的滔水河,离别总是伤感的。
“爸,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你们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下次咱们有机会还来!梅丫头望娃子……乖乖的哈。”
“大舅舅大舅妈……甜妹儿喜欢你们。姥爷,甜妹儿爱你,我会一直想你们的!”
“娃儿他爸,路上小心一点,到了记得传个信来。”
王家所有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沿着滔水河陪走很久,一直看不见他们的背影,站在原地发呆一会儿,因担心娃娃们着凉,才擦干眼泪,转身回家。
“大姑父,诚表哥,三叔叔,老大,他们下星期回来吗?”小胖墩们扯着爸妈的裤脚,一遍又一遍问道。
“他们可能明年才来哩!”
四岁小胖墩奶声奶气道:“床下,礼物,我的,老大给的!”
王家人面面相觑,忙去巷子口的客房,在床下果然看到三麻袋的东西。
“怪不得昨晚大妹夫躲在屋里许久,还有他跟三弟的俩大背篓,昨天一直用麻布盖着!”王大舅拍一拍头。
娃娃们被出去,三麻袋掀开,里头都是山鼠肉、野鸡肉、麻雀肉、咸鱼肉,还有玉米红薯,山柿子葡萄干,桐子桐油棉花,努力压挤得满满的。
空气忽然安静,肉香果味飘一屋。
“大妹夫这一趟是给咱家送粮的?!”
王姥爷沉默许久,哑着嗓子开口:“老大老二,你们必须得记住叶家,咱们必须吃水不忘挖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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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王家与叶家浓浓的亲情,白老爷子感慨万分,文家俩父子紧紧搂在一起,哪怕是送行的驴车老师傅,眼睛也微微泛红,总感觉今日秋风吹得眼睛疼。
“聚散离合终有时,历来烟雨不由人。”文景深情不自禁低吟诗句。
听得懂的人,被内容折腾得更伤感。
听不懂的人,被磁性嗓音里的情绪影响。
甜妹儿揉揉红肿的眼睛,小奶声夹着一两分哭音,反驳道:“文老师,小人书上不是说,离别是为了最美的相逢。”
并不是小人书里的,这是小学教室里的横条,还有‘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类的鸡汤语录。
文景深瞪大眼睛,这小丫头总能蹦哒出‘惊喜’,管她是什么顺口溜,还是小人书,他好想写一本记录,名曰‘某学生的童年趣语’,专门把这丫头的有趣话语记录下来。
甜妹儿:……都不是我的!
“咳咳咳!”
白老爷子早已劝解过这种想法,将锅抛给老伙计,跟他解释,除非夏老爷子同意,否则绝对不行。
文老师开始给大家伙讲解,古今两句话的意思,出自背景,场景应用,情绪对比,悲观乐观……
催眠很有效果。
今日天气其实挺好,穿过滔水河,秋日暖阳,风轻云淡,又因多一辆送物的驴板车,倒是不显得拥挤,短腿球甜妹儿,甚至能够舒舒服服躺着,四肢展开。
“离别有句话语,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呼呼呼”“噜噜噜”
在上山路之前,除去赶车‘忍受煎熬’的两人,包括文阳熙在内,全都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最后陷入梦乡,离别的伤感情绪,倒是被他的念叨完全消除掉。
进入崎岖山路,又开始颠波晃荡,而离县城越远,村民们神状态越差,有的甚至面有菜色,目光迟钝,经常能听到“咕噜咕噜”肚子声,以及死盯着驴车吓人的目光。
白老爷子皱眉,哪怕不去把脉,也知道这些人是饿的,秋冬冷,耗食更多,猛得削减食物,一天比一天少,确实让那些胃被称大、尝过饱撑滋味的人,比以前还难受得多。
晚上休息的地方,是易队长安排的,连送行的驴车也是他安排的,而祝院长履行诺言,送甜妹儿不少包草药种子。
休息过后,驴车继续前行,一路瞅得人心惊胆战。
仅过两天多,路过村庄,有时能看到七八哥小娃娃或者颤颤巍巍的老人,穿着单薄的粗布衣裳、漏脚趾的布鞋,懂得手脚通红,甚至发紫,不停拉着路过的人要食物。
而大多数自己还饿着肚子,没有多余的善心发出去,基本都是拒绝的。而载有丰富物质的俩驴车,更是老人娃娃们追逐的目标。
一开始,白老爷子他们还会停下来,给几个红薯玉米饼啥的。
直到来到某一村,在不远处弯道上,看到惊人这一幕。
在他们前面,有同样一位年纪比较大的马车师傅,载着一位中年妇女,两人都不是壮劳动力,但心善,准备将两个自己吃的红薯,给几个娃娃。
他们刚停车,娃娃们赶紧蜂拥而上。
有的哭泣哭饿,有的拽着不肯放手,有的甚至贪婪地将脏兮兮的手,直接去掏车板上的粮食。得到红薯的孩子,则会被群殴群打群怕,扯啊揍啊掐啊,努力把别人的红薯全划到自己怀里。
中年妇女着急掉眼泪,不停道:
“别拿啊,别拿啊,这是咱村生产队里的东西,”
娃娃们抢一个红薯不够,还要抱几个,兜兜里装几个。而这个村里,某些大人们伸出脖子偷偷看,明显是有人指使的。
“真的不要拿啦!那是咱村的口粮,求求你们不要拿!”
反过来的哀求声,实在太令人寒心!
“他们咋能这样?!”
叶爸爸紧紧皱眉,鞭子一抽,踢踏踢踏,瘦驴赶紧加快速度,转过弯来,下车去帮前面的人。
“走开!叫你们爸妈来,都是咋养的娃娃,这么不懂事!”
因他人高马大,长得强壮,驴车上人很多。且本不是乱世,村民们也不敢光明正大抢劫,娃娃们抱着红薯,撒丫跑远,一哄而散。
徒留伤心不已的俩好心人,望着被拿一小半的红薯,眼泪哗啦啦地掉。
“瓜娃子!狗娃都能拿两个,你呢!比猪还笨!”屋里还能听到此类‘家长教训娃娃’的话语。
俩好心人后悔莫及,谢过叶爸爸后,架着驴车离开,仅留下一句‘再也不敢给这些娃娃,这不是抢人嘛!’
重新上路的大家伙,心情都被这一幕搞糟了,再遇到拦车的人,也不会那么热心,反而更留意一些细节,沿路看到的与打听到的。
比如,很多小高炉不再有黑烟、地里烂的粮食都被挖空、山上有不少打野味挖野菜的、有的公共食堂两餐……
有好心路人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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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们,大多数人都这么上过当。有一次就有两次,现在这种情况不算多也不算少,以后可能越来越多,良心经不起太多折腾!
人人都饿肚子,谁又救的了谁?
叶三叔扯扯乱糟糟头发,哑着嗓子不解道:
“这差不多十一月份,还有两个多月,今年的春节该咋过?”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么么哒仙女们,抱紧,晚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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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通常睡不着觉,就看红楼梦,床上有一本厚厚的大书籍,但是我从来没看完过。
最远只看到‘黛玉进府’
然后重新来一遍,真的是分分种的催眠效果。
捂脸,我果然是学理科的。
第141章梨花与石磨
种花国的人春节情缘很深,再穷再苦,团圆饭都想吃顿好的。可能太过沉重,尽管心生感慨,却无人回应叶三叔的问题,倒是老天爷忽然下起小雨。
赶路的时候最怕遇到雨,夏季阵雨你还能等待,秋雨淅淅沥沥,不知下多久,再加上泥泞山路,最愁人。
没办法,众人只能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再把车上也遮得严严实实,在秋雨绵绵与寒风凛冽中前行。
“安小子,甜妹儿,熙娃子,把脸罩上,别弄得感冒了!白老爷子您也注意点,这天气是一天一个度。”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
每一场秋雨带走暖温,秋风像镰刀一样,恨不得刮干净树木的叶子,再经历几场白霜,寒冷就像坚硬的针,刺穿衣裳,一直往人骨头缝里扎。
快到碧山镇,雨终于停下,将马车停在一棵大树下,众人把驴车上遮盖物、连同蓑衣斗笠等,大力甩抖水,一一叠起来单独放好,再把棉□□稻草重新铺好。
叶安诚麻溜地将临时土灶搭好。
甜妹儿喝着去寒意的姜汤,嚼着暖烫烤红薯肉,热度从喉咙到胃里暖起来,不由舒服眯起眼睛,蹭蹭叶爸爸揉发的大手,真的很像一只白嫩的小奶猫。
去县城这一趟,变化最大的是叶三叔,眼界开阔起来,想通不少问题,从热血青少年变得有那么一点成熟稳重的味道,像是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长大成人’的叶三叔,此刻明显心不在焉,惯性作用下大口嚼粮,视线总往旁边的背篓里瞄,拿着饼的手些许发抖,似乎紧张得不像话。
甜妹儿捂嘴偷乐,三叔这是要去见一面未来新娘子,她也想瞅一眼从没见、没听过的未来三婶婶,是咋样的。
啪!
小屁股挨一巴掌。
叶爸爸好笑摇头道:
“你这丫头懂啥子娶新娘子?”
甜妹儿摇头晃脑地说:
“就是山寨夫人,我将来一定娶十个八个回家,长得难看的不要。”
“哈哈哈哈咳咳!”连胆小的文阳熙,都笑得牙齿漏风。
叶三叔脸红成了猪肝色。
提起叶三叔的亲事,还是他爷爷去世前帮忙定下的,是他们叶家远房亲戚胡老爷子的三孙女。
叶家家住深山老林,那时候家里又穷得叮当响,基本揭不开锅。两家小的在这时候见上一面,男俊女俏,女方并不计较定亲礼的问题,决定嫁入叶家,这点着实难能可贵。
只是胡家离得远,比碧山镇还离得远很多,在隔壁梅花镇十几里地村子里,一年到头,两人也见不着一次面。
按照五三年新鲜出炉的婚姻法,叶三叔也不想委屈胡家三妹,决定约定好两人满二十岁,再把胡家三妹风风光光接入叶家。
从县城回碧山村,听到叶爸爸的请求,白老爷子笑着同意改一下道,让叶三叔去胡家献献殷勤,与未来媳妇儿碰碰面,随便旁敲侧击问两下情况,再一块儿回村去,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因为距离县城远,镇村都在饿肚子,他们送礼也不能太过打眼,一只烟熏肥肥的白肚山鼠,一长竹筒桐油,两块麻布,三两葡萄干,合起来已是挺有面子的礼物。
瘦驴停在胡家村,村口又加四个穿着单薄衣服的小屁娃,因刚下雨刮风不久,现通通流着清鼻涕,两张手袖都擦成了亮堂堂的镜子,脸上还是龌哩龌龊的。
他们打量驴板车上的人许久,看着俩壮汉,小心翼翼靠过来,眼泪一擦就掉,“饿饿饿,给点儿吃的吧!”,有的还下跪,演技太好,把甜妹儿看得一愣一愣的。
驴车上众人紧紧皱眉,都想到之前的一幕,对着胡家村的印象,脑海有点打结。
只是碍于叶三叔面子,还是取出四个小红薯递给他们,谁料到当着他们的面,大孩与小孩滚成一团,企图争抢对方手里的红薯。
“胡老爷子先前是胡家村的村长,他们应该过得不错吧?”叶爸爸瞅着两小孩,不敢想象胡家的日子。
胡家村距离镇子近,赶集方便,土地平整,良田也多,各家各户日子过得都不错,先前可比深山老林碧山村好太多。如今靠近镇的农村,反倒是变化无常。
“大叔,我小名胡萝卜,我祖爷爷以前可是村长呢!你认识他?”
一脏兮兮小丫头,从地上爬起来,吸溜一下清鼻涕,笑着套近乎道,她的眼睛却没离开那堆红薯。
胡萝卜,因这小名够逗。
但叶家人多多少少有点印象,叶三叔一年多前才见过,还是个小胖女娃娃,如今变一骷髅猴儿,不说话连男女都分不清,这变化也实在太大。
按理说胡家作为村里的富农,小孙女应该更宝贝才对,地上都是泥水,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在地里滚,完全颠覆之前印象。
叶爸爸搂着小闺女,拍了拍三弟的肩膀,作为鼓励。胡家在叶家困难的时候,胡梨花没嫌弃咱们,在胡家困难的时候,叶诚也不该嫌弃胡梨花。
叶三叔哑着嗓子问道:“胡萝卜,你梨花三姨在家吗?”
原来真的是亲戚!
胡萝卜瞪圆眼睛,在巴掌大的瘦脸上,看得有些令人恐怖,她却笑得很开心:“三姨不在咱家,她在三姨夫家里。”
旁边有娃娃们争抢着补充道。
“梨花娘娘给李铁匠啦,在李铁匠家里”,“李铁匠家在村子冻边,我认得路,我能领你们过去!”,“梨花婶婆可温柔啦,上次还给我喝米汤,她只对胡家娃娃板脸”……
咚砰
小背篓掉在驴板车上。
叶三叔整个人僵掉,眼神直愣愣的,从定亲的四年来,两人仅见过五次面,但氛围都挺好,从没想到过如此场景。
别说他,就连白老爷子、文景深、叶爸爸,全都愣住了。
碧山镇农村里,通常认为,定过亲、下过礼,双方也就差拜堂一道手续,可胡梨花不仅另嫁出去,还是不声不响另嫁出去。叶家这边还等着,没想到胡家那边已经将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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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嫁出。
甜妹儿怒瞪双眼,瞅着胡家村东边方向,像是要瞪出一个窟窿,才肯罢休。三叔虽不聪明,但谁都不能欺负她家人,这胡梨花肯定不会是她婶婶!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东边方向有一个灰扑扑的身影,正低着头努力滚一个大石磨,像耗子拖油瓶一般,一步一歇一步一停,往着村口方向缓缓挪空。
砰砰砰咚
大石磨倒地的声音吓人一大跳。
其他人连忙抬头或转身瞧去,但见一位脸瘦得有些脱形、大黑眼睛、弯长眉毛的年轻姑娘,正不可置信瞅着他们,准备地说,是看着叶三叔。
她身穿一件不合身的灰色小破棉袄,有的地方破了,露着黑色套子,套子上挂搭着一些绿草,应该是喂牲口时沾上的。
从穿着打扮、外貌来看,她如今的生活都不怎么样。
“梨花娘娘!”
“梨花婶婶!”
娃娃们清脆的叫声,点名她的身份。
现场莫名尴尬起来,一股冷空气吹进某些人心底。
“你稍等一下!”许久以后,胡梨花终于艰难开口,转身蹬蹬蹬快速跑开。大家都明白她口中这‘你’指的是谁。
叶三叔整张脸都僵掉,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甜妹儿忧心忡忡瞅着三叔。
他本来就笨,这回变得更傻咋整?都怪那个丑丑的村姑!她这是变相迁怒。
叶爸爸沉下脸来,思考一会儿,看一眼失魂落魄的三弟,暂且停下来,瞅瞅胡梨花要做什么,
不管怎样,欺负他兄弟的胡家一定不是好人家。要是她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宁愿打晕三弟,回去交给叶老爷子处理。
不到五分钟,胡梨花气喘吁吁跑回来,瘦弱的身躯仿佛能随时晕倒,她来到叶三叔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对不起,我只抢下这个,如今还给你,是我们胡家负你,他们现在啥都没有,你也不回来东西。我爷我爸都已经去世,以后你们离胡家村远点,小心被那吸血的一家子耗上,赶紧带着东西走吧!”
平平淡淡的语气,脸上的表情也平平淡淡,她仿佛在说什么别人的故事。
叶三叔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那一支雕着花朵形状的木钗。
这是他花三天亲手做的一堆木钗里面,最好的一支。木钗还是那么丑,但木身干干净净,灰尘泥土全无,却能看得出被人心保存的很好。
胡梨花盯着叶三叔,一字一句道:
“你很好,他对我真的很好。只有我不好,是对不起你!”
不敢再去看他,更不会去关注什么背篓。
她转身继续努力滚着笨重的石磨,只是在转身低头那一刹那,无人见到的眼泪珠,瞬间脸颊两侧,一珠两珠三珠,滚落至泥水坑里。
瘦驴载着失魂落魄的叶三叔,踢踏踢踏,慢慢行驶出胡家村。
叶爸爸拍拍他背部,把人工小暖宝‘甜妹儿’,丢入他怀里,对白老爷子点点头,拿两块玉米棒子,转身去隔壁村打听胡家的事儿。毕竟,他想听听胡老爷子的事儿,且回家还要给父亲一个交代。
甜妹儿用软乎乎小手,捂住三叔冰凉的脸,真的很想也捂热他冰凉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继续码下一章。
捂脸,梨花婶婶的事儿,一直都有隐隐约约埋伏,这是听说的一真人故事。两人现在过得都挺好,儿孙满堂,其中一人刚生病去世不久。
不论是不是那年代,错过就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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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很热闹,侄女侄子很多,亲戚的娃娃们也多,侄女们她们就是长天使外貌的恶魔。
热热闹闹、蹦蹦跳跳,想要大声说两句,瞪着眼睛看你,小小一人儿,插着腰,奶声奶气怼你两句。
得得得,陪你们闹,你们萌说啥都对!
至于侄子,那就是真正的恶魔。
叶子一点都不重女轻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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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梨花与铁匠
秋风瑟瑟,崎岖盘山路被落叶与杂草掩盖,鸟雀只问其声不见其影,长鞭一甩,瘦骨嶙峋的头驴载着叶家人,领着另一辆驴车,颠颠簸簸、却稳稳当当往碧山村走去。
板车上罕见的沉闷,文阳熙的大眼睛骨碌骨碌转,却懂事不说话。甜妹儿继续当着叶三叔的乖巧小暖猫,努力用小身板替他遮挡冰凉的秋风。
白老爷子无声叹息,对于胡梨花与叶诚的事,哪怕是他,也不得不叹一句‘可惜可惜没造化弄人’。
俩小年轻都是不错的人,之间也有浓浓的情谊,无奈败给残酷的现实。
一提到胡梨花,附近村民们都认识,因为生产队建立之前,她就可是这里世世代代的村长,难怪被叫做‘胡家村’。
之前,在爷爷父亲宠溺下长大,青涩,乖巧,长得还标志,她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幸运村姑娘。
村里其他女孩子,从小到大,干不少农活,在家喂猪、挑水、背娃、推磨、煮饭等,甚至还要一锄一犁下地辛苦干活。
而胡梨花连煮饭烧水扫地,都有两嫂子抢着做,她只需要开开心心照顾家人,孝顺爷爷父亲,生活悠闲得令旁人羡慕得很。
唯一让村里们女孩笑话的是,村长家闺女竟然看上一深山老林的穷小子,这一点实在让人想不通。
每每提到这个,胡梨花低头害羞一笑,回到家就会将粗糙的雕花木钗,把玩好些时候,再悄悄放在枕头下的棉絮垫里。
胡家的变化,不是从公共食堂开始,而是从胡梨花大嫂,当选妇女队长开始的。如果说生产队长是队里大家长,那么妇女队长就是全村三姑六婆八大姨的头儿。
从那一刻开始,胡家每天大大小小矛盾十多起。尤其是大嫂二嫂之间,折腾得七颠八倒,闹腾得人仰马翻,让全村人跟着看笑话,爱面子的胡老爷子更是被气晕两次。
胡梨花才十九岁,对两嫂子怨有恨有,却远不是她俩的对手。
山村妇女们事多嘴杂,挑水、喂鸡、上山、扎鞋底……不管做什么,她们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嘴巴从未停歇。
一句话不对头吵架是常态,且那样带有油荤不忌的脏话,可能让大老爷们都受不了。因此,带领妇女干活,可以说是每个生产队,最难的一件事。
胡梨花大嫂不仅在家里胡闹,在队里也瞎折腾,因为妇女队长的身份,她内心膨胀的不像话。公共食堂、砍树炼钢、批评地主……天天伙同小年轻们捣蛋。
论吵架,村里妇女们一起上阵也不是她的对手,比骂人,她比谁都说得更荤、更脏、更乱。
胡梨花从来没想过,自家大嫂二嫂的真实面目,竟然是这样子的。
一言不合就当众批评,连生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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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压不下去她的借口。胡家村变成如今这样,胡梨花大嫂绝对要占一半原因。
不幸再次传来,父亲在队里干活不小心滑倒,最后被梨花大嫂气得离世。而爷爷也受不住这个悲号,跟着离开。
胡梨花的天瞬间塌了。
胡家丧事一天接着一天,两个哥哥一天比一天不中用。
仓库里的粮食也越来越少。
某一天,梨花大嫂却想把她嫁给一位三十多岁带两娃的中年男子,与其是说嫁,更不如说是贪图聘礼,想把她卖出去。
只支声两句的俩哥哥们,另她陷入绝境。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胡梨花揣着定情信物木钗,偷拿几个红薯,连夜慌忙逃跑,想去碧山村投奔叶诚。
却没想到,原来不知何时,因为缺少营养,她患上严重夜盲症,逃跑中,头狠狠地撞在树干上,狼狈摔倒。
无奈被抓的同时,机缘巧合被村里的年轻李铁匠看到。
经过几天的不断挣扎,李铁匠几乎用全部身家,从胡家救赎出她。他对她是真的全心全意,而且李铁匠家人也不错,跟村里普通老太老头一样,也没有嫌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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