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综武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殊
无花自然是其中之一,他乃是少林前任主持的关门弟子,也是现任少林主持的小师弟。他会这降龙伏虎罗汉拳是轻易之中的事情,而原随云又是从何处习得?
无争山庄开庄三百年之久,如今虽然没有什么惊人之笔,但是三百年的余威尚在,若是其少庄主会一些奇异功法,似乎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事情。可是无花却总觉得事情并非这样简单,只是他在意的从来只是结果,至于那些细节,他原本也不想追究。
原随云的拳风不可谓不刚猛,在这一拳一拳恍若要将人骨头都砸碎的劲道之中,无花才依稀明白,其实这才是原随云被藏起来的部分。
“你也自信过头了。”无花的声音轻缓宛若低喃,却如同在原随云的耳边炸开一般。原随云的身形几乎都因为这忽然出现的声音而产生了微微的停滞,虽然只是瞬息,但是武功到了原随云和无花的这个境界,有这种程度的停滞便已然决定一场比斗的胜败,乃至两个人的生死了。
无花并非是真的慈悲之人,说到底,他的手段亦不乏绝狠。所以,“趁你病要你命”什么的,不仅仅是刀口舔血的人信奉的金科玉律,无花亦不曾留情。
他手腕上的佛珠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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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都没有晃荡分毫,可是他已然并指为刀,直取原随云咽喉。原随云周身一凌,方才束紧的袖子猛的被他自己的内里震断,一条白练倏忽迎上了无花的手指。
这是一场对峙,端的看谁更绝狠。原随云若是不退,无花的手指很快便会扼住他的喉骨,而若是无花不退,被那条白练击中之后到底会如何,谁也不能预料。
然而就在原随云满心以为自己的流云飞袖可以逼退无花的时候,他却忽然感觉面前的气息一轻。若是他能够看见,他便能发现,此刻无花的身形竟像是流沙一般向四周弥散开去,在原随云还在惊愕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喉间一凉,而后像是被什么东西按在了喉结上,原随云生理性的泛起了一阵恶心,这种地方施加的力道简直让他无法抵抗,最终原随云虽然不甘心,却还是被人按在喉结、而后用力掼在了地上。
而无花,其实只用了两根手指而已。
原随云被无花用两根手指按在地上之后,他好半天脑袋之中都是一片空白,一直到他听见那和尚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缓缓从方才蹲下的姿势变成站立,原随云这才有些许回神。
“好了,现在这位施主可以听贫僧好好说话了么?”
无花笑了笑,又十分随意亦或说是十分刻意的擦了擦自己方才接触原随云的手指。他的唇边重新是那副沉静的微笑,他周身的气息也甚至没有乱了分毫,若是此地尚有六耳,就该怀疑这人方才只是与人参悟了一段禅机,而非参与了一段生死了。
然而没有人比原随云清楚,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技不如人,棋差一招,如今这人的话他是想听也要听,不想听也要听了。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无花究竟跟原随云说了什么,只是不多日之后,一座名为“极乐楼”的销金窟平地而起。在这里,你可以买任何东西,当然也卖任何东西。这里的交易绝对自由,就连活人也可以贩卖。只是武林之中总需要有一个这样组织的存在,很多不适合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都藉由这座极乐楼而转到了地下。许多人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道貌岸然之相,然而背地里到底有多少龌龊,恐怕也只有极乐楼的楼主知道了。
“世人若知道,这最是藏污纳垢的极乐楼背后,其实还有你妙僧无花的手笔,也不知该如何还反应呢。”
这是很久之后的极乐楼中,原随云轻轻嗅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却是冲着那一身雪白僧衣,仿佛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年轻僧侣嘲讽一笑。
无花静静的垂眸看了一会儿自己面前的这杯酒,杯小如豆,里面盛着的酒却殷红若血。佛门弟子不沾酒色,而无花就只是这样看着这杯酒,似乎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鹿血酒,你真的不试一试?”原随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那张苍白的脸上仿佛沾染了一些绯红的颜色。他的脸很白,不是那种世人称赞的“面若冠玉”,而是一种不见阳光的略微病态的白。
世人皆知极乐楼中有极乐之事,只是极乐楼主天生不喜光,因此整座楼只有星子一般细碎的烛火,而且日出时分,这座销金窟定然会消失不见,直至夜幕低垂之时才会重现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种在寻常人眼中宛若“鬼魅”的事情,说白了也不过是朱停的奇思妙想罢了。不过朱停一贯懂得为雇主保密,所以这极乐楼的秘密,除却朱停和原随云自己,恐怕再无旁人知晓了。
无花将这酒推远了一些,却静静的笑了起来。
原随云看不见,可却大概知道这人是在嘲笑自己。已经习惯了无花的阴阳怪气,原随云轻哼了一声,径自饮酒。
只是无花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在原随云连饮三杯之后,无花才近乎是叹息一样的说道:“你独身一人,喝了这样多的鹿血酒,就不怕……孤枕难眠?”
男子一向清雅的声音在说后四个字的时候,甚至带出了几许炫耀的神色,原随云嘴角微微一僵,转而将那酒杯掷于地上。
“快滚。”
这人似乎一提起家里的那位,就总是这幅忍不住瑟的模样,可是这么多年了,与他们相熟的人挨个扒拉一圈,还真就是孤身一人的多,而成双成对的少。原随云并不知道这世间有一种行径叫做“喂狗粮”,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是打不过他们,那么早就该在他们两个这么秀的时候糊他们一脸血了。
打!不!过!
可惜就真的是打不过,原随云叹了一口气,攥紧的拳头只能缓缓松开。他忽然想起了身后,时隔多年之后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啊对了,当年你在我面前身形忽然涣散那一招,到底叫什么?”
那一招啊,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东西,无花垂眸笑了起来,许久之后,他才轻声道:“那是我夫人所授,名曰暗尘弥散。”
原随云:呸,又是狗粮。
第二十二章舞榭歌台。
并不知道她家大师正在“佛渡有缘人”,这边的玉倾雪却是难得的畅快。她和这江湖之中的许多人都不同她并非嗜杀之辈,也并非如同她兄长那样以杀止杀之人,可是当玉倾雪在和高手对招的时候,却还是会显现出不同寻常的兴奋来。
如果理解为什么这世上有人会因为征服险峰而欣然,那么便并不难揣度玉倾雪的心境。她似乎生来就是为了见证这世间的武功到底能够高到什么地步而是存在的,因此玉倾雪遇见的敌人越强,她就越是开心。
青衣楼本身就是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可是这一次霍休并没有动用青衣楼的人。不是他不舍得自己楼中的杀手,而是他明白术业有专攻的道理。青衣楼虽然也杀人,不过他们更主要的金钱来源还是贩卖各种情报以及提供某种不法的“活动”,总之青衣楼可以接杀人的单子,但是他们青衣楼的人的特长并不是杀人。
相比之下,地处江南的某个就连名字都没有的杀手组织,在刺杀这件事上便要比霍休的青衣楼强上不少。也是与玉倾雪的横空出世让霍休真的有了一些不妙的感觉,因此这一次,一贯吝啬的霍休也下了血本,一口气包下了那个杀手组织之中前十三位的杀手,只为了能够取上官丹凤的性命。
若是能将玉倾雪和南宫灵一干人的性命也一并取来,那自然是再好也不过了。毕竟青衣楼的势力范围极广,和丐帮也多有冲突。而且都说同行是冤家,若说霍天青的天禽派只是和丐帮抢地盘,那霍休的青衣楼贩卖情报起家,那便是真的碍了南宫灵的眼了。
从那日被玉倾雪毫不留情的斩下的十三开始,那个组织的杀手开始按照顺序往花满楼的别院而来。
花满楼并不喜欢杀戮,但是如今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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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况,他也不会说什么“珍爱生命”的傻话。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派出来的杀手实力越来越强,而且这些人也难得的从单打独斗变成了三两配合,如此之下,花满楼越发的忧心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直奔上官丹凤而去,到如今仿佛要将玉倾雪也一朝绞杀了一般,花满楼毫不怀疑,那个幕后之人的目标已经变了。
见矛头终于指到了自己头上,玉倾雪笑得更加明艳了几分。只是终于厌倦了在这里处理一波又一波的刺客,玉倾雪如同猫瞳一样的眼睛眯了一阵,然后缓缓的眨了一下。
一下,又一下。
她眨了三次眼睛,却已经有了某种决断。南宫灵到底是和玉倾雪一般长大,他最是了解玉倾雪的这样的动作代表的意义,差不多也到了他们应该出手的时候了,南宫灵召集召集的丐帮弟子去打探了一番,终于将霍休、独孤一鹤以及闫铁珊的行踪和动态都一一呈在自己面前。
只是,比丐帮弟子更快一步的,是南宫灵的兄长。
这一次,无花明面上是“会友”毕竟江湖人如今差不多都已经知道,盗帅楚留香与陆小凤以及花家七童都在山西,且盘桓许久,未曾离去。
虽然无花此行说自己是来和友人一会,但是江湖人亦知道,如今楚留香遇见了不小的麻烦,所以最近这些时日,还是不要与他有什么牵扯比较好。毕竟江湖人都承认楚留香气运非凡,也承认不是人人都能有楚留香这样的运气的,至少自己是没有的。
于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寻楚留香,无花的行为自然而然的被解读成了“拔刀相助”,那些江湖人对无花的行径虽然各有评论,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所有人都肯定了无花大师高义,果不愧是得道高僧。
无得到高僧花对这些人的称赞脸不红心不跳的照单全,而楚留香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闻,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总之再见到无花的时候,楚留香这样的浪子脸上都盛满了感动。
无花未掩目的和行踪,因此等他涉足山西的时候,便有一队人马在哪里等着他了。
这堆人马的穿着不过是寻常的富贵人家的下人打扮,不过等到无花准备越过他们,直接往花家别院而去的时候,这些人终于毕恭毕敬的跪下,许久之后才有一个领头模样的青年捧出了一张请柬。
无花接过这张请柬,看见上面的“珠光宝气阁”的字样,心中已经知道这场宴会到底是谁牵的头。又是一阵沸腾与骚动之后,无花轻声道:“代我谢过你家主子。”
听见无花的话,那个青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抑制不住的自得微笑。他微微敛了敛自己的袍角,深吸了一口气才对无花十分“克制”的笑道:“大师何必客气,能够请到您,我们霍总管亦觉荣幸。”
“霍总管?不是闫老板么?”无花偏头看了那青年一眼,眼中是分明的疑惑。
被无花这样的眼神一望,那青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哈哈一笑,借此掩盖掉自己的些许尴尬,推说自己还要去给旁人送拜帖,那个青年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看着帖子上的字,无花手指微微一动,他的指尖洁白,看着有如冰雪质地,然而当他的指间去描摹那请帖上的文字的时候,却看见那文字上升起了一股淡色的烟雾。
那股烟雾带着些许药味,倒是并不难闻,可是无花修习的东瀛武功之中有一种叫做“丹毒术”,光是听名字便知道这招数是和□□有关的,而无花天生学什么都快,也最会触类旁通,再加上他和西门吹雪和玉倾雪一般长大,那兄妹二人都是医术高超,无花也没有到底不通医术。
如此,无花自然知道那张拜帖上被人动过了手脚。
“真是……”无花的手指夹着那张拜帖,随意的晃了晃,整个人的神色莫名:“来者不善呢。”
山西之地倒是很少有这样大雨倾盆的时刻,无花从街边的摊子上随意买了一把黑色的油纸伞,就这样撑着这伞往花家的别院走去。
当距离花家别院不过百米的时候,无花忽然顿住了脚步。想了想,他将手中的油纸伞了起来。因为这个动作,他整个人都暴露在了风雨之中。
山西的雨和江南并不同,这里的雨又任性又随意,再加上狂风猎猎,管你是什么武林高手,都难被吹得睁不开眼睛。而这样的风雨之中,无花似乎也被它影响,因而只能微微的眯起眼睛。
然而若是此刻玉倾雪在场,那么她就该知道,她家大师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被雨迷了眼睛”,而是……要与人动手的前兆。
玉倾雪从来都不觉得无花是个圣人,然而她需要承认,这个人到底是在少林长大,无论他承不承认,经年日久,这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些佛性。
玉倾雪更多的是觉得无花像是一面镜子你若是美好的,那么他便是美好的,而你若是心有恶念,那么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秃瓢定然是要比你更坏十倍百倍。至少,论起“坏”这种事情上,身为魔教小妖女的玉倾雪表示,她还是只服他们家大师。
“施主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晤?”在一片风雨声之中,无花的声音却格外的清晰。他那双寒星也似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一处地方,不多时候,那块似乎与黑暗融为一处的地方慢慢的晃出来了一个人影。
这个穿着一身再寻常不过的黑衣,那衣料哪怕不在雨中的时候都显得平平无奇,不若如今江湖之中流行的那种绣着暗纹的黑衣珍贵。他的头顶带着一顶短笠,只堪堪遮住他的半张脸,露出一个线条硬朗的下巴来。
这个人应当并不英俊,可是他站在那里,他的气质、衣着甚至容貌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无论是武林高手还是寻常路人,只要看他一眼就都会惊觉这不似一个人,而更像是一柄剑,一柄锋利无匹的、没有剑鞘的剑!
无花身上洁白的衣袍被雨水打湿,然而他气度从容,仿佛这场疯了一样的大雨也不能影响他分毫。看见那从角落之中走出来的黑衣人,无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那黑衣人也听见了他的叹息,皱了皱眉,黑衣人道:“你不该管这件事。”
他的声音短促,有力,却也沙哑不似人声。这样的声音从这个持剑的黑衣人的喉咙里发出来,让人恍惚之中有一种指甲刮过墙面的悚然感。然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是真的觉得可惜。
无花的表象还是惑人的。他今日涉足山西这块是非之地,可能是为了他的胞弟,可能是为了他家的小姑娘,可能也只是他单纯的就想来,所以便来了。让无花来到山西的可能很多,但是绝对不会是楚留香以为的那样为他而来。
就连香帅都能迷惑,如此一来,无花让这个黑衣人产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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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他是世外高人”的错觉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你不该来。”黑衣人又重复了一句,可是也仅仅是这么一句了。因为下一刻,他的腰间的那一柄恍若寻常的短剑倏忽出鞘,直向着无花而去!
此战不可避,因为他要刺杀的人就在那个院子之中,可是无花却挡在了进入那宅子的道路上。这是一间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可是无花挡住了一个门与他挡住了所有的门的含义又有什么不同?
“传闻中原一点红杀人之后,那人只会有眉心一点红。如此奇技,贫僧若不见识一下,岂不可惜?”无花笑着,可是却没有因为中原一点红的剑气四散而退后半分的意思。
这不是他见到过的最让人惊叹的剑,或者说,在见识过当年的九州仙子的剑之后,全天下的习剑之人,无花也就稍微期待一下九州仙子西门嫣的亲生儿子,亦是她的嫡传弟子西门吹雪的剑法了。
至若旁人……在见过那样惊世的剑之后,旁的剑难会黯然失色了。
“往日提起这人,无花哥哥都会觉得杀气污秽,怎么今日却有兴致要和他动手了?”
就在中原一点红一寸一寸的抽出他的剑,而无花也微微抬起自己手中的雨伞的时候,一到女声忽然响起,细碎的铃声撕碎了这漫天雨幕。
玉!倾!雪!
第二十三章迟开丹桂。
玉倾雪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用剑的人。
刀和剑,仿佛就是两个无解的对立面,天生的气场不和,玉倾雪和他们打起来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有多爽利。
然而玉倾雪最擅长对付的,也是用剑的人。
她还在娘胎里的时候,陪伴她的就是九州仙子的惊鸿剑,至若后来年岁渐长,玉倾雪便和兄长的乌鞘长剑一路打到大。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剑,剑气乃至剑道,虽然玉倾雪从未涉足此地,但是她到底是西门嫣的女儿,而有一些东西,便是悄然在骨血之中蛰伏的。
这是一种天分,无端让人羡慕,却又是羡慕不来的。
而中原一点红不同,自始至终,他只是为了活着。是剑选择了他,而不是他选择了剑,中原一点红,这不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可是他却偏生以此为名。只是没有人清楚,他为了这个名字之中的“一”,到底付出了多少。
道阻且艰,唯有向前。对于中原一点红来说如此,对于玉倾雪来说亦然。
所以,虽然玉倾雪嘴上对无花说着“辱了君清雅”,可是事实上,她却没有半分轻视中原一点红的意思。毕竟同样是刀口舔血的人,她手上的血腥不必中原一点红少,她玉倾雪的“凶名”也只是被大漠风沙掩埋,所以并未传到中原。可是没有传至此处,却并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玉倾雪从墙头跃下,甩开了一串细碎的金铃声。她在无花面前站定,用刀尖压下去了无花微微抬起的伞,而后站在了中原一点红面前。
中原一点红戴着短笠,需要稍稍抬起头才能看清玉倾雪的脸,只是在看清了玉倾雪的脸的那一瞬间,他的声音不由的变了变,终于透出了几分真实的音色。
“是你?”虽然这声还是低沉,可是好歹不再像是方才那样一点人气也无了。甚至因为太过惊讶,中原一点红竟然难得的流露出了几分情绪。
玉倾雪有些莫名,她偏过头来看了半天,再三确定这人自己并没有见过,又看他如今的年岁,应当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于是玉倾雪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张和娘亲太过相似的脸,心中也有了一些明悟。
稍稍顿了顿,这离经叛道的小妖女居然当真顺坡下了她也不是那种见到人就想挑战的武痴,而眼前这个人,恰好不在她的想要挑战的范畴之内,因此如果能用言语将这个人忽悠走,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至若冒充一下自家娘亲什么的……玉倾雪还真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既然是旧识,我也不欲和你动手,你自去吧。”玉倾雪暗搓搓的将自己的双刀往身后藏了藏,虽然知道一双长刀是怎么也不可能伪装成一柄剑的,但是玉倾雪知道自己这张脸和娘亲的相似程度,所以这种小小的破绽,玉倾雪觉得她完全是可以(靠脸)遮掩过去的。
无花只想敲一下自家作怪的小姑娘的脑袋了。她初入江湖恐怕还不知道,对于中原一点红这样的杀手来说,完不成任务便需要付出代价,虽然排名越高需要付出的代价越小,可是终归是要伤筋动骨的。
他们做杀手的和寻常的江湖人不同,他们只有自己、也只有自己的身体,因此那种会让自己的身体受伤的事情,无论是什么级别的杀手,都是不会轻易去做的。
那种会牺牲自己的身体保护他人的,从来都不是杀手,而是被某些家族或者是势力专门豢养出来的死士,而江湖人总是忘了,杀手是和死士根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存在。
知道阿倾是想要扮演西门姨姨,无花除了在心里暗叹一声这姑娘的调皮,便只有怜惜这孩子江湖经验尚浅,总对这个世上的人和事存在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大概,最后还是要和中原一点红刀剑相向的吧。无花这样想着,状若不经意的调整了一下自己手中握着的雨伞的位置,方便一会儿出手。
只是无花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的叹出来,中原一点红便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玉倾雪,转而没有什么多余言语的道:“好。”
话音刚落,中原一点红毫不犹豫的转身,几乎是几个瞬息便消失在了花家的这座别院之下的墙外,速度快得就仿佛从未来过。
眼前人这样的干净利落,还让到底已经准备着打一仗的玉倾雪有些懵。半晌之后,玉倾雪才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同样有些惊诧的无花。两个人对望一眼,这才确定方才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玉倾雪扯了扯自己被雨水打湿了的裙子,有些莫名的晃了晃自己脚踝上拴着的金铃铛,这才有些无语的对无花道:“所以,这个人整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我淋一身雨的?”
无花也有些无言以对,纵然他最擅长揣测人心,可是像花满楼、陆小凤、楚留香乃至是方才刚走的中原一点红,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却并非是可以简单揣测的。完全不知道这中原一点红为何要在分明花家别院四周蛰伏许久的情况之下,最终因为他家小姑娘的一句话而撤退,无花只能皱了皱眉头,将此事默默记下,只等之后考证一番。
无论出于什么话原因,但凡是关于玉倾雪的,在他这里便从来不是什么小事。
将方才当做是武器的油纸伞撑开,无花为玉倾雪撑起了一片与雨水隔绝的区域。虽然方才他们已经是淋了雨,但是却也不妨碍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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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和玉倾雪一同撑伞。
因为撑伞的姿势,玉倾雪和无花靠的极近。玉倾雪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亲昵,所以她反而更往无花的手臂边上蹭了蹭,想了想又觉得不够,玉倾雪索性将自己有些冰凉的手塞进了无花的掌心,这才心满意足的被无花半抱半搂的带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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