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综武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殊
总归这件事情并非能够一蹴而就,叶孤城只能暂且应下了。
一直到西门嫣的情绪渐渐平复,她又恢复到一惯温柔而淡漠的样子,叶孤城才终于推开了门,将门外的一群人都叫了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中白衣持剑的西门吹雪身上,不自觉的,叶孤城散开了自己原本敛着的剑意。他的剑道已至臻境,周身剑气已然可以到了放自如的地步。西门吹雪给人的感觉是一柄没有剑鞘的绝世神兵,锋锐无匹,勇往直前。而叶孤城与之相比则要更为内敛,他的剑意淬入了骨髓,成为自身的一部分。已然不必刻意施展,叶孤城就是他的剑本身。
这一外放和一敛之间,西门吹雪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就是他和叶孤城之间的差距。这种差距乍一看只是一线之隔,但是西门吹雪也清楚,仅仅是这所谓的“一线之隔”,便极有可能是许多剑客穷尽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化身高山且仰止,西门吹雪望着叶孤城,目光之中是几许快意和灼热。
叶孤城也在看着西门吹雪。其实算起来,他们的年岁只是相差了七|八岁,可是辈分摆在那里,他是西门吹雪的长辈,这是不可反驳的事实。
不再单纯的以看对手的目光去审视西门吹雪,叶孤城的语气中不觉带出了几分“吾家玉树”一般的欣慰:“好剑。”
西门吹雪的剑和叶孤城的剑单从外表看起来就很相似,一如他们两个人,虽然之前并未谋面,但是眼角眉梢和言行举止总是有那么微妙的相似。西门嫣曾经对玉罗刹说过“外甥似舅”,那看似是一句戏言,可是却在冥冥之中印证了什么。
西门吹雪的乌鞘长剑乃是西门嫣亲自画的图纸,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会与那柄只有白云城主才能用的乌鞘长剑如斯相似了。
看见西门吹雪的剑,叶孤城骤然响起母亲去世那一年,大师姐辗转托人寄过来的一条丝帕。那条丝帕上面是两个血字,字迹和叶孤城自己的像了七八分是了,叶孤城本就是由西门嫣亲自启蒙,他的字便是西门嫣一手教出来的。
而那条丝帕上写着“不忘”二字,一如他的师姐这个人一般执着。
师恩不忘、故人不忘、家仇不忘。叶孤城当时便隐约有些明白师姐想要表达的意思,而今日在看见西门吹雪的剑的时候,他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不忘也好。叶孤城有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的母亲当年其实做错了,他的师姐是他母亲一手教导出来的,性情也像了他的母亲十成。倔强和决绝,坚定和柔情,但凡他大师姐和他母亲有一丝一毫的相似,这些性情她就该一样不缺。而一个这般性情的人,“离开”和“逃避”绝对只会是折磨,而不会是解脱。
思绪翻涌,可是当叶孤城看见西门吹雪目光之中的璀璨的时候,他心头的纷乱被剑客的本能压了下去。郑重的颔了颔首,叶孤城道:“本就是好剑。”
有那么一瞬间,陆小凤甚至怀疑他这位一直不苟言笑的小伙伴儿笑了。不过西门吹雪脸上的表情只是一闪而逝,等到陆小凤再去细看的时候,一切已经又不见了丝毫端倪。不过陆小凤也没有功夫在意这些了,他有些紧张的将目光来回在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间逡巡,生怕这两个人一言不合就要拔剑。
至少现在,以陆小凤对西门吹雪的了解,他拔剑之后只会有两个结果他死,或者他的对手死。西门吹雪的剑就是这样,没有半点余地留给对手,自然也没有半点余地留给自己。而无论结果是前者还是后者,终归都不是陆小凤乐意看到的。
一直到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互相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要开战的意思之后,陆小凤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别傻站着了,我们还是快进去吧。”玉倾雪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自己并没有粘上半点灰尘的袍子,又推了推自家兄长,而后便率先推门扑进了她家娘亲怀里。
至若为什么玉倾雪会上树……只能说,西门吹雪的酒窝不是白戳的,这不,没看见某只调皮太过的小奶喵就被人追得上了树么qaq
其实若非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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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和西门吹雪的忽然到来,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是想要讨论一下关于无花被人频频陷害这件事情的。如今这个事情牵扯到了神水宫,就不由的几个人不在意。
认真说起来,神水宫其实是个单纯由女子组成的门派,像是这种门派,一般在江湖之中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君不见昔年峨眉派也是满门女弟子,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只有女弟子的峨眉不可抑制的衰败了下去,险些失去了“四大门派”的地位,幸好峨眉派当时的掌门幡然醒悟,开始着力培养门下男弟子,这才让峨眉又屹立至今。虽然如今峨眉并不愿承认她们的危机和转机是因为男女弟子资源分配不均造成的,但是峨眉掌门接连六代都是男性,这似乎已经隐隐说明了一些问题。
而神水宫,却俨然成为江湖中人不敢议论的存在。
并非因为神水宫的弟子们修习了多么厉害的功法,而是水母阴姬一人,就足矣震慑江湖之中的那些男子。当今世上,若说起功夫和性情可以称之为“恐怖”的女人,恐怕更多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石观音,可是说起水母阴姬,那却是比石观音还让人觉得恐惧的女人。
如今那背后操纵之人先是拖无花下水,如今又用“天一神水”将无花和神水宫牵扯起来,可是哪怕是楚留香和陆小凤再是机智,他们也想不出这人如此苦心孤诣的如此陷害无花的目的是什么。
玉倾雪将事情细细的捋了好几遍,却还是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无花也是微微皱眉他的身份并不比玉倾雪简单,可是那幕后之人针对的,似乎是受人敬仰的“妙僧无花”?和青衣楼主或是石观音之子等等诸多身份比起来,妙僧无花更像是一种虚名,若是他那住持师兄针对他一下或许还有些利益可图,可是若是换了旁人,无花也不太明白那人盯上自己的意义所在。
众人一时之间有些沉默,反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西门吹雪忽然开口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那个人的目的不是无花,构陷无花……只是顺势而为?”
“为什么啊?图什么啊?”玉倾雪有些不解,她家和尚该没有这么得罪人的吧?
西门吹雪顿了顿,只道:“右手是执武器之手。”
而无花,伤了那个人的右肩,那惯穿肩胛的伤,就是救治及时,恐怕也没有办法恢复到自己巅峰的状态了。对于一个习武之人,特别是武功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来说,这和杀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在场的人的武功都不弱,不必西门吹雪细讲,他们瞬间也恍然明白了过来。花满楼合拢了自己的折扇,轻轻叩了叩掌心,道:“江南的所有药房我花家都能说得上话,既然那日无花大师将人伤的甚重,那么这些日子以来,那人买的药定然不会少。金疮药和止血生肌的药材就那么几种,购买的数量多或者次数频繁,各家伙计应该会有印象。”
其实在此之前花家已经整理出了名单,只是那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花家人只是因为花满楼特地这样叮嘱,所以不想拂了他家七童的意,如今看来,花满楼的法子,似乎是揪出这幕后之人最行之有效的法子了。
无花的目光摊开在陆小凤和楚留香整理好的那张纸上,纸上记载了这天后续案件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他在心中将这些杂乱的记载整理了一遍,又推演了一番,忽然开口道:“贫僧以为,这些案件不可能是一人所为。且看这两桩案子,常人就是轻功再好,也不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从城北到城南的。”
“团伙?”陆小凤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某些东西了。
第五十章应待人来。
眼前的迷雾一旦拨开,原本有些复杂而迷离的案情似乎有了短暂的清晰。陆小凤是最敏锐的捕手,他没有放过这一瞬间的明悟,顾不上和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叙旧,陆小凤抓起桌上的纸仔细的研究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目光晶亮的望向了楚留香,对楚留香道:“楚兄,我有些发现,我们出去研究一下。”
他说是研究,其实便是查证了,楚留香也同样在这几个案件之中看出了些许端倪,接受了作案之人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之后,楚留香也迅速联想到了许多东西。
两个最能闹的人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几个纵身之间他们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原因无他,只是楚留香和陆小凤两人迅速整合了一下信息,而后便迫不及待的去探查了。
“无花哥哥知道是谁要这样构陷你了么?”
在楚留香和陆小凤走了之后,玉倾雪托着下巴,这样对无花问道。
此刻无花并没有跟玉倾雪黏腻在一起,而是端坐在案前,挽起了洁白而宽大的袖口,无花露出了一截好看的手腕。这只手腕不同于女子的纤细,不过却是呈现出了一种玉质的触觉。
无花托起了一块香料,用火点燃之后在手指之间微微晃动了两下,不多时候,屋中便充盈了并不甜腻的暖香。
西门吹雪将幼妹拉到自己身边放好,小姑娘没骨头似的靠在了大哥的肩头,西门吹雪丝毫不怀疑,若是没有自己拉着,这玩意多半是要歪到无花怀里的。
简直不矜持。
西门吹雪并不是老学究和卫道士,更多时候,世俗和礼教在他看来只觉得可笑。他只是看不得从小只和自己亲昵的妹妹忽然靠近另一个没有血缘的男子。作为兄长的直觉告诉西门那吹雪,那个人会带走他的幼妹,只是或早或晚的区别而已。
将燃着的香块送入香炉之中,无花的时机选的很好,恰到好处的隔绝了那一丝烟火气。
待到一壶茶暖,一帘香冽,无花这才放下了挽起袍袖,向着玉倾雪的方向微微侧了侧头,这才缓缓答道:“其实也不必我去想。天一神水那样的物什,这么多年来被江湖中人传得神乎其神,可是这世上真的见过的人又有几个人活着?”
“所以,谁让楚留香和陆小凤以为那些姑娘死于天一神水的,那谁就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玉倾雪抚掌而笑,笑容里却又夹杂着某种危险的特质。
知女莫若母,在来到玉倾雪身边之前,这江湖中哪怕已经将玉倾雪和无花的关系传得满城风雨,西门嫣其实也并没有在意。而在见到女儿之后,这孩子并没有打算对她掩藏这份情谊,终于让西门嫣确信这一次,这两个孩子是认真的。
平心而论,西门嫣不觉得无花是最适合自己女儿的。西门嫣待剑至诚,待人亦如是,而无花不诚,这是无可反驳的事实。
然而西门嫣也要承认,若是真的将她家小天宝身边的人捡择一遍,似乎却也没有比无花更合适的人。他是她对外的利刃,也能守护着她的背后。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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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嫣是那种十分开明的家长,她不打算评价小闺女的感情,只是由衷的希望两个孩子可以对彼此坦诚,也对自己坦诚若是决定相爱,那就彼此扶持的一路同行。而若真的有一天,他们发现已然走不下去了,那就坦然的分开,不要为幼年的情谊所累。
只是,看破不说破也是某种属于家长的智慧,西门嫣看着无花和她的小女儿之间的偶尔互动,只是假装并未察觉他们之间那已然有些微妙的气氛。
是了,玉倾雪其实是个很露骨的人,丝毫没有中原人的含蓄。她没有想着什么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她只是愿意沉沦在当下而已。
江湖之中人声涛涛、人心惶惶,而在江南这个合芳斋的后院之中,反倒是成了最为静谧的地方。无花并没有刻意去提醒陆小凤和楚留香他发现的那一点,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他心中明白,哪怕是没有他的提醒,若是楚留香自己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那他这些年在江湖之中也称得上是“欺世盗名之辈”了。
在等待楚留香和陆小凤的结果的日子里,合芳斋里除了每日都要来报道的叶孤城,也多了一位让人颇为意外的访客,那人便是李寻欢。
按说李寻欢一家遇上玉罗刹和玉倾雪父女两个也实在算是倒霉了李寻欢他爹除却执着功名,期待家里出个状元之外,本质上是个还算豁达的富家翁,然而遇见玉罗刹之后,他爹还是有一种几欲吐血的冲动。至若李寻欢,一个好好的探花郎,分明该是享誉江湖的人物,说是受人敬仰也不算夸张了。可是在遇见玉倾雪之后,他的飞刀成了价值“一文钱”的便宜货,虽然李寻欢自己觉得这是那位小姑奶奶的一时之气,无伤大雅,却到底引得一些原本就跟他不对付的人的阵阵嘲笑。
李寻欢这人,说起来是有几分痴性的。
按照玉倾雪的想法,李寻欢寻了她店里的伙计和掌柜的麻烦,还冤枉了她家和尚,不过却赔了她百两黄金,又在原随云的极乐楼里被狠狠落了面子,那他们就算是两清了。可是李寻欢却并不这么认为,他生性柔软,又有些在玉倾雪看来属于读书人的迂腐,所以李寻欢总觉得无花大师因他而蒙受不白之冤,而后江湖之中对无花和玉倾雪有诸多非议,李寻欢总也觉得和自己逃不开干系。
这样的愧疚之下,再加上到底涉及到了李园的一条人命,李寻欢也开始努力追查这件事情。
这一番探查之下,倒真的让他寻到了一点端倪李寻欢发现,这些家中女眷受辱的人家,似乎名下都在江南经营着或多或少的店铺,而这些店铺有一个共同特点,那便是拒绝过一伙人要他们定期“上供”的要求。
李寻欢顺藤摸瓜,竟是误打误撞的比陆小凤和楚留香更快一步的探查出了那一伙人的底细。
“江南一带在最近的三五年之中出现了一个组织,名字叫做红鞋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组织之中的女子都会穿上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她们以勒索商户为主要营生,美其名曰劫富济贫。而这些女子之所以敢如此,一来是因为她们自身武功便是不弱,二来却是因为她们的大姐是公孙兰,传说中的公孙大娘传人,一手剑舞最是妙,江湖中鲜少有人能够匹敌。”
李寻欢一连说了一大段话,可是关于红鞋子这个组织,他的这一长串介绍似乎也有些太过简略了。这个“红鞋子”在江南一带刚刚崛起三五年的光景,却已经颇成气候。只是在此之前,这些女人似乎也不会如此嚣张行事。
因为受害女子都是被人凌|辱,这种事情看起来并不像是女子所为,所以纵然李寻欢有十足的把握这个红鞋子和这些案子脱不开干系,可是他还是谨慎道:“虽然此事十有八|九和公孙兰以及她的红鞋子有关,但是在下以为,恐怕她们还是有其他帮手的。”
玉倾雪方才一直在认真的听着李寻欢的分析,听到这里的时候却是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道:“如果是为了掩人耳目,的确没有什么比换一个性别更容易让人误会的了。”
就譬如她小的时候,曾经换一身男装偷偷溜出去玩儿,就连她家李姨都没有认出她来呢石观音并非是容易被蒙骗,也并非是不够敏锐,而是她根本没有想过,一个仅仅五岁的小孩子就会想到乔装改扮,更未曾想到玉倾雪会直接扮成一个小男孩的样子。
听了玉倾雪的话,李寻欢不觉有些骇然。同是女子,总该明白时下对女子贞|洁的看重,若是仅仅为了掩人耳目就毁人清白,未也有些歹毒太过了。
看着李寻欢微微变色的脸,玉倾雪不由又嘲笑道:“同样是杀人,怎么杀人又有什么区别?”所以,何须这幅作态,如此和伪善又有什么区别?
习惯了从一开始这小姑娘对自己就没什么好脸色,李寻欢也并没有在意玉倾雪的冷嘲热讽。他摇头叹息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轻声道:“终归是狠毒太过了。”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只是玉倾雪却并没有当即要去寻公孙兰的意思,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寻欢,而后忽然开口道:“只是我不知道,小李探花如何对红鞋子这样了解?”
李寻欢到底也是通透之人,听出了玉倾雪言语之间的不信任,他解释道:“只是家中未婚妻子才华出众,虽不曾习武,但是因为在下的缘故,她也算是半个江湖人。这公孙兰不知从何处知晓了她的存在,曾经想要拉拢过她。”
林诗音既是李寻欢的表妹,又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无论是基于哪一重身份,李寻欢都需要好好的调查一番这个可疑的组织了。在探查出她们的所作所为之后,李寻欢和林诗音拒绝了公孙兰的“邀请”,之后被拂了面子的公孙兰几次想要报复,不过都被李寻欢给挡了回去。
这也是李寻欢能够比陆小凤和楚留香更快一步揪出“红鞋子”的原因。
有了李寻欢带来的消息,玉倾雪和无花似乎已然可以将整个事件都串联起来,而且没有过多久,陆小凤和楚留香那边也有了结果,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公孙兰,陆小凤和楚留香甚至在几处案发现场找到了就是公孙兰一伙儿人犯下的罪行的证据,让这一连串的命案豁然开朗,没有半点冤假错案的可能。
然而公孙兰行踪诡秘,又最是擅长易容,于是如何将她捉拿便成了如今最让人头疼的问题。虽然按照道理来讲,缉拿真凶应当是六扇门的事情,可是金九龄的动作始终慢了陆小凤一步,更何况江湖人并不喜欢和朝廷合作,因此这捉拿公孙兰的任务,又一次落到了陆小凤和楚留香身上。
冷眼看着事态发展,玉倾雪只是细细用柔软的帕子擦着自己的刀。反正,最后公孙兰落在谁的手里都不重要。大不了……她截一次胡好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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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江湖浪涌。
和陆小凤以及楚留香的奔波忙碌不同,玉倾雪和无花的日子出乎预料的悠闲。某只小喵整日腻在娘亲身边,而无花除却偶尔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其余泰半时间都是要合芳斋的。他的手艺本就不错,这次住在合芳斋里,合芳斋的大师傅的手艺也被他学了个七七八八。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当世难得的剑客,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了一处,纵然没有正式的约战,但是彼此切磋和探讨却是少不了的。
叶孤城之于西门吹雪,就像是一个全新的境界。
年少得志,哪怕是内心淡然如同西门吹雪,那种呼吸之间都夹杂着的骄傲却是无法泯灭的。西门吹雪的骄傲源于他本身,他知道自己的天赋,并且从未浪过自己的天赋。他甚至能够预测得到自己未来会走到多么高远广阔的境界,并且,他前进的脚步从未停歇。
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西门吹雪也犯了每一个年轻人都会犯的毛病。他知晓自己前面还有人,只是他也知道,自己会超越他们,或早或晚,他终归会战胜他们。
而叶孤城的出现,就像是一盆凉水兜透泼在了西门吹雪身上,让西门吹雪第一次开始怀疑他并非是怀疑自己永远不可能战胜叶孤城,他只是怀疑,或许在此之前,他所以为的“巅峰”根本就是井底之蛙的自以为是。
可是,更有趣了呢。
西门吹雪的眸色发亮,他甚至能够听见自己血液在体内奔涌的声音。遇强则强,如果说孩子的性格之中多少都有父母的影子,那这大概是玉罗刹留给他的性情之中最深刻的痕迹。
至若叶孤城,作为近乎是真正的举世无双的剑客,他异常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和西门吹雪的道的不同,也曾经设想过若是吹雪这孩子在自己身边长大,这种不同是否就会不存在了。可是人和人生来不同,的确无法等量齐观,叶孤城没有觉得西门吹雪的道有什么问题,因此他开始对他们的十年之约格外的期待了起来。
知道了这两个一时半会儿不会打一个你死我活,玉倾雪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自家娘亲身上,易地而处,自己是无法接受对方的这种自以为是的“好”的,和二十年的忧心忡忡相比,玉倾雪宁愿和家人一道风雨同舟。
不过看着自家娘亲对叶孤城的接受程度还算不错,玉倾雪也并不打算去破坏这种宁静和平衡。她只需要自家娘亲开心,至若什么正邪对错,玉倾雪是都不必去理会的。
既然到了江南,那自然算是花家的地界。玉倾雪和花满楼因为大金鹏王和假银票的案子相识,一个谦谦君子,一个莫测妖女,倒是难得的可以说得到一起去。
陆小凤和楚留香忙着查案,他们虽然锁定了这一系列的案子皆是红鞋子所为,但是红鞋子作为一个帮派,人员并不算少不说,那公孙兰作为她们的大姐,最是擅长易容之术,行踪也很是诡秘,以至于这些年来她在江湖之中其实除却“公孙后人”之外,还有诸多身份,而她的那些仇家和她的身份一样多,却还是没有人能够准确的说出她到底藏匿在何处。
在陆小凤和楚留香都很是忙碌,无花也偶尔不在合芳斋的情况之下,玉倾雪便喜欢去花满楼的小楼里逛逛。女孩子大抵都是喜欢花的,玉倾雪虽成长在大漠,却终归不能俗。而且花满楼实在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的人,玉倾雪听他讲讲花草之道和他家兄长这些年的行商趣事,倒也是很好的消遣了。
花满楼很快发现,和他想象之中的有些许不同,玉倾雪非但不是那种不谙世事或者是还不懂得钱财的重要性的小女孩,而是颇为于此道。他有些惊讶,不过却并没有将这种惊讶摆在脸上。
他能猜测大概是阿倾家中的长辈对她有一些格外的期许,所以才并没有将她作为寻常的闺中少女或是江湖儿女一般长大。而花满楼的猜测也是没错,早早玉倾雪十岁的时候,西方魔教名下的所有产业就都已经交给她打理了。
玉倾雪对经商的兴趣不大,不过她这个人从小就不喜欢输,所以这件事情既然落在了她头上,她就总是要将事情做好的。玉倾雪本就聪明,再加上玉罗刹留给女儿的心腹从旁提点辅佐,玉倾雪很快就上手,不出一年就能将西方魔教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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