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平行时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高玄
说完就毫不客气地把门给关上了。
蔺舟离门近,鼻子都险些撞歪,这吓得他猛的一后退,满脸不敢置信。
但门已经严严实实关上,也没有打开的打算。
冯鞘转过身,恰好看见薛沥在楼上看着他。
“是谁?”薛沥弓身靠着楼上的栏杆,挑眉问他。
冯鞘毫不在意地说道:“可能是要饭的,已经打发走了。”
薛沥笑了笑,事实上他已经在关门的前一秒看到了门外的蔺舟,但他并不打算拆穿冯鞘的谎言,“对了,我要跟你说一下,下午你跟我出去一趟,神秘夫人联展虽说没有名气的人无法参加,但是,如果有人推荐的话,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在这之前,你可以稍微准备一下,那位先生比一般人更加注重礼节。”
冯鞘心里一咯噔,他哪里知道什么神秘夫人联展。
但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薛沥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刚去换了衣服出来,衬衫上边的扣子松松垮垮,想到等下要去见的那个人,薛沥蹙了蹙眉,心不在焉地往房间里面走。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冯鞘也跟了过来。
“怎么了?”
冯鞘没说自己现在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黑先生大致跟他说过,这个时空和他原来的时空相差极远。
他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忽然目光一凝,神情严肃地走了过去。
薛沥怔了怔,只见冯鞘死死盯着他,他还以为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谁知冯鞘只是抬起手放在他的领口上,解开了他刚刚系好的纽扣,一边不满地说:“你系错啦,你啊,真的是,总是什么事情都能走神。”
顿了顿,他眉眼带笑,声音里带着得意:“不过没事,有我。”
薛沥愣了一下,一时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结果他还是没忍住搓了搓冯鞘的头发,低叹一声:“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后脑勺的头发翘起来了。”
说完捻起一搓卷发笑,“就怕别人不知道你睡姿难看。”
冯鞘不甘心地嘟囔:“没有啊,我睡觉很小心的,头发怎么会飞起来?”但他的脑袋还是乖乖地贴着薛沥的掌心没动,甚至无意识地往他手心里撞。
薛沥感觉到这个人故意低下头让自己摸他的脑袋,差一点就要把他的脸端起来,直到他眼角余光瞥见两人姿势暧昧地贴在一起
再定眼一看,眼前的冯鞘长着一头白发,而他自己,亦生着另外的模样。
薛沥脸色微变,蓦地退后一步,眯眼盯着冯鞘问:“你是冯鞘吧?”
他最好是冯鞘,最好也不是冯鞘。
他是死了才会来到这个世界,那个冯鞘又凭什么来到这里?
薛沥的表情一瞬变得有些骇人,他不希望是那个答案。
冯鞘脸上的笑逐渐敛,随即垂眉低目,死气沉沉。
片刻,他才抬起头,扯了扯嘴角说:“你干什么问这种问题?真奇怪。”
第26章
冯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他和薛沥相识多年,无论是生活模式、语调神态或是兴趣爱好,彼此都心知肚明。因此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能隐瞒多久,但现在被发现实属他自个儿控制不住。他性格外向,只要见了薛沥就会像被火焰吸引的飞蛾,全无理智一下就陷进去了。
幸好薛沥并没有再计较下去,他也不可能坦然相对。
他们中间隔了一条生死河,河里沉浸着种种顾虑,一旦跨过这条河,一切都完啦。
比如说,冯鞘绝不能从他自己口中承认自己是谁。
又比如说,薛沥不愿意相信某些自己明显已经感受到的东西。
于是他索性掩耳盗铃,揭过不谈,冯鞘略显低落地坐在沙发上,薛沥转身来到衣柜前看了一阵,这个时空的薛沥衣柜里有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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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板严肃的西装,这是他上一个星期发现的,全都压在衣柜的尽头,乍一看还以为这里面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衣服,其实还有许多未开封的藏在里面。薛沥以前是不怎么喜欢这种衣着风格的,不过现在倒也方便了他。
为了神秘夫人联展,之后他会去拜访一位先生。
这位先生性格古怪,极其地遵从传统规矩,并且是个洁癖狂。另一方面,他几乎求贤若渴,眼光总比一般人狠辣,但仅仅是拥有天赋还不够,在艺术这一类里面,他对天才并不感兴趣,真正令他感兴趣的是那种,百分之三十天才,百分之七十汗水的人。
薛沥不会去评价自己有没有天赋,但是在付出汗水这方面,他从不吝啬。
过去在父亲禁止他碰颜料画笔的时候,就是这位先生对他进行了多番的帮助。
这位先生名叫程岸,国际上鼎鼎有名的油画大家,也是薛沥在另一个时空的老师。
如果由这位老师引荐,别说是参加一个画展,就是一夜成名也是绰绰有余的。但薛沥对一夜成名并不感兴趣,未来无论如何,这都是这个时空的薛沥该做的事情。
即便成名,也该由他自己去享受成名的苦乐。
薛沥看了衣柜里面的衣服一会儿,叹了口气。
冯鞘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正盯着手机看,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些关于这个时空冯鞘的信息,黑先生只告诉他少许的事情,相当于没有。
忽地听到一声叹气,看着薛沥问,“怎么了?”
他是由下往上仰着头看薛沥的,面容柔和,目光里带着几分担心。
在这之前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米八的大男人,模样竟然有点乖,直到薛沥发出声音,他才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
薛沥其实只是在想,他又要去麻烦那位先生了。
随即看到冯鞘全然信任的眼神,忽然心头一动,从衣柜里拿了一套银色西装来到冯鞘身边,“你试试看,我们的身高体型差不多,应该是合适的。”顿了顿,他又不补充道,“接下来我们要去拜访一位先生,他脾气有点古怪,你可能会适应不了,不过如果能得到他的推荐,那么我们参加联展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脾气古怪?”冯鞘一下就想到他说的人是谁了。
他也认识那位先生,不过那位先生每次都嫌弃他打完篮球后的汗水臭味,他自个儿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但他一想到薛沥其实也是有一点点洁癖的,他可不想薛沥觉得他臭,后来每次运动完都会立即去洗澡。
薛沥见他正在想事情,转身又从衣柜里拿出另一套西装,微拧着眉解开衬衫的纽扣,比起他现在穿的这件衬衫,还是另一件更显得庄重。
他只是打算换上试试,并没有顾虑太多。
很快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眉间舒展,唇角带着一丝好笑地回过头,“你打算一直看到什么时候?”
冯鞘像是从来没有看过男人果体一样,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好奇又率直地盯着。
如果是别的男人他肯定毫无兴趣,不过眼前这具躯体里面的灵魂,却是他同床共枕好几年的合法丈夫。
这个时空的薛沥时常去游泳,所以皮肤略黑,而他印象中的薛沥肌肤白皙,两者差距其实很大,唯一相同的倒是身材同样修长强韧。
不过于他而言什么样的都无所谓,只要那个人就够了。
冯鞘阖上双目,再睁眼时眼里都是笑,“你很帅的。”
何止很帅,简直超帅的。
薛沥怔了一下,不由笑了一声回道:“你也很帅。”
冯鞘心想自己这些年在他面前干尽了蠢事还能得他这么一句,想了想,脸上还是没忍住露出一丝得意和高兴,如果他是一株植物,脑袋上可能会开满花。
薛沥却恍惚看到有一条毛尾巴在他身后摇。
于是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什么都好。”
冯鞘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但他忸怩了一阵,小声说:“你才是最帅最好的。”
这句话薛沥没听清,他已经换完衣服,大致看了一下,基本上都可以,于是也不再纠结这方面的事情,转身走了出去把地方留给冯鞘,随即拨通了林宝现的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林宝现的大喊大叫。
“啊先生你怎么打电话来了?吓死我了,别是出什么大事了吧?不是吧,早上去我们公司的时候还好好的,咱们没倒闭呀!还是你现在就要去公司,好好好,我马上就去接你!”
“宝现,冷静一下。”薛沥压根不想提公司的事情,只觉得头疼,但他还是极有条例地拜托他去程岸那里预约了一下时间。
林宝现一下没反应过来,“你怎么……”
他嗫嚅着,一时间似乎没有组织好语言。
薛沥知道他肯定是觉得奇怪,但他并不打算解释太多。
他嫌麻烦,这个世界开了一家濒临倒闭的公司的事情,同样让他觉得麻烦。
他尤其不喜欢干预这个世界的事情,除非忍无可忍。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冯鞘从里面走出来。
冯鞘微微仰着下颚,一边调整领带的位置。
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不是少年了,冯鞘私底下再怎么,一旦穿上西装,整个人的气质便沉淀下来,他是天生就坐在高楼大厦中运筹帷幄的男人。
他目光幽沉地望着薛沥,嗓音压低:“怎么样?”
薛沥对他这副模样再熟悉不过,目光在他的白发上停留一瞬,刻意忽略掉心中那股激荡的理智,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自己的欲望。
薛沥上前眯了眯眼,故意打量他片刻。
冯鞘以为自己哪不对劲,眉头都皱起来了。
然而下一瞬薛沥低笑一声,“没怎么样,除了帅还是帅。”
冯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逗自己玩,没忍住轻轻捶了一下他的右肩,一瞬又变成了那个只会在薛沥面前出现的冯鞘。
冯鞘眉眼都扬了起来,面上尽是忍不住的笑意,得意洋洋。
“我知道我最帅。”
就是想问问在你心目中我帅不帅。
第27章
很快林宝现那边的消息就回来了。
程岸拒绝了林宝现的预约。
对此薛沥并不觉得意外,甚至从来没有期待过对方接受。他在程岸底下当了许多年的学生,对他的性格再熟悉不过。
这天的天气晴朗,夜晚星空璀璨。
薛沥带着冯鞘亲自登门拜访。
冯鞘只从之前的对话中大致知道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也要参加什么神秘夫人联展,就让他犯愁,他哪懂什么艺术啊,他对艺术的标准就是薛沥,可谁又知道这个时空的冯鞘竟然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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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路。
尽管他心里发怵,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程岸为人古怪,并且不是一星半点。当薛沥和冯鞘两人身着西装从车里走下来,便立即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两人都生得身高腿长,面容俊美风度翩翩,在这条脏兮兮的巷子里简直就像阴沟里突然多了两只闪闪发光的凤凰。
是的,此时薛沥和冯鞘正处在一条落后肮脏的巷子之中。
每一座城市都会有最贫穷落后的地方,而这里就是这座城市大多数人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巷子外面其实是一片低矮的房屋,而巷子里面,小摊小贩乱七八糟地摆着,还有一些路边小吃,锅里的油溅到地面,客人吃剩的随处扔到地面,工人踩着单车叮铃铃窜过。
薛沥和冯鞘出现在这里太奇怪了。
他们穿得太整齐,也太惹眼。
薛沥的洁癖其实近乎于无,到了这个地方,便彻底消失了。他毫不在意地走进脏兮兮的巷子,面上中流露出怀念之色。
“自从老师勒令我再也不许去找他之后,我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冯鞘先走了几步,到一个烧烤摊前让老板给烤了几串烤肉。
老板看见他还愣了一下。
“要不要辣?”
冯鞘看了薛沥一眼,“他不吃辣,我随意。”
老板嘴唇嗫嚅,似乎还想问点什么,薛沥随后跟过来微笑说道:“我们不那么讲究,就按照你平常的来。”
就是穿得看起来讲究,其实都不是什么特别讲究的人。
学生时代他们也常来这里,程岸是个很特别的人,他有极强的洁癖症,却毫不在意地住在这条巷子的尽头,他看起来不讲究,但别人去见他的时候都得穿得整整齐齐,方方面面保持高度的礼仪。
薛沥在他手下当学生的这些年,经过这条巷子的次数不计其数。以前他和冯鞘过去的时候,经常因为急匆匆从学校过来,衣着不整而被骂个狗血淋头,完了之后两人一起坐在巷子的石凳上买一碗绿豆汤,看着人来人往,一直到夜幕降临。
但那位老师也就嘴上骂着。
烤肉发出滋滋的声音,冯鞘接话道:“但程先生是真的对你好。”
薛沥笑笑,“我知道。”
有一年参加一个重要的比赛,当时他对那个主题毫无灵感,自己尚不觉如何,那位老师反倒急得上火,嘴巴里生了满嘴泡。
但现在不一样了,师徒俩素不相识,按照程岸的性格,如果贸贸然过去,恐怕立即就被扫地出门。
“先生,你们的烤肉。”
冯鞘刚想分给薛沥,忽然想起什么,蹙了蹙眉,“不行,如果现在就吃的话,等下被程先生闻到味,怕是又要被他数落一顿。”
薛沥看着他笑,“那就等等。”
冯鞘一想也是,他就嘴馋想尝一下以前的味道,倒真没那么想吃,于是转身又让老板用盒子装了起来。
程岸家在巷子尽头,慢慢的就没人了,忽的变得安静起来。
两人停在一件低矮的瓦房前。
门是老木头做的,上面已经有许许多多的裂缝。
薛沥扣了扣门,“程先生,程先生,请问您在吗?”
里头并无声音响应。
薛沥倒也不着急,看着手表,规规矩矩等了三分钟,又问了一次。
这时门终于开了,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程岸的面孔,而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冯鞘倏地觉得浑身冰凉,下意识握住薛沥的手,或者说,是死死地拽着,力度大得手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他不想薛沥进去了,整个人像脱水的鱼,几乎忘了呼吸。
薛沥也没有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个人。
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被一块巨石重重地压着,但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屋里的人,而是因为身边的冯鞘。
冯鞘的恐慌溢于言表。
原因无他,因为对方是齐朱子,他的师弟。
冯鞘清清楚楚记得,齐朱子邀请薛沥去国外的时候自己有多么不舍得,他和薛沥在画室里亲吻、拥抱、做尽一切快乐的事情,然而一觉醒来,薛沥就要离开了。
之后的那一周时间堪比噩梦,甚至比他跨越时空的一年更觉恐怖。
当冯鞘再看到薛沥的时候,已经一别生死,当时他恨自己为什么要让薛沥离开,又憎恶齐朱子,要是齐朱子没有邀请他去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会议就好了。冷静过来之后冯鞘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巧合,但依旧勾起他心中最可怕的回忆。
冯鞘浑身抖如筛糠,面色青白,如同见了世间最恐怖的魔鬼。
齐朱子是坐在轮椅上的,见状,既尴尬又茫然。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冯鞘的力气很大,薛沥的手几乎被抠出一道道红痕。
片刻,薛沥忽而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自欺欺人,无论他再怎么不愿承认,再怎么不希望冯鞘来到这个世界,但他身边这个男人,确确实实是冯鞘,就是陪伴他将近三十个年头的人。
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只有冯鞘一个人会为了他曾经死过这件事情而陷入恐惧的梦魇。
“抱歉,打扰了,还有,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都请您不要介意。”
说完,薛沥忽而拽着冯鞘将他压在旁边的墙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冯鞘因陷入恐慌而变得扭曲的面孔,而后用手粗暴地掐了他的脸一下。
冯鞘嘶的一声痛得回神。
下一瞬,薛沥忽然摁着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这个吻既粗鲁又残暴,全然不像薛沥平时温柔淡定的作风,他啃咬着冯鞘的唇,几乎不给他任何喘息的余裕,而冯鞘也仅仅清醒了一瞬的时间,便立即溺了进去。
冯鞘阖上双目,死死地搂着薛沥,热情地回吻,空气忽然变得黏腻湿热,冯鞘觉得他眼角一片冰凉,就是莫名的,他的眼泪有点止不住。
齐朱子一脸莫名,还是忍不住摇着轮椅从里面出来,当他一看,立即变得瞠目结舌。
两个男人在他那位严苛的老师的家门旁边吻得难分难舍。
第28章
齐朱子默默退回门内,心想这个世界大概是没什么道理可言的。
这个时候,齐朱子心目中那对狗男男也终于难舍地停下,只是冯鞘始终紧紧地搂着薛沥不肯放。
冯鞘眼角绯红,眸中一片水光。
“我就在你身边,你看得见我,也摸得到我,别怕了。”薛沥摩挲着他的眼角哄慰道。
冯鞘这才勉强点点头。
薛沥又问他:“你怎么会过来?”
“我想见你,我想见你想得不得了,就来了。”
薛沥自然知道这中间没这么简单,只是冯鞘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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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避而不谈,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但他还是要问:“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冯鞘知道他的意思,“我没死,我还活得好好的,可是我很想见你。”
说完,他又连着说了好几个想你。
薛沥低头吻了吻他,“我知道,我也想你,很想你。”
“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是我。”冯鞘逐渐冷静下来,他是谁,薛沥已经显而易见的知道了,但他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自己不是冯鞘,所以他认为自己并没有“犯规”。
薛沥转念一想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但现在显然不是仔细问的时候,冯鞘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双手,薛沥觉得好笑,忽然把右手摊在他面前。
冯鞘怔了一下,忍不住哈的一下笑出声,然后握了上去。
“这样会不会冒犯到程先生?”
“老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嫌弃我没有艺术细胞暴殄天物的时候可完全没有跟我讲道理。”
“那时师弟还没有入门,老师只有我一个学生,见我总跟你在一起而他孤家寡人连茶也没有人为他倒,总是有点不高兴的。不过他也很喜欢你,有一回你有事一周没来,他还天天念叨你。”薛沥面露怀念,“只可惜后来他将我逐出师门,我只能偶尔从师弟那里知道他的消息。”
“没人能不喜欢我。”冯鞘骄傲地扬起下颚,想了一下,认认真真说:“但是他真的很重视你。”
薛沥淡笑地点点头,“我知道,他总担心我碍于师徒关系,越不过他这座高山。后来我有今天,全都仰仗老师的教导。”
但说到这里,冯鞘又觉得不高兴了。
“不对,你也是很厉害的。”
薛沥挑挑眉,“也多亏了你。”
冯鞘便又开心了,脑袋上都似乎开出一朵花来。
薛沥却不由想到这个时空的薛沥,与他不同,这个时空的薛沥仿佛走向了一条阴森森的绝路。
他们在时空隧道相遇,展现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所思所想。
而那个薛沥心中只有地狱。
薛沥转过身,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他又到了程岸的家门前。
先是敲了门询问,没有人应声。
他安安静静地等了几分,又唤了几声,仍然是无人应声。
冯鞘挠了挠脸说:“齐朱子平时正经得不得了,他会不会因为看到我们刚才那样,就不给开门了。”他的脸有点红。
“师弟不是这种人,他过会儿就开了。”薛沥笑眯眯地说。
不过在这个时空,齐朱子恐怕不再是他的师弟了。
毕竟这个时候他并未拜在程岸门下,倒是齐朱子,显然已经成为了程岸的学生。
程岸的性格又有几分孤僻,不熟的人,进他家的门撑死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过去唯有他的两个学生或者稀奇的客人,才能在他家里待上三十分钟以上。
果然,话音刚落,门嘎吱嘎吱地开了。
齐朱子从里面开了一条缝,阴测测地问:“你们有什么事?”
语气并不太好。
薛沥这才认真地打量这个时空的齐朱子,还没有像另一个时空那样中年发福,不过脸色倒也正常,想来是已经从裘照德那件事情里过去了。
“齐先生你好,我们是来找先生的。”
“你找老师?”齐朱子没细想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姓什么,反倒是看看他,又看看冯鞘,扬了扬下巴指向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警惕地问:“你们不会在老师家里做什么吧?”
薛沥微微一笑,不搭话。
他又露出一副极具欺骗性的表情,齐朱子反倒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是,哪有人会专门到别人家去秀恩爱的,还是去他那位性格古怪的老师家里。
齐朱子又犹豫了一下,总算是把门开了,一边艰难地扭着轮椅一边往里头去给他们泡茶,说:“不过你们还得等一等,今天老师有客人。”说完转过头又看他们一眼,“来这种地方还穿得这么整齐,你们倒是准备得齐全。”随即又觉得疑惑,“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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