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歧路(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白
做完这些,他扶着琏意直起身子,道:“这药不比你们惯用的金疮药,只是些不入流的伤药,勉强管些作用罢了。”
琏意忙道:“差爷能够如此照顾罪人,已经是极为好心了,怎敢嫌弃差爷的伤药。”他倒不曾想过,押解自己的竟是这样善良的两个好人,虽一个脸上阴沉一个嘴上飙脏,做起事来却是实打实的善心,不由检讨自己太过以貌取人了。
做完这一切时,日头已经向西偏了一指的距离,袁大站起身,略微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路径的地方,最后道:“今日赶路到小林村已经不可能了,即使如此,我们现在起身,傍晚的时候可在一座破庙里度过一夜。”
他又恢复了阴沉的面孔,皱着眉看向琏意,道:“不要以自己有伤走不动路做借口,我说走多远就要走多远,若是在推诿狡辩,小心自己的屁股被鞭子打的开花。”
作者有话说:虽然残酷了点,但是脑补虐小琏真的好爽好爽好爽好爽
大家的留言我看到了,虽然现在虐小琏虐的爽,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第5章三清洗
是夜,琏意并二位解差宿在了郊外的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当中。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步行,琏意早已疲力竭,他斜倚在破庙的佛龛下,脖颈处犹如被重击过,又酸又麻,直搞得他头头木木的发胀。他休息了一会儿,只觉得身上疲累的感觉略微纾解了些,但受过伤的地方却因这片刻的放松而叫嚣起来,不仅是被杖刑的背部,连同肩膀、脚底的钝痛都愈发强烈起来。
琏意在牢狱中受多了苦,见得最多的便是那些差役没事找事,以虐人为乐,他不敢过多揣摩这两位差爷的人品,挣扎着坐正了身体,又将自己调整成跪坐的姿势,准备随时听候招呼。
“哎,好好的躺着,坐起来干什么。”却不想只听来这一句没什么温度但毫无苛责的话语。
琏意愣了愣,斟酌着不知说什么才好,那位跛了脚的差爷是他见过的这些官差中最不同的,同样是穿着解差灰蓝色的官服,身上却带了某些不同的气质,一面阴阴沉沉,一面轻轻柔柔,让人难以捉摸又不由的想去探究。
可是他也不会忘了这一天当中这差役对他的防备与敌意,两面三刀的人他也见过,自己还是涉世未深,虽无害人之心,却已有了防人之意。
袁大从琏意身边走过,将撂在一旁的铺盖卷儿向琏意那里踢踢:“累了就倚会。”也不看琏意那欲言又止的脸色,径自忙活别的去了。
袁大袁二两人手脚麻利,没一会儿的时间便将破庙拾出一块能睡人的地方,袁大招呼袁二与后院的井里水,自己从琏意那抽了铺盖卷儿盖在地上铺的厚厚的茅草上,方才脱了鞋,盘坐在那一席之地招呼琏意坐过来。
琏意有些迟疑,瞄了瞄袁大的脸色,擎着枷锁慢慢挪到茅草堆的边缘,跪坐下来。
“嗳,坐近点,好烤火。”袁大一手撑着上身,探着身用木头勾弄燃烧的火堆,火堆燃烧的更旺了,干枯的枝桠在火中劈啪作响。
彼时袁二也托着黑黝黝的锅走了过来,二人合力将锅悬在简易的木架上,让火焰炙烤着锅里的热水。
二人围着火堆烤了半天的火,又喝了温暖的热水,啃了些干粮,袁大从包裹里摸出一个馒头,掰了一半,走到了远远的缩在一角的琏意身边,喂他吃饭。琏意隐藏在黑夜中的脸微红,双手被锁,如同孩童一般教人喂饭,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好累,好累。”另一边,袁二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围着火堆抖动着四肢,他望了望破庙外漆黑的天,问道:“大哥,今天是你守前半夜还是我守前半夜?”
“我前半夜吧,”袁大道,掏出汗巾擦擦手指,指了靠近火堆的一处地方,“睡在那吧,那不容易蹭到火,我和犯人在另一边挤挤。”他的手指敲敲厚厚的枷锁板儿,示意琏意坐到他指的地方。
待琏意慢吞吞的挪到那处,袁二早在一旁躺下了,他枕着包袱皮和褡裢,一手搭在胸腹,另一只手藏在琏意视线外的暗处,琏意往那里一打眼儿,便知道他随身带着的水火棍正放在那只右手的旁边,以防随意遇到的袭击。
相比粗犷的大汉袁二,这位瘦削而看起来明的袁大此时却意外的松懈,琏意低垂的视线瞥向铺盖的角落,那里矗立着袁大的长刀,而袁大此时正坐在自己身边,距离他的兵器足有五步之遥。
琏意虚着眼睛,屈膝坐着,将手与枷锁架在膝盖上,方才觉得脖颈轻松了一二。
“来,让我看看你的伤。”琏意眨眨眼,视线落在袁大在热水中拧出的湿布巾上,“别愣着,让我看看伤。”袁大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琏意咬咬唇,轻嗯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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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背过身去,跪坐在地上,向袁大袒露自己的背部,他的面朝向暗处,漆黑一片,身后却满是火光。背后一凉,他知道自己的上衣已被袁大掀去,随后下体亦是一凉,却是裤子也教人给脱了。
琏意的脸色又是红又是白,上身被缚又袒露着身体给别人看,让他万分羞怕,琏意自是知道有人爱好男色这种东西的,牢狱中没有人对他出手,并不代表这两个差役不会,他既抗拒又厌恶,暗自乞求佛祖保佑他切莫让人采了菊,却感觉后背撕裂般的疼痛。
琏意轻轻哼出了声,便听得“啧”的一声嫌弃:“忍着,我不耐烦听到这种声音。”那人下手却轻柔了许多,他轻轻的用湿布巾抹去了后背的污物与血痕,又撒上伤药。琏意的额头因为疼痛而冒出虚汗,后背火辣辣的,但这对于已经经历了数月牢狱折磨的他来说,太容易忍受了。
维持着赤裸的跪趴姿势不动,琏意听到身后阵阵水声,不久,温热的布巾盖在他的腰臀处,随即一只大手按在上面,向着下体擦拭起来。
“啊……”
琏意打了打哆嗦,臀部肌肉紧起来,那只大手便用湿布巾在屁股上擦拭了很久,那里在之前被打过板子,曾经鲜血淋漓,如今将将愈合,长出新肉,因此格外敏感,那大手按揉在上面,皮肤战栗着,只觉得臀肉又痒又麻,又仿佛还残留着之前被击打的痛苦。
琏意被揉搓的触感与要被鸡奸的惧怕缠绕着,浑身冒出冷汗,他怕的要死,恨不得押解他的差役狠狠打他一通,千万别生出别的想法,臀肉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藏在臀缝中的菊穴也随着他的忐忑来回缩。
突然,他感觉湿漉漉的布巾条自菊穴划过,琏意一个哆嗦,臀肉夹得紧紧的,下身也随着他的闪躲歪向一边。
“啪”!
大掌重重的扇在一侧的臀肉上,清脆作响,并不是很疼,却充满着惩罚意味。如此猥亵……琏意面部涨红,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他不知道若是身后这个差役真要对他做出什么事来,自己会不会做出反抗反抗似乎是做不到了,那么,咬舌自尽?
琏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没等他在细细琢磨,那大手裹着布巾从两腿之间探入,牢牢的抓住了阳物和两个卵蛋,琏意不由“啊”了一声,整个人便一动不动了。
“还……挺大的嘛!”袁大的手颠了颠,手指轻揉。沙哑的嗓音暧昧的从背后传来,琏意心惊肉跳,却不想那手又缩了回去。
水声再度响起,湿布巾带着残余的温度轮番擦拭着两条裸露的长腿,但此时琏意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度日如年。
袁大将衣物重新给琏意穿上,洗净了布巾,站起身走向琏意的正面,他蹲在琏意的面前,看着这个英武健硕的年轻人头戴重枷,屈辱的跪在他面前,不由一阵快意。他托起琏意的脸,欣赏着他惊惶的面容,轻笑:“怎么,害怕了?”琏意垂着眼睛,抿着嘴不理他。
袁大笑笑,抬手将湿布巾摁在琏意脸上。
琏意大惊失色:“你、你怎么……”那可是擦过自己屁股和阴部的东西啊,怎么能用来擦脸。
袁大大笑出声,将布巾摊开,结结实实的对着琏意那俊俏的脸儿抹了个三圈,等布巾揭开,露出的便是琏意羞愤狼狈的脸。
琏意怒视着袁大,却不想到自己正跪趴在人前,受制于人,倒像是一条穷途末路的名犬,惹人欺凌。
袁大看着有意思,盘坐在琏意面前,手指撩开琏意散落额前的碎发,露出隐藏在碎发下的刺字,他的手指印在琏意额上那被墨印染的皮肤上,那里的伤痕热热的,因为受伤不久,整个印痕都肿胀了起来。
袁大手指用力,在那刺字上捻了几下,便听见琏意轻轻的抽气声。
“牢房管刺字的老何是个好人,我曾在他手下做过活计,”袁大淡淡的说,“老何给人刺字是看人罪行的,若是十恶不赦,刺字一定又大又狠,还刺在脸的显著部位。要是,遇见了长得俊的,”他的手指临摹着琏意的五官,“或是为民除害的,刺字便轻轻小小的,专在脸颊、额间这种好掩饰的地方刺字。”
他回手,语气冷漠的像是块冰:“我在他手下干过半年活儿,也给人刺过字,被人刺字的感觉好受吗?”
琏意不禁回想起在牢房里,他被摁跪在刑台的那一幕,他的脸紧紧贴着刑台,脖子被铁环锁死在刑台上,动弹不得,他的双手被抬起,锁在刑台的两端。那日正在下雨,雨水顺着牢窗渗了进来,雨水打在他赤裸的脊背上,他跪在潮湿的地面上,地面的小石子硌着他的膝盖,生疼生疼,却被束缚着一动不动。
老何的头发全白了,胡乱的束在头顶,他嶙峋干枯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尖锐的针刺破了额头的皮肤,针扎般的疼痛一下、一下、一下……
血珠渗了出来。双手随着尖利的疼痛一缩一紧,每一下被刺绝望便生出一分,无能无力、无计可施,只得跪在这里,任人宰割……
千百下的刺刻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湿漉漉的毛笔蘸着墨点在了额头,伤口火烧似的疼痛起来,鼻尖尽是墨汁的臭气,毛笔在伤口上搅动着,墨汁顺着脸庞流了下来。紧接着,针又在伤口上扎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眼泪也流了下来,混在墨汁与血里,淌在刑台上……
“刺字这种活计我也会,”袁大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这一路很长,如果我愿意,可以在你的身上刺出一篇诗文,”他讽刺的笑了笑,“你恐怕不知道,现在坊间,流传着一篇诗文,名唤《咏琏侠士义举》,你若想看,我可以在你身上临一遍。”
琏意脊背发凉。
“不要不听话,这一路上你要经历的,还有很多,从兆京城到苗岭军营,少说也要四十天的功夫不要不听话。”袁大又重复了一遍。
他站起身,从褡裢里取出一物,那是一个寸余的厚竹板,琏意惊恐的看着袁大持着那竹板走到自己面前,向他仔细展示了一番:“为了让你记得更加深刻些,今夜要给你上点刑,杀杀威还是很必须的。”
作者有话说:上班了好忙,这个点我还没有到家呢,于是存稿箱君再度默默的上线了……
第6章四杀威(竹板打屁股)
庙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潮气弥漫在破庙中,燃烧正旺的火堆也失去了原有的温度,水气黏在衣服上,阴阴冷冷的。
琏意浑身打着寒战,被剥光的下体袒露在空气中,鸡皮疙瘩从白皙修长的腿上泛起,冰凉的竹板追逐着这种惧意,舔吻着皮肤一遍又一遍。
琏意绝望的摇着头,无力的哀恳:“求这位差爷多加开恩,罪人真的知道错了,罪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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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再也不冒犯差爷了,求求差爷……不要打……”他实在被打怕了,从上公堂起那五十棍的杀威棒,到牢狱中长达三个月的刑罚折磨,终于把他身为江湖义士的行侠仗义的优越感击得粉碎。惩恶扬善的快意怎能赢得了神的鄙夷与皮肉的疼痛,每每像这样身体被束缚,赤裸着身体像被屠宰的牲畜一样等待被责打,都让他无比后悔之前的行止若是不那么冒失就好了,若是再谋划的更仔细就好了。
他茫然的看向眼前的一片黑暗,抬头的姿势牵动脖颈新挂上的锁链,锁链的那端,缠绕着佛龛的一角,迫使他面朝佛像跪趴在地,摆出一副撅着臀部等待受笞的姿势。
“啊……别……”臀缝感受着竹板穿刺着密处,每每紧张着夹紧臀部,竹板便悄然撤离,却围绕着臀肉缠绕不去,琏意敏感的察觉到袁大在视奸着这一幕,这让他不由得面红耳赤,浑身泛起嫣红,堂堂男子汉,要在神佛面前,摆出如此羞耻的姿势任人责打,与娼妓有何异?
太丢人了……
未待这些胡思乱想散去,袁大手起板落,“啪”的一声,竹板清脆的敲击着臀肉,尖锐的疼痛渗入皮肉,琏意不由尖叫了一声。
左边屁股瞬间感受到又麻又痒的难忍感觉,片刻之后,右面的屁股也经受了相同感受的敲击。
“啊啊……疼……”羞耻之下,痛呼终于连绵不绝的从口中冒了出来,琏意从小长到大,哪怕是师父也不曾这般打过他,他怕痛的很,双臀被竹板撕裂般的痛让他浑身抖动不已,头埋进了双手之中,胡乱抓着头发。
只是两下的击打自然不可能让袁大满意,默数几下,凉凉竹板在左臀定了定位置,随即高抬起来,在相同的位置拍击而下,不一会儿,右臀也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琏意整个人都恨不得弹跳起来,他的双腿向后踢腾着,连连喊着“不要”,摇晃的屁股却接二连三的经受着相同力度相同位置的责打。
袁二的呼噜声轻快的响起。
连续十几下的拍打已让琏意的脑子一片混乱,除了痛还是痛,残留在身上的衣衫已浸染了溢出的冷汗,琏意还未好全的下唇又被牙齿咬破,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他的头随着竹板的敲打一下一下抬着,手指胡乱抓着,接连抓乱了好几缕垂乱的头发。
“求求……求啊……不要打了……”他哭求着袁大,“怎么样,我都答应你,只求你……别打了……啊啊……”
袁大不为所动,琏意的痛苦与哀求让他心中快意无比,下手却和方才一样平稳,一左一右的轮流拍打,丝毫不因琏意的哭求而放松一丝力气,一时间皮肉啪啪声接连不止。
他看到,这个带着重枷的犯人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昏了头,明明被锁在佛龛之下,却拼命的向着火堆的方向爬着逃离,袁大怕他挣扎的太过,把佛龛拉倒在地,便站起身来,抬脚重重的踩在那被打的红肿甚至变紫的受伤位置,琏意惨叫一声,被踩到在地,一丝想要爬离的力气也没有了。
袁大循着琏意爬行的方向看去,便看见自己竖立在角落中的长刀,他微微冷笑,都这般境地了,还想着临死反扑,这个年轻人,可真了不得。
这般想着,他下手便愈发狠戾起来,啪啪啪啪声不绝,直打的琏意哀哀求饶,惨惨哭泣,直到双臀各凸显出一道明显的伤痕来,这场杀威板才告一段落。
他把琏意翻了个身,看着青年满头大汗、无力侧卧的样子,解开缠绕在佛龛一角牵扯的锁链,半拖半拉着将他拖回到休憩出,将锁链重新系在一遍的柱子上。他回身抄起散乱的衣物,扔在琏意身上,教他能勉强度过这漫漫长夜,自己却踱步走到火堆前,望着奄奄的火苗,发起呆来。
琏意双手被枷板牢牢靠着,压根无法凭自己的本事穿上裤子,他心知着这变态的差役是要故意折辱于他,只得哽咽着蜷起身,让衣物能尽量盖住自己的全身。
他缩在柱子旁,沉重的枷锁让他无法躺倒,只得半坐着,方才刚被责打形成的伤痕被压在身下,冷汗又冒了出来。琏意双眉紧锁,努力使自己不要痛呼出来,他倒是惯常经历这些疼痛了,竟也忍着忍着,勉强睡了过去。
……
一觉便是天明,琏意迷糊中感到有人正来回抚摸着他的双腿,粗糙的掌面剐蹭着他的大腿。琏意一个激灵,睡意顿时全无,先睡意而去的是一个窝心脚,便听一声闷吭,那只手离开了自己的腿部。
琏意几个时辰前方才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杀威板,这一蹬便知道坏了,眼还未睁便挣扎着跪着求饶:“是我无心,冒犯了差爷,求您开恩,莫要责罚我了……”一抬眼,却是袁二那张憨厚的脸庞,那个阴阴沉沉的袁大,现在却躺在昨夜袁二睡过的地方,侧躺着,像是睡的正沉。
作者有话说:谢谢lm送的礼物!
明天会给文改个题目,改叫《流放歧路》,文还是和“起解”这个词不匹配的,而且《千里起解》是我喜欢的两位大大都写过的文呀!起名废,暂时先叫这个,大家不要以为找不到文啦!
第7章五闲话
袁二憨憨一笑,揉揉自己的肚皮,笑道:“这也没啥,我长得壮实。”他拾起散落在一旁的裤子,“刚才,我在给你穿裤子呢!”他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琏意的双腿。
琏意便了讨好的笑,低着头闷不做声。
大汉又劝:“我大哥凶是凶了点,你别怕,他还是……挺好的,”略微停顿了一下,“押解嘛,刑门的老规矩了,进了衙门有一打,入了牢门有一打,到了我们手里面自然要守我们的规矩,等到了流放的营地,那里指不定也有一打嘛!”他一脸轻描淡写的劝着琏意,“你倒说说,我大哥那五十下竹板儿,和衙门和牢门五十下结结实实的杀威棒相比,是不是那叫那个……哦,小巫见了大巫?”
琏意闷声不语,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恼恨的要死,直骂这解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袁二这一说倒好,他本因一吓而被忽略的背上和屁股上的痛又再度觉知到了:后背钝痛,让他喘不过气来,屁股胀痛,以至于跪都跪不住了。更何况,他还带了个沉重的枷锁,这才一天,便被枷锁压得痛不欲生,更不敢去想后来那漫漫押解路了。
这么想着,他不禁双腿发软。
袁二见状,摇摇手里的裤子,笑道:“快起来把裤子穿上吧,等我大哥醒来给你看看伤。”他不提袁大还好,一提袁大,琏意便吓得一个哆嗦,立马偷眼瞄了瞄睡在一旁的袁大,见他未醒,想必不会因此而再责打自己,想了想,便默默的站起身来。
庙外的雨一直未停,风时不时带着水汽飘了进来,琏意赤裸着下体袒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阴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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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时刻都在提醒他这样尴尬的时刻,他微微抬起腿,便感到有布料穿过自己的脚踝,放下脚来,便顺势抬起另一条腿,任由袁二套上裤腿。
裤子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被提起来,相反,大腿内侧被粗糙结实的手指摸了摸,袁二的头被掩盖在枷锁下,晦暗不明:“你这皮肤,好光滑啊,和小娘们似的。”
琏意骇然,吓了一个倒退,他忘记了自己两条腿正套着裤子,被裤腿一绊,整个人都向后栽了过去。
“啊!!!”摔倒的剧痛伴随着脖颈、后背、臀部三处的旧伤,让琏意惨呼出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抽泣着连滚带爬,避再度压到旧伤,身体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袁二见自己闯下的祸,不由讪讪地摸摸鼻子,错眼瞥见袁大已经睁开了眼,叫道:“大哥,把你吵醒了。”
琏意立马噤了声,他也转了视线,便看到袁大睁开他那一双不带感情的眼睛,正直直看向自己。
“不是我……”
恐惧感重新弥漫上来,琏意低下头,为即将而来的责罚而害怕。
袁大却不理他,他坐起身,抹了几把脸,这才让自己清醒过来,他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禁皱眉:“雨还没停……”
这种天气是他们解差最讨厌的天气,雨天,犯人无法成行,宿在一处不知几天几夜。须知他们解差也是有任务时限的,晚的这几天,不知后面要日夜星辰的赶多少路才能赶得回来,偏偏遇上这种被上面针对的囚犯,打不能狠打,死在外面自己也要担祸事,成为上面博弈的棋子,没个好下场。
他有些烦躁,便道:“我出去转转,老二你看好他,你自己也别乱来。”他整整自己的衣衫,手指点点袁二,以示警告。
“大哥都这么说了,我能有什么乱来的呀!”袁二赔笑,目送袁大的身影消失在破庙中,才轻哼了一声。他转回头看看因为锁链的关系,缩在柱子边的琏意,无奈道:“得,大哥让我什么都不做,我就帮你提上裤子,你别瞎踢腾。”
……
白日里无所事事的时间显得特别无聊。
二人足等了一上午,眼见那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而袁大迟迟不归。
琏意只管缩在柱子旁低头不说话,袁二一个人便愈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围着破庙转了几周,坐倒在铺盖上,看着雨发了会呆,又坐不住了。他很想去外面溜达溜达淋淋雨,却顾忌着要看管的犯人,也想躺在铺盖上睡会儿,却也是不能睡。上蹿下跳了一番,只觉身上闲的要生出蘑菇,最后还是又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垂头丧气的扯过来褡裢,试探着在里面摸了摸,总算露出了丝满意的微笑。
“喂……嘿!叫你呢!”他招呼琏意,一脸贱样,“牌九……会玩不?”
琏意愣了愣,方摆头道:“听说过,不曾玩过。”在山上的时候,他的师父命令禁止上下诸人赌博打牌,一旦发现,便要重罚。他亦曾听闻,某个师兄背着师父偷偷玩骰子,被师父罚了三个月的崖上禁闭。至于他,那些赌博的东西他也只是听闻过,更是未曾见过。师父曾说,吆三喝六的,都是下等人做的事物,他一贯听师父的,哪怕下山后江湖中的朋友带他去赌坊见识见识,他也不曾去过。
袁二不禁傻眼了,他有些泄气,还是不死心:“来来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嘛!”
琏意摆头:“我师父说了,不让我玩这些东西,不然就要打断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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