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平行时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高玄
她打量着薛沥,凉凉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毕竟,以你父亲的艺术细胞,延续下来的基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没想到你真的会过来。不过,你也不要报太大期望,这次奇魔女杯的获得者肯定是的祁诺,那孩子和你不同,是绝对的天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很多绘画大家给予肯定,和你这种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肯定是不一样的。”
“你又知道些什么?”冯鞘冷笑一声,“你什么都不知道。”
祁雪音眯了眯眼,“薛沥,你这位情人可真是……”
“所以你打算让祁诺成为你的复制品?”薛沥忽而打断了她的话。
“你说什么?”祁雪音眼里似乎有幽幽的冷光。
薛沥看着他的母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同情自己同母异父的亲弟弟,还是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在祁雪音的教育下长大。
“我刚才看过他的画了。”顿了顿,薛沥眸光微凉,“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的画确实很有他自己的风格,假以时日肯定会成为优秀的画家。但第二眼我就发现了,他的画很奇怪,很别扭,看起来好像有一种别人的东西硬生生被压了上去,刚才我还不明白,但现在我知道了。”说道这里,他笑了笑,唇角挂着一丝讥诮,“你的画风格纤细柔软,他的画张狂粗野,祁夫人,您在他身上应该是花了不少的心血,甚至,在他小的时候,您肯定经常强调他用您的方法来绘画吧?”
祁雪音的脸色蓦地变了。
薛沥知道,他应该是说中了。
他是看过祁雪音的画的,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也曾经对自己周围母亲有过憧憬,于是一眼就记住了她的画,也记住了她画里的风格。
而现在,他又忽然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父亲曾经对他说过,母亲失去了灵感。
当年他出生的时候,祁雪音正好在参加一个比赛,结果很好,但回到家之后,她却忽然愤怒到底摔碎了奖杯,紧接着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大声唾骂,又哭又笑。
父亲问她怎么了,她说:“我的技巧已经成熟了,我也知道画什么才能吸引别人的目光,但这不是我要的,我的画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没有灵感,我什么也没有了。”
不久,祁雪音离婚。
而现在她口口声声说着薛沥身上流淌的血液,又说着祁诺身上的天赋,其实极有可能是抛弃了过去的一切,憎恨厌恶过去的自己和与之有亲密关系的人,随后她将所有的希望压在祁诺身上,因为祁诺是她和一名画家所生的孩子,又恰巧真的有着绘画的天赋。
于是将一切希望都压在祁诺身上,试图掌控他、命令他,将他打造成另外一个全新的自己。
真是可笑又可悲。
随即薛沥摇摇头,用一种旁观者的冷淡语气对她说:“你这样会害了他,而且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可以让你完全控制的人。”
刹那间,祁雪音的面部肌肉忽然极其细微地抽搐,高贵雍容的面具在这一瞬间崩坏。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疯狂的狗吠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救命!出事了!有没有医生?!”
外面便是海了,波浪翻涌,里面的人停顿了一瞬,纷纷地往外走。
冯鞘抬眼看了看,随后拉起薛沥的手,急匆匆地将他带离这个讨厌的女人身边。
“我们去看看。”
第41章
前边围着一堆人,狗吠声不停,冯鞘随手拉了一个人问:“怎么回事?”
那群人几乎将里面堵得密不透风,间还伴随着嘈杂的说话上,之前喊救命的那个声音已经彻底被淹没。
那人回答:“说是有个人带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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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散步,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晕倒了。”
薛沥皱了皱眉,人群里忽然一阵骚乱,狗吠声越加激烈,大约是有的人害怕狗,而后人群渐渐往外扩散,空出了一道口子。他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形,那名老人倒在地上已经不动了。
很快有人来把狗带走,但更多人是看着这名老人不知如何是好,这里不但没有医生,更多人也不敢真的做些什么,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薛沥忽然看着冯鞘说:“我会一点。”
冯鞘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掏出手机走到僻静的地方打电话去了,薛沥看着他的背影,拧开西装的扣子而后脱下西装随手丢到一边,蹲在那位老人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鼻息:“先生,醒一醒。”
他说的会一些其实是普通的急救常识,当年他第一次去国外比赛的时候,飞机上有人突发性休克,当时在场无一人懂得处理,最后这个人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那还是薛沥头一回见到生命从有到无的过程,看着那人的亲朋好友在身边嚎啕大哭,他却想到自己和冯鞘是两个男人,要过一辈子,老来相伴膝下无子,两人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再无他人,无论出什么事情,还是得彼此相照应,于是回国后就去找专业的朋友学了这方面的知识。
这边薛沥正在做心脏复苏,那边冯鞘已经给120打完了电话,转身准备去开车,却恰好和祁雪音迎面相撞。
然而祁雪音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赤着脚手里拎着高跟鞋紧皱着眉头朝出事的地方小步跑去,这与她平时优雅尊贵的模样全不相同,她身后还跟着一伙人,一群保镖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薛沥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相同的动作几乎令他手臂痉挛,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个穿白大褂的人拍了拍他的肩,“你做得很好,好了,接下来可以让我来。”
薛沥怔了一下,祁雪音便火急火燎地对他说:“你让开,这是我做医生的朋友。”
那名医生不好意思笑笑,“我就住在附近,没想到会突然被叫出来。”说完便神情严肃地去跪在那名老人身边救人去了。
这个时候,祁雪音开始指挥保镖让闲人离开。
她看起来认真严肃,有时候甚至自己亲自上手,发型凌乱,全然不像之前的样子。
薛沥看着这一切,神情极淡,夜风习习,沙滩上却乱成一片。但他忽然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最后他站起来,弯腰捡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慢吞吞地往外走。
随后他看见一双鞋子出现在眼前。
抬眼往上看,冯鞘张开手对他露出了怀抱。
“辛苦了,我的英雄先生。”
薛沥笑他,“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英雄先生这个词,说起来,第一次也是在海滩上,当时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醒过来的时候这个时空的薛沥正好是救了一个女孩。”
“那可真了不起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棒。”冯鞘抱住他,而后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
离开的瞬间薛沥忽然用力把他抱住,在他耳边低叹着说道:“其实我的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在刚才,我突然看到了她身上的优点,她是个可以说是不怎么好的人,但是她偶尔也会有不一样的一面,她有很多面,只是唯独不是我的母亲。”
冯鞘眸子暗了暗,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仿佛要将他嵌进身体里的力度来拥抱他。
很快,救护车就过来了。
在那位医生的陪同下,老人在其余人的帮助下上了车。
祁雪音已经累得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喘着气,无论她的外貌看起来再怎么年轻漂亮,说到底,她的年纪也不小了。
海滩的颜色十分绚烂。
这场宴会以这种形式结束,是任何人都措手不及的,但祁雪音竟然像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重新整理着装,微微笑地往里面走。
她的保镖搀扶着她,就在这个时候,旁边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
祁雪音确实是渴了,瞥了一眼正想道谢,但看清那人之后抬手的动作又止住了。
冯鞘嗤笑一声,强硬地塞了过去,然后说:“您别误会,薛沥被程老先生叫了过去,我在这儿等他,我对你没有什么想法,但无论哪方面,你确实很厉害。”
这一次程岸老先生也来了。
祁雪音接过水瓶,皮笑肉不笑:“被你这样的小辈夸奖,倒真是有趣。”
灯光之下,冯鞘恰好是背光的角度,他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令人猜不透想法。
过了一阵,他又说:“但我并不是在说您怎么样。”
“哦?”祁雪音挑起眉,神情竟与薛沥有几分相似。
“不过我很感谢你。”冯鞘从阴影中走出来,面容一下便鲜明了,熠熠生辉的眼眸里闪烁着傲气,随即他用一种极其自豪的语气说:“谢谢您十月怀胎把他生下来,既然您不愿意要他,那么我会爱他,可能与你想的不一样,他很优秀,也很好,当然,这件事情我知道就好。”
说完,他忽然笑了一下,整个人身上似乎都带着光芒,而后又带着满心的喜悦和爱意转身去找他的情人。
这一回,祁雪音却难得没有反驳,她想起薛沥跪在老人身边做心脏复苏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他刚出生的模样,皱巴巴的一小团,丑得不行,那时她又怎么会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小孩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片刻,她攥紧拳头,面容冰冷如霜。
薛沥从程岸那里离开,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暗了,他想着冯鞘今晚什么也没有吃上,恐怕已经饿得不行,正寻思着等下该去下馆子,他知道有好多店的味道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时空的那些店是否还开着。
但无论如何,和冯鞘一起,吃什么心里也总是高兴的。
夜色深了。
人已经走得差不多,海滩上顿时静了下来。
忽然,薛沥看见海里缓慢地走出来一个人。
这人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走着,波浪打在他身上,他的衣服却没有沾到一丝水渍,如果不是对方突然对上了自己的眼睛,薛沥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这么一个诡异的人
但薛沥却并不觉得可怕。
对待这种“人”,他心里已经隐隐知道对方是什么东西,他只是担心冯鞘等久了,饿的时间长了,会对他的胃不好。
薛沥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的时候,那附近正好发生了连环车祸,而现在第二次碰到对方,又是那名老人临近死亡之后,无论哪一次,都与死亡有关。
他站定在原地,并不大愿意朝那个人走去,那个人反倒朝他走了过来。
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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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薛沥笑眯眯地看着,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你好。”
对方打量着他,而后无比肯定地说了一句话。
“你不属于这个时空。”
第42章
“请问你是?”
“我想你知道。”
薛沥笑了笑,“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个黑衣人看了他一阵,忽然说:“属于这个时空的你,死亡本该由我来掌管。”
薛沥怔了一瞬,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是这个时空的黑先生?”
“你这么想,或许也没有问题。”黑先生说。
薛沥端详他片刻,“你和他似乎不太像。”
对方回答:“你和这个时空的薛沥也不像。”
他便又笑了,“那么死神先生找我是要做什么事?”
“送你回去。”说到这里,黑先生停了一下,似乎在等薛沥的反应,但薛沥的笑容无懈可击,他只好又冷冰冰地说:“当然,这只是开个玩笑,我没有权利那么做。”
“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薛沥移开目光,海浪在夜色中翻涌,如同深渊。
“那么这个玩笑就说到这里。”黑先生忽然神情一肃,冷幽幽地看着他,“纵然我没有这个权利,但你毕竟不属于这个时空,想回去不是没有办法。”
“回去?”他不由嘲了一声,“回去哪里?”
黑先生皱起眉,“你不要命啦?”说完他表情一阵怪异,猛然察觉这句话才是最古怪的。
但薛沥已经露出一脸仿佛听到笑话的表情,“我怎么会不要命?我有朋友、亲人,还有爱人,就算我清楚自己已经死了,别人知道吗?于是他们马上就会发现,这个薛沥又要死了,他的重生可真是短暂,什么也来不及说来不及做,尤其是那个等着他过一辈子的小情人,他又会怎么样?”
黑先生一顿,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切本不该发生。”话锋一转,黑先生表情严肃,“你不能不回去,我来找你,只是为了告诫你,一旦被世界发现,在这件事情里面所有相关的人都会遭殃,无论是你,还是那个为了找你而来到这里的人。”
“我知道。”
“你知道?”黑先生满脸诧异。
“怎么,是我看起来太随意,所以你不信?”薛沥回头看他,似笑非笑,“这件事情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黑先生怔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只能告诉你到这里,其余的你自己知道就好。”
“不过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问你。”薛沥顿了顿,“这个时空的薛沥是怎么回事?”
“他?”黑先生想了想,神情有几分怪异,“他的灵魂……几乎是崩坏了。”
“崩坏是什么意思?”薛沥听着,目光却看着远处,冯鞘已经远远走过来,正着急地找人,不由心口一动,迎着冯鞘走去,又想起还有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便又硬生生地停下来。
黑先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问:“你知不知道,人类的灵魂是由灵魂水晶组成,每一部分的水晶都有着独特的意义?比如说,爱情、亲情、友情,有或者说,梦想、尊严,诸如此类。”
“大致上知道一些。”薛沥朝冯鞘挥了挥手,如愿看到对方的双眼瞬间亮起来。
“既然你知道,那么就好解释了,车祸发生之后,他的灵魂水晶某一部分正在面临粉碎,但毕竟还算是完整,随后他见到了他的母亲,那一部分的灵魂水晶开始崩坏。”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表情怪异,薛沥知道也许下面的话才是重点。
片刻,黑先生才严肃地说:“当一个人的灵魂水晶遭到破坏,那么他就会变得脆弱,我打个比方,人体疫力下降时,容易被病毒入侵,而在这个时候,他的灵魂又受到了外力的破坏。”
“外力?”
“比如说催眠。”黑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但他也很聪明,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挣扎,开始抗拒,但他灵魂已经失衡,因此极其容易崩溃,又大概经过了几年的时间,他的灵魂在这种抗争中变得疲惫不堪,最后,在他出事那一天,他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刚好出现了有了一瞬间的灵魂崩溃,我是说,当他还在海里的时候,有一瞬间放弃了生命,即便他马上就回过神来,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说完,他发现薛沥表情淡淡,不由惊讶,“你看起来很冷静。”
“已经听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他的眼里映着黑沉沉的海水,转而问:“他不能说话,也是因为这样?”
“当然,自杀的人是没有资格接受引渡的。”黑先生冷漠地说,“世界是宽容的,赋予人类生命,但人类一旦辜负了世界的好意,则会被抛弃,世界不允许这种灵魂拥有说话权,自杀之人,即便死了,也应该在羞耻中渡过,当然,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世界对他的判定很奇怪,其实他是可以说话的,在这种情况下。可问题在于,他的灵魂水晶被外力破坏,已经无法支持他再发出声音,如果你见过他,你就会发现,这个人就连思维,也比寻常人缓慢。”
薛沥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直到冯鞘走到他身边,他仍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海水。
夜晚的海就像浓稠的墨。
由始自终,从他遇见黑先生到现在,其实仅仅经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但这几分钟的时间便让他清楚了所有事情。
如果一开始粉碎的是薛沥右手的健康,那么遇到祁雪音之后粉碎的则是他对绘画最后一点希望,外力的毁坏是蔺舟对他的催眠,中间这几年时间的抗争是温水煮青蛙般的灭杀,当他察觉到自己无法抗拒的时候,是尊严的崩溃。
他一直都在和抑郁症做斗争,分明不是自杀,却在海里的时候突然发作,种种因素联合起来,最终还是失败了。
怪不得他在自杀后面又添了一个问号,说是自杀,从某种程度来说,却是他杀。
又或者,他只是生病了。
一个病人,恰好走到了生命尽头。
“你怎么了?我找了你好久。”
冯鞘的声音突然钻进心里,薛沥蓦然回过神,眼角一瞥,黑先生早已消失无踪,他摇摇头,笑着捋了一把对方的头发,“等急了?”
“是急了。”冯鞘也笑,黑漆漆的眼睛里似乎流淌着星光,“我们回家?”
说完便来牵他的手。
他是一点也不介意两个男人大庭广众下牵手的。
薛沥却有些怔愣地看着他,半晌,抬手细细摩挲他英俊的眉眼。
“你说,你要是一直没来找我,以后会不会忘了我,然后过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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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也好。他心想。
冯鞘眼里的光逐渐消失,“不行,我做不到。”
薛沥顺手将他搂进怀里,低声说:“好,我知道了,其实我也想你一直记着我,但你一个人留下来的时候,我又想你忘了我,我怕你孤独,也怕你想见我却见不到我。”
“你怎么了?”冯鞘轻轻推开他,皱紧眉头,“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听这种话,况且我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你了,你的这种假设不可能存在。”
不,存在的。
冯鞘,这都是镜花水月啊。薛沥暗暗叹着气。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家。”冯鞘表情冷硬地转过身,“我刚才在那边看到那个老人的家属了,哭得厉害,其实我明白他们的想法,你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差点什么也想不起来,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幸好我比他们幸运,最后还是找到了你,你别再跟我说这种话了,我伤心的,我真的伤心。”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融入海浪与风声之中。
薛沥看着他的背影,冯鞘个子也高,此时挺直了背脊,迎着冰冷的夜风,像一条紧绷到极致的弦。
偏偏他做了那个最坏的人,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拨动这根即将断裂的弦。
“但是冯鞘,你要知道的是,所有事情都有结束的时候,我现在拥有的时间,本来就是属于别人的。”
你要去知道它,习惯它,你要明白,要做好心理准备,薛沥会再度离开你。
然后你找到不会绝望的办法。
薛沥的眼神越加冰冷麻木,他手里拿着刀,成为最凶神恶煞的屠夫,手起刀落。
下一瞬,冯鞘猛地转过身,通红的眼眶和狰狞的表情却比起薛沥更像恶鬼。
他压抑而忍耐地握紧拳头,额头一片冷汗。
“你别说了,我不喜欢听!”冯鞘恶狠狠地盯着薛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但我现在很不舒服。”
他的唇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攥紧拳头,紧接着,表情却忽然变得平静起来。
冯鞘漆黑的眼睛冷静地对上薛沥,情绪立即调整过来,“对不起,今晚我们不适合待在一起,我先走了。”说完便若无其事地走远,但他的脚步却越来越快,宛若逃兵。
薛沥看了一阵,移开目光,没有追上去。
他看着那片黑色的海,一步一步走下去,海浪卷着细沙涌上来,鞋子瞬间湿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过神来,掩着半边脸苦涩地低叹。
“冯鞘啊,你可真傻,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都是傻子。”
第43章
当天夜里薛沥并没有回家,他心里清楚,一旦见了冯鞘难过的样子这件事情就会失控,可现在并不是心软的时候。
可即便他回了家,他也没能多见冯鞘几眼。冯鞘有意躲他,多半是怕听到不喜欢听的话,然然后说是要回父亲和母亲身边看看,这个时空的冯鞘与双亲的关系并不亲近,好端端活泼外向的儿子变成那样,那两位心里也难受。
出门的时候冯鞘站了一会儿,接着回头去看薛沥,这人这两天憔悴了许多,其实他平时是爱打理的,这会儿头发丝垂了下来,眼睛里的光明明灭灭,像围着主人转的犬,隐隐约约期待着什么。
薛沥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坐着没动,全然当做没看见,更不会去拦人,也不会去哄他。
而后门啪嗒一声关上了。
有些事情是要自己想清楚的。
他叹了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额头,然后拨了林宝现的电话。
“喂?薛先生?干啥呀?”
薛沥打起神,问他:“有空吗?”
“今天是周末啊薛先生,您可别是让我去加班吧?”林宝现哀嚎。
“有加班。”他笑眯眯地敲了敲桌子。
“算了算了,反正我今天没事,不就是给咱老板打工,去就去呗,去哪啊薛先生?”
眸中闪过一道暗光,他勾了勾唇,轻飘飘说道:“找几个男人,个子结实的。”
“天呐,老板你别是想□□,我不干的。”林宝现十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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