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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枪走火(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叫我小肉肉
更何况,她把他的父亲气到脑出血,下半辈子估计都不能行动自如了。
「老大,每个她最近接触过的兄弟我都问过话了,两个月前没人特别有印象她和是交往过密。这是她那段时间的外出纪录,您过目。」
秦天接过让阿发去查的资料,扫了几眼,确实没有特别的,他皱起了眉问:「我爸宅子里的监控录像也看了?」
「是的,都看了,老爷子每天早上五点晨练,夫人,额,大概睡到八点起来,然後和老爷子一起用早餐,接著他们就个自顾个自。夫人很少出门,时间好像都花在她的花圃里,一天大概有一下午的时间在花圃里侍弄她的花,晚上除了应酬,他们都不会出门。」
花圃?秦天想到之前他撞破周扬和他小妈在花圃里的那一幕,倒是个隐蔽的地方,监视器没装那儿,平时也没什麽人去,确实适合告白私会。
「她倒是好兴致,前几年也没见她这麽修身养性,不是和那些阔太太们打麻将麽?」
「我也奇怪,就在三个月前,夫人的作息表突然就变了,除非推不掉的,没有再主动约人打麻将,而且开始花大钱从国外引名贵花种回来,说是突然喜欢上了养花弄草。」
这就很可疑了,秦天放下资料刚想猜什麽,周扬走了进来说:「不用查了,人找到了。」
「是谁?」这个奸夫对秦天而言意义深刻,不但是帮他父亲查清了事实,更重要的是还了他男人一个清白。
「人关到了刑室。」
「你打算用刑?」
「不用用刑,也能让他讲真话。」周扬示意秦天跟著他去了地下室,那是个以前处理叛徒用的地方,说多阴森恐怖其实谈不上,但是这房里确实死过人,所以总让人感觉不舒服。
白色漆涂抹的墙面上驾著几个铁架子,上面固定上了手铐,而一个被揍得鼻青眼肿的男人就被拷在墙面上,气喘吁吁,无法动弹。
秦天看了好几眼,从他猪头一样的脸上确实没有辨认出身份信息,放弃了问:「我怀疑连他亲妈都认不得他了,所以,他是谁?」
「老爷子那边的花匠江廷,去年老陈退休了,管家请来的。你没见过正常,帮里的兄弟认识他的也不多,平时很低调。」周扬走上前去,把他的嘴塞拿掉,命令道:「说,你谁派来的。」
「呸!」那花匠倒是个硬汉子,被打成这样了,还能啐了周扬一口,宁死不屈的样子说:「我是跟那娘儿们搞上了,男人搞女人不是正常的麽?那老头子不中用,老子帮他尽义务了,现在被你们发现,你们想杀就杀,编排老子什麽?没人派我来!」
周扬抹掉脸上的血沫,看著他的眼神都不像看一个活人。他没说什麽,回头对阿发说:「把那蔡小玉叫来。」
「不好吧,她一个怀孕的女人,看到这个会受刺激的。」秦天不同意,再如何,蔡小玉也罪不至死,让她看到那麽血腥的一幕,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麽好事。
「这事没你想象的那麽简单,秦天你听我的,什麽都别管。」
阿发早就倒戈,反正只要扬哥开口的事情,老大就算不愿意也没用。
蔡小玉已经被关了三天了,连房门都出不了,每天进食都是由佣人送到房里来。她想过跳窗逃走,可窗下就站著两个保镖,三天就像过了三年,她神压力极大,担心秦楚铭不会放过他,也担心孩子父亲早晚会被找到,但她没想到秦天的手脚那麽快。
看到江廷被绑著打成那样,她大惊失色,尖叫一声,腿一软险些要昏过去,被阿发眼疾手快扶住了。
「你现在还打算坚持孩子是我的麽?」周扬冷冷问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他,这是滥用私刑!放开我!」蔡小玉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边哭边挣扎想去救她的情人,阿发却架得她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会不会滥用私刑,要看你和他的态度了。说吧,怎麽想到嫁祸给我的,是他出的主意还是你?目的是什麽?」
蔡小玉只是哭,哆嗦著身体,什麽都不说。
周扬耐心不好,当然,对秦天可能是例外,但对别人,他没这闲工夫听女人哭,对阿财点了点头,阿财会意,一记棍子往江廷肚子上砸去。
阿财揍人是专业的,知道怎麽不伤人性命的前提下让人痛不欲生,江廷凄厉惨叫,蔡小玉脸色惨白。
「你们别打了!再打下去他会死的!求你们别打了!我说!我都说!」
阿财手,蔡小玉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抽抽嗒嗒地说道:「我实在太寂寞了,你也不理我,我跟你暗示了那麽多次,你都避而远之,我这一辈子都在为我母亲还债,连结婚都是跟著不喜欢的人,那天我想到以前的事实在太难过,一个人在花圃里哭,他过来安慰我,我们就」
「一开始我很害怕被人发现,可是他对我很好,而且我们平时很注意,连话都不说,本来以为没有人会发现,可是有一次没注意,就有了孩子」
「你等等,你怎麽知道孩子不是我爸的?他难道不碰你?」秦天不明所以,插进话头。
「呵。」蔡小玉对这问题颇为鄙视,神情有些扭曲,问:「你不知道麽?那老家夥生下你後就绝育了,怕多搞出个儿子跟你手足相残抢他的帮派。」
(11鲜币)38.暗示
秦天傻了,在他的眼里,秦楚铭的存在就是个名义上的父亲,他从不知道父亲竟然会为自己考虑到那麽长远,甚至不惜冒著自己如果出事了,他就没人养老送终的危险,把自己结扎了。
“所以你发现自己怀孕後,不敢告诉他,反而想到利用秦天?”周扬问道。
“是的。”蔡小玉苦笑了下,咬著嘴唇略有些愤恨说:“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如果把你牵扯进来,秦天不会见死不救。只要他救我,我和我的孩子才有希望……”
“我再问你一次,这些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周扬指著被吊在一边的江廷,口气森冷,显然不信这一切的都只是蔡小玉为了自保。
“和他没有关系!他什麽都不知道,你们把他放了吧!”蔡小玉惊慌了起来,拽著秦天的衣服,她似乎知道这里只有秦天是心软的,他答应过救她,也可能会帮她。
“我是做了对不起老爷子的事,可你们不能杀了他,我求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她摇晃著秦天的胳膊,眼泪把妆给哭花了:“秦天,我错了,我不应该冤枉周扬,我除了求你帮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麽办法了……”
秦天被她哭得头疼,看向周扬,眼神里有了些不够决绝的东西。
他还没有完全从他父亲结扎了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没有办法很好地思考现在的处境,究竟应该怎麽处理背叛了他父亲,还妄图坑害周扬的女人。
周扬却没理会他,调转了方向,眼睛都不眨地朝著江廷的膝盖处开了一枪,消音手枪的发射声伴随著江廷的惨叫和蔡小玉的哭叫,冷冷地看著他:”孬种,让怀著你孩子的女人帮你顶罪,真是出息。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你不说实话,我下一枪就不是打在腿上了。””周扬住手!”秦天看不懂他为什麽一再执著地认为江廷是受人指使的,蔡小玉晕倒在阿发的怀里,房间里弥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周扬眉头都皱,看著江廷痛苦地嚎叫著,半宿,他终於抵不住周扬的压力,顶著膝盖的剧痛,满头大汗,气若游丝地说道:“我说实话,你放了我?”
“想活命就少说废话。”
“好,我说……我是洪少派来的……他让我挑拨你和秦家父子的关系,最好能够让你们反目成仇……这样他就能……就能把你网罗了去……谁知道你对他们这麽忠心耿耿,为了这对父子,值得麽……哦对了,你不仅仅是他们的一条狗,你还是舔秦天屁眼的。”
没等他说完,周扬一个巴掌把他挥得嘴角出血,咳嗽著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阿发,把这女人送回房里,先关著,阿财,按照飞虎帮的规矩,把人送回洪少那。”周扬冷静地下了命令,秦天於心不忍。他知道所谓的把人送走是什麽意思,但他这时候不能反驳周扬的决定,於情於理,既然江廷已经认了自己是卧底,那周扬的处理再妥当不过,他如果这个时候妇人之仁,那飞虎帮在道上真是要被人笑话了。
“我先去看看我爸。”秦天转身,他有点不太敢面对接下来刑室里会发生的事情,不愿意让周扬再双手沾血,但他也知道这一切并没有什麽不同,命令是周扬下的,也是他下的,周扬沾血,也是他的罪孽。
这就是所谓的无可奈何,两个人一天身陷在江湖中,有很多事,就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被转入私家医院的秦楚铭情绪看起来稳定了很多,他接受了现实,即使看上去老了许多,也比前几天在病床上的模样神了一些。看到秦天一脸惨白,约莫也知道是怎麽回事,说:“儿子,很多事情,你还是要跟周扬多学学。优柔寡断的人难成大事。”
“爸,蔡小玉也跟了你那麽多年,你怎麽就忍心!”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你还是太妇人之仁。”
“你打算怎麽处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以为,我留她一条命,她就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不可能的,她跟过我,我的仇家也不会放过她。”秦楚铭行将就木的身体正躺在床上,他一半的身体是完全无法行动的,但面部肌肉却是可以控制的,秦天望著病床上本应该脆弱的父亲,发现他可能又一次错估了些什麽。
就算是半身不遂了,他的骨子里还是血腥而残忍,不容许被人背叛,更何况还是被戴了绿帽子。
“爸,积点德吧。你放了她,我给她找一个远离a市的地方,如果以後她遭遇到什麽不幸,那也和我们没了关系。你杀了她,难道不会觉得自己太过残忍麽?”
秦楚铭没有说话,眼神中透著些颓败的死气,他叹了口气,说:“总有一天你会懂,什麽叫活著还不如死了痛快。你回去吧,回头叫周扬来见我。”
秦天知道这事再也没他说话的余地,蔡小玉如果只是给了他父亲戴了绿帽子,他还能斡旋一下,她不过是个出轨的女人,普通的夫妻,离婚也就罢了。可是她现在是夥同了敌对帮派,试图离间他和周扬,他作为老大,把他给放了,是怎麽样都说不过去的。
这场风波处理得很迅速,晚上周扬回家的时候,秦天有些抗拒他的拥抱。说不上为什麽,他总觉得他们两人身上都沾满了让他不喜欢的味道,连洗澡都洗不掉的罪恶。
这五年来,秦天被保护的太好,他没能亲手开过一次枪,没有看著任何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即使有些十分危急的关头,周扬的开枪也是为了保护他或者自卫居多。
现在可谓是血淋淋地处理了叛徒,他想到那种过程,就恶心,嘲笑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黑社会老大,而周扬却是对这些场面见怪不怪。
“你不舒服?”周扬脱了衣服上床,搂住他,轻轻地拍打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这种缓慢而轻柔的安全感,就像是父亲给与的,强大而体贴。
秦天的肌肉慢慢地松垮了下来,靠在他的肩膀,叹息著问:“以後我们还要经历多少这样的场面……”
“快了……很快就不会了……你相信我……”周扬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吻著他耳後的肌肤,秦天打了个激灵,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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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39.无处可逃
秦天又翻了几遍账目,想著这肯定是有人乘乱想造反了。他知道,除了娱乐城和公司之类的正经生意,那些原本靠著赌场,走私发家的大佬对他是一直有怨念的,这回知道他爸瘫了,一个个都奈不住寂寞出来唱戏了,秦天笑了笑,也好,谁是猴子谁是大王都出来溜溜,有些老不死的梗在他漂白的道路上,他的工作也不好做。
拿著账本去看他父亲,其实也只是出於尊重,想跟他打个招呼。毕竟那都是和他一起把江湖打下来的兄弟,他贸贸然把人开罪了,他父亲那关也不好过。
秦楚铭看了账本,沈思了一会,灰色的眼珠朝著秦天望了望,问:“你觉得他们是什麽意思?”
“他们对我不满意,想自立门户。”
“他们为什麽对你不满意?”
“他们不想做正经生意,抱著那些违法乱纪的东西不放,当然,那些东西确实好敛财,也不用上税。”
“你知不知道,飞虎帮是怎麽起家的?”秦楚铭问。
秦天不知道,也不感兴趣,那些黑历史,必然血雨腥风。
秦楚铭叹了口气,接著说:“是你那些叔叔伯伯们,用命和我一起拼出来的。他们没文化,不知道怎麽经营个公司,但是能管好一群小弟,知道怎麽赚钱,知道江湖规矩。当时你要漂白公司,我也理解,让你去干了。可是儿子,我一直不赞成你把黑道的生意完全放了,那些跟著我那麽多年的人,没了江湖上的生意,就不知道该做什麽了,你这等於变相的让他们告老还乡,他们怎麽能接受?”
“他们年纪大了,钱也赚够了,把帮派生意都交出来,让我去整顿,对他们有什麽坏处?”秦天不解,拿起了一个苹果开始帮他父亲削皮。
“一开始,是为了赚钱。可是你不理解我们这些从血雨腥风中过来的人,谁手上没沾过几条人命得罪过几个人?我们有了权势,出行需要一群保镖保护著,我们怕遭到暗杀。权势保护我们,让我们太习惯这种生活了,一旦成为普通的老头子,那些家夥可能连一顿安稳觉都睡不好,怕被人给杀了。”
“所以他们就在账上做手脚,暗示我生意还是在他们手中,别想著我可以一手遮天?”秦天用刀子切了一块尝了下,觉得还挺甜,细心地切成一块一块的,插上牙签给秦楚铭送去。
“你确实不可能一手遮天,说严重点,如果他们真想反水,你手上的人,还比不过他们的。他们出去自立门户,将来就是你的敌人。儿子,你一只脚踏入黑道,一辈子都是黑的,再漂白都出不去。我现在成了这样,你也该认清现实,你只能做这个黑社会老大,平衡著各势力的关系,别再想著能当个普通人,不可能了。”
秦天被说得有些许绝望,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信心满满,以为能够脱离这样的生活,做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都是他一厢情愿自欺欺人。秦楚铭从来没有放弃过对黑道生意的控制,而今,他无法再做,这部分也会完全地交给自己,自己已经洗都洗不白了。
秦天沮丧的很,周扬对此却像是早就知道了怎麽回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你还是做你自己想做的,那些你不愿意做的,谁都不敢勉强你。”
“可是我也不愿意你做!我很後悔当年我为什麽要回来,如果我还在加拿大,我的生活不会是这样的!”
“那你也不会认识我了。”周扬看著他的眼神很温和,有蛊惑人心的作用。他亲了亲亲他的脑袋,说:“我说了,一切都有我,你就像以前一样,做你的公司总裁。其他都我帮你打点,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嗯?”
秦天的眼圈红了,除了让周扬继续在枪林弹雨里生活,他这个老大竟然什麽都做不了。他看不起自己,又不知道该怎麽办,发脾气一样甩开了周扬,说:“我想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周扬却没有听他的,而是拉著他的手不肯放,坚定地说:“秦天,没有时间让你闹脾气了。外面现在已经不太平了,各路人马都有自己的打算,你一天没个姿态给那些堂主看,他们随时会有所动作,到时候你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我护不住你怎麽办。”
“我……”男人对他的紧张是不言而喻的,他很少说情话,几乎没有过甜言蜜语,但是在他眼里,自己的生命和安全是最重要的,为了保护自己,他不惜放弃和牺牲一切。
秦天一个脑袋两个大,他觉得周扬在逼他,又知道周扬说的每句话都是有道理的。他胡乱地抓了抓头发,暴躁地说:“我就一定要接著赚那些昧著良心的钱?接著走私军火给别的帮派麽?你知不知道我宁愿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这些年我做的一切努力根本是没意义的,我漂白不了这儿,也没办法漂白我自己的双手。”
“我可以帮你。”周扬按住了他的肩膀,黑漆漆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说:“我做过很多你没有办法接受的事,为了你,我也可以继续做下去。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人一定会万劫不复,我希望你是干净的那一个,所有的黑暗都由我来背负,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
秦天看着周扬,一眨不眨,他知道只要他下了某个决定,那代表着他们从今以后,他们就是一条道走到黑,周扬还是要在枪林弹雨里为他流血,为他卖命。他可以西装笔挺,当作自己是干净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周扬去背负。
可是情况似乎已经紧急到不允许他再多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秦天问:「我是不是别无选择。」
作家的话:
(10鲜币)40.新一轮的危机
没有任何人会质疑周扬的雷厉风行,在得到秦天的默许後,他第一个开刀的对象就是经常和秦天对著干,也是在这次风波中手脚动的最多的黄天祥。
这些年,他瞒著帮里,把触手伸到了军火生意上,暗地里使手段占了飞虎帮的市场份额,秦天都是知道的。秦天本来也对这块生意不怎麽执著,他想要,就分点甜头给他尝尝,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家真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他捞点外快,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回,他打算独吞南美这条线,找了人去跟南美人谈,再让出一成的利,要不是周扬在那边搞得定定的,下一次军火运来後放的仓库就要改姓黄了。
比起那些在账面上做手脚的,这出可算是真的在背後插秦天一刀了。
黄天祥以为老爷子瘫掉,秦天那个连开枪都不敢的孬种能闹出什麽花样来,这事他做的嚣张,完全没把秦天看在眼里。他自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等那批军火一到,他端掉飞虎帮也不是难事,正在情妇床上颠鸾倒凤,被周扬带人抓了起来,连裤子都来不及穿,才知道自己低估了秦天和周扬,周扬这条狗咬起人来闷声不响,他的保镖在顷刻间就被悉数干掉,自己被枪抵著脑袋,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祥哥,梦做醒了麽?”
“周扬,你这是什麽意思……”黄天祥被枪指著脑袋疼,豆大的汗从额头流下,被酒色亏空的身体虚得厉害,声音却努力保持镇定。
“祥哥这些年生意越做越狠,胆子却越来越小。你真以为你让了那一成南美人就会背叛秦少跟你合作?选合作夥伴,并不是只有钱最重要,祥哥混了那麽多年这道理都不懂,白混了。”
“操!那群孙子出卖我?”黄天祥怒了,被周扬一敲,又老实地坐下来,不敢造次。
“别管谁出卖你的,反正你这位置是做不成了。你自己选吧,帮规处理,还是你自己解决?”
“周扬别这样,我们好歹兄弟一场……我要见秦爷,他不会让你杀了我的。”
“如果你没想过要杀了他儿子的话。”周扬扯了扯嘴角,眼里的冷气和杀意让黄天祥不寒而栗:“看来你是不愿意自己解决,也好,你走前,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弟弟会接你的位置,比起你来,他听话多了。”
“那臭小子?!是他!”黄天祥一瞬间什麽都明白了,脸色可怖的过分。他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却不放弃最後一丝希望,对著周扬黑洞洞的枪口说:“周扬,我出来混,不能死在床上是早想到的结局。可是你呢,你跟著那小子混,帮他杀人,当他的狗,你又得到了什麽?”
周扬神色不变,完全不受他的蛊惑,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多谢祥哥关心了。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黄天祥怎麽也是在道上枪林弹雨闯过来的人,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这次大换血,人就这麽死在了情妇家,弟弟上位接手他的地盘和势力范围,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桩大新闻。
秦天没有具体过问周扬是怎麽处理的,他下意识避参与,生活在自欺欺人里似乎能让他好受一点。
原本以为震慑了黄天祥,算是杀鸡给猴看,大家都会老实一点,可他的预想并没有成真,那些堂主明里暗里还是采取著不合作的态度,但又没有真的触及到帮派的利益,让秦天头疼不已,又不知道用什麽方式去把他们了。
周扬一边安慰著他,让他冷静,一边也疲於应付下面不断的发生的滋事。
比帮派内讧跟更难搞的是来自外部的压力。
秦天算是把政府的关系打的非常好的了,他们的公司作为省内的纳税大户,就算是市长见了也要给三分敬意,下面的灰色生意,也十分会讨巧和避风头,只要不放到明面上了,组织里的人心里都明白飞虎帮上面是有人罩著的,没人会真的去为难他们,就算是临检,也多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
可不知道为什麽,就秦楚铭偏瘫在床的一个月里,飞虎帮下面的酒吧隔三差五地被扫荡,场子里有人卖摇头丸,溜冰,这些暗地里的交易甚至都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可只要被查到,酒吧就被查封整顿,连什麽时候下文件可以重新开张都没个说法,把主管酒吧生意的堂主急得团团转,底下还有一堆兄弟要养,总开不了门算怎麽一回事。
冯远涛的夜总会也没好多少,本来不允许在包间里就发生的性交易竟然被条子钓了鱼,衣衫不整的小姐们当场就被请进了局子喝茶,赌场什麽的更不用说,谁都不敢在这风口浪尖再惹是生非。
如果这样,秦天还没明白风向变了,有人故意要整他,那他就是白痴了。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明明打通的关系,怎麽说变就变,矛头全都指向他?
“我们这有内贼,我已经在查了。你别担心,就算所有的场子都被封了,也不会查到你头上,你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周扬这样的安慰,并没有让秦天好过多少。他既然手上背负著那麽多兄弟的生活,就不能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任凭他们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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