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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女主重生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砾沙
甄夫人闭了闭眼,然后扶着小女娃的脸与她对望,狠下心说:“岚儿你听着,我现在走,才是对你最好。今晚后,你会得到一世的安稳和荣宠,所以听娘的话,快跟傅嬷嬷回去!”
安岚拼命的摇头:“我不要,除了娘亲,我什么都不要!”
傅嬷嬷抹了把泪走上来,轻拍着甄夫人的肩,仿佛无声的劝慰,甄夫人将飘进嘴边的湿发吐出,抱紧怀里的女儿说:“好,娘亲不走,娘亲哪里都不去!”
安岚心头终于一松,头靠在母亲怀里索性哭个痛快。
这时,不远处的凉亭里,范姨娘渐渐转醒,揉着太阳穴走到花池边,一眼看见浮在上面的衣服,捂住嘴还没来得及尖叫,背后出现一个黑影,将她一把推进了花池里……
安岚陡然听见身后水声,刚想转头,却被母亲紧紧捂住了眼,:“岚儿,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看,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安岚乖顺的把头埋在甄夫人怀里,满足地想着:她不会怕,只要今天救回了母亲,她这一世就能圆满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过了今天,她的一生都会改变,歪向她无法预测的方向……
第5章香膏
安岚是在很多年后才想明白那晚的事。
母亲所喝的玄参和熟地两味药材,并不是为了安神,而是为了中和她随身携带药囊的味道。那药囊里加了名为 amp; 殊红 amp; 的致幻药材,那晚她故意递给范姨娘,就是为了让她暂时昏迷。待她醒来后,只会说出最后在水池边见到甄夫人,但根本讲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甄夫人死遁后,范姨娘难以洗清谋害主母的嫌疑,注定会被侯府废掉。
据说这位范氏原本出生书香门第,可惜因为父亲嗜赌,以至家道中落,进侯府原本是为了聘做女夫子。甄夫人太清楚她为了给谢侯爷做妾,对老夫人使过什么手段,所以在这场戏里,她必须为女儿斩除所有可能的威胁。
可谁也没能算到,范姨娘和甄夫人身形相近,又因为握着那枚药囊沾染了主母身上的药味,在那个暗夜,稀里糊涂地,被当了替身推进花池,第二天才全身肿胀地浮于池水上……
究竟是谁杀了范姨娘,刚重生的安岚还不懂去想,毕竟她骨子里还是前世那个心思简单的宠妃,未来的日子就像棵业已长成的大树,只要修去丧母这根旁枝,就能永远葱郁繁茂,庇荫她一世的安稳荣华。
可安岚并不知道,她满心期待的那条坦途,早已在半路偷偷转了弯……
甄夫人虽然最终选择留下,但谢侯爷和她之间的关系,并未因范姨娘的死而被修复。相反,谢侯爷几乎再没踏进过她们的院子。安岚却发现母亲比之前快活了许多,时而和傅嬷嬷对弈,时而赏花饮茶,连陪她玩耍时都多了笑容,根本不似丈夫被冷落的哀怨妻子。
安岚也缠着母亲问过许多次,那晚为什么要离开,甄夫人却只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胳膊上,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岚儿放心,娘亲不会再离开你,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小女娃在母亲手臂上蹭了又蹭,贝齿张开又合上,却始终不敢说出口:可她很想爹爹啊。那个前世给了她全部宠爱,令她深深依赖的爹爹,究竟去了哪儿呢?
到了九月,谢老夫人的病已入膏肓。某一日,安岚悻悻歪在窗边,看着刘管事踏着满地黄叶匆匆跑近,她原以为会等到祖母的死讯,谁知却听到让她震惊不已的消息:谢侯爷又纳进了一位姨娘,而那个人,竟然是她前世的继母王佩娥。
王佩娥的祖上隶属琅琊王氏在渭水的一族,虽然只是旁系,出身却比母亲还要高。谁也不明白她为何甘愿给谢侯爷做妾,毕竟宣武侯府早已不复往日光鲜,谢侯爷也不过是个虚架子而已。
直到老夫人总唤王氏去房里,盯着她的肚子笑得容光满面,下人们才敢在私下偷偷议论,原来这位王姨娘进门时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谢老夫人最终没熬到这个可能的孙子出世。当安岚和一众小辈跪在祖母的灵堂前,听着爹爹惋惜的哭喊,不知道这算是幸还是不幸。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王氏肚子怀得并不是男孙,而是她前世的继妹安晴。
这件事对安岚来说,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云层,将其中深藏着的暗黑和霾雾悉数展现。前世,王夫人是在进门五个月后才有的身孕,爹爹得知这消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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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并非狂喜,而是将安岚叫到身边,反复询问,问她是否愿意接受这个弟弟或妹妹。怕她伤心,又为她名下多购置一处宅院,还让王夫人在祖宗牌位前起誓,会继续对安岚视如己出,绝不会对她有任何怠慢。
原来,许多事在不知不觉中都已经变了,而那个疼惜她,事事以她为先的爹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安岚因此偷偷哭过许多次,尤其是当她发现安晴渐渐长大,几乎取代了长姐前世受到的所有宠爱。可再多的不甘,夜不能寐的反复设问,也终究会随时间而渐渐变平淡。
到了十二岁时,安岚日日跟在母亲和傅嬷嬷身边,圆肚子瘦出了杨柳腰,小肉脸尖成了芙蓉面,杏眼里总像浮着层光,笑起来时,能让旁人看得失神。而这位从侯府长成的小美人胚子,又开始日夜焦灼地期盼,还有四年,她就能等到那位在佛寺前解救她的俊俏王爷,还她如前世般的似锦前路。
这一次,她会让自己谨慎提防,绝不能再死在封后前夜。
可这念头在每次见到安晴时,都会歪到古怪的方向。那晚为什么会那么巧,安晴突然要吃甜食,而毒又恰恰只下在自己的碗里?但永禧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安晴如何能给自己下毒,她又有什么理由要谋害自己?
如果是前世的安岚,绝不会对从小感情深厚的妹妹有任何怀疑。可到了这一世,安晴仗着谢侯爷的宠爱,只在人前对这个嫡长姐恭敬,私下碰见时却总是冷淡而倨傲,甚至故意拿谢侯爷送她的珍稀物件在安岚面前炫耀显摆。
每当这时,安岚都反复劝解自己,她这时还是个不足六岁的小女娃,犯不着和她计较。直到有一日,她被琼芝拉着去撷芳院赏花,正好看见王姨娘和几个妇人围坐在廊亭里说话,安晴穿着桃红色襦裙,手里举着个刻着异域纹样的檀木匣子好奇把玩,匣盖上嵌玉镶金,一看就不是俗物。
安岚原本只想远远避开她们,可一瞅见那只匣子就猛地住脚步,她记得再清楚不过,那是从西域献进皇宫的一种密香,据说用了几乎罕绝的材料制成,一共只做出五盒,每一盒都价值千金。恰好谢侯爷进宫领赏,皇帝就将其中一盒赐给了他。前世,谢侯爷特地将这珍贵的香膏,作为生辰贺礼送给了最宠爱的长女。而现在,它却落在不足六岁的庶女安晴手上。
安岚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狠戳了下,好不容易长成的厚茧被扒开,重新淌出浓血来,脚步似乎不听使唤,直直朝那边走了过去。安晴一见她过来,就笑眯眯地说:“看,爹爹送我的,说是今上御赐的呢。可惜只有一盒,不能分给姐姐你了。”
王姨娘斜斜瞪了女儿一眼,然后逼着她朝长姐好好行了个礼,挑眉道:“别听安晴乱说,就一盒香,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这时,旁边一位妇人添油加醋地道:“怎么不稀罕,据说这一小盒,能抵得上乡下半栋宅子。侯爷二话不说就给了二小姐,这可是不一般的恩宠啊。”
这些年,甄夫人几乎只在留在自己院里,把府里的中馈全让给了王姨娘来执掌。那妇人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一个是即不受宠也无财产在手的嫡小姐,一个是正如日中天的王姨娘,当然得拍后者的马屁。
王夫人脸上仍是喜怒不显,眸间却带了浓浓的得意之色,打开匣盖,用指尖挑出一些抹在安晴手腕上道:“再贵重也就是盒香,咱们府里什么香没见过,不过给安晴随便用用,无需太当回事。”
安岚眯起眼,轻按着裙摆坐下问:“姨娘知道这香应该怎么用吗?”
王姨娘的手指微微一滞,她刚吹嘘完不稀罕这香料,安岚就接上这一句,摆明是想打她的脸,淡淡笑了笑道:“香膏无非是用来擦或做成香丸,岚姐儿觉得应该怎么用呢?”
安岚歪头也跟着一笑,眼里却藏了些狡黠。王姨娘这话确实毫无错处,偏偏她前世用过这香料,还差点闹出了笑话,没人比她更清楚这香膏的真正用途。于是微微倾身过去,用手在安晴旁边扇了扇道:“姨娘不觉得这香膏气味太重,甚至有些刺鼻吗?”
王姨娘的脸色微变,可很快故作惊恐道:“岚姐儿莫要胡言,太后御赐的香膏,怎么能说刺鼻,让有心人听了去,可是要出祸事的!”
可安岚已经笑着站起,轻轻抬起下巴道:“这香料是源自西域,只怪那献香之人言语不通,没说清这香看起来像香膏,其实里面掺了犀角,只能同百合花一起烧,用来熏衣裳或裙袜,才能烧出最特殊清新的味道。可如果用在人身上……”她突生出玩心,弯腰又挑起一小块香膏抹在已经听呆的安晴脸颊上,挤眼道:“那味道……可不太好闻。到了明日,只怕会让我们家这位二小姐,连丫鬟都想捂鼻绕道。”
安晴眨了眨眼,然后气得大哭起来,王姨娘一把攥住袖子下的手,掐着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几位妇人面面相觑,一时尴尬地不知怎么说才好,而安岚已经优雅地把石凳上的裙摆拉回,转过身,带着扳回一城的暗爽,脚步轻快地离开。
可谁知道,她这无心的报复玩笑,却给她和甄夫人,都带来了一场谁也无法预料的祸事。而她的命格,也因此而彻底改变。
第6章离府
那晚,安岚又做了个梦。梦里她还是那个侯府千娇百宠的嫡小姐,爹爹温柔冲她笑着,把世上最好的一切捧到她面前。无论仆从们还是弟妹,人人都顺她敬她,没人敢对她说一句重话。那时安晴总是跟在她身后,从她的妆匣里挑出爱不释手的小玩意,小心翼翼地朝长姐讨要。
她从妆匣里拿出枚蝶珠花,笑眯眯簪到安晴的发髻上,可爹爹突然板着脸闯进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妆匣,冷声喝道:“为什么要拿你妹妹的东西?”
安岚整个人呆住,然后王氏怀抱着安杰走进来,招呼安晴过去,冲她轻蔑地笑。安晴扑到爹爹怀里,大声哭诉长姐欺负她,爹爹爱怜地摸着她的头安慰,王氏抱着安杰靠过去,他们看起来那么和睦而温情,那才像是一家人。
安岚不知哪来的冲动,冲过去抱回自己的妆匣:那是她的东西,她必须夺回来!可脚下却突然一空,整个人坠入无边的虚暗,妆匣里的物事在眼前散落开来,一点点,一滴滴,全是爹爹赠予她的宠溺,她伸出手,却一样都抓不到……
“岚儿,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甄夫人焦急地呼唤,终于将安岚从梦魇中唤醒。她吸着鼻子翻了个身,紧紧抱住母亲的腰。
她还记得那一晚,自己一心留住母亲,哭喊着道:“除了娘亲,我什么也不要!”谁知自那一刻起,前世的荣宠真的被回,所有的事都变了。
午夜梦回,也曾反复问过自己,到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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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后悔。可能躲在母亲怀里,听她温柔的说话,她还有什么好后悔呢。
这时傅嬷嬷从隔间跑进来,垂着头,表情局促地道:“老爷来了,说让岚姐儿出去见他。”
安岚心中一阵雀跃,爹爹已经很久没来找过她了,莫非是记得马上就是她的生辰,有什么礼物要送她。她掀开锦被,几乎是蹦跳着下了床,边对着铜镜挽头发边嗔声喊道:“傅嬷嬷,快来帮我梳个好看的发髻。”
傅嬷嬷走过去,为她简单梳了个双螺髻,然后叹息着将手搭在她肩上,道:“快些出去吧,侯爷他好像,不大高兴。”
安岚倏地抬眸,满心的雀跃化作了寒冰,可仍是将自己打扮好,小跑着去了花厅。可爹爹根本未仔细看她一眼,只是负着手,转面如寒铁地质问:“你为什么,要害你的妹妹!”
安岚觉得耳边嗡嗡作响,面前的人五官轮廓,皆是她看了千百遍的模样,可为什么,突然让她觉得仿佛是个陌生人。
然后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安晴昨晚回房后,半边脸颊都生了疹子,王姨娘对谢侯爷哭诉,说安岚明知道那香膏只能用来熏,还故意往妹妹脸上抹,害她的脸几乎烂掉,以后万一留了疤,只怕连嫁人都会被嫌弃。
谢侯爷听得怒火中烧,一早就来找安岚问罪,可无论安岚如何解释,那药膏根本不可能让人出疹子,爹爹根本不信她,甚至怀疑她是因为嫉妒妹妹,故意在手上加了什么东西。
安岚冤得快呕出血来,颤抖的指尖落在椅背上,在上好的紫檀木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印痕。她虽两世为人,却仿佛被豢养太久的云雀,根本不知如何独自面对风暴,做惯了笼中鸟,根本攒不成心计,何况是对付王姨娘这样心思深沉的人。
她根本没想到,王姨娘能抓住她无心的小动作,豁出去以女儿为饵,令爹爹深信自己恶毒到去设计才六岁的幼妹。谢侯爷见她目光怔怔,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当她是默认,气得抬起巴掌,差点要亲手教训这个令他失望的大女儿。
最后,是甄夫人出面护住了女儿,谢侯爷那巴掌才未落下,只让安岚在祠堂跪上一天一夜作为惩罚。可那时已过了立冬,跪在冰冷的祠堂一天一夜,半点吃喝都不能进,滋味并不好受。
安岚跪在祠堂的蒲团上,只觉得四面尽是凉风,吹得周身飕飕发冷。她满腹委屈难以宣泄,仰头对着谢氏列祖列宗,把王姨娘从头到脚狠骂了顿,连指甲尖都没放过。只可惜祖宗们住在牌位里,忙着吃香钱,根本顾不上替这不知隔了多少辈的重孙女伸冤。
最后安岚的脖子都仰酸了,凄婉地垂下头,只觉得双腿痛麻,腹中空空,连带着骨子里都觉得冷。旁边唯一的活人就是一位教习嬷嬷,这时正抱着胸,乜着眼瞧她,似乎在告诉她:我可是了好处的,别指望给你放水。
院子外的更鼓敲完了几次,眼看就快要到二更,安岚两世都没受过这种罪,这时只觉得眼前烛火摇晃地越来越模糊,脸上的血色都褪不见,身体像灌了铅,意识却像被抽空,一点点往上飘。
这时,她突然听见屋顶上,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鼻尖就嗅到股淡淡的香味。安岚神立即一振,连忙偷偷摒住呼吸,再看身边的教习嬷嬷已经有点犯困,原本坐得笔直的身体,渐渐往椅子下滑,下巴不断往下掉,又惊醒般弹起来。
她连忙贴心地献上建议:“嬷嬷,你也累了,先睡一下吧。放心,我不会偷懒的。”
教习嬷嬷显得有点尴尬,可不知为何,确实特别想睡,反正祠堂门是锁死的,睡一下,应该也没有大碍,于是转过脸,伏在小桌案上休息,转眼就响起鼾声。
安岚长吁口气,扶着酸痛的腿坐在蒲团上,转头再看离自己最近的窗格外,果然发现一张倒吊下来的脸。
她被吓了一跳,然后拍着胸口用口型道:“你干嘛吊着,想吓死人啊。”
肖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怕被人发现了,从房顶下来比较隐蔽。”
安岚很想翻个白眼,他这模样要是被人发现动静更大吧,可还没骂出口,脚边就被丢过来一个布包,她瞬间就被包里的香味吸引,打开发现全是热得烫手的甜栗子。
她看得双眼快放出绿光,连忙剥了几个放进嘴里,又热又甜的栗子,让她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美滋滋地吃了好多,才又朝那边望过去问:“刚才的安息香是你放的?”
肖淮居然还在那里吊着,晃晃悠悠地等着小姐终于看向自己,老实回道:“甄夫人交给我的,说你懂应该怎么办。”
安岚有点想笑,又觉得十分感动,这么冷的天,他就这么吊在房檐下,只为了不被人发现,等候着她的召唤。
于是她往那边招了招手,道:“你先下来,我吃这些够了,你回去吧。”
谁知肖淮坚定地摇头,道:“夫人说,怕有人会暗害你,我就在这儿陪着小姐,到你能出去为止。”
安岚低下头,眼眶莫名发热,当初她下肖淮不过是为了私心,可这些年,无论她再不得宠,肖淮都忠心地跟在她身边,做一个尽职的护卫。于是她在心中暗自想着,等她嫁去了王府,一定要把肖淮一起带去,让李徽直接将他引荐给皇帝,这样他不必赌上生命救驾,也能坐上都统之位。
他们就这么一个盘腿坐在蒲团上剥栗子,一个倒吊在窗外默默守着,安岚偶尔抬眸看过去,玩笑似地扔一个栗子过去,总能被他又准又稳地接住放进口里,肖淮自然明白,这是小姐怕自己累着了,故意扔给自己吃。
安岚把那一包栗子全部吃光,口腹终于满足,蹑手蹑脚地站起来,把栗子壳用布包着塞到了角落,又对着牌位恭敬地行了个礼,求祖宗莫要怪罪她偷食。
可很快她又发现,饱倒是吃饱了,喉咙里却干的快要冒烟了,于是可怜兮兮地望向窗外用口型问:“有水吗?”
肖淮似乎怔了怔,然后脸上闪过丝懊恼,做了个让她等待的手势,转眼就不见了。
等他再回来时,又抛进来一个水囊,安岚没见过这样的玩意,觉得十分新奇,打开盖子刚喝了口,就发现那水味道有些不对,比手划脚地问:“你这是装什么的?”
肖淮的脸仿佛红了红,心虚地回:“装酒的。”
安岚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但那带着酒味的水喝下去,虽然舌尖有些辣辣的,却令身体再度热了起来。于是,当教习嬷嬷睡醒时,发现小姐满面红光地跪着,正疑惑地走过去,安岚突然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娇俏又带着点诡异的甜笑。
看起来,怪吓人的……
教习嬷嬷觉得不对,可左右绕了三圈也没发现异样,就这么又过了一个时辰,安岚终于罚够了时间,甄夫人早就




宠文女主重生后 分卷阅读10
焦急地等在祠堂门外,一见女儿出来,赶忙往她怀里塞进个暖炉,又拉着她的手再三确认无恙,才放心地领着她回房。
安岚虽然昨晚填饱了肚子,可到底是一夜未眠,这时脚步都有些虚浮,被傅嬷嬷扶着绕过一个个回廊,正在浑浑噩噩间,从旁边突然窜出个小男童,手里抱着一小盆水,嘻嘻哈哈地往安岚身上泼去。
安岚原本就受了一夜的寒凉,再被这冷水一泼,顿时如坠冰窖,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晕倒过去。
她这次昏迷,足足过了两天才醒来,疲劳加上风寒,几乎去了她半条命。可当她再度睁开眼时,这侯府早已发生了可怕的巨变。
那□□她泼水的,正是她刚满三岁的庶弟安杰,王姨娘早就算好所有环节,让她受罚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激得甄夫人动怒。
安岚顾不得丫鬟的阻拦,扶着床杆下了地,她要去找爹爹,她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总得为母亲讨一个公道!
可她身体还未恢复,刚走出几步,脚步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撑住了她,安岚转头看着肖淮那张冷静可靠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早该想到王姨娘这样的出身,前世做续弦已经觉得委屈,怎么可能只满足于当一个妾,父亲纳她进门时,一定许下了要将她扶正的誓言,他们等得只是母亲犯错。
可甄夫人日日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不争不抢,自得其乐,唯一能令她失去理智的,只有安岚这个女儿的安危。于是王姨娘故意让安晴生了疹子,让谢侯爷在盛怒下罚安岚跪了一夜祠堂,然后再安排小儿子故作玩耍地泼上一盆冷水,甄夫人看见女儿昏倒不醒,气急攻心,亲自拿来戒尺,狠狠将安杰打了一顿。
于是侯府里那天病倒的除了嫡小姐,还多了个屁股被打开花的小世子安杰,甄夫人还嫌不够解气,又去了趟王姨娘的房里,摆出主母的威仪,让王姨娘跪着好好听了一顿训斥。可谁知当晚,王姨娘突然大出血,请来大夫诊脉后,竟说是因过累导致小产。王姨娘闻言大哭,只说自己没用,没保护好这个孩子,再加上安杰生死未卜,只怕会累得谢侯爷绝后。
谢侯爷被逼的震怒不已,当场写下和离书,要与发妻甄夫人和离。幸好傅嬷嬷提前奔走,请来了叔伯相劝,才将和离之事暂时按下。
可安岚知道,爹爹既然起了这个心,再被王姨娘撺掇几日,一定不会放下和离之事,她一定要阻止父亲,可整颗心乱糟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哪怕跪在地上几日,不吃不喝,也一定要求得父亲心软。安岚一边往父亲房里跑,一边暗自立下这个念头。好不容易到了书房门口,却被刘管事拦住,只说老爷和夫人在里面谈事,吩咐过绝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安岚急得在门口不断转悠,生怕母亲那刚烈性子,会和父亲大吵起来,这样事情就毫无挽回余地。这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肖淮轻拍了下她的肩,示意她往花圃那边看。安岚转头过去,立即意会肖淮的意思,不动声色地跟他绕过去,悄悄蹲在花圃掩饰的一扇窗下。
房里熏了檀香,和着母亲沙沙软软的声音一起飘了出来。安岚先松了口气,随后又觉得奇怪,为何母亲一点也不愤怒,只是语气冷漠的,像和丈夫进行一场谈判。
这时,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好像是谢侯爷被激怒拍响了桌案,然后提高声音道:“甄月,我就是念着夫妻情分,很多事才未和你追究。”
安岚心中莫名一突,忍不住再站起些,从窗缝往里看。只见爹爹从柜中拿出一个药囊,直直掷到甄夫人面前,冷笑着道:“范氏死的时候,身上为何有你的药囊?药囊里为何又会有殊红这味迷药。哼,如果不是我替你起,这东西被送去了官府,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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