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许姑娘
熊小时的喉咙突然干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飘忽了:“什么?”
“小姑知道这不对,”她的膝盖软下来,握着她的手,慢慢凑到她的跟前,柔声地哀求:“但小姑求求你,为了小泽,为了小姑,能不能,就别管那个人了。孟律师说,只要你不管那个人,不帮他证明不在场,他就肯定会被定罪成故意杀人,小泽虽然被发现了藏衣服,但只是包庇,孟律师可以想办法让他缓刑,不用进监狱。”
“不可能。”
熊小时气得手臂发抖,但她的回答毫不犹豫。
她可以因为自己的私心不让熊泽出面为陆昂做不在场证明,而是用其他办法证明陆昂无罪,但这就是底线了。
而且,她也已经为自己当时的自私付出了代价。
看她现在的处境,多么悲惨。
小姑直接跪了下去。
“小姑求求你了……”
她哭了起来,“求求你了……”
孟、建、国。
熊小时在心底狠狠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恨意。
他怎么敢?
他明知道她跟小姑的感情!
那是在她们家陷入绝望时救了她和她爸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珍爱着的人!
他却用这种手段逼小姑来求她。
如果她做了,那她就真的跟他一样,成为了垃圾。
“小姑,你别说了,这件事情,我绝对不可能做。”
熊小时甩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她的眼睛里晃出了水光,但她的表情坚定,冷酷地如同石铸。
“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来求我,而是应该去问问那位孟律师,既然小泽说自己没有做,他为什么不去找证据证明小泽的说法,小泽他没有任何作案动机,而且既然那个人是小泽,就根本就解释不了为什么孙衡的裤子上会有陆昂的血,这些都……”
可小姑根本听不进去,她只是哭。
熊小时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她也是傻了。
跟小姑说这些干什么呢?
这些简单的东西,孟建国不可能想不到,他摆明了就是在给小姑洗脑,现在小姑认定了只要她照他说的做就能让小泽得救,这是看起来最简单最安全的办法,她为了小泽,从来都是不肯冒一点险的。
“小姑。”
熊小时没办法再看小姑的眼泪。
“今天太晚了,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小泽的案子我会想办法弄明白。”
说完,她果断地夺门而出,抖着手拿起钥匙,打开了对面的何阅家。
一进门,看到摸着辛巴看电脑的何阅,她头一仰,张大嘴哇地一声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赞助商~
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非你不可!
第95章
114
何阅对熊小时的出现毫无准备。
他在昨天傍晚到临时工的那条消息后,就没有再联系过熊小时。
具体跟临时工了解过他在电脑里发现的奇怪地方以后,他当然觉察出了不对,按熊泽的说法,他在7月13日应该跟陆昂同时间出现在赌场,可那段时间,陆昂的身边却根本就没有熊泽的身影,反倒是在7月初有他们一起在赌场的录像。
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
但熊小时和熊泽感情实在太好了,她喝醉以后可是都能抱着他边哭边喊小泽呢,所以在没完全弄明白以前,何阅就没有告诉熊小时这个疑点。
结果他正埋头查着,他的女朋友突然就打开门冲进来,一进门、仰起头、嘴一张,哇得就开始哭!嘴巴咧得超大,哭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因为画面实在太丑,以至于何阅第一反应是想笑,还好辛巴及时嗷了一声关切地奔过去、用脑袋拱着熊小时安慰她,何阅才迅速绷住脸,避了他的腿被打断的下场。
他马上爬起来,伸手把熊小时抱进怀里,搂着她的腰,低头看着她大张着的嘴,轻声哄她:“怎么了这是?”
熊小时边哭边揪住他的衣服,把脸埋到他胸口,又生气又委屈的难过劲儿拼命往上涌,眼泪没一会儿就把他的t恤给打湿了。
但他的怀里又温暖又舒服,被他抱着,慢慢地,熊小时的心里就平复了下来。
她抽噎着想,谈恋爱真好,被何阅抱着哭,比她以前孤零零抱着玩偶哭的时候强多了。
哭够了,熊小时放开何阅,站好了默默吸鼻涕。
吸着吸着,她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眼神凝固了差不多一分钟,就在何阅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哭到缺氧哭傻了的时候,她严肃地抬头:“孟建国因为林京的案子接受过调查吗?”
何阅挑眉:“这事儿我可没听说。”
熊小时抹了把下巴上的眼泪:“我听检察院的一个检察官说的,就是刘恬臻案子的那个检察官。”
何阅想了想,弯腰从地毯上捡起手机。
熊小时接着说:“但是那个检察官说,调查虽然调查了,最后却没找到确凿的证据能指证孟建国违规。”
“没查出东西,那这个事情就是捕风捉影,涉及到律师的名声,捂得严实也正常。”何阅单手在手机上打着字,“但孟建国这些年可是没露过什么马脚,如果真是因为林京的案子接受调查,那他在你身上,还真栽了个大跟头。”
他放下手机,看着她强调:“巨大的跟头。”
所以想要报复回来?
熊小时咬住嘴唇。
这个仇,她记住了。
既然大象因为自己在虐杀猎物时被蚂蚁吓得踉跄了一下就踩住蚂蚁的一根触角不放,那蚂蚁在鲜血淋淋挣断那根触角以后,也要狠狠地让那头大象轰然倒那么一次才行。
熊小时吐出一口气,突然看向何阅:“我刚才进门哭的时候,你是不是想笑来着?”
因为毫无防备,何阅噗地笑出声。
但他马上咳嗽着补救:“没有!我看你哭,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笑!”
面对着熊小时充满怀疑的眼神,他张开胳膊又走过去搂住她:“来,再抱一会儿。”
被他一抱,熊小时就开心了。
她软趴趴贴到他怀里,但是因为他的t恤刚才已经被她哭湿了,所以她嫌弃地后仰了一点脖子,没有把脸贴上去。
啊。一直后仰着好累啊,不是很想抱了。
何阅看她仰着头,忍不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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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亲了一口她的额头,挑着嘴角看着她笑:“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熊小时弯着眼睛,抿了抿翘到不行的嘴巴。
你这么说的话,就算仰着头很累,我还是可以再多抱你一会儿~
何阅:“你哭得再丑我也喜欢你。”
何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阅:“我不是笑你哭得丑。”
何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熊小时面无表情松开手,一脚把何阅踹开。
谈恋爱有什么用。
好想打断男朋友的腿。
不过,多亏了何阅,熊小时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了。她边啪啪啪打着何阅伸过来要抱她的手,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看她打起电话,何阅也不跟她闹了,坐回地上撸辛巴的毛,结果他第一把撸到的毛就是打结的。
可能是他没留神揪疼了辛巴,辛巴扭着就要跑,但何阅还想继续把它的那把毛撸顺,于是,他就跟要跑的辛巴打了起来……
熊小时迅速远离滚成一团疯起来的一人一狗。
“吕检!”她对着电话,大声地对驴脸说,“关于体育大学坠楼案,我有新的证据要提交!”
驴脸也大声嚷回来:“你看看表几点了?我都下班了!”
熊小时:“我知道你下班了!我就是要提交!”
“你等明天不行?”
“不行!不能等到明天!我反悔了怎么办?!”
“我管你反悔不反悔!”
驴脸顿了顿,不耐烦地说:“行行行,你现在过来?”
熊小时:“嗯!我现在就往那边走。你什么时候到?”
驴脸:“什么什么时候能到,我人就在检察院,要来赶紧来,麻溜的!”
……
夜晚的雾也很重,几乎看不清月亮。
熊小时咽下刚上出租时何阅塞给她的三明治,抱着背包跑进检察院。
站在驴脸面前,她没有坐下:“我申请要提交陆昂的不在场证明。”
“开什么玩笑,熊泽可是被摄像头拍下来……”
“那是熊泽!”熊小时握紧拳头,手指关节发白。
但她的声音没有一丝动摇:“我现在跟你说的是我的当事人。孙衡坠楼时,我的当事人陆昂并不在学校,他的确在赌场。”
驴脸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起他面上的轻视和戏谑,严肃地接过了她提交的证据。
看完了证据,他依旧一脸肃然。
“你提交的证据,我到了。”
他站起来,抿了抿嘴,郑重地正视着她:“对于今天下午我对你个人的评价,我向你道歉。”
驴脸的正式反而让熊小时更加难受。
她木然地点点头,说了一句“我先走了”,然后从容地转身,一步步稳稳地走到门前。
但在关上门的瞬间,她还是没能忍住,眼泪盈眶,露出了一身的狼狈。
明明她赢了,她证实了她的当事人无罪,她成功避了一个可能发生的冤案,她特别棒!可她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其实,她已经找了周谅、从他手里拿到了陆昂的不在场证明,即使之后陆昂依旧被套上了这个罪名,周谅很轻易就能觉察出不对。所以就算她想瞒,也不可能瞒得住。
哪怕从这一点上考虑,她也做的很对。
她无愧于律师的职业、无愧于案子的事实!
她只是,只是心里难受。
……
事情后续的发展和熊小时想的没什么差别,陆昂在第二天被无罪释放,而熊泽,也彻底变成了坠楼案的第一嫌疑人,无法取保候审。
中午,熊小时去见了小姑。
不过一个晚上,熊小时的嘴角就鼓出了两个水泡,动一动嘴就扯得生疼。可小姑的样子比她还要差,头发蓬乱,眼袋深垂,眼睛红肿,憔悴了太多。
看到熊小时,她的眼神冰冷,甚至带着一种深深的怨恨。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她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于理,小姑理解你,可是于情,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这句话说完,她的眼泪就流出来。
她不看熊小时,嗓子嘶哑,恍惚地慢慢说:“你六岁那年,你妈丢下你和你爸,一个人出国跑了,你爸连个面条都不会煮,家里眼看就过不下去。那个时候,谁都没有管你们,只有我。我跟熊泽他爸撕破脸地吵架,不管不顾抱着熊泽跑来这儿,我的工作,不要了,我的家庭,不管了,我咬着牙啊,留在你们家,照顾你和你爸,我为什么?”她吸了一口气,声音因为哭泣而尖锐起来,“因为他是我的亲哥!因为你是我的我亲侄女!因为你们是我的亲人!”
她重重地拍了几下胸口,似乎是累了,声音又低下来,呢喃般地自言自语:“你出了车祸,我为了照顾你,在医院几天几夜没合眼,小泽在家里发着高烧,打电话说想妈妈,我都狠下心没回去。他的耳朵伤了,到现在都比别的孩子差一些,可我从来没埋怨过你,因为你也难啊,那么小,妈妈就不在身边了,可是啊,我错了……“
她的眼神恍惚地飘着,声音很轻,如同叹息,却说出了最往熊小时心口割刀子的话。
“你和你妈,“她轻笑,“你们,都是一类人,没有良心。”
熊小时的右眼,猝不及防落下一滴眼泪。
她连忙侧过脸,浑身战栗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喘息了几下,她眩晕着倒退到门口,勉强握住门把,走了出去。
原本只是被浓雾笼罩的阴暗天空下起了大雨。
熊小时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到了雨里,被雨打得根本睁不开眼。
心里那股快要爆炸的情感总算被浇灭了一点。
可是,她却也越来越冷了。
突然,她用力捂住发出呜咽声音的嘴。
不能哭!
她没做错!
她才不哭!!!
就这样拼命告诫着自己,熊小时咬牙缓了一会儿,走到了一个避雨的店铺房檐下。
她甩了甩手上的雨水,拿出手机。
提示闪着,告诉她有一份新的邮件。
发件人是非诉部的大主任朴理。
他的这封新邮件比上次的那封更加直接,明说想要邀请她加入非诉,并且约在今天下午下班前和她见面。
是啊,还有这件事。
她应聘的时候,满怀期待,朝气满满,就希望能进入非诉。
不过才几个月,她的人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因为浑身都淋透了,不方便打出租,熊小时走上公交、扶着扶手站着回律所。
回去换一套留在律所的干净衣服,还得见朴主任呢。
也许不做刑事律师,一切就都好了。
对,本来她就不该留在刑事办公室,如果一开始就辞职,也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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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现在这么多事情了。
走着神,她到站下车,继续走进大雨里。
突然,一把伞遮到了她的头顶,为她挡住了倾盆的大雨。
熊小时迟钝地走了好几久才发现。
她回过头,看到眼前的这个人,眨眨眼,眼泪又流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1214luckygirl!
这是熊小时最后一次因为难过而哭了!
我发四!
第96章
115
此时,检察院。
胡瑶敲敲半开的门框、推门进去,找到了瘫在椅子里唉声叹气了一上午的驴脸。
她轻轻把她给他带的花茶放到桌子上,但驴脸还是神情呆滞,毫无反应。
胡瑶只能叫他:“吕检?”
驴脸惊醒一般,猛地抬起头:“你说我容易吗?!”
胡瑶吓了一跳,两只手缩在胸前,一动都不敢动。
驴脸愤愤地继续:“来到检察院以后,我兢兢业业、累死累活,钱没赚多少,头就快秃了,眼看工作终于有了起色,天降一个何检察官!跟他做同事,我能短命到少活十年!可能是老天看出我命不该绝,让他走了,结果我的好日子这才过了几天,又冒出来一个熊小时!”他激动地吐沫星子乱飞,“自从!自从那个熊小时踏进检察院的第一天起!我就再没一天顺心!”
昨晚他对她选择的尊重,已经被事业受挫的现实磨没得一干二净!
胡瑶放下手想了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明明就是你没查清楚案子、证据被熊律师抢先找到了嘛。
但前辈同事已经这么悲痛了,她也不可能往伤口上撒盐,只能表示关心:“那这次的案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抓错了呗。幸亏我还没说要起诉,不然,唉……”
他叹了口气,扶住头,瞥向手边放着的熊小时的资料,打蚊子似的一巴掌拍上她的照片!
这巴掌下去,他的手掌正好遮住了她的嘴巴和下巴,只露出熊小时的上半张脸。
就这么扫了一眼,他的眼神突然顿住,皱着眉凑过去,仔细研究起来。
胡瑶觉得这里没她的事儿了,正打算悄悄撤退,驴脸冷不丁跳起来,把熊小时的照片纸一折叠,也不顾愣在旁边的胡瑶,拿着纸撒腿跑出去,看见田桃闺蜜的那个圆脸女检察官,一把把她拦住,抖着那张纸:“你看!”
“看什么?”
“你看这像谁?”
圆脸女检察官正忙着,一看是熊小时的照片,随口就敷衍他:“老吕,你琢磨了好几个月了都没琢磨出她像谁,你突然来问我,我哪能知道。”
”哎呀,”驴脸不放手,强调说,“你看她的上半张脸,你看她的眼睛!”
正好科长背着手从走廊路过,看到他的两个手下,也不动声色探着脑袋看了一眼。
别说,这一眼看过去,他也觉得挺眼熟。
他严肃地“嗯”了一声,皱着眉开口:“这不是那个、那个、谭……”
看着科长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驴脸马上配合,大力点头:“对,就是她!”
……
路边,谭芷戴了副银边眼镜站在伞下,即使现在暴雨倾盆、她的半个肩头已经被雨打湿,她的姿态依旧完美得无法挑剔,妆容致无瑕,一套昂贵的西装笔挺服帖地穿在身上,连两只挽起的袖口都没有丝毫的褶皱,隐隐带着种令人高不可攀的冰冷的距离感。
看着熊小时狼狈不堪的样子,她皱起眉:“怎么又在哭?”
熊小时意识到她又哭了,赶紧一吸鼻子,胡乱把眼泪抹干净。
但她抹着眼泪,对上谭芷的眼睛,却第一次没有马上躲闪得把视线移开。
她抿抿嘴唇,问她:“当年,你把小爷爷是主犯的证据交上去,你后悔过吗?”
谭芷看了看她,转过身:“跟我来。”
谭芷的办公室在泰格律所的高层,有独立的休息室。
她拿出新的毛巾给她擦头发,又从衣柜找了套宽松的运动服让她换上,态度十分自在。
熊小时默默接受着她的安排,努力掩饰起自己的局促。
看熊小时拾好,谭芷倒了杯热的蜂蜜水,放到熊小时面前的茶几上:“当年那个案子,你听说了多少?”
“只听说了大概。”
毕竟事情涉及其中的人是她的妈妈,其他亲人即使谈起来,多少也会记得避着她。
但就是因为他们对她特殊的态度,熊小时对这件事反而更加敏感、更加关注。
谭芷撩了撩头发,坐到她的对面。
年近五十的人,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被时光侵蚀的痕迹,时光留下的,只有她一举一动间成熟优雅的韵味。
“那个案子,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案,只是一个诈骗案,涉案的也只有两个人,所以到最后,案子唯一的争执点,就是主犯到底是谁,是我的当事人崔先生,还是你的小爷爷熊敬声。当时两方说法不一,如果双方都按自己的说法坚持下去,由于证据不足,最后判决下来,无非是各打五十大板,刑罚相同。但那个时候,我找到了熊敬声才是主谋的证据,所以我提交了证据,最终,熊敬声被判十年有期徒刑,崔先生被判三年。”
“你问我有没有后悔?”
谭芷从容坦荡:“我一没有伪造证据、说出的是事实,二维护了我当事人的利益、履行了我作为辩护律师的职责。既然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为什么要后悔?”
看着熊小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眼睛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无奈和温情。
“其实,那个案子,就算我没有提交最后的那份证据,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爸那边的亲戚不会因为我的无情而对我冷眼相看,我的当事人也会因为他没有被判成主犯而感激我,皆大欢喜。这一点,在我做出选择前,我就很清楚了,但我还是交了证据。”
她微扬着脖子,露出修长漂亮的颈部,坚定地徐徐说道:“我可以告诉你,那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做刑辩律师,痛苦、纠结、疲惫、心酸,当然了。毕竟,只有傻子和勇者才会选择那样一条路。我不傻,也不够勇敢,所以我离开了。但在大悟刑事的那几年,依旧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环,我当年做出的正确的选择,时至今日,依旧弥足珍贵。”
……
“说起谭芷,距离上次跟她打交道,那都多少年了?”
检察院里的几个人已经聚到一起,围着一个茶几嗑起了瓜子。
科长回忆着念叨,“那会儿,谭芷可是大悟刑事的一个顶梁柱,做着他们主任的得意门生,锋芒毕露,同辈的律师,没几个能比得上她。搞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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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的检察官一听说嫌疑人的代理律师是谭芷,马上就能泄掉一半的劲儿。”
“可她现在不是在泰格律师做非诉吗?到底为什么不继续在刑事了?”
胡瑶好奇:“他们都传,说谭芷是因为一直赢一直赢,突然输了一个案子受不了才离开刑事诉讼的。”
“放屁!!!”
“呸,”驴脸吐出一个瓜子壳,大手一挥,“谭芷会怕输?!!!”
“吕、吕检,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谭芷是我女神,不行啊?”
驴脸说着有点不好意思,但紧接着,他整了整歪掉的衣领,昂首挺胸。
“那她到底为什么不做刑事了?”
“不知道,都是快二十年的事儿了,我到哪儿知道去。”
“她不是你女神吗?”
“是女神怎么了?”
驴脸理直气壮:“她做刑辩律师我觉得她厉害、我支持她,做非诉我也觉得她厉害、我也支持她,只要是她的选择,不管什么理由,我都支持,没必要刨根问底全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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