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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贵与破落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新贵与破落户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城市拟人受微博上重庆与成都的段子启发,决定东施效颦。我脑子进水,自娱自乐,不要理会我。利益相关:内斗区三省省会蓝鲸市人,文中所有地域相关皆为调侃。感谢理解。





新贵与破落户 分卷阅读1
第一章
听闻上合组织峰会定在青岛时,南京的心里毫无波动。
彼时,他正在红庙排队买烤鸭,穿着藏青色的纯棉老头t和松紧带运动裤。
虽然都叫烤鸭,但此鸭与它的北京表弟不同,卖不到数百元天价,没有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请不起戴着白色高帽的厨师行云流水表演刀功,故而坑骗不了外国人也赚不了外汇。
可就在这脏乱差的小巷子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南京人今晚的梦。
“老板,给我斩个鸭子赖,四分之一前脯,搭个颈子。”犹如打仗般付了钱,南京拎着烤鸭,慢条斯理地回复微信,“知道了。”
通知他这个消息的是长沙,天生的多才多艺幽默风趣爱八卦,也不知道是不是四大火炉时代结下的情谊,常喜欢给南京科普此类小道消息。
“不提08年帝都的奥运,10年魔都的世博,人家都是位面之子,咱们拍马也赶不上,”对话窗弹出的速度充分彰显了长沙澎湃的心潮,“可16年杭州有g20,17年厦门有金砖,现在又轮到了青岛,你说咱们算不算被遗忘在洪荒世界?”
南京已经回了家,将烤鸭打开,浇上卤子,再慢条斯理地回复,“大活动就那么几个,全国那么多城市,哪里轮的过来。”
鸭皮色泽金黄、焦香绵脆,皮下已被烤化的那点脂肪牢牢锁住汁水,配上浓香热烈的卤子,这烤鸭瞬间便有了灵魂,南京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梦想。
“唉,我看,还是咱们天生命贱。”长沙黯然回复。
听到天命时,南京心里忍不住还是咯噔一下子,阖了阖眼,敲上去的字却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都什么时代了,谁还讲究什么天命?话说盱眙龙虾正是肥美的时候,你要不要过来尝尝,和你家的口味虾再做个全面比较?”
“好啊好啊,不过最近挺忙的,下周吧。”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南京趁热吃了口烤鸭,满足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可又觉得差了点什么,干脆自己给自己下了碗六鲜面四两细水面、皮肚、猪肝、肉丝、西红柿、鸡蛋、青菜、木耳,猪骨高汤,再加几滴辣油,算是达成了单身狗“iloveyou”(南京话阿要辣油啊谐音)成就。
打开邮箱,北京西路、北京东路的领导们正打点行装,齐齐赴沪参加长三角主要领导座谈会,去履行国家赋予的光荣使命。
正如大boss所指示的,江苏的战略定位就是:“服务上海,辐射安徽。”
一想起这几名字,南京觉得自己脑仁都在隐隐作痛,感觉这几个人的音容笑貌在脑中盘旋不停,除去济南外,他简直想不到还有那个省会像自己一样悲催。
苏州无锡常州高冷着脸,一致向南看、争当后花园,偶尔嘴里飘过一两句“刚波宁”。
徐州淮安连云港宿迁抱团搞了个淮海经济区,徐州还要当区域中心城市,向省会功能看齐。
盐城紧抱韩国大腿,恨不得市中心每块路牌都标上韩文,再在大铜马旁边放个标语“欧巴,撒浪嘿呦”。
镇江扬州泰州冷笑,城际都已经修到马鞍山了,本省却迟迟不见动静,说好的宁镇扬一体化呢?
合肥脸色铁青,“说什么徽京,还想当安徽省会,你个破落户问过我么?”
最后是颜值吊打全国、脸孔致到无可挑剔的上海,穿着givenchy,喷着jomalone,戴着patekphilippe,口气比他的双唇更要凉薄,“乡毋宁。”
想到前面几个人时,尚且云淡风轻,到了最后一个人,难还是有些酸涩,南京喝了一大口面汤,将装烤鸭的快餐盒扔了,又洗了碗,瘫回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抱怨归抱怨,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南京打开微信,找到“打造长三角世界级都市圈”这个浮夸的群名,从成员列表里找到合肥、杭州,分别私信,“这次长三角座谈会,你们都参加?”
合肥很不耐烦,“我已经到了!”
杭州彬彬有礼,“我明天下午到,之前仔细看了看通知,其他地级市不谈,但我们四个是肯定要出席的啊,你不去?”
南京心里想合肥是个地级市,上海是个直辖市,他和杭州是副省级,单这四家都等级分明,谈什么一体化,回复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木然,“最近天气热,身体不太舒服,我想请假。”
“啊?你不去?”杭州颇有些意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这次是上海做东,你不去,他会生气吧?”
南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没关系,他顶多牢骚几句,反正去谈去签去露脸的都是领导们,我本人去不去没差吧?”
杭州简直无话可说,“唉,他可能会觉得你对他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我待会请假的时候肯定坚定表态,一定和你一起共同服务好上海,支撑长三角世界级城市群建设。”
杭州幽幽叹了口气,“别人拼命往他那贴,却总觉得你刻意躲着他似的。”
“哈哈,可能还是离太远了吧,行,我挂了,去和领导请假。”虽然只是通话,可杭州还是可以想象南京嬉皮笑脸的模样。
挂了电话,南京慢悠悠地晃到院子里,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河西江宁这些新兴cbd,也不似很多人猜测地那样因循守旧地留守老城南,南京住在颐和路的一座三层小洋楼里,院子里种了白玉兰、枇杷,院墙上爬满了蔷薇,院外便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每到蔷薇盛开或是梧桐叶黄时,总有三三两两的新人排队前来拍婚纱照,蹭一蹭公馆区的洋气与贵气,丝毫未想到在废都旧公馆区极大可能沾染的可能是晦气。
他先给养的茉莉、栀子花、月季、芍药等等浇了浇水,随即懒散地拉过躺椅睡下,编辑短信,“上海您好: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推动长三角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是党、中、央和国、务、院的重要指示,在这个难得的历史机遇召开座谈会,意义重大。我非常期盼能共襄盛举,然而由于工作忙乱加上身体不适,我不得不遗憾地向您请假,还望海涵。”
发出去不到一分钟,上海的电话便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北京西路是省府东路是市府
刚波宁江北人乡毋宁乡下人
第二章
“你好。”上海的声音带着程式化的客气,比常人更为清亮的声音往往让人倍觉疏离。
南京伸手挡住已有几分炽热的阳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诚挚恳切,“上海,你好。”
“为什么请假?”他似乎在翻阅纸张,显然日理万机。
南京笑笑,“我说




新贵与破落户 分卷阅读2
了啊,身体不适加上有事呀。”
想了想高淳方言,南京又用吴语缓缓说了遍。
“我听得懂普通话。”上海没好气。
南京嘿嘿一笑,“刚想说英语。”
“想听听我的建议么?”上海冷声道,不待南京拒绝,“我建议你来。”
“我以为我去与否根本无关紧要,”南京无视他的强硬,“我相信我们的长官们会处理得很好,你说呢?”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只有我们加强联系,两地才真的可能形成彼此间的联结、附着,一体化才真的可能实现。”
南京仰头,看着金色的阳光洒在梧桐上,叶片上的叶脉让他想起高铁线路图,“你我都知道,想要一体化最快捷、最彻底的方式就是你干脆把我们并掉。”
他的语气算不上颓丧,只是散漫,而正是这种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常常能够激怒上海。
“和前几次一样,这次分专题有许多合作协议,如果你真的还想被辐射,尤其是还想让你苏北弟兄们承接我的产业转移的话,我建议你不要无理取闹,好歹为你的人民想想。”一声闷响,不知上海将什么东西扔到了桌上,“我有时候是真的不懂,你怎么能不负责任、不求上进到这个地步!”
南京撇了撇嘴角,“我不去就不签,你觉得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无理取闹?”
上海被他气得干脆挂断了电话。
前些日子的风雨吹断了一根芭蕉叶,南京伸手够了过来蒙在眼上,昏昏沉沉地想起了心事。
他突然就想起那年那天那人那瞬间。
似乎就是从那一年开始,自己便荣少辱多,历经百年兴衰,最后归于沉寂。
满清的道光二十二年,那年8月4日,挂着米字旗的军舰出现在平静的长江江面上,无数黑洞洞的炮管对准了自己。金发绿眼的夷人逼着清帝交出赎城300万银元,否则就要将自己夷为平地。
看着郑和之后再未见过的夷人,南京心里一直呐喊着不要交不要交,然而静海寺无数个日夜的唇枪舌剑终究还是付诸流水,百年国耻的开端最终还是以自己命名《南京条约》。
隔年,疲态尽显、苍凉不堪的他就见到了一个孩子道光二十三年(1843)上海开埠。
虽然依旧留着半月头,可那孩子已经换上了笔挺的洋装,清澈见底的眼中满是茫然无措,还有天然对大千世界的好奇渴望。
那时南京仍是两江总督都署驻地,统辖江苏、安徽和江西三省军民政务,当上海从江苏分出去的那一瞬间,自然心有所感。
如今的南京早已不记得自己对那孩子说了什么,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孩子的一双桃花眼,亮的可怕。
后来,那个姓洪的秀才带着无数人,打着夷人的神的旗号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南京又当了十一年的“国都”,可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再后来谥号为文正的满清大臣又杀了回来,可他觉得此人不配那个谥号。
金陵之役,伏尸百万,秦淮尽赤;号哭之声,轰动四野。
他又一次遍体鳞伤,比侯景那次更甚。
上海当时在做什么?他又是如何看待自己这个无能暗弱的哥哥?
再后来……他沉默了几十年,看着李鸿章来了又走,曾国藩来了又来,左宗棠来了便走,张之洞去而复返。
洋务派败维新派败,修、宪派败革、命、党来。
南京一直认为自己七千年城生满是餐具,唯一值得吹嘘的只有三件事晋人衣冠南渡,华夏正朔得存;明祖驱逐蒙元,光复汉家河山;民国驱逐鞑虏,孙文始创共和。
他打起了清末以来颓丧不堪的神,只因那一句“天下钟毓一处”的赞赏。
可惜又是乱世,他苟延残喘偷来十年,后来国府往自己脸上贴金,称呼那是黄金十年。
可唯有自己知晓,镀上的金衣下又是怎样的腐朽不堪。
而此时,那个孩子已名扬天下吹奏着爵士乐跳着狐步舞的十里洋场,早已将弹奏着琵琶哼唱着后、庭花的十里秦淮比了下去。
有次聚会,他与改名北平的北京、一身戎装的西安对坐饮茶,看着远处满口洋泾浜和广州谈笑风生的油头粉脸的上海,北京牛饮了一口大碗茶,嬉皮笑脸,“诺,看见没,东方巴黎,你说咱们怎么就没个东方伦敦东方纽约的雅称?”
彼时的自己一身中山装,胸口别着青天白日满地红,眉毛一挑,“我可以叫金陵建邺秣陵升州应天,叫石头城也没关系,唯独不能用洋人的名字。”
西安眉宇间仍有杀伐之气,“我没记错的话,六朝时的你是世界上第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那时候罗马人刚离开不列颠,那个什么……”
南京补充,“盎格鲁撒克逊。”
“对,他们才刚冒出来吧?至于纽约……土著还在跳舞呢?”
北平善意地笑笑,随即眼中也浮出阴霾,“你的长安更是煌煌帝京,汉风唐韵到现在仍为人缅怀,可惜,都过去了。现在是洋人的天下了,相信我,没人比我更清楚他们有多厉害,又有多无耻。”
他抚着自己的腰间,南京知道,那是曾经的万园之园,如今的断壁残垣。
“天命,”南京冷不丁道,“天命是说不清楚的,但我隐约感觉,不在我这里。”
北京西安又是一震,他们这般的古都对天命的感知往往更敏锐些,南京这么一说,他们均不由得想到改朝换代。
远处香港脚步极快地加入了上海广州,一片欢声。
在老人家们集体的沉默里,北京喃喃道,“不会那么快吧……”
事实证明,纵然见多识广,有些事还是让他们始料未及。
1931、1937……
第三章
1931年9月,南京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给沈阳长春几个打电话。
最后打通了当时叫奉天的沈阳,沈阳再不见往日的爽朗逗趣,带着哭腔问他,“为什么不准我们抵抗?”
像是一把利刃戳中心脏,南京当时喃喃道:“政府所为,非我本意。”
再后来就是长期的拉锯,再后来西安开开心心地打电话过来,“通报一个一手消息,咱们很快就可以力同心了!”
当时南京开心极了,就近请了苏州杭州扬州过来小酌,想了想又打电话邀请上海。
上海的声音在电波中显得很不清晰,他轻声道:“该庆祝么?可我总觉得离哭不远了。”
南京沉默了会,淡淡道:“且看当下。如你所说,日后笑都笑不出来,如今还不抓紧么?”
上海轻轻笑了,“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后来到底不曾聚成,卢沟桥的晓风残月到底挡不住贼寇的利炮,随即北平




新贵与破落户 分卷阅读3
天津沦陷,南京不得不早做打算,成日忙着转运文物、转移机关学生,几乎脚不沾地。
他还是抽空发了个电报给上海,提醒他小心备战。
8月13日,黄浦江上的太阳膏药旗从未如此令人反胃。
次日,日军开始空袭南京,长达数月。
南京忍着伤痛致电上海,“你还撑得住么?”
上海在那头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你知道么,我现在一半血肉模糊,一半完好无缺。好的是租界那一半……”
当场南京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又听上海道:“我年纪小,又与洋人走得近,你们平素看不起我,我都知道。可你们别忘了,我与你们一样,具是华夏子孙,我的骨头也不是软的!”
南京虽流着泪,语气却很平缓,“我们再支撑一阵子,或许会有转机。”
“最多三个月。”上海漠然道,“我的极限就是三个月。”
他真的撑了三个月,南京拾了心情,在这段时间抓紧部署,力争在无可挽回之时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人人都夸他临危不乱,可没人知道他对着10月29日报刊上四行仓库的照片,忍不住痛哭失声苏州河两岸大片的太阳旗米字旗中间,一个小小的国旗迎风招展,那么渺小,又那么夺目(1)。
上海陷落,如今的上海一半属于日本,一半属于西洋人。
但南京已经无暇为他感伤,那个严酷的冬日,他一度陷入了沉睡。
他是疼晕过去的。
醒来时,自己浑身是血,喉咙喑哑地说不出话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上海竟然坐在自己的身边,双目无神地看着西方。
南京阖上眼,微微感受了下,随即浑身开始颤抖。
“怎样?”上海伸手握住他手腕,微微把了把脉。
南京来不及吐槽他这个假洋鬼子竟然还没忘了祖传老中医的功夫,眼眶便是一阵湿热。
见上海满脸悚然,南京哑声道:“怎么,你没见过人家哭么?”
上海伸手拂去他泪水,伸到面前给他看满目血红。
他流下的竟是血泪。
“也对,”南京咬着牙根,“杀戮我三十万同胞,奸、淫我八万妇女,这不是血仇,又是什么?从此我与东洋人势不两立!”
上海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张薄薄的纸,看向南京,“我要偷偷送银元和物资去重庆,你呢?”
南京想想满目疮痍的自己,苦笑道:“该转移走的,早就送走了,我现在还剩下什么呢?”
上海抿起薄唇,“终究会好的,四万万同胞与他一同耗着,我就不信拖不垮他。对了,还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南京已有不祥的预感。
“你怕是要做第二个长春了。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2)……他要来做你的总统。”
南京眼前一黑,笑得颇有几分癫狂,“我从未想到,一生自负力挽狂澜,庇护华夏正朔,最后满身清白竟葬送在他的手上……”
上海也不再说话,最终只是一叹。
他是如此年轻,而这一叹却又如斯苍凉。
苟且偷生、含辱纳垢,一忍就是八年。
南京冷眼看着日本人签订了投降协定,转身走入街上欢庆的人潮。
伤疤不曾痊愈,泪痕却已擦干了。
可南京却明白,一切都未结束,而自己的天命,早已经不再了。
满腔心事,不知可向何人诉说,他想起与自己南北相望的北京、东西呼应的西安,又想起一江之隔的扬州,最后想了想,还是取了信笺,想写封信给上海。
不知是否是战时交谊,他总觉得,或许上海会懂。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落笔,毕竟他与上海寥寥数面,哪来的什么交情?
再后来,内战爆发,物价飞涨,看着刚从侵略者铁蹄下逃出生天的黎民又在仓皇四顾,南京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他不由在想,或许自己龙脉真的被始皇帝用金压住,所有王朝尽数短命吧。
其实只要山河永固,国泰民安,谁是国都,谁承天命又有何干系呢?
南京一边想着,一边远眺无数船只载满黄金继续向东南而去(3)。
他再度被掏空,又再度被遗弃。
再然后,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这时他早已明白,“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于他,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再后来呀,红旗插上总统府,从首都变为省级行政区,南京仔细想想,这大概是历史上自己级别最低、混的最惨的年代了。
然而1953年,南京再度降为省辖市,变成省会。南京心里想,总归不会更惨了吧?
随即1958年,江苏割让给上海10个县,上海面积由此扩大十倍。南京作为省会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兄弟姐妹另投怀抱。
再后来呀,漫长的时间里,作为省会却得不到什么政策红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南苏中紧靠着上海,慢慢发展起来。2005年之前,南京的gdp甚至一度落后于南通,截止2015年,南京才超过无锡,直到16年才挤进了万亿俱乐部,但依旧和苏州之间差了一个扬州,和上海之间差了一个重庆……
如今的南京,早已扔了琵琶,种起了枇杷。
上海,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1)淞沪会战时,国军与日军对峙,死守四行仓库许久,有个姓杨的女学生冒着枪林弹雨送了国旗,大大提振了气神。
(2)汪卫年轻时曾经行刺摄政王当年做的诗句
(3)蒋政府将南京甚至全国所有的黄金储备都带去了台湾
第四章
南京昏昏沉沉醒来时,已经接到了关于北京东路的急电。
他们这些城市就如同人一样,也会有生老病死、起伏兴衰,可他们到底不是人类,并不能如各位书记市长一般直接做决策,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运用自己潜在的能量去影响决策。
这世上知晓他们存在的人,不超过百人。
而现在,就是他们中的一人,在向南京通风报信,汇报闭门座谈会的最新进展极其不顺利,请求速去。
南京忍不住苦笑了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到底还是过于沉迷于过往的荣光,太将上海当做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却忘了如今的他,微一弹指东南生变、跺一跺脚华夏震动。
虽不至于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却也相差不远,让自己低头更是绰绰有余。
不过自己早已卑微到尘埃里,这头低于不低,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想,上海如此小题大做,真是幼稚。




新贵与破落户 分卷阅读4
南京冷漠地订了高铁票,难得奢侈地选了一等座,看着沿途风景飞驰而去,越来越稠密、也越来越繁华,他不禁在心里暗暗对比起紧贴上海的苏锡常,以及不得不靠着自己的镇扬泰。
苏锡常和上海不仅语言相通、文化相类,在发展经济上也是毫不含糊,有着吴语区渗入骨子里的明与进取;另一边的扬州镇江,城市发展和人民生活节奏就与自己更相似一些,特别是扬州,不管是早吃茶点晚泡澡的生活方式,还是享誉天下的玉雕漆器,都带着千年不变的从容悠然,远甚于己的富贵闲雅。
还在走神时,就听身后有两人闲聊,一人似乎是北方口音,“听说你们江苏号称大内斗省,是真的么?”
“是啊是啊,我们苏南苏北互相看不爽的,不是有个段子么,和东北人一个寝室,也许四年过去,你都只知道他是东北人,不知他是来自黑龙江、吉林还是辽宁。但如果你和江苏人一个寝室,当天你会知道他来自哪个市,两天内会知道他是哪个县的,一周内可能连镇都搞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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