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固的想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也零
“那就跟我走吧?”青笙上前行了一个礼,“我也可以陪着您呀!”
希曼夫人的眼睛瞪圆,看看青笙,又看看培育箱里的陆竹笙,“不,你是假的!”
“不行,还是我去吧。”吴少言在远处看着躲避那两人的希曼夫人,冲着林中里摆了摆手,“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把她弄上去,现在这样不是个办法。”
林中里拽住他,“即使她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呵……”吴少言干笑着,“要说过分的事,我干的也不少……”不管是背弃誓言还是背叛旧主,反正也没多光明正大就是。
皮鞋踩在石砖上的声音在地窖里异常响亮,希曼夫人像是惊弓之鸟一样死死盯着声音的来源。
吴少言拍了拍青笙和陆亦萱的肩膀,“你们几个都上去吧,让我和她说说话。”
人都走光了,希曼夫人无视他的存在,像个小孩一样含着笑意,陶醉地看着眼前的培育箱,仿佛这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吴少言也蹲在一边,陪着那人一起坐着,果然,希曼夫人注意到了身边的障碍物。
“你坐这里干什么?”
“我在看帅哥和美女啊!”
“走开,不是给你看的。”希曼夫人走来用力推着吴少言,像是一个幼稚的孩童。
他不为所动,继续回着话,“其实我知道,你只要他在这就可以了,是吧?”
“只要他在这儿,即使是个分/身,即使不会说话,都可以。”他想起自己曾无数次描摹过的眉眼,“那不过是个念想。”
只是,有时,那个念想顽固地快要把真人也吞噬掉。顽固到无法割除,顽固到快要毁了一切。
“可是,他也只是个念想。”若是执着而又无法逃脱,这个念想,就像是一剂无解的慢性毒/药,一点一点地将人的内心销蚀。人只能在挣扎中放弃,在放弃中挣扎,除此以外,好像无计可施。
“你说得倒好听!”希曼夫人的声音从痴傻状态挣脱了出来。“是你毁了我的一切,那么,也该付出点代价才是。”
吴少言抬头看向站起身来的希曼夫人,那人的眼睛不再散发懵懂的气息,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样子,更甚者,带着一丝疯狂。
远处的密码门轻轻地发出“咔嗒”一声响,若不是这寂静的环境,差点会让人听不到。
他不带一丝感情,注视着撕去伪装的希曼夫人,“所以,你要这个地方和你一起死吗?”
“哈哈哈……”女人发出尖利的笑声,“我是要这个地方和你一起死!”
“我不会死的。”吴少言摇摇头,“我已经不想死了。”即使那个未来令人害怕,却也是让人十分跃跃欲试的。
“那能由得了你?”希曼夫人上下打量着吴少言,“刚刚我进来的时候,早就把这里的密码设成只有我才可以打开了。这四周的墙面有一尺多厚,想撞开可不是那么容易。如果他们想打开密码门,多少还得半个小时。而这里的自毁程序,可是还有五分钟就正式执行了。”
希曼夫人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你不想死?那与我何干?”
“我已经说过了吧?”吴少言看了看黑色的前方尽头,“既然不想死,那用尽一切办法我都要活下去。”
“五分钟之内,你能想出来什么办法?”
“你刚刚说了吧?这是‘程序’。虽然我对这方面了解不深,既然是‘程序’,那就刚好有人能帮我啊。”吴少言也微微笑了笑,“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
就是因为知道了希曼夫人启动了用于保密的自毁程序,才必须要让这个人从地窖中离开,否则的话,不知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说的自毁程序应该在我们进来前就关掉了。”
密码门滴答响了几声,又一次地打开了。青笙眨巴着眼睛,从门外冒出头来,“哥,我早说了还不如敲晕带走呢!整这么一出,你是觉得我很强吗?”
“边儿去!我这是在考验你的谋生手段熟不熟练!这是当哥的对你的关怀,关怀懂吧!”
还有一点出于自私的考虑想跟这人谈谈,只可惜没成功就是了。
“夫人,还是出去吧,你现在可能有点乱,上去缕缕,靠这儿也解决不了问题。”吴少言伸手去拉希曼夫人,然而,金发女人已经不管不顾了。
希曼夫人一个箭步,冲向培育箱背后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
从地底发出了更深的震动,将他们几人都晃动了几下。
吴少言冲过去拽住希曼夫人的手,“你按的是什么?”
那人并不理会,只是放声大笑着。
“小青,赶快跟其他人说,让他们先出去!”
吴少言大声朝门口的青笙吼着。
青笙略显为难,“那你怎么办?”
“我带着她一块儿出!你快走,鬼才知道那是个什么钮!先出去再说!”
随着晃动加剧,地窖上方的石块开始下落,有的砸到了培育箱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有的被反弹,砸到了玻璃上,登时出现了极大的裂纹,水从培育箱里渗了出来。
“竹笙!”希曼夫人挣脱吴少言的钳制,跑了回去。
他只能又回去拖着希曼夫人一起走。只是这个时候的希曼夫人,警惕地躲避着他,甚至还丢过来一块石头,砸中了吴少言的手臂。
“我发现你怎么一跟这人在一块就没好事呢?”林中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有空吐槽不如赶快过来帮我抓人!”吴少言忍着胳膊上的痛感,大吼。
“是是!”林中里摸摸头,走过来捉住了希曼夫人的脚。两个人将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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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抬出了密码门外。
芬克斯在门外圆睁着双眼,后腿坐住。一见他们出来,竟然顺从地趴在地上,示意人们爬上去。
苍天啊!喂的那么多肉终于有了成效!吴少言在心里感叹着,急忙拖着两人一起爬了上去。
加上芬克斯的帮助,他们很快就离开了不停落石的地窖。
地窖在他们离开后发出了“轰轰”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向地下陷去。
剩下的人包括陆教授在内,都在外面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站着,见他们过来后,帮忙一起控制住了还在不断挣扎的希曼夫人。
“你们可算是上来了,担心死我了。”陆亦萱摸了摸芬克斯的头,“做得好!”
“什么呀!我还以为它终于肯亲近我了呢!”吴少言走到芬克斯面前,想要摸摸它,芬克斯傲娇地别过了头。
“你你你!喂了你那么多肉,是跑到哪里去啦?”芬克斯冲着陆亦萱摆摆尾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噢!心痛!”他假意地捂着胸口。
“你有‘阿里’呀!”陆亦萱笑着向吴少言挤了挤眼睛,然后对林中里说着,“我把我妈交给你了啊,这次看好啦,不然我还想抢回来呢!”
林中里在一旁微微笑着,“嗯,这次不会让他跑了的。”
“喂喂喂!你们在干啥?我是人,不是东西!”
阳光洒在已经裂成两半的拉奥孔雕像上,青苔的绿色也似褪了几分,染上一片金黄。
陆教授坐在轮椅上看着那已经面目全非的花园,反而一脸释然,“这下,终于全结束了啊……”那句话在风中飘远,不留痕迹。
说完这句话的陆教授就维持这那个动作不再动了。过了好久,魏皓之从远处看到了城堡的情况联系了警察,他们在准备离开时,才发现了异样。十号上前试探,陆教授早已没了鼻息,只是嘴角若有若无,似是浮现着一丝笑意。
“他也许是幸福的吧!”青笙抹掉脸上的泪,上前拥住了这个已经燃尽生命的老人。
第41章捕获
“我和你有相同的目标。”
手机屏幕上,一行字亮得刺眼,在黑暗的房间内照向一个有着狐狸眼的男人的脸庞。
男人思索良久,回复了一条信息,“你凭什么那么有把握?”
不到三秒,那个自称是十号的对方给了答案,“因为救世会太隐蔽了,隐蔽到,这已经变成了它的致命伤。”
“怎么办?要怎么给阿里说?”一个女孩的声音遥遥响起。
“怎么说?人是你弄丢的,你去说!”另一个男声响起。
“哎呀,哥~~帮帮忙,好吗?”女孩的声音变得嗲了许多。
此时,男孩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声音都有点发抖,“帮、帮……帮!行吧!你你你,你别这样,我膈应……”
“哎呀,我们的命都是爷爷给的,我叫你一声哥也是应该的啊!”
“喂,你口中的‘爷爷’可是我爸……有这么乱的关系吗?”
“没事啊,咱们开心就行!”女孩的声音一点不受到困扰。
在一旁刚刚睡醒的林中里突然明白了什么,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正说着话的两人吓了一跳。他看向病房的另一张床,果然,本应该在上面躺着的人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在窗边说话的陆亦萱和青笙看到他醒了,立马走了过来。
“哥你醒啦!”青笙立即走来,把陆亦萱往身后挡了挡。
林中里看了看两人那一脸有事想瞒的表情,闭着眼说了一句,“有话就招,不要等我逼你们。”
青笙看了看林中里,支支吾吾不说话,直到被对面的人一记眼刀杀伤。
“你先冷静哈!我哥说,他想去外面散散心,不定待会儿就回来了。”
靠近窗边的那个床位上,一套病号服被整整齐齐叠起来放在床角。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后,十号接下了蜂后的名单,去处理之后一些事情。他们一回国,林中里就把吴少言架到了医院,给他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还要留院三天,毕竟,长时间服毒不可能没有什么副作用。没想到,这才第二天,人就跑了。
“散心?”那人的床边本来还有一个行李箱,如今却空荡荡的。“散心的人需要带那么多东西吗?”
林中里看了看表,“我只是让你们把人给我看两个小时而已,你们倒好,一个小时不到就把人弄丢了?”
早知道,就不睡觉了,哪怕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比让那个没心的又逃了强啊!
青笙此时倒是讲义气,直接把陆亦萱护到身后,“哥,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而林中里可没有忽视掉,来自身后女孩脸上,那一闪即逝的笑容。
“陆亦萱”林中里把女孩从青笙身后拽了出来,“你把他藏哪儿啦?”
高铁站上,人群熙熙攘攘。一个身穿方格长袖的男人斜背着旅行包,手拿车票在候车室里走过。即使穿着长袖,也遮不住男人右臂上打着的厚厚石膏。那石膏使得迎面而来的路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这个人,却又被这人身上自带的寒气吓得不敢靠近。不久,男人的脚步停下了,视线直盯着前方。人群中,有一个人与他相向而立,铁青着脸直盯着他。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被那种眼神一盯,总多了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你……”吴少言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对面的人粗暴地打断了。
“吴少言!”林中里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声,听得他一个哆嗦,却又有些莫名其妙。
“你……生那么大气干啥?”吴少言紧握住手上的旅行包,总觉得气氛不妙,这是哪个混蛋缺心眼的又把他给卖了?
对面的林中里此时正朝吴少言走来,听到这句话后,反而笑了。不过,看起来却是怒极,手握成拳,离他越来越近,察觉到杀气的动物本能使得吴少言反射性地躲了两下,但还是没能躲过林中里的第三下攻击。男人揪住吴少言的衣领,“你竟然又逃?!”
“逃?不是,萱萱他们到底都跟你讲了些啥?”吴少言用左手努力想要把那揪住衣领的手掰开,可实在是没那么大劲。眼看周围人越围越多,着实有些慌了。“你,你在气啥?能先把我放开行不,你这样人以为咱俩是要打架。”说罢,吴少言对着围观的人笑了笑,尽量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容。
“你给我过来!”林中里一手拽着还背在吴少言身上的包,让两人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只不过,被拖着的吴少言就不好受了,“哎哎哎你要去哪?正常点拉人行不?我是伤员,伤员好吧!”
林中里拖着吴少言来到车站二楼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你是不是觉得,小魏他们说了功过相抵,就可以想跑多远跑多远了?”男人正对着他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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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得到那个消息后,他也没有多高兴,却还是稍微放松了紧张的心情。那就代表,他此后就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可以多去墓地里看看囡囡,甚至,还可以对过去的事情做一些弥补。
“所以,你就真的能跑多远就多远?”对面的林中里气得七窍生烟,“吴少言!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男人喋喋不休,“我都说了那么多那么多,你全都当作耳旁风,这次又不打招呼就跑。我很可怕吗?把你的真心说出来就那么难?不告白憋不死你是不是?!”
吴少言上去捂住了那人的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萱萱给你说了些啥?我就只是回趟老家而已啊!”
“……啊?”此时的男人渐渐冷静了下来,鹦鹉学舌般重复着他说的话,“回老家?”
“对啊!”吴少言点点头,把手中的票给林中里看了看,“我就想回去转一转。”
“那,你的行李……”林中里打量几下吴少言,他周围除了一个不算太大的旅行包,也没有什么了。
“行李?”吴少言摸摸头,“我就去一天,行李不是应该还在医院吗?”
林中里无力地靠在柱子上,过了一会,又低低笑开,“哈……你说的没错,陆亦萱真是整人的好手。”竟然被耍了,还又一次的在吴少言面前失控。
“是吧!”吴少言深有感触,“现在你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了吧!陪着萱萱就要随时准备着,被踹上刀山,推下油锅……”唉,他为塞尔吉奥以后的生活感到一丝丝惋惜,不过,还有很多的幸灾乐祸。哈哈哈,塞尔吉奥啊塞尔吉奥,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从此以后,希望被塞尔吉奥用枪口指着的情况就别再发生了吧……
林中里将正在出神的吴少言一把抱到怀里。
“喂,你在干啥?这是公众场合你能不能检点一下???”偏生他一手难敌两拳,推也不是,打也不是。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男人的声音重又变得温和了起来,“我还以为……”
“以为啥,还不是你昨天紧迫盯人搞得一晚上没睡,我看你睡得那么香,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人左医生都说了一切正常,你倒好,非要我留院,还整天都跟着……”结果他睡醒时,林中里就蹲在床前,眼皮一眨一眨,眼里红丝布满,简直就是惊悚片。最后被吴少言强制按到病房的另一张空床上补眠,要是不这么着,恐怕他也睡不着了怕的。
林中里的身体有些发抖,“我担心……”
“担心什么?”听到这句话后,吴少言不忍继续絮絮叨叨,四顾无人,用左手轻轻回抱了林中里,“我不逃……”
周围虽然嘈杂,但是隐约间,两人的心跳声渐渐合二为一。
“对了,你去老家干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吗?”彻底平静下来的林中里陪着他下了楼梯,眼睛闪闪,问了吴少言这个问题。
“呃……”吴少言目光尽是闪躲,可以的话真是不想回答。不过眼看林中里的脸色又沉了下了,这才犹豫半天,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就……回……去……见……你妈……”最后两个字轻得全是气音,说不出口啊!
“我妈?”男人愣愣地重复了一句,而后一脸高深莫测,揶揄地说,“……是吗?也是,俗话说丑媳……”
“把你那话给我回去!先说好!我去见你妈不是为了那个,你你你,你别想歪了!”吴少言忍不住有些结巴。
“嗯?为什么?反正迟早都是要说的啊!”
“所以说,你丫给我闭嘴!我说不是就不是!我的行踪你也查清楚了就快滚,回去睡觉去!”
吴少言的脸又要烧起来了,他想把林中里早点赶走,省得让人看到自己出糗的样子。
“那怎么行?”男人执起他的手,“你要见的可是我妈,哪有我不在场的道理。”他刚要反驳,男人手上也亮出了一张票,与他手上的是相同的目的地。这下轮到吴少言傻了。
林中里洋洋得意,晃着手上的票,“为了进候车室堵你,我早就买好了。”
四方四正的茶几上,不一会功夫,就堆满了各式瓜子花生小零嘴。林妈妈笑容满面,把一杯热茶放到吴少言面前,“小言,吃啊!”
吴少言恭敬地扶了扶茶杯,“谢谢阿姨!”林妈妈的右手上还留有一条淡淡的疤痕,不细看的话也是看不出来的。这还是原来那个疯狂到令他感到绝望的人吗?吴少言在心里打着鼓,转眼看了看在一旁剥花生的林中里。察觉到他视线的林中里对他一笑,悄悄靠近他,“你看,我就说了,道什么歉,我妈早把那篇翻过去了。”
两人在火车上时,吴少言把要来拜访林妈妈的真正理由告知了林中里。他确实不想逃了,决定把过去该做的事做完,这样才能真正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林中里在车上就不置可否,“我早都说过了,不是因为你,我妈啊,早就忘了这茬,过得好着呢!”
这个房间的阳台上,淡粉的海棠花开得正艳,除了海棠,各色植物在阳台的一块小台上长得茂盛。阳台顶吊着盆绿萝,枝叶顺着晾衣杆延伸而外,一水的碧绿让人心旷神怡。
林妈妈笑执着茶杯,不停地催促着吴少言吃点零嘴,把他当作一个许久未见的熟识之人。吴少言默默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茶里竟还加着蜂蜜,顺着食道甜进了他的心脏附近。
“你们不着急回去吧!今天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啊!”林妈放下茶杯,一脚踢向了林中里,“去东街口菜市场那儿买条鱼来,中午我好好给你们做顿好饭!”
“竟然用踢的……”林中里用手拍拍裤脚的鞋印,嘴里抱怨着,“妈,有你这么对儿子的吗?”
“儿子不就是用来打的吗?不打不成材啊儿砸~~”林妈俏皮地朝林中里挤挤眼,那一瞬间,她好像年轻了十岁。
“我都二十八啦!早成材啦!”林中里同林妈斗着嘴。
“所以,踢你才是明智的选择呀!看你现在多好!”
林中里把外套一披,眼看看吴少言,又看看林妈,扭头走出了家门,走时嘴里还不停,也不知念叨了些什么。
终于还是到了么?吴少言握紧茶杯,正打算开腔却被抢白。
“听小里说,你这几年过得很苦?”
苦吗?吴少言问问自己,想起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那人,好像,也没那么苦。
“没有,阿姨,我过得挺好的。”
“是吗?”林妈看看他竟红了眼眶。“小里说,你一直对当时的事有心结,是不是?”
吴少言慌张地放下茶杯,“不是……阿姨,当年的事,我欠您一句‘对不起’,今天,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嗨,对不起什么呀!”林妈头偏侧抹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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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和你无关。我气,也不过气的是那个人竟然先我一步走出了过去。”吴少言看向摆在电视柜旁的照片,相框里,林妈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依偎在一起,笑得很是开心。
林妈妈拿起茶壶给他添茶,“那时恨的只是原地踏步的自己。”
中午过后,吴少言向林妈辞行,因为在饭桌上意外发现他和林妈口味相近,期间林妈大包小包,快要把家里搬空,给他拿了一堆吃的,还嫌给得少了,最后还是他连连推辞,林妈才停了手。
临行前,林妈悄悄把他拉到一旁,“我那傻儿子你多担待,喜欢不喜欢都成,过得开心就好!”
他一脸震惊,林妈却冲他摇了摇头,食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到底是那里漏了馅?他突然有种想把头埋进地里的感觉。
林中里扭头看看他俩,“走啦!你可还是个伤员呢!快点回去吧!”
“知道啦,你着急个什么?就你事多!”林妈妈嘴上埋怨着林中里。
“妈……我是您亲生的吗?”
“不是,你是从河边捡来的。”林妈拍了拍吴少言的肩,“这才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
“嘿嘿嘿……”拿着比来时重了许多的行李包,吴少言突然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
他如梦初醒,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刚刚笑了么?”
“嗯。”林中里点点头,“笑得特别开心,第一次见你这么笑。”
“是吗?”吴少言朝林中里勾勾手指,“过来。”
“干嘛?”
他靠近男人耳边,轻轻向男人传达了自己的心意。
林中里眼睛发亮,看了他半天,“再一遍。”
“哎?好话不说第二遍!”他背着行李加快了步伐。
“哪有这种道理?这是你欠我的,你欠了我多少不知道吗?之前那些本金加利息我都要回来。以后刚刚那句话每天都要说你知不知道……”林中里的声音在身后不断念叨着,吴少言掏了掏耳朵,他第一次发现,林中里竟然有做话痨的潜质。不管那人是什么样,他的心,早就被那人捕获,再也拿不回来了。
风儿吹吹,叶儿飞飞,世间万物都有其归宿,而他的归宿,此刻已经十分明了,一如那碧蓝如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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