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

两个人这么坐着不说话，时间久了，多少就有些尴尬。
好在宋律师十分健谈，一看到她拿出的pad上显示着孙衡坠楼案的新闻后，他就以此打破了沉默：“你也在看这个案子？我最近就在忙它！”
一直内向低着头的熊小时，这时抬起了头，眼神充满着好奇地看着他，身体也向他倾了倾：“那个穿着17号球衣的人，真的是凶手吗？”
宋律师却没回答她，而是揉着他的酒槽鼻笑着问：“秦检跟你聊过这个案子？”
熊小时摇头：“没有，刚才我们在说林京的案子。”
“哦，那个案子，是挺……”
笑到一半，宋律师想到什么，眼神向孟建国望了一下，又把话了回去。
估计是想起林京案一审的辩护律师是谁了。
见熊小时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他说完，他偏开头敷衍地哈哈笑了笑：“挺复杂。”
熊小时没有给他转开话题的时间：“林京的案子和这个案子比，哪个更复杂啊？”
宋律师显然不想谈林京的案子，依旧笑着敷衍：“哪个案子都不简单。”
熊小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林京的案子，二审律师做了无罪辩护，坠楼的这个案子也会做无罪辩护吗？”
宋律师这回倒是多看了熊小时几眼：“你也是学法律的？”
听熊小时回答了“是”，宋律师虽然依旧笑着，但笑容里多少流露出了一些高高在上、并不把她当回事的意思：“等你真接触了这一行就知道了，谁都想漂漂亮亮打出个无罪，但现实可不是靠嘴皮子说说那么容易。”
“做无罪辩护当然不容易，我只是觉得，坠楼这个案子，可以做一做无罪辩护。”熊小时学生似求教地问他：“嫌疑人没认罪，不是吗？”
“不说这个案子，就单说嫌疑人不认罪。嫌疑人不认罪，就等于嫌疑人无罪？”
他一副“你还不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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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摇头，“有些嫌疑人，面对证据也不认罪，非说不在场，但不在场在哪儿，他也说不出来，甚至对着自己的律师，都不肯说实话。遇到这种不配合的当事人，很麻烦。”
熊小时：“我以前听一个人说过，无法得到当事人的信任、无法从当事人的嘴里得到你需要的信息，就是作为律师的你的无能。”
宋律师的笑容微微凝固在脸上。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对面内向的小女孩虽然看起来还没接触社会，但也不像是缺根筋到会突然脱口而指着鼻子骂你的人。
可熊小时说完后，一句道歉的解释都没有。
在他诧异的目光下，她拿起咖啡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看来熊泽说的没错，宋律师并不相信陆昂，也并不怎么想为他做无罪辩护。而陆昂，也依旧没有把案发时他的所在地说出来。
“在聊什么？”
烤焦的板栗味突然出现，熊小时挺直了后背。
孟建国什么时候走到她背后的？
她竟然都没发现。
“主任回来啦？”
宋律师单手端着咖啡杯站起来。
他大笑着揉着酒槽鼻：“在说我现在手里的案子。小朋友还是年轻，觉得打个刑事案子就得奔着无罪辩护去。我这做刑辩都快十年了，也没打几个无罪出来！”
孟建国微微笑笑，看着熊小时：”熊律师对体育大学的坠楼案感兴趣？”
熊小时不动声色呼了口气。
她笑着站起来，轻快地说：“现在我的微博首页全是这个，想不好奇都难。正巧碰上负责这个案子的宋律师，就没忍住问了几句。”
孟建国理解地微笑着点了下头：”你的堂弟是坠楼案死者的舍友，你关心这个案子，也是正常。“
熊小时差一点就变了脸色。
她用指甲使劲掐着手心，才露出了一个说谎被戳破后不好意思的笑。
紧接着，她看向皱着眉头陷入思索的宋律师。
“说了这么久还没向您自我介绍过。”
熊小时盈盈笑着拿出她的名片：“我是大悟刑事的熊小时。”
宋律师“哦”地恍然大悟，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我以为你还在念书。哎呀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太托大了！”
他边笑边对着孟建国解释：“主任，前两天你跟我说，说我说话办事总是以貌取人、这习惯得改，我听了都没往心里、觉得我没这习惯啊，结果你看，还真是，我把熊律师当学校里学法律的小朋友了！”
明明刚刚才误把熊小时当成学生，高高在上地教育了她那么多话，甚至一分钟前还对着孟建国笑话她“小朋友还是年轻，觉得打个刑事案子就得奔着无罪辩护去”，现在知道了她就是帮林京无罪释放的熊小时，却一点尴尬的神色都没有。
她不过是因为孟建国说出了一句她意料外的话，就差点变了脸色，光这一点就差他太远了！！！
“……对了，你刚才说，体育大学那个案子，你认为可以做一做无罪辩护？”
正在跟孟建国谈笑的宋律师，冷不丁又把话题转向了熊小时。
熊小时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他就捶了一下手心：“太好了！主任，我刚才不是还跟您说，我现在手里的那个案子，嫌疑人坚持要打无罪，但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发愁得不行。您看，熊律师可是做无罪辩护的专家，不如去和当事人商量一下，这个案子请熊律师来做，肯定比我更合适！”
？？？？？？？？？
熊小时本来还沉浸在“我要赶紧成熟起来！”的反省情绪里，根本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这样。
这下，她完全没能控制住表情，直接愣住了。
她可没有抢生意，这是他自己要给她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后。
熊小时：好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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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闲人很忙！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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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宋律师自然而然就和熊小时商量起了交接的事情。
中途秦昊川因为一份找不到的文件被驴脸催回了检察院，law杂志也突然打来了致歉电话，说要推迟本来约定在这周五的采访。但因为心里惦记着宋律师的举动，熊小时不仅忘了把礼物还给秦昊川,还忘了把采访的新日期记下来。
直到最后和宋律师约定好明天去见陆昂的父母,熊小时还是觉得很蹊跷。
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总感觉充满了阴谋。
何况递枕头的人还是泰格律所的，可疑度就更高了……
抱着这种狐疑的情绪,熊小时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苦思冥想,想要弄明白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一回到家门口也是直奔对门,踮脚就按响了何阅家的门铃。
但面对蹲在辛巴旁边、紧张兮兮一脸“呜哇哇不得了有人要害朕”的小短腿,何阅只是不以为然地用胳膊肘把她赶远了点。
“你得多有大的威胁才能让他们兴师动众算计你？”
他戴着宠物梳毛手套，一下一下撸着辛巴的毛。
“说不定是他早就是不想做了但又找不出好的理由拒绝,正好你关心这个案子、你愿意接，你在打林京案子的时候又确实打出了点儿名气、陆昂的爸妈能接受换你来做，烫手山芋完美脱手,就这么简单。”
看熊小时认真在听，他劲地把辛巴往他怀里拖了拖，边继续用手套梳着，边继续跟她讲：“你别把那些律师看得太厉害，尤其是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的，做律师的本事没见涨多少，算盘是越打越……”
他讥讽地扯扯嘴角。
“与其去打那些又花时间又力、最后还赚不到什么大钱的案子，不如趁早脱手,毕竟是泰格刑事的人，手里可不缺案子。不信你再等几天，你说的那个宋律师，肯定又接了新案子，而且比你接手的这个要好打得多，至少当事人不会又要他做无罪辩护、又不肯把案发时的所在地告诉他……”
说着，他撕开手套的魔术贴，摘下手套，从手套的颗粒上把辛巴的毛扯下来，几下揉成团，顺便瞥了一眼正在慢慢点头的熊小时。
“你好像格外在意泰格律所啊？”
熊小时听了，立马顾左右而言他，然后看准辛巴，一把搂住它的大脑袋，心痛地问它：“辛巴！看你这毛掉的！你会不会就要秃了？！”
“辛巴秃不秃，等它有了女朋友以后让它女朋友关心。”
何阅凉飕飕地说着，丢开毛团，伸腿坐到地毯上，盯住熊小时。
“现在，我的女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他捏着熊小时背包里露出来的邦尼兔的脑袋，把它提到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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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地晃了晃。
“这个软唧唧脏兮兮的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
这就是那个因为突发状况导致熊小时忘了还给秦昊川的兔子！
迅速思考后，熊小时立刻作出反应，松开抱住辛巴的手。
比心！！！
反正糊弄过去就对了！
看着熊小时的两只手比出心形以后还在朝他咻咻咻发射。
何阅：妈的太可爱了！！！
但是，他还清晰地记得，那天秦昊川不要脸硬闯进他的家门以后，除了在他的地毯上力过剩地打了几圈滚以外，就是拿出手机打开购物网站，不停地问他如果把这个礼物送给女孩子，女孩子会喜欢哪个颜色。
而当时他要买的，就是这个软唧唧的丑八怪兔子！
何阅冷眼看着她咻咻咻地比心，左手握住兔子头，右手握着兔子身体，两手一个向前转，一个向后转。
拧！！！！
熊小时放下手，盘起腿，诚心地请教他：“你在干嘛？”
何阅：“我要检查一下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奇怪小纸条。”
说是这么说，但他也就表示表示“老子不满意了啊想办法哄一哄啊”，一点真的力气都没用。
熊小时笑眯眯地按着她的脚踝向他前倾：“我们一起挑给秦检的回礼吧？“
说完，看他没反对，她拿出手机，打开购物网站。
“我来！”
何阅趁她不妨，一把抽走她的手机。
那可不行！！！
熊小时伸手就要去抢，但何阅已经身手矫健地转过身站起一半了。
这下她差点扑空，只有一只手拽住了他短裤的松紧带，而正好这时，何阅又直了直腿，熊小时的手却没松开。于是，电光火石间，她非常不小心地就拉下了一段何阅的裤子，看到了里面绿边的黑色内裤。
…………
…………
事情发生后，熊小时首先冷静地看了看趴在她旁边的辛巴。
一人一狗交换了一下视线，熊小时憋足劲儿艰难地抱起辛巴，然后握住辛巴的爪子，帮何阅把裤子往上铲了铲。
“好了。”
就在这时，何阅突然转身。
他若无其事地提了提掉了一半的裤子，把手机丢给熊小时。
用一种“老子贼大度”的语气：“他给你送了只动物玩偶，我也给他买个动物玩偶。行了吧？”
熊小时半信半疑地放下辛巴，趴在它的身上按亮手机。
在【待发货】的页面下，真的多出了一个狗公仔。
只是在狗公仔的白色底t恤上，清楚地印着三个黑色的大字：
【单身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赞助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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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疯传新转来的校花顾姜为了钱跟已婚男人暧昧，搞得对方家庭乌烟瘴气，还被男方老婆扇耳光。
正在睡觉的陆大少爷一拍桌子：“谁他妈再敢提这事儿一句试试，谁看见了？站出来说给我听听。”
众人安静如鸡......
放学后，陆修把顾姜堵在校门口，盯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咬牙：“你就真的这么不要脸？给钱就能上？”
顾姜一双眼睛波光流转，轻笑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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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打算也买一个“何阅送礼心仪同款”狗公仔在微博抽奖送你们。
比心：）
第89章
108
打消了对宋律师的怀疑,熊小时边看着何阅传给她的木法沙录像边回到了家。
就在刚才，何阅告诉她，他之前为了去拯救在集体旅行中的熊小时，就把木法沙托付给了他的一个还算靠谱的手下。可没想到手下住的楼下是一家猫咪咖啡馆,木法沙每天都想尽办法往那里逃,而且一旦逃进去、就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为了证明木法沙的凶残，何阅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亲自向她展示了他的手下在试图带走木法沙时被它挠伤的照片,最后一张照片上似乎还有【无良老板工伤不管】的ps血书，不过何阅刚一划到那张照片就立刻起了手机,不让她继续看了,而是又找出一段视频传给她，用来证明木法沙在猫咪咖啡馆里幸福的生活。
视频里,那只好像又变肥了的猫惬意地躺在猫架子上晒太阳，怎么看都比窝在她这个小房间的笼子里强，咖啡馆的店长也很喜欢它,把它的毛梳得又顺又滑……
熊小时换上拖鞋，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给方老师打了电话。
在得到了“那就请先把它养在那里，等在老家安稳下来就去接它”的回复后，她才终于放下了心。
但刚往屋子里走了两步，看着原本放在沙发边的熊泽的行李箱被一大包土特产取代，熊小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迅速充满了她的全身。
她握紧手机,飞快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认熊泽的行李确实不在了以后，坐在沙发上就打开了手机通讯录，找到了【小泽】。
……
五分钟后，熊小时身体一歪，面条一样软趴趴地倒在沙发里。
熊泽果然还是靠不住。千叮万嘱别让小姑担心，结果他还是把他在熊小时家里借住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小姑一听，说什么都不肯再给她添麻烦，也不肯住在她家，说是要在熊泽暑期训练期间租个大学附近的房子照顾他，就算现在还没找到房子，也坚持带着熊泽去住了旅馆。
她小姑这辈子总是操心又劳碌，慢声细语的，脾气温顺，心思也细腻，但就是因为这样，她固执起来，谁的劝都听不进去，当年也是不顾和小姑父闹翻一定要带着熊泽来熊猫市照顾她和她爸……
叹了口气，熊小时站起来，回到卧室，扑到床上，有气无力地把动上牙齿才从何阅手里抢回来的邦尼兔放到一边。
但她刚松开手，又把兔子玩偶抓回了手里。
不对啊，何阅是怎么猜到这个玩偶是秦检送的？
刚才因为心里有事，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现在仔细一想，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难道他只是随便诈一诈结果她就被诈出来了？！！！
熊小时大惊失色！
她果然还是小瞧了何阅！
……
第二天，周四，在陆昂家待了一天，熊小时总算是顺利接手了这个案子。
这种消息在圈子里传得很快，周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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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熊小时前脚回到办公室，毛毛就借着送快递溜到了b1。
“我听说了！因为给那个17号辩护太难，泰格律所的宋律师就把案子转给你了！”
她把快递丢给梁宝宝就冲过去握住熊小时的手，非常激动，“这次你一定要加油！泰格刑事的律师办不了的案子被我们刑事的律师办成了！啊！！！想一想就扬眉吐气！”
梁宝宝听了，边低头拆着快递，边一如既往地不会说话：“要是无罪辩护做成了，那是扬眉吐气，但要是输了呢？外面肯定会传，‘泰格那么厉害的刑辩律师都不敢做的无罪辩护，你们大悟刑事的倒是敢做，结果果然搞砸了，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呸呸呸！”
毛毛一下就不爱听了，连忙过去拍着桌子打断他：“怎么那么乌鸦嘴呢？！你也是大悟律所的，能不能盼着我们点儿好？！”
眼看他们两个斗起了嘴，和这件事关系最大的熊小时反倒被晾在了一边。
见没她什么事了，熊小时抬脚继续往她的办公桌走。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只是出于帮助堂弟的私心而接触的案子会在无形之中变成了常年惨败的大悟刑事和业内常胜的泰格刑事的一次交锋。
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怎么也要漂亮的赢下来才行。
至于泰格律所和孟建国……
“乔桐呢？”
“请假了。”
“又请假了？这都请了几天假了？“
听到老周和田桃的对话，站在办公桌前的熊小时的顿了一下，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
马不停蹄地办好手续，熊小时终于赶在周五下班前，在检察院那里看到了案件的资料。
这时，熊小时才最终确认，她能拿到这个案子，可能真的并不是她的运气好，而是这个案子，真的是个烫手山芋。
比起报道中目击者的那些模糊的描述，刑侦总局早就找到他们了解了更加详细的情况，并根据现场勘查及法医尸检的结果，基本还原了孙衡坠楼前和坠楼时的状态：
2017年7月13日下午16点40分前后，孙衡一人站在阳台，两手及上肢用力支撑围墙、使上半身大部分探出阳台悬空，向远处眺望。
不久后，一身穿17号球衣的男性进入阳台，径直走到孙衡身后。
紧接，孙衡两腿猛地抬起、全身失去平衡、栽落阳台，后脑着地，当场身亡。
目前最大的发现，是在孙衡坠楼时所穿浅灰色长裤的右裤腿上，检验出了几处陆昂的血迹，血迹残留的大体轮廓与手掌握住小腿的轮廓相近。
虽然陆昂本人对此始终表示不知情，但根据调查，就在案发当天的中午，陆昂与孙衡的矛盾达到顶点，陆昂愤怒到锤碎镜子使右手严重受伤流血，并且不肯前往医院处理伤口。在这种情绪失控的情形下，正好看到孙衡大半身探出阳台、整个人处于失衡状态，于是冲动之下走过去抓住他的小腿把他送出阳台，但没想到握住他小腿时用力过猛导致伤口破裂，血留在了他的裤子上……
这种分析的确说得通，与作案者是因一时冲动、激情杀人的状况也相符。
熊小时咬了咬嘴唇，表情凝重起来。
虽然早就知道陆昂具有实施犯罪行为的动机，但她从头到尾可根本就没听说过血迹的事情！
又是穿着陆昂的17号球衣，又是在握住孙衡小腿时留下了陆昂的血，这种情况，如果不是陆昂一时冲动把孙衡丢下了楼，就是有人瞅准时机、设计好了要陷害陆昂。
但很显然，现在无论是探员还是检察官，他们认为的都是前者。
有点麻烦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monmon！
第90章
109
周一,熊小时终于在看守所见到了陆昂。
虽然已经研究了他很久，照片也好、录像也好，全都看了无数遍，但见到他的那个瞬间,熊小时还是微微地愣了一下。
他的神状态太好了。
恐惧、慌张、不安,憔悴、无神、低靡，这些由于被关押在看守所以及多次被刑侦局探员询问而普遍产生的情绪,他全都没有。
他的眼神明朗,力充沛，甚至带着种看好戏的跃跃欲试。
看到熊小时,他充满少年气地露齿笑起来：“姐姐,你真人长得更漂亮。”
他单手托腮，望着她：“个子小小的,好可爱啊。”
熊小时：“…………”
即使是在个子身材普遍都非常好的篮球队，他的惹眼程度也绝对能排第一。
皮肤白皙，睫毛浓密还有点小卷翘,一笑起来，脸颊两侧就浮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标准的小奶狗，所以就算一上来就说起了她的外貌，也完全显得不轻浮，只是单纯的讨人喜欢。
难怪校园贴吧里，女生全部都在帮他说好话。
熊小时不接茬他的话，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用闲聊的语气问他：“被当成嫌疑人这么多天了，你就不担心吗？”
“不担心啊，我又没杀人。”
他表情轻松，看来是真的不担心。
熊小时：“可现在的证据对你不利，法院判决看的就是那些证据。”
“那就到时候再说喽，反正我有不在场证明，我才不怕最后会被冤枉！”
他神色雀跃，“最好是能进到法庭，闹得全社会都关注这个案子，所有人都怀疑我是凶手，都在骂我，到时候我把我的不在场证明一说，来个现场大逆转！”
他说完，嬉笑着自得地打了响指：“cool~”
cool你……
熊小时使劲在心里忍住了没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