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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北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蜜糖
小厮面带难色,踌躇道,“我家小姐走了一个月了......”
莫春风脑子嗡的一声,走了,她走了。
“是谁,是谁害了她!她怎么会死,怎么会,不可能......”
小厮连忙打断,“不是,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我家小姐去南国了,三月中走的,皇上赐婚给她跟南国太子的侍卫,白峥,我家小姐,她,她已经嫁人了。”
“哈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莫春风蹭的站了起来,指着那小厮厉声骂到,“她怎么会嫁给别人,她决不会嫁给别人!”
“可是,这是全城百姓都知道的事啊,当时小姐亲自面见圣上,请求赐婚,说是对白峥一见钟情,死活非要嫁给他,皇上也是成全了二人。”
“你给我闭嘴!”莫春风只觉得脑袋都要炸掉,他茫然的往前走着,踢到一旁矮松,刮到一片花草都全然不觉。
她不会的,她怎么会呢,她不会这样做的。
莫春风突然跨上马去,夹紧马肚,狠狠抽了黑风一鞭,黑风也意识到今天主人气色不对,路上跑的飞快,不出几刻,已经来到宫门前。
风风火火闯进宫去,额上发丝凌乱,随着疾走的步子,气息愈发不稳。
进去的时候,皇帝正在和莫琊宫展密谈。
莫春风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这三人,风皇最先反应过来,面上也是难看。
虽是生气,可终究是多日来重逢初面,风皇压下心头那股火气,和声道,“回来了,怎么这般莽撞,先退下,我跟宫相莫将军还有要事相谈。”
“我有





南宫北梦 分卷阅读49
事要问你。”莫春风神色肃穆,隐隐中透露出无形的愤怒。
风皇犹疑的看着他,宫展最先反应过来,“老臣将这法子再回去跟莫将军商谈一下,等有确切的执行方法,臣再来禀告皇上。”莫琊也连忙起身,斜眼看了莫春风,两人出去的时候,莫琊低声对他说道,“别忘了君臣之礼。”
莫春风轻轻恩了一句,门已经被二人关上了。
“什么事让你今天如此放肆!”风皇厉声道。
“都跟你放肆多回了,也不差这次了,你要是想处决我,也等我问完话。”莫春风站到他正对面,双目炯炯。
风皇回身坐到塌上,“说罢,什么事。”
“宫南枝为何要嫁给白峥,真是她主动求的赐婚,还是你耍的什么阴谋诡计,你别以为将她支走,我就能完完全全被你控制。”莫春风说的有些激动,风皇将手中杯子砰的掷了出去。
杯子直直的擦着莫春风的额角,飞了出去。
殷红的血顺着额角的发丝流了下来,莫春风冷冷看着他。
“混账东西!不成器的东西!”风皇因是生气,话里都带着颤音。
“我从小培养你,就是为了有一天你这样跟我说话吗?先不说她是不是自动请求赐婚,就算是我自作主张将她赐给白峥,那有什么?之于北朝,这只能有利无害。南国总得有我们靠得住的眼线。宫南枝倒是聪明,宫相也对北朝忠心不二,如果我们有需要,提点要求她总是会帮到我们的。”
莫春风不等他说完,恶狠狠的答道,“你真让我觉得恶心!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是想让她帮助风桐登上皇后之位呢?为了你的女儿,不管是谁,都可以踩到脚底下吗?我现在才明白母亲当初的选择,为什么到死都不愿意见你,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
一声响亮的巴掌,震痛二人。
☆、终于找到你
“你给我滚出去!”风皇身体颤抖,犹如秋天的落叶般不停筛动。
“我告诉你,你的江山,你眼中的天下,我根本丝毫不感兴趣,你把她一道圣旨送去了南国,我自己去找回来,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再也不会踏进你这皇宫半步!”
莫春风转身一甩门,一阵风顺势吹了进来,风皇重重咳嗽,福禄忙端了茶进去,让那宫女进去服侍。
风皇摆摆手,福禄会心的示意俩宫女退了下去。
“皇上,您可保重龙体,殿下也只是年少轻狂,少不更事,等他回头想想,就能明白您的苦心。”福禄在一旁谨言慎行。
关上的门被四月的春风吹得猎猎作响,殿上是肃穆的沉静。
许久,风皇长长叹了口气,“福禄,从朕做太子的时候你就伺候朕了,是不是朕就像他说的那般不近人情,那般自私自利,到现在,他也不愿意承认朕是他的亲爹!”
“皇上,殿下只是一时气话,小儿女情长了些,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这些男女之事,奴才这些腌之人是不懂的,但是,奴才明白,殿下跟皇上年轻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行事作风都一样洒脱无拘。”福禄捡着合适的字眼奉上,跟了风皇几十年,从太子时候的放荡不羁,到登基之后的威严独断,帝王诚不可欺。
“罢了,朕欠他母亲的,自问世事一报还一报,大概说的就是我们父子吧,朕走过的路,着实不愿看着他再踏进去,你让暗卫通知方储信,务必保护好他,如果他出城去南国,加派人手护他周全,万不可掉以轻心。”风皇卧在一旁塌上,看着明黄色的围帘,渐渐睡了过去。
“皇上,那杨太尉......”福禄听着那平顺的呼吸声,也不再说下去,他翻起今年上供的天蚕丝绣被,轻轻盖了上去。
莫春风糊里糊涂出了宫,一路戚戚然般失魂落魄,第一脚上马的时候,黑风居然晃了他一下,差点摔到,莫春风回过神来,眼中露出无比的坚定与狂放。
“说了要在一起,怎么能自己嫁去南国,怎么就跟着他走了呢。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你找出来呀,说过的话,怎么能这样不算数呢?”
三日准备的时间,三石苑,方储信明面上给他准备了一百兵,全都做普通家丁装扮。
暗地里,也不敢太过声张,从其他几个苑调配了五百将士,只说公子这一行危险重重,万不可出差池。
关键时刻,以命相护。
是以,暗卫也。
莫春风此番到南国,却是连招呼也没跟夜中庭打,径自拿了他的手帖大模大样进了城。
他跟那一百个兵侍卫,就住在太子府斜对面的一个酒坊里面。
这几年三石苑发展愈发壮大,在南国开了几间酒坊,怡情苑,生意也好的出奇。
这个酒坊,紧邻太子府,地处南国苏城最繁华的街,因着生意太好,无端端多了些人口来往,也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公子,都打听清楚了,姑娘应该就在太子府,倒是没见着白峥出入,这些天基本上都是太子府的一些门客,再就是里面的丫鬟小厮,院子里我都仔细勘探过了,从前院开始一直到太子府后院,都没看见姑娘身影,那日听下面人碎嘴,说是别院金屋藏娇,属下以为,那便是姑娘无疑。”
屈然双手抱胸,长剑在侧,胸有成竹的样子。
别院,莫春风微蹙眉头,转身问道,“太子府可有我们人手?”
屈然一,“那倒没有,太子府新建,里面的很多丫鬟小厮都是夜皇从宫中挑的得心应手的,后来采买了几次家丁,却都层层盘问,我们一时还没能插进去人手。”
“今夜你我二人去一趟太子府,不要惊动其他人,我倒想看看,那位劳心劳神的,这别院住的可还舒服?”莫春风打定主意,面上也轻松不少,至少,他们现在,离的这样近。
黑色紧身衣,硕大面巾遮脸,只能看见两只圆溜溜的眼睛。
屈然跟莫春风一前一后踩着太子府的屋顶青瓦,溜进了别院。
倒是雅致,有花有草,到哪这家伙都能过的如鱼得水,看着那一院子的山茶花,莫春风不禁气的冷哼几声。
屈然在屋顶蹲守,莫春风自己一人溜了进去。
刚进房中的时候,自己便觉察出一番不对劲,隐隐的香气若有若无,梨花苑的时候,自己好像也闻过此香。
他摇摇头,探着身子往前看去,女子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是才有了两人一开始的梦游对话。
宫南枝睡去之后,莫春风只觉得内心波涛汹涌,幻香!
夜月笙居然对她用幻香,这是要将她置于死地,还是为了更方便控制。
不由分说,也顾不得再做他想,莫春风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递到宫南枝鼻前。




南宫北梦 分卷阅读50
她开始还是视死如归的紧闭双眼,不多久面上已然变色,嗅着那熟悉的味道,宫南枝缓缓睁开眼睛,双眼澄澈却又无限迷茫,她伸出手去,喃喃道,不是在做梦吗?怎么这梦如此真实。
莫三的脸怎么这么臭,还有这味道,难道自己真的傻了。
莫春风这才看见她缠着白纱的右手,一把抓过,“长话短说,宫南枝,你是想来南国做太子妃的吗?”
“屁话,太子妃是风桐,哪里轮得到我。”宫南枝翻了个白眼,神智却依然混沌无比。
非常自然流利的一问一答,宫南枝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在回答问题。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那我问你,你为何要嫁给白峥?为何千里迢迢跑来南国,你是置我于何地。”莫春风压低声音,问的却有些急切。
“嘘,小点声,太大声音,我就看不到你了,每次都是这样,刚看见你,马上就被别人吵走了。”宫南枝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喃喃道,“莫三,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莫春风心头一紧,又恨又是无可奈何,最后气鼓鼓的说道,“下次再这般胡闹,我当真不会管你了,等我救你出去,定要好好拷问,你这是中了什么邪,放着风流倜傥的我不要,偏要来着难过受罪。”
说罢,将香包小心塞到她枕头底下,亲亲她的头,将脸贴在她脸上,暖暖的气息萦绕其中。
“等我,这两天来接你。”
听到上面传来猫叫般的声音,莫春风没有再多停留,一个纵身点地跃了出去。
窗户砰的一声,像是风吹的,又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伺候的婢女端了热水回来。
洗了毛巾给宫南枝小心擦拭双手,“也不知道小姐上辈子积了什么福,太子殿下竟这样细心吩咐,你可没见着正院那位主子,这几天听说砸了不少花瓶,对外都只是说因是想家的缘故,明眼人谁不知道呢?还不是这位主闹的。”
“你别多嘴了,小心被别人听了去,到时候有你好受。”另一个婢女将门关上,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为何,一进这屋就想睡觉,倒像是被这位主子给传染了一般。”
“那是,人家什么命,想睡就睡,等你哪天也熬出头来,做个太子侍妾,保管你睡个够。”另一个婢女一边打趣,一边拿水泼她。
“等我撕烂你的臭嘴,愈发胡闹了。”两人说的有点肆无忌惮,其实也难怪,宫南枝睡着的时候,安静的不能再安静。
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死去了一般。
第二日晌午了,夜月笙来的时候宫南枝还在睡着,他皱皱眉头,看她手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心稍微放下一些。
“小姐一直这样睡着吗?”他压低声音问道。
“回殿下,宫小姐除了吃饭时候醒着,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一直睡着。”婢女恭顺的答道。
“去找王太医过来,就说我生病了,速去速回。”夜月笙只觉得不妥,看她睡得安静,翻了个身,径自说了句梦话,又睡了过去。
听着那话,夜月笙却像被雷劈了一样,半天没回过神来。
晌午阳光刺眼,她说,莫三,你怎么自己走了。
王太医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进门便搭脉诊断,看他面上为难又紧张,夜月笙直接问,“可是中毒?”
了针,王太医答道,“殿下猜测是对的,小姐似乎是中了一种毒,可是这毒应是北朝所产的,名曰幻香。”
“北朝所产?幻香,王太医你可确定?”夜月笙不由得双手紧握,往日里修长白皙的手指此刻骨节分明,仿佛有着无形而莫测的愤怒。
“此香混在其他香料里极其难辨,若不是老夫前几年偶遇这样症状,也断不会诊断出此香。幻香,香味迷人诱惑,初闻令人沉静入睡,再闻让人浑浑噩噩,最后,闻得多了,怕是人也疯了。用此毒的人,多半心思缜密,也是对受害者恨之入骨。”王太医合了医药箱。
接着说道,“只是,我今天还隐约闻到一股极为清雅的香味,混在其中,却消减了不少幻香的味道,不知是否是殿下所为。”
夜月笙身子一震,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枕头底下有个凸起,夜月笙伸出手去,待摸到那东西,心里忽然一沉。
碧色的香包,拿到手中便更觉得提神醒脑,看来他是真的来过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在太子府来去自如,登堂入室。
他笑笑,将香包重新塞到枕头下面,“王太医,麻烦今日之事万不可说出去,旁人问起,只说我得了风寒,不日即可痊愈。”
王太医也是明之人,点点头,开始开药方,“殿下,还是得重新彻查一下这个房间,幻想味道极为浓烈,这位小姐若想养好,还是先搬出去为妙。”
“多久她能醒来,以后可是会有什么影响?”夜月笙问的仔细,王太医写完方子,交给了下面的婢女。
“殿下安心,这位姑娘约莫两三个钟头就能醒来,幻香的影响目前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能发现的基本上都已经是病入膏肓,不可医治的时间了,姑娘中毒尚欠,好好调理,必然不会有大碍。”
☆、那就放她走吧
这一觉睡得着实绵长,梦里的情景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宫南枝睁开眼睛,还在这里,若真的莫三来过,怎么会不带自己走,思来想去,应是一场春梦了无痕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大夫说,你这手明天就能拆除纱布了,弹琴写字都没有影响的。”一个婢女看她睁开眼睛,面上也是一片欣然,忙过来扶她起身。
“小姐先喝杯茶,慢点起身。”她小心翼翼伺候,向来这个宫小姐脾气古怪,自己被分到别院的时候就被灌了不少耳边风。
外面隐隐有风声,淅淅沥沥的像是在下雨。
“外面下雨了吗?”宫南枝望着那紧闭的窗户,这婢女忙上前去,轻轻掀开一条缝,“是啊,昨夜里就下起雨来,一直不大不小的,大夫说尽量别让你吹风。”
“你们出去吧,我自己躺一会。”宫南枝蔫蔫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憔悴,两人忙退了下去,带上门。
门将关闭,宫南枝突然从枕头底下摸出那香包,嘴角不可遏制的翘了起来,她用右手摸着上面绣的致图案,淡淡的香味不断涌向鼻底,透彻心绯的神清气爽。
突然,宫南枝失声笑起来,将那香包猛地扔到地上。
莫三,你果真来过。
可是,你却自己走掉了,难道真的像他们所说的,你是那人的儿子,多么的荒谬。
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自己走掉了,给你的信,难道说的不够声泪俱下吗?
就当真能做到如此绝情,断然离去吗!





南宫北梦 分卷阅读51
站在窗前,支起那扇窗户,入眼的绿色清新自然,山茶花落了一地,一瓣瓣碾落成泥。
此刻的心就像这个别院,四四方方,圈了个水泄不通。
无边的细雨簌簌落下,凉风刺骨,纵然已经四月底,还是这般不解风情。
我总得跟你讲清楚的,你也应该跟我解释清楚,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你,我都不能相信。
可是莫三,你让我去哪里找你?
宫南枝披了衣裳,推开房门。
接过婢女递过来的雨伞,屏退了二人,自己撑着往前院走去。
长廊婉转,雨势渐大,地上的泥水混着乱花跳到藕色百褶裙上,宫南枝旁若无闻的继续走着。
那柄伞伞骨清凉,触手生寒。
进去的时候,风桐正在桌面绣着什么东西,见是她,也不起身,垂下眼皮道,“下着大雨,你过来做什么?”
宫南枝走到她跟前,冷声道,“风桐,我跟你最后说一次,别把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用到我身上,你贵为公主,别让自己变得如此下贱。”
风桐起身,将手中的绣物扔到桌上,“你瞧瞧,我绣了什么,是一尾金色的鲤鱼,是不是别出心裁,他说过我是唯一的,也说过我不可替代,我不明白,怎么一转眼都变了呢。宫南枝,你说我的手段下贱,你又何尝不是,莫春风对你一往情深,为何你还要缠着殿下?!若不是你,他怎会将我禁足于此!”
“起你自作聪明的揣测,我从未这般龌龊,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是喜欢缠着粘着月笙哥哥,可是,你知道,自从知道莫三心意之后,我对他便彻底没了那股子热情,大约,我一开始便胡闹错了人,我没有占用你的殿下,也绝不会苟同你这种想法,在我心里,只可能最爱的就是莫三。我不管你如何在我面前诋毁他,污蔑他,只要没有听到他亲口讲出那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宫南枝说到后面不自觉提高了声调,两腮绯红。
“少在我这里假装高雅,宫南枝,咱们一起长大,学堂的师傅们都喜欢你,说你有灵气,有天分,到头来能怎么着,不还是在这里孤家寡人,毫无用武之地。我说过,我跟自己说过,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既然我自己过得不幸福,为何你不能来陪我呢,要沦陷,要堕落,总不能少了你吧,宫南枝,这一辈子,你再也不可能跟莫三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
“风桐,睁开眼睛看看,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多么恐怖的脸,为了一个人,你就能把自己毁灭吗?只要莫三爱我,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跟我说我们不能在一起,就算所有人都想看我们哭着分开,就算得不到父亲母亲的认可,我也会牢牢抓住他,我爱他,我不管你们怎么说。风桐,你好自为之,以后,我不会陪你疯下去了。”
宫南枝转身,欲走。
风桐突然凄厉喊叫,“宫南枝,为何你就能这般狠心!这般洒脱,说不爱,就能彻底抛弃呢?”
宫南枝背对着她,良久,才说道,“大约,真的,我没有爱过他吧。”
门开,两个人影站在门外,雨依旧,风怅然。
月白色的袍子,腰间束着碧玉鎏金配,墨发飞舞,眸色淡雅若雾,面若画中仙人,隐隐泛着盈盈水汽。
宫南枝略有些意外看到他,不由得停住脚步。
段飞先开了口,“你也真是贻笑大方,一个女孩子,哪有这样随随便便跟别人扬言谈情说爱,当真不要脸了。”
宫南枝战斗力突然回升,对着段飞狠狠瞪一眼,“段飞,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什么时候我能像你这般矜持,那也真的要没脸见人了。我见过的人里,就属你最懂得含蓄,最有涵养,最知道懂得进退敛,这样好了吧,好了就让开,别挡道。”
“你!真是愈发不可一世了,总有人能拾了你。”段飞哼哼几声,却在夜月笙的眼神下不再跟她计较争辩。
“南枝,明天你的手就能拆纱了,我已经给你办好了出城的文牒,到时候,你想走,随时都可以的。如果需要我这边帮忙,也可以尽量提出来。”夜月笙笑着说道,面上依旧是一贯的清新高雅,淡然超俗。
宫南枝心里有些惊讶,却更多的是惊喜,“真的吗?我可以走了。”
段飞翻了个极大的白眼,“让你走还这么多废话,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你还想怎么样?”
宫南枝没搭理他,径自问着,“月笙哥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明天就能走的,不需要帮我准备什么,不不,有,借我点银两。”
她面上一派喜色按捺不住,说话声调不自觉高了起来,执了伞,她一边走一边轻笑,时不时伸出手去接着伞面落下的碎雨,脚步愈发欢快起来。
夜月笙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眼睛泛酸。
“段飞,走吧。”
“殿下,你来我这,难道只是听闻她来了吗?就怕我在正院也会对她不利吗?”风桐腔调中含着委屈,仍是不死心的问着。
“不是这样的,风桐,你先休息,改天我来看你。”夜月笙说的平静,背过身,两人一前一后走开了。
“我就这么不堪,殿下,我是北朝公主,我是风桐啊......”顺着门框,她缓缓滑到地上,眉目凄楚,终是无情,眼皮合上,两行清泪落下,滚烫。
半夜,雨依旧下着。
段飞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险些睡着,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将他惊醒,睁开眼,夜月笙却是咳出一口鲜血,煞是惊人。
段飞连忙上前,夜月笙摆摆手没有说话,自己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随手扔掉了。
“想是近日里事情太多,朝堂上竟然有人提出重立太子,段飞,有时候,我觉得真累。”
段飞看着他家殿下,想想过去的十几年,每一天无不胆战心惊,心思巨细,稍有差池,则万劫不复。
“殿下,那只是大皇子的舅舅,并不是皇上看中的大臣。”
“他们倒是心急的很,父皇现在身强体壮,就敢这样猖狂自大,真是自寻死路。”夜月笙喝了口水,冲下嘴里的咸腥气息。
“太傅说,皇上身体已是大损,有外强中干之势。”段飞压低声音。
“哼,都不过传言罢了,买几个嘴碎的,总不会太难,要不然,大哥能这般心急想要废储吗?”夜月笙不屑的笑笑。
“是殿下?!”段飞不禁暗暗佩服,如此心思缜密,当真步步为营。
之前也是白音跟自己联合想出的方法,用夜皇身体为由头,激起夜中庭夺太子之心,待他实在按捺不住,一举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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